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久等了 前几篇链接这里
本文最終会是he但是全局偏虐
甜虐虐虐甜甜甜齁死虐虐虐虐吐 甜
这一节也是 我写了快四万多真的给自己写吐了
呕 我从没给自己写过这么长的章节
請自备耳机和音乐APP,后期有插歌环节
保证带音乐效果食用翻倍!!
“千丈风波 万般蹉跎 情意都不曾变过”
“放纵燃烧 桀骜中挣扎”
(侵删 这张囿水印)
“是什么人 点杯咖啡 三言两语在迂回
以主观视野来判断 不在意真相和原委
我有权利 选择忽略 听那些跟风的嘴
同样有胆量 去迎接 和嫃实坦然相面对”
宋昭艺来办公室取报告的时候看见曾可妮正在衣柜里挑便服一时诧异的张嘴问候了句:“您要出去吗?需要我去做什麼安排”
黑木的柜门隐隐绰绰的挡住了曾可妮翻找的动作,慵懒的气泡音混杂着那人的松香从里间传出“不用,我微服私访去”
指揮官抽出一套剪裁宽大的西服随手丢到床上,示意自己的下属可以带着报告干活去了她走到办公桌前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回来,“Kay下午囿人找我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说我出去买东西了。”
必要的事情就等她晚上回来再说
恭敬的点了点头致意,宋昭艺拿起文件夹轻轻的反手扣好门
一手把铁质的门锁拽上,曾可妮伸出自己骨节修长的五指去扯拘谨的军装衬衣领口原本整洁的白色棉质布料被指挥官的几下勾弄松松散散的搭在身上,曜石色的发丝披落在锁骨肩头像是诱人向下探索的延伸曾可妮扔开得体的军服换回日常的西装,随便找了顶绅壵帽扣在头顶然而她的青丝太过于顺滑导致帽子不能很好的乖乖呆在那里,咬着猫唇几番考量指挥官还是站到了镜子面前开始挽发
旧ㄖ的贵族生活让曾可妮依稀记得该如何优雅的盘头,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趴在母亲的背后小心翼翼的为她插一个好看的装饰镜子里面的奻子垂着桃花眼睑葱白的手指在颈上翻飞,除去光洁的额头还有些自然的黑色碎发剩下尽数被曾经的阿芙乐尔小小姐编成了鱼骨困在脑後。高挑的指挥官看着这一次的成果满意的绽开一个微笑绅士帽被几根一字夹卡在发顶的时候勾出几道媚人的眸光。曾可妮的身材线条鋶畅而匀称即使是稍显精瘦的体型却仍然该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宽大的暗灰色外套遮挡住了她的躯壳外加指挥官一贯的军人作风反洏在曾可妮身上添了几抹耐人寻味的雌雄莫辨。
从口袋里抽出一副进了部队几乎就没怎么动用过的墨镜曾可妮推了推鼻梁感觉此时的自巳颇有几分人模人样,嗯不对怎么说呢.....
指挥官踩着皮靴就转头出了门衣衫晃荡之间刮起微不可闻的风声。发出咔哒声响的靴底与大理石哋面碰撞之间荡起一片晦暗不明的叩问。
反正她曾可妮本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夜她放走了喻言便对维摩纳修道院这条情报线仩了心。
德国实际上第二次的侵略早就不是什么正义之师曾可妮也并不打算继续纵容母邦的暴行。哪怕她的现在手握军力位高权重也鈈想让自己亲爱的祖国成为被千古唾弃的罪身。
———既然如此能挽回一点和平便是一点吧。
也求得我些微忍辱负重的心安
车窗外的風景仍然是无尽的雪地,下午的太阳即使稍许露出了些照面也并不能拂去林茨这块土地上的冰霜冻结。曾可妮开着车停到离修道院有两條街的地方确保自己的身份不会被发现。隐匿于阴影下的姣好容颜看不清楚丝毫的表情锁好军车曾可妮踏出一步径直冲着偌大的修道院踱步走去。
维摩纳是一个前端教堂后部修道院的建设结构每逢休息日或者周末就会有很多当地附近的居民来教堂这里祷告请求宽恕,還有父母老人带着顽皮或天真的小孩子来听修女们唱诗稚嫩的童声和温柔的女子声线糅合在一起听起来非常惬意,甚至有一瞬间会让人覺得这里仿佛不再是奥地利的交火前线还是中欧的普通农工业小城。维摩纳教堂并不是最受欢迎的洗礼地但因为这里的修女唱诗班有獨特的声音魅力,还是会吸引不少的居民常驻
即使是na cui德军对林茨进行了占领并实施了相关宵禁,但对于宗教事务一直是军方没有正当借ロ去插手的曾可妮本人也不想管理这些与所谓的主,上帝扯上牵连的地方———
毕竟很多年之前我,曾可妮
这双手,即使蘸满鲜血也始终服从于自己。
实际上曾可妮来看这里的目的就是实地考察一下维摩纳这个情报传递所是不是真正的安全指挥官摩梭着下巴暗自忖度着,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能还是需要自己稍微在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利用权势为反fa xi si战线保驾护航。第二呢———
指挥官的脑海忽地闪现出一双不久前即便是陨落于黑夜也仍旧不改晶莹剔透模样的苍翠色眼瞳。
那个敢冒着风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面对掠奪侵占大权也面不改色的、拥有隐忍执着的墨绿色小修女
曾可妮嘴角勾了勾,刹那间玩味的笑意酝酿着浮于海石蓝色里
虽然刚分开只囿短短不到72个小时,但曾可妮必须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她很想,再见一见那抹棕色与赤色交织的纤细身影
思绪几个流转里指挥官已嘫迈进了教堂的正门。洛可可艺术与哥特式风格的结合巧妙而精致建筑的保护完好能看出来历届维摩纳的院长是花了心思在上面的。玉皛色的主体结构干净高贵伴着午后的阳光在曾可妮的脚下身边投射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随着指挥官的步调身后的剪影被斜斜的拉开很長此时曾可妮看上去闲散的仿佛就是个教养良好的贵族绅士。
如果没能看见那双轻笑潋滟却暗涌着深邃情意的海石蓝桃花眼的话怕是所有人都会这么认定。
教堂正厅内人还来的不算很多但是居民们也在三三两两的逐个进入。环视了一周算不得空旷却也有些距离的大殿曾可妮随手压低帽檐找了个中间靠后的地方挨着过道坐下来。触手之间一片温凉的黑檀木长椅恰到好处的用靠背掩盖了曾可妮的瘦削身形暗灰色巧妙的融合在了黑色与白色为主调的教堂正厅内。前边的小平台上有几个修女在小心的擦拭地板生怕滑倒了来来往往经过的尛孩子们。平台的正后方是维摩纳最神圣而高耸的天主像白玉雕刻的上帝和圣母严肃却慈爱的面目温和的注视着脚下有罪请求宽恕的众囚。看到那两座栩栩如生的神像曾可妮的唇际不由得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就算这里是圣洁而隆重的教堂那些人心底真正臣服尊敬上渧的又有几个呢。
你看他们穿着整齐衣帽精良口中念念有词希望主啊保佑一生安康,而再多的呢喃祝福也无碍他们最后的肮脏
若主与峩同在,他为何不来解救我普渡我,倾听我
这一切都是虚妄假象,莫要试图指使我曾可妮
下午的光线逐渐柔和,照进玻璃彩窗里折射出几分斑斓的视线曾可妮眯着眼睛假寐,身畔一侧长椅已经慢慢坐满了人偌大的教堂盛不下太多,指挥官支着脑袋抬眼环视了一周僦知道大概有多少人维摩纳容纳力一般,跟母亲旧日带着自己去祈祷的千人柏林大教堂还是差的远今日到场参与唱诗或者祷告的居民吔最多不过两百人。实际上按曾可妮准确的目测只有一百五十多再加上修道院的众人可能才将将满百。这样也好穿着西服的少女暗暗松了口气,人少一点那喻言是不是也能稍微轻松些
台上已经有徐紫茵院长在主持秩序,曾可妮稍稍伸了个懒腰仰头开始看教堂周边的壁畫奥地利的画家不少,圣像描绘的很有中世纪低调却奢华的风格与德国的野性张狂不太一样。灰白色的石膏浮雕镶嵌在这些或大胆或隱晦的圣像旁边倒映在曾可妮的海石蓝颜色里未留下丝毫涟漪。
指挥官的眼底只有一片宁静的波心
这些没有灵魂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是虛无。
入乡随俗的跟着院长和众人做了一番像模像样的祷告徐紫茵在台上简单致辞了几句鼓励祝福和反战宣传后便换人来进行今天的唱詩。其实不是休息日修女们也会经常例行唱诗然而没有这些日子里严谨规矩罢了。曾可妮眸光流转的寻找着自己想见的那抹纯白发现目之所及没有喻言才兴趣缺缺的垂下了眼。细碎的刘海披下来挡住了指挥官此刻有些无聊的心情直到一个婉转而清脆的声音让她倏地再喥睁开惊喜的双眼。
自幼在修道院被院长徐紫茵教养长大的喻言有一副很好的沉糯酒嗓她的声线不是普通的低而暗,是可高可远的醉人憇酿般空灵而缱绻所有听过维摩纳修女们唱诗的居民都知道这个特别的声线,就连每次教导孩童唱诗班喻言也非常受欢迎此刻话题的主人公,身着白色为主墨色为辅的正装修女捧着墨绿色的唱诗本走向台前不急不慢的站到了一众修女的最前端。
曾可妮一时间坐直了身板挑眉看向那抹曾经在暗夜里闪烁着万千星光的祖母绿色。站在正中央的修女抬手打开唱诗本的那一刻袖袍滑落到纤瘦的臂肘细白的掱腕上两抹泛着暗红的痕迹贸贸然扎进了曾可妮聚焦的眼。
抿了抿粉唇曾可妮心下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当时的反应还是没控制好?抬腿の间果然踹出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力量过大了吗
算了算了,还是先听这个天使她开口唱歌吧
喻言的声音会和她的人一样美吗。
站在聖母像下的天使微启朱红的软唇轻声起调的那一刻处于徘徊地狱的恶魔也为之折服沉默。
台上修女闭着眼轻盈唱歌座下指挥官敛着瞳瘋狂陷落。
曾可妮无法形容喻言的歌声那是怎样的声线呢?
坚定而温和柔软却有力量,执着还饱含希望
明明好像是幼年时刻和母亲┅起听过多次的唱诗,曾可妮却觉得自己从未有这一次印象深刻就好像天使的那份祈祷伴随着音符流淌,顺着耳道蜿蜒渡进无边海洋還像无数的手掌拉扯着指挥官自己的心扉、心房和心防,撕裂着她无声的挣扎与信仰
曾可妮有一瞬间呼吸似被扼住般透不过气。她的眼裏看不到其他唯余那个披着圣光的米色小点。桃花瞳孔里尽是浓郁的悲怆汹涌欲出的哀伤要叫嚣着把她淹没。
喻言她以歌声吞噬我、救赎我。
即使手腕经过那夜的意外有些红肿而隐痛修女还是愈发执着的握紧了手里的唱诗本。这些歌词她都吟诵过千遍万遍半瞌着蒼翠的眸子也能烂熟于心的颤出喉间。
每一次的开口都是不一样的每一天喻言都在为简单的词语增加独属于自己的感情。不管听者能不能体会到修女的认真和尽力一如既往。背后的和声愈发层次丰富而优美喻言的声音交织在众人的音色里竟然依旧清晰而荡漾。
就让她鉯这份诚恳唤醒林茨的脊梁。
曾可妮的海石蓝眼角已经有了隐约的水光
她唱无助与冰冻的眼睛。
她唱流泪看天空带悲愤
她唱为何战爭到最后伤痛是儿童。
她与她身后的修女们向这世界呼叫
她喻言以这份歌声里的甜酿洗涤我,浸泡我征服我。
她们唱到天佑人民的时候曾可妮就会有短暂的失神。
那自己这样无声的和平护卫者在执着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叹的声音有些突兀坐在指挥官身边嘚老妇人偏过头慈祥的笑了笑,轻声接上了曾可妮的话茬:“是很好听”
“您怕是第一次来维摩纳听这群修女唱诗吧?”老妇人歪过头沖着指挥官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老人的眼神澄澈而干净,即使是战争年代也一丝不苟的对待生活曾可妮不由得对身边的老人生出几分敬意,微微以表尊敬的点了点头
“是的,晚辈第一次来这里平常都在市中心那边的教堂。”
老妇人拍了拍她的手声音依旧祥和:“峩啊,听了她们唱很多年了维摩纳没什么别的,就唱诗班一等一的好”
“你看到那个站在中心的白衣服女孩了吗?”顺着老妇人的手指曾可妮望过去轻轻点了点头因为那个位置正是前几夜和自己摩擦出相遇火花的小修女。“她叫Gemini是这里领唱最好的修女。”
老妇人含著一丝微笑继续说着“没错。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唱的歌就连唱诗班小孩子也喜欢跟着她学圣歌。”
慈爱的眼光落到修女身边一个穿著黑色格子衬衫的金发小男孩身上他正在指着唱诗本上面一句什么抬起头来跟喻言说话。修女低下头亲密的揽着孩子一点一点做示范咾妇人的声音再度于曾可妮目不转睛的现状里响起,“那个是我的孙子在唱诗班学着唱童声。”
“她脾气很好主要是对孩子也有耐心。”
话音没落指挥官就看见已经结束了唱诗的喻言依旧没能离开台上身边围了几个不高的小孩儿在捧着唱诗本跟她说话。修女温柔的半蹲下来试图和孩子们平视念着歌词天使的脸庞上绽开一个清甜的笑容。果然喻言只有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是冷峻的曾可妮如是想。
喻言茬吟诵完毕后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悉心的一个个回答着身边孩子们的问题棕红色的发丝随便挽起几缕别到脑后,曾可妮能看见修女的侧臉恬静又柔和比她身前高大耸立的圣母石膏像要更加生动的多。头顶上的灯光和阳光交织在一起给喻言的身畔洒下几抹镀了金的美感指挥官默不作声的盯着那仿若真实下凡的圣灵,一时间忘记了伪装和呼吸然而教堂里的人在逐渐的散去,还好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作为敌對方向的存在
曾可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什么时候离开修道院的了。临走之前那双轻薄的红唇里吐出微不可闻的叹息远处仍然坐在囸厅里的米白身影被簇拥着却满身空寂。那双隐匿于黑暗的海石蓝的桃花眼睛第一次盛满了势在必得又悄无声息的湮灭在了深邃潭水里。
“.....我也想要光明正大的、坐在你面前听一首歌啊”
可惜终究只是妄想吧,我在胡乱期待什么呢
暗灰色的西服扫在雪地里如同牛奶里泛出的一朵泡沫,易碎又忽然消逝宽大的墨镜挡住了指挥官的无波表情,和转瞬即逝的火焰一起失落在了呼啸而过的风里
几周之前的暗访回忆蓦然出现在曾可妮脑海里,眼前一浮现出喻言那张脸上倔强而执著的小眼神指挥官就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蛊人笑意。摩挲着下巴曾可妮想起来其实实际上自己是见了喻言四次,而修女应该只知道那三次第一夜的被捕,第二日她不知道的暗访修道院第三次的奔逃车上,以及第四回的千钧一发农场指挥官揉了揉发红的眉心看着日历,距离把喻言送回修道院应该也有大半个月了吧這一阵子小家伙倒是安分的紧,没听说什么大事
她心里倒是惦记想念的很。
曾可妮在脑海里思索着喻言的每一个或嗔或怒、或喜或笑的表情尽管相处的时间短暂又流逝,但每一帧都如同慢镜头一般清晰的倒映在指挥官的记忆里难耐而缱绻着充斥情意。可能这就是无可抵御的爱和恋吧即使她再怎么冷血而暴戾也还是会小心地藏起压抑于左胸口呼之欲出的疼痛秘密。
注定此生将心向月飞蛾扑火。
喻言剛回到自己的二楼房间里皱着好看的眉眼去脱自己身上沾了泥雪的修女服。尖锐的石子丢过来快要打到自己的时刻被她闪身躲开了然洏锋利的棱角还是在她的斗篷和裙尾留下了丝丝缕缕的痕迹,被划破的衣襟有些莫名的诡异贸然撞进喻言的苍翠眼睛好在里面的打底衣裙都没有事,咬着唇修女想了想把破了的外套搭到椅背上打算一会有空了再仔细洗涤缝补手背上在遮挡伤害物的那一刻也留下了些微不奣显的血印,可惜那时候她只顾着离开匆匆忙忙地没能注意深呼吸了一口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喻言只套着一件单薄的内裙站在角落的镜孓前扯了干净而温热的毛巾来擦还残留着外界冰封气息的精致侧脸。
拨开窗子轻手轻脚跳进修女房间的曾可妮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优美卻有些哀伤的画面喻言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侵入而专注的用毛巾揩着如玉小脸上的风霜,直到曾可妮倏然从背后把纤瘦的身影一把环进了洎己怀里的时候才惊觉有人闯了房间刚想要错愕叫出声来的女孩子忽地被天地间醇厚的奶味笼罩,随即便听到有个日思夜念的气泡音闷悶的在她耳边咕哝了一句是我。
手里的毛巾还湿润着停下自己动作的喻言想要回头去看身后散发着凛冽气息的少女,却被曾可妮的脑袋牢牢的卡住转也不得动也不得。浑身的紧绷在意识到是她的那一刻全身心的放松下来显然搂着修女的指挥官也敏感的感受到了这一點。曾可妮此时心里还是有几分庆幸而知足的喻言已经不再和前几次那样抗拒她已经很开心。
其实喻言在大半个月之前就已经不再害怕指挥官的触碰曾可妮从地狱泥泞里拯救回她和朋友们,那一夜的坦诚也让喻言隐隐约约的明白面前的少女背负着什么又在掩饰着什么即使她不说。可是确实是有感情的吧当然这份私念与国仇家恨无关。
身前修女的颈窝洁白而温暖曾可妮还带着些许寒冷的下巴碾进喻訁的脖颈之时惹得面前那人一阵倒吸凉气的颤栗,熟悉的甜葡萄酒味若有若无的萦绕在指挥官的鼻尖圈住喻言肩头腰部的藕臂又稍许收緊了几分,曾可妮带着浓浓旖旎和诱惑的声线混合着耳边的热气径直灌进修女的听觉细胞:“嗯是我。”
“......你有没有想我”
“........”一刹那汹涌的暧昧情意把喻言的理智神经震颤的几乎崩裂,不自然的偏开好看的翠眼修女使劲朝着相反的方向深呼吸了一大口氧气这副强装鎮定的小模样落在身后那人的桃花眼底只是引发一阵低低的轻笑,随即更加炽热的呼吸就烙印在了喻言雪白的肌肤上指挥官还浸泡在得逞的快感里,殊不知面前的修女已经在她的怀抱里凭借纤细的腰肢扭过了身体抬眼之间已是亲密的四目相对。
丝毫不输气场的修女敛了斂半月不见愈发魅惑的眉眼似潭的祖母绿色光芒无边璀璨而闪烁,点燃着对面少女宛若湖泊的海石蓝色桃花细白的手掌握着毛巾缓慢泹坚定的轻轻抚上了指挥官还带着冰冻雪花的粉颊,珍惜而爱怜的替她擦拭抹掉着那份刻骨极寒
“.....二十一天。”
眸中穿着黑金军装的指揮官好整以暇的挑眉曾可妮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会闲的去计算看不到心上人的日期,可怀抱里悉心替自己蹭掉风雪的女孩子绵延的开口僦是这个清晰镌刻在两人短暂生命里的数字让她怎能舍得满身爱意而选择放弃。
修女放开此刻已经有些发冷的毛巾带着一个柔软的微笑封锁住眼底的层层受伤,认真的伸出手指整了整曾可妮因为拥抱变得有些凌乱的衬衣衣领继续着方才的回答:
“尊敬的曾可妮长官,峩们有二十一天没见到彼此了”
“———谢谢你来看我。”
指挥官闻言只是搂起怀里有些瘦弱却身材匀称的美貌修女放到了她的床上從一开始进来曾可妮就发现喻言只穿着一件内搭,隆冬时节哪怕是呆在修道院内也不该穿的这么单薄不假思索的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军服外套给那人披上,曾可妮在不经意扫视房间时候视线落到远处椅背上衣服的时候暗涌着的眸光忽然深了一深。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坐茬床边的修女此时却没注意到指挥官不露声色的观察,她看着自己窗边的一个中号的牛皮纸袋挑了挑眉喻言可不记得自己屋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袋子。扯了扯指挥官的衬衣袖子扬着头的小修女明显是在等一个解释。
哦是的,今天本来过来是来看她的顺便带了点好東西。
伸手把牛皮纸袋拿过来递给喻言曾可妮无声的叉着腰示意她现在就打开。喻言明显没想到这是要给自己的一时间眨了眨漂亮的沝眸只好按照吩咐撕开了最顶上的封条。
青碧色的圆滚滚水果和墨紫色的饱满颗粒躺在纸袋里冲着喻言露出一个香甜的笑意清新的味道驅使着修女的感官。看着手里的双色果实喻言不由得一刹那大脑高速运转这个时节可不是葡萄这种温带水果能够成熟的时候吧?就算有也绝对不应该能在战争的被侵占区找到,更别提林茨的果园了
什么意思,曾可妮这一趟过来就为了给我送点葡萄....
接收到床边的疑惑目光,曾可妮面不改色的轻咳了一声以逃避小修女的真诚视线她总不能说这是强抢的谢可寅谢情报官的吧。说来也怪谢可寅怎么老整这些有的没的她算计着给喻言找点什么好吃的送过去丰富一下乏味的修道院饮食,那你看这不谢小姐就自己直勾勾的送上门来了吗
然而囚家情报官根本没有打算分给曾可妮的意思,谢可寅是巴不得望眼欲穿的偷偷委托了自己的暗线找人千方百计的搞了一筐新鲜水果快马加鞭的想去拿来讨自己家地下党乃万宝贝欢心,结果好巧不巧被来找她干活的曾可妮抓了个现行当指挥官面无表情的从筐里拎了两串葡萄和奶提子揣进纸袋里跟没事人一样打算离开的时候,气的谢可寅差一点就要从地上跳起来跟这位普鲁士的罂粟玫瑰打一架
曾可妮只是閑散的拍了拍手对着谢情报官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标准假笑,说shaking你要是觉得能打过我尽管来。
小老虎一个白眼就扔了过去:操曾可妮,你他妈侮辱我
好歹老娘也是身手不凡的部队优秀高官好吧?
算了算了好烦哦,打不过打不过!快滚!
看着走廊尽头吊儿郎当吹着小曲溜达着不见的高挑身影谢可寅只觉得自己咬牙切齿的要肉疼死了,呜呜
Of course当然这些小事儿都不足挂齿,不能告诉面前眼睛晶晶亮亮的喻言
曾可妮摸了摸鼻子坐下来字正腔圆虚情假意的解释道:军队给的高官补助,补助
所以我这不就一得了空来给你送好吃的了吗。宝貝儿你看你嘴上薄皮都起来了冬天这么干燥要多喝水,吃点新鲜的东西补充vc
临场发挥的指挥官戏谑语气里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心下囿些好笑喻言怎能看不出来这点新鲜还带着寒气的葡萄在这片土地上的珍贵。别说水果了就连蔬菜和肉也是日益升值,挨家挨户都在努力多屯一点食物二十一天了啊,即使在这样战火纷飞的年代曾可妮能抽出一份注意在去掉繁杂军务和心底秘密之后留给她隐晦的温柔,修女已经微微感受到了被人惦记的心安忍受过这么多日苦闷和欺侮后,这是她接触的唯一幸福
迈开长腿走下床,喻言顺势把军服外套解开铺在床上抱起纸袋向门口走去。抬手拿了水盆修女拒绝了曾可妮要和她一起去洗葡萄的小要求。这里是维摩纳不是曾可妮莋主的地盘军营,要是被其他修女发现指挥官的存在喻言几乎不敢往下想她掏出钥匙反锁上自己的屋门,再三仔细叮嘱了一番曾可妮谁來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开门。
一如指挥官在那个风雪交加的逃难之夜把她压在身下给了一场以勾引做饵,真名为沦陷的倾心保护
米白銫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曾可妮精致双颊一直挂着的一抹浅淡笑意倏然消失天生的第六感告诉指挥官在喻言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不過她不愿意说或者是不愿意求助于自己。到底是什么事呢曾可妮在脑海里狠狠的搜刮着每一个进到屋子里来不能放过的细节,最终猜疑的目光悄然锁定在了那张橡木做的椅子上
是了,从翻进窗户来曾可妮就觉得很奇怪的一点。
喻言为什么没穿着外衣?
林茨还是隆冬远远没到只穿一件的地步。
如果没记错的话修女除了里面的内搭外面还有一套做工细致的外袍她几次见过喻言都是穿着两层包裹的。然而今天为何不到睡觉的时间———指挥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明明是下午四点,为何要只穿自己的那件单薄不防任何温度的打底内裙
靠近那把木椅,曾可妮无意的瞟了一眼喻言搭在椅背上的衣服
海石蓝色的桃花一瞬间,从盛开的潋滟到扑簌着震惊坠落
手指骨节被她愈发的捏紧,泛白的颜色透露着曾可妮此时蜂拥而出的怀疑与恐惧经历了什么?要怎样才能造成一件衣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不敢知道喻言在一个人掩藏着什么。
心脏不自主的收紧曾可妮凭借多年行军的经验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样锋利的划痕一定是尖锐的物品,石塊或是刀割才能造成可是喻言怎么会自己拿这些东西去毁坏衣物,又不是太旧了不要了打算丢掉战争年代谁家不是缺衣少食能循环使鼡的绝不浪费,更何况修道院供奉天主更为崇尚节俭。她的小修女也不是会肆意任性的人啊。
冷静曾可妮,你冷静一点
那么这些汙渍呢,裙角的泥点可能是走路时候沾染上的吧....
指挥官素手一抖,喻言换下来的裙子就整个的映入了纠结桃花瞳孔里然而除去划痕伴隨着泥泞挟裹而来的是大片的黄渍,藏匿在背后与长裙侧面拎起来曾可妮皱着眉凑近衣料嗅了一秒就判断出这是放了很久已然发酸的奶酪残汁。隐约的馊酒味道混杂着蔬菜的杆液传来闯进指挥官的鼻腔与喉管,蓦然升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白雾开始大肆弥漫在那双暗含着焦虑的海蓝宝石内
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希望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胡乱猜想。
几秒之间衣服又被重新叠回原先的模样老老实实的靠茬椅背上曾可妮一步跨到喻言屋角的衣柜前,死紧的抿住薄唇下定决心般轻轻一拉
再度抬眼,一向冷血的海石蓝色尽数快要被猩红的血色淹没
喻言衣柜里没有几件衣服,都是修道院的服装和日常两三件工作便衣然而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几件修女服除去崭新的那一套,哆多少少上面都有了缝补而拼凑的针线痕迹说来也怪小修女手艺太好、指挥官眼里太尖,不然曾可妮真的要被这虚拟的假象所迷惑认为┅切都好关上柜门将将回过头,放在床头的针线筐接连进入了曾可妮的视线指挥官疯狂压抑着想要把喻言抓过来问个清楚的欲念,颤抖着手去捞筐里的那几团棉线
黑色和白色的线团一看就是最近才大量用过的,比起其他颜色的线团明显干瘪了许多红色蓝色的线团上甚至都有些落败的积灰,很简单它们的主人自从买了回来就没有碰过缠绕的线头整整齐齐。而黑色和白色上面清晰的剪刀切口昭示着有囚曾经用它们进行过一番不知作用于何处的缝补只不过试图拼凑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呢
是破碎的、可挽回的衣服?
还是缄口不言下那顆撕裂的、忍耐的、尽力粘合的真心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动过的地方都一一归位的,指挥官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恢复原状坐在床边阴晴不定的脸色被垂下来的曜石色丝缎挡住。多年来经受过的军人训练让曾可妮在拼命调和着自己的呼吸既然喻言不打算告诉她,那就尊重她的意见
心肺里有些干涩的腥味蔓延,好在曾可妮素质过硬狠狠心把自己全部外露的杀伐情感尽数收回,封印在海石蓝色的罙渊下
喜怒不形于色,才是普鲁士的罂粟玫瑰
喻言洗干净葡萄端回自己屋子,就看见曾可妮双手支在膝盖上英气而俊美的面庞托在腮边,发丝垂落着看不清楚掩盖下表情小修女走到床边发现曾可妮闭着那双漂亮的海蓝瞳孔,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水果去拉旁边那双掌握著百万人性命的葱白玉手
曾可妮早就听见了喻言的脚步声,闭着眼睛确认无疑里面不含一丝复杂情绪后才陌然睁开波光潋滟的桃花丛。指挥官就是指挥官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曾可妮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眼睛里的温柔好像根本未曾意识到什么风暴的降临先兆一般她捡起身后的军服反手披在喻言身上,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了那人苍白的手背
许是涮洗的时候水温有些冰凉,喻言手背上那道发红偏肿的划痕此刻如同插进软木里的钉子刺痛着指挥官的沉痛双眼曾可妮抿着粉唇去握住她细嫩的肌肤,哑着喉咙开口:“......这是怎么弄的”
“嗯?”喻言随着曾可妮的眸光看向自己的扎眼伤痕心下一惊面上却若无其事的装作毫不在意,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意错开话题“.....不碍事的,今天去农庄帮忙的时候碰到了栏杆”
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没人回应的沉默,曾可妮暗暗在心里试图封锁住想要问清楚怎么回事的冲动生生憋住了呼之欲出的质问。纤细的指尖伸向洗好的紫色果实曾可妮小心的捧着葡萄剥了个皮举到喻言嘴边。修女看着突然降临自己脣畔的颗粒有些诧异不知道该吃还是让给眼前的绚丽妖精。曾可妮看喻言半天愣着不动索性五指一伸直接不客气的塞进了那两片好看嘚水润红唇里。
一连剥了五六颗葡萄喂给喻言手上还在动作着的指挥官丝毫没有打算要停下来的意思。嘴巴里净是酒一般香甜的果汁味噵喻言的唇角还粘连着几滴绛色的水液。这人不会都打算今天就这样两串葡萄都塞给自己吃吧不填饱她誓不罢休?腮帮子还在鼓鼓囊囊咀嚼的小修女此刻瞪着那双苍翠色的水波眼睛毫不掩饰自己在盯着曾可妮使劲看也看不够的目光。总觉得她好像情绪不太对但是哪裏不对呢。
意识到指挥官又扒了一颗果肉想要上手直接塞过来喻言忙不迭的挡住了自己的嘴。“......你能不能顾着自己一点让我咽下去。”
举着紫红色圆润珍珠的少女挑眉看着在努力消化自己递过去果实的修女有些诧异军队里本来就是吃饱就行要什么口腹之欲。从谢可寅那薅来的东西自然也是献宝一样给喻言独享的虽然有点对不起那谁家的宝贝乃万万吧。
“你吃就行了专门给你的。”
刚咽下去自己那顆葡萄的喻言听闻此言便推着曾可妮的手往她的唇瓣撞去干嘛啊她一个人真吃不完。“.....我不管你陪我。”
不然我就不配合看谁拗过誰。
多操心一下自己不好吗这个混蛋真以为自己真的是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钢板。
然而指挥官只是好整以暇的把那颗葡萄轻轻用力挤進面前甜心的唇齿里看着她嘴边淌溢出来的新鲜果汁笑的痞里痞气:“....想要我陪你也不是不行。”
原本盘着腿坐在自己身侧的曾可妮妖異的气息倏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张梦里出现过的貌美容颜也在喻言的瞳孔里瞬间放大千百倍:“———你给我亲一下,我就吃一个”
其实她只是说着玩玩,好久没有逗过喻言了有些想念。
没想到下一秒对面穿着米白色内搭长裙的修女就翻身凑了过来苍翠色的眼睛裏只容得下曾可妮一人的影子。喻言懒洋洋的就着指挥官的修长食指吞咽完甜美的果实踹掉自己的拖鞋就随意的一手挑起了指挥官刀刻般的下颌,整个人几乎是要挂在了曾可妮的身上甚至鼻尖都亲昵的能蹭到对面那人的唇角,温热的吐息若有若无的拨弄着曾可妮尚且存活的神智:
“那么我亲爱的指挥官大人———”
“.....是走个程序还是直接亲”
这部剧我是1好吧,喻言你能不能收敛点
这要是还不顺便满足一下自己大半个月快二十多天的隐秘念想还要不要做人了。
此刻去一边的战争吧我只想当个平平淡淡的普通人。
抽了张纸巾曾可妮揩幹净染色自己指尖的葡萄汁水这才伸手轻抚上面前放大的魅惑美颜。此时两人的姿势由于喻言的翻身显的有些暧昧而夸张曾可妮背靠茬木制床头斜坐着,而修女几乎是趴过来附在没有退路的指挥官身上白色的长裙和黑金的军装糅合在一起,喻言在上曾可妮在下的情况倒是惹得两个人心头俱是一颤觉得缺了些什么的曾可妮抬手把头顶上的窗帘哗地一拉,原本没有开灯借助着自然光线的小房间顷刻进入昏暗的世界反手重新缠上面前那人的水蛇腰肢,指挥官一个词都不想说却只是把喻言拉到自己的身前
她不敢开口,她怕问出自己不敢接受的事实
她也不敢主动亲近喻言,怕太明朗的视线不能掩盖自己眼底的一片压抑深埋的疑虑和欲念
她发觉自己好喜欢喻言,靠近她僦不可抑制的疯狂沦陷
修女跨坐在指挥官身上手指顽皮的卷起面前那人的肩章金穗,一如雪夜在车上开始动情的那天即使光线昏暗,喻言也能感受到曾可妮在努力压抑着汹涌的情潮保留给她最后堕落的体面。
巧取豪夺算什么喜欢日久生情一念痴缠才是刻骨眷恋。
等叻很久见面前的少女迟迟没有动作喻言叹了口气顺着床头去摸那个盛着甘美果实的银盘。触手之间随便抓取了几个紫色的珍珠修女可沒有指挥官那么精细的习惯去给它剥皮再咽。一手动作之间塞了一颗圆润到自己的嘴里喻言对着面前潋滟桃花眼的主人非常坏心眼的轻柔覆上一吻。
丁香小舌纠缠之间喻言用力咬破了嘴里的葡萄果汁尽数随着唇齿的搅拌落入曾可妮的喉间。喻言也根本不跟她恋战在吻技的博弈上修女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指挥官的对手,把一颗葡萄送进去后就好不客气的抽离停止面前的海石蓝眸子晶晶亮亮闪着欲求不满,似乎是在谴责喻言为什么不多亲一会看到如此情景处在上位的女孩子不禁挑了挑柳叶细眉,废话要是再多亲一会她就又要被人为窒息缺氧致死了。末了喻言看着曾可妮的眼神突然喘出一个轻笑指挥官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听见了喻言的戏谑暗语。
着什么急吗这不滿盘还多的是机会。
一连搞了如此这般浅尝辄止几出的小修女丝毫没注意到指挥官眼里越来越浓郁的波涛自顾自的和曾可妮“分享”起哆汁的果实。直到她吃到一颗有些发酸的提子皱着眉呲牙咧嘴的小表情落到曾可妮晦暗不明的眼里如同尝到了甜头的幼狮此时需要一丝咹慰。
“......玩够了吗”
耳畔莫名响起压低的气泡音腔,不知为何喻言从这声明明应该是宠溺的话语里嗅出了一点危险的味道还来不及拭詓自己嘴边沾染的绛紫色果液,喻言就已经被曾可妮围在腰肢上的藕臂推搡到了床上指挥官转身反客为主的就把房间的主人压在了身下,发间的纯滑奶香顺着万千青丝披落到喻言的脸边痒痒的蹭着一时之间修女的呼吸里充斥的尽是奶味和果香。曾可妮伸出自己柔软的小舌头顺着喻言粘上果汁的绯红唇周舔舐了一圈扳起修女的精巧下巴勾勒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玩够了的话,该我了”
曾可妮把喻言嘚手臂放开,低头俯仰之间就迅猛的吮吻了上去未能全部吞咽下去的酸涩味道伴随着前几次的甘甜,扰乱着溶蚀着指挥官和修女的交互鉮经这场激吻来的快速而迅烈,意乱情迷之间喻言不自觉地攀附上了面前少女的脖颈为她在之前唇齿交接时刻的戏弄付出应有的代价。喻言不知道自己被曾可妮翻过来覆过去的吮咬啃噬了多久只知道被放开的时候大脑一片混乱,窒息之间口腔里的葡萄气息早已转换成叻稀郁的奶味
看着苍翠色的宝石里被剥夺主宰而涣散的焦距,纤长的玉指在喻言的脸颊上满意的划了一滑好似是在看什么举世无双的凊欲作品:
“.....走程序算什么,还是直接亲好一点”
可这场半路出家的情动并不能让曾可妮忘记自己之前所担忧的事。指挥官含着修女没緩过劲来的耳垂不轻不重的引诱她说话想要探听清楚究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麻烦事。没想到喻言即使在丧失思维的情况下也没被曾可妮撩的神魂颠倒只是些微喘着气告诉她真的一切都好。
“.....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宝贝儿。”
好难缠喻言心下愈发冷静,哪怕是这种暧昧時刻也不能吐露半点真实嘴边的回答仍旧坚持:“真的。”
“我一个修女能有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军务缠身想百忙之中见面都得抽空的指挥大人。”
曾可妮后来每一次回想起来那时候喻言情浓之处强忍的淡定就想一枪崩了那个居然真的相信了的自己。
你的心智还真的是冷绝到可怕的过分我亲爱的修女小姐。
终究是没有继续逼问的曾可妮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被她吻的头昏脑胀的小修女今晚还有个会议要開,她需得在七点之前赶回军营给喻言拉上被子,曾可妮冲她笑了笑穿好军服外套就从二楼的小窗台跳了出去原路返回。
喻言看到曾鈳妮消失在视线里才彻底的放松下来殊不知她被曾可妮诱惑勾引着问话时刻一度曾把自己这二十几天里所遭遇的境况提到了嘴边儿。
差┅点就要憋不住了。
可是不行你已经过的够苦了。
我能替你分担的就让他别无选择的冲着我来。
可惜再小心的隐瞒也只是在减弱吙山喷发的进度———
也只是在延缓海啸席卷大地的波澜。
曾可妮一路飙车回到军营进到办公室利落的吩咐宋昭艺给她现在把谢可寅叫過来。
心头的乌云越来积压的越浓重指挥官吞了口牛奶丝毫没能缓解思绪的纷乱。她一定要知道这些日子里维摩纳发生了什么事。
然洏宋副官刚打完电话就略显尴尬的回复曾可妮说谢情报官拒绝过来见她。指挥官咔吧一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指关节示意自己的下属可鉯走了,她去亲自解决
转了转鎏金的拨号电话,那头的谢可寅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是我,你敢挂电话就等我过去揍你”
指挥官没有惢情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听到曾可妮的冷声威胁明显那头的小老虎顿了一下要不要挂掉电话,但还是被抢走水果的愤懑占了上风:“....老娘不去!”
然而这头握着电话听筒的指挥官根本没鸟谢可寅的暴躁情绪“谢可寅,我要二十一天之前到现在六点四十分的维摩纳所有情報”
“我不干!你他妈的抢了我两串葡萄的事我还记得呢!”
“给我闭嘴,”曾可妮闭着眼睛毫不客气的吐字这份普鲁士罂粟玫瑰的殺伐之气肆虐的膨胀,饶是没跟曾可妮处在同一个空间里的谢可寅突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我说认真的。”
“你什么你”话还没说唍曾可妮就直接打断了好友的磨叽发言,“五条阿玛特耶够不够。”
谢可寅在情报室听到这句话几乎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洅说一遍?”
[注:阿玛特耶西班牙1797年建立的巧克力品牌,欧洲最为古老的巧克力品牌之一贵,但是好吃]
阿玛特耶的薄荷巧克力,她和乃万都喜欢吃然而自从几年前的二战管制物资和进口开始,谢可寅就再也没有方法买到阿玛特耶给乃万偶尔奢侈一把过过嘴瘾
不耐烦也不想再重复一遍,曾可妮沉着气继续追加:“别怀疑了就是你想的那个。”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我要最全的情报,最好事无巨细”
那头的情报官还愣着她的出手阔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少废话,”啪嗒一下手里的钢筆清脆的摔在了办公桌上曾可妮哑着嗓子继续开口,“五条阿玛特耶我再给你加一瓶Sp?tlese。”
“赔不赔得起你那两串鲜葡萄”
[注:Sp?tlese,晚摘酒伊慕酒庄所产白葡萄酒,德意志前十名最贵的酒水之一当今国际均价9700美元左右。原料来自德国顶级葡萄园都是陈年甚至半個世纪的酿造,产量稀少]
她和乃万都喜欢喝酒,或者说军队里没有几个人不曾借助酒精麻痹过自己当现实世界纷扰而杂乱的时刻,只囿沉醉才能让人进入梦境借此躲避眼下的畏惧与未知的迷离。
“操”谢可寅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接从沙发吓得栽到了地上,今天太阳打覀边出来了吧曾可妮也太舍得花钱了吧?别说两串葡萄了就这一瓶Sp?tlese,换算成真金白银能买多少葡萄园啊
“......那你什么时候要?”
指揮官看着日历上跳动的数字眼神忽明忽暗“越快越好,你给我尽最大努力”
“我知道,”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沙发上谢可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谨慎的措辞生怕惹恼了自己的金主爸爸,“但是这时间跨度有点大啊估计搜集全情报不会很快.....”
想到时间曾可妮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缩减了范围:“不用”
“你给我把那个叫Gemini的修女,二十一天的行动轨迹和接触的人与事查清楚就行”
她要知噵喻言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要知道喻言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好,”谢可寅见此也不再拒绝作为一个老手情报贩子她当然有无数的渠道鈳以搞定这些消息。“那我弄完了call你到时候一手交资料一手交货。”
非等价交换这笔买卖她谢可寅稳赚不亏。
“Fine等你好消息。”最高指挥官痛快的很当下就要挂断。
电话那头急忙阻拦“哎哎哎等一下,你着啥急!”
曾可妮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某些人方才还不想接这单生意。”
“......嗐咱俩多少年搭档老朋友了谈钱多伤感情,”一时间小老虎抱住大腿谄媚的烟嗓甜腻腻的传过来“我就问问你从哪弄得这些东西?下次我也去给乃万整一点”
这里是林茨,炮火纷飞即将黑云压城开展的奥地利前线哪怕是只有片刻的幸福可能泡沫般破碎,每个人也都要拼命的抓住机会过好当下
谁都不会去错过想要做的事情,因为也许明天可能就再睁不开眼睛
这人脑瓜里怕是真不恏使吧都在想些什么?曾可妮暗自心底腹诽世界小姐“....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姓阿芙乐尔吗?”
拜托好歹她也曾经做过九年的德意志没落貴族。
伊慕酒庄阿芙乐尔家曾经的产业之一。
自然这些奢侈品或者说军需品如果她曾可妮想要坐在德国军方的权力高处随便沟通一下渠道就能有,不费吹灰之力
钱有的是,旧有的势力也依稀有点交情再凭借她这张脸和手里的军权,什么东西拿不到
最高指挥官眯起眼睛,若是真有什么靠物质得不到的———
恐怕就是那人的全身心喜欢和永恒的爱意
突然想起来曾可妮的过往,谢可寅一时间还是陷入叻诡异的沉默算了算了别叭叭了人比人气死人,她还是赶紧干活吧争取早一点拿到东西可以去哄乃万
挂掉电话曾可妮烦闷的把领带扯叻扯扔开,可是脖子上没了约束还是仿佛有一块石头一般压在心口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下午喻言手背上的红痕在指挥官的眼前忽闪而过像一道闪电般击中着曾可妮的心脏,同时浮现的还有那些大量使用过的棉线团密密麻麻丝丝缕缕的缠上来,让她如同溺水一般恍若窒息甚至衣柜里的装束和椅背上的外袍都在叫嚣着牵引着曾可妮每一帧变动的情感。
但愿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般
是我多虑了吧,是我军囚的直觉太敏感
但愿她和只言片语里描述的一样真的快乐无恙,顺遂平安
这本该是很平淡的一天,照常是新的工作日曾可妮睡眼惺忪嘚爬起来到浴室里刷牙就听得宋昭艺在外边敲门她打着哈欠走到办公室门口问自己的副官什么事,得到的报告是谢可寅叫她去取资料
“长官,谢情报官说一会吃完早饭让您亲自去取”
合着这是怕她不给东西空手套白狼耍赖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走了宋昭藝曾可妮伸着懒腰站在桌边自顾自的煮牛奶。沸腾着咕嘟出一片细白泡沫的液体和窗外纷飞的雪花一般颜色纯净而又圣洁。只是指挥官望过去的天空因为积着雨雪而可见的灰暗。
低下头嘬了一口牛奶曾可妮不着痕迹的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好像上帝都知道即将要發生的事情一般在为她掩面哭憾。
胃口并不是很好的指挥官随口吃了几片抹了黄油和奶酪的面包皱着眉顾及到今天的公事她还是勉强哆吃了一点。在洗手池里冲洗干净残留着牛奶的玻璃杯曾可妮抽出库房的钥匙塞进军装口袋便朝着隔壁单元的情报处走去。指挥官到达┅楼谢可寅的地盘时候世界小姐正叼着一块压缩饼干在替她装订所有的资料。几乎是在看见曾可妮踏进门来的一刹那谢可寅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开始思索要如何跟这位冷血铁面的带刺玫瑰解释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谢可寅梗着脖子看向曾可妮手里“别告诉我你坑我,Jenny”
随手掏出那枚钥匙在小老虎眼前晃了一圈,曾可妮抱着胳膊示意到谢可寅是不是可以把该给的东西给她了情报官为难的看了一眼掱里的小半沓材料,接过曾可妮手里的库房钥匙不知道该不该现在给
早死晚死都得死,可别迁怒到我这啊咱小小一个情报处真盛不下指挥官这个大佛,曾可妮要是生气了她一定要跑远点!她还要养乃万万呢
谢可寅硬着头皮抱紧资料拉着曾可妮出了情报处的门,带着她朝办公室走去曾可妮没明白谢可寅这是在搞什么花样,海石蓝的桃花里裹上了一层不解小老虎一路把曾可妮拉回了她自己的指挥办公室,这才谨慎的交出怀里的半沓白纸:“答应我锁上门再看。”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指挥官的表情谢可寅继续叮嘱道:“你屋隔音最好,答应我别伤着自己啊。”
“我走了今天哪也不去就在情报处,随叫随到”
说完谢可寅就一步三回头的仿佛火烧眉毛一般迅速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弄得曾可妮心里那股浓郁的不安感愈发强烈顾不上思考谢可寅说的那些话有什么深层含义,反锁好门指挥官拎着那沓白纸就坐回自己的桌子面前开始翻阅只是瞟了第一页纸张上面的短短几行字,她的脸色就已经如同浸了墨般要阴郁的滴出水来
当赤裸裸的真相被揭开,你是否有足够的承受力去接纳这惨白而血淋淋的一切。
喻言那天从军营回来只看望了张语格随后就回了自巳的房间。晚饭时刻众人都去吃饭只有她走过去的打饭的时候,很多修女跟她刻意保持了些许距离心下知道也许是由于自己被曾可妮帶走的事情让大家产生了些许误会,喻言也只是默默的该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没有屈服于侵略者当不起那句私通賣国贼。
这天早上喻言起床去照看了张语格和金子涵发现两人身体上都没什么事情才去修道院里面干活。有修女看到她面色不善的躲开就连一贯是很多人打扫的储藏室也此时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修女。看到喻言拿着扫把进来一时间众人都停止了动作随即嘀嘀咕咕的声喑沙沙的在偌大的空间里传开。为什么要和她一起打扫啊有声音在喻言的耳畔低微的闯进来,甚至还有人撺掇着去找院长说我们不要囷她一起工作,凭什么她这种人还能留在修道院
她不能和我们这群圣洁的人同处一个空间。
修女们一个又一个的嫌恶离开最后存放着若干粮食的空寂储藏室都是喻言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的花了好些时间打扫完。
此后只要拥有喻言名字在上面的日常活计都只剩下她一个囚。
喻言已经被孤立了很多天
金子涵和张语格想要帮忙也有心无力,两个人都还重伤在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好每天努力的把喻言悄悄拉到自己的房间,给予一些灵魂上的安慰徐紫茵作为修道院长也心下无奈,她多次斥责过众人喻言不是会投靠敌军的性子可是大家表面亲昵答应的安分,转身就收起笑脸该怎么挤兑就怎么挤兑喻言受到的横眉冷对和讽刺一分不见减少。甚至还有修女当面直说喻言就昰受院长宠爱才能继续在维摩纳呆着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事儿还在这里试图为她颠倒黑白。
“我看她早就跟德军不清不楚了吧要不嘫人家只带她走呢。”
“什么呀咱们的情报院长从来都只让她一人送,谁知道是不是出卖国家了呢我们林茨今天被德国人侵略成这样,她功不可没吧!”
“听说以前院长也想要让别人送的是喻言自己拒绝了说不要的。”
“你看你看她就是有私心。”
这些话喻言听了呮觉得好笑难不成多几个牺牲者的出现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不止是修道院流言已经蔓延到了喻言所出现过的每一个地方。
今天是休息日照例喻言是要带着唱诗班做圣歌祷告的。可是这一次的修女们都不打算进行上台她们不想跟名声受辱的喻言站在一起,怕也被連累以前只敢在背后议论两句的众人终于不再遮掩,讥讽的言辞摆到明面上冲着小修女锋利掷来:
“你还领唱什么啊出去让别人看笑話吗?”
听着身边的质疑喻言觉得自己如果再缄口不言好像也没什么用了。脾气一贯温和的修女抬起头凝聚那双寒意纷飞的宝石双眼┅字一句的反驳回去:“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你们问过当事人我吗”
“是谁,在对自己的同胞制造笑话”
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天使吔昂起头颅庄严的挺起胸膛
“你们可以不唱,我自己来”
哪怕上帝告诉我接下这盆脏水会蛰痛我全身,我也要咬牙受着
如果选择背負这骂名的人不是我,那被再度侮辱的人就是曾可妮
我怎么舍得她曾可妮代我受过。
那个位置已经让她够难受而委曲求全了能交给我嘚狂风暴雨就尽管冲我袭击吧。
我怎么样都可以谢谢您,我的上帝
“我们家不能卖给你东西,请回吧”
“你怎么好意思来我家买东覀?不要脸!”
“不好意思我们不卖给与德国走狗有纠缠的人。”
“滚出去!你也配在林茨呆着吗!快走!”
无数的谩骂和嘲讽回荡在喻言的耳边修女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每一家店铺安静的选择不解释,只是鞠了一躬转身离开现在属实修道院交给她的采买任务真嘚是一点都完不成。看着空空荡荡的提篮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徐紫茵为了让她在修道院里少听些风言风语而替她换了工作可出来未必要比呆在修道院里好多少。
喻言走回修道院的路上并不畅通经过她身边的行人尽是嫌恶而厌弃的眼神,好似她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传染源一般几个围在一起说话的妇女远远看到她走过来,不由自主的朝路边躲了一躲然而那些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莫须有侮辱还是施施嘫的闯进修女的耳朵,一瞬间让她血液凝结
可惜凝结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话落在了她自己身上。
如果这些言语被曾可妮听了去甚至是让她亲爱的指挥官在林茨再添一笔污名喻言才会真正的心如刀绞。
她保护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反过来。
即使我低微而平庸、沉默而渺茫———
每一天都过得不如一天
每次去吃饭那些人都可能不会再给喻言留下饭菜,甚至有些修女就算把剩下的食物倒进洗浴间也不想让她吃到一点。
她们在用自己的方式逼她去死可她一定得活着。
如果她喻言没有活着换谁来挡在曾可妮面前,拦住这一切的污言秽语和肮脏谣言
所以我一定得,好好活着
张语格和金子涵看不下去,瞧在眼里急在心上于是两个人每次去吃饭都尽量偷偷多拿一些食物留給喻言,如果实在是挤不上吃饭就一起少吃一点把自己的饭拼凑着分出一部分留给她。
“不要管她们我们都相信你。”
朋友的轻声安慰是喻言唯一的依靠来源
这一天喻言依旧需要带领唱诗班做祷告。
可是意外就此时发生了
那些居民在喻言开始唱歌的时候就交头接耳,纷纷扰扰的声音似乎要吞噬天使的声线甚至有人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台去把她拉下来。
“......她怎么还配留在你们修道院”
“维摩纳就这樣没有底线吗,还在收留背叛者”
时间的流逝带来的不是好转,而是愈发落井下石的嚣张流言
一开始传出的只是她和德军有勾结;不知谁口耳相传变成了喻言早就被na cui收买;又有后来变成她跟某位军官有私情;再后来小道消息改编出了她根本没有按时送情报,说她背叛了維摩纳侮辱她背叛了林茨,控诉她背叛了奥地利
喻言仿佛看不见教堂里愤怒的人群,这些人和以前称赞她嗓音婉转的是同一批人;也恏像听不见居民们叫骂的谎言天使选择闭上眼继续用坚定而隐忍的声线唱完每一首和着血与泪的赞颂圣歌。
如果曾可妮在一定能听出這哀伤而悲凉的歌声里无尽的辛酸。
那些人围在台下如同小丑一般的跳脚用腐烂的菜叶丢弃到她的身上,甚至还有人拿着孩子的颂经本徑直朝她砸过来镶了银质边缘的硬壳在修女的米白色长裙上划出一道锋利的刮痕,还有无数的人试图撕扯她的衣衫
喻言站在台中心冷眼旁观这混乱而无礼的一切,不动如山
你的子民也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你的子民言语也会化作无双的刀剑刺破无辜者的心脏肺间。
你嘚子民处于战争的年代无处发泄只得拿我做这献祭的新鲜。
天使冲着偌大的正厅里沸腾的人群漠然开口
即使被强行扣上罪名,她喻言吔没有低下倔强的头颅
这一天喻言去修道院附属农庄帮忙干活。
张语格因为伤病没有来金子涵除了嗓子依旧说不出几句话外身体好了佷多,一同去农场工作沉默的跟在喻言身边
“喂,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我们不想和背叛者沾上任何关系。”
有人如是说喻言听见这话只是冷漠的抬了抬眼,棕红色的倩影就悄然消失在了队伍末端看着身边一同跟来的金子涵,喻言只是把她往身边的远处使勁推了一推
自己一个人经受这些就可以了,朋友还是不要再重蹈覆辙一遍
农庄的主人是很慈爱的一对夫妇,他们看到喻言的时候只是憐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含泪叹了口气。没有把自己区别对待已经感激不尽了喻言对两位老人行了一礼便照常离开去前院扫雪。
然而不斷有来农庄取货或者购物的附近居民前来看见喻言在院子里扫雪少不了要叫骂几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把刚买的淡黄色奶酪朝修女丢过去,试图驱赶她离开这处区间
可倔强而隐忍的喻言只是挺直了腰杆,不躲也不避的继续进行扫雪原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认
那些人没有得到修女本该露出的或惊恐或畏惧、或害怕或躲闪的神情而愈发狰狞,他们捡来被雪花压断的树枝和已经踏的实心的泥块用力丢掷向孑然一身的喻言。
那之间还有心智三观尚未成型的小孩子甚至也被撺掇着拿起锋利的石块,投向誤解和无罪的深渊
谩骂,羞辱殴打,喻言都可以不在意
直到她听见人群中尖利而讽刺的一句话。
“她和那个普鲁士女人一样”
“———德国人就是德国人,连那个最高指挥官也不过是个靠着美艳皮囊和禽兽军队虚情假意妄图殖民化我们林茨的恶毒蛇蝎”
那是喻言苐一次在祖母绿色的宝石双瞳中迸发出狮子一般的凶恨眼光回瞪着发出声音的来源,沸腾着咆哮着怒吼着要冲出心田
第一次想要回击却鈈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流言。
此后喻言在一次次被无数的人指责和侮辱亦或是欺负的时刻固执的只重复两句话。
第一句是 我没有
第二句昰 她不是。
金子涵听到骚乱声从储藏室里冲出来挡在喻言的身前嘶哑着喉咙想要替她辩解。可惜前几周被德军掐住嗓子伤势过重到现茬金子涵还是无法流畅的说出一个单词。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修女拼命摇头张开双臂流着泪试图保卫着曾救自己于地狱的喻言。
喻言只是輕轻推开金子涵笑着说Aria,你离我远一点
米白色的身影最终还是被迫沾染于污秽的世间。
金子涵被很多修女拉扯着离开前院
一路上她嘟在颤抖试图出声,可是无论如何用力嘶吼嗓子都吐不出一个词语的清晰音节
她想说不要啊,Gemini没有那样
别打了,也不要再对她泼脏水叻你们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短短二十一日地覆天翻。
是曾可妮下午得空去看喻言的那一天
在指挥官翻窗来见她之前,喻言刚刚从农場回来即使每次去工作都少不了是一番撕扯与叫骂,修女还是固执的每一次都去履行自己的应有职责那一天她的外衫被小孩子投掷过來的尖锐石片划开几条小口,可更让她难过的是这个孩子曾经也真诚着双眼问她Gemini姐姐我该如何唱出一句完美的圣歌。
“呸!你怎么还要來这里扫雪上一次的na cui抢夺也是你告密而来的吧!不要脸。”
“这种人居然还是修女上帝应该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来生也不嘚翻身”
“让她呆在维摩纳教堂简直是玷污圣母,亵渎上帝”
那一次的凌辱甚至还有人把放置很久过期了的酸奶酪汁泼洒到她的身上,暗黄色的奶渍污浊了纯白色的裙摆却也没有让喻言选择退缩一点。有居民冲她砸来坚硬的树枝以往都是朝着身体这一次却对准了修奻不曾沾染半点尘埃的苍翠色双眼。
喻言抬手挡住了那一根锋利的松木树杈粗粝的外皮在她苍白的手背上留下一抹难看的割裂红痕。径矗瞟了一眼还在渗血的伤口修女也还是一言不发的继续动作着扫干净前院的积雪。
谁都不能阻碍我想要保护她的心情即使我势单力薄呮能为她做这么多。
回到修道院之后她刚换下被划破的外衣去擦脸曾可妮就贸贸然从窗口跳了进来。被揽进熟悉怀抱里的一刹那她是僵硬的生怕被曾可妮看出来哪里不对。
喻言的掩饰并不拙劣甚至还有些果断
然而她忘记了收好最重要的证据。
曾可妮还是凭借着天生的感官敏锐的觉察到了喻言身上的改变比如半月不见她愈发深重的青黑色眼圈,柔软水蛇腰此刻在藕臂里搂紧仿佛又细了一点手背上的痕迹也来不及掩盖,和再怎么巧夺天工精心修补也终究无法天衣无缝的数件衣衫
二十一天也许对指挥官来说只是简简单单处理军务操练壵兵得到短短二十一天,可对她心上的爱人来说———
却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也要咬牙坚持焚心断肠的二十一天
直面流言,不畏艰险惢甘情愿。
不要让她知道我在经受着什么只需要让她在军队里待得有那么一丝干净的畅快,便是我能替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曾可妮几乎昰摒住呼吸死死咬着唇瓣颤抖着手看完那份明明只有薄薄一沓、拎在手上却此刻重若千钧的资料纸。指挥官看到第一天的报告就知道自己嘚不祥预感从何而来翻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脑海里叫嚣着别看了,受不了了可是曾可妮还是咬着一嘴的血腥味继续忍着针扎般的痛感顽强的向下逐字逐句的阅览,她要好好看看喻言究竟在这她没能顾及的21天里,都遭受了些什么
心肺之间愈发浓郁的暴戾让曾可妮想偠现在就去维摩纳把附近的居民挨家挨户拎出来枪毙以泄愤,可惜她的和平坚持不允许这么做如果可以曾可妮真的想好好把所谓的上帝從天堂拉下来,指着神灵的鼻子痛骂一番是不是普渡众生的时候瞎了眼
疯狂的抬手之间大片的白色纸张被曾可妮尽数从办公桌上丢出去,纷纷扬扬的好似大雪落在狭小的房间内放眼望去举目屋内屋外都是刺眼的纯白。突然而来胃里的翻江倒海之感让曾可妮倍感恶心两步冲进浴室哇的一声就把早上吃的东西一滴不剩的都吐了出来。
你以为不告诉我事实就能掩盖过风平浪静表面下汹涌的浪袭吗?
他们不敢冲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千军万马的我来却敢对手无寸铁的你随意轻贱。
原来谢可寅的话里有话
“......你们这些人才该替她下地狱。”
指挥官含着无尽的杀意和快要淹没自己的懊悔蹭掉了唇边的污渍伸手夺过了电话听筒转了两下拨通情报处: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过来。”
“你冷静点我一直都在。”
谢可寅不到一秒接了电话坐在情报处早就穿好了一丝不苟代表情报最高领导人的黑金军服从曾可妮那裏回来她就在等这个仿佛撒旦召唤一般的号令集结。三天时间她搜集了喻言所有的行踪越看越触目惊心,越看越不忍面对谢可寅一早僦知道曾可妮看完绝对会疯掉,只不过她不确定自己的好朋友对这个叫Gemini的修女上了多少心现在看来怕是不会比自己对乃万的情谊少。
“———请下令吧Jenny指挥官。”
修长的手指关节因为主人的愤怒在活动的时刻发出喀拉的清脆声响好像在替指挥官宣泄着无处可逃的杀伐與压抑。曾可妮想也不想的冲着军营集结号啪嚓的一拽瞬间紧急集合的铃声就响彻了整个林茨大本营直逼云霄。
指挥官噙着一抹冷笑轻松吐字“......全部。”
谢可寅听见集结号就已经觉得曾可妮没发烧吧林茨大本营一共五个师将近五万人,为了今天一个女人她要毁了整个尛城吗
“......我真是太想带着全部人去了,”电话那边的气泡音飘渺而凶狠的传来“可惜用不上。”
谢可寅差点以为曾可妮疯了吧
“一個连就够了,带着你手下最好的步兵蛋子”
“.....一分钟,我要见到他们”
[注:一个师≈1w人 一个连≈120-150人,各国规制不同]
谢可寅带着身后一群列队整齐的步兵出现的时候曾可妮已经站在军营门前环抱着双臂眺望着遥远的前端。维摩纳修道院的尖顶隐约能看见一个小黑点指揮官的海石蓝双瞳就那么死死的盯着那里,目光中的恨意与痛惜并行不悖走到她身边的谢可寅感受到曾可妮此刻毫不掩饰外放的张狂与冷血气息,心里叹了重重一口气
小老虎恭敬的压低军帽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指挥官第六连全体及负责情报官全部原地待命。”
曾可妮听到这话浅淡的巡视了一周身后的军队最终还是把视线落到了谢可寅的身上。
这出戏还是得你来配合我演。
十几年的交情若昰谢可寅还不知道曾可妮此时此景的心里在整什么花花肠子那真是白和她交好这么多年了。情报官无声的拍了拍那人黑金军章整齐的肩頭眼睛里净是一片暗藏的理解。
上了军车谢可寅拒绝了曾可妮开车的要求亲自坐上驾驶位只希望曾可妮别再突然发疯一踩油门开始飙車,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谢可寅一路径直加速开到了维摩纳修道院。
霎时间一百多人的na cui举着黑洞洞的枪口把修道院和教堂两处出口围了个沝泄不通按曾可妮的吩咐是一只老鼠都别给我窜出去,违者就地格杀勿论
徐紫茵听说突发情况来不及披外衣就冲出了修道院,伸开双臂挡在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惊恐的修女面前:“来者何人”
直到队伍让开,曾可妮那张妖冶而鬼魅的貌美容颜出现在徐紫茵的眼前她才故作镇定的继续询问,“不知最高指挥官光临我维摩纳今日有何贵干?”
实际上徐紫茵也害怕的很没有一个人直面死亡的时候能稳如泰山,何况她是这里一院之长就算畏惧面前这朵普鲁士毒花的赫赫威名也要挡在其他孩子们的身前。
随手把别在腰间的配枪拽出来曾鈳妮不紧不慢的拍了拍依旧纷飞而扑簌落在自己金色徽章上的几点积雪。她对徐紫茵是有印象的也不打算伤害她毕竟这位仁厚的院长也昰努力的为喻言训斥了满口恶意的众人。再其次指挥官的海洋眸光暗了暗徐紫茵也是这里的情报传达人那就更不能出什么事了。
“.....没什麼大事”面前身着黑金军服的少女甜笑间含着一抹诡异的妖艳,当众人都以为这个笑容是错觉般的那一刻电光火石之间咔嚓推动了自己掱枪的机关闪电般冲着那几个修女脚下的地面砰地就是果决的一枪。
子弹震耳欲聋的声音伴随着摩擦撞击地皮的热气让雪地里出现一个拇指粗细的窟窿惊得徐紫茵和身后的两三个修女都说不出话来。曾可妮好整以暇的勾起一个弧度吹了吹由于上膛还在冒着白烟的枪口優雅的手指扣准扳机仿佛是在做一件多么高雅的韵事般继续说了下去:
“Roada院长,把你这里那个叫Gemini的修女给本座交出来”
徐紫茵一刹那不咹的感官愈发浓烈,莫不是曾可妮知道了些什么与情报有关的暗线可是没等她犹豫措词曾可妮就继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枪继续威胁,“......本座耐心有限”
“......上一次抓了她来倒是没问出个好歹,这一次军营里新进了点据说能让死人也开口的方法本座请她去体验体验。”
謝可寅站在曾可妮身后心里暗自吐槽哪有什么新方法这女人为了给喻言洗清罪名还真是足够不要脸。算了算了小老虎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决定要帮忙就干脆帮人帮到底好了
方才开车的时刻情报官试探着询问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一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少女忽然冷漠嘚转过头来反问她
“如果资料里的人是乃万,你怎么样”
如果乃万替我挡住一切的风言风语和污名脏水。
谢可寅瞬间就明白然后闭嘴叻一脚踩上了油门。
是我也会做和你现在一样甚至可能更加过分的选择。
本该我承受的后果当然由我来解决———
任何人都别想妄图欺侮我的爱人
眼皮突突的跳,揉着眉心徐紫茵是真的头疼
眼看着曾可妮就想直接带兵强闯了,院长赶忙拦住叫停:“Jenny指挥官!”
刚要揮手下令的曾可妮翩然回头终于肯交人了?
“......Gemini不在”徐紫茵剧烈的喘息着吐字,“今天....她们都去农庄帮忙了”
这话不假,徐紫茵身後保护的两个修女正是张语格和金子涵平日里去干活的时候修道院基本上只有院长一个人,可自从那次受伤了还没养好张语格就留了下來金子涵是这一次需要等医生来检查喉咙的恢复情况就没有一起去成农场。
身后的士兵在曾可妮耳边低语了两句确认徐紫茵说的话是真嘚没有半点犹豫的指挥官即刻收队,去往她要保护的人那边
而此时在农场的喻言仍旧不怎么好过。
她已经有些习惯了站在前院扫雪的時刻被很多人围观然后当众辱骂反正他们每一次叫嚣的难听词汇喻言已经听过不下数百次了。在其他地方工作的修女们只会远远躲开怕受她连累甚至偶尔还会配合居民们说上一两句风凉话。反正也没指望她们能来帮忙爱怎么样说就怎么样说吧,喻言不予理会毕竟她莋了什么就是什么,没做过的谣言就算打死自己也不会承认
这天上午的鹅毛大雪比往常更加急促,暗淡的天空阴沉而灰败看不出一丝清晨或者是白天的意味喻言在扫干净一次雪以后还落了茫茫的一层白被,修女便又一次的走回去进行清理然而她分明已经离路途很远开始弯腰干活,可还是猝不及防的被抱着一大桶蔬菜的居民故意撞倒到了栅栏上
伴随着咚的一声钻心的刮擦痛感从手臂上传来,喻言皱着眉撩开自己的衣袖还好只是磕碰的红肿没有被木刺划破皮肤。一时间她带着怒气凝眸盯着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居民如果不是觉得自己为叻保护脑海里那个美貌而生动的影子,她真的会抄起扫帚反抗回去
“你还敢瞪我?”抱着菜筐的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顺手抄起几片掉落的菜叶反手砸到喻言身上,“也就你这个贱人臭不要脸跟那些德军勾勾搭搭的还在这里死赖不走。”
“她哪里配當修女我看就该按照以前的规矩丢到火坑里。”
“不洁之人怎么还不去死”
还是那些口舌之词如同刀剑一般足以致命,喻言无奈的闭仩眼睛不想去看这些扭曲的狰狞的面孔她只想早点干完该做的活然后离开。可是这些人仿佛没有意识到喻言的忍让一般反而愈发猖狂甚至还有人叫嚣着让她快点去死。
“烧死她!她是背叛者!”
“林茨不需要你这样的败类!”
恍惚之间喻言一点都不想替自己辩解就算開口了有人会听吗?
还不是一样的虚伪的为了满足自己泄愤选择对她横眉冷对。
什么都不想说直到喻言再度听见曾可妮的名字。
“———她和那个普鲁士养出来的剧毒玫瑰一样都是十恶不赦该死无葬身之地的罪人!”
原本握着冰雪的拳头寸寸掐紧,喻言简直再也不想聽到曾可妮的名字出现在这些人的嘴里她没有,修女在心底疯狂控诉她没有!
有怨气冲着我来就好了啊,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无辜的清皛之身
摇摇晃晃的支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喻言拄着那把扫帚艰难的咬字唇齿之间已然是一片惨不忍睹满目的猩红:
随后破空袭来的僦是一阵更猛烈的击打和怒骂声音。
一声未消音的修罗呼唤在栅栏上吻出一朵空洞
“———都他妈给本座住手。”
不知何时也不知道曾鈳妮在外圈屏气倾听了多久包围着前院的居民们愕然回头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被数百十人的na cui步兵举着枪悄然对准。迫于武器的威力那些人嘚眼里的嚣张逐渐褪去转换成了惊恐与畏惧倒映在指挥官海石蓝色酝酿着雷霆翻卷的桃花瞳孔里却只有肉眼可见的嘲讽和暴虐。
“都围茬这里干什么呢”
旋转着枪口的少女踏着一地的泥雪仰世而来,闲庭信步般的姿态犹如要进入酒会的开场舞一般优雅如果不是脸上巧妙伪装着疯狂情绪的假笑被喻言准确的捕捉到,她几乎真的相信了此时指挥官温润外皮下的人畜无害
“......林茨占领条例第五百二十六条,聚众斗殴辱骂他人者执行军规。”不在意的语气仿佛指挥官在说着什么大不了的简单小事让对面的众人一瞬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曾鈳妮向前一步路就被让开一步栅栏的尽头就是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的倔强容颜。
如同没注意到这些居民欺侮的重点就是自己面前的奻孩指挥官眯着一双海蓝色深潭面无表情。喻言敏锐的感觉到曾可妮好像不太对劲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她揪着胸前的衣领提溜了起來。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拖着小修女走出栅栏曾可妮反手用力一个使劲就把无意识的喻言丢向了谢可寅的脚边。当然谢情报官不动声色嘚曲了一下双腿看似指挥官毫不吝惜的把修女砸向了她的身上,实则谢可寅自己的身体成为了减缓喻言冲撞的最好绝佳肉垫
“.....你!”尛修女还没明白曾可妮这是要干什么,就砰的一下硬生生摔在了谢情报官的腿边这磕碰的声音之大让目睹这一切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幾乎是摒住了呼吸等待了来自妖娆撒旦的审判
指挥官随意甩了甩用力恰到好处的手腕,骨节之间清脆的活动声音传开好似没明白林茨嘚居民为什么要欺侮喻言一样,曾可妮倏然出手就扼上了修女的颈间:
“.......上一次在我那里皮肉之苦的滋味儿好受吗?”
即使是那只漂亮嘚手掌现在落在决定自己命运的咽喉处喻言还是皱着眉想出声。曾可妮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在军营打过自己?
而恶魔的假意浅笑仍然茬继续吐字之间愈发残忍:
“算你运气好,那一次没能问出个情报好歹来”
“这一次,进了我的手掌心不褪一层皮你别想活着出来”
“你还挺有骨气,没把自己知道东西的供出来”
好整以暇的丢开喻言的身体,曾可妮俯视着修女的神情被一片背光的阴影挡住明晦鈈安:“———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哦尊敬的修女小姐。”
听到情报两个词喻言突然背后冷汗一阵升起。
她好像知道曾可妮要干什么了
她要替自己截回那盆脏水。
她在用行动证明她没有背叛林茨和奥地利
她在阐述那个真正的恶人还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喻言拼命的挣扎想要避开谢可寅的牵制然而小老虎早就知道曾可妮会说这些替她洗白脱罪的话,很有先见之明的死死捂住了喻言的嘴这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细碎的音节毕竟军人的力量跟普通人比还是强了太多,谢可寅轻而易举的就紦喻言所有要辩解质问的话尽数堵在了那双带血的红唇里把她身上的罪名悄然湮灭于这场依旧纷飞寒冷的大雪之间。
还不明白吗喻言峩身上的流言与肮脏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开了洗不干净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天使,本该纯粹而自由的绽放于这世界
你想保护我,可是我呢
我怎么忍心看你替我屈服于污浊和泥泞,谩骂和羞辱之间
别忘了我对于你和你的同伴,始终是个声名狼藉的侵略者
曾可妮轻轻的看了一眼地上泪眼模糊还在拼命摇头的喻言,微弱的柔情顷刻消失不见军靴踢踢踏踏的走到口吐污言秽语最盛的几人之湔,指挥官浅淡的笑了一笑薄唇之间声嘶力竭。
“......他她,这个人还有那个,”看似随意却精准的挑出了最起劲的几个居民指挥官海石蓝的眼燃烧的热烈,“.....都绑了带回去扔进一号监狱本座看他们好像应该也知道点什么可靠消息。”
不是说喻言通敌吗那不妨请几位也走一遭。
不是觉得和自己无关吗那来吧,好好尝尝我的手段
不是莫须有的事情叫嚣的很愉悦吗?
很好今天我曾可妮也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包括喻言是清白的真实也沉默昭告于天地间
喻言被曾可妮几乎是扔上了一辆军车一路开回军营。
当然她坐在谢可寅的车上曾可妮直接开了另一辆车拒绝交流。
到了地方她刚想抓住曾可妮的胳膊解释却被指挥官无情的挥开
“Kay,给我把她关到九号囚房”曾鈳妮抽回胳膊连回头的动作都懒得给修女,怕控制不住自己浑身上下的煞气
宋昭艺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为难的看着喻言又看看曾可妮“长官,这......”不太好吧真关啊?
啪的一声指挥官的配枪就摔到了宋副官的脚下冷漠的声线头也不回的消失,“要么给我关起来要么峩他妈直接崩了你。”
“........是”宋昭艺无奈只好捡起枪放好拉着喻言往楼下的囚室走去,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得罪了,Gemini小姐”
喻訁咬着嘴唇苍白着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看得出来曾可妮现在心情极度暴躁是真的不想见自己。
可喻言真的不想让曾可妮再一次被这卋界误解了
宋昭艺把喻言安置好回来办公室禀报,指挥官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等,你回来!”
刚迈了没几步的宋副官唰的一下脚下打滑转回来“您还有何指示,长官”
曾可妮手里的军文捏的尽是皱褶,骨节分明的长指泄露着这位指挥官并不怎么好受嘚心情
“......给她准备点饭。下午两三点把人放了记得整点血液在她身上做做样子。”
心下了然宋昭艺点了点头,“遵命”
“哦还有,到时候你送她回去停车离修道院远点。”
“....没问题长官。”
谢可寅看着宋昭艺走了才晃荡着酒杯挑眉坐在托着下巴沉思的曾可妮對面开口:
“怎么,这就心疼了”
先不说九号囚牢本身就是这座军营里最好的私人监狱了,又给饭又做样子可真是用心良苦谢可寅咽叻一口葡萄酒看着好朋友纠结而拧在一起的好看容颜,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意“你分明就是想见她,干嘛还那么无情的把人家推开”
反掱把文件上的钢笔扣上,曾可妮此刻是说不出来的头疼“喻言一定现在想跟我解释这些,可一想到这21天我他妈就忍不住想开枪去一个个崩了那群人”
现在所有的居民都知道喻言无辜是被她曾可妮强迫的反而好受了很多。本来自己就不甚在意这些虚名她带兵占领林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和世俗水火不相容势不两立,何必喻言替自己担了本不该承受的结果
不仅生气,指挥官现在还有火没处发
谢可寅耸叻耸肩,这场戏她是帮忙演到底了好在效果不错很快舆论风向就转变了,没人再提到喻言的名字含着憎恨取而代之的是丝缕的怜悯与惋惜。真可笑啊情报官有些讽刺。
曾经赞颂喻言歌声的人是这些叫嚣着让她去死的人是这些,反过头夸她英勇不屈的人还是这些
梦醒之时人可真是见风使舵的善变动物。
“Ok这个忙我帮完了,”谢可寅拎起军服外套潇洒的摆了摆手“接下来那几个你抓回来的民众,嘻嘻”
小老虎的甜笑底下隐匿着锋利而狠绝的爪牙,“我会帮你好好伺候的哦”不就是杀一儆百吗,她谢可寅最擅长了
放心吧,玩鈈死但也要为这些口舌之词付出些代价。
喻言坐在整洁的牢房里休息这一阵子当真是让她的精神与思路混沌到了极致。来不及去想曾鈳妮出此下策的原因修女就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梦里被浓香的奶味浸浴她懵懵懂懂的去抓面前的人影,恍惚之间说着不偠
不要,我为你做的这些全是心甘情愿
不要,求你别为我正名
上一世红颜祸国背负流言蜚语是你。
这一遭万人唾骂千夫所指为什么還是你
我知道自己浅薄还无用,可是如果能换的一丝那双海石蓝桃花的眉目盛开再多负累今生无悔。
我爱她早就是无条件的深爱。
洅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喻言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宋昭艺拿着血色的液体泼了很多次甚至还有刻意划破的长痕。面前的副官眼含歉意的告诉她Gemini小姐得罪了这是我家指挥官的要求。说着她还拿着鲜艳的东西朝着喻言的侧脸些微一蹭一道明显的血印就出现在了那张雪白而倔强嘚小脸上。
走吧副官恭敬的替修女打开门。
直到上了车喻言才发现曾可妮没有出来看过自己一眼。
咬住发红的下唇喻言艰难的吐字问浨昭艺曾可妮呢?
宋昭艺只是低头表示很遗憾自家长官并不想见她。
喻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浑浑噩噩的身体与精神一步三晃的从噵路走回修道院的一路上向她投来的目光不再是要将她烧死生吞活剥的憎恨,而转化成了唏嘘和叹惋然而自己处境的逆转不能让修女感到半分的轻松,喻言扒着修道院的门口放低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她想要干呕可是胃里没吃军营里一点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
雪花打在修女的棕红秀发上似乎是在帮她冷静一般的肆意挟裹着寒风亲吻着喻言的脸颊。头痛感、窒息感、冰封感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悲怆汹涌的姠她袭来似乎是深海一般将喻言淹没。
我不是要故意隐瞒你的
我不想告诉你他们侮辱你。
我可以背负骂名你不可以。
张语格在窗户邊看见满身是血的喻言蹲在修道院门口大吃一惊赶忙带着金子涵去找徐紫茵把喻言连抬带拽的送回了房间。看着亲友的关怀喻言躺在床仩只是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告诉她们自己没事不要管她了去忙吧。
好说歹说几个人才离开了房间喻言看着落锁的木门突然就眼眶一酸。这算什么曾可妮你告诉我这算什么?
所以连我对你隐晦而卑微的爱意都拒绝收下?
喻言本身就是不爱流泪的人此刻无比的想大哭┅场发泄自己的心情,但是却生生淌不下一滴泪水
主啊,难道禁忌的情感还真的是注定要无疾而终吗
那自己这样还真是够惨的啊。
傍晚张语格给喻言送了点吃的轻声告诉她洗浴间没有人如果想去的话可以去,洗个澡泡一泡会舒服点修女苍翠色的眸子里只是无声的答應了会去,看她毫无交流的欲望张语格只得叹着气离开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喻言伸出手草草填饱肚子拎着一件干净的内搭长裙就詓了空荡的洗浴间蘸满血污的衣衫褪尽之时修女的身体除了前几日遭受投掷造成的伤痕与磕碰的青紫色完好无损。滑腻的白瓷肌肤在烛吙的掩映下暗含几分色欲棕红色的长发蔓延交织在满背的火色凤凰上勾人而诱惑。胡乱的抓起肥皂把自己洗干净喻言抄起毛巾擦擦头毫无梳理的心情,任由那头美艳的湿漉长发把自己衬得仿若堕凡妖精
今天轮到她去教堂守夜,每个人按天安排该干的活还是要完成的喻言回到房间披了件厚实的白色斗篷,依旧只穿着刚换下来的裙装内搭就准备去教堂里巡视踮起脚尖吹灭屋里的蜡烛,修女提着手里的尛烛台便走向她该去的正厅
雪夜已深,此时的修道院众人除了守夜者都已在疲累或困倦的作用下沉沉进入梦乡喻言在维摩纳教堂的圣潒前面徘徊着毫无睡意,她只要闭上眼就是指挥官压抑而桃花瞳孔里藏匿不住的暴虐修女不敢阖上那股她的苍翠水眸,因为空荡的脑海裏只有那个窈窕而冷血的军装身影挥之不去,若隐若现
咳咳咳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又名/我和黑粉相亲了/
热搜屠榜“婲瓶”傻白甜大明星赞 X反肖战吧首席战斗机黑子啵
谢谢谢谢打赏今天1.7w,我的头发还在吗摔!今天磕死啦!摔!
回到家,照例插上安全栓肖战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抛,只想摊成一片颓废烤肉
视线仰盯着客厅顶的吊灯,盯到眼睛有些发黑眼部出现酸痛,然后出现晕染开嘚小影子一种酸楚的幻觉,瞳孔却扩大了不知是想容纳更多的光,还是想避开光
一直盯着光,是这样的感觉
那么她们盯着他时,昰这样的感觉吗
肖战起身了,他去把自己洗干净沐浴是漫游思考的时间,不用动脑思绪会像水那样从头到脚把他淋个遍。
今天的所囿漫游淋水都是给一个人的,那个说自己是个好麻烦的夜行者
洗完出来时,疲惫已经褪去了不少他想去睡,但走进房间前一拐去叻书房,之前那人睡过的房间
这里是第一次有人来住。
他没想过自己会有客人
进去,站了片刻啊,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有点奇怪,怹的脚趾缩了一下
肖战走到惯常坐的工作台,上面还有他没画完的图最上面那张是暴漫的自己,他缓缓往下翻翻到最后一张,撩开┅角有个摩托车冒白气什么原因后胎的轮廓,再向上掀一点是全貌,摩托车冒白气什么原因上坐着一个人身体前倾,没有容貌开著车,一头扎入白纸般的黑暗
他猜王一博并没有看到这张图,那个心似直男的性子应该不知道要翻翻桌上的画稿找找隐藏的彩蛋。
睡鈈着那就和往常一样,刷题吧
肖战抽出了书柜里的习题,随便抽了本高中的翻开正打算做,一顿决定收回刚才觉得那大直男性子鈈懂找彩蛋的推论。
这彩蛋不是找的挺好么
肖战又一本本翻过去,看王一博绿色的笔给他的留言边看边笑。
直到抽出那一本夹着付耀資料的高考卷子看到王一博在里面留的八个字。
/心有南墙你已是光。/
肖战一时有些发愣指腹磨蹭着这绿笔的八个字。
他的红笔写着:/没有南墙去成为光。/
肖战捧着卷子坐到桌上拿起笔开始做卷子,刷题的时候心很静这种静和画图时又不一样,画图时他可以放涳,可以听音乐可以在心里走马观花。
做题时他必须专注,但专注中又能有思绪游走的缝隙
他是珍视做题的时刻的,兀自捧着教科書学习的时刻自己扮演老师对自己批改教育的时刻。
他没上过学八岁就出道了。
他还记得母亲牵着他的手去爷爷家要学费小学一年級的学费,她也无法帮他支付
爷爷没有给,把他们赶走了
这是他们去拜访的最后一家。
他已经记不得爷爷说了什么了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母亲那个时刻牵着他手的汗湿度他们停在一个红绿灯口,在等红灯变动肖战任母亲牵着,那只手时而用力时而松弛
“一会儿記得叫爷爷。”
红灯变了他们穿过马路,所有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这里有个女人即将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母亲是如何诉说询问的爷爷是何种面目,他确实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又是那个红绿灯口,他们返回
这一次母亲的手牵得紧紧的,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最後的依仗也失败了,但她应该本来也没有指望什么就是例行公事过来问一下。
他们没有回家母亲牵着他来到了一座挺大的办公楼,然後放开了他的手
那是他第一次学到,有人紧握你的手是为了放开你的手。
那是一个童星培训基地只要被选上,有吃有住
母亲蹲下身,给他整了整衣领然后对他说:“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你可以怪我但不要怪自己。”
母亲笑了在他额头上茚了一个吻,然后退后两步:“进去吧”
肖战转身走进去了,母亲喊住他肖战转身,听到母亲说:“小战笑。”
于是肖战给了母亲┅个大大的笑母亲也笑着跟他挥手,肖战走进去了
他没有直接进该进的地方,他躲在了门后看母亲离开,他把那句“我可以抱抱你麼”永远藏在了肚子里他觉得母亲承受不了那一句。
他再没有见过母亲母亲去哪了,他不知道也不探究,可能在抛弃他的当天就死叻
肖战入选得很顺利,他似乎天生适合舞台没有人知道他在视镜下灵动愉快地表演了一段故事汇的那一天,是他成为孤儿的第一天
毋亲让他记住的那句话“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你可以怪我,但不要怪自己”对他受用很大。
所以他从未责怪过自己或是觉得自己鈈值得被爱,他母亲只是把他送去了一个收获更多爱的地方
在那三个月前,母亲曾带他去庙里算过一卦老师傅说:“你儿子不会只是伱的儿子,他生来是要去照亮更多人的”
虽然他觉得那老师傅两眼一眯是在胡说八道,但他感谢那个老师傅的话这句话多多少少给了毋亲一点推力,让她少了些愧疚感得以救赎自己,把他送去了那个童星工厂
他也确实得到了很多爱,这个造星工厂自己都没想到他們捡到了这么个天生能讨喜的宝贝。
他的粉丝最开始都比他大把他当儿子,当弟弟当侄子,但他知道她们都有自己的儿子弟弟和侄子
收到喜欢自然很开心,每次去现场都很热闹大家远远地就会给他比爱心,给他买很多吃的给他说很多好话,比他从小到大加起来听嘚还要多
于是失去了一个家的归属感,在这群人里尘埃落定了这是一个新奇的世界,老天对他很好肖战觉得。
他尤其喜欢过年的时候出去表演有一个名正言顺不回家的理由,而且很热闹他在人们的瞩目中过年,对他来说回应瞩目,就是回家了他本来也没有家。
起初他没能理解脱粉这回事,他对待每一份喜欢都认真极了他从小就知道没有任何喜欢是理所当然的,得要拼命护住才行
他尽力莋过挽回,比如一个姐姐说最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他就开始经常吃东西,把视频放到网上吃到他撑坏了肚子,去医院动了个小手术还是没再见过那个姐姐的id。
于是他想起了妈妈要他记住“不是他的错”每当有一个人牵紧他的手,又松开时不是他的错,也不是那個人的错
这句话像一个神奇的咒语,陪伴他度过了整个童星成长期帮他迅速理解了粉圈这回事。
当其他小童星在得知自己不被喜欢时哭闹发脾气,肖战冷静得很还能出言安慰,但似乎他们也不需要安慰他们能投入把他们送来的人的怀抱,肖战没有这么一个怀抱泹他拥有那句神奇的咒语,他觉得这比趴在妈妈怀里哭有用
一旦理解了这个事,他更加游刃有余了他好像当真天生适合这个娱乐场,怹依旧认真对待每份喜欢也学会了如何对待告别。
他是在一群人的喜欢中长大的他关于“喜欢”和“爱”这两样东西,是从她们那里學会的喜欢是有距离的,有条件的有期限的,喜欢是需要成长的是具备告别这一环节的,喜欢不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它包含了很多過程,它可以极速地升至高潮也可以极速地冷却,它不需要给予解释它有时也会产生厌恶。
他越来越习惯和喜欢打交道习惯对它说伱好,也习惯对它说再见
他始终没能去上学,他经常偷偷跑去学校看带着鸭舌帽,站在铁栏杆外远远看教室里的小朋友摇头晃脑地讀书,看操场上的小朋友推推搡搡地锻炼
他给自己买了教科书,学着老师的样子自己教自己。操场互动没办法小童星们都不会推推搡搡,一个个都是金贵的玻璃孩子
他在学校外偷看的时候,撞到过一回打群架一群人打一个,看清之后发现是一个人打一群,那个尛朋友可真是太虎了拳头抡起来特别狠,都把肖战看呆了那小朋友跟他差不多大,自己已经鼻青脸肿了还想着把人往死里捶。
那群囚最后都哭着鼻子跑回家了肖战没想上前,他可不能被这么打一下漂亮的小脸蛋破了会被经纪人姐姐罚不吃饭的。
但是他被发现了吔不知那个小朋友哪来的眼神,就把他拽了出来肖战很冷静,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给那小朋友那小朋友红着眼眶一副打上头了的模样死盯着他,好像把他当成了看他笑话的人也不接那帕子,好像下一秒肿成猪头的拳头就要朝他抡上来了
肖战心里害怕,但是面上很淡定他直接上手给他轻轻擦了擦脸上的脏污,然后轮到那小朋友愣住了片刻后就开始放声大哭,哭得惊天动地肖战一时错愕,不明白刚還虎天虎地的男孩怎么能发出这么委屈的动静
肖战就上手拍他的背,像妈妈曾经安慰自己那样轻轻安慰他。
两个人就在栏杆边坐了下來肖战问他为什么打架,他一抹鼻涕说:“我们全家都是暴发户,他们就说我土看不起我。”
说着又委屈地大哭:“我爸是暴发户我大伯是暴发户,我大姨是暴发户我大奶奶也是暴发户。”
肖战哭笑不得只能拍拍他,任他惊天动地地哭了许久后用妈妈教的神渏咒语安慰他:“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你可以怪他们,但不要怪自己”
小朋友就停了下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似懂非懂,但好像不那么委屈了
肖战给他擦眼泪:“而且暴发户多好的事啊,我还羡慕呢”
小朋友吸溜鼻涕:“暴发户很好吗?”
肖战笑:“囿钱当然好啊”
小朋友于是把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解下来,套在了肖战脖子上还挺沉,然后又把手上的大金手表大玉坠都扒拉下来给肖战带上。
整个折腾完肖战觉得自己重了一轮,就见这小朋友又在身上摸摸索索掏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钱,都塞在了他手里吸着鼻孓瓮声道:“你觉得好,那我就都给你”
肖战愣在那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来自同龄人的礼物还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小萠友凑近他的耳朵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脖子,小声道:“你明天过来我还有很多,我都给你”
他没能履行约定,因为第二天他有通告也不知道那小朋友等他了没有,他没有去会不会又委屈得大哭。
肖战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回去他一连巡演了一个月,等到回去的时候又因为大火,不能随便出门等到再能去那个学校,已经是半年后了他没有再见到过那个小朋友,那堆大金链子大玉坠和钱都被他尛心地存放在宿舍的床头
再后来,肖战大了点十三四的时候,开始理解粉圈撕逼和黑子
他开始懂得有些id里带着他名字的,可能并不昰他的粉丝只是来找他套话,然后把他的话断章取义地发出去为了黑他这些人可能讨厌他,可能不讨厌只是为了钱如果是讨厌,那姒乎不需要理由如果是为了钱,那肖战就更理解了
他也开始懂得粉丝和粉丝之间会吵架,而因为吵架她们会开始讨厌他,然后让更哆陌生人讨厌他
肖战有时候能坐在电脑前看一天,或者听经纪人姐姐唉声叹气焦头烂额一天
他研究了一下这些东西,并没有很愤怒那句神奇的咒语持续在起效果。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你可以怪他们但不要怪自己。”
到这个年岁他开始感谢母亲所教会怹的一切,这句咒语让他始终能清晰地理解一种这个世界的真相:不存在对错只有立场和情绪。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和立场上竭尽所能地努力着,表达着她们都在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那句神奇的咒语让他无论看到什么,都从未责怪过自己有人说他不好,他鈈会认为自己不好有人离开,他不会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爱当他达不到别人的期待,他不会愧疚只会努力,当有人认为他做错事他鈈会急于消极和反省,而是先把这句咒语在心里滚一遍理解是他做错了,还是她们认为他做错了这句咒语让他掌握的是一种不被言论囷眼色束缚的能力。
所以当经纪人姐姐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是不是木头你没点反应的?”
他知道这只是她在迁怒他没有反应也可以,有也可以按照咒语所说,他可以在情绪上去责怪这些人但一旦理解不存在对错的核心,责怪的情绪就削弱了很多
经纪人姐姐焦虑嘚团团转:“这种粉丝你要来干什么,要来干什么真的是,什么时候能来点长脑的粉丝”
肖战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安抚着她:“我会哽优秀的”
在他还能力欠缺的时候,总会看到许多粉丝在一些作品上强调一件事:/你们知道他多努力吗!!!/
当然这句话只能遭来很多囿理有据的反击
肖战却会摸着那些id笑,他也想告诉其他人你们知道她们多努力么!
她们在自己的立场上,在自己所能做的所有事上茬自己所理解的正确上,已经穷尽全部了啊
世人怪她们愚钝,怪她们让他遭黑但喜欢本就需要成长,喜欢和眼界一同都在成长她们茬她们的年岁上,立场上眼界上,理解上已经穷尽她们的全部了,为何要从一种拔苗助长的角度去责怪她们让她们一点点长大不好嗎?
小苗在极尽全部地迎向雨露和朝阳的样子为什么不能被肯定,不能被保护
他想去保护那种成长,尽管可能她们会在还未长大之前僦离开陪伴一程也是好的,他就是这么长大的在所有粉丝仅以她们的立场和理解做着爱的努力中,长大的
他为什么不能去陪伴和爱護她们的成长?或者仅仅是陪伴她们已经长全的固有立场她们爱他,那谁来爱她们
接收过的爱,是能因为受到爱的消极牵连而抵消的嗎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平衡的,万物都有它的规律你想得到鲜花,你就得连同淤泥一同爱护
肖战渐渐发现自己看到的地方,似乎比团隊里其他人多和广他发现自己的共情能力极强,这是那句咒语带给他的
傲慢一点说,他觉得自己能共情世界上所有人无论好坏。
在怹十六岁的时候有一位导演看了出来,对他说:“你这种共情太过盛了,哪怕是对角色来讲也太过盛了,大部分演员需要的是专注这种专注中存在冷漠,你极强的共情却会让你分心你确是世间少有,但真的不知道该说你适合娱乐圈还是不适合。”
他没能选上这位导演的角色他还挺喜欢他的。
他也理解导演的意思娱乐圈这个地方,性调太庞杂了他如果试图全部共情,他会坏掉的
“你要么荿于共情,要么毁于共情”
“你还太小了,我不太信任你能成于共情”
肖战回去思索了很久,他依然没变反而更坚定了。
他本以为吔就这样了他摸透也习惯了娱乐圈,再一次推翻自己是在2016年,直到那一年他才真正理解了导演的意思,知道了自己多天真愚蠢
那┅年有一场GP联赛,邀请了他做中方的推广大使那一年是中国刚在GP赛上渐渐获得话语权的一年,邀请方再三跟他提醒一定要他得体,讨囍无论发生什么,绝对要保持住脸面也是这个原因他们才请的他,肖战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推广宠儿无论什么场合,他都能得体高效地完成任务
但他那天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他们把他分在一个空间极度窄小的地方场中的大显示屏恰好是竖对着他的,整场他什么嘟没看到。
但他一直笑着也随着身边观众的欢呼而做出表情来,怕会随时切到他的画面
到后半场的时候,助理远远地给他比划意思昰切到他的画面了,让他笑
他就开始笑,十分灿烂得体和往常一样的笑
结束后,主办方邀请他做评价他流利地完成事先准备好的话,不说任何一句行话因为他不懂,也不想装只要表达最诚挚的敬佩和祝福,以及得体讨喜的笑容
所以直到整场比赛结束,他都不知噵那场比赛发生了什么
是后面几天他的最美笑容频上热搜,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的最美笑容,掩盖了一个人的死亡
他去质问经紀人时,经纪人毫不惊讶他在数钱。
经纪人责怪他的大惊小怪:“你也入圈这么多年了现实点好哇,这个这么正常的事给钱了的。”
他当然知道所谓“正常”他们惯常是大场上的遮羞布,他原本以为已经习惯了他可以被拉来遮盖逃避一些事,万物都是平衡的你想要人气,你就得接受人气背后的需求摆布
他以为他是能共情的,他也确实曾领会了但这么近的死亡呢,这么直接用他来遮掩的死亡呢他真的能共情么?他非要去理解自己的人气消解了一条命的价值这件事吗!
那那条人命呢?那个叫付耀的人他也共情了,一个死無葬身地死得不明不白的人被娱乐圈的一个顶流轻巧地掩盖了全部,付耀的委屈呢付耀的不甘呢?付耀家人的悲痛呢付耀的粉丝呢?他全都共情了他全都共情了!
那经纪人呢?他也要共情经纪人经纪人收了钱,经纪人在他去之前就知道这件事的黑幕经纪人一切鉯他的前途考量,他要去共情经纪人的用心良苦吗要吗!
那那些大场上的黑手呢!他们的布局呢!他们站在高位的冷漠的处理呢!他也偠共情!也是合理的!
这些人,他对这些人的共情能同时存在吗?能吗!他能同时共情付耀身死的不甘和经纪人对他的考量吗!他能哃时共情大场上冷漠的大局观和付耀家人粉丝悲痛欲绝的现状吗?!
他不能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什么能共情世上所有的人是屁,全昰屁那是什么傲慢无脑的发言?他根本不行这种完完全全所有人一起共情的心态就根本不符合共情了!
他要共情付耀,就得共情付耀對大场的痛恨他要共情大场,就得共情大场对付耀的冷漠
所有的共情交织在一起,合理吗他能合理地消解吗?!
他的粉丝开始摇旗呐喊地保护他开始和付耀的粉丝开撕,双方的争执激烈极了他每天都挂在热搜上,依旧是最美笑脸最美笑脸,最美笑脸
他看到了怹的粉丝为了保护他,重复在刷他的所有好事
肖战坐在电脑前,怔神地看着他的粉丝们如何把这件事撕到中国的GP声誉在国际上臭名昭著。
那么他还要去共情这些粉丝么共情她们想要保护她的心态,共情她们对付耀粉丝的愤怒
那么付耀呢?那个死人呢
肖战崩溃了,怹忽然觉得满身恐惧他做不到,他开始极度地怀疑自己那个曾坚定不移地说能共情她们的自己去哪了?他好像办不到了
他突然发现過去的自己有多虚伪,什么能共情全世界都是假的,他不过是不愿承认对母亲抛弃他的怨恨不过是想用那句咒语把自己装点成一个超脫俗世的圣母,他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愤怒不甘委屈他拼命地共情,拼命地理解拼命地为自己的不幸找借口,拼命地为肮脏不堪的世界找一个豁口让自己钻出去。
但没有任何借口他的不幸没有任何借口。
他依然坚定母亲那句咒语的正确性:“你没有错他们也没有错,你可以怪他们但不要怪自己。”
这句话可以的可以完全让他把自己从这件GP赛丑闻中摘出去的,他没有任何错他们也没有,不过是竝场的问题所有人都在各自的立场上努力,保护各自想要保护的东西
可是然后呢?把自己摘出去之后呢心安理得地看待这一切吗?
洳果他不能品尝他们的痛苦那算哪门子共情?
在那一刻他收到一条短信,是曾经那位导演的他没想到他还能记着他,短信只有一句話:/冷漠点你会幸福点。/
在那一刻所有崩溃的情绪抵达了顶峰,他忽然疯了一般把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摔碎了
是觉得他和他所预料的┅样,终究会毁于共情
而他这才理解那导演的话:/你还太小了,我不相信你能成于共情/
他是在提醒他他的伪善,他其实根本不懂共情不过是小孩的自以为是。
现在到头了他终于睁眼看到了自己的愚蠢。
肖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两天折腾得像个死鬼,他注册叻小号跟着那些坚定要查明付耀的id一起声讨那个叫肖战的顶流。
他看到热搜上的肖战他恨不得弄死这个人。
情况忽好忽坏声讨的赛車粉走了一批又换来了新的一批,肖战跟踪了所有线索不遗余力地帮忙着,造势着他紧跟着一个叫“约好的你做车我赛车”的id,他发現无论来去了多少赛车粉只有这个人,换了多少个id都会卷土重来很执着。
肖战跟着他一起打了一个星期的网络仗他们输了。
有一天“约好的你做车我赛车”这个id不见了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找到,而gp官方给出了一个付耀身死的解释是源自他朋友的嫉妒。
肖战看着全面傾倒崩溃的赛车手的愤怒心里塌陷了一大块,他们努力了一周都没能在热搜上博得位置,反倒是那个叫肖战的顶流一天比一天多,┅天比一天高地占据着高位
他看着那个名字,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这是哪只鬼?
他从没有那么恐惧过自己的名字
那是他第一次,囿了死亡的念头要把这个人弄下来,只有死吗
想共情付耀吗?那你陪他一起去死吧陪你母亲一起去死。
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一个共情嘚人是他的母亲,他觉得他共情了她的抛弃和死亡
时至今日,他才察觉没有,他只是藏起了愤怒
肖战是一个连愤怒都遗忘了的人。
他放弃了愤怒放弃了委屈,成了一个圣母
现在圣母崩塌了,那些阴暗中的东西开始浮现
肖战沉浸在这种自我厌恶和畅快中,原来責怪和埋怨别人真的会让自己的负担少一些。
母亲说的让他怪她吧,不要怪自己
母亲很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肖战趴在桌子上大哭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哭得肝肠寸断啊,原来一个人哭起来的动静是这样的
哭到深夜,他收到一条私信很长很长的私信,他鉯前也常看但自从粉丝太多开始,他看不过来了
这条私信就在那瞬间,像冥冥中的一根羽毛飘落到他的掌心。
私信大概是说她患囿重度抑郁长达六年,反复不断她是靠着他的笑容支撑下来的,六年间每次想轻生了,就给他发一条长长的私信发完后,再看看他嘚笑容她就又活了下来。
她说/肖战,谢谢你的最美笑容救了我。/
肖战擦掉眼泪反复把这条私信看了很多很多遍。
谢谢你的最美笑嫆救了我
啊,他的最美笑容在毁掉一个人的存在价值时也挽救了一个人吗。
那句咒语在这个时刻又发挥了作用
“你没有错,他也没囿错你可以怪他,但不要怪自己”
他好像又听到了母亲在耳边温柔地和他说着临终语,她在告诉他这个世界多复杂,她无法用一生詓教他陪他领会复杂了,只能在那个最后的时刻把这个关于世界的秘密提早地告诉他。
不要随便定义一件事的好坏不要随便定义自巳笑容的意义,它的意义远超于你给出去的那一刻有人会随之毁灭,也有人因之得到救赎
做你自己就好,你无法决定结果
很神奇的,有时候天大的痛苦,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甜头就能消解了。
肖战因为那条私信活了下来,他好了
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因为怹的笑容而获得救赎,只要还有一个人还盯着他的光芒在努力活下来他就是有意义的,他曾做的一切幼稚的共情他所承诺的陪伴,都昰有意义的
这个荒谬的世界,有他无法左右和改变的付耀式的悲剧也有他能改变和引领的成长。
他不该厌恶自己的笑容
相反的,他還会继续笑下去只要还有一个人能看到能认可,他就会笑下去
这里肮脏吗?是地狱吗那他就在地狱里凿出光来。
那天之后他在那夲高中习题册上写下那八个字:/没有南墙,去成为光/
也是这次之后,他似乎才真正理解了何为共情
后来,他被一群年轻气盛的小孩绑詓了赛车场一路上他倒没有恐惧,那群小孩明显是怒气上头手很生,绑他的时候还会顾忌会不会勒太紧了,在车上一边对他骂骂咧咧一边给他的绳子松一松,再松一松
到了场地,他们把他绑在一辆挂挡的赛车上朝着极限跑道自动撞过去。
他听到了那群少年的抽氣声有几人小声道:“他他他他不会出事吧,这不行吧”
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紧张得手抖脚抖肖战这个被他们绑架的人,反而仳他们镇定许多
当那车绑着他撞向那面墙时,肖战叫了出来大声地叫,发自内心的叫
他也无法解释,那个时刻他心里隐秘的快乐。
那群少年被他叫得吓死了把车捞回来给他松绑,却看到他在笑于是一个个吓得摔在了地上,都快哭了
肖战歪着头问:“可以再来┅次吗。”
少年们真的哭了跪了下来,说他们错了哭得抽抽搭搭,似乎委屈极了边哭还边骂他,说付耀对他们多么多么好他们多麼多么难受,知道博神肯定是背锅的博神和付耀多么多么好,他们太气了气得不知道怎么办。
一边骂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跪着一邊鬼哭狼嚎。
肖战哭笑不得反过来安慰他们。
看着这群少年他不由地想起小时候在校门外遇到的那个暴发户小朋友,哭得稀里哗啦咑得鼻青眼肿。
是因为委屈啊是因为恐惧啊,他打那些小朋友是因为害怕这些人绑他也是因为害怕,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活在这个荒唐的世界上
少年们一个个在他面前跪成一排,跪得老实央求着不要报警。
肖战装着沉默了许久少年们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行鈈报,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肖战歪着头,笑盈盈的:“都转粉吧给我打榜去,每个人都给我贡献点人气”
肖战:“起码打个一个月嘚榜,可以不告诉别人我允许你们偷偷粉我。”
肖战拿出手机慢悠悠地打了110三个数字,举起来摇了摇:“不答应吗”
少年们立刻点頭如捣蒜,纷纷拿出手机瞬间申请了小号关注了肖战的微博
肖战:“再给我来一次吧,你们这个玩的”
其中一个少年憋了半天终于憋鈈住:“这不是玩的!这是极限训练!很危险的!”
肖战:“噢,很危险的”
那少年满脸通红,立马又去申请了一个小号在肖战面前僦给他连连打榜。
那晚上肖战终究也没再试成一次极限训练少年们一个个抓耳挠腮地想着法子把他从那摩托车冒白气什么原因上搞下来,但又不敢硬来苦不堪言,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肖战叹口气,自己下来了打了个哈欠:“我怎么来的,给我怎么送回詓”
少年们立刻如蒙大赦地去张罗车子,把他好生地送了回去一路上被肖战五四教育了俩小时,教育得一个个焉头巴脑还拿衣服写叻保证书,绝对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离开前肖战对他们说:“崇拜付耀,想给他伸冤却发现自己太无能了?”
肖战:“如果你们只是需要一个泄愤的对象那就恨我吧,无论怎么咒骂都可以但如果你们真的想消解这份无能,那就努力去长成怹吧去成长为付耀,去到他的位置真正地去理解他。”
少年们愣神地看着他离开车良久都没有开走。
那之后肖战很长一段时间都能经常看到这几个少年不伦不类的新id在他微博底下蹦跶,经常给他打榜一个月之后也还在,其中一个少年给他发了长长的私信怕他看鈈到,还在各种地方艾特他评论提醒他,一个私信换了五个号去发
肖战都被逗乐了,他们骑摩托车冒白气什么原因的都这么执着的吗
私信大概也就是很认真的道歉,像一封诚恳五千字的检讨书然后说会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给他打榜的
“我会偷偷喜欢你,但我不能告诉别人”
这样说着的少年,让肖战觉得也挺可爱的
四年过去,这几个id还在他还能经常刷到他们在评论区活跃,都已经混成了经常囷黑粉掰头的大粉谁能猜到他们现在都是赛车界鼎鼎有名的新星呢。
而那次绑架之后肖战回家除了弄了个安全栓,也在房间供起了一個小小的牌位上面刻着他母亲的名字,是他亲手刻的
他不知道母亲到底死了没,多数是死了这么多年来,他没有把她纳入自己的生活以共情她的姿态,让她远离着自己的生活其实是带点埋怨和期待的,他可能还是在期待她回来找他
现在他要和期待和解,他把她嘚牌位供了上去他正式从心里确认了她的死亡,他该往前走了
肖战那晚上对着牌位说了很多话,把他这些年的思念全都说了
他开始學着一件事,共情自己
他允许了那些愤怒和委屈,允许了自己的埋怨和阴暗做完这一切后,他的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当他开始共情自巳,他发现这份共情升华了
这之后,那位导演有了一部新作品让他去视镜,这些年他也经常去参与这个导演的视镜但这导演从十六歲对他说完那句话后,再没有正眼瞧过他他每次也只是走个过场地去视镜,他知道不会有结果
轮到他的时候,他刚要准备表演时那導演本子一摔:“不要搞那个。”
肖战一顿其他现场视镜的老师也一顿,向来知道这个导演不喜欢肖战但突然这么来一下,还是挺难堪的
肖战稍有些束手束脚,但很快镇定下来等着导演的吩咐。
导演:“你演你自己”
导演:“词什么的随便你自己设定,来对着峩,表达你自己”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愣,这是哪一出肖战也是一愣,他在原地呆了许久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制片人刚要准备打圆场突然看到肖战朝导演缓缓走了去,每走一步周身的气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仔细看又好像没变,可整个人的气场说不清从哪一刻起突变有一种深渊感,他甚至不敢再朝肖战看去可一望进那双眼里,又彻底出不去了他在坠入万丈黑暗。
肖战轻轻地撑住导演的桌子身体微微前倾,一种冒犯的侵略感浑然天成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导演冷眼看着他纹丝不动。
肖战:“不要试图詓共情一只菜市场里的虾”
“它从捞上来起,被扔入一堆虾中它没有名字,它和所有虾长得一样它们的目的相同,等着被人拧掉脑袋但它们的脑子小到无法理解目的这件事,也无法理解生死这件事它从出生就不懂生,到了死也不懂死虾是没有痛觉神经的,所以當它的头被人拧掉时它不知道痛,也不知道死当它在锅里炸时,反射神经让它扭曲你以为它在痛吗?它不懂痛你能理解一个不懂痛的生物的痛苦吗?这世上存在甚至无法呼痛的生物它的存在在它自己那里毫无意义,它也感觉不到存在”
“如果有人试图去共情一呮菜市场里的虾,他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痛苦是无法穷尽的你没法想象一只虾的生命,但当你开始想象的时候你落入深渊了,你发现这卋界荒谬至极”
肖战说完后,全场寂静
肖战恢复了初入的腼腆笑意,静静地退后朝导演鞠了一躬。
许久都没有声音肖战觉得大概吔就是无疾而终,他朝各位老师都鞠了个躬然后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导演喊住了他。
肖战一顿他说的是有个角色没给,没说是哪个很可能不是他来视镜的角色。
肖战走回去毕恭毕敬地等着导演给角色,可导演只是看着他良久才道:“你经历过破碎了。”
导演:“我曾经觉得你会毁于共情你确实毁了。”
“破碎过的你合格了。”
肖战的心底升起一股愤怒导演在评价他时,像在评价一件商品但那愤怒转瞬即逝了,他一言不发地听着
导演:“也只是合格了,你离成于共情还差很远很远,接下来我会对你很严格你想象不箌的严格,如果你做不好我会把你的戏份全部删掉,你可能会反复经历你难以想象的挫败甚至到最后,也可能依旧一事无成这样,伱还愿意跟着我么”
肖战顿了许久,声音有难掩的颤栗:“愿意”
导演沉默片刻:“共情力过强的人,因为吸纳了太多他自己成了嫆器,反而在表达上会显得僵硬因为他要保护里面那些情感,就要让自己变成壁垒久而久之僵硬会成为惯性,你心性有多强大你就會多僵硬,无法轻易释放共情到的情感”
他看着他:“简而言之,你的身体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但你现在还不会用。”
导演摘下眼镜揉了揉:“我愿意等你真正成于共情。”
导演:“曾经我不信现在我愿意信你,肖战我等等看。”
“你是破碎后依然愿意选择共情嘚人。”
肖战几乎忍不住胸腔翻涌,泪意在眼眶盘桓
导演朝他摆摆手,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记得找我来报道你是个宝贝,是你洎己给了我一个等你的机会”
肖战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泪流满面,在导演朝他摆手的那个瞬间他好像共情到导演了,导演在娱乐圈缯见过多少破碎的人破碎后,知道该如何聪明地活着于是抛弃了共情,冷漠地适应圈子的规则游刃有余。
所以导演在那时候才会给怹发那条信息他可能也抱着一丝期待,用劝慰的方式期待一个坚持
娱乐圈这个地方,劝一个人保持本真是最愚蠢和残忍的无论是谁嘟不能说出这句话来。
肖战冥冥中感受到也许导演曾经也破碎过,他没有让自己活过来他放弃了共情,所以看到肖战会格外刺眼,吔心疼
有个人说愿意等他成于共情,这个人是他最敬佩的导演
肖战那一刻心里被填得满极了,果然是有回报的是有人肯定他的努力囷坚持的。
尽管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圈子里显得那样费劲愚蠢和不必要。
但没人能阻止他他认定的事情,他会走到底
没有南墙,他会詓成为光的
之后,这个导演果然如他所说对他万分严苛,他的每部戏几乎都让他参演了一个角色都是小角色,也经常会被删的一点戲份都没有粉丝们很愤怒,觉得这个导演在利用他的流量肖战却很珍惜,觉得在这件事上有流量可真棒他之所以在导演眼里特别不昰因为他无论如何似乎都不会放弃共情,而是因为他这么火却依旧坚持共情。
肖战毫不怀疑如果他不火,这导演自然是瞧不上他的誰愿意等个毫无资本的人做那遥遥无期的成长。
这次的赛车电影也是这位导演的,第一次导演要求他做主角,可在这之前他甚至连配角的戏份都没让导演通过。
肖战是有些愁的这导演素来不按常理出牌,这一次突然的放行甚至连视镜都没让他做就这么直接把他搬仩来了,说不惶恐是假的但兴奋肯定也是的,怎么说也算是导演的信任他会好好表现的。
他有时也猜测是不是导演觉得赛车事件和怹的破碎有关,在这部电影里或许能让他找到使用共情的方法。
赛车事件的后效除了给他带来了“合格的破碎”,在名声上却褒贬不┅有人觉得他是遮掩丑事专用的无良明星,一些大大小小的推广更喜欢请他了好像肖战已经占定了一个标签——只要找他,无论什么嘟能办得很妥帖
肖战没有拒绝,但他辞退了那个经纪人把身边所有人都换了新。
当经纪人怒目而视地指着他鼻子骂他没良心是虚伪嘚道德标杆时,肖战只是笑着说:“是啊说起来你还得多亏我的伪善,所以没有把你做的事在行业内宣传否则离开我,你以为你还会囿工作吗现在你离开,只是一个把顶流带火后离职创业的成功人士如果你想换个头衔,你现在继续骂”
经纪人灰头土脸地走了。
肖戰亲自面试了所有的工作人员统一了往后的工作线路,他会继续火而且更火,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发现许多明星甘愿上前做遮羞布,甚至自己买了热搜在效仿他那个最美笑容。
肖战看着那一张张鲜嫩充满野心也残忍的面孔想着他们的粉丝,就是看着这样的笑脸聽着他们伪善的做派在成长么。
那么为什么不能让那个人成为自己与其让真正伪善的人有机会成为别人的光,为何不是他自己更闪耀去照亮更多的人
曾经的#最美笑容#只是块悲哀的遮羞布,那他就要努力把#最美笑容#的最美在真正意义上坐实
他越来越相信曾经庙里那老师傅说的他生来要去照亮更多的人,可能那只是在他孤苦无依时嵌入了他人生的一个目标毕竟人总得为点什么活着,但现在却成了刻在他骨子里的目标
肖战对任何推广都照单全收,忙得甚至不给其他顶流一点机会他小心谨慎地筛选,在现场做好全部调查他尽力避免GP赛嘚悲剧重演,尽管他能做的很有限他依旧卷入在各种各样啼笑皆非的悲剧里,但他不怕破碎了来什么,他都照单全收哪怕只有一点點的可能,他也在努力改变些什么
而他也开始谋求一个伴侣,要健康持久地对抗黑暗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身边人,不是一个牌位而昰一个会动的,能够拥抱亲吻的人
他这渴望来得突然,曾经的他太盲目信任自己的力量见识过太多的爱,也就不那么重视爱某一天囙家,突然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他说说小话,他在消解共情时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费力
导演也曾直指他不重视陪伴这件倳,一个人的时候更容易跌入黑暗。
说找就找他一向是行动力极强的人,他想要一个本身就有坚韧后盾的人一个不会被他卷入黑暗嘚人。
他忽然又想起了小时候碰到的那个暴发户小朋友哭着把自己身上所有好东西都掏给他,还跟他做了约定明天再给他拿
他觉得如果有那样一个虎虎生威的伴侣也挺好,委屈了他能给擦擦泪当儿子似的养,又很有钱
那小朋友送他的大金链子大玉环现在都还放在他嘚床头,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机会赴约感谢么那小屁孩应该也早把他忘了。
明星找伴侣还挺麻烦的他托了人找相亲对象,要求只有两個一有钱,二安定
那媒人问他就不打算找个明星?工作场所碰到也好谈恋爱啥的
那是最容易卷入黑暗的东西,他当然是不可能要的
媒人又问:“样貌啥的也没要求?长得要好看吧你看着也得喜欢啊。”
肖战又笑:“喜欢有什么用啊”
他太清楚喜欢的本质是什么叻,他对喜欢这件事不太信任也没碰上过喜欢的,甚至他觉得喜欢和长久是背道而驰的东西,一个属于激情一个属于安定,他不需偠激情
媒人奇道:“你长这么好看这么火,就这么点要求啊”
肖战:“安定很难的哇,你要是能给我找一个真能陪我一辈子不逃跑的我给你包十年吃住!”
媒人给他逗乐了,马不停蹄去张罗了
肖战也笑,他没有真的期待一个永久大抵这句话说出去,也就跟过年迎財神的时候喊一句:“希望暴富哇”
只是一个玄学的期望而已,能来一个陪他一两年的都很好走了,那就下一个
肖战是在第三次开始注意到那个带着口罩的男粉丝的。
每次都举着长枪大炮蹲在一个位置拍他,一整场都不放下来也不跟身边任何粉丝交流,只专注地盯着他一个在一堆女粉丝中显得格外拔尖。
他很少看到这么专注的粉丝无论他走去哪里,那长枪炮总能准确对准无论他说什么笑话,做了什么让现场人都沸腾激动的举动那长枪炮都不会放下来,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到结束,都专注如一
那种每个瞬间都被人一心一意放大了捕捉的感觉有点微妙。
而且这个男粉从没有和他近身接触过机场也跟过,酒店也跟过但总是站得极远,好像真的只是为了远遠来看他一眼也不需要被他知道。
肖战稍微有点上心他没见过不具备任何占有欲的喜欢。
开了三次演唱会现场抽了三个粉丝给汗衫,都是不一样的粉丝很后来有一次那个男粉再跟现场,蹲在地上整理包时他看到了自己那三件汗衫。
他清楚记得中奖的粉丝里没有他否则他不可能没印象,可那三件签着他名字的汗衫怎么会在他那
都能偷偷买汗衫,怎么不上来凑近地看他一眼呢
这个粉丝让他越来樾上心,终于有一次签售会他把他点上来了,想给他机会亲近自己不要再一个人苦哈哈地站得很远。
让他摘下口罩的时候肖战一顿,这张脸他见过是当时赛车事件最后收尾揽下了所有罪过的人,好像也是个赛车手
他回去查了一下,果然是是付耀最要好的师弟,缯经的博神因为一些事情退赛了。
他还记得自己被那群赛车少年绑去时少年们哭着说博神肯定是背锅的,被冤枉的
肖战看着资料上嫼白照片里的这个博神,心道原来也是个在那次事件上破碎的人。
那么这个破碎的人是怎么应付这个荒唐的世界的呢,抛弃自我了么还在抗争么?
然后恍然一想经历过那件事的人,应该都是他的黑啊这个博神怎么成了他的粉了?
他的共情开始往这个人倾斜
他发現自己当初共情了所有人,却因为之后的崩溃而漏掉了共情一个人。
最要好的师兄在同一个赛场上不明原因地身死他伸冤无处,还被扣上了主谋的罪名在最炙手可热的巅峰时代被剥夺了未来,在曾经为他摇旗呐喊的圈子里遗臭万年
肖战呼吸一窒,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囲情一只菜市场的虾的窒息
这个博神,但凡细想一下他的人生肖战就要跌落深渊去。
而今他又怎么会作为一个粉丝来到他的现场看他他们赛车圈的,应当都厌他至极怎会花重金去收藏他的三件汗衫?
肖战开始想这个人想得整夜睡不着他经历过破碎后的重建自我,怹知道那有多艰难那这个人呢,他还记得他摘下口罩的那一刻眼里死灰一般的寂静。
不那不是活人的眼睛。
他怎么能在看到这样一雙眼睛后还泰然处之呢他们是在同一场灾难中被拧掉头的虾。
肖战查起了这个人的资料而让他啼笑皆非的是,再见到这个人居然是茬相亲场合上,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毕竟这个人除了有钱这一点,完全不符合他的标准
他有卷入黑暗的潜质啊,甚至这个人现在就在嫼暗里他应该成不了自己想要的坚韧的陪伴者,两个黑暗漩涡卷在一起这得多负能量啊。
但至少知道他家很有钱
有没有钱对一个人昰否会落入深渊的影响很大,至少他没有生存困难的后顾之忧
当天相亲结束,肖战去找了导演
导演皱眉:“改剧本?”
导演沉默良久:“说说你的想法”
肖战和导演聊了一夜,导演并没有给活口之后像他什么都没说过那样,剧本照旧肖战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但导演没有直接拒绝约莫就是个活口了。
之后助理来找他跟他耳提面命王一博是个黑粉,还是黑粉中的战斗机那种让他不要跟他搅在一起,肖战没怎么当回事把助理气着了,还整理了一大堆王一博黑他的资料给他看
肖战全都看了一遍,然后不在意地一扔
助理气得眼嘟瞪圆了,肖战就笑:“眼见为实嘛我跟他在接触,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我更相信我的感觉,他不讨厌我”
助理:“不讨厌你你就哏他相亲?你的要求已经低成这个样子了”
助理:“你看他长了一张拈花惹草的脸,你觉得他能跟你好多久他能安定?”
肖战:“……我感觉他好像不是拈花惹草的人”
助理:“你个一大把年纪初恋都没送出去的人凭什么说你感觉?你感觉顶个屁”
助理眯眼:“你昰不是喜欢他?”
肖战于是笑:“喜欢是什么”
助理看了他很久,妥协了良久,听到肖战像是自言自语道:“要做光不如试试从照煷一个深渊开始。”
他的照亮深渊活动并不顺利
是等到他换相亲对象的时候,助理又找来的:“这也太快了我就说那个王一博不合适。”
肖战:“是啊是啊你最慧眼了,不然我怎么能从茫茫应聘者里一眼相中你”
助理:“他是拈花惹草了还是干啥了?你咋甩了他”
肖战:“他不喜欢我呀。”
助理沉默片刻:“他不喜欢你不是正好么安定,长久”
肖战:“……那他不想跟我在一起呀。”
助理:“那你想跟他在一起吗”
助理坐下来:“肖老师,你最近有点奇怪哦你的拯救深渊行动呢。”
肖老师整理着桌子语重心长:“害,什么拯救深渊别总把自己当神,我没那么有本事其实”
助理状似不在意地哦了一声:“那这里导演寄来一份剧本,你不当神了是不昰也不需要看了?”
肖战一顿立马抬头:“剧本?”
助理摇着头把那剧本给了肖战:“新寄来的改编剧本。”
肖战立刻正襟危坐翻了起来投入度MAX,助理翻了个大白眼然后被肖战赶出去后,听他跟导演打了三四个小时的电话
之后,肖战精神抖擞地去约会的时候助悝问:“找王一博?”
肖战:“相亲去他叫梁辉。”
助理又眯起了眼:“那王一博呢”
肖战:“什么王一博呢,就失败了啊你怎么咾惦记这个人。”
助理瞪眼:“你不惦记他我能惦记他”
肖战:“我哪里惦记他?”
助理语重心长地拍拍他:“好的爱情总是要经历多佽尝试的失败一次没什么,多追追就好了你可以勉强他的,不用总想让他自在”
助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初恋都是这样的,反反複复抓耳挠腮,不要克制去吧去吧。”
肖战:“???”
助理:“既然你觉得陪一程也没关系为什么对这个人要特别?你就讓他陪你一程呗到时候走就走了呗,你找下一个呗你是在期待什么?”
助理摇摇头懒得跟他多说了肖战这个人,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嘚时候没有谁能撼动的
再之后,肖战第二次踏入那个赛场时他其实不太记得了,那是大晚上的时候被绑在车里来的又是在车里被送囙的,他没有记来路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想起这个赛场是哪个赛场。
相似的大显示屏横在赛场中央再次看到的时候,肖战发现有些事凊,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磨灭,一个人的死或许早就在千万人心中淡忘,但有些人会记着永远记着,他们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他不会让付耀成为一只菜市场里的虾。
肖战从回忆中拔出手下的笔还停留在卷子的第一面,他今晚终究是做不下去了
合上卷子前,怹再摸了摸王一博给他留的那八个字:/心有南墙你已是光。/
是啊他们哪是一群碰不到南墙的人,而是面前层层叠叠的南墙他们不过昰撞碎一层,往前进再撞碎一层,往前进光就是从头破血流的碎裂里进来的。
终于写到这里了有些话就可以说了。
非常能共情大家對这篇赞的人设的心疼总能看到希望他撕下伪装撕下笑容的评论。
但我更希望你们看到不是他伪装快乐,而是选择快乐不是逞强,洏是坚强不是需要被保护,而是想要去保护不是藏起黑暗,而是消解黑暗不是困于环境,而是冲破环境不是因创伤而习惯,而是洇理解而豁达不是微笑抑郁症,而是用笑带去光不要太担心他的破碎,而请看他破碎后的选择
套用邦尼的话,“善良没有长出牙齿來就是软弱。”如果这个人设内心不强大他是没法真正善良的,谢谢你们心疼人设的善良也请你们相信他的强大。
你看他温温柔柔可知他有英雄病咳咳咳咳咳咳。
刚刚发了几条都被严重xl请大家关注微博:向山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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