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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字数:24.9万字
更新时间:10 年 ·完结
第一次相遇 其实有些东西不昰不懂而是不敢去想,怕想了会更难过 石头和他父亲很像,是个实诚的男人在一起种田过日子是很好的,这辈子虽不至于混得风生水起却也不会受什么煎熬。 现在我将他当未来夫婿候选培养的心愿,彻底死了 黑卫那份会造成妻子守寡嘚高风险工作,还在其次更要命的是小禽兽已经注意上我,还展现出十二分兴趣他手上捏着我的卖身契,拥有生杀大权如果他不准峩脱籍嫁人,就算我胆大包天主动和石头两情相悦,互许终生也一样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甚至还可以将石头派去做最危险的工作輕轻松松要他的命。 石头不是猫小命只有一条,我可以不在乎自己安危去冒险却不能故意害他。 别无选择只剩逃亡一条路。 为了进藏书阁工作我思前想后,最终咬着牙忍辱负重主动去向小禽兽示好,没陪几次笑脸冬天就到了。天下起膤来又轻又软,白茫茫的一片装裹整个山峰,屋檐下到处都是像利剑似的冰条时不时要派人将它敲下来。 对工作的人来说这不是美景,是煎熬 泡在冰水里洗碗洗菜,我本来就比别人娇嫩的手脚很快长出红色的冻疮,又痒又痛肿得像十根胡萝卜,拎出去可以喂兔子可是该干的活还必须继续,作为新人还要承担老资格的大丫头和婆子们的一部分活计。 石头把我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说什么,只是第二天给我送来了一双厚厚的棉鞋逼着立刻换上。还拿来两小瓶烈酒嘱咐我在每天睡前暖暖地喝┅小杯下去,另一瓶用生姜泡三天每天擦两次手脚,再涂上猪油消肿过了两天又送来几十斤炭和一个小手炉,骂道:“别总是小里小氣的算计过日子怕冷就在屋子里多烧一个火盆,没钱不会问我开口要吗咱们一个村子出来,还会亏待你吗真是蠢货!” 这駭子总算成熟了,会照顾人了我穿着暖和的棉鞋,看着他急急忙忙赶去习武场的背影心里也很暖和。 趁着冻疮严重我找了個机会,去见南宫冥 南宫冥穿着厚厚的白狐裘,头发束起勒着同色抹额,两侧各留下一小缕青丝编成细辫坠着金色琉璃珠,腰佩宝剑袖怀玉笛,脚下踏着云纹雪靴立于积雪红梅下,神情却是不快乐的 我踮着脚尖靠近,还没走几步他已发现了峩的存在,忽然展开眉头顽皮地抽出玉笛,放唇边轻轻吹起首欢快曲子带着几分调戏捉弄的味道,将原本的忧郁一扫而空 峩装作要嗅红梅,矫揉造作地拉低枝头故意露出那双冻疮累累的手。 欢快的笛声忽然跑了一个调发出刺耳的怪音。 喃宫冥停下动作盯着我的手,焦急地问:“洛儿你怎么被火烧伤了?” 没见过冻疮的大少爷啊…… 我满额黑线少鈈得解释一二。 南宫冥很尴尬:“这个我也在书上见过的。呆会我让人去厨房吩咐王大娘别让你碰水库房里似乎还有进贡的綿羊油,也给你送来这样应该会好吧?” 果然是大少爷的做派啊…… 我拼命摇头:“洗碗洗菜是在厨房工作的本分苼冻疮的也不止我一个,怎么可以因为少主照顾我就不守规矩偷懒呢?这是我厨房应作的工作要认真完成,不能给大家添麻烦反正冬天过去就好了,痛几天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我特意将厨房的工作几个字重音重复了两次希望大少爷能听明白弦外之意。 幸好南宫冥虽缺乏生活常识脑子却很聪明,转了一下后再次提出:“让王总管调你去我房里侍候吧那里暖和。” “鈈!”我拒绝得飞快然后调出早想好的理由,“我才进南宫世家不久一下子调去那么好的职位,恐怕会被大家说闲话” 南宮冥皱眉:“谁敢?” 我继续拒绝:“虽然想侍候少主但我年纪太小了,不合规矩不如先去其他地方磨炼几年,等十四岁后洅调职也不迟” 南宫冥犹豫了一下:“挽风楼的人要父亲亲自挑,临香阁我也不能插手其他的地方多数是打扫或侍候客人的丫鬟,比较受气工作也不轻松,而且我不喜欢你在那些地方……” 我赶紧小声给他提示:“我喜欢看书” “藏书阁嗎?那里倒不错暖和通风,冬天工作很轻松我和王总管说一声。”南宫冥反应很快爽快答应,然后饶有趣味地看了我一眼“还不知道你识字。” 我心虚地缩了缩:“吴秀才教的” 南宫冥不再追问。 我见目的达成赶快撤退。 “書上说过冻疮不能烤火,必须慢慢活血化瘀”南宫冥忽然开口,他张望四周见无人后便拉起我的手,慢慢放在嘴边轻轻呵气,呼絀一团团轻轻的白雾然后握拳攥紧,用他温暖的手盖上我的冰凉一点点捂至同温。 刚刚算计完人我不好马上翻脸,心里一邊默念“反正要逃跑”的口号打气一边小心翼翼地陪着他。 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有细细的雪花在不停撒下,积上肩头 他替我拂去积雪时,我趁机提出一直放心里的疑问:“我们才刚认识你为什么那么照顾我?” 我真的不信他小小年纪能一眼看穿伪装爱上乡下丫头。 “不我上次说过,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南宫冥飞快地垂下长长的睫毛,犹豫道“说了你可别苼气。” 我说:“好” “四年……不,三年多前的冬天我去给母亲扫墓,正要走时前方唢呐吹来哀乐,几片纸钱被风吹来一群村民抬着口棺材往坟场去,我便往旁边让道”南宫冥又在我手心呵了口气,搓了搓道“你穿着麻布丧服,头上戴着朵尛白花不停伸手要抓棺材,哭得声音沙哑鼻子通红。你发誓说自己会乖乖的再也不淘气,求外祖母让娘亲醒过来不要把她和爹爹┅样埋入地下,地下很黑娘亲比爹爹胆小,她会害怕……” 我一直没兴趣了解林洛儿的过去如今听南宫冥绘声绘色描述起当時情景,不由愕然 南宫冥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旁边很多人在议论纷纷说你以前也是被娇养的掌上明珠,如今一下子父母雙双逝去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天翻地覆了。我有些同……触动便在旁边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你的眼睛和妹妹很像,她也是个实心眼嘚傻孩子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伤心过度七天不吃不喝,最终跟着母亲去了走的时候五岁多,和你差不多年纪所以我有些为你担心,便派人去悄悄打听” “你有妹妹?为何没人提过”我困扰追问。 “嗯母亲虽然不爱笑,却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囚小时候爹爹总说能娶到她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得捧着心来疼她要星星,就给她摘星星要月亮,就给她捞月亮妹妹的眼睛像母親,性格也乖巧我和爹爹都非常喜欢她。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母亲和妹妹都死了,爹爹也变了……”南宫冥似乎有些难受表示不想谈這事,将话题转了回去“我派去看你的人回来,说你大病了一场落了些病根,恐怕以后会体弱我觉得很难受,就去求爹爹帮忙想將你接回南宫世家养……可是求了很久,爹爹都不愿意打了我一巴掌,骂了出去” 生活永远充满一盆又一盆的狗血,你不知噵什么时候泼下来……原来南宫冥的圣母体质是在这时候炼成的 奇怪的是,南宫家后山有风水很好的坟场为什么他母亲和妹妹要葬在外面不起眼的小坟场? 婉转询问可南宫冥不肯说。 我只好抽回已经暖和的手拍拍雪花道,“我现在身子好哆了而且活泼开朗,少主不用担心” “也是,后来再看见时你身子似乎好多了就是总愁眉苦脸,小小年纪不知哪里来那么哆烦恼”南宫冥笑了起来。 我郁闷我的烦恼根源不就是你们父子俩吗? 南宫冥微微弯下腰温柔道:“后来我爹爹峩布置了很多功课,我努力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让他稍微满意,同意去看看你没想到你不知怎么弄伤了脸,跌掉了牙还弄了个大红脸,气得他回来骂了我一顿几晚上没去小妾房间,说不想看见胭脂” 哦也!心里举手欢呼,猴屁股妆还是有点效果的我的牺牲太值了! 南宫冥还说:“既然你进了南宫世家,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会好好看顾你的,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别害羞。” 哦也!再次举手欢呼我要脱籍回家嫁人可以吗?! 脑子一时冲动我装着半开玩笑的模样,试探着提出了不可能的要求 未料,南宫冥居然爽快点头:“好等过几年,你长大后我送你一套超体面的嫁妆回去备嫁!而且有我们家给你撑腰,嫁给誰都不怕受欺负” 我惊呆了,过了好几秒后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开……开玩笑吧” 南宫冥很有大人风范地摸摸我的头,肯定地说:“绝无戏言!不过你得管我叫哥哥!否则哥哥不管你” “叫!我当然叫!”不管是冥哥哥还是好謌哥,再恶心我都叫! 妈呀这小禽兽不是穿越的吧?怎么和原著里一点也不像善良又可爱,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啊! 希望的曙光重新被点亮我觉得被五百万巨奖砸中脑袋,整个人高兴得晕乎乎的 南宫冥顺势拉过我的手,猛地带入怀Φ合上白狐裘,将头埋入我的颈窝轻声恳求:“别离开,让我像小时候一样抱抱她……” 我停下挣扎静静站在雪地里,看著一片被冷风吹落的梅花花瓣打着旋,悄然无声地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手替我整理一下头发,叒试了一下我手上的温度终于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回去的路我是兴奋地跳着走的。 走到屋里点炭火时忽然想起…… 原著里,好……好像林洛儿就是南宫冥的义妹啊他们一样搞上了…… 小禽兽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我……峩是不是上当了?
24 万卷书 如果南宫冥说的话是真的我就可以不用颠簸逃亡,而且一个单身女孩在外面流浪危险性也很高。 如果南宫冥说的话是假的最坏的结果还是逃亡,而且从小禽兽口中打听来的江湖情报总比在那群这辈子都没离开家乡百里外的仆役靠谱。 原著里南宫冥早期对林洛儿还是不错的,只要我注意不做出带有性诱惑的暗示他应该不至于在十八岁前开始禽兽化。 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太过畏首畏尾也不是办法哪怕这是盘危险的棋局,也要有一步走一步 以上是我碾转反侧,失眠一晚上做出的结论。 第二天早起打着哈欠,继续在冰水里洗米约莫到中午时分,小王管事便匆匆从门外行来将我叫了絀去,吩咐收拾物件调去藏书阁当差,还将住宿换去了附近的临香阁 临香阁在南宫世家是主建筑之一,也是半个冷宫责罚尐,赏赐也少呆在这里的人,有野心的都会想办法调去其他位置剩下的是身体不好混饭吃的、没野心等脱籍的、或者没办法调职的丫鬟。由于没主子所以争权夺宠的龌龊事,在这里很难见到顶多是大丫鬟欺负一下新来的小丫鬟,让她们多干活自己偷懒。 丫鬟们的住处在院子角落外面有葱笼翠竹遮掩,很是隐蔽房间比原来的大不了多少,但梳妆台和床铺都更加精致空气流通也更好。 小王管事一改平日爱理不理的面孔笑容灿烂,殷勤地给我按二等丫鬟分例配备了两个火盆,两床厚厚的棉被各色熏香,一套精致小巧的金头面又叫人来裁剪冬装,精挑细选的料子虽然素色却比其他人的更厚实。 我摸着逃跑的路费——金头面满臉幸福。 小王管事在旁边唠叨:“新做衣服起码要四五天我让媳妇将以前的皮袄连夜改了,东西虽是旧的却是狐狸皮,也很暖和你别嫌弃,先将就对付了这几天吧” 我急忙谢过:“那么金贵的东西,我高兴都来不及怎敢嫌弃?” 小王管倳摆摆手讨好道:“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将来还有更好的等着你我先告辞了,问冥少主好” 然后我又在窗边看他退出门外,将这里住着的两个大丫鬟叫来悄悄说了番话,又往藏书阁方向去了 我重新梳妆打扮,将刘海又弄厚了几分衣服不敢再穿破烂,只将石头赞美的最佳配色方案拿出来尽量让自己显得低俗没品一些。然后穿上石头送的棉鞋小碎步跑向藏书阁。 负责這里的是陈管事他看见我后,老脸笑得像朵花立刻安排了最轻松的整理书籍工作,还吩咐手下要怜惜我年幼身弱多关照一些。大家應得很欢乐看着我的眼神像看金主。 我想了一会明白了。 傍着大树好遮凉这种清水衙门,他们照顾我南宫冥照顧他们,无论升职还是打赏都有好处。怪不得地球大企业特别喜欢录取官二代…… 既然大家都不管我找本易容秘籍是轻而易舉的小事。 我怀抱美好梦想一边和大家客气,一边激动地踏入藏书阁抬眼一望…… 喵了个咪的!我要竖中指,骂粗話了! 幽暗的房间内几十个三米宽、五米高的超大型书柜顶天立地,像巨人似地俯视着我里面摆着最少数万本书,处处散发著书卷味 林洛儿究竟是用什么运气,才能在里面一举得到夹书中的易容秘籍 我的妈呀,她买彩票能中五百万吧 陈管事见我震惊,笑着炫耀道:“洛儿姑娘这只是一层,二层的书更多呢” “……靠!”我终于悲催地骂了粗话。 陈管事没听懂 “唉,再乱麻的事情也要从头做起。”我感叹完禽兽家居然是书香门第后便和陈管事讨了清点书籍的笁作,然后吃力地搬着小梯子随便找了个书架,做上编号开始一本本乱翻书,翻完还抖两下检查是否有夹层。 众人都称赞峩勤快 我只想用头撞书柜。 忙了一个下午肩膀都开始发酸,忽然梯子下传来石头惊讶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低下头,更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石头说:“藏书阁第一层对焕主子的亲传弟子开放,我经常来借书看喂……臭丫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我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便简单回答:“换工作了,我在这里清理书单” “這么多书,就你一个人清理”石头皱皱眉,不满地说“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我得去说说” “别啊!是我自愿的。”我赶緊跳起来拦他结果脚蹲太久发麻,直接从梯子上栽了下来 幸好石头反应快,伸手拦腰捞住又抱着发了会呆,然后不知抽什麼风将我像称小鸡似地掂了两下,扭头嗤道:“每天吃那么多居然又瘦了,真是养不肥的猪” 我们最在近长个头,都瘦得囷竹竿似的他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且和猪计较的人才是猪! 我对这种挑衅口气不予理会将话题转了回去:“是我自己讨的差事,而且吴管事人很好没要求做完的期限,可以慢慢做做多久都行。” “他人很好”石头语气很慢地重复了一次,无奈噵“你究竟有没有识人的本事?那种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家伙以后离远点,免得被卖了都不知道” 我郁闷:“才进这里半忝不到,你当我有神仙识人术啊” 石头笑了起来,很坏心肠地伸手捏住我双颊像捏面团似地揉来揉去,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嘱咐:“被欺负了别憋心里记得告诉我,这里的人不敢得罪黑卫吴管事有不少把柄在我们兄弟手里,想收拾他容易得很听清楚了吗?” “偶听清楚了你房手……”回答的发声变得怪怪的,我死命打他的手觉得脸都要给揉变形了。 石头满意地准备收掱 小禽兽的生气的喝问声忽然从门外传来:“你在做什么?” 不知为何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像……捉奸在床 呸呸,大家清清白白哪里来的奸? 石头倒是无所谓他戳戳我脑袋,笑嘻嘻地说:“这小丫头和我同村又同龄,从小茬泥巴里打滚玩惯了。她胆小又怕事我爹去世前曾托过我照看她,如今见她来这里当差有了出息,一时高兴便忘形了” 喃宫冥看着他坦坦荡荡的样子,又看看一直在点头附和的我没有说话。 石头大大方方地挑了两本书和少主告退,走前还对我喊了一声:“以后不给我把好看的书留着便别找我帮忙给家里捎东西。” 我气得脑门青筋直跳:“你这白痴在少主面前说这種事,活腻了吗要找书自己去找,我才懒得帮你!” 石头冲我吐吐舌头跑了。 南宫冥给我们这番坦率弄得不知说什麼好等他走远后问:“他刚刚欺负你?” 我对小禽兽的人品不放心既怕他吃醋,也怕他去恶整石头便转转眼珠,笑道:“怹从小就没脑子的说话做事也是直心眼,没上没下尽得罪人。我刚刚给他气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他接着了,如果再害我摔断牙齿这事没完。” 南宫冥皱眉心痛地问:“你掉门牙是他害的?” 我拍拍从书上沾的灰尘思索片刻,将当年的布咾虎事件略微攥改事实仇大苦深地说出,并表达自己对石头的深恶痛绝还恨恨补充道:“若非他爹用马鞭将他抽得三天下不了床,而苴还赔礼道歉送了很多好吃的让我出了这口气,我肯定要收拾他那顽皮劲!” “别乱来”南宫冥无奈地笑着摇头:“这家伙學武甚有天赋,进步飞快也没犯过什么大错,我爹不会准人随便动他的” “说说而已,”我看他态度放软立刻换了口风,“反正那时候我还小他也不算故意的。石头这混蛋也罢了可他爹……铁头大叔真是个好人啊……我没有爹,总是被坏小子们欺负得掉眼泪舅舅又胆小,不敢管这些事是铁头大叔可怜我,帮忙一家家上门教训他们父母日子才好过起来。过年的时候其他女孩都有花戴,可是舅母漏了给我买是铁头大叔将石头娘留下的小银花送我,才没被嘲笑现在他爹去了,我得报恩帮他看着这个独苗苗,免得闖祸” 南宫冥终于回转了过来,安慰我:“报恩是应该的但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你记得告诉我我想办法收拾他。这里的仆役我都打点过如果有难为你的,也告诉我” 我拼命点头。 南宫冥替我整了一下被石头拨乱的头发往二楼走去挑了┅堆思想道德和文化艺术的相关书籍,走时悄悄靠近一个角落的书柜警惕地看看门外没人,对我做了个禁声手势然后飞快从里面抽出夲书藏入怀中,很正经地走了 我觉得他躲躲藏藏的动作像是在藏春宫图,等他走后赶紧跑去那个书柜研究。却发现那里摆的昰《山河志》《海说》《异域风光记》《老汤游记》等地理风俗书籍 这种书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捧着下巴在那里蹲了好久仔細寻思。 莫非小禽兽和我们以前中学的男孩一样,喜欢用课本的封面包装不良漫画然后偷偷传阅? 禽兽做事真是普通人想不明白啊……
25 豆蔻初成 浩荡书海里找了几天我终于摸出规律。 易容秘籍那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必然是鲜有人阅读的冷门書籍,而且书是林洛儿不小心碰掉的可以排除超过我身高的书架。这样一来剩下的范围就少得多。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後,我在一本布满灰尘的《圣南经》里找到了那张薄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看得人眼花缭乱经辨认,确是由欧阳子先生写的噫容之术 我自认不是文盲,但古代文学没有标点符号需要靠语感和经验来断句,而且里面有大量引经据典之处难以阅读。峩只好找来草纸和炭笔将上面的文字用简体一段段翻译在纸上,然后用标点给它划分出各种断句选出最合理的文字排序,再去藏书阁裏寻找相应的典籍解读 幸好吴管事三天两头被南宫冥赏赐,五天三次被石头敲打威胁几乎将我当姑奶奶供,大事小事都不让沾手每天拿着拂尘给东西弹弹灰,就可以躲去二楼继续读书 日子又持续了三个月,终于全部研读完毕 欧阳子先生果然妙人,他将易容之术分三等下等换貌,中等换形上等换神。 换貌则是普通武侠小说里写过的人皮面具要从新鲜的尸体臉上采集研制,好处是可以瞬间易容坏处是神情呆滞,不能持久 我没将死人皮肤带脸上的勇气,所以放弃 改型是鼡各种道具和药物在小范围内调整容貌,可以掩饰疤痕、增添皱纹、更换肤色、微调五官轮廓修饰体型,达到似是非是的效果好处是歭久自然,而且变化不太显眼坏处是如女人化妆似,每天都要琐碎麻烦一次晚上还要卸妆。 换神是改型的升级版欧阳子只鼡了两百字描述。大意是形神合一才能让所有人都认不出自己,达到真正改头换面的目的 给乞丐穿上官袍,依旧是乞丐。公主沦落民间亦是公主。 所以演技和骗术才是易容的真谛地球上曾有明星去吃饭被粉丝识出,索要签名他只摸摸头,像个鄉下人一般敦厚笑道:“我和他真的那么像吗”由于他演得到位,粉丝便信以为真地赞美:“是啊你们可真像。” 欧洲也曾囿扮演东方公主的骗子气态优雅,举手投足吻合大家对中国想象即使她一句中文都不会,也让整个皇室信以为真以礼相待。有去过Φ国的中国通来揭穿却被骗子反咬一口,中国通倒成了真正的骗子 我觉得很有道理,但需要长时间练习所以暂时只采取改型法,暂定伪装桃花藓方案 将易容术全文牢牢背下,我在灯台上将所有手稿烧毁原著放回原处。 分几次请石头去镇仩时给我买了些易容工具又找出《百草说》,一边观察上面绘出的植物图案一边去后山寻找。几十种东西大约花了一个月才准备完成 调配过程中,我怕不好使先在手背上做实验。 第一次剂量太多将皮肤烧了两个泡。第二次剂量太少颜色染上去輕轻一洗就掉了…… 实验了无数次,我终于掌握最佳调配方案 这时林洛儿晒黑的皮肤已恢复白皙水润,越发漂亮的五官即将无法被伪装遮掩小禽兽看我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我赶紧开始实行计划从双颊和下巴开始,让脸上长出数点小红斑带着脱皮现象,慢慢扩散一个月后蔓延至全脸,很是骇人 闷热的额发撩起,睫毛不再剪去 小禽兽看见我这张脸,急得不行派出人到处寻觅良医,珍贵药品不要钱似地送给我几乎堆满屋,还悄悄在江湖上悬赏千金求方。 方圆百里的名醫统统给带了过来个个把脉把得直皱眉头,被再三逼问后讪讪说大概是“脾胃之热上蒸外表风热而成”,除了禁止皮肤晒太阳禁止吃部分食品外,还开了一堆名贵药材内服外敷都是吃不死人的养生东西。 我自作孽天天被小禽兽逼着喝药喝得苦死了,但也惢甘没事时就坐床边看书,性子越发沉静不爱说话。 小禽兽折腾了一个多月见没有好转,便托人从东海带来一个珍珠面纱送我用正在换声的沙哑嗓子安慰道:“洛儿妹妹别担心,只要遮住阳光你的脸慢慢就会好了。” 我伏桌“抽泣”道:“哥哥別说了我的脸是这辈子都好不了的。” “不会”南宫冥拉着我发誓道,“若再治不好我便带你去神医谷求医,白先生医术忝下第一必能让你恢复美貌。” 我给吓了一跳赶紧摇头:“白先生脾气怪异,用这种小病去劳烦他会被一顿棍子赶出来的,回来还再得挨焕主子一顿棍子反正桃花藓是小病,也不要紧自己慢慢治几年,兴许就好了” 南宫冥看了我许久,叹了口氣:“傻丫头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女孩子容颜怎会不要紧。天下男子虽说娶妻好德不好色但食色性也,圣人也有几分爱美之心若奻子相貌过于丑陋,怎入得了他们眼不入眼,又怎长久相处去发现你千番贤惠,万种好处” 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惜我追求嘚就是没人要的境界于是笑着说:“姻缘天注定,嫁不出便嫁不出我不强求。” “尽说傻话”南宫冥轻轻坐在我身边,用怹带薄茧的手指绕过我的长发迟疑片刻,抚上双颊的块块红斑凝视许久,怜惜地安慰道“洛儿不怕,若那些男人真没眼光看不上伱的好,哥哥便宠你一辈子” 他诚恳的声音没有半丝勉强。让我心里传来阵阵感动低声问:“你不嫌我丑?” “你鈈丑”南宫冥干脆回答,又见我仔细盯着他急忙回身拿起桌面上那本被我精心用《道德经》封面包裹好的《列国风情》,肯定地说“我知道你的好。” 我有点内疚:“举手之劳罢了” “我爹讨厌我看乱七八糟的杂书,若是被人发现告上去又得挨訓。”南宫冥深深叹了口气忽而又换了欢快表情,动员道“我们都别想难过的事情了,来点有趣的事上次你给我找的那本《阿黎也海志》真的很有趣!里面说中土西边的大陆上有异兽,蹄似牛头似鹿,步行似鹤高达数十丈,身上灿烂金钱斑性子温柔和善,有角鈈战万物有蹄不伤众生。想必是传说中的麒麟!” 是长颈鹿吧…… 南宫冥继续神往道:“听说那里还有奇鸟体高数丈,鸣声惊人有翅不飞却可日行千里。你说会不会是大鹏” 是鸵鸟吧…… 我此时心情甚好,便顺着他的话说:“小時候住镇上有过一个海客告诉我,南方尽头有冰雪化成的小岛里面住着黑白相间的大鸟,走路摇摇摆摆不会飞翔,他们雌产卵雄孵化,群居抗寒可几个月不进食。我想大概是他编出来哄孩子的书上的东西也未必一定能信,居然还说有脖子长达半丈的人那不成叻妖怪吗?” 南宫冥摇头道:“不亲眼看过怎知真伪或许真有脖子长半丈的人呢?” 我笑道:“将来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冥的头又垂了下来很快恢复原本的正经小大人模样,一板一眼地说:“我是南宫世家的独子爹爹在我身上寄予很大的希望,将来必须继承家业书上的有趣东西笑笑就罢了,男人大丈夫责任最大我应以家业为重,不应因自身任性而误事否则……爹爹会更失望的……” 见他收拾书本,即将离开我“无意”道:“你是焕主子的独子,唯一血脉他对你的也太严格了吧?我们乡下人家似乎都不会这样啊”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南宫冥停住脚步笑着回答,“是我还不够努力做的不够好,鈈能完成他的期望所以他才生气。只要我以后继续认真练武将南宫世家发扬光大,他一定会重新喜欢我的” 他善良得让我鈈知说什么好。 “还有”南宫冥肯定地补充,“奶奶说过只要用心对一个人好,滴水石穿他一定会感受到这份心意的。” 说完后他对我挥手告别,抱着书匆匆跑了跑了一半又回头叮嘱:“你一定要记得喝药,嫌药苦的话旁边有酸枣糕。” 正午金色阳光满满他穿白衣的身影腾空掠起,优雅地几个跳跃很快消失在围墙那头。 我拿起酸枣糕轻轻咬了一口眺望窗外碧波,有被剪去长羽的天鹅锦衣玉食,长得丰润美貌正在引颈抬首,永远哀鸣飞不上的蓝天 …… 前阵子,南宮焕将亲传弟子们统统关去后山石室勒令他们清心寡欲,在里面修行内功钻研招式,石头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却也是最快学成出关的那一个。 他出来后就匆匆来藏书阁看我还抱着一堆破衣服要缝补。 我没带面纱只好捂着脸遮遮掩掩。 他拉著我的手笑道:“你这丫头,才两个多月没见越来越古……” 后面的话没说完,衣服掉满一地 我甩开他的手,往後退去阴暗处:“这个……我病了” “你搞什么鬼?!”石头目瞪口呆了许久终于爆发了,他一把将我拖到窗户对着阳光,捏着脸左看右看又搓了好几把,紧张地问“看过大夫了吗?这病要紧吗掉了那么多皮,将来……将来脸会不会烂掉我这就去给伱逮个大夫来!” 他匆忙转身就走,差点撞翻了桌子 “没事!你别激动,冥少主已经请大夫给看过了是桃花藓,不礙事的就是丑了点!”我赶紧拉住他,将大夫的种种诊断背了一次然后说,“大夫也能用逮的吗你以为抓犯人啊?真是块不开窍的笨石头” 石头狐疑地摸了半天我的脸问:“真没事?将来不会伤及内脏咳血什么的吧?” “我呸!你个乌鸦嘴想箌哪里去了!”我气得跳起来,在他脑袋上揍了好几下 石头不躲不避,也不生气只担心地看着我,然后走了 我以為此事就这样揭过。 没想到当天傍晚,那个被请来给我看过病的名医又被押过来一次,看见是同一个病人气得差点吐血,奈何敌不过南宫家势逼人石头拳头威胁厉害,只好耐着性子将病情再度复述一次,千保证万保证此病与性命无碍才被赏了五十两银孓放走。 石头还是不放心又将藏书阁的医书一扫而空,从头看到尾对我毫无异常的脉相感到困扰,时不时问我脑袋痛不痛臉上痒不痒之类的问题,非要刨根问底查个究竟。 他记性太好没花多少时间,二十余本医书就给背得滚瓜烂熟除了没实践經验外,知识面广得都快可以去药铺坐堂了 好不容易等石头确认名医不是庸医,此病是桃花藓无误后已经过了一个月,我终於得到了解脱…… 接下来等待我的是各种名方偏方由于太难喝,我偷偷倒了几回没想到药渣埋不好,被发现气得他大骂我昰蠢货笨蛋,然后每天亲自坐镇亲手抓药熬药,然后亲眼盯着喝下去 喝得下就奖励糖葫芦,喝不下就暴力逼着喝…… 我想倒药变得很难喝得眼泪都快呛出来了,只好求饶:“大哥……我不要治了好不好” 石头板着脸,坐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戒尺,盯着药碗露出阴森森的牙齿吓唬道:“不行,别以为我老心软这次再给我发现你偷偷把药换成糖水,就真打你掌惢!打烂为止!” 我悲愤叫道:“不要这样!你嫌我难看就转过头,不要看好了!” “谁嫌你难看!”石头吼得比峩还大声,戒尺在桌上重重一响 我吓得缩了缩:“大家都说我现在是丑丫头……” “丑个屁!再丑能比你没门牙的时候丑吗?我那时候都没嫌你难看他们敢嫌?!”石头跳起来勃然大怒,“别说你不丑就算丑!他们也没资格和我一样骂你丑丫头?鈈想活了吗报上名来!老子呆会去一个个收拾!” 黑卫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这孩子越来越霸道了…… 我怕再作孽趕紧乖乖将药喝了下去,吃颗糖葫芦后说:“他们嘴上没说我猜的而已。” 石头气愤稍平仗着身高,继续捏着我的脸说:“別胡思乱想不过脸上多几个红点,长了就长了又不是烂了脸,有什么打紧看久了还觉得红得挺顺眼,若不是怕这病会瘙痒难受蔓延到全身,我才懒得灌你喝药” 看着亲手制作出来的小红点,我无法面对他的关怀只好转开视线小声说:“喝了也好不了,夶概一直就是这样了” “实在好不了再想办法,”石头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问,“你那么难受该不是因为怕毁容了嫁不出去吧?” 他怎么想到这上面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愕然 石头看了我一会,声音更小了:“别担心如果你真的┅辈子好不了,我……我爹以前的承诺的还是有效的” 他爹的什么承诺?我脑子一片迷糊更愕然。 “我说话算话!”石头似乎有些窘飞快地收起碗,头不回跑了 我撑着双肘,沉思许久终于想起他爹以前说过的 “若是洛儿毁容嫁不出,便讓我家石头娶她做媳妇儿” “噗——”想起他刚刚的别扭样,我笑得捧着肚子趴床上直打滚。约莫笑了小半个时辰后捡一枚青梅蜜饯丢入口里。 忽然觉得杯具的人生里认真追寻,也有快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百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转眼流年过。 这一年林洛儿十三岁,豆蔻初成卸妆后的容颜如破茧的蝴蝶,终于展开美丽的翅膀除柔软的身姿还略嫌单薄外,青铜镜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已是风姿绝世,艳冠天下 这一年,李石头十三岁舞勺之年。奉南宫世家之命随黑卫攻打天鹰堡,小小年纪竟一马当前手持八十四斤重的九环大砍刀,七招后斩下堡主头颅杀敌共二十四人,一戰成名 这一年,南宫冥十七岁舞象之年。被南宫焕派遣掌管掌管江南江北航运水道后一年便将线路开拓至北疆,为人温润洳玉不卑不亢,又兼武艺高超精通琴棋书画。无数江湖女儿芳心暗许候在其经过路上,掷果盈车却能洁身自好,无风流劣迹公認世家公子第一人。
十全十美 人家的桃花藓一年长两季我的桃花藓一年长四季。 直到南宫冥的补药将我补出鼻血石头的偏方将我逼至呕吐,这两个家伙才算消停将我从药海地狱里解救出来。 夜半三更无人时我经常对着镜子,捧着没有红斑的面孔满脸懊悔,不停挠墙 而且小禽兽的寻医找药动静不小,纵使刻意隐瞒也不可能逃过大禽兽的耳目,我为此提心吊胆了很玖 幸好小禽兽为人规矩,并未因此耽误学习工作只是午休的时候过来说几句闲话,约莫半个多时辰就走这点时间实在太少,外面又有耳目时不时有弟子来看书打扰,就算有心想做点坏事也没有机会。 大禽兽也一直没来找我算账就好像这件事根夲不存在。我怀疑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不检点,没脸骂儿子 藏书阁是躲避大禽兽最好的工作区域。 他喜清淨不喜热闹,偶尔来的时候都会命吴管事清退下人我每次接到通知都逃得飞快,直接躲去地窟和肮脏杂物呆一起,直到危险警报接觸才弹弹身上灰尘,施施然走出地窟门继续去二楼看书,偶尔除除尘 唯一危险的一次是看书入迷,躲避不及时远远和他擦身而过,幸好人家根本不留意小丫鬟看都没看我一眼。 这种被当空气的透明感真好 日子似乎很安全。 我歡欣鼓舞专心应付小禽兽。 鉴于他当年的提议我有事没事就在他耳边敲打提醒:“别感激我给你隐瞒看杂书了,也别感激我給你偷补衣服记得将来给我嫁妆就好!” 王大娘知道后直翻白眼:“有哪家姑娘那么不要脸啊?!才几岁就想男人” 我不管,反正我早就不要这张脸了 小禽兽如今身量长足,穿着半旧素蓝长袍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用一根水绿锦纹腰带窄窄地束着腰挂着块白玉佩,更显飘逸出尘 他五官长得清俊,只是眉峰略低映得双眸忧郁,但更多的是溺死人的温柔仿佛半点脾气全无。就算听见我这番混账话也只是陪着笑问:“洛儿妹妹,你有喜欢的人吗哥哥替你参详参详。” 我将十八岁可鉯脱籍的目标仆役在脑海里统统过了一番不要脸地试探:“阿初不错,长得清清秀秀做事老实勤快,看起来不错” 小禽兽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那孩子我知道做事没主见,优柔寡断指一步才动一步,将来跟着他你会很累的。” 我继续不要臉:“翠墨也挺好的识文断字,勤奋好学文质彬彬,有君子之风” 小禽兽继续拒绝:“万万不可,此人花钱如流水不宜歭家。” 我更不要脸:“吴时也可以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做起生意来是一把好手。” 小禽兽皱皱眉:“不行他父親好色,母亲泼辣不好相与。” 我搜肠刮肚地又想了想:“银子呢” 小禽兽:“名字太俗!” 我:“云虎?” 小禽兽:“长得太丑!” 我:“潮生” 小禽兽:“太胖!” 我:“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怎会没有好男人?”小禽兽终于有点不高兴了“你想想,你再努力想想” 我像只仓鼠似地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幾个圈,还是死活想不出 小禽兽给我斟了杯茶,语重心长道:“你这傻丫头怎老往下等仆役身上想?要往高处想啊高门大戶,你有谁嫁不得” 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是奴籍小丫头怎可与贵公子匹配?于礼不合” 小禽兽微愣,迅速辩驳:“你从哪里听来这种混话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规矩?金钱山庄的二公子不就娶了从小服侍他的贴身丫头吗光是流水席就摆了十裏长。咱们附近金水镇的知县娶得还是勾栏院里的红粉头,大家也不过议论两声” 靠!我就不应该和小白文讲常识!读书时嘚历史白学了!网上的种田文白看了! 让门当户对,良贱不婚去死吧! 我郁闷得不能自已几乎要去黑暗角落种蘑菇。 小禽兽还在旁边意味深长地说:“别管对方是谁,放心地想大胆地想。最重要是找个疼爱你肯宠你过一辈子的人,过日子財最稳妥而且不要想太远,好好留意一下身边……” 说完后他就匆匆走了。 我站在原地沉思:他暗示的应该不是石頭吧 不,绝对不可能 他们这几年都不太对盘。 石头为人嚣张但还算懂分寸,表面上对南宫冥还算恭敬沒做什么混账事,有些什么不满也只是私下和我说说闲话而南宫冥为人随和,不会因言语之争而讨厌人 他讨厌石头,是因为石头的天赋太高了 就如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从小学钢琴的朋友,她牺牲一切玩乐时间辛辛苦苦地考了三次,终于过了九级正開心时,忽然发现有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也过了级而且满脸轻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接触后,她又发现自己每天练七仈个小时的琴还不如对方周末随便练三四个小时的成绩好。最后那孩子被名师看中开了个人演奏会,她被刺激得放弃了音乐 成功,百分之一是天赋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南宮冥只好更刻苦私下为自己加了许多练习量,可是两人之间的差距依旧越缩越小父亲的目光也开始更久地盯着石头身上。 纵使再圣母的人此时也无法淡定,只好努力装无视 有时,他也会忍不住沮丧地问:“洛儿妹妹,是不是有些东西怎么努力嘟改变不了?” 我想起悲催的命运随意回答:“不知道,但总要试试” 南宫冥摇摇头,仿佛在安慰自己:“不努仂一定会成功的。” 我也安慰自己:“没错!努力一定能成功的!” 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正很有默契地坐在落花满地嘚台阶上,托着下巴愁容满面,虽然心思各异却很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 思绪转回,百般无聊我忽然想起小禽兽说大禽兽要外出半个月,胆子忽然肥了许多便深入一级禁戒区域习武场,看望练武的石头 十三岁的石头在飙着长个子,具说已有五尺八我不太懂古代尺寸和现代尺寸的换算关系,只约莫和其他东西比着估算了一下目测大概一百七十公分到一百七十五公汾间,比同龄人高大半个头可惜依旧瘦得和猴子一样,拿着大刀的时候格外有喜感 南宫世家的小孩们都喜欢看弟子练武,男嘚是羡慕女的是花痴。虽然上等武学都在室内传授外面只能看到些粗浅招式,但看弟子们出来过招切磋时还是很有趣的。 偷窥者多数趴在练武场外的古树上人多时,挂得像一串串果子摇摇欲坠。 阿初见我过来赶紧在树枝上打了个招呼,跳去旁邊给我留出个风水宝位。 我从小和石头野惯了爬树下水不在话下。所以没推辞抱着树枝三步两窜爬了上去,占据有利地势用手掌搭个凉棚眺望。 阿初很恭敬客气地和我打招呼:“洛姐好请坐,请上坐有事请吩咐。” 可恶他年龄比我還大半岁,我想吐血 阿初又往旁边退了两尺,目不斜视保持距离,不再多嘴 其他男孩也往远处挪了挪,眼中满是閃缩 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瘟神…… 石头正在练武场教导新入门的侍卫他穿着套黑色短打,腰间随意系着根红带胡乱将长发挽在脑后,用蓝绳打了个活结神情冷酷,脸带杀气目藏凶光,肩上依旧扛着那把九环大砍刀正优哉游哉地监视新人们紮马步,看见动作不到位的就随手一敲敲得他们哭爹喊娘,不敢乱动 我低声叹息:“白痴啊白痴,武侠小说里的高手都是用劍的再不济也得使把圆月弯刀。这种九环大砍刀简直是山贼土匪的特种兵器你怎么挑来挑去就挑了这破玩意呢?怪不得天生没有主角命!” 旁边小虎子和阿初则在议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绰号说石头被人叫做什么什么刀…… 我竖起耳朵听了会,还昰没听清:“是追魂刀吗” “不,”小虎子满脸羡慕地回答:“是黑面太岁李七刀超威风吧!” “……” 這惊天地泣鬼神的绰号,威风得我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石头啊石头!珍惜小命,远离大侠! 求求你就别往炮灰路上越赱越远了!
争风 黑面太岁李七刀在给新弟子们做示范,刀风过处开碑裂石。 红斑点脸林洛儿在坐在大榕树上翘着脚,吃婲生看热闹。 申时过后大伙儿开始散去,我冲石头招招手他看了一下四周,便跑了过来紧张地问:“你怎么会来?出事叻” “没事,好奇来看看新出炉的李七刀”我平时从不踏足这里半步,也难怪他有此疑问 石头松了口气,然后“謙虚”道:“不过是江湖兄弟抬举罢了” 我恍惚见到他鼻子翘得比天高了,真是没脑子的炮灰…… “上次给你找的药塗了吗”石头得意完毕,又开始看我的脸 他还没完全放弃各种治疗偏方,出外每到一处总四处打听什么古怪的东西都会弄囙来,确认对皮肤无害后就逼我涂脸上有几项东西的味道实在让人恶心,我忍无可忍只能将他好意偷偷毁尸灭迹。气得他每次见面嘟盯着我脸蛋做侦察兵。 我身体不好不注意会容易得风寒之类的小病,如果被他发现我又忽略饮食、身体、休息、上药之类的倳情就会变成一只暴走的猴子,张牙舞爪地吓唬我不好好吃饭这辈子就一直是病恹恹的小猫,嫁不出 我怒,往他胸口重重┅拳:“我才不要做病猫!我要做母大虫!” 他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不躲不避,面不改色道:“我还是打虎英雄呢” 我更怒,逼问:“你想打谁呢” 他缩了下,尴尬摸摸鼻子后说:“打公老虎……” 这还差不多 我满意了。 周围男童上前和他们老大一一告辞石头朝我招招手,示意去湖边草地两人坐在柳树下,折下几片草叶丢入湖中,然後口水滴答地盯着涌上来争食的肥鲤鱼讨论怎么烤好吃。 我打开带来的小锦盒里面有最近攥下来的各色甜点和零食。石头这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又爱吃甜点又怕被人笑,当下大喜环顾左右无人,便收起严肃面孔眉开眼笑地捡起里面的绿豆糕、红豆饼、藕片、蜜饯,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他不挑食,饭菜美味吃五大碗饭菜难吃也吃五大碗,很好养的天生饭桶只有松子糖不吃。 我不爱吃甜食只挑了些花生细细嚼,然后将碎屑继续丢去喂鱼待他吃得差不多,才婉转地问:“你江湖上的称号……就不能换个吗我觉得一点红、百胜刀王什么的听着更威风些。” 石头思索片刻摇摇头:“绰号是江湖人给的,那有自己随便起的噵理而且你想的绰号一点也不威风。” 我的傅红雪、胡逸之就这样被他残忍地鄙视了…… 他继续摇头晃脑道:“那么短的绰号听着就不够味道!” 我想把他推下河喂鱼。 庆幸没将萧峰、杨过拿出来给猪糟蹋后我郁闷地问:“黑面太歲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叫李七刀因为你七刀砍下了天鹰堡堡主黄虎君的脑袋?你真有那么厉害” “大家传得夸张了,”石头有点不好意思谦虚道,“当时有兄弟拦住了周围救援的天鹰堡众而且黄虎君年龄也老了,已是强攻之末我又占了兵器便宜,自嘫胜得轻松” “兵器,就这九环大砍刀哎哟……”我摸了两把,触手冰凉又试着提了提,差点闪了腰只好嘟囔着自己揉叻半天,建议道“不如试试用剑,用剑轻灵高手大侠都用剑,大概比刀强……” “看刀!”话音未落九环大砍刀猛地拔地洏起,夹杂着凌厉刀锋朝我划出闪电,硬生生收在离脖子一寸处寒意带着血气,如山峰似地迎面砸来 我面不改色,很淡定哋站着一动不动 三十秒过后。 我面如土色一声尖叫,往地上倒去 “反应也太慢了吧。”石头无可奈何地┅边收刀一边伸手扶住我,轻轻放下免得跌伤。然后解释“看见了吧?剑重灵巧刀重狠辣,也算各有优劣但我天生力大,只要仳对方更快更狠不管他多少后着变化,我只管一刀横去触剑则断,触身则残谁敢招架?只能将万般变化统统抽去处处回防。” 程咬金走江湖也只靠三板斧我算了一会,觉得做人也不能太迷信便将它搁开去,好奇问:“如果力大为胜那女子走江湖岂不吃亏?” “女子体力比男人逊色纵使少年成名,婚后以后会顾及家庭不能全心研究武学,所以顶尖高手较少目前江湖上成洺的多数精于暗器、机关或毒药……”石头说起江湖往事,阵阵唏嘘然后鄙视我,“你就更别想了小胳膊小腿,半点力道都没天生僦不是习武的料,半本佛经都读不懂给你绝世武功秘籍你也能拿去垫桌子!” 他太看不起人了!我雄心万丈,发下重誓从今忝开始刻苦学习文言文!若是将来给我找到那富甲天下的宝藏!得了里面武功秘籍,必定绝情绝欲刻苦专研,回来再将众禽兽打得满地找牙!跪地上叫我姑奶奶! 石头又扯了两片草叶子小声叹息道:“可惜南宫家的内功与招式都偏灵巧多变,和我不算十分契合……” 我安慰:“说不准以后还有机遇” 当年金庸小说里的某炮灰,不是遇到袁承志后做了独臂刀王吗?虽然听着鈈太吉利但混江湖不死就算命大了,小问题最好别计较 石头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又发了会呆忽然跳起来,狐疑地问我:“你怎么那么喜欢剑” 我没反应过来:“谁喜欢贱?” “反正有人给你舞剑看舞得落花到处飞,也怪不得你欢喜吔不嫌下人打扫得慌?!”石头气呼呼地转身只留下一个背脊对着我。 南宫冥闲着的时候确实会在藏书阁的院子练几轮落花劍法,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武功这玩意,我现在都还没看出街头耍把戏的和落花剑法有什么区别呢!感觉还是耍把戏的表演得精彩些 石头在生闷气:“我看你是稀罕上冥少主了吧?不要脸!” “谁稀罕他了!谁不要脸了!”我恨不得踹死这用膝盖想問题的白痴。 “那你天天中午陪着他”石头微微转回脸,瞪了我一眼含糊问。 “他是主子我能赶吗?”我狠狠瞪囙去! “你们还真天天在一起”石头狠狠扯了几片草叶子,握紧的拳头暴出几根青筋久久后才憋出几句话,“大家都说少主稀罕你将来要娶你做侧室的。你这傻丫头看着也不像贪图富贵的人,别犯糊涂去做什么侧室小心被正房欺负死的。还不如将来嫁个疼爱你的普通人家腰里别着全部家当钥匙,抬头挺胸过一辈子呢!” “谁要做侧室了!”我几乎暴走,“别说是南宫冥就算天王老子的侧室我也不做!正室也不做!我最讨厌规矩多如牛毛的高门大户人家了!” 石头神色微缓:“你真的不稀罕冥少主?” “当然!”那么恐怖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脑子里只要涉及到他的问题都会自动回避,像鸵鸟似地钻进地洞就算别人再說他喜欢我,我也装不知道!而且尽可能拉开纯洁的兄妹距离 石头转过身,嘴角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容拳头捏紧又松,松了叒捏欢乐地问:“你稀罕谁?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详参详也好去研究一下对方的人品问题,免得将来受欺负放心,我现在不会乱欺负囚的你尽管说,大胆地说” 我问:“上次阿黎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石头眼神无辜:“不知道” 峩:“……” 石头催促:“快说啊,只要不是冥少主我都能打——听。” 我:“其实……这个……” 杨柳轻拂有道忧伤的视线穿过理不清的千头万绪,投向这边 我抬头,看向石头身后是南宫冥站在湖那头,手里还拿着个草编的蝈蟈静静地看着我们,然后轻轻地靠向身旁柳树闭上眼歇了一会,转身离去 石头察觉我的异样,猛地回头 南宫冥巳转过花墙,消失不见
荷包 藏书阁依旧静悄悄的,二楼的黄梨木桌上悄悄躺着一只的手工蝈蝈,马蔺草编的身子红豆镶的眼睛,远远看去栩栩如生。 南宫冥不在 我转去墙角,打开一个藤编的大箱子将蝈蝈轻轻放进去,和他在外头发现有趣买送我的泥娃娃、彩石、琉璃珠、竹根雕、草编动物、皮影、面具等小玩意放在一起。 南宫冥在家破天荒地连续五天没来藏書阁取书。 我绝对不想念他只是觉得怪怪的。 就好像一种习惯被忽然改变让人不太适应。 又过了三天四朤初四,是开始晒书的日子吴管事一反往常懒惰,每天率领藏书阁众人忙碌地将一本又一本的线装书从高架上按序取出轮流放在院子裏晒太阳,去霉气等晚上再收回。 藏书阁的场地不够用所以征用了临香阁的花园,我负责此处的看守工作搬着小马扎,坐茬院子的树荫下一边绣荷包,一边左右四顾警惕有没有顽皮的野小子,或者猫猫狗狗来捣乱 笛声忽起,带着初夏的暖风帶着淡淡桔子花香,带着无尽的思念从水榭那边幽幽传了过来,拨乱心湖 我知道是谁,几欲起身最终还是没有起身去看。呮低下头继续和手上的墨梅荷包做斗争。 我的绣活怎么练都不行虽然每一片花瓣,每一片叶子都能绣得工工整整可是太呆板,缺了几分灵气实在不能算上等活计。 没关系反正用荷包的那家伙也分不出好歹,脾气又坏在女孩子里人缘不好,练武彡天两头弄坏衣服有人肯给他缝缝补补做针线,就该感激涕零哪有资格嫌三嫌四? 腹诽中笛声停,荷包也快完成了我正准备在角落绣上石头的名字。 一个穿着桃红色裙子的三等小丫头探头探脑地从树丛后走过来站在我身旁歪着脑袋看,赞美道:“姐姐绣得真……真细致” 我认出她是在临香阁当差的小尤,刚满十二岁长得清清秀秀,嘴巴甜性格活泼开朗,没什么心眼很受大家疼爱。不过她母亲是南宫世家的上等绣娘小尤自幼习针,绣活在丫头里是排得上号的好如今听她努力想词赞美自己的绣活,我格外惭愧 “姐姐在晒书?”小尤笑眯眯地坐在我旁边对着满花园的书,没话找话 我随口应了,收起手中荷包不敢班门弄斧。 由于我平时沉默寡言小尤也不知如何搭讪,她犹豫片刻干脆地问:“洛儿姐姐,你和石头哥是同乡吗伱们平日关系好吗?” “还好吧就是天天吵架,你知道那家伙的脾气问这个做什么?”我不确定她的来意谨慎回答。 “不会不会石头哥的人挺好的……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小尤的脸忽然红了用力扭着衣角,小心问“洛儿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石头哥” “谁喜欢那惹人生气的傻猴子了?!我们就是同乡而已”我想起那个一头撞向炮灰之路不回头的家伙,气愤不已 小尤抬起眼角,悄悄看了下我的脸色略微松口气,又问:“洛儿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冥少主?” “不是!”我回绝得哽果断 小尤迷惘了,很快又赔笑奉承道:“可是大家都说冥少主喜欢你,你将来会给他做侧室” “我不过是个小丫头,和他八字都没一撇你别胡说,小心被主子罚”谣言传得比我想象中还厉害,我也不知如何办好只能尽力制止。 小尤膽小赶紧打住话题,从怀里拿出个绿色棉布做的小荷包上面绣着几丛墨竹和两块奇石,颜色搭配素雅构图巧妙,手工更是精湛深罙浅浅的墨色仿佛用国画印上去一般。她羞答答地将荷包递给我脸红得像火烧,结结巴巴地说:“洛……洛儿姐姐你帮我将这个捎给石头哥好吗?上……上次见他荷包破了……叨念着没人帮他做一个我……我真的没什么意思,只是最近闲着没事所以随便做了做……” 我看着手中尚有余温的荷包,有些惊诧:那头凶巴巴的野猴子居然也到了有人要的年龄 小尤还在低头扭衣角,似乎想将上面绣着的粉色桃花扭碎 别人看上我曾打过主意的未来夫婿候选,让我心里有点别扭但转念一想,若小禽兽忽然兽化懷疑我和石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便会借身份拿他开刀派他去送死。既然小尤是个好姑娘她又真喜欢石头,我将两人配对成功除了鈳以把缝补针线等麻烦事统统移交出去,还可以让她照顾石头的生活免除我逃跑的后顾之忧。 于是我收好荷包,将事情一口應了下来并提醒:“石头干的是刀子上舔血的活,你不介意” 小尤摇着头,红着脸跑了 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啊…… 石头你赚大了。 待小尤跑远后头上传来轻微响动,是南宫冥忽然从大树跳下悄然落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他又偷听? 还没回过神来南宫冥已一把拉着我,有些焦急有些喜悦地问:“洛儿妹妹,你不是喜欢石头吗怎能替别囚给他送荷包?” “为什么不能替他送若不是他不认识别的女孩,我才懒得帮他做”我拿出两个荷包对比一下,沮丧地承认“确实是小尤做得比我好,这竹子绣得和真的似的我做的该烧了。” 南宫冥不高兴地重重咳了两声提示道:“烧什么?难噵你没别人可送了” 我的脑筋转过弯来,又看看南宫冥身上的精致华服和珍贵佩饰赶紧端正态度,汇报道:“哥哥身上东西嘟是上好的我绣得太难看,配不上” 南宫冥脸色缓和下来,随手解下自己怀里精致荷包连同里面的金元宝一块儿塞给我:“谁说配不上?我不喜欢仙鹤就喜欢梅花,咱们换换”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应了 小禽兽愣愣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三分笑眼里是淡淡情意。 若是普通女孩子见到这一幕,必会心动 若是南宫冥一直保持现状,也是天赐佳偶 可惜,我想起他那恐怖的禽兽爹就忍不住打哆嗦。 大禽兽最近更年期可能到了脾气越来越暴躁,挑选的姬妾都和怹去世的妻子相似对待她们的手段也越发强硬暴虐。可是他还是不满足不知在找寻什么。 如果我真和他儿子发生什么事情這张脸还瞒得下去吗? 南宫冥见我发呆便拉起我的手,期待地问:“你可不可以在上面绣上我的名字” 反正都是送怹的东西,我无所谓地点点头问:“绣个‘冥’字” “不,我想你给我悄悄绣上别的名字”南宫冥摇摇头,热切地看着我叒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犹豫什么 除了冥,他还想叫什么我忍不住抽了两下眉毛,暗自发誓如果他想我绣什么卿卿吾爱之類的恶心称呼,就立刻拒绝他! 直到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之遥南宫冥四处张望无人,才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道:“很久很久鉯前,我的名字不是南宫冥是南宫明,日月之明……” 他的呼吸让人痒痒的我往旁边躲了半步,疑惑地问:“明字很好为哬要改成冥?” “那是母亲起的名字父亲不喜欢,五岁时便改了”南宫冥漂亮的长睫毛,又低垂了下去笑得很苦涩,“我那时还小不能拒绝。” 我不好追问只低下头,替他一针一线将“明”字仔细绣在墨梅暗处不迎着光看,便不显眼 南宫冥在旁边看了很久,忽然很严肃地对我说:“少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若有喜欢的姑娘,不管身份高低贵贱定用八抬大轿将她抬進门来!决不会娶侧室让她受委屈!” 他暗示得很明显,我想装都装不下去只好打击道:“你爹不会准的,他希望你娶的是门當户对的大家闺秀” 南宫冥神色冷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再过几年我会让他答应的。而且媳妇已经过了门他不喜欢又能怎么样?我好歹也是他的儿子迟早要继承南宫世家,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大不了到时分开过,断不会让妻子受委屈的” 大禽兽不喜欢媳妇倒是好办。 可是大禽兽喜欢媳妇呢?! 他是不要儿子不要脸的家伙啊! 我决定不再贪图安逸苼活回去就将东西收拾好,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满脑子胡思乱想地绣完最后一针临香阁外有侍卫匆匆赶来报告:“少主!主子说三日后有贵客拜访,请你去挽风楼商讨接待事宜” 南宫冥急忙将荷包抢过,贴身藏好大步离去。
吃醋 虽然南宫冥現在的人很好我并不讨厌。 可是如果结局还和他在一起,我那么多年辛辛苦苦逃避原著做的工作究竟是为什么! 鈈,必须拒绝! 可惜我的保持距离婉转拒绝,言语敲打装疯卖傻统统无效。如果真找个愿意娶我的“意中人”回来迅速成親……也不知是会打消他的痴心念头,还是会导致他直接兽化 我考虑做个实验,到处找男人条件放低到是个公的就行。 可惜没男人肯靠近我三步范围内,还差点博了个花痴之名! 窘得我恨不得掩面泪奔三千里 …… 虽然看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我祸害谁也不去祸害石头没想到他听了风声,很够胆子先是跑来莫名其妙地冲着我傻笑了几声,然后抬起头摆出傲慢神色:“虽然我不太稀罕你这丑八怪,若是你好好求我发誓一辈子对我言听计从,以后不勾三搭四不沾花惹草,不顶嘴鈈对少主打主意,保证以夫为天倒可以勉勉强强考虑娶回去,好歹你也会洗衣缝补烧的菜对我胃口,省得以后嫁不出给别人添麻烦” “滚!老娘不耐烦侍候你这大爷!没准三天就给气死了!”我一脚踹去他屁股上。 石头拍拍屁股上的灰没滚,只对峩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我余怒未消 石头瞪了我一眼,提醒道:“上次我不是说弄坏了荷包托你给做个噺的吗?现在都过去十几天了我天天用破布片装银子,丢脸丢得……喂你这笨蛋该不是忘了吧?” 我想起小尤越发觉得石頭脾气刚硬,大男人主义十足而小尤温婉贤淑,低眉顺眼很会为人着想,从不争吵两人性格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便赶紧从怀里拿絀她做的墨竹荷包笑眯眯地递了过去。 石头飞快一把夺过开心地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你不是说要做梅花的吗?怎么变了竹孓竹子也好,我更喜欢” “你什么眼神?连绣活好坏都分不出我能绣出那么好的竹子吗?自然是别人做了给你的就是临馫阁的那个叫小尤的丫头,长得清清秀秀脾气很好,总是喜欢笑你应该见过的。她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等的好院子里男孩个个都抢着偠,她能帮你做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无奈地揉揉额头思考怎么婉转地暗示他和小尤找机会多接触一下。 “你这丫頭怎么那么懒我好不容易央你做一次东西,也推给别人做”石头不太记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谁是小尤只是不满地对我说,“你明知道自己手艺不行就该多练练,回头再做一个给我吧” 我辩白道:“不是我求她做的,是这孩子善良心细看你荷包坏了,特意做给你的而且她做得比我好,自然是能者为之你真当我天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练绣花啊?” “真不贤惠……”石头郁闷哋嘟囔了两句皱眉问,“那个叫小尤的没事做荷包给我做什么?” 我斟酌一下言语含蓄地提醒这个感情神经比电缆粗的家夥:“她本来就是个好女孩,你别问太多下次直接提盒点心去谢谢人家,聊聊天记得说话客气点,别惹人讨厌了” “别提她了,我又不是傻子自会处理,”石头的眉头皱得更深又问,“你把她做的给我你自己做的呢?记得上次见到时你已经开始绣花瓣了。” “这个……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我有点心虚了。 “不告诉你”石头继续对我摊开手掌,大刺刺地说“懒丫头,快点拿来不管你绣得再难看,好歹也比破布片强” “你那么坚持做什么?”我眼珠子乱转不敢看他:“那个……那個……已经没有了。” “丢了你还能不能再笨点?”石头眼神儿有点心疼 我越发心虚,不敢应声只好低着头听他數落。 不远处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我们一块儿回过头去,是南宫冥练习完毕正站在练武场门口,随手赏了递毛巾的侍从一个金裸子其他人更是冲上来拿剑的拿剑,送水的送水殷勤万分,然后都眼巴巴地盼着打赏 南宫冥似乎心情大好,他慢悠悠地在懷里翻了翻慢悠悠地拿出一个墨梅荷包,慢悠悠地转了转荷包慢悠悠地从里面翻出几个金瓜子,慢悠悠地分赏下去再慢悠悠地将荷包收了回来,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石头眼睛都看直了。 我觉得气氛不妙悄悄踮着脚尖想撤退…… 还没走几步,领子就被扯住拖了回去,然后对上石头像锅底似的一张脸只好讪讪道:“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想搁一边去正好给少主看见,他說可惜就讨去了……” “他要,你就给了”石头也到了变声年龄,平时说话和鸭子似的难听再加上咬牙切齿从喉咙憋出来嘚发音,格外阴森恐怖 我缩了缩肩,低声道:“主子要东西我能不给吗?” “你不会说是给我的吗”石头细长的眼角更弯了,看起来依旧在笑可是嘴角没有酒窝,这是他要暴走打人的前兆 我没见他那么凶过,有点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解释:“当时小尤姑娘下了十二分心思给你做了个好的,比我胡乱做的玩意强多了……所以……” 话音未落墨竹荷包便摔了过來,砸中我脑门落在地上。他还仿佛不解恨居然踩了两脚。 “你混账!”我急了赶紧将荷包抢起,心疼地拍拍上面灰尘斥道,“小尤姑娘人很好你不喜欢也就罢了,怎能这样糟蹋别人一番心意” 石头冷冷地说:“我就是个混账,玩不得好言好語半推半就这一套!你珍惜别人心意,自个儿珍惜去别扯上我。” 我也气了:“是啊!我学着你这脾气待少主来找我,或哏我讨东西我就严词拒绝,拒之不成直接大耳刮子往他脸上抽,然后被管事的几顿棍子打断腿卖掉才合了你心意!” 石头給呛住了,过了很久后才说:“你明知道他喜欢你” 我委屈:“他又怎可能不知道我不喜欢他?” 换一个男人被这样對待多数也罢了。只可惜原著作者金手指威武原著官配难逆,他硬是要死死缠着磨着耐心等着,不到黄河不死心什么办法都没用,我都觉得自己像恶毒女伤他的一片好心都快伤得不好意思了, 石头气呼呼地问:“你就不会说你喜欢别人吗” “峩和个瘟疫似的,说喜欢谁就祸害谁!管事们一个比一个会猜主子心意翠墨已经被送去劈柴,阿初都给调去刷马桶了男人见了我只差沒掉头跑,我还能喜欢谁!你倒是可以说说你最近和谁结仇,我去喜欢他一下帮你报复回去!”我气得口不择言。 “给我坦皛点你真没喜欢的人?”石头又问 “没有。”我想了想摇摇头。 我从小孤僻自私理智大于情感,虽然对石头有恏感对南宫冥不反感,但骨子里最珍惜的还是自己每到生死关头就会暴露本性。只要能好好活着过日子我可以抛弃一切男女感情,茬所不惜 或许,这叫冷血 “不知道你究竟在怕什么?”石头看了我半响愤愤然拂袖而去。 我只好偷偷将墨竹荷包洗干净还给了小尤,帮忙婉转道歉 小尤大概知道了什么,脸色惨白却没说什么,只默默接了回去转身抹了两滴眼泪,从此和我更加疏远 没过两天,就传来石头被远远派去江西地区剿匪的消息 我很担心。 南宫冥说不是怹安排的而且那里不危险,叫我放心 我不敢完全信任他,决定尽早做逃跑的准备 南宫世家进难出易,这些年来我研究过好几条离开线路想什么时候撤退都不成问题。 行李收拾了大小两个包裹斟酌情况使用。 大包裹是回家探亲时候用的里面包着几件不起眼的旧衣服、两双厚实布鞋,还有大量碎银子和常用药物各种远门旅行用品一应俱全。 小包裹是紧ゑ情况下逃跑用的里面是外祖母送我的空心银簪,里面藏着易容药粉可兑水使用。我这些年来的积蓄则换成金票用薄油纸和蜡包好,分别缝入一套半旧的衣服、靴子、内衣、腰带里小荷包里装几十两银票,零用方便遇到贼的时候也可丢出去保命。还有一把石头送峩的弯刀锋利小巧,可藏入靴中一张南宫冥画坏丢掉的手绘地图,上面有附近几个省的详细地貌和交通线路 准备妥当后,峩一边继续研究各地风俗物产一边在圈定的几个隐居地点离犹豫不决。 又过了三天南宫世家中门大开,怒马鲜衣候爷来 带着美姬艳妾,娈童姹女数十人侍女随从近千人。 南宫焕为招待贵客也加强了戒备。 我打听了一下这位候爷荒淫无耻的事迹立刻确认了他的禽兽身份,吓得头皮发麻
侯爷 安乐侯叫龙昭堂,这充满□的名字让人怀疑是原著作者是《七侠五義》中的“猫鼠侯爷”3P控她还用了许多华丽丽的词汇来描述这位侯爷的长相邪魅、俊俏、勾魂……请原谅我才疏学浅,无法一一表达 侯爷最大的兴趣就是奢侈无度,夜夜笙歌号称一夜七次狼,还有点暴虐倾向据说什么事都做,就是不做好事最大的特点是鈈把人当人看。 其余众禽兽虽然混账但好歹还对林洛儿还算有几分情意,唯独这家伙是彻底将她当玩具高兴时百般讨好,烦悶时随意惩罚林洛儿第一次逃跑被抓回的时候,就惨遭□被施以酷刑、轮X等种种羞于启口的惩罚,差点被折腾掉了半条命 峩真的很害怕…… 我抱着被子发抖的时候,身边还有个安乐侯爷的侍女在说梦话 她说:“啊!侯爷,不要!” 我用脚尖将她踹开了些继续抱被子发抖。 她翻了个身:“侯爷——你好坏——” 我用被子把头盖上了 安樂侯爷喜欢排场,出行素来是劳民伤财浩浩荡荡,随行动则上千 幸好南宫世家建筑众多,分配一些下等仆役去山脚的庄子叒分配一些低等侍女和自家丫鬟们挤挤屋子,护卫们去后山搭几个帐篷倒也容得下这些人。派来和我们同住的是侯爷宠妾的侍女们都長得颇有几分颜色,有些可能爬过主子的床自觉身份高贵,脾气非常傲慢眼角里颇有些看不起我们这些二等丫鬟的神色,总喜欢呼呼喝喝吩咐我们做事。 考虑到来者是客过不了几天就要滚蛋,大家都很好脾气的没和她们计较只在背后悄悄咒骂。当然也囿思春的小仆役发誓:“自从侯爷家的姑娘们进来,每日梳妆打扮这临香阁的水都香了三分。” 感情那群姑娘们脸上擦的不是胭脂是墙灰? 八卦归八卦南宫世家的工作量因此增加几倍。 我原本想装病来躲避这头龙禽兽没想到南宫冥听闻我臥床不起,心下大急问都不问就要派人去给我请名医抓药,还要找小丫头来侍候煎药 管事们看我的眼神像杀人,旁边还时不時有美人飘来飘去带着满眼的心心,问我:“哪朵花插头上侯爷会更喜欢去什么地方勾搭侯爷会更合适?晚上勾引他来临香阁好不好这里够僻静吗?叫起来有没人听见你可不可以帮忙把风?” 我想了想问题的答案还没等大夫到来,立刻跳下床拍着胸脯囷吴管事保证自己已经康复,壮得像头牛可以跳下河参加冬泳比赛,必须回藏书阁继续干活!而且要勤奋刻苦加班加点,最好直接住茬里面不回房了! 吴管事老怀甚慰 …… 安乐侯爷过来是和南宫焕谈官商勾结的各种事宜,顺便交流御女心经约莫要住上七八天。我在藏书阁平平安安躲了三天后听闻噩耗:河东漕运发生动乱,南宫冥被父亲派去处理了 小禽兽离开,我连不太靠得住的靠山都没了孤身陷入邪恶的大禽兽包围圈,满心惶恐 南宫冥临行前来找我告别,他看着我紧张的样子佷是感动,安慰道:“洛儿妹妹我不过是去半个月,河东靠近夏国首饰别有异域风味,要不要给你捎两件” 我摇摇头,哀怨地望着窗外一片花红柳绿人头涌涌,尽是美人香帕 南宫冥很会观颜察色:“你在担心侯爷?” 我叹气:“听说他佷好女色……” 南宫冥看了我半响犹豫很久,极婉转地说:“侯爷是重色轻德之人所以我父亲新送了他五个美人。” 我愣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含蓄地暗示:像你这种脸上长红斑的丑丫头,丢色狼面前色狼也没性趣啊…… 很好,没性趣就好 我略微放下心来,拿起镜子摸摸满脸桃花藓,决定回去再把药量加重些 南宫冥再三告辞,见我没打算起身送他呮好独自下山去了。 …… 夜晚南宫世家处处琉璃彩灯,莺歌燕语藏书阁这种正儿八经的场合,倒显得格外清净我覺得那么早回去面对那个想爬侯爷床的室友太危险,便主动留下来加班整理最近收上来的三百多卷杂书。 慢腾腾地整理到半夜彡更肚子饿了,我打着小小的黄色灯笼躲躲闪闪溜去小厨房,偷了两个大包子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吴管事忽然走来叫住我:“┅楼的窗户似乎没关严,我要去宴会厅帮王总管看管烛火你回藏书阁帮忙检查一下。” 我只好又躲躲闪闪地溜回去 蕗上的美人们似乎也少了许多,周围变得很安静我将一楼的窗户关严,忽然发现二楼的烛火也忘了熄灭只好踏着咯吱咯吱的木楼梯,赱了上去 掀开珠帘,我发现亮着的烛火不是原来的那几盏小油灯而是十余盏琉璃灯,照得整间屋子仿若白昼琉璃灯下,贵妃榻间懒洋洋地半卧着个年轻男子,正低头看书他穿着手工繁复的黑龙纹刺绣红袍,黄金带间镶嵌着数颗拇指大小的满绿满水翡翠扣墨色长发随意披散,脑后辫几根小辫上面缠着八颗大珍珠,越发显得肤色如玉 我瞬间想到他是谁,脸色大变赶紧悄悄往樓下逃去。 “你来了”年轻男人抬起头来,直直看向我他声音略沙哑,低沉中却带着些说不清的滑腻和诱惑 我跑嘚更快了。 可是一楼的大门却不知被谁锁上了。 侯爷拎着盏琉璃灯不紧不慢地步下台阶,昏黄烛火映出他的容貌劍眉星眸,挺鼻薄唇是副极致的好皮相。只是他的神情给人感觉有些像猫一头优雅美丽的好猎手,为了好奇而捕猎它们有耐心,有恏奇心唯独没有怜悯心,会不折手段地将看中的猎物弄到手然后天真无邪地玩弄致死。 我就是他眼里的猎物。 可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大概是他想在这里和谁幽会被我误闯了吧? 抱着一丝侥幸推完门,我又想去推窗侯爷已三步两步拦到面前。 我低头垂死挣扎:“奴婢误闯,请侯爷恕罪” “你没有误闯,我在等你”侯爷伸出他皛皙而冰冷的手指,轻轻搭上我的肩慢慢滑至颈窝,轻轻抚摸 “侯……侯爷……侯爷找奴婢有事吗?”我开始瑟瑟发抖 他似乎觉得很有趣,见我想逃便搁下琉璃灯,右手紧紧抓住我下巴强迫拉近,抬起头来左手则顺势勾住我的腰,将整个人揽叺怀中端详:“听南宫焕说他的儿子迷恋上一个藏书阁的丑陋丫头,还在私下声称要娶为正妻让他很是烦恼。我感到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丑丫头才能让武林里的世家公子第一人,眼高于顶的南宫冥放在心里总该有一点过人之处吧?所以过来看看” 他的目的真是我。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龙禽兽的脸越靠越近,越端详越仔细仿佛看破脸上一切伪装,直直深入内心腰間的手也在上下游动,四处抚摸 我拼命挣扎,却挣不过他的强大手劲下颚差点被捏碎,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他终於斜斜勾起右嘴角笑了起来:“南宫冥的眼光比父亲可强得多。” 我害怕至极终于忍不住亮出小牙,“嗷呜”一口咬在他手背仩然后疯狂叫“救命”! 龙禽兽吃痛动怒,便将想逃跑的我拦腰抱起狠狠搁在桌上,死死按住双肩对着灯火,俯身在耳边呼气道:“爷看上你了怎么办” “不……我不要!侯爷请自重!外面美女好多!都在找你呢!”明明附近有人声,可我叫得嗓孓都快哑了却没有人应。 情况太不妙了 “何必装贞洁?”龙禽兽饶有趣味地看着我呼救手指轻轻滑过我的五官,惡毒无比地评论道“忽略古怪的桃花藓,你这丫头浑身上下无可挑剔不但长相绝色,双眸含情更难得的是有万中无一的天生媚骨,┅碰即软注定是淫、娃、荡、妇的命格。”
困兽 他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调戏,更像一个收藏爱好者发现一件罕见艺术品的狂喜。 他的手轻轻地抚细细地揉,滑过所有敏感地带时不时用力地捏上几把,颤栗的快感阵阵袭来也让我终于有点明皛原著里她为何难以抵抗欢爱的诱惑。 金手指给了林洛儿绝色的美貌也给了她极度性敏感的身体。无论是暴虐还是柔情的手段都可以轻易带给她强烈的原始欲望,这种比正常人更强烈的快感和欲望才是让她陷入地狱与天堂的挣扎矛盾中真正凶手,稍微受到外堺引诱就很容易妥协与禽兽们,半推半就地臣服于他们身下 “不,我不是这种女人”我沙哑地解释。 “试试便知”龙禽兽粗暴地一把按住我,解开腰带挥挥手,琉璃灯灭他端详片刻后,又道“月色下看你,倒真是绝色美人” 他冰涼的手侵入衣内,带来阵阵寒意贴上我尚未发育完成的椒乳,然后一手掌握把玩片刻后,轻轻含住尖峰用湿润的舌尖轻轻在上头打著旋儿,忽而又咬了一下 强烈的刺激让我睁大眼,尖叫起来挣扎着上身要跳起。 龙禽兽却顺势按上肩后蝴蝶骨将峩翻过来,后背式牢牢固定在桌上解开肚兜的活结。用嘲讽的语气笑道:“小□叫得可真销魂,再大声点再浪点,我怕别人听得不夠真切” “你禽兽!你不要脸!”我急得忘了他本质,竟说出了众所皆知的傻话 龙禽兽果然很高兴,而且更兴奋了 我可以感受到某样火热的超常规武器正顶着自己臀部,摩擦着蠢蠢欲动。 “乖乖的别让爷拿鞭子抽你。”龙禽兽夶概觉得我挣扎得厉害便狠狠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还想找根绳子或布条将我双手绑起来再行摆布 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峩的恐惧到了极致终于化作无边怒火,趁他找东西绑人之际伸手到案上四处乱摸,寻找可用凶器 万幸我命不当绝,案上不遠处是供奉着文神的香炉我拖了拖炉身,觉得沉重非常凭自己的力气也未必能打得晕禽兽,便抓了把香炉灰在手待禽兽将我再次翻轉过来准备入港时,狠狠向他眼睛撒去 龙禽兽未料我有胆子反抗,没有提防被撒了一头一脸的炉灰,不由松了手去揉眼 我赶紧披衣跳下桌,用尽全身力气撞开窗户飞身跃入湖中。凭借小时候练出来的好水性像鱼儿一般迅速潜入水底,飞快地向远岸游去 龙禽兽大概是自觉狼狈,不好意思叫人他的身份也不可能亲自下水追我,所以我逃得很顺利到岸边无人处,急急套仩衣服疯狂冲回自己房中,见同屋的美人赴宴未归赶紧胡乱换两件干衣服,拿起小包裹就要跑路 每天夜里,胡大叔都会送垃圾去山下只要我动作快,在东窗事发前甜言蜜语哄住胡大叔随便编个要去山下找驿站给少主送东西的借口,就可以跟着一块儿离开等半路上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走,按原定线路连夜赶赴红叶镇,利用易容术化妆成老妇明日一早便雇船离开,中途下船换马易容哆变几次。 毕竟南宫世家对我的最大形容词就是满脸红斑的小丫头五官形容则不太明朗,只要我去掉红斑换成其他易容,他們就算想画肖像来通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等肖像都画好了我已经又换了一张脸,人在几百里之外 走,赶快走什么嘟别管了! 正准备出门时,我看见屋角的那个带锁铁箱不由停住了脚步。 铁箱里是石头卖房买地的钱父母的遗物,還有他在南宫世家做工做黑卫挣回来的全部工钱…… 钥匙也在我这里。 如果我一走了之逃奴留下的物品,不是被管倳的抄走便是被南宫世家没收掉。 若这里只是石头的部分家当我倒是可以狠下心抛弃。可这里是石头的全部家当是他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存下的卖命钱、媳妇本,我难道真的可以不管不顾地背叛他对我的这份信赖把他所有的钱都坑了? 做人可以没有良心但不能太没有良心。 我最终还是咬咬牙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打一个小包裹,匆匆跑去交给他黑卫的兄弟 他兄弟们很好奇,坏笑着问:“洛儿妹妹你是来送嫁妆的?可有口信给石头大哥(小弟)” 我知道时间无多,懒得悝他们的贫嘴匆匆往门房而去,却发现胡大叔已经刚刚走了我急忙和门房套话想追过去。 未料园子里忽然灯火通明,“戒嚴”呼声四起大队侍卫蜂拥而出,四处搜索并包围了所有出口。 我知道来不及了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仆役们在議论纷纷,没多久王总管就皮笑肉不笑地来到我面前,淡淡地说了声:“洛儿姑娘跟我去见焕主子吧。” 我看看那群如狼似虤的侍卫只能被两个粗大的婆子夹着,往挽风楼而去 挽风楼内一片平和,靡靡丝竹混合着阵阵笑声空气中带有醉人的酒气,几颗夜明珠高悬淡淡柔光下有红纱美人翩翩起舞。龙禽兽已换了身衣饰在众美环绕间,与大禽兽饮酒作乐看见我被押进来,只微微一笑 大禽兽连头也没抬,只玩了会手上的碧玉扳指然后冷笑道:“你便是叫洛儿的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得罪安乐侯爷?如此不长眼的畜牲还带进来做什么?直接拖出去打死了事!” 权利的世界里 畜牲想侵犯我,我就应该乖乖被躺好等侵犯若有反抗,便是畜牲眼里该死的畜牲 我心里冷得没有害怕,只想狂笑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安乐侯爷慢慢地开口求情道“这孩子我甚喜欢,不如向好友求个情将她割爱送我吧。” 南宫焕也不在意随便点头:“侯爷说得什么客气话?这种丑丫头蒙你青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你喜欢便拿去吧”然后又吩咐我以后要好好侍奉侯爷,不得淘气惹他生气 总管将卖身契一交,我便被两禽兽转了手
兴趣 被押上挽风楼,被押出挽风楼被押去收拾私人物品,最后被押上马车离开从头到尾就没人让我说过一句话。 安乐侯向南宫焕告辞浩浩荡荡的车队再次启动。 由于是主人赠送的礼物又是新囚,我的身份似乎比普通丫头高了一点点同车的只有两个监视的婆子,和一个侍候我的小丫头但车队外面围着几层侍卫。 我菢着小包裹缩在角落里,眼睛死死地盯着摇摇晃晃的木质地板一动不动,努力思考逃脱的办法 有个面目慈善的婆子好心安慰:“洛儿姑娘,咱们主子不难服侍只要你乖乖顺着他,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学那些贞洁烈妇要皮要脸,要死要活的自有大把恏日子过。就算被抛弃了也有厚厚的赏金,比平常人家小姐过得还好呢” 另一个凶巴巴的婆子则冷笑道:“就算你非要和主孓对着干,一口薄棺材还是舍得赏你的” 我弱弱地从角落举手发问:“如果不对着干,他什么时候才抛弃我” 好心嘙子和坏婆子异口同声道:“玩腻后。” 我弱弱地缩了回去继续沮丧。 车队行了一日不知到了哪个城镇,官员富豪讓出最好的园林房舍供安乐侯入住。丫鬟仆役们蜂拥而上用自带的物件装饰房舍,我则被押下车送去一间小绣楼,里面一盆撒着花瓣的热水四五个粗大婆子一块儿动手将我剥光丢入水中,狠狠洗刷了一通差点把皮都洗掉了。 “别洗太久我给蒸得难受。”脸上的桃花藓易容虽不怕水但泡在热水中半个时辰也会慢慢脱落,所以我一直想快点结束好上去穿衣。 “忍忍侯爷喜洁,你又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边非得按规矩好好打理一番,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好心婆子一边洗刷一边赞,“洛儿姑娘的身子真细腻比红鸾姑娘的皮肤手感更好,怪不得侯爷舍不得你呆会我再给你上些花露。只可惜脸上这些红斑了哎?怎么这斑颜色还能变淡我洅搓搓。” 其他婆子埋头过来看了半天戳戳我的脸蛋,然后同心协力一起奋斗,誓要把锅底刷白 我像只溺水的小雞,不停挣扎弄得到处都是水花,奈何双拳难敌众手不但没有挣脱,还喝了好几口洗澡水差点呛死。 过了大半个时辰婆孓们缓缓停下手,一起看着我的脸发呆直到我偷偷摸摸披上衣服想溜的时候,又一起尖叫着将我拖了回来手忙脚乱地梳妆打扮。 “首饰不用了头发简单挽一下即可,侯爷喜欢亲自打扮美人” “现在这脸色那用得着红来衬?给她换身白裙选薄一点,透一点的月影纱” “月影纱?那……那个数量已经很少了绣云姑娘要了几次都没得。” “绣云能和她比吗你怎麼不用屁股和脸比?” “主子的收藏又要多了一幅” “洛儿姑娘,你是不是平时没洗干净脸才会弄上那么多红印子?” “胡说她肯定是长太漂亮,遭那些争风吃醋的狐媚子陷害给下了药!” “是……是啊,是被陷害了”我欲哭無泪。 千层白纱重重包裹风吹时隐约可见肌肤,全身上下只有一根细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将衣服固定。脚上是双珍珠鞋带著四寸木底,做金莲图案走路就像穿着高跟鞋般摇摇晃晃,若非有人搀扶根本无法站稳。 半拖半拉着被送去安乐侯的卧室,脚步未近便听见里面一片□七八个身着清凉的美人儿,长得和狐狸般媚人统统围着龙禽兽奉承,不停用酥胸大腿擦过他的身子诱惑龙禽兽挂着抹无所谓的笑容,只专心致志地赏着一株绿牡丹手里拿着纸笔,飞速描画什么 丫鬟婆子们将我一把推入屋内。 屋里的声音忽然静了错愕过后,美人们的眼神化作怨毒似乎想将我生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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