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迎春出现的内容和回目?

《红楼梦》是一部百科全书,经史子集多有所涉,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红楼梦》又是一面镜子,风月宝鉴阴阳一体,正反相成,或可见曹公笔端微言大义。鲁迅先生是把红楼梦读透了的,所以说:“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基于此,我一向将不遗余力推销“秦学”的刘心武先生视为“流言家”一流货色的——当然,写这篇文章的作者,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同志了。
红楼梦第一回,雪芹借空空道人之口开宗明义曰“大旨谈情”,正是由于把“情”写到了极致,不知古今多少痴儿怨女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本人亦是其中之一,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不过是略作总结,稍发感慨,弘扬我国第一名著中的同性文化而不致使其泯灭也。
红楼梦乃古今第一大悲剧,无论儿女之情还是同志之情,大多不能逃脱“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原应叹息”的结局,一叹。

  之前,红楼梦中的同性恋描写确实被遮掩了。中学语文课本有一篇目,《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其中对冯渊很重要的一句描写“酷爱男风,不喜女色”是屏蔽掉的。
  冯渊自然是同志了,且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既没有父母逼婚的压力,又不必为钱包发愁,在遇到甄英莲、薛蟠之前,应该是同志中比较潇洒的一位。可是好日子并不长久,在拐子的撺掇下,起了结婚生子的念头,事实证明,妥协的同志并不见得会比坚持的同志更幸福,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冯渊者,“冯冤”也,既然碰到了冤家,自然没有好结果——竟然被呆霸王薛蟠生生打死了!
  本来风流倜傥的冯同学,只因一时鬼迷心窍,横死街头,故事到这里,确实可悲可叹,而更可悲可叹的却还在后头——冯同学表面的冤家是英莲,其实他真正的冤家——薛蟠——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同志!
  一个同志,为了一个女人打死另外一个同志,这就是雪芹笔下第一桩风流孽债。

  薛蟠外号“呆霸王”,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可自从进了贾府后,在一众贾家子弟的撺掇下,“竟比平时坏了十倍”,看来,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一点不假。
  英莲本是绝色,可到了薛蟠手里,不是打就是骂,难道薛蟠果真是个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感情的霸王吗?非也。他不是不好色,只是同冯渊一般,酷爱男风而已。
  贾家有私塾,学中光有青年子弟,且大多清贫,薛蟠遂以银钱吃穿为饵,勾搭了不少“契弟”,其中有名有姓者为金荣,有外号者是为“香怜”、“玉爱”。
  为了省下“好大的嚼用”和贪图薛蟠每年打赏的几十两银子,三个小受非但极尽争风吃醋之能事,还要有随时被临幸或者被抛弃的觉悟,非只“无奈”两个字可以形容。

  虽然贫贱的小受们在情感挣扎中过活,可毕竟年少,平时还挺能给自己找乐子的。这不,趁着薛大爷不在,秦中和香怜在课堂上挤眉弄眼一番后,相约“出小恭”,结果被金荣逮了个正着。
  金荣先咳嗽了一声,坏了两个人的好事,香怜就有点急了,说道,“怎么,还不许我们说话不成?”。
  金荣马上回击,“行你们说话,不许我咳嗽不成?”。
  接下来,金荣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看两个人亲热,自己欲火焚身,要求“抽个头儿”,什么意思呢?依我看,就是想玩儿3P。
  二人自是不允,并且既急又恼,可定又说了重话,这下可把金荣最经典的一句话给引出来了。
  我勒个去,长这么大,这是我听过的最形象的性行为描述。

4、宝玉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宝玉和秦钟的同性关系是毋庸置疑的,先说说两个人交往的过程。
  我们都知道,秦钟是秦可卿的兄弟,虽不是亲姐弟,但“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且“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宝玉虽非色中恶鬼,但也是个男女通吃的主,第五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是雪芹的隐笔,实际情况是宝玉在梦游太虚幻境的时候早已经跟可卿风流过了,只是意犹未尽,遂回去之后又拿袭人复习那美妙的房事而已。
  宝玉见秦钟“人品出众”(其实就是长得帅),先是“痴了半日”,接着“心中又起了呆意”;秦钟见了宝玉是“可恨我偏生于清寒之家, 不能与他耳鬓交接”。可见两个人初次见面就对上眼了。
  既然互生爱慕之心,当然恨不得天天在一起了,一起上学自然是最好的借口,正是“不因俊俏难为友,正为风流始读书。”
  当然,秦钟也不是个消停的主,一方面到了学堂就开始勾搭香怜,这个前文已经说过,另一方面就是床帏之间,并不是你们遂宝玉的愿的。

  宝玉是攻,秦钟是受,这大致是不会错的,但秦钟在床上并不是老老实实的主。
  第十五回“秦鲸卿得趣馒头庵”讲的是秦钟搞上了馒头庵的小尼姑智能,秦钟跟智能的故事在这里简单提一下,智能所在的尼姑庵其实是“牢坑”,她师父静虚当然不是个好东西,撺掇凤姐弄出了人命,于是智能寄希望通过秦钟“出了这牢坑, 离了这些人”才能依了秦钟,可秦钟表面上说“这也容易”,实际却来个“远水救不得近火”,就来个霸王硬上弓。
  从这点来说,秦钟品行上是有亏的,因为他非但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胆量(秦业不会同意),但利用智能抓住救命稻草,有一线希望的心理,把人家上了。
  回过头来,接着讲宝玉和秦钟的故事。雪芹的笔法向来如此,所谓“一击两鸣、一声两歌”也,就着宝玉坏秦钟好事的当口,顺便就补上了二人以前在床上的戏码。
  宝玉拉了秦钟出来道:“你可还和我强?”——宝玉抓住了秦钟的把柄,要求秦钟在床上不许再反抗,彻底打消偶尔还要做攻的要求。秦钟笑道:“好人,你只别嚷的众人知道,你要怎样我都依你。”——服软了,不但做个安分守己的受,各种体位也都可以考虑。
  宝玉笑道:“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帐。”——怎么算账呢?我未亲见,此乃疑案,不敢篡创,各位看官可充分发挥想象力。
  这是关于二人亲热最后的场景了,其实,雪芹的笔妙就妙在这里,后文有一句话,可就是那一句话,早已作古的秦钟,其实还有着很多隐藏的戏份——当然是关于同性活动的,容后再禀。

6、不干不净的东西两府
  柳湘莲是研究红楼梦中同性恋文化过程非常重要的角色,后面会有专门的篇幅来做介绍,这里是先借用湘莲的一句话,“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其实东西两府都是一个样子罢了,只是当时的尤三姐名义上出自东府,这才有了点名东府的话出来。对了,柳湘莲的小厮名为“杏奴”,实为“性奴”,其人本性,可见一斑,先留笔于此,省的后边忘了。
  贾蔷是宁府中之正派玄孙,但父母双亡,从小跟着贾珍过活,且又生的风流俊俏,一些不得志的奴才于是传播不良信息,大概就是贾蔷和贾蓉最相亲厚,长相共处,所以搞断背。这个谣传还是好听的,不好听的恐怕贾珍和贾蔷也不干不净。虽说是谣言,可在雪芹的笔下,偏偏真假难辨,依我看贾蔷和贾蓉大概是有一腿的,且他二人还和凤姐不清不白,这里不做引述,是否3P,便是不得而知。
  上边是东府的故事,西府的就是贾琏了。我们这个琏二爷自是风流成性惯了的,他虽然不是同性恋,但并不排斥同性性行为,所以在巧姐出痘,离了凤姐之时,长夜漫漫便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
  话到这里,还想多说上两句,柳湘莲、贾琏之流都找小厮泻火,其实反映的是社会生活当中的普遍现象,《金瓶梅》同样有有西门庆搞小厮的描述,更据说古代士子赶考带个书童,除了端茶倒水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功能还是“泻火”。可怜的小厮……

7、汗巾子的故事(1)
  宝玉初次见到蒋玉菡的时候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那就是向蒋玉菡打听琪官的情况,说是琪官“如今驰名天下,我独无缘一见”,岂不知琪官正是蒋玉菡的小名。
  这个蒋玉菡自然是个“妩媚温柔”的风流角色,宝玉出席解手,他“便随了出来”,可见对宝玉是十分中意的,这还不算,将北静王昨儿刚给他的大红汗巾子赠予了宝玉,还没完,宝玉准备的见面礼本来是一个扇坠的,他硬是开口将宝玉的一条松花汗巾要了过来做纪念。
  汗巾子是什么呢?字面上理解自然是擦汗用的了——事实上确实有一种擦汗的汗巾子,但这里提到的两条汗巾子可不简单。看看蒋玉菡那条大红汗巾子的功能——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可见,这实在是贴身衣物之一。说其是贴身衣物,还有一个证据,那就是当晚宝玉回府后,是睡觉的时候才被袭人发现“又干这些事”的(看来以前宝玉也没少干,留下我辈多少想象空间,汗)。在我看的话,交换汗巾子代表的意义跟现在的同志两口换着穿内裤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汗巾子自然是定情信物,但为了免去某些无谓的争论,这里再增加一条论据,那就是在二人交换汗巾子时的一条脂批“红绿牵巾是这样用法”。何谓“红绿牵巾”呢?原来江浙一带尤其是姑苏地区新人拜堂时要手牵红、绿二色长巾,寓“红绿相牵,拜年好合”之意。
  好么,说严重点,二人几乎就是同志中的闪婚一族了。
  如果再不纯洁的继续深入一下,在那个婚姻习俗中,是男执红,女执绿的,自然拿到大红汗巾子的宝玉是攻,而拿到松花汗巾的蒋玉菡恐怕是受受的角色了。
  前面提到雪芹的笔法是“一击两鸣、一声两歌”,在汗巾子的故事中,实在已经发展到“一击多鸣、一声多歌”的地步了,首先为人所乐道的是,宝玉的松花汗巾来自袭人,而宝玉又将大红汗巾子送给了袭人,为将来“堪羡优伶有福”,蒋玉菡迎娶袭人做了极好的铺垫。
  其实,从这条汗巾子身上,还可以牵扯出多个故事。

8、汗巾子的故事(2)
  我们先看看这个汗巾子的流向:
  贡品→北静王→蒋玉菡→贾宝玉→袭人
  明面上,这条大红汗巾子通过宝玉撮合了蒋玉菡和袭人的姻缘,实际上,如果各位稍微多想一下的话,就会出现这么两个问题:
  北静王为什么赏赐一条大红汗巾子给蒋玉菡?
  北静王是否通过蒋玉菡跟宝玉扯上关系?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蒋玉菡是被北静王宠幸之人,赏赐汗巾子这么暧昧的东西是很自然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因为在秦可卿的葬礼上,贾宝玉已经“路遏”北静王,并且收到了一串“香念珠”(想念珠也)做见面礼,所以不是蒋玉菡牵线北静王和宝玉,而是强化一个事实——那就是北静王和宝玉的关系是相当暧昧的。
  有一个事实需要大家注意的是,蒋玉菡是“忠顺王府”的人,从政治势力上来说,跟北静王——贾府一系是政敌,北静王赏赐、宠幸蒋玉菡,其实是在朝廷庙堂之外和忠顺王府较劲的一种手段。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蒋玉菡对忠顺王爷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我们看看当蒋玉菡消失的时候,忠顺王府忠顺府长史官上贾府要人的时候,转述忠顺王爷的一句话,“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
  各位明白了吧,蒋玉菡实在是忠顺王爷面前(床上)深得宠幸的红人。蒋玉菡能够得到两位王爷的宠爱,以及宝玉的青睐,确实是不下于二尤的尤物啊。
  汗巾子的故事还没有完,因为还牵涉到一桩公案,容后再禀。

8、汗巾子的故事(3)
  蒋玉菡在北静王的授意和贾宝玉的帮助下,在东郊买了一套别墅,名曰“紫檀堡”的地方藏了起来,避开忠顺王府的人跟宝玉等人(到底有哪些人呢?)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可忠顺王府势力并非泛泛,马上就找上了贾府要人,最后不但成功追回了蒋玉菡,还直接触发了整部红楼梦中最精彩的桥段之一——“不肖种种大承笞挞”。
  故事是这么展开的:
  贾政:“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宝玉:“实在不知此事,究竟连“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
  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宝玉:“恐是讹传,也未见得。”
  长史官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交锋至此,红汗巾子一出,宝玉一败涂地,不但交代了蒋玉菡的去处,更是挨了一顿好打。问题就出在这里,忠顺王府是如何知道红汗巾子的事情呢?

9、汗巾子的故事(4)
  我们说过,汗巾子是接近同志们的小内裤一般的贴身之物,虽然比较高档,大约类似于CK内裤一类,但相信当事人不大可能到处炫耀的,到底是谁泄露了大红汗巾子的事情呢?我们一个一个来排查。
  第一个是北静王。当北静王再次临幸蒋玉菡的时候,自然能一眼看出来汗巾子出了问题,但北静王不会气恼——因为十有八九他是认得宝玉那条松花汗巾的,再者,他也不可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政敌忠顺王爷,故而排除北静王。
  第二个是当天晚上略有无奈的袭人,虽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宝玉将大红汗巾子系在腰里,但宝玉出门后,袭人“终久解下来掷在个空箱子里,自己又换了一条系着。”扔进空箱子估计回头就忘了这回事——本来也习惯了宝玉的胡闹,再有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不会到处宣扬。
  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是薛蟠,因为蒋玉菡和宝玉呼唤汗巾子的的时候,薛蟠跳了出来大喊一声“我可拿住了!”——这是逮住二人奸情的第一个当事人,从当时情况来看,薛蟠还没有精虫上脑——如金荣抓住秦钟和香怜般提出3P之类的无理要求。但是最大嫌疑人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从结果上来看,袭人找焙茗追查宝玉为何挨打的时候,焙茗是这么说的,“那琪官的事,多半是薛大爷素日吃醋,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唆挑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对于这个说法,不但袭人认为“两件事都对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连宝钗也是不疑有他的。可事实上呢?薛蟠一会儿急的乱跳,赌身发誓的分辩;一会儿又要索性打死宝玉然后偿命一了百了。从雪芹所刻画的薛蟠的性格来说,如此表现的薛蟠,嫌疑反而最低了。
  那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在明清时期,多部作品中出现了“贴烧饼”和“翻烧饼”的说法,意指两个男人贴身行那云雨之事。
  前边提到的是金荣抓住秦钟和香怜两个人,引出了“贴烧饼”。其实,在《红楼梦》里,还有一处关于这方面的描写,贾琏偷取尤二姐那回,贾珍、贾琏二人同时出现在贾琏为尤二姐准备的院子里,二人的小厮之间发生的故事。
  原文是这样说的,“隆儿寿儿关了门,回头见喜儿直挺挺的仰卧炕上,二人便推他说:‘好兄弟,起来好生睡,只顾你一个人,我们就苦了。’那喜儿便说道:‘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的贴一炉子烧饼,要有一个充正经的人,我痛把你妈一。’”
  那晚大概是没有贴成的,因为喜儿喝醉了,但不能推测,之前也厚,之后也罢,这种事情在小厮之间是不少的。
  “贴烧饼”既是形象的说法,可能会有朋友纳闷,似乎男女之间的房事,也可以用“贴烧饼”的说法啊?按说是没有多大区别的,之所以特指是男同性恋之间的称呼,主要还是那个“翻烧饼”,即可以攻受互换。
  贴烧饼是单向的,翻烧饼是双向的,就我个人来说,虽然同志之中有着广泛的攻受之分,但纯攻个性的同志多半是双的居多,男女通吃的类型,而纯受个性的同志,性格偏女性化。所以我比较认可0.5这个群体,自己本身是男性,对其它同志既有攻的需求又有受的需求。
  当然,纯受是比较纯粹的一类群体,在同志感情中更多的扮演着包容和情感付出的一方,希望那些和纯受生活在一起或者被他们追求的同志们,能够给予更多的关心和理解。

  事情皆有前因后果,为什么宝玉因为琪官的事情挨打后,从焙茗到袭人,从宝钗道薛姨妈都认定是薛蟠争风吃醋出卖了宝玉呢?只是由于以前出过这么一档子事,所以大家第一个怀疑到他身上。
  原文宝钗探看病床上的宝玉,袭人在推测是谁使坏的时候提到了薛蟠,宝玉是最体贴人的,当着宝钗的面,自然为薛蟠开脱,可大家看看宝钗是怎么想的:
  “但你固然怕我沉心,,所以拦袭人的话,难道我就不知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又更利害了。”
  各位看看,“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果然是有前科的。
  解读一下的话,大概是这样的。
  当日金荣抓住秦钟和香怜后,众顽童在学堂里大闹了一场,结果金荣不但没玩儿成“翻烧饼”,还落了个给秦钟磕头赔罪的下场,过后金荣的小靠山璜大奶奶找尤氏告状又引出秦可卿之病咱们暂且不表,只说说隐藏的故事情节。
  金荣心怀不忿,自然找薛蟠状告香怜和别人勾搭,挑唆薛蟠教训香怜和香怜的“炮友”,依薛蟠的性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当薛蟠到学堂见到秦钟的时候,恐怕是三魂七魄马上就被秦钟给勾了过去。
  于是管你什么香怜玉爱还是金荣,薛蟠直接对秦钟展开了追求。偏偏秦钟是宝玉的禁脔,估计秦钟也看不上薛蟠的呆样。可薛蟠也顾不上姨表兄弟了,找到个机会(比如跟着秦钟去如厕),意图霸王硬上弓,结果秦钟喊了出来……
  宝玉和薛蟠不大可能翻脸,但不欢而散总是免不了的。但事情闹得满府皆知,影响相当恶劣,贾政对宝玉即使没有痛下毒手,但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在红楼梦的同志世界里,薛蟠是颇为活跃的一员,虽然始终不能混入红楼梦里的主流同志俱乐部(后表),但跟很多同志都打过交道。你看他上京的路上打死了冯渊,在学堂里圈养了契弟,又曾经迷恋过秦钟,对蒋玉菡也动过心思。虽然得意有之,似乎吃瘪的时候也不少,这个典型的用下半身思考的同志,终于踢到了硬石板——柳湘莲。
  如果做一个调查,让大家选出红楼梦中最中意的同志伴侣,我估计柳湘莲的票数应该会很高。我们说说柳湘莲的情况。
  一、世家子弟,父母早丧——跟冯渊有些类似,搞同性恋情没有来自家长的压力,但家世积淀似乎深一些;
  二、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豪侠性格,可攻;
  三、,眠花卧柳,吹笛弹筝,尤好串戏(生旦风月戏文)——潇洒、风流,可受;
  四、年纪又轻,生得又美——帅哥儿一枚。
  以上是雪芹正面描写的文字,相信单凭这么东西,就可引得无数小受们趋之若鹜了。更何况,湘莲乃是纯粹的同志,可省下掰弯的力气。
  当然,最更可敬可叹者,柳湘莲是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且不忘旧爱的真性情人物。

13、还有一个隐藏的故事
  薛蟠和柳湘莲的恩怨暂且不表,本篇要扒一扒柳湘莲和秦钟的关系。
  秦钟者,“情种”也,前面我们反复说,他出场的时间和出现的场合虽然很短,但背后的故事可真不少,这不,宝玉和湘莲的一次闲聊就引出了另外一段同志情。
  这天,赖家组织了一个Party,宝玉和柳湘莲在厅侧小书房聊天,宝玉张口就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这几日可到秦钟的坟上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第四十七回才出场的柳湘莲,给第十六回就去世的秦钟上坟。可见雪芹笔端何其狡黠,不细细咀嚼,实难得构思妙趣。脂批则曰,“忽提此人使我堕泪。近几回不见提此人,自谓不表矣。乃忽于此处柳湘莲提及,所谓‘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也。”
  原来前段时间,湘莲跟朋友去“放鹰”,想到今年雨水大,怕秦钟的坟被冲掉,就背着众人去看了看(一个“背”字话尽多少同志心酸,叹叹!),果如所料,稍有松动,遂回去筹钱,雇人修葺一番。
  湘莲并不是有钱人,甚至囊中羞涩的时候居多,可他不但为秦钟修葺坟茔,还趁手头稍宽绰的时候提前预备上坟的花销,只因怕事到临头的时候“扎煞手”。
  可见,湘莲和秦钟不但相熟,且有过亲密的关系是毋庸置疑的。至于相识、互相爱慕乃至发生关系的过程则不可考。
  但湘莲之情之义足慰秦钟在天之灵。

14、追求者与被追求者
  柳湘莲本是帅哥儿,又是票友,喜欢串的都是风月戏文,薛蟠见过一面后就念念不忘,今次赖家Party上,又犯了旧病。
  一个喜好风月戏文的俊美男子,理所当然的可以做一名弱受,偏偏湘莲乃是强攻一类的角色,薛蟠踢到硬石板,主要的原因是对湘莲的定位出了误差。
  一个有着豪侠性格,将来还要做个三五年土匪的人物,岂会受薛蟠这种呆霸王的鸟气?于是心生一计,先以两个角色的孩子做引(性奴不止一个啊),又赔上自己的笑脸,将薛蟠哄骗出了城门,将其打了个满地找牙不说,还逼着薛蟠将京城的排污水喝了好几口,叫了哥哥、老爷道歉方才罢手。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恐怕无数失意之人都有此一问。可各位追求者们,你们是喜欢对方的“色”呢?还是喜欢对方的“心”呢?
  身后跟着追求者的同志们,你身后的人是喜欢你的“色”呢?还是喜欢你的“心”呢

15、立志要一个绝色的
  《红楼梦》里雪芹对柳湘莲的处理主要集中在两个人物身上,一个是薛蟠,先打后救,另一个是尤三姐,先订婚后悔婚,直接导致三姐的自杀。
  先看他的名字,似乎可谐音为为“尤相恋”,“尤香怜”指的自然是和尤三姐的关系,持此说者较多,主要是湘莲和三姐的故事是明面上的,是符合一贯的雪芹爱情悲剧路线的。本文作者自然持不同意见,对柳湘莲其人其事另有一番解读。
  “柳”还可以用来形容身姿,多指女性,但用在男性身上,大家自然不难想象其风姿绰约的形象。如果往深里说的话,说是形如某些“娇美”的男性同志也不为过,湘莲者,相连也。再加上其小厮唤作“性奴”,基本上可以确定其同志的身份。
  大家记得宝玉说过柳湘莲的择偶标准吗?“立志要一个绝色的”!要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眼光比较高,要外表配得上自己的女人才肯接纳,此为思维惯性也。同志人群中向来不乏俊美风流的帅哥,那当他们面对家人、朋友一再逼婚的时候说一句“立志要一个绝色的”不是很正常的理由吗?所以柳湘莲不是一定要找一个绝色的女人,而是通过这样一个严苛的标准拒绝所有的女人。
  柳湘莲岂是不是对不起五年前只看了一眼就非他不嫁的尤三姐呢?那是一定的,可惜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样由于悔婚致三姐自杀,而是另有一番缘故。

  16、柳湘莲的选择
  柳湘莲在京城的生活了无生趣,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志虽然可以偶尔聚首,但因不能独立拥有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宁可找小厮泄欲也不找女朋友。本来心中就有一股郁结之气,那日薛蟠又反复挑逗,终于火山爆发,将薛呆子暴揍一通,然后远走他乡,既是避祸,也是想离开这个是非无常之地。
  从脂批留下的线索看,湘莲是到了“平安州”落草为寇。风流、无奈、逃避、抗争,这就是湘莲的心里路程。
  可草寇的日子并不好过,也许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在外人看来很滋润,可从大里看,推翻政府发泄苦闷的方式显然不可能达成;从小里看,可没有宝玉、琪官、北静王、秦钟等人,又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情感依托,湘莲的满腹衷肠又该向谁去诉说呢?
  回去?可草寇的身份和薛蟠的报复都不是他所能解决的困局。
  于是,就有了薛蟠平安州遇劫,湘莲凑巧出现仗义救人的戏码。请各位原谅我,也许是笔者心理比较阴暗,才有了这篇文章。因为我确实不能相信你们多的巧合。古代通讯不发达,哪里就你们赶巧湘莲遇上薛蟠遭劫?平安州本是湘莲出没的地盘,哪里来的其它劫匪?十有八九是湘莲的小弟。
  而且从结果看,湘莲正是通过就薛蟠而依据解决了前面提到的湘莲返京的两个困局。
  可湘莲万万没有想到,回京后的故事发展远远脱离了他的期望。

  尤三姐爱慕柳湘莲,又可以为柳湘莲而死,本是警幻仙子处痴儿怨女之一。她的悲剧,是对封建社会男女地位不平等的控诉,是那个社会逼死了她。柳湘莲的悔婚,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尤氏姐妹都是绝色,可偏偏摊上贾家这样一个亲戚,于是有了这样一条脂批,“房内兄弟聚麀,棚内两马相闹;小厮与贾母饮酒,小姨与姐夫同床。可见有是主必有奴(是)奴,有是兄必有是弟,有是姐必有是妹,有是人必有是马。”
  何谓聚麀呢?《礼记》:“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郑玄注:“聚,犹共也。鹿牝曰麀。”禽兽不知父子夫妇之伦,故有父子共牝之事。后以指两代的乱伦行为。
  可以想见,尤氏姐妹在贾珍、贾蓉父子及贾琏三人面前,虽表面荣华富贵,实乃“苟且偷生”。
  回过头来,三姐看上了湘莲哪一点呢?书上说是五年前看见湘莲串戏,从此情根深种。其实湘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三姐并不清楚,看来也不过是以貌取人罢了。三姐配的上湘莲吗?从外表来看是绰绰有余了,可惜德行有亏,已经失了脚,有了一个“淫”字。
  五年前的一见倾心,五年间的残花败柳,五年后的一纸婚约,三姐从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到自暴自弃的尤物,直到为了湘莲段簪起誓,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直到,柳湘莲是她最后的希望,是带她脱离苦海重新为人的最后机会。
  可惜,她寄希望的人,冷面冷心的柳湘莲,是个同志。

  三姐项上一横,是绝情,乃是正情;湘莲万根皆消,是无情,乃是至情。生为情人,死为情鬼。故曰“来自情天,去自情海”。
  湘莲出家的原因,自表面看,应该是后悔没有娶三姐,因为见面后才知道三姐“这样标志、这等刚烈”。
  实际呢?前文已经说过,湘莲费尽心思自导自演“救”薛蟠的戏码,其实是想回京城与宝玉等再续前缘,是归途之中碰到贾琏,才有的未谋面先定情之事。这不是很莫名其妙吗?虽然贾琏说的天花乱坠,但总不至于出手就是家传宝剑做定情信物吧。其实他是另有打算,虽然明清一代同志之风盛行,但如果当真不再成家立业、娶妻生子,那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所以贾琏一提,湘莲马上动心。
  回京后,湘莲就后悔了,虽然是形式上娶个女人,但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细细思量后,“我不做这剩忘八。”
  可惜他这一转念,直接逼死了走投无路的尤三姐,实在是罪过。但是三姐的死也让湘莲看破红尘,万念俱空,遁入空门。
  纵观湘莲的人生历程,活得还算潇洒,所经历之人、之事足可使众人艳羡,身为一个同志,非历经大起大落不能有此一结局。可叹。

  前面唐以轩朋友提到“四情人”的说法,大概是指宝玉的四个同性情人,分别为秦钟、蒋玉菡、柳湘莲和北静王。
  宝玉作为红楼梦最主要的角色,承担着诸多风流孽债。因为警幻仙子只有XX十二钗正册、副册……,并没有XX十二须眉正册等一说,所以“四情人”只是一条暗线而已,虽然这种同志之间的感情是确实存在的,但终究不能登大雅之堂。
  秦钟、蒋玉菡和宝玉之间的关系无需再论述。
  湘莲出场后,笔者虽然对其着墨较多,但他和宝玉之间的同志关系一直未曾举证,这里做个补充。
  一、湘莲痛扁薛蟠前,已经计划着要出去躲个三五年,跟宝玉提及远行的时候,宝玉说,“只是你要果真远行,必须先告诉我一声,千万别悄悄的去了。”说着便滴下泪来,要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宝玉垂泪呢?所谓“不是情人不泪流”也。
  二、尤三姐要嫁柳湘莲,贾琏是这么说的,“你不知道这柳二郎,那样一个标致人,最是冷面冷心的,差不多的人,都无情无义。他最和宝玉合的来。”
  三、数载别离,湘莲回到京城,跟宝玉见面的情形如何呢?“次日又来见宝玉,二人相会,如鱼得水。”鱼水,呵呵,反正不是军民鱼水情。
  如果什么事情都等着雪芹白纸黑字的写明白,读红楼梦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第四个情人——北静王。

  北静王和宝玉是“虽未见,但心交久矣”,你看“宝玉谒北静王”一段,北静王张口就是“哪一位是衔玉而诞者?”,至于宝玉则是早就听闻(贾政等)北静王是个贤王,且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每不以官俗国体所缚。他们之间的见面,想必才担当的起“久仰”二字吧。
  脂批曾言,“宝玉谒北静王辞对神色,方露出本来面目,迥非在闺阁中之形景。”可见,宝玉在外面绝没有做过吃胭脂一类的事情的。而北静王对宝玉又好感,从一个细节可以看出,那就是观赏完宝玉的通灵宝玉后,“一面理好彩绦,亲自与宝玉带上”,可谓钟爱之极。
  北静王做了两件事,一是现身说法,大概是宝玉如此资质,难免宠溺过度,以至耽误学业,我小的时候也是如此,不如这样,我那里平时有几个高人,不如躲让宝玉过去交流交流,好增进学业。这是邀请宝玉多去附上做客,与宝玉、秦钟二人借学业厮混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十赠送“圣上亲赐鹡鸰香念珠”一串,《诗•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后以“鶺鴒”比喻兄弟,二人本来就年纪相仿,且无论品行、个性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串珠子宝玉是很重视的,不然不会拿出来想讨黛玉的欢心(可惜黛玉才不管哪个臭男人的东西,仍掉了)。
  事后,宝玉应该和北静王走的比较近,虽然原文中只有贾芸入大观园那一次提到宝玉去北静王府做客,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大家看到的还要亲密很多。证据之一是否则凤姐过生日的时候,宝玉去水仙庵祭奠金钏,找的借口就是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没了。证据之二是由有次下雨宝玉去看望黛玉,引出了渔公渔婆的暧昧笑话,而那个引子——蓑衣斗笠就是北静王送的,这仍然是雪芹“一歌两声”的手法。
  至于汗巾子的事情,前面已经说了很多,不再赘述,只需强调一点,那就是宝玉和北静王是有可能有过比较亲密关系的。
  北静王府和贾府是政治上的盟友,可贾府败落之时北静王是何等光景?宝玉落魄,北静王似乎无力支援,到底结果如何?恨红楼未完也。

21、红楼梦里的同志俱乐部
  之前就提过,薛蟠很想打入红楼梦里的主流同志圈,可惜人家标准太高,将其拒之门外。
  这个同志俱乐部的成分就是宝玉和他的四情人,其间关系如何,由于写出来的话,罗里罗嗦,索性来个关系图,各位看看此图是否给力。
  图中实线表可考,虚线表猜测。

  关于同性恋的成因,早起以佛洛依德等为代表的专家倾向于“环境论”,也就是说后天的成长环境和生活环境造就了同性恋现象。比如在寺院(东方的和尚、尼姑、西方的修士),监狱囚犯、单一性别学校学生、海船上的船员、梨园戏子等等,由于缺乏异性,导致“原欲”得不到发泄,从而产生了境遇性同性恋,红楼梦第五十八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讲的就是典型的境遇性同性恋。
  那日宝玉身体稍好,在杏林里伤春,“流泪叹息”,正好碰上藕官在大观园中烧纸祭奠某人,由于不合规矩,被老婆子抓住要拿去严惩,宝玉谎言护庇,藕官便知道这个宝二爷是“自己一流的人物”,虽然自己不便开口说明前因后果,却让宝玉去问知情人芳官。
  芳官是怎么说的呢?
    听到宝玉打听藕官的事情,芳官听了“满面含笑,又叹了一口气”,说是,“这事说来可笑又可叹”,在叙述的过程中,先后用了“疯傻的想头”、“故此二人就疯了”、“又疯又呆”、“可笑”等话语形容藕官和菂官、蕊官的关系。
  她们的行为是疯?是痴?是呆?是情?那藕官和菂官、蕊官等人之间有爱情存在吗?

  藕官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因在戏中常做夫妻,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菂官一死,藕官哭的死去活来,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也是一般的温柔体贴。
  就藕官来说,她已经迷恋上同性之爱而不能自拔,另一方面,她也并非无情之人,甚至说痴情的很,否则也不会冒着危险为死去的情人烧纸。很多时候,境遇性同性恋是可以有“爱情”可言的。
  雪芹的观点如何呢?他借宝玉的心思说“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又称奇道绝”。很多朋友已经说过,明清时期同志之风盛行,雪芹对同性恋的态度,或者说对符合“美学”标准的同性恋,是持欣赏态度的。
  大家看过《霸王别姬》吧,我认为这部电影绝对称得上陈凯歌的巅峰之作,甚至在中国电影历史上都有重要的分量。程蝶衣喊出那句“不疯魔,不成活”的时候,各位有何感触呢?反正我的眼睛马上就湿润了。
  极致,很多同志都很好的诠释了这个词。
  记得茨威格写过一本书,叫《人类群星闪耀时》,什么时候,由哪位执笔写篇《同志群星闪耀时》呢?

24、藕官、蕊官的结局和她们背后的故事
  第七十七回,“俏丫鬟抱屈夭风流,美优伶斩情归水月”先讲晴雯去世,再讲打发小戏子们出门,整个红楼梦进行到这里,用凄风惨雨来形容都不为过。
  从大观园里小丫头和婆子们一贯的表现来看,三人的干娘恐怕不会善待她们。出了大观园后,芳官、藕官、蕊官三人“寻死觅活,只要剪了头发做尼姑去。”这是这种矛盾发展到极致了。
  事也凑巧,水月庵的智通与地藏庵的圆心两个尼姑正在王夫人处做客,(印象中,尼姑进权宦之家,不是拉皮条就是进谗言,反正是打着佛祖的牌子骗吃骗喝就是了)两个尼姑巴不得又拐两个女孩子去作活使唤,极力撺掇王夫人,“从此芳官跟了水月庵的智通,蕊官藕官二人跟了地藏庵的圆心。”
  我们知道蕊官和藕官是同性恋人,她们二人既能在一个庙里修行,说不得佛祖跟前要多些亵渎之事了。当然,这个结局并不是你们遂心如意的,因为智通、圆心之流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于假凤虚凰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但凡读过红楼梦的朋友,都清楚的很。红楼梦中似乎也没有其它LES的故事可扒。可是,她们的故事仅仅是这么简单吗?雪芹想借她们的故事表达什么样的情感呢?

  拥钗还是拥黛?这是一个问题。
  清代有两个好朋友,一日闲暇讨论红楼梦(正所谓“开口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也),可二位偏偏一个是宝钗的粉丝,一个是黛玉的拥趸,争论的不可开交,最后“几挥老拳”,虽然火气大了些,但总比文人酸不溜丢的打嘴仗和坛子里随意谩骂要可爱一些。
  刘梦溪先生在《红楼梦与百年中国》一书中,提到红楼梦研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九大公案,其中第一大公案就是“钗黛优劣”。
  在描写宝钗和黛玉方面,雪芹用笔可以说是到了极致,也狡黠到了极致。因为无论你是喜欢宝钗还是黛玉,都可以找出无数雪芹对她们毫不吝啬的赞美之词;相反的,无论你是讨厌宝钗和黛玉,你又总能发现这样或那样的不足。
  就笔者自己来说,年少的时候,绝对是喜欢黛玉,最恨王夫人姐妹给宝钗挂个金锁就坏了宝玉和黛玉天造地设的好姻缘。后来同志感情觉醒,更关心宝玉和四君子隐隐约约的暧昧情愫。年岁渐长,才认识到阴谋论何其可笑,才逐渐体会到宝钗的好处。
  张爱玲说人生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
  再加一恨,钗黛非一人也。

  雪芹从无闲笔,比如柳湘莲在打薛蟠之前为什么要提到给秦钟上坟的事情呢?盖因湘莲对薛蟠招惹秦钟之事早就心生恨意,这顿好打非独为自己也,还为去世的秦钟出气。此等似有似无之处的笔墨功夫,最有滋味。
  红楼梦进入后半部,已是由盛转衰的光景,雪芹写这几个小戏子还有其它的情感在里面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藕官、蕊官、芳官分别影射着黛玉、宝钗、宝玉三人。
  小戏班解散,分配小戏子的时候,绝非无序乱分派,因为那不是雪芹的风格。藕官归了黛玉、蕊官归了宝钗、芳官归了宝玉,可偏偏是藕官、蕊官是一对女同,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偏偏只有芳官一个人知晓,这不是很有意思的巧合吗?
  大家有没有这样一种人生体验,就是我们和我们的爱人(无论同性爱人还是异性爱人)在一起,尤其是亲热的时候,拥抱的时候,我们是那么的想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躯、或者把自己融化,被对方容纳。
  雪芹就是想把宝钗和黛玉融合在一起,因为钗黛合一才是雪芹的终极理想。
  清朝一妙人有诗曰:
  冷香错拟似环肥,梦语荒唐惹是非。
  不为檀郎留佩玉,只怜贫女失罗衣。
  残春恨在莺儿老,暮雨愁深燕子飞。
  若向红楼觅佳偶,薛君才合配湘妃。
  诗末自注:蘅芜君配潇湘妃子,才是一对好姻缘,读红楼梦者未知也。

  前文本人开扒宝钗和黛玉之间的“爱情”,举了两个例证,其一为通过藕官、蕊官的关系影射黛玉、宝钗之间的关系,其二为清人的一首诗,大意是潇湘“妃子”配蘅芜“君”。不过从反应看,让很多朋友还处于“不敢苟同”的地步。接下来的论据可能比较复杂一些,LZ本人尚不敢说绝对正确,拿出来和大家一起探讨。
  红楼梦开头就有一神话故事,即女娲补天,留得顽石一块,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只因无才补天,日夜悲号惭愧。一日遇到一僧一道,经过一番苦求,二仙大展幻术将其变成一块鲜明莹洁的美玉,又镌上数字,带它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去安身乐业一番。回来之后顽石将所见所谓现于自身之上,故红楼梦原称《石头记》——石头所记的故事。
  第二个神话是甄士隐梦中所见,大概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便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恰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意欲下凡造历幻缘。那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这个就是还泪的故事了。
  两个神话和红楼梦中的人、物有什么关联呢?
  以前我看高鹗版的,其中将第一个神话的顽石和第二个神话的神瑛侍者合二为一,把我坑了个惨不忍睹,后来再读其它版本,才有了新认识:神瑛侍者化身贾宝玉、林黛玉自然是绛珠仙草了,顽石跟在贾宝玉旁边经历并记录人间万象——这个大概就说的通了。
  不过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事实要比这个复杂的多。起码我忽略的其他几个主要的因素:跟黛玉同样重要的宝钗对应什么?甄宝玉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到底是前世恩怨还是现世阴谋?

 28、谁才是神瑛侍者?
  高鹗写的后四十回中,有一回是“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病神瑛泪洒相思地”,先不说写的如何,但回目直接点出黛玉即绛珠草,宝玉即神瑛侍者,不知误了多少人。
  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神话故事和现世的故事。
  神话中的人与物:顽石、美玉(施法后)、三生石、绛珠草、神瑛侍者
  现世中的人与物: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甄宝玉、通灵宝玉
  为了省事,我先亮明观点:
  顽石(美玉)→通灵宝玉+甄(真)宝玉
  三生石→贾(假)宝玉
  以上就是我将神话故事和现世故事的对应分析,估计会雷到不少朋友。
  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话,很显然,黛玉还泪的对象应该是薛宝钗……

  顽石经二仙幻化后成为美玉,再镌上数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后,到现世中成为贾宝玉身边的通灵宝玉,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已经认可,不过谁要是还相信高鹗那套顽石变成神瑛侍者,我就没办法了。
  绛珠草乃林黛玉的前身更是毋庸置疑,因为黛玉爱哭,世人皆知,而且得到了潇湘妃子的雅号。
  接下来的论证有些麻烦,我们慢慢来。
  甄宝玉出场次数极少,但从名字来看他确实是真正的宝玉。第五十六回有一个“梦中梦”,贾宝玉做梦梦到甄宝玉,而梦中的甄宝玉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贾宝玉。贾宝玉说“我因找宝玉来到这里,原来你就是宝玉”可见甄宝玉才是真正的顽石所化。而贾宝玉只是“空有皮囊”,形似而神非。
  当时黛玉与贾宝玉初次见面,双方都觉得似曾相识,很多人就说是神瑛侍者和绛珠草相逢了才能有此一说,殊不知,绛珠草就生长在三生石畔,二者早就熟的不得了了,当然似曾相识。
  我们知道贾宝玉是当之无愧的主人公,可还泪的故事这一最可感人的爱情故事偏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呵呵,相信很多朋友都无法接受。
  其实这正是雪芹的高明之处。通观红楼梦,大旨谈“情”,而这个情其实是“性”,是“此身虽异性长存”的万古不变的“性”。雪芹正是借助这块三生石来寄托人生理想,来见证无数痴儿怨女的风流孽债,宝玉自然是主角了。

  当时神瑛侍者是“凡心偶炽”意欲下凡造历幻缘。我们看看宝钗,第七回通过周瑞家的问话,我们知道宝钗生下来就得了一种病,后来亏了一个秃头和尚看了看,说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接着就给了“冷香丸”的药方。这股热毒是什么呢?脂砚斋真是明白人,马上就在旁边批注说“凡心偶炽,是以孽火齐攻”。对应的何其巧妙?
  黛玉还泪, “实乃前古未闻之奇文”。雪芹何以有此奇思妙想?源头就在于神瑛侍者是个女身,而绛珠草“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按照古往今来的惯例,所谓报恩,要么“当牛做马”,要么“以身相许”才是俗套中应有之义。绛珠草如何报恩呢?只好“还泪”了。
  回过头来,三个小戏子,藕官(属黛玉、属绛珠草)和蕊官(属宝钗、属神瑛侍者)成为女同,而芳官(属宝玉、属三生石)是二人的见证者,此说实在是严丝合缝,一丝不差的。
  现世中几个人的情况如何呢?虽属大工程,余必将择其一二紧要者与诸位朋友共享。

  宝钗和黛玉的关系咱们先放一放,跟大家一起复习一下三生石的故事。
  雪芹写红楼梦的过程中深受佛家思想影响,比如“情僧”的称呼,比如本篇讲的三生石。作为佛学的发源地,南亚次大陆首先提出了轮回的概念,当时四个种姓之间有不可逾越的距离,上层阶级宣扬“世世轮回且命运不可更改”的思想,后来佛教兴起,提出六道轮回,且可以通过现世的努力而在来世得到更好的命运,从而笼络了大批信徒。两汉之后中国才出现轮回的思想,才有了地藏王菩萨、十殿阎罗等概念,正是在佛家思想的基础上改造的结果,三生石就是改造成果之一。
  故事是这样的,公子李渊因父亲的去世而感悟人生无常,遂将个人产业捐献出来改建惠林寺,并在寺中修行。寺中主持圆泽禅师和李渊在思想和爱好上有很多共鸣,二人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一日二人相约共游四川,李渊想走水路,圆泽禅师想走陆路,因后来拗不过李渊,二人走了水路。
  二人到了一个码头的时候,有一个孕妇正在河边取水,圆泽当时流泪道,“她姓王,
  我注定要做她的儿子,因为我不肯来,所以她怀孕三年了还生不下来,现在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再逃避。现在请你用符咒帮我速去投生,三天以后洗澡的时候,请你来王家看我,我以一笑作为证明。十三年后的中秋夜,你来杭州的天竺寺外,我一定来和你见面。”
  李源一方面悲痛后悔,一方面为他洗澡更衣,到黄昏的时候,圆泽就死了,河边看见的妇人也随之生产了。三天以后李源去看婴儿,婴儿见到李源果真微笑。
  十三年后,李源从洛阳到杭州西湖天竺寺,去赴圆泽的约会,到寺外忽然听到葛洪川畔传来牧童拍着牛角的歌声:
  三生石上旧精魂,(我是过了三世的昔人的魂魄)
  赏月吟风不用论。(赏月吟风的往事早已成为过去)
  惭愧情人远相访,(惭愧让你跑这么远来探望我)
  些身虽异性常存。 (我的身体虽变了心性却长在)
  现如今杭州西湖天竺寺外还有一块石头,就是传说中二人见面的地方,称为“三生石”。
  千百年来,这个故事都是被解释为赞美友谊,且深信轮回思想的传说。当然,你们知道的,这种故事在LZ眼里肯定是超越友谊的关系,他们是精神上互相欣赏的同志关系,事实也证明,后世之人很少有把三生石当成友谊见证的,更多的是“缘定三生”之类的爱情宣言。
  我推断贾宝玉是三生石转世,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故事,正符合雪芹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后一种释怀。作为红楼梦的第一主角,贾宝玉是贾府兴亡的“亲历者”,是众多女儿的“践花者”,是宝钗和黛玉前世、今世的缘分的“见证者”。他是三生石的化身,他就是曹雪芹自己。

  贾宝玉虽然是在蜜罐中长大的,但他最无奈、最痛心的地方在于“长恨此身非己有”,亦即他和柳湘莲说的那句话,“我只恨我天天圈在家里, 一点儿做不得主,行动就有人知道,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能说不能行。”
  说的不是大事,可真正的大事,他照样只能是个旁观者,如面对抄检大观园的无奈,晴雯被逐乃至去世的无奈,迎春、探春出嫁的无奈、黛玉去世的无奈,家族衰败的无奈……他看到了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逐渐凋零却无能为力,这是何等的悲哀,雪芹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又是何等的痛心。
  雪芹借宝玉的眼光,顽石借宝玉的经历旁观大观园兴衰史,而没有作为的能力。就如灵河岸边的三生石,看着绛珠草发炎、成长、枯萎、接受神瑛侍者的恩惠、灵性大开、修成女体,而他把一切的一切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乃至对绛珠草动了感情,却仍然无能为力。
  面对命运,这不可抗拒的命运,与其说是宝玉,不如说是雪芹,除了悲愤以及悲愤后的看破红尘,还能怎么样呢?
  这是红楼梦的宿命观。

33、柏拉图、精神恋爱
  罗素说两千年来的西方哲学史不过是柏拉图的注脚而已。很遗憾,一直没有读过柏拉图的著作。所以本篇如果有误解先贤的地方,各位多指正。
  “柏拉图式爱情,以西方哲学家柏拉图命名的一种精神恋爱,追求心灵沟通,排斥肉欲。理性的精神上的纯洁恋爱。
  据说有位美国学者说,柏拉图所在的希腊,由于社会地位和受教育情况,女子不大可能在精神上达到以柏拉图为代表的哲学家的层次的,因而柏拉图式爱情,其本质是同志恋情。具体有没有道理,个人自辨。反正柏拉图终身未娶。
  前边LZ立论,说要扒宝钗和黛玉之间的同性爱情,其实我所有谈到的关于红楼梦的东西,都不想脱离雪芹的原意,而宝玉、黛玉、宝钗作为红楼梦的三大主人公的地位是不会随着“秦学”的兴起、“史学”的泛滥而稍有动摇的。
  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纯精神上的爱情?雪芹到底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而他想通过这个故事表达什么的心情?
  黛玉还泪在LZ笔下难道成了幽默故事?宝玉作为见证者为何会得到二女的青睐?而二女之间到底是情敌还是夙缘?
  LZ在写下这些问题的时候想到的是,雪芹和LZ之间一定有一个精神错乱者。

34、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俞平伯先生在其具有开创意义的《红楼梦辨》中提出“钗黛合一”的说法,“书中钗黛每每并提,若两峰对峙,双水分流,各极其妙,莫能上下,必如此方极情场之妙,必如此方尽文章之妙。”并提出两个论据来支持这种观点,一是太虚幻境中薄命司十二钗正册中,宝钗黛玉共用一图、一诗;二是宝玉跟警幻仙子的妹妹行那风流韵事前对“可卿”的描述,“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
  后来(1933年)徐星署在北京东城隆福寺地摊以八银币购购得庚辰本,上有一脂批,“钗玉名虽二人,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分之一有余时,故写是回,使二人合而为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之文字,便知余言不谬也。”俞平伯先生的观点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黛玉和宝钗二人,绝不相同,大家可以把一些列相对的词汇用在二人身上,如“环肥燕瘦”、如“入世与出世”、如“圆融孤傲”、如“曲与直”、如“冷与热”……
  既然是如此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如何能合二为一呢?如果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那这个“人”是胖呢还是瘦呢?是圆融还是孤傲呢?是冷还是热呢?分明就是精神分裂嘛。
  呵呵,钗黛是合一还是对立,乃是红学史上一大公案也,各位怎么看呢?

  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提到“同女人做爱和同女人睡觉是两种互不相关的感情。岂止不同,简直对立”,这是“灵与肉”的对立,似乎也是红楼梦中黛玉和宝钗的分水岭。
  可现世的一分为二可以通过另一个层面达到高度统一。
  所以柏拉图有一个有意思的说法,叫做“爱情,就是我们渴求着失去了的那一半自己”,到了雪芹这里,就变成了不在同一时间坐标点上的“钗黛合一”。
  为什么这么说呢?黛玉始终是黛玉,并不曾变过,宝钗亦是如此,她们二人的合一是通过宝玉年龄的变化而实现的。
  宝玉始终是宝玉,终归到底,是雪芹“历劫”之后才有此想法,并从红楼梦一开始就向读者们灌输钗黛无分优劣的观点,并在结尾实现钗黛合一(看不到,猜测)的时候(神话故事结尾)让我们不至于太惊讶。
  钗黛合一是雪芹对唯心世界的美好愿望,而产生这种愿望的根本原因不是雪芹希望得到“兼美”,而是现世世界中由于家族衰败,黛玉泪尽而逝,宝钗粗衣旧服,甚至难产而死(借用此说法,寓生活艰辛),宝玉出家(还记得贾雨村见过的那个和尚吗?)……等等一系列大悲剧导致作者在控诉的同时,自己编织一个美好的幻境。
  雪芹笔下,宝钗和黛玉是对方的另一半,关乎理想,无关爱情。
  我错了,虽然找到小戏子的蛛丝马迹,虽然推论绛珠草和神瑛侍者,但我不应该亵渎雪芹笔下最最可贵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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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惜春(别名:四姑娘)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中的人物,金陵十二钗之一,贾珍的妹妹,大小姐,是贾家四姐妹中年纪最小的一位。

母亲早逝,从小在贾母身边长大,居于大观园中之蓼风轩(又名暖香坞)。贾惜春性情孤僻冷漠,心冷嘴冷,自私自欺,好面子。抄检大观园时,她咬定牙,撵走毫无过错的丫环入画。四大家族的没落后,她入为尼。

藕香塮周围的、蓼风轩(又名)【从里面游廊过去、便是惜春卧房、厦檐下挂着“暖香坞”的匾、在、飘雪的冬日、暖香坞是非常温暖的、院内红蓼花深、清波风寒、惜春的画室则腥红毡帘、没进门就能感到一股温香拂面而来、】

正如冰雪一般冷得彻骨、洁得晶莹

绘画(贾母曾命其绘制大观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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