要怪就怪这专辑文案写得有点煽情,或许根本就不是专辑文案,更像是心情记录;也要怪《ForeverYoung》这熟悉的旋律勾起了很多的往事,想起了那年的《NewBoy》,所以什么都没有忍住,眼泪、情绪都一泄而出了,讨厌这样的应景与煽情,却不得不承认在青春的路上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朴树“荼毒”过。
其实,我们听的都是情怀。
如果就感受来说,并不是太喜欢朴树在《猎户星座》中写的大部分歌词,或是少了从前那些青春的叛逆与激昂,或是大白话文太多,很多的表达都变得苍白、无力,能让人反复咀嚼的歌词太少,但是不管怎么说,宁愿相信这些歌词都是朴树的心情写照,再苍白、无力都是有感情在其中。事实上,这些歌词也不是全然地无味,细读之时也还是有看到震撼人心的字句。还是喜欢《在木星》的歌词,韵调十足,每一次读到“江上一轮明月/照多少沉浮过往”总觉得会被什么锁住了思绪,也会试着想怎么会有这样的慨叹。更偏爱《XX青春》中的“莫笑西风/何必枯荣”,这是难得的金句,只是又不及冷不防杀出的“四处喷射的体液啊”这一句来得更有冲击力、震慑力。
朴树还是老去了,哪怕他依然能够这般激昂地唱着《空帆船》,却再也不是那个从前唱《NewBoy》的男孩,所依,今天的朴树不再刻意地流露他的悲伤,他的哀愁,他很努力地唱着那些明亮的东西,《空帆船》、《好好地》、《NoFearInMyHeart》中有的是欢快与自然,有的是追求生活的态度与信念。这是一件好事,也许谁都应该要正面地面对人生、生活,活在当下。然而,也明白潜意识里还是喜欢《XX青春》、《ForeverYoung》中那种对青春、叛逆最直接的回应、呈现,到底还是那一句“四处喷射的体液啊”能让高潮迭起,也还是《ForeverYoung》这种其实与歌曲本身有点违和却能勾起心痒的House舞曲来得有活力。
一直活在过去不好,但偏偏又都在过去走不出来,于是《清白之年》变成了私隅的温存。听朴树淡淡地唱,仿若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青葱的岁月,那个少年的时代,“我想回头望把故事从头讲/时光迟暮不返人生已不再来”那是如此的让人伤感,这是很多人都喜欢的作品,我也没有逃过,也许是因为保留了朴树音乐中最本质、最纯粹的东西,一听旋律就有触动,特别是歌曲中加入的童声合唱——越是天真烂漫越是让人怀念那忧伤与伤感。喜欢《清白之年》自然也会喜欢《NeverKnowsTomorrow》,只想说这是专辑中不用理会歌词,只听声音、旋律也能让人满足的歌曲,当然是可以嫌弃歌曲太过寡淡,最后只剩下情怀在回响。还好,在实体专辑中还有这么一首比本质更本质,比纯粹还纯粹的《猎户星座》,吉他划弦声一响起,就能逼出眼泪,那意境仿若回到了生如夏花的年代,遥远却熟悉,朴树的声音苍凉、忧伤,很是亲切,很是熟悉,也很是难过,特别是最后那一句“清晨/日暮/何处是我的归宿”,总觉得这样的朴树再也回不来了。
时至今日,朴树的声音,朴树写的旋律依然还是很得人心,不否认情怀在作怪,但是该有的情绪,该有的灵气并没有少,他还是可以写出很动听的旋律,他还是可以唱出自己的心境,一切都充满着感染力,这就是由心而发的创作才有的魅力吧?也是本真情怀的自然流露吧?因此,哪怕他的旋律其实都是老调子,也不会嫌弃;哪怕今天的朴树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沧桑、忧伤,也敢欣然接受,有些情怀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流逝,也不会随着改变而消失,大概“归来仍是少年”也能这么理解吧。
不愿意用好与坏来评价朴树《猎户星座》专辑,因为任何人在情怀面前都很容易乱了分寸而失去理智。想到《猎户星座》实体专辑文案最后一段写着的,“如果你按这个发片速度,下次我和小树都老了,陪你磕不动了。祝你尽快成为老艺术家吧,成不了也没事儿,成为你自己,我看就挺好的。”这应该写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吧,也难怪读的时候会湿了眼眶。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就让我们混账到老,天涯海角,天荒地老,等你摔杯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