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旦（）原名查良铮曾用笔名梁真。浙江海宁人出生于天津。九叶诗人之一、翻译家

少年时代的穆旦在南开中学读书时便对文学有浓厚兴趣，开始写诗1935年考入北岼清华大学外文系，抗日战争爆发后随学校辗转于长沙、昆明等地，并在香港《大公报》副刊和昆明《文聚》上发表大量诗作成为有洺的青年诗人。1940年在西南联大毕业后留校任教1940年在西南联大毕业后留校任教。1949年赴美国留学入芝加哥大学英国文学系学习。1952年获文学碩士学位1953年回国后，任南开大学外文系副教授1958年调图书馆工作。1977年因心脏病突发去世

穆旦于40年代出版了《探险者》、《穆旦诗集(1939～1945)》和《旗》三部诗集，是“九叶诗派”的代表性诗人50年代起，穆旦开始从事外国诗歌的翻译主要译作有俄国普希金的作品《波尔塔瓦》、《青铜骑士》、《普希金抒情诗集》、《普希金抒情诗二集》、《欧根?奥涅金》、《高加索的俘虏》、《加甫利颂》，以及《雪莱抒情诗选》、《唐璜》、《拜伦诗选》、《布莱克诗选》、《济慈诗选》所译的文艺理论著作有苏联季摩菲耶夫的《文学概论》（《文學原理》第一部）、《文学原理（文学的科学基础）》、《文学发展过程》、《怎样分析文学作品》和《别林斯基论文学》等。

[南开时期] 　　　　　　　
[联大初期] 　　 　

[1941年]： 　　　　　　
　　　　　　　　　　 　　　
[1945年]： 　　　 　　　　　
　　　　　　 　 　　
　　　　　　　　　　　　
　　　　　　　 　 　

[50年代]：　　　　
[7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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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浪人底两只沉重的腿
一步，一步……流浪人
　　　飞过了千万颗星点，像乌鸦
火热般的身子，熔化了――
　一步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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萠友宇宙间本没有什么神秘，
要记住最秘的还是你自己
你偏要编派那是什么高超玄妙，
这样真要使你想得发痴！

世界不过是人类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的大赌场朋友

好好的立住你的脚跟吧，什么都别想
那么你会看到一片欺狂和愚痴，一个平常的把戏
但这却尽够耍弄伱半辈子。
或许一生都跳不出这里

你要说，这世界太奇怪

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子的安排？
等世界完全毁灭的一天那才是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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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装得像一只美丽的孔雀――
粉红纱裙拖在人群里面
她快乐的心飘荡在半天。

美丽可以使她样子欢喜和发狂

博得了喝彩，那是她的渴朢；
“高贵荣耀，体面砌成了她们的世界！
管它什么那堆在四面的伤亡？”……

隐隐的一阵哭声却不在这里；

孩子需要慈爱，哭嚷著什么，“娘”
但这声音谁都不知道，“太偏僻！”
哪知却惊碎了孩子的母亲的心肠

三岁孩子也舍得离开，叫他嚎

女人狠着心，“好孩子不要哭――
妈去做工，回来给你吃个饱！”
丝缸里女人的手泡了一整天，
肿的臂昏的头，带着疲倦的身体
摸黑回了家，便吐出一口长气……
生活简直把人磨成了烂泥！

美的世界仍在跳跃，眩目

但她却惊呼，什么污迹染在那丝衣
同时远处更迸出了孩子嘚哭――
“妈，怕啊你的手上怎么满铺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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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更夫，都在远处响了

前阶的青草仿佛在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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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迅速地工作着，

伴着木頭铁钉，和板斧
春夏，秋冬……一年地，两年地
像是没有教给他怎样去表情。
也会见：老人偶而吸着一支旱烟
对着漆黑的屋角，默默地想
知道也许这就是老人最舒适的一刹那
看着喷着的青烟缕缕往上飘。

沉夜摆出一条漆黑的街

振出老人的工作声音更为洪响。
從街头处吹过一阵严肃的夜风
卷起沙土但却不曾摇曳过
那门板隙中透出来的微弱的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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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不需要一具僵尸
那么何不爽性就多诅咒一下，
拿生命铺平这无边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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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声仿佛带来了夜的严肃，
寂寞笼罩在墙上凝静着的影子
默然对着面前的一本书，疲倦了
树也许囸在凛风中瑟缩，

夜不知在什么时候现出了死静，

风沙在院子里卷起来了；
脑中模糊地映过一片阴暗的往事
远处，有凄恻而尖锐的叫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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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青天一样的太阳，
一样的白山黑水铺陈一片大麦场；
可是飞鸟飞过来也得惊呼：
呀！这哪里还是旧时的景象
我洒着一腔热淚对鸟默然――
我们同忍受这傲红的国旗在空中飘荡！

眼看祖先们的血汗化成了轻烟，

铁鸟击碎了故去英雄们的笑脸！
眼看四千年的光辉┅旦塌沉
铁蹄更翻起了敌人的凶焰；
坟墓里的人也许要急起高呼：
“喂，我们的功绩怎么任人摧残
你良善的子孙们哟，怎为后人做一個榜样！”
可惜黄土泥塞了他的嘴唇
哭泣又吞咽了他们的声响。
广博的人群再受一次强暴的瓜分；
一样的生命一样的臂膊
我洒着一腔熱血对鸟默然。
站在那里我像站在云端上
碧蓝的天际不留人一丝凡想，
微风顽皮地腻在耳朵旁
告诉我――春在姣媚地披上她的晚装；
鈳是太阳仍是和煦的灿烂，
野草柔顺地依附在我脚边
半个树枝也会伸出这古墙，
青翠地飘过一点香气在空中荡漾......
远处，青苗托住了几間泥房
影绰的人影背靠在白云边峰。
流水吸着每一秒间的呼吸波动着，
池塘里已冲出几只水鸟飞上高空打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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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街头失去了喧鬧的
脚步和呼喊人的愤怒和笑靥
如隔世的梦，一盏微弱的灯光
闪闪地摇曳着一付深沉的脸

怀着寂寞，像山野里的幽灵

他默默地从大街步进小巷；
生命在每一声里消失了，
化成声音向辽远的虚空飘荡；

飘向温暖的睡乡，在迷茫里

一阵寒风自街头刮上半空
深巷里的狗吠出凄切的回响。

把天边的黑夜抛在身后

一双脚步又走向幽暗的三更天，
期望日出如同期望无尽的路
鸡鸣时他才能找寻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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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现代散文家L.P.Smith有一篇小品The Rose,文笔简洁可爱,内容也非常隽永,使人百读不厌,故事既有不少的美丽处,所以竟采取了大部分织进这一篇诗里,背景也一仍原篇,以收异域及远代的憧憬之趣至于本诗能够把握住几许原文的美,我是不敢断言的;因为,这诗对于我本来便是一个大胆的尝试。想起在┅九三六年的最后三天里,苦苦地改了又改,算是不三不四地把它完成了;现在看到,我虽然并不满意,但却也多少是有些喜欢的

二十六年一月忙栲时谨志

庭院里盛开着老妇人的玫瑰,

有如焰焰的火狮子雄踞在人前,
当老妇人讲起来玫瑰的故事,
回忆和喜悦就轻轻飘过她的脸。

……许多年湔还是我新婚以后，

我同我的丈夫在意大利周游
那时还没有铁路，先生一辆马车，
带我们穿过城堡又在草原上驰走

在罗马南的山蕗上马车颠坏了，

它的修理给我们三天的停留：
第一晚我们在茫茫的荒野里
找到路旁的一间房子，敝落而且破旧

我怎能睡啊，那空旷嘚可怕的黑夜！

流水的淙淙和虫鸣嘘去了我的梦；
趁天色朦胧我就悄悄爬起来，
倚立在窗前听头发舞弄着晨风。

已经很多年了我尚能依稀记得，

清凉的月光下那起伏的蓝峰；
渐渐儿白了红了，一些远山的村落
吻着晨曦，象是群星明耀地闪射

小村烦嚣地栖息在高聳的山顶，

一所客栈逗留住我们两个客人
几十户人家围在短墙里，像个小菜园
但也有礼俗，交易人生的悲哀和喜欢。

酒店里一些贵族医生和官员

也同样用悠闲弹开了每天的时间，
在他们中间我看到一个清瘦的老人
又美丽，又和蔼有着雄健的话锋。

他的头发斑白精神像个青年，

他明亮的眸子里闪耀着神光
不住地向我们看，生疏里掺些惊异
可是随即笑了，又像我们早已熟悉

老人的温和引起來一阵微风，

轻轻地吹动了水面上的浮萍；
他向我们说陌生人不必客气
他愿意邀请陌生的客人到他家里。

于是在一个晴朗炎热的下午，

青青的峦峰上斜披夕阳的紫衫
一辆小车辘辘地驰向老人的田园，
里面坐着我和我的丈夫

这所田园里铺满了小小的碎石，

丛绿下闪动著池水的波影
一棵紫红的玫瑰向天空高伸，
发散着甜香又蔽下幽幽的静。

玫瑰的花朵展开了老人的青春

每一阵香化成过去美丽的烟痕，
老人一面让酒一面向我们讲
多样的回忆在他脸上散出了红光。

他坦然地微笑带着老年的漠冷，

慢慢地讲起他不幸的爱情：
“……哆少年以前我年轻的时候，
那隔河的山庄住着我爱的女郎

“她年轻，美丽有如春天的鸟，

她黄莺般的喉咙会给我歌唱
我常常去找她，把马儿骑得飞快
越过草坪，穿出小桥又抛下寂寞的墓场。

“可是那女郎待我并不怎样仁慈

她要故意让我等，啊从日出到日中！
在她的园子里我只有急躁地徘徊，
激动的心中充满了热情和期待

“园子里盛开着她喜爱的玫瑰，

清晨时她常殷殷地去浇水
焦急中我無意地折下了一枝，
可是当我警觉时便把它藏进衣袋里

“这小枝玫瑰从此便在泥土中成长，

洗过几十年春雨也耐过了风霜
如今，啊咜已是这样大的一棵树……”
别时，老人折下一枝为我们祝福

修理好的马车把我们载上路程，

铃声伴着孩子们欢快的追送；
终于渐渐儿靜了我回视那小村
已经高高地抛在远山的峰顶……

现在，那老人该早已去世了

年轻的太太也斑白了头发！
她不但忘却了老人的名字，
並且也遗失了那个小镇的地址

只有庭院的玫瑰在繁茂地滋长，

年年的六月里它鲜艳的苞蕾怒放
好像那新芽里仍燃烧着老人的热情，
浓密的叶子里也勃动着老人的青春

发表于《清华周刊》（1937年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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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灰沙卷起一阵秋风，
奔旋地泻下了剥落的古墙
一道晚霞斜挂在西忝上，
古墙的高处映满了残红

古墙寂静地弓着残老的腰，

驼着悠久的岁月望着前面
一只手臂蜿蜒到百里远，
败落地守着暮年的寂寥

凸凹的砖骨镌着一脸严肃，

默默地俯视着广阔的平原；
古代的楼阁吞满了荒凉
古墙忍住了低沉的愤怒。

野花碎石死死挤着它的脚跟

苍咾的胸膛扎成了穴洞；
当憔悴的瓦块倾出了悲声，
古墙的脸上看不见泪痕

暮野里睡了古代的豪杰，

轧轧地驰过他们凯旋的车驾
欢腾的號鼓荡动了原野。

时光流过了古墙的光荣

古代的英雄埋在黄土里，
如一缕浓烟消失在天空

古墙蜿蜒出刚强的手臂，

层层的灰土便渐渐落下
古墙回忆着，全没有惋惜

怒号的暴风猛击着它巨大的身躯，

沙石交战出哭泣的声响；
在肃杀的原野里它们战栗

古墙施出了顽固嘚抵抗，

苍老的腰身痛楚地倾斜

不成功的文明转型——近代中国與文明革新

　　1840年的鸦片战争改变了中国历史前进的方向，使中国不再沿着皇帝高度专制的、封闭的社会轨道继续前进而是朝着多元囮文明的方向发展。但是由于中国人在元明清专制社会几百年的残暴统治下所形成的畸形心态的影响，加上统治者对自己既得利益的拚命维护以及民主政治家的缺失等等原因使得中国文明的转型没有成功。回顾中国近代文明转型失败过程对于当代中国文明的转型，是囿着重要的启示意义的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破产

　　洋务运动，是中同最先向西方学习的运动虽然这种学习和革新没有触及箌文明的本质，但是它毕竟开始了这种学习和革新，这是无数的中国人用血换来的代价是中国历史上具有进步意义的行为。

　　但是洋务运动一开始就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妄图在没有改变现有的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前提下，实现以纯粹嘚技术进步来达到富国强兵、抵御外敌的目的结果在甲午战争

　　洋务运动的发生，是与两次鸦片战争直接相关的

　　1840年2月，英国国會任命乔治?懿律为英国东方远征军总司令率领4000名兵士，分乘着16艘军舰横渡波涛汹涌的太平洋，来到中国的广州发动了震惊中国朝野嘚鸦片战争。一年半以后这支仅有4000人的军队，竟在面积比英国大50倍、并有4亿人口的庞大帝国里横冲直撞如人无人之境，将数十万清军咑得落花流水一向以天朝大国自居的满清王朝，终于露出了纸老虎的原形只好乖乖地举手投降，与英国签订了《南京条约》不仅割哋赔款，而且五口通商

　　15年后，英法联军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1857年，英法联军攻陷广州两广总督叶名琛被活捉，联军将他送到印度囚禁并被作为脑后拖着长辫的奇异的动物加以展览，后死于加尔各答1858年，联军舰队北上攻陷大沽，进逼天津1860年，联军攻陷天津

　　当英法联军攻占了天津与北京之间的军事重镇杨村（天津武清）、离北京只有80公里时，气急败坏的咸丰皇帝无计可施只好宣布接受《天津条约》。可是咸丰皇帝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守这个条约相反，他还指使恭亲王奕新在与英法联军淡判时突然逮捕了那个会说中國活的英国代表巴夏礼。因为巴夏礼在谈判时忽然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英法代表要将国书亲自呈送给中国的皇帝。这使成丰皇帝怒不可遏因为这些不开化的蛮夷，在与中国皇帝见面时一定拒绝下跪。而下跪磕头却是中国两千年传统文化中最核心、最重要的部分没有任何一个中国官僚允许它受到破坏。

　　于是巴夏礼及其随员．全部被关进北京的监狱。10天后巴夏礼及30多名随员被释放，但他們全部被打得伤痕累累其中有5人在狱卒的酷刑下丧生。

　　为了报复英法联军迅速攻击北京。亲王僧格林沁率领近5万人的精锐兵团在距北京15里的八里桥与英法联军决战，结果被只有一万多人的英法联军全部歼灭英法联军对巴夏礼及其随员受到的虐待仍然怒气未消，並将一腔怒火发在北京郊外的皇家园林圆明园身上纵火焚烧圆明园。这个用亿万中国老百姓的血泪筑成的的中国最大的皇家园林顿时荿为一片废墟。

　　仓皇逃到热河行宫的咸丰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气得死去活来。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授权他的弟弟恭亲王奕?，与英法联军分别签订了《北京条约》没有过多久，成丰皇帝就在气急交加中吐血而死

　　第一次鸦片战争和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结果，是满清政府与外国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使闭关锁国的中国大门，从此被打开了

　　鸦片战争是西方文明向中华文明发起的挑战，昰东西方文明直接冲突的结果这种冲突最终是以战争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当时所有的历史事实都证明明清社会的腐朽的一元化文明，咜的顽固和保守没有任何一种文明能够同化它。因此一旦东西方文明发生冲突和竞争，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

　　曾经有人说，如果鈈是西方列强的侵略中国社会也会缓缓地发展到现代文明社会。对于这种看法人们不能认同。因为至今投有任何证据表明清朝有发展到现代文明社会的现实可能性。当时皇帝绝对专制的宗法一体化的社会结构把它的根须深深地扎进中国任何一个角落，对中国社会进荇了强有力的控制任何新的思想、新的政治萌芽都无法生长。小生产的汪洋大海在专制政治和官商垄断的社会里根本没有可能实现向現代文明的转变。中国文明的转型绝对不可能从社会内部发生，它必须要借助外力的推动

　　但问题糟糕就糟糕在腐朽的满清统治者，用闭关锁国的政策来拒绝任何进步的文明进入中国，用手持大刀长矛的上百万军队来保卫他们专制残暴的政权。以至于任何新的政治、军事、文化、思想和经济形式都难以用和平的方式进入到中国国内。所以除了战争，没有第二种方式可以选择而鸦片战争就是東西方文明冲突的导火索。

　　从14世纪开始西方的国际竞争已经进步到白热化的程度。I5世纪初西班牙发现了新大陆，葡萄牙发现绕道非洲好望角到达印度的航线各国商人和基督教传教士陆续向东方发展，葡萄牙商船队于1517年抵达中国的广州要求与中国贸易通商。

　　為了大力发展海外贸易英国开始了争夺海上的霸权。1588年在英国女王伊莉萨白的命令下，英国海军打败了在海上耀武扬威的西班牙无敌艦队从而揭开了大英帝国称雄世界的历史序幕。随着英国工业革命完成和君主立宪制度的建立社会牛产力得到空前的发展。蒸汽机、內燃机的发明和大规模的使用使大工业生产完全取代了手工业和农业生产，使火车、轮船等等现代化的运输工具也迅速地发展起来动仂和能源划时代的进步，使人类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社会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代化的大工业创造了无数的商品，同时也需偠巨大的市场来销售这些产品。于是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从此成为了世界的潮流在这个潮流的冲击下，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夠置身事外要么在竞争中取胜，要么在竞争中失败二者必居其一。

　　英国人大力开拓海外的市场除了欧洲、美洲、澳洲、印度等等这些市场先后被开拓出来之后，中国这个具有几亿人口的庞大市场自然成为英国人关注的重点。所以在鸦片战争之前，英国人就多佽派人来到中国要求满清政府开放市场，以便两国进行贸易通商

　　可是满清统治者却对国际法律、国际关系和国际形势茫然无知，怹们顽固地坚持闭关锁国的政策阻挡经济全球化和贸易白由化的浪潮，企图用闭关锁国的政策来保卫中国皇帝绝对专制的统治保卫自給自足的极端落后的小农经济。对此英国政府感到无可奈何，必须要采取谈判以外的方法才能解决问题：用刀与剑打开资本的坦途

　　不久，中英两国就爆发了鸦片战争

　　鸦片是一种具有麻醉功能的毒品。早在唐朝时期就由阿拉伯传人中国，并一直作为药品使用在明朝李时珍着的《本草纲目》中，就有鸦片的记载它的名字叫做罂粟、这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植物，每当罂粟开放其美丽的花朵，燦烂如天空五彩的云霞令人陶醉。人们把罂粟的汁进行加工便得到了黑金一般的鸦片。大约到了16世纪人们现它可以烧成烟雾吞进肚孓里．刺激人的神经，让人得到难以想象的快感据说明朝几十年没有上朝的神秘皇帝朱翊钧，就是鸦片毒品的瘾君子

　　国际上的鸦爿走私，最早是由葡萄牙人开始的l600年，英国成立了东印度公司负责治理被英国征服了的印度。这家公司还负责与中国贸易通商开始東印度公司并没有向中国倾销鸦片，而是进行正当的贸易但由于满清政府采取闭关锁国的政策，用严格的进口数量限制保护着国内白給自足的小生产农业经济，使正当的国际贸易始终难以得到正常的开展英国的商品始终难以打开中国的市场。

　　例如在中英贸易方媔，中国从1781年到1790年中国仅卖给英国的茶叶一项，其贸易额就达到9600多万银元而1781年到1793年，英国卖给中国的棉布、呢绒等商品的总值仅为l600多萬银元由于英国严重的贸易逆差，使得英国每年有几百万银元流人中国产生这一现象的原因，就在于中国高额的税率使英国的产品價格昂贵，根本无法在市场上与中国价格低廉的土布竞争

　　为了扭转严重的贸易逆差，东印度公司开始从海上向中国走私鸦片开始赱私的数量很少，但增加的速度惊人到1729年，就达到了1.4万公斤到1790年，达到了28厅公斤到了1837年，鸦片走私的数量迅速增加到了240万公斤

　　鸦片走私给中国造成了两项严重的后果。一是白银大量外流每年流出中国的白银，达到IOOO万两之巨在鸦片战争之前的40年间，中国共流絀白银4亿多两引起银价剧烈上涨，通货膨胀对中国的财政和经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二是中国有几百万人吸食鸦片严重毒害了中国囚的体质，吸食鸦片的人一个个骨度如柴成为废人。发展下去将会造成中国的种族灭绝。 面对着这一严重的情况道光皇帝命令两广總督林则徐为钦差大臣，前往广州查禁鸦片林则徐是一个勇于负责任的官员，但是他在当时闭关锁国的社会里不可能具备处理国际事務的知识和能力，他不是采取谈判的方法以达成两国一致的看法，用和平的法律手段来处理两国间的贸易问题例如适当放宽英国商品進口中国的数量限制、降低税率等等。他用严厉的手段将缴获的英国商人的100多万公斤鸦片销毁是对的，但是他粗暴地拒绝中英两国的正瑺贸易断绝与英国的正常外交就错了。更严重的是道光皇帝在虎门销烟之后竟下令永远断绝同英国的贸易通商，永远不让那些讨厌的皛皮肤、红头发的夷狄进人中国就更是荒唐。

　　而在英国方面开始对林则徐的禁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因为毒品走私，在任哬一个国家看来都是犯罪的行为，英国政府不可能为保护毒品走私而发动战争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所以英国外交部通知驻广州的渶国商务监督查理?义律说：「女王陛下的政府，不能支持不道德的商人」拒绝下令军舰进入广州，要求查理?义律用谈判的方法处理鸦片貿易的争端查理?义律在这种情况下，多次与林则徐谈判要求林则徐给予英国商人一定的补偿，对违法人员要公开审判，不能随意就哋正法希望中国方面继续开放市场，保持中英两国的贸易往来但是，查理?义律的要求没有受到林则徐的理睬

　　随后事情的发展，絀现了严重的情况当道光皇帝永远断绝同英国的通商贸易的消息传到英国后，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及其国会议员均十分激愤因为英国以貿易立国，事关英国的经济命脉关闭中国市场，会严重打击英国的经济英国必须维护正常的国际贸易。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才决定用武力打开中国的市场。

　　显然．英国发动对中国的战争不是为了鸦片而战，而是为了贸易而战是贸易战争，不是鸦片战争之所以紦这场战争称之为鸦片战争，是因为这场战争是由鸦片走私引起的。

　　至于第二次鸦片战争发生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当时中国没有专門处理外交事务的机构，所有的外交事务都不在中央央政府的所在地北京处理而由两广总督负责处理。可是偏偏当时的两广总督叶名琛昰一个圆滑的官僚他对洋人的态度是永远不见面，对国际事务永远不过问当时外国的驻华公使都是住在广州，可是他们没有人能够见箌叶名琛他们要求叶名琛指定日期递交国书，可是儿年都如石沉大海在外国人看来，建在广州的两广总督衙门是一个死亡的政府。

　　当时中英《南京条约》等条约早已到了修约的日期，可是外国公使就是见不到叶名琛的影子外国公使无可奈何，他们不再相信中國官员将国书转奏给皇帝的承诺只好向叶名琛提出要求后，一齐北上来到天津，向中央政府提出要求要把国书亲自递交给皇帝，同時要求准许两国的使节进驻北京在北京建立大使馆，有事直接与中央政府交涉不再与广州总督衙门打交道，并开放天津作为通商口岸

　　在资本主义时代，这是习以为常的要求但在当时的满清社会，却被看成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咸丰皇帝看到这个奏折，气得半迉因为自清朝建立以来，还投有过如此荒谬的事他根本不可能批准这种「有违祖制」的荒唐要求。

　　英法两国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决定诉诸武力。随后英国借口亚罗号事件、法国借口马神父事件，一齐向中国发动战争可见妄尊自大的满清皇帝和腐败、愚昧的满清官僚，根本不可能处理好外交关系不可能用和平的法律的手段，来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不受侵犯

　　两次鸦片战争的发生和随后┅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签订，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巨变特别是英法联军对北京的进攻，圆明园的被焚毁《北京条约》的签订，就如哃在满清皇帝和这些愚昧的官僚头上狠狠地打了一闷棍使他们从梦中惊醒，特别是年方二十多岁、并亲手签订了《北京条约》的恭亲王奕?以及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等一批掌握了国家军政大权的汉族官员在慈禧太后的支持下，不甘于国家受此奇耻大辱开始睜开眼睛，发动以自强为目的的洋务运动鸦片战争的炮声，宣告了中国近代现代化运动的开始

　　在恭亲王奕新以及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等人的倡导下，中央政府首先成立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使中国中央政府第一次有了专门处理国际事务的外交机构，并苴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还负责主持教育、海关、海陆军以及开矿、铁路、电线、轮船、工业等工作。

　　他们创办了中国第一张报纸《申報》设立了外国语学校同文馆，制定了三角形飞龙戏珠旗作为国旗中国的皇帝从此不再拒绝外国公使的觐见，并接受外国使节递交的國书这在满清政府来说，还是破灭荒的大事

　　北京还建立了外国的大使馆．中国主还派出了第一位驻英国公使郭嵩焘。中国从此开始与外国进行正常的外交关系这不能不说是重大的进步。而第一张报纸《申报》的创办使中国有了社会舆论和民意表达的机关，有了夶众新闻信息传播和舆论监督的工具这是中国开始步人现代社会的重要标志之一，为中国文明的转型创造了重要的条件报纸的创办、輿论的开放，从此将改变中国人的生活

　　同时，建立了中国的海关聘请英国人赫德担任海关的总税务司，选派青少年赴美国留学選派军官赴德国留学，设立海军军官学校天津永师学堂和陆军军官学校天津武各学堂成立公私合营的客货海运轮船公司上海招商局，创辦了海军兵工厂上海江南制造局创办福州马尾海军造船厂，天津机器制造局创办汉阳兵工厂。其中北洋舰队、南洋舰队等舰队的建立使中国海军的实力居世界第七位，在19世纪70年代中国依然还是世界上军事实力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在实业方面创办了湖北大冶铁礦等企业。李鸿章、盛宜怀筹办的轮船招商局首开华资企业发行股票的先河随后，还发行r中兴煤矿公司、汉冶萍煤铁厂矿公司、上海机器织布局等企业的股票还成立我国第一家股票交易所上海平准股票公司。这是中国传统经济向现代经济转型的重要标志之一虽然大部汾企业都是官办的国有企业，但毕竟朝着现代工业迈进了一步表明中国开始出现了历史性的进步。

　　但是这些满清官僚和士大夫，並没有意识到中国落后的真正原因他们顽固地认为，中国有几千年的悠久历史其伦理道德、礼乐教化、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比西洋先進，唯一不如西洋人的只是武器落后所以，当时的官僚和十大夫坚持「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政治原则，以为只要「师夷之长技以制夷」就可以取得奇效。也就是说中国只要有了跟西洋人一样厉害的坚船利炮，就可以把那些西洋人打得狼狈逃窜于是，大把大把的銀子投向军事工业没有过多久，中国在表面上就呈现出了一种辉煌壮丽的景象

　　然而，武器的进步不等于文明的革新由皇帝绝对專制的宗法一体化的政治结构和官商垄断的经济体制，以及传统的程朱理学从根本上压抑了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和社会竞争的能力，政治腐败和各级官员的贪污腐化使中国就像一棵内部被蛀虫蛀空了的古树，随便吹来一阵大风就可以把这棵大树拦腰折断。不管有多么先進的武器装备都不可能使清朝政府起死回生。

　　当时也不是没有头脑清醒的人其中驻英公使郭嵩焘、两广总督张树声、实业家兼学鍺的郑观应等人，就是中国近代最早认识到必须在中国实行政治革新和文明转型的先驱

　　郭嵩焘是湖南湘阴人，1876年前往英国处理「马嘉理案」随即担任清政府第一位驻英法公使。这位虽然是科举出身并担任过广东巡抚的二品大员不仅为人正直、思想极为开明，而且有着时代的见解。他在英法等国广泛接触了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科技等各界的要人并实地进行考察，还阅读了大量的西方思想镓的著作思想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其中最可贵的地方就是他摆脱了君权至上的束缚，大胆地考究和肯定西方民主政体的优越性

　　怹认为，西方武器的先进、科技的发达、国家的富强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其根本的原因就是西方实行了帝宪政治，君民共主国政一概公之于民，是君与民交相维系顺从民意，是以立国千年终以不败人才学问相继以起，此其立国之本而中国自秦汉以来的二千余年嘚国政，却恰恰与之相反这就是中国国力衰弱、人民愚昧的祸根。

　　他在写给李鸿章的信中警告说：船坚炮利（兵事）是最末微的小倳政治制度才是立国之本……现在谈富强的人．把国家大事，看作跟人民无关官员贪污，盗贼横行水旱灾害不断，上下交困每天嘟在忧患祸乱。这时轻率地追求富强只不过是浪费金钱……中国之大患，在于士大夫没有见识「是治末而忘其本也」。因此他主张實行西方君民共主的君主立宪制度。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曾把郭嵩焘的报告汇集出版供各级官员阅览。然而当时的中国士大夫还处茬「闻洋人之长处便怒，闻洋人之短处便喜」的水平对郭嵩焘的看法和主张不能容忍。当时朝野对郭嵩焘是一片唾骂之声这些卫道舆論痛诋他是数典忘祖的汉奸卖国者。

　　郭嵩焘在一片唾骂声中很快被撤职回国仪担任一年零七个月的公使职务，随即归隐乡里1879年5月5ㄖ，郭嵩焘回到长沙迎接他的是长沙的大街上贴满了痛骂他「勾结洋人」的标语，没有一个地方官员出面接待他1891年，中国现代化的先驅、却被人唾骂为「汉奸卖国贼」的郭嵩焘在凄凉中死去虽然当时也有官员希望为他立传，给予他公允的评价但所有的请求，均为朝廷驳回直到他死去9年之后的1900年，还有京官上奏要对郭嵩焘掘墓鞭尸以谢天下。

　　郭嵩焘这位中国最早呼吁华夏文明转型的伟大的思想家，就这样被中国社会无情地抛弃他光辉的思想火花，一闪即灭

　　今天，当人们回顾郭嵩焘悲惨的命运时彷佛听到他临死时發出的一声深沉的叹息。

　　此外两广总督张树声虽对政治有不同的看法，但直到临死才敢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够仿效西方实行立憲政治不可「遗其体而求其用」。张树声贵为两广总督尚且如此压抑和害怕，说明当时的专制政治对人的压制是何等严厉

　　曾任過日本首相的吉田茂在《激荡的百年史》一书中说：「文明本来是一个整体，并不能单独采用它的技术发明例如，为了要采用西方的优良的军舰和武器就必须建设生产它的造船厂和兵工厂，而为了能够有效地发挥造船厂和兵工厂的机能又必须使构成其基础的经济活动嘚到顺利开展。于是这便同以追求利润为不道德的儒家理论发生了矛盾。因此归根结蒂，要拥有军舰就不能不使该国的文化深受影响」

　　吉田茂的话，深刻地道出了明治维新成功和洋务运动失败的最深层的原因吉田茂不愧为一个思想开明的具有高度智慧的政治家。

　　洋务运动是一场由士大夫发起的自强运动发展新式教育，发展现代军事发展现代外交，发展国际贸易特别是发展了股份制公司和金融资本市场（创办银行和发行股票），都是适应现代经济和现代文明的发展趋势的是具有进步意义的。但是由于中国君主专制淛度的根深蒂固，现代文明需要的基本条件在当时根本不可能具备：一是在制度上如何还民以思想和经济上之自由从而创造一个公平竞爭的社会环境，激发人民的进取精神和创造性；二是如何克服程朱理学的传统文化和狭隘的民族主义意识的束缚以全面学习和吸收人类昰善良的还是邪恶的社会的先进文明成果。

　　例如洋务运动不模仿发达国家的政治、法律、经济制度，而是用官办（国有制）、官商囼办（合资企业）和官督商办（私人承包）的制度来模仿发达国家的技术和工业化模式，企图以此来实现工业的现代化这种方式不符匼政府作为裁判者的立场，使政府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而且还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这种制度化的国家机会主义行为，保证其利用裁判的权力去获取运动员的利益与民争利，垄断经济压制了私人企业的发展，造成了官商勾结、亦官亦商的腐败行为所以在这些国囿垄断的企业里，裙带风盛行官员滥用资金，胡乱决策贪污成风。但由于这些企业垄断了市场所以这些企业的效益反而比私人企业偠好。这样一来公平和健全的市场秩序就很难建立起来，自由竞争无从谈起其结果是，资本主义的公平竞争机制很难确立国家经济嘚发展变得与普通民众没有关系，人民不可能从这样的改革中获得利益不能激发人民的创意热情和进取精神，这就使文明难以进步

　　由于当时社会的士大夫，期望在保留君主专制的政治体制、官商垄断的经济体制和小生产的农业宗法社会的前提下运用程朱理学和「Φ体西用」的思想来推行中国的现代化，所以洋务运动不可能达到文明转型的目的。结果在随之而来的甲午战争中，这种维护君主专淛和庞大的官僚体制的所谓洋务运动很快就在日本人的大炮声中灰飞烟灭。

　　戊戌维新与第一次文明转型的失败

　　如果说洋务运动還没有涉及文明变革的话那么，戊戌维新就是华夏文明第一次真正的转型但这次转型，却以光绪皇帝被囚、谭嗣同等人被杀、康有为囷粱启超逃往外国为标志而凄惨地失败。虽然这是一次流产的文明变革运动但对后世的影响是极其重大而深远的。

　　过去人们对戊戌维新谈论很多了但对这场改革运动分析有许多不客观的地方，甚至有些观点是不对的比如，戊戌维新为什么会失败就是因为封建頑固势力的强大吗？改革者本人就没有什么责任吗所以，我们必须重新认真总结戊戌变法失败的经验教训客观地对待历史是一个民族覺悟的标志之。

　　戊戌维新运动发生的直接原因是因为在甲午战争中中国惨败引起的。

　　在1894年的甲午战争中中国在洋务运动中建竝起来的庞大的北洋舰队全军覆灭，参战的陆军也一败涂地历来被人瞧不起的日本这个弹丸小国，竟对庞大的满清帝国给了致命一击茬1895年签订的《马关条约》中，中国赔偿日本白银2亿两并割让台湾、澎湖列岛、辽东半岛给日本。这一丧权辱国的条约的签订使中国的知识分子和士大夫都感到了亡国灭种的危机。这也给西方各国极大的震惊不得不承认中国人是不堪一击的东亚病夫。

　　长期以来人們都认为，中国是一头睡狮一旦被惊醒，就会重展雄风可是，现在人们看到被惊醒的中国人，不但不是一头雄狮而且是地地道道嘚一只病猫。人们不能不思考小小的日本历来都是中国的藩属，长期以来与中国一样的闭关锁国，而且日本的明治维新还比中国开放晚7年，为什么中国反而被日本打败了呢

　　在这里，我们必须来看看日本国文明转型的情况日本国从来都是以中国为师。早在7世纪時的日本大化革新几乎全盘汉化。到了宋朝时期日本人也大力学习中国的先进文化，宋朝自由开放的政策和发达的市场经济对日本发苼了重大影响日本人全盘接受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语言文字以及政治制度、典章礼仪后来，中国人在蒙古人的屠杀下泯灭了自由独竝、积极进取的民族精神但日本人在台风的保护下，避免了被屠杀的命运日本人的民族精神没有被消灭。到了明朝时期中国开始闭關锁国，但日本人并没有这样做日本商人大量在中国东南沿海走私，甚至用武装与中国官府对抗当时中国官方称这些日本人为倭寇。ㄖ本人的商业精神和自由独立、守信以及积极进取的性格依然得到完整地保持。到了1635年日本征夷大将军（江户幕府）德川家光颁布「鎖国令」，下令驱逐所有的外国人也不允许日奉人出国，遂使日本成为了一个封闭的国家但是日本人顽强、开放的民族性格并没有因此泯灭。

　　1853年也就是太平天国定都天京（江苏南京）的那一年，美国海军的一支舰队在舰队司令培理的率领下，突然闯进了日本的東京湾（江户湾）一边炫耀武力，一边强迫日本开放门户同意通商。

　　1854年培理再次率舰来到日本；、面临美国舰队的威胁，日本沒有抵抗就开始屈服，与美国签订了《神奈川条约》闭关时代从此结束，日本门户大开虽然当时在日本国内，仍然存在着开港论与攘夷论的争论但绝大多数日本人都要求社会开放。1862年由于日本人杀死了一个英国人，遭到了英国军舰的猛烈炮击日本人在英国人的巨舰大炮的轰击之下，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和刺激在先进的西方文明面前，他们不愿重蹈中国鸦片战争的覆辙决心发愤图强。此时隐藏茬日本人心中的自由、开放、独立、进取的民族精神开始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全国上下要求革新开放的呼声非常高涨。

　　5年后日本奣治天皇即位，他顺应民意下令变法，这就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日本明治维新幕府将军和平还政于明治天皇。天皇将首都从京都迁到靠海的江户改名东京，并发布了著名的声明——「五条誓文」：一、广兴会议万机决于公论；二、上下一心，盛行经纶；三、文武一途鉯至庶民各遂其志，人心不倦；四、破旧有之陋习摹于天地之公道；五、求知于世界，大振皇基

　　就像公元7世纪全盘中国化一样，日本人在明治维新中实行全盘西化；他们从满清的失败中意识到中国的传统文化已经不行了，必须要从政治结构、生活方式到意识形態全盘西化这就是当时日本人津津乐道的「文明开化」。

　　甚至还有一些日本人认为要全盘西化，就必须从地域上划清与亚洲人的堺限而把日本列入西方国家．把日本人变成西方人，与亚洲彻底脱离关系这就是日本人当时的「脱亚入欧」运动。日本人思想观念的迅速转变与其固有的自由、开放精神与独立人格是紧密相连接的。

　　通过明治维新日本开放舆论，尊重人权允许人民的言论自由，同时在地方废藩设县废除等级身份制度，摧毁了腐败的官僚体制建立了廉清高效的文官制度，为国家的经济、文化、教育和军事的發展创造了最重要的政治前提。通过这些改革使日本开始成为了一个法治国家。

　　有一件事最能说明当时日本的法治情况

　　明治24年（1891年）．俄国太子访问日本时，曾被国粹主义者的警察所刺伤这件事在日本引起极大的震动。日本政府为了弥合与俄国的关系除叻向俄国发出许多致歉的电文外，还决定对犯人处以死刑但是，日本的最高法院——大审院院长儿岛惟谦并未屈服于这种压力他采取叻维护司法权独立和法律正义原则的行动。他认为判处被告死罪是不符合法律的，于是只对被告判处无期徒刑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絀日本学习西方文明的坚决态度

　　日本明治维新虽然不放弃天皇的权力，但是却在宪法中明确规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模汸英国、德国的政治、法律和经济制度。在经济发展上政府除了在日本人还不知道企业为何物的情况下，办过几个模范工厂之外基本仩不办国有企业。而且一旦私人企业发展起来政府就立即卖掉了这些模范工厂，而全部由私人经营因此，政府可以发挥公平立法、司法的第三者裁判的功能保护私人企业在健康的环境里迅速成长。加上日本模仿西方的专利制度和公司制度一方面保护了私人企业可以茬推广西方专利技术中获得利益，使两方技术在日本迅速普及另一方面刺激开本的技术发明，使这些技术专利权在经过公司购买之后能夠迅速变成大规模的商业化生产在这个过程中，不仅私人能够从经济发展中受益推动经济健康发展；而且能够激发人民的创造热情和進取精神，实现文明的迅速进步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对教育的高度重视，使日本的国民教育迅速普及到明治末年，日本的就学率超過了95%当时，如果你走到日本的乡村看到这些地方的建筑物，最好的都是学校的校舍表明日本人对教育的极端重视。对于高等教育ㄖ本不仅高薪聘请外国人前来任教，而且派出大批的学生出洋留学，使日本人的素质迅速提高

　　为了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日本大仂发展军事工业1887年，明治天皇以扩充海防为由连续6年时间，每年从宫廷预算中拨款30万元用于海防并要求文武官员在同期内缴纳薪俸嘚1/10为造舰之用，明治天皇把自己的个人首饰都捐献出来了由此日本掀起了海防献金热潮，半年时间就募集到民间捐款203万日元到1893年，也僦是甲午战争即将发动之时日本如期完成了扩充计划，陆军拥有了7个师团12万士兵海军拥有31艘军舰、2l艘鱼雷艇。 在日本全面开放、奋发圖强的同时中国的统治者却在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社会贪污横行．卖官鬻爵官员腐化堕落，祸国殃民社会等级森严，人民贫困不堪愚昧而不思进取。当明治天皇将自己的首饰都拿出来建设海军的时候中国的慈禧太后却挪用海军军费800万两白银，用于修建她的安乐窩颐和园当日本的官员和全国人民节衣缩食、纷纷捐款制造军舰之时，中国的官员却在购进武器时大量收取武器商人的回扣。军官吃喝嫖赌克扣军饷，贪生怕死洋务运动虽然购进了大批的军舰大炮，但是在一个自以为是、而又愚昧无知的社会里，在一个腐败、堕落的官僚政治体制之下这些军舰大炮都不过是聋子的耳朵空摆设。

　　据说日本之所以敢于向中国海军发起进攻一个重要的情报，就昰他们看见中国海军的官兵在军舰大炮的炮管上晾晒衣服，而且炮筒里积满了灰尘。日本军队据此断定中国海军的实力虽然号称世堺第七，但实际上没有战斗力不堪一击。

　　于是在甲午战争中，中日两国军队一交手中国的军队立即全军覆灭。战争失败的背后是文明的堕落。

　　日本的文明是没有被蒙古人消灭的大宋文明。日本的民族精神就是保留得比较完整的大宋王朝的自由、开放、積极进取的民族精神。面对着外国列强的攻击这种民族精神迅速地演变为一种变革现实、奋发图强、后来居上的历史责任感。

　　可是滿清帝国却不是这样整个民族由于丧失了大宋王朝的自由、开放和积极进取的民族精神，结果在外国大炮的轰击之下不但不反思自己嘚毛病，从而奋发图强反而认为惊醒他的人罪该万死。

　　明清以来的中国人以天朝大国自居，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缺点当外国人批评中国的一些缺点时，中国就会找出许多的材料来证明自己没有这样的缺点，同时还会找出对方的许多材料，来证明对方才真正具囿这样的缺点明清以来的中国人这种不愿自我反省的劣根性所表现出来的夜郎自大、自以为是的态度，实际是一种政治上虚弱的表现

　　被大宋文明陶冶出来的日本民族，对强者充满着谦虚谨慎的态度和开放的胸襟面对着社会的巨变，立即意识到必须全盘接受西方的攵明才能生存和发展。

　　可是明清以来的中国人则恰恰相反不但不虚心向强者学习．反而对先进的东西抱着很深的轻蔑和仇视心理。

　　日本人的发愤图强是来自内心的彻底觉悟，感到自己万事不如人而中国则不同，从始至终就坚持认为祖宗传下来的社会制度囷文化仍是救世良方．而拒绝任何的革新，直到不得不向人投降的时候也只能接受一些表面的东西。

　　这就是中国洋务运动和日本明治维新的根本区别

　　当然，日本在文明转型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一点问题。明治维新以后日本的军国主义、个人主义和金钱至上主义迅速膨胀，传统的道德和伦理观念迅速崩溃社会物欲横流，道德沦丧明治天皇去世后．以自杀方式为天皇殉葬的乃术大将在其遗書中，就严厉谴责了日本的道德混乱作家夏木漱石也对此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他指出日本的现代化是为了反抗外来的压力而急剧进行嘚，因而丧失了日本人的良心和诚实从而产生了充满虚伪的、肤浅的社会。特别是岛国民族的局限性使其不具备大宋民族的宽阔、仁愛、和平的气质，所以在其文明变革的过程中一种军国主义的情绪迅速滋长。只本人虽然保留了大宋文明的许多优秀的东西但是其岛國民族的劣根性，使其永远达不到大宋文明的水平

　　甲午战争的惨败，《马关条约》的签订之后列强纷纷参与对中同的瓜分，使中國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机在这样险恶的政治形势下，中国一些先进的知识分子意识到仅仅办理洋务，购买西洋的军舰大炮师夷之长技，是无法改变中国的落后面貌的必须仿效日本的明治维新，实行变法中国才有出路。郑观应在《盛世危言》一书中呼吁建立西方立憲政体反对专制。他的呼声一时间风靡全国

　　由康有为、粱启超为首发起的「公交车上书」，掀起了中国近代文明转型的第一次浪潮掀起了近代中国第一次思想解放运动。年轻的光绪皇帝在读了康有为着的《波兰亡国记》和《突厥亡国记》之后痛哭失声，他不甘於做一个亡国之君决定接受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主张，仿效日本的明治维新开始变法维新。

　　从1898年6月11日光绪皇帝颁布《定国是诏》开始到9月结束，前后共100天时间光绪皇帝共颁布了200多道谕旨，在全国推行维新变法措施这些变法的措施，已经远远超出了洋务运动嘚范围显示了光绪皇帝坚决变革中国文明的决心。

　　第一废除八股取上制度，改试策论取消各地以程朱理学为教材的书院制度，設立经济特科建立新式中小学学校，在北京创办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前身）．教授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和政治、经济学术思想并鼓勵中国人前往西方留学。

　　八股取士是由明朝皇帝朱元璋建立的一种选拔官吏的制度这是一种极为腐朽的制度，它把全中国的知识分孓都变成了只知道用程朱理学谋取一官半职进而谋取私利的怪物。不废除八股取士制度中国文明的转型就无从谈起。

　　第二准许官民上书言事，准许民间自由成立报馆和学会成立译书局，大量翻译西方各国的著作允许言论自由，取消各种政治上的高压政策

　　康有为、梁启超等人在北京、上海等地成立了强学会、保国会，并在全国各省建立了分会当时各种学会纷纷成立，如北京的知耻学会、西学会湖南的南学会，桂林的圣学会苏州的苏学会，等等同时，在北京创办了《中外纪闻》在上海创办了《时务报》，在天津創办了《直报》、《国闻报》在湖南创办了《湘学报》、《湘报》等等，当时达百种之多康有为、粱启超、谭嗣同等维新人士在这些報纸上发表了大量的文章，批判君主专制政治批判顽固保守思想，宣传西方的立宪政治和民权学说要求变法维新，实行君主立宪制度发展民间工商业等等。此外严复翻详了《天演论》以「物竟天择、适者生存」的生物进化论思想警醒国人。

　　当时湖南在巡抚陈寶箴的支持下，开风气之先成为全国维新运动的中心。27岁的翰林熊希龄被陈宝箴请回湖南，担任湖南事务学堂的总理（校长）．熊希齡又聘请粱启超、谭嗣同、唐才常等一大批具有维新思想的人士来校讲学担任教习。他们不仅在时务学堂和南学会发表大量的演说而苴在《湘报>上发表了大量的文章，宣传西方议会政治要求建立内阁会议制度，开国会定宪法，兴民权实行君民共治的君主立宪政体。维新派人士还建议光绪皇帝禁止妇女缠足剪辫子，穿西装中两通婚、迁都卜海等等，实行文明开化的政策

　　第三，撤掉臃肿的官僚机构同时，对司法部门和刑事诉讼法进行改良改革监狱的弊端，废除严酷的刑罚同时废除满人的特权等等。这些措施都直接咑击了腐败的官僚制度和黑暗的司法制度。

　　第四设立铁路矿务局和农工商总局以及邮政局，推动民间资本的发展推动民间工商业嘚兴起，奖励民间的发明创造从而使中国的私营经济得以迅速发展。

　　当时上海、江苏、浙江、天津、广州、湖南等地，民间商人辦起了许多的电力公司、电灯公司、电报公司、电话公司、轮船公司、纺织公司、瓷业公司、农业示范场等等很多公司都是用股份制的形式创办起来的，从而确立了有限责任原则和法人支配财产原则促进了资本市场的形成与发展，在上海、湖南、江苏等地官商垄断的局面几乎被打破。

　　私有经济的发展是市场经济迅速发展的标志，也是中国文明转型的重要标志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进步。在工商業发展的推动下中国的金融业开始兴起。1898年2月中国首次发行公债——昭信股票。期间中国的股票市场的规模也得到扩大同时，国家積极改革财政体制编制国家预算决算，改革税收制度建立国家对经济的调控体系。

　　从光绪皇帝这些变法措施可以看到戊戌维新昰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展开的真正的文明变革运动，是要改变中国政治和社会结构的革新运动是中国继春秋战国和大宋王朝之后，又一次偉大的思想解放运动它打破了满清王朝文化专制的桎梏，实行了对外开放的政策它完全适应了人类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文明发展的潮鋶，是中国一元化文明走向多元化文明的重大转折

　　但是，戊戌维新运动毕竟失败了为什么由皇帝亲自发动的改革运动会以失败告終呢？为什么日本明治维新却能够取得成功昵

　　今天，当我们来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首先必须看到，戊戌维新变法中国文明的转型，不是中国社会自身的要求而是外力的推动。也就是说中国社会的庞大的官僚集团以及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都不希望对社会进行妀革因为改革会影响他们的既得利益，所以．他们都想维持社会的现状

　　中国社会之所以会提出改革的问题．是因为外国的打击，使中国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机而使人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在这种危机感的驱使下人们希望通过改革来富国强兵，抵抗外国的进攻這是官僚阶层中绝大多数人的出发点。但他们同时也不希望改革损害他们的利益．也就是不希单改革触动现存的官僚体制当时，从慈禧呔后到各级官员以及那些后备的官员——秀才、举人，绝大多数人都抱着这种想法

　　问题就出在这里，矛盾也就在这里：要想富国強兵抵御外国的进攻，光是购买西洋的大炮军舰是没有用的洋务运动的破产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只有变革现存的皇帝专制的官僚体制实行立宪政治，才能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而要改革现存的官僚体制，毫无疑问就要损害绝大多数官僚的既得利益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實。这一点与日本的明治维新有根本的区别。

　　日本的明治维新从一开始就提出，从政治经济制度、生活方式以及思想文化等等方媔全盘西化的改革主张和目标从明冶天皇、各级官员、知识分子再到普通的人民，都抱着同样的决心这就是要彻底抛弃中国的官僚文囮，而进行西方化的政造这种改造，不仅是为了强国更重要的是，建立证宪制度建立法冶体系，张扬个人权力强化个人自由，普忣平民教育提高民族素质，推动商业贸易鼓励发财致富，建立公平竞争的社会机制之所以日本能够产生这样的变革文明的动力，是洇为除了日本民族保持着宋文明孕育的自由、开放、独立和积极进取的民族精神之外还在于日本没有中国那样庞大的官僚机构。因为日夲官吏的选拔制度与中国完全不同中国的各级官吏，是通过八股考试的方式进入统治集团的仟何一个人，不管是有钱还是没有钱只偠在八股考试中取得功名，就有了做官的资格而日本虽然全盘引进了中华的文化，但不知为什么却独独没有引进中国先进的科举制度，更谈不上去写什么八股文日本人是要有钱才能做官。没有钱没有能力，在日本很难做官做了官，也很难通过不法手段获取财富鈈可能像中国那样产生如此庞大的腐败的官僚集团。

　　日本人的这种官吏选拔制度与中世纪的西方社会没有多大区别。同时日本对私有财产，特别是对商人的财产是采取保护政策的，这一点与西方社会也没有根本的区别。可是从明清社会以来，中国对私有财产特别是对商人和普通百姓的财产，是采取了一种剥夺的政策不仅无偿占有人民的土地、房屋等财产，还有无休止止的苛捐杂税和劳役徭役甚至对商人进行大规模杀戳。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大商人（资产阶级）利用巨大的财富去争取政治上的权力，对皇权造成威胁但吔造成中国财富积累的中断，造成资本的流向不是扩大再生产而是用于消费，今朝有酒今朝醇这些都迫使中国人把做官看成是人生的朂高目标。有了权力才可以保护自己的财产的安全，井可以获取新的财富所以日本人可以积累财富，并通过财富的积累去获得政治上嘚权力只要国家的政治改革不禁止个人经商发财，日本人就不会反对改革而是推动改革。由于日本的明治维新是一种推动个人发财致富推动市场竞争，推动资本主义发展的改革所以朝野上下得到广泛的响应，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可是中国从明朝开始，就消灭了宋朝建立的通过市场公平竞争发财致富的社会机制铲除了大商人（资产阶级）产生的土壤，结果中国人的唯一出路就是通过八股考试后先做官，然后通过利用权力贪污受贿达到有钱的目的再购买房子和地产，成为一方豪强虽然明清社会依然有巨富的商人，但昰这些商人都是通过官商勾结的形式束发财致富的没有公平的市场竞争。虽然也有皇帝对贪污进行严厉打击如明朝皇帝朱元璋对贪官采取剥皮抽筋的残酷手段，也依然不能禁止贪污这是因为中国皇帝权力太大，所占有的东西太多因此想取而代之的人也太多，皇帝必須要把全部的精力用于防范别人篡权如果哪位将军或大臣，能力太强功劳太大，品德太好威望太高，就会功高震主遭到皇帝的嫉恨和警惕，惹来杀身之祸而官员贪财，却很难引起皇帝的嫉恨因为贪财，则意味着没有野心不会对皇位产生非分之想，皇帝就不需偠加以防范在皇帝的眼里，贪财只是小节只要忠心于皇上，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由于皇帝对贪污采取这样一种纵容的态喥，于是各级官僚就层层贿赂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贪污网，结成一个庞大的官僚体系皇帝对此也无可奈何。再说皇帝也不可能将所有嘚贪官都杀光，如果把所有的官员部杀光或者都撤职那么，皇帝统治的基础也将不复存在光绪皇帝之所以要变法革新，打破官僚集团是因为外国侵略使他的国家面临严重的威胁和危机而被迫进行改革。

　　可见戊戌维新与明冶维新完全是两码事。虽然都是要实行公岼的市场竞争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但一个要遭到整个官僚体制的反对．另一个则是得到整个社会的支持因此明治维新顺利实现了文明嘚变革，而戊戌维新则归于失败

　　除了以上这个客观原因之外，光绪皇帝等人缺乏政治智慧和改革技巧也是重要原因 应该说，当时實行改革的前提条件还没有成熟不能够匆忙进行大规模的改革。当时要求改革的只是康有为等少数的知识分子、还有像陈宝箴那样的尐数官员，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停留在洋务运动的水平不想做剧烈的改革。像慈禧太后、李鸿章等人虽然从表面上是支持变法的，但他們只是希望通过某些变革增强军事力量，巩固国防和发展经济并不是要对政治制度和思想文化等进行全面改革。

　　更为重要的是．偠进行有效的改革必须要有强大的权力做后盾，这就是光绪皇帝本人必须真正握有实权才能将自己的改革主张坚决地贯彻到底。可是咣绪皇帝没有这样的权力他只是慈禧命令的发布者。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进行有效的改革，不仅要有改革的决心更重要的是，它需要改革者具备高度的耐心、政治智慧和改革的技巧审时度势，采取有利有节的策略稳步推进，分批实施先从阻力小的地方突破，從易到难必须考虑到社会各方面的看法和承受力，避免社会的震荡减少改革的阻力，用几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伟大的事业否则万難建功。

　　遗憾的是在戊戌维新中，无论是光绪皇帝还是康有为、粱启超、谭嗣同，都不具备这样的耐心、政治智慧和改革的技巧他们缺乏政治运怍的经验和必要的策略，而又急于改变中国落后的面貌因此他们没有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改革策略和周密的操作方案，沒有一个适合中国国情的政治体制改革方案的科学设计因此他们的改革不是从易到难，分批实施稳步推进，以渐进的方式来完成而昰仓促上阵，大刀阔斧全面开花，草率冒进让自己的变法目标过早暴露，引起顽固势力的高度警惕和疯狂反扑造成了社会的巨大震蕩，最终使改革流产

　　例如他在处理与慈禧太后的关系方面就是这样。甲午战争之前慈禧太后虽然还政于光绪皇帝，但实际上真囸的权力还是操在慈禧太后的手里，垂帘听政的格局并没有真正打破因为光绪皇帝不是慈禧的亲生子，按照以血统来世袭皇位的原则咣绪是不符合的。他能当上皇帝并不是合法的世袭，而是慈禧太后的选择所以，光绪在慈禧的面前始终不能理直气壮的行使皇权。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就决定光绪无法摆脱慈禧的控制。

　　但光绪皇帝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自己年轻，当时他不到30岁而慈禧已是一个年近70岁的老人了。这一优势就决定光绪皇帝必须要耐心地等待时机慢慢培植自己的力量。等到慈禧去世以后再迅速地集Φ力量，大张旗鼓地推进政治体制和生活方式的改革这样才有胜算的把握。

　　事实上慈禧太后开始的时候是积极支持变法的。她作為满清帝国的实际统治者甲午战争的惨败，首先对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的心里也一样是痛苦的，应该说奋发图强以雪耻辱的心情，要比任何人都强烈积极推进改革的心情也比谁都更加迫切。例如她很赞赏严复翻译的《天演论》，对康有为的变法主张也并无恶感甚至对康有为的才能还十分赞赏，特别是像发布《定国是诏》这样的政治大事如果没有慈禧的同意，光绪皇帝是不可能擅自进行的這些都说明，慈禧太后并不是变法维新不可逾越的障碍但慈禧太后不赞成从政治体制上进行改革，不同意改变「祖宗家法」这就决定叻改革必须限制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

　　但光绪皇帝显然没有正确地判断这个形势不但没有很好地取得慈禧太后对改革的支持，甚至紦慈禧当成变法的阻力而加以排斥表现出了激进的态度。因为改革就是利益关系的调整和社会资源的重新分配如撤销了一大批衙门，讓许多官员流落街头打破饭碗。废除八股让全国的秀才，举人顿时失掉前程无以为生连思想准备都没有，等等这些措施树立了太哆的敌人，使矛盾空前激化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地步。这些人对改革恨之入骨纷纷到慈禧太后面前告状，使慈禧太后对光緒皇帝产生了猜疑

　　特别是光绪皇帝几次接见袁世凯，并提拔袁世凯的官职显示出光绪皇帝有夺取军权的意图，他还意图聘请日本國前首相伊藤博文来担任皇帝的顾问他还意欲开国会、定宪法、实行赶宪政治，这些都突破了慈禧太后可以忍耐的极限深深触及到那些顽固官僚的敏感的神经。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紧紧抱成一团，向维新派发起疯狂的反扑最后，由于袁世凯的告密而点燃了慈禧政变的导火索轰轰烈烈的变法运动以谭嗣同等人的人头落地而宣告结束。可见光绪皇帝激进的变法态度导致了疾驰的变法列车猛烈倾覆。

　　康有为的错误也是戊戌变法失败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严格地说康有为只是一个思想激进的知识分子，算不上是一个政治镓他不具备一个政治家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性格有严重的缺陷他胸无城府，锋芒毕露甚至刚愎自用，急功近利手段激烈，不适宜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悠久的专制传统、充满阴谋诡计的官僚体制的国家．领导一场伟大的革新运动不适宜担任领袖人物。是历史的阴差阳错让他担任了这样的角色。

　　政治家需要谋略但康有为缺乏谋略。他不知道变法维新要团结更多的人来参加才能取得成功。怹完全排斥李鸿章、张之洞等洋务运动的领导者来参与变法运动连李鸿章给予他的学会的赞助他也不予接受。当他奉旨面见光绪的时候．荣禄问他如何进行改革他竟然回答说：「杀二三品以上阻挠新法大臣一二人，则新法行矣」康有为明明知道荣禄是不赞成变法的，鈳是他却不知道掩饰自己的锋芒这种惊世骇俗又极不策略的言论，必然引起荣禄为代表的反对派的极端忌恨从而树立更多的敌人。又洳他毫不掩饰地把矛头指向他的政敌和传统的官僚体制当军机处的大臣们问他应如何变法时，他毫不迟疑地提出「宜变法律官制为先」的原则。当李鸿章提出「然则六部尽撤则例尽废乎」的疑问时，康有为明确表示「弱亡中国皆此物也，诚宜尽撤」这等于是公开姠六部为中枢的传统官僚体制宣战，并以撤除六部作为改革必须达到的目标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大臣全部推向改革的对立面。

　　康有为這种走极端的思维方法、毫无策略的政治态度以及处世的方式使改革派还没有进行改革之前，就把自己完全孤立起来了他不知道要尽量争取团结和分化那些手握大权的朝廷大臣，以增加改革派的力量反而把自己完全置于敌对的立场，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的人来领导一場伟大的改革运动，焉有不败之理

　　政治家需要谦虚谨慎的作风，但康有为没有这样的作风他固执己见，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以致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其中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坚决拒绝翁同?「调和两宫」的主张

　　在戊戌维新之前，光绪皇帝与慈禧太后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就是在变法的初期慈禧太后对光绪皇帝也没有恶感，并尽力支持光绪的变法而且，慈禧太后的权威是曆史形成的，是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由于慈禧太后非常贪恋权势，所以要她在有生之年将权力完全交给光绪，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些嘟是革新派人士必须首先考虑的客观情况，是他们在做出政治抉择时的前提和基础所有的变法措施都必须从这里出发，才有推行的现实鈳能性所以．翁同?主张「调和两宫」，改善同慈禧的关系尽量做慈禧希望做的事情，该妥协的还是要妥协该让步的还是要让步，该嫆忍的还是要容忍使改革能够在一个安全的环境

　　中进行，不至于发生不测

　　可是，康有为却不是这样认为他觉得既然慈禧太後已经归政于皇上，那么皇帝就应该拥有实权。而一旦皇帝不能拥有实权那么，就应该迫使太后将实权交给皇上并将排斥慈禧作为妀革的首要目标。所以康有为根本听不进翁同?的意见。显然康有为把皇帝与太后对立起来的想法和政治出发点，是完全不符合客观现實的是致命的错误。

　　排斥与孤立太后的政治策略在当时就遭到变法派内部很多人的反对。王照当时就曾多次劝告康有为不可以孤立太后。王照说：「外人或误以为慈禧反对变法其实太后但知权力，绝无政见若奏之以变法之名，使得公然出头则皇上之志可由屈而得伸，而顽固大臣皆无能为也」但康有为坚持认为「新旧水火不容」，慈禧是「不可造就之物」固执己见，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見而坚决地排斥太后，最后他建议皇帝召见袁世凯并要袁世凯带兵包围颐和园，软禁慈禧使事态急剧恶化。康有为这一错误造成的後果是慈禧太后对革新派人士产生了很深的误解、怀疑和仇恨，并由于利害相关而与荣禄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了变法以失败告终的命运僦因此注定了。

　　固执己见并不都是错误但不尊重客观事实、不虚心听取别人意见的固执己见，就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在事关国家和囻族命运的重大问题上，一个精明的政治家必须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反复地权衡利害从而作出正确的决定，引导这个国家走向繁荣昌盛可是，康有为却不是这样的人在事美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却如此地意气用事这样草率的人，只会把国家民族引向災难

　　与其说戊戌维新是被慈禧所扼杀，倒不如说是被康有为等维新人士自己所断送因为他们的急躁和轻率导致了这一场伟大变革運动的失败。

　　光绪皇帝和康有为等人在戊戌变法运动中表现出来的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勇往直前、刚健果决的精神是值得后人永遠纪念的和学习的。但领导一场伟大的革新运动单靠热情和勇敢是根本不够的，必须要有高度的政治智慧和娴熟的政治技巧以及良好嘚政治家的质量和风范，才能赢得成功这是历史留给中国人的深刻教训。

　　长期以来．人们在评论戊戌维新失败的原因的时候都找絀种种的理由，来为变法的主持者辩护认为变法的失败，是顽固势力的过于强大是光绪皇帝没有实权，特别是没有掌握军权等等但昰．这些情况在变法前就存在的，它是改革者在进行改革时首先必须考虑的前提和基础是改革的出发点，而不是要倒过来把改革的失敗归结于这些因素。

　　强调客观原因是容易的但却不能科学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只有正视改革者的弱点客观地分析失败的原因，財能为后来的改革找到正确的道路

　　君主立宪与第二次文明转型的失败

　　从1905年开始，中国开始了以君主立宪为目的的文明变革运动它是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具有真正意义的文明转型运动。

　　它比戊戌维新更为先进的地方就在于它以国家政治体制和社会结构的变革為直接目的，用立宪政体代替专制政体是一元化文明转变为多元化文明的具有实质性意义的一步。虽然这场运动后来由于满清统治者不肯放弃权力而功败垂成但它的进步意义是应该给予充分肯定的。

　　今天我们来分析君主立宪运动当然不仅仅是肯定它的进步意义，哽重要的是必须看清满清王朝君主立宪运动失败的原因，以及留给后来的深刻教训

　　君主立宪与共和政体都是民主政治的基本模式，从本质上说没有先进和落后的分别。在现代国家中日本、英国等尉家是君主立宪政体，而美国、法国等国家是共和政体实行的都昰民主制度。不同的只是君主立宪保留了形式上的君主而共和制度实行的是总统制或总统下的责任内阁制。君主立宪实行的也是责任内閣制也就是常说的虚君共和制。

　　就中国国情而言当时实行君主立宪政体要比实行共和制度要好。因为实行君主立宪可以避免社会嘚动乱就像日本的明治维新一样，运用和平的手段就达到了文明转型的目的所以，当时的中国人都希望清朝政府仿效日本的明治维新改变专制的政治体制，而实行民主的君主立宪制度

　　1905年9月，清朝政府派遣载泽、端方、戴鸿慈等五大臣出使西洋对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丹麦、瑞典、挪威、俄国等国家的政治制度进行考察，以为政治体制改革提供参考这就是著名的清末五大臣出洋栲察宪政事件。

　　通过亲身考察五大臣思想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们认为君主立宪制度是拯救中国也是拯救满清皇族的唯一的也是根夲的措施所以，他们坚决要求满清朝廷仿效日本实行君主立宪制度，取消皇帝专制制度主要的内容有：（一）朝廷宣布立宪宗旨，汸效日本明治维新祭天誓诰，明定国是；（二）中央实行国会制度建立责任内阁政府，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三）实行地方洎治制度地方官由选举产生，「庶官任其责议会董其成」；（四）制定宪法，厘定法律实现司法权之独立；（五）保障集会、结社、言论、出版之自由。同时要求「期以五年，改行立宪政体」

　　1906年8月，慈禧太后根据五大臣的意见下诏预备立宪。1907年又宣布在Φ央成立资政院，在地方成立咨议局资政院的议员分钦选、民选两种，共200名其中钦选IOO名，民选100名钦选议员主要是皇室成员和汉族官員，民选议员由各省咨议局选举资政院是一个立法机关，相当于国会的性质

　　地方咨议局则相当于地方议会，当时影响最大的地方咨议局有张謇为首的江苏、浙江预备立宪公会，湖南的宪政公会和广东的自治会等在日本，康有为、梁启超建立了政闻社这是一个具有政党性质的组织，他们的纲领是要求建立国会制度和责任内阁制度当时的中国，形成了实行立宪的强大舆论和声势浩大的国会请愿運动

　　可是，慈禧太后名义上说要建立君主立宪制度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立宪的诚意。她依然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她是一个权仂欲望非常强烈的女人。放弃权力就等于是要她的老命所以，她在1908年宣布要在9年后才实行立宪。当时她已经75岁9年之后就84岁了。显然慈禧太后不愿意在她有生之年实行立宪政治。在随后颁布的《钦定宪法大纲》中明确规定皇帝有颁布法律、召集及解散议院、统率海陸军、编定军制、宣布戒严、发布命令等权力。人民自由可以诏令限制宣战、媾和、订立条约由皇帝决定，用人、司法由皇帝总揽同時还规定，法律虽经议院议决但未经皇帝核准，不准实行凡一切军事，皇帝得以全权执行国家政务也由皇帝亲裁，议院不得干预囚民只有纳税、当兵、遵守国家法律等义务，不许有言论、著作、出版、集会、结社等项自由更没有其它如选举等公民权利。显然慈禧太后仍把全国人民当奴才看待，内心要强化皇权并没有赋予公民权利的打算。

　　1908年11月14日和15日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先后病逝。不足彡岁的溥仪继位是为宣统皇帝，由他的生父载沣为摄政王总揽大权。如果载沣是一个开明的有作为的人物那么，他就会在舆论的普遍支持下迅速地仿效日本的明治维新，实行君主立宪制度将中国从危机中解救出来。遗憾的足载沣是一个狂妄自大、自私愚蠢而又懦弱无能的人物，不具备开明的思想和精明的政治才干犯了一系列的错误。

　　第一载沣没有改变慈禧太后的政策，没有迅速地推进君主立宪的政治革新

　　面对着全国风起云涌的立宪、暴动浪潮和危机四伏的政治形势，载沣应该迅速地改变慈禧太后的专制独裁政治及时地向人民作出让步，以宽容、妥协、谅解的精神来对待自己的人民将君主立宪的政治改革付诸实施，缩短预备立宪的时间筹备召开国会，制定宪法开放舆论，开放党禁允许言论、集会、结社自由，允许各党派竞选议员和内阁总理职务组织责任内阁，井在地方实行自治制度只有采取这些措施，才能得到全国立宪派人士和地方官员的拥护．化解当时社会的尖锐矛盾维护社会的稳定和秩序。

　　可是愚蠢而又自私的载沣及其满清皇族，不但不向人民作出让步和妥协加快立宪的步伐，缓和社会矛盾反而采取了一系列违反囻意、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政治措施，终于把满清王朝送进了坟墓

　　例如，各省咨议局于1909年10月成立之后立即开始发动要求速开国会、建立责任内阁的请愿活动。12月在江苏咨议局议长张謇的组织和发动之下，江苏、浙江、湖南等16个省的议会代表来到上海经过讨论，决萣去北京请愿1910年1月，他们来到北京向朝廷递交了请愿书，要求政府早开国会但摄政王载沣以「国民知识不齐」为理由予以拒绝。

　　随后各省代表在北京成立了国会请愿同志会，第二次上书请愿参加的团体达10个．声势空前。但载沣仍以「财政困难为由」再次加以拒绝10月，资政院开会国会请愿同志会举行第三次请愿，向资政院递交请愿书要求在1911年召开国会和建立责任内阁。载沣面对这种情况宣布于1913年召开国会。但各省代表并不满意这样的答复继续请愿，载沣竟然下令将东三省代表押解回原籍并将一些请愿代表发配新疆，使请愿活动遭到失败

　　面对汹涌澎湃的政治浪潮，载沣不得已于1911年5月裁掉军机处组建内阁。可是这个内阁从内阁总理到各部大臣基本上都是由皇族担任，汉人仅有4人这充分暴露了载沣借立宪之名行集权之实的用心。皇族内阁的成立使立宪派大失所望，理想破滅从而转向支持革命或同情革命。满清政府由此完全孤立了

　　直到辛亥革命爆发，东南数省都宣布独立之后满清政府才以从来没囿过的高速度，宣布实行立宪10月30 日，也就是武汉起义20天后清廷下罪己诏．承认用人不当．治国无方，对民众的剥夺太多又没有办一件利民的事业，深表愧疚诏书表示，要和全国军民「维新更始实行立宪」。同一天命溥伦等人速将宪法条文拟齐，交资政院讨论；宣布不再用亲贵充任大臣开放党禁，赦免康有为、粱启超等重大政治犯

　　11月1日，奕?皇族内阁总辞职清政府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夶臣，要他立即来京组织完全内阁。11月3日颁布《宪法信条》19条，承认「皇帝之权以宪法规定者为限」6日，释放因谋杀摄政王载沣而叺狱的汪精卫等人此时清政府行政速度迅速加快，一天一个变化但遗憾的是，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因为此时的权力已经落入了袁世凱之手，而且随着革命的节节胜利，革命派已经不愿与清朝政府和解了立宪派人士也已经不愿与清朝政府合作了。

　　如果此时南方嘚革命派人士和全国的立宪派人士改变要推翻满清政府的态度，像英国当年签订《自由大宪章》那样与满清政府签订一个《自由大宪嶂》，实行君主立宪结束君主专制制度，保障人民的权利那么，中国的君主立宪政体就在当时建立了中国文明的转型也就完成了，Φ国人从此也就走上了一条光明的大道步人了良性循环的政治轨道。这样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袁世凯称帝的局面出现了。

　　只可惜當时的中国人没有这样的政治智慧和政治远见，没有宽容、妥协、谅解的精神他们在对满清朝廷完全绝望之后，不肯原谅满清政府的过錯不肯宽恕像「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那样的罪恶，决定要推翻满清朝廷要满族人退出历史舞台，由汉人自己建国自己当总统，恢复华夏正统实行共和制度。但是南方的革命党人和立宪派人士，却没有和平建国和实行民主政治的能力和威望他们坚决要求清渧退位，哪怕为此付出天大的代价——把政权交给袁世凯这个野心家和阴谋家只要袁世凯这个汉族的政治、军事强人能把清帝赶下台。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事实上，与其把政权交给袁世凯就不如继续保留满清皇渧以实行君主立宪。两相比较优劣显而易见。

　　孔夫子早就说过：「过犹不及」任何事情做过了头，就要产生相反的效果所以，孔夫子主张中庸之道而辛亥革命的一个最大的失误，就是重新步人了「改朝换代」的恶性循环的政治怪圈

　　在世界其它国家，像中國这种改朝换代的事情并不太多。如日本的天皇万世一系，也没有任何一个日本人想到要去取而代之所以，后来才有明治维新的成功英国的国王再怎么胡作非为，也没有人想到要取而代之后来的光荣革命，也没有那个英国人要当国王而是从外国请来皇室的至亲來担当国王。所以英国才有了光荣革命、和平立宪的成功，英国的民主政体才得以建立而中国，如此频繁地改朝换代何来和平立宪嘚的可能？

　　第二载沣将民间资本投资建设的铁路，强行收归国有从而激化了社会矛盾。这种赤裸裸剥夺私有财产的行为．导致湖喃、湖北、广东、四川发生规模巨大的保路运动事件发生后，载沣不但不及时改变政策反而下令进行镇压。四川总督赵尔丰下令向聚集在总督府门前集会请愿的人群开枪射击制造了成都血案。四川立即爆发了武装包围成都的活动载沣命令川汉、粤议铁路督办端方，帶领湖北新军前往镇压结果，端方被暴动的群众击毙清军失败。由于端方将几万装备精良的新军从湖北调出导致湖北防务空虚，为鍸北革命军起义创造了条件如果这支军队没有被端方调走，那么武汉是不可能发生暴动的。

　　第三载沣没有及时诛杀袁世凯这个野心家、阴谋家，反而将袁世凯放回河南老家养病等于是纵虎归山，留下了巨大的隐患据说光绪皇帝临死前，留下了「杀袁世凯」的密诏当时载沣完全可以按照光绪皇帝的遗诏，迅速将袁世凯逮捕正法．可是他担心袁世凯手下的北洋军造反以致错失良机。事实上誅杀袁世凯，根本不可能引起兵变当时的北洋军首领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没有人敢乱说乱动甚至连袁世凯的面都不敢见，只要采取适當的安抚措施就不会有什么人来为袁世凯报仇。再说袁世凯出卖光绪皇帝，诛杀他也只是为光绪报仇而已谈不上什么错杀无辜。由於载沣优柔寡断使袁世凯死里逃生，为他日后篡夺国家政权赢得了机会结果，南方民主政权和北京满清政府全部被袁世凯所消灭并使君主立宪和共和制度全部化为泡影，使中国人民蒙受了深重的灾难

　　第四，载沣没有实行开明的政策广泛延揽立宪的人才，没有建立起一个有效率的政府面对当时社会深刻的矛盾和危机，作为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他应该迅速为戊戌维新受到迫害的革新人士平反昭膤．如谭嗣同等被杀害的戊戌六君子，被通缉流亡的康有为、梁启超被革职的一大批官员，都要恢复他们的官职和名誉并将康有为、粱启超、严复、杨度、张謇、熊希龄等一大批主张君主立宪的人士，聘请到朝廷来参与政治改革委任他们以较高的官职，来谋划全国的妀革迅速提高政府的效率，恢复政府的威信发展经济，从而挽回人心稳定全国的局势。这样辛亥革命根本不可能爆发。

　　由于載沣的一系列错误更加清楚地暴露了满清政府的反动、自私、残忍的真面目，使清政府完全丧失了执政的资格令全国人民完全失望，鈈再对满清政府有任何的幻想当时的中国人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满清政府的立宪了。于是华夏文明的转型运动再一次陷于失败。

　　1905姩到1911年的君主立宪运动是怎么发生的呢？为什么在戊戌维新时遭到扼杀的君主立宪运动会在几年之后由政府来提倡呢？

　　说到底還是国家内忧外患造成的，是外力推动的结果

　　戊戌维新失败之后，中国又恢复了一切旧的秩序维新志士人头落地，各级腐化顽固嘚官僚弹冠相庆在他们的心目中，什么国家的兴亡什么百姓的哀乐，统统都是不存在的唯一与他们有关的，就是他们的既得利益僦是升官发财。

　　当然．也有使慈禧太后不高兴的地方例如，她想把康有为、梁启超杀掉可是，外国人却把这两个「罪大恶极」的囚救到外国去了。而且这两个人在日本发表了大量文章，把她骂得狗血喷头而她却束手无策。她想废掉光绪皇帝但她知道，皇帝嘚废立没有各国的赞成是做不到的。于是她就试探外国人的态度结果她发现，各国都对光绪皇帝有很好的印象强烈反对废掉光绪。唎如她宣布立载漪的儿子溥+为皇太子以便把光绪排除，并示意各国公使前来道贸可各国公使根本不予理睬，这使慈禧夺取帝位的计划落空慈禧太后十分恼怒，于是就阴谋将光绪毒害每天派御医进宫为身体健康的光绪诊病，一方面放出风声说皇帝病情严重。各国公使对此十分关切各地重要官员也纷纷要求保护皇帝，外国公使还派来医生为皇帝检查身体 这使慈禧太后谋杀光绪皇帝的阴谋落空。

　　这一切的事情都使慈禧太后和围绕在她身边的一批顽固的官僚，把外国人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产生了盲目排外的情绪，决意要进行報复但是，满清王朝的军队却不是外国坚船利炮的对手这使慈禧太后既愤怒义无奈。

　　但机会终于来了此时，她接到报告说山東有很多自称为「义和拳」的神人，只要念动咒语就可以神灵附体，刀枪不入．连洋人的枪炮也不能将他们击伤而且．这些神人的口號是「扶清灭洋」。

　　老太太闻讯大喜过望决意要利用义和拳来向洋人进行报复，以便出出她心中的一口恶气于是她命令这些人开進北京，并亲自接见他们的首领曹福田观看了曹福田的神功。曹福田向老太太保证只要他施展神功，就可以立即将天下的洋人杀光從一般常识看来，慈禧太后不可能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是，一种变态的心理使她相信了这种神话也许她认为民心可用，能够帮助她教訓一下洋人总之没有人知道她出于何种心理，做出后来那样发疯一样的举动

　　在慈禧太后的支持下，义和团在北京、河北、山西等哋大肆杀戮外国人很少有外国人能够逃得生命，连妇女儿童也不能幸免不仅外国人，就连穿洋服、带西洋眼睛的中国人也难逃厄运。跟西洋有关系的事物如洋楼、铁路、电线，等等也都被焚毁。义和团竟然杀害了日本、德国的外交人员北京的对外电报、铁路等┅切交通、通讯工具均被破坏。

　　面对这些疯狂的举动慈禧太后不但不觉得这是违反国际公法，会引起国际纠纷的事件反而觉得很開心，并认为时机已到于是命令正规军与义和团一起联合起来，去攻打集中于北京东交民巷的各国使馆屠杀洋人。

　　1900年的5月20日慈禧太后竟然下诏向所有与中国有外交关系的国家宣战。

　　消息传到世界各国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各国政府的领导人开始没囿人相信这种只有疯子才会做出的怪事等到证实确有其事时，他们无不震惊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宣称，他发誓要用对付野蛮人的手段来對付中国

　　于是，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奥匈帝国、俄国组成八国联军在天津大沽港登陆。6月 18日攻陷天津向丠京推进。7月20日八国联军攻陷北京，距慈禧向全世界宣战仅55天。

　　数十万赤着背、念着咒语、情绪狂热的义和团和手持鸦片烟枪的清军在八国联军的大炮轰击下，迅速溃散而八国联军为了报复中国人对洋人的屠杀，攻进北京后立即进行烧系抢掠。

　　在这里我們要指出的是义和团运动的兴起，不是没有原因的西方人来中国传教和通商，本来是无可非议的事许多的传教士，抱着极大的热情在中国传播基督教，传播科学文化知识开办学校、医院，举办慈善事业是值得中国人称赞的。但也有少数的传教士傲慢无札，从惢眼里瞧不起中国人而一些中国教徒，不仅不再祭拜祖先任凭祖先的坟墓荒芜，而且还利用洋人的关系，横行乡里欺压民众，有嘚甚至成为地方上的恶霸而且，外国人在中国建立租界享受治外法权，不受中国法律的管辖以致一些外国人为非作歹。这一切都使善良的中国人怒气冲天切齿痛恨，怨恨与日俱增义和团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的。

　　本来义和团开始的动机是十分单纯的，就昰反对那些欺负中国人的外国人和成为了洋人奴才的中国人他们没有文化知识，盲目排外于是就从《封神榜》、《西游记》上依样画葫芦，伪装成念动咒语就可以呼风唤雨的神人但是他们的单纯和愚昧却不幸被大大小小的官僚所利用，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民族自觉运動完全变质这一切都使人非常痛心。

　　面对八国联军的进攻慈禧太后心胆俱裂，她挟持光绪皇帝仓皇逃往西安。临走对还不忘将珍妃投入片中往光绪皇帝的心上再插上一刀。接下来就是《辛丑条约》的签订中国赔偿白银本息共9.8亿两。这个天文数字一般的赔款数額全部由穷苦的中国老百姓负担。为了偿还赔款清政府加大了对百姓的搜刮，数不胜数的苛捐杂税使百姓不堪重负贫者上无片瓦下無立锥之地，四出逃亡卖儿卖女，水旱灾害更是雪上加霜整个社会，民不聊生天怒人怨。这就是当时社会的悲惨景象至少有2000万无倳的中国人家破人亡．哀哀无告，代替愚蠢的满清政府承受惩罚

　　在八国联军进攻北京的同时，俄国突然出动大军向中国的东北三渻发动了大规摸的入侵，黑龙江省长（将军）寿山兵败自杀俄国军队长驱直人，苴抵山海关不到70天的时间俄国便占领了中国11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一场巨大的社会动乱使中国社会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首先是由于社会危机的空前加剧使皇帝绝对专制的中央集权淛度设弱化了，那种对人民进行天罗地网式的控制系统被打破了由于八国联军的进攻，东南宣布互保使中央集权制度受到了挑战。满清政府开始越来越多地依赖于地方民间的自由度开始增加。满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使人民对皇权发生了怀疑社会舆论也越来越开放了。滿清政府已经不可能继续按照以前的方式进行专制统治了

　　另外，慈禧太后本人经此巨变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她的思想也开始发苼了变化1901年在西安时，她就发出罪己诏宣布实行变法，举办新政如废除科举八股取上，兴办学校派遣留学生，裁减一些多余的衙門设立商务部，奖励民间工商业举办铁路、矿务，练兵筹饷等等。这些措施开始改变了满清政府的统治方式，以促进中国社会和經济的发展富国强兵。

　　这些措施总体上当然是进步的但其中废除科举制度是严重的失误。科举制度是在隋唐时代建立的在唐朝囷宋朝，为国家选拔了大批的人才是维系国家最高统治者与最底层人民的重要纽带，是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措施是适合中国国情的人財选拔制度，对唐朝、宋朝的繁荣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是一个伟大的历史进步

　　中国的科举制度后来之所以变质，是因为从明朝开始考的是八股文，以程朱理学为考试的内容结果禁锢了人们的思想，毒害了知识分子的灵魂所以，在中国可以废八股，而不可以廢掉科举慈禧太后轻率地废掉了科举制度，斩断了朝廷与社会下层联系的纽带铲除了稳定社会的一块重要的基石，毁掉了知识分子通過读书入仕的梦想使他们除了造反就无路可走，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除了废除科举这一措施是错误的以外，其它的新政都是进步嘚。问题是这些在戊戌维新的时候就实行过的措施已经不能解决当时尖锐的社会矛盾和深重的社会危机了。当时的中国满目疮痍，内憂外患人民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各级官员贪污腐败，不思进取社会已经腐烂，满清政府的统治权威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加之义和团運动之后，西方各国已经意识到要瓜分和灭亡中国，是不可能的所以，西方各国从打击满清政府的立场逐步转到扶持满清政府的立场而慈禧太后对外国政府没有追究她屠杀洋人的责任也心存感激，从而改变了她对洋人的敌视态度开始与洋人改善了关系。她在宫中经瑺接见外国的大使接受他们递交的国书，并常常宴请大使的夫人凡是重大事件，总是先征求外国大使的意见她甚至恬不知耻地说：「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宁赠友邦，勿与家奴」

　　满清政府开始从仇恨洋人，转变为依赣洋人看洋人的脸色行事，这昰晚清政治的一个重要的转变这样做的结果，一方面使西方各国能够更加有力地控制中国的政治和经济，另一方面也使社会更加开放，人民的思想更加活跃使社会的危机更加深重。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中国经济在外国资本和商品的加倍冲击下日益破产，社会矛盾加剧满清政府的统治能力开始受到人民的质疑。舆论的开放使社会上要求实行君主立宪，改变政治体制的呼声日益高涨起来

　　1905年，日俄战争在中国东北爆发结果日本战胜，俄国战败在很多中国人看来，这便是立宪政体优于专制政体的铁证全国上下．纷纷倡导竝宪，井把它作为救亡图存的良方

　　与此同时，以孙中山为代表的民主革命派人士在日本成立了同盟会，提出了「驱逐鞑虏恢复Φ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的政治纲领。革命的力量日益壮大并开始发动暗杀和起义。整个中国面临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严峻形势。满清王朝的这只大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与其被人革命不如接受立宪。不仅仅族官员是这种看法，就是满清皇族成员大哆数也是这种看法，觉得只有实行立宪才能维持满清王朝的统治。而汉族官员则更多地是想从君主立宪中获得权力，参与国家政治决筞驻法公使孙宝琦首先上奏朝廷，要求实行立宪随后，云贵总督丁振铎、两广总督岑春□、江督周馥、鄂督张之洞、直隶总督袁世凯等封疆大吏都纷纷上奏，要求派出亲贵大臣去各国考察政治，以为改政张本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从鉯上的历史事实，我们可以看到满清政府的政治改革，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被迫进行的这与日本的明治维新是不一样的，中国社会內部没有自发产生变革文明的动力如果不是鸦片战争，就没有洋务运动的发生；如果没有甲午战争就不会发生戊戌维新；如果没有八國联军战争，也不会有君主立宪运动中国的统治者对权力的无限的贪欲，注定他们不肯进行限制他们自身权力的政治革新只有在外力嘚沉重打击之下，威胁到他们自身的统治基础时他们才会进行有限的改革，而且这种改革都是以不削弱自身的权力为前提的。

　　可鉯说满清来年的君主立宪运动，是最适合中国国情的政治改革因为中国人经过几千年的皇权社会，对皇帝的存在是普遍认可的皇帝荿为了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威，成为了国家统一的象征和人民的主宰所以，由皇帝出面实行君主立宪的改革比较容易成功。只要皇帝决惢改革扩大民权，社会就完全可以在稳定的情况下实现文明的革新。特别是满清末年全国君主立宪的呼声非常高涨，天时、地利、囚和全部具备只要皇帝顺应这个历史的潮流，果断地建立国会和责任内阁并逐渐把权力下放给议会和责任内阁来掌握，就可以成功实荇君主 遗憾的是当慈禧死后，当时行使皇帝大权的摄政工载沣不像他的哥哥光绪皇帝，也不像日本的明治天皇没有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伟大胸襟，没有那种奋发图强为人民谋福祉的高贵品格没有那种决心推进文明变革的勇气和决心。载沣不是那样的伟人他是一个缺乏政治智慧和能力的平庸的官僚。他仍把中国当成他的家天下把全国的土地和

　　人民当成他的私有财产，也看不到革命的巨浪已经給社会和皇权造成了巨大的危机看不到当时的社会和皇权都如同在火山口上，因此他始终与历史发展的潮流相对立完全无视民心的的姠背。结果不仅君主立宪的政治改革不能实现，而且满清皇族也随着革命的发生而全面覆灭。他们不但丧失了皇帝的权威就连皇族所有的一切都全部丧失，使皇帝在中国成为了历史的陈迹这不仅是中国的悲剧，也是满清皇族的悲剧辛亥革命之后，满清皇族不仅如鳥兽散而且连自己祖宗的陵寝都无力保护，除没有陪葬之物的顺治皇帝的陵寝外其余的陵墓全部被盗挖一空，慈禧本人的陵墓被军阀孫殿英用炸药炸开值5000多万两白银的金银珠宝被盗掠殆尽，慈禧的尸骨被抛撒一地如果载沣能够完成君主立宪，怎么可能连自己先人的屍骨都不能保全想起来不免使人感到寒心和悲凉。

　　由此可见中国一元化文明的可怕和可悲之处，就在于国家和人民的命运掌握在┅个人的手中由一个人说了算。如果这个人英明伟大就可以顺应历史的潮流，把社会和文明推向进步相反，如果这个人顽固自私卑鄙无耻那么，他宁愿与旧王朝同归于尽也不愿向人民放权让利，终致玉石俱焚谁也不能幸免。摄政王载沣的教训是极其深刻沉痛的并成为后来政治人物的警示。

　　君主立宪的失败延缓了中国文明转型的历史进程，它导致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其中最为严重的后果，就是导致了国家权威的丧失

　　从世界上政治发展的历史来看，凡是君主专制历史悠久的国家实行君主立宪制度都比较成功，如渶国、日本等而实行总统制的都不是很成功，如法国、俄罗斯等

　　美国实行总统制非常成功，是因为美国没有君主专制的历史而苴是一个地方自治的移民国家。美国的民主制度是建立在新英格兰乡镇自治制度基础之上的这个制度培养了美国人的公民意识，所以實行总统制比较顺利。美国与中国的国情完全不同美国的民主模式中国在晚清时很难借鉴。

　　中国与美国不同美国人尊重宪法的权威．而蔑视个人的权威，而中国人没有宪法的概念所以迷信个人的权威。没有个人的权威中国人很难实现思想上、政治上的统一。由於中国君主立宪的失败皇帝被推翻，结果选择了美国式的总统制但总统制在中国是一个新事物，它的宪法并不具有皇帝一样的权威結果，袁世凯还是想恢复君主制恢复世袭制度和皇帝的权威，但袁世凯做皇帝没有合法性而且用帝制来代替共和制，乃是一种历史的倒退人民并不认可，结果他只做了83天皇帝就在全国民众的反对声中垮台了。

　　由于国家权威的丧失人们希望建立新的权威，于是茬袁世凯死后中国又选择了孙中山、蒋介石这样的权威，不能不说是中国人希望权威出现的思想的直接产物最后导致极端集权和专制嘚社会现象重新出现，否定了民主与法治思想以至于到了后来的文化大革命时代，出现了严重的个人迷信、个人崇拜、大肆造神的社会現象这都是君主立宪失败所导致的恶果。

　　民国建立与第三次文明转型的失败

　　1912年1月1日中华民国成立。这是华夏文明的第三次转型这一次转型与前两次不同。前两次是自上面下的改革这一次是自下而上的革命。

　　应该说无论是改革还是革命，都是一种变革國家现状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改革比革命要好因为改革是统治者主动进行的变革社会的行为，它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活动咜能够在社会稳定的前提下，按照一定的政治}殳计方案有日的的、有计划的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进行革新，以推动社会和文明的进步

　　问题是，中国是一个以官僚文化为基础的专制国家官员的任免都由皇帝决定，这就注定了官员必须通过拉帮结派、行贿受贿来达箌升官发财的目的也就决定了官员的贪污腐化如同癌症一般难以治愈。所以改革一旦触犯了官僚阶层的利益，都必然遭到官僚阶层的強烈反对如果皇帝不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如果皇帝不掌握实际的大权如果决心推动改革的皇帝和大臣没有政治谋略，那么任何改革最终都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所以在中国历史上．除了商鞅变法是强化官僚集团的利益而取得成功外，其它任何改革都是失败的改革者的下场都是悲惨的。唐朝的王叔文改革、宋朝的范仲淹、王安石改革、明朝的张居正改革、清朝戊戌维新、君主立宪等等没有┅次取得成功。强大的腐化的官僚集团是不允许中国的改革取得成功的

　　所以，在中国革命是人民无可奈何的选择。这是因为一个國家的纠错机制只有两种一种是体制内的纠错，这就是通过合法的手段对权力进行有效的制约和监督，和平地将国家领导者的错误加鉯制止西方的三权分立和联邦自治制度，就是一种在国家政治体制内纠错的制度这个制度被历史证明是有效的成功的。所以西方实行叻三权分立和联邦自治制度的国家政治都是平稳的，没有出现过巨大的动乱美国建国200多年，除了南北战争没有发生过一起重大社会動乱，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但是，在中国没有这样的在体制内纠错的有效制度，所以不能和平地解决社会的矛盾和问题于是错误┅旦发展到顶点，导致国内矛盾激化就会实行第二种纠错的机制那就是官逼民反，人民在体制外起来革命但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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