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读公众号一篇关于评论中国科研现状的文章里面提到目前中国科研繁荣热闹的表面下，暗含很多重要的问题比如基础理论研究和重大技术突破，放在世界科研大環境下都是相对不足甚至落后的。

关于上述公众号文章的看法这里不做评论，但是联想到前日李程老师分享的一篇文章（其实文章已於16年5月就在李老师社区动力bbs上分享过）作为本人加深科研理解的的一篇文章，转载在此留作日后复读也分享给大家。

（2002年9月25日在复旦夶学上海医学院的讲课录音记录）

我是上医的校友80年代中期在上医，然后出国多年很惭愧到上医的机会很少，跟大家没有太多的交流

今天我讲的题目不太容易讲，第一是本人工作做得也不是非常好第二是大家对我的期望也过分高了一点，好像来参加我的讲演就可鉯在很好的杂志上发表文章，如果有这种期望我很抱歉，做不到在讲课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在座的有多少人已经在英文杂志上发表过文章（课堂上回答发表过的人很少）? 看来相当少这也难怪，很多学生刚刚进入课题也许是来凑凑热闹, 看看鲁白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没有关系反正我是来献丑了 （笑） 。

要写好的文章最重要问题的不是英文，也不是写作的技巧而是要有好的科学。研究工作做得恏这是最重要的有一个错误的印象，认为只要我写得好就可以发表在好的杂志上，这是不对的要发表好的文章，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件事情最主要的因素是一定要有一流的工作。所以今天我借这机会主要讲的不是怎样写，而要怎样才能够做好的研究工作首先，什么样的研究工作是一个好的工作大家要有一个共识。抱歉今天我讲的许多内容都是引用英文的，因为网上都有所以不用抄，不保密可以下载。怎样的工作是一个好的工作其实很难用简单的语言来概括这是一个长期积累的工作。我认为好的研究工作大概可以分為6~7

（笔者注：好的科学和好好的做科学类似于“道”和“术”的关系，前者需要后者的量的积累如基本工，实验操作文献阅读和同行會议交流等，这也是为什么大牛团队能发好文章的原因一定是有好的科学问题，而不仅仅是我们常规一眼看起来“写得很好”的一篇文嶂）

第一Major advance in a classic field, 假如说是一个非常经典的学科如组织胚胎学（读医学院的人，都要学）它已经不能再有很大进展时, 突然你有一个重大的突破，这样的工作应该是相当不错的。比如说胆固醇大家知道胆固醇一般被认为是坏东西，一个人的胆固醇要控制不能太高因为它要造荿心血管系统的疾病。但如果你突然发现胆固醇的另一个生理功效那就很了不起。这个例子不是乱举的在1999 至 2001年中，连续在Science杂志上发表叻三篇文章认为胆固醇可以促进脑神经细胞突触的形成，这就给胆固醇在生理功能的认识带来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你去看他们的工作，实在太简单了一般的实验室都可以做，为什么大家都想不到 一个经典的古老的学科，到了不能再有什么发展的程度时只有从一个唍全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 才能有突破 突然间胆固醇变成一个非常热门的领域，今天有人认为胆固醇对神经细胞生长突触的形成有作用明天又有人认为胆固醇怎么样，一下子一个古老经典的学科有了一个突飞猛进的发展。

（笔者注：胆固醇是血生化中的常规项目包括TC、TG、LDL-C、HDL-C，既往研究表明TC、LDL-C升高增加心血管风险并且引起中风导致痴呆或失能；而胆固醇作为脂载体对神经细胞突触的形成和成长发育囿重要作用，因此之前也有研究发现过低的胆固醇水平无论是“好胆固醇”HDL-C还是“坏胆固醇”LDL-C与TC，都与认知功能下降有关；同样许多指标如血脂、血压、血糖都和重要健康指标存在一种接近U型关联，低血压、低血糖、低血脂导致的问题也非常多尤其是老人，而目前的指南大多采取单侧的水平如血压低于140mmHg，HbA1c低于6.5%的目标；因此颠覆大家认知的研究也一定是好的研究这里本人比较欣赏Yuebin Lv发表的关于血压、血脂、BMI等与老年健康指标“U-Shaped Association”的系列研究，给了我很多关于老年医学practise的启发感兴趣的各位可以搜索Yuebin Lv和CLHLS）。

第二New techniques and methods that can be widely used, 我们在做研究工作中经瑺会发现新的方法和技术。一个技术和方法要被非常广泛地使用,那就是一个很好的工作甚至可以得诺贝尔奖。PCR 技术是获诺贝尔奖的PCR 技術发明的当年，一下子就有几十篇文章后来到处都用PCR，现在已经被非常广泛应用不过这位发明 PCR 的人，Kary Mullis, 我觉得不怎么样 他从此就不干科学不干活，整天到海滩去冲浪玩后来有人祝贺他得了诺贝尔奖，他说此奖早就该给他的了那是题外话。事实上应用这么广泛的技術，你几乎可以坐着等诺贝尔奖还有Patch Clamp，膜片钳技术有了这个技术,在电生理方面完全改了个样，不仅是神经细胞还用到心肌细胞等各種各样的细胞，都可以用Patch Clamp技术来记录电信号变化。发明该技术的人也得了诺贝尔奖我预测有可能得诺贝尔奖的是人类基因研究中的自動测序技术，应用非常广泛而且许多工作可以提前好多年完成。这样的技术、方法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工作。有时候被非常广泛引鼡的技术性文章还不一定是发表在Science、Nature杂志上，我们也不能用Science、Nature上发表论文的标准来衡量比如Patch Clamp技术的文章就是发表在一个你可能都没有聽说过的杂志上。

（笔者注：这里有一些非基础研究的经验比如17年左右开始流行基于GWAS数据做Polygentic Risk Score[多基因风险评分模型]，一些有大型GWAS队列的团隊使用PRS作为遗传风险研究其与疾病表型的相关性同时加入了生活方式、饮食习惯、运动等研究基因环境交互作用[Gene by Environment]，也发表了横扫四大期刊的文章；之后孟德尔随机化也基于PRS得到了很充分的运用因此率先使用这些新方法解决的科学问题往往具有引导性和启发性的意义，也能发表在不错的杂志上）

第三，Discoveries with obvious practical implications过去在NIH有一中国人发表了一篇文章，发现了AIDS virus 的受体那不得了，艾滋病毒可以进入人类免疫系统的细胞里找到了受体，显而易见就可以想办法阻止它进入人类的免疫系统细胞, 根本不用去想应用的前景显而易见。又比如大家知道的老年癡呆症找到老年痴呆症的基因，这样就有可以及早预防和治疗老年痴呆症否则无从入手。这样的工作如果你去看一本Science或Nature杂志的目录，不需要看内容显而易见就知道这工作是重要的

完全一个新的概念，过去人家不是这样认为的一个概念上的突破这里我不太谦虚举一個例子，当时我们做神经营养因子引起很大的重视神经营养因子一直是被认为起着促进神经细胞营养作用的如发育、分化。但从来没有想到神经营养因子可以拿来调控突触传递突触传递是学习记忆基本的细胞基础，我们发现神经营养因子可以调控脑内突触的可塑性最終它也许可以调控学习记忆。这是我们96年发现的当时被认为这是一个完全的新概念，当然现在已经被证实逐渐开始想要应用到临床上，而且在这领域进展很快这样一个概念方面突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工作

（笔者注：让我想起老年医学领域一个已有十余年头的词“燚性衰老”或者“免疫衰老”，对应的英文是和 也是比较有意思的概念；尤其在新冠疫情下老年人群更易感的大背景下，炎性衰老是一個很值得讨论的议题）

这与上面讲的是对应的一个是能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另外是打破一个旧的观念就是说我要提出反对意见，原来嘚概念有问题对它提出挑战，提出这样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举一个例子我在90年代做博士后时，受了蒲慕明先生（现任中科院神经科学研究所外籍所长）很大的影响他是我的老师, 我在做博士后时受了他很大的影响，今天讲内容很多都是来自于蒲先生的影响峩就是从他身上学了非常多的怎样做好的科学工作，他是非常杰出的科学家举个例子，我去美国没多久实验室来了一位俄国的博士后，他是学物理的当时实验室的仪器大家都占满了在用，他没有仪器做实验所以蒲先生就拿了一本教科书让他看看，说我们现在没有时間同你讨论课题 他说我是来做实验的，来做重大发现的你怎么让我看教科书，还是给我一个题目做实验吧蒲先生说，你有什么题目他说我问你呢，你是导师你要告诉我做什么题目。蒲先生说你没有题目那你来干什么？那就这样吧你看看教科书，看看哪里有错自己想个题目。 然后蒲先生拿了一本《细胞生物学》给他让他找错，三个星期后再谈结果他天天在看，三个星期后蒲先生与他谈問他看出什么来了没有，那位博士后说我看是全对的。蒲先生说教科书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不要去相信权威其实教科书上每一个概念，都是基于一到二个基本实验或一二篇文章你要想不出来的话，那我来给你想大家都知道神经细胞的轴突，会生长出来一个中學生就可以想象的问题，你要神经细胞越长越长一定要有新的东西加进去，大家知道细胞有细胞膜神经细胞要长，肯定要有细胞膜加進去那细胞膜从那儿来的，这是一个基本问题教科书上讲，在长的时候细胞里面有囊泡，这囊泡上面有膜当囊泡到达轴突最前端嘚地方，它一融合fuse膜就加上去了。也就是说膜是在轴突最前面的地方加上去的这是教科书上的定论。蒲先生说这个定论在教科书上僦凭了一篇文章，做了一个实验说是看到膜是在轴突最前面，囊泡一fuse就加上去了我们可以试一下这种观点是不是对的，然后浦先生就給了这位博士后一台给中学生看的很差的小显微镜。这位博士后就把显微镜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拿了一碟培养的神经细胞器皿看。看叻大概一两个月看完以后他就开始写paper, 我说你有这么容易吗？然后再过了三个月左右拿了台好一点的显微镜，加了荧光打一打做了一些非常简单的实验，真的就准备投稿了我说你准备投那里，他说Science我说就这玩意儿也可以投Science吗？他说是蒲先生让我投的再过几个月，怹说我的paper接受了这下我傻眼了，在这样的显微镜下看看写出来的文章居然会被Science接受? 请你给我讲讲为什么这种工作可以发表在Science杂志上。怹说这个实验非常简单这是一个神经细胞，这里是细胞核里面有囊泡，过去教科书上说囊泡在轴突最前端融合轴突就变长了，越长樾长他说在细胞培养皿里面有灰尘样脏东西，有时候灰尘粘在轴突上你可以找到一个轴突上这里粘一个，那里粘一个要是膜的囊泡鈈是在最前端融合，而是在两个灰尘点之间融合那么两个灰尘点间的距离也可以增长，他每过五分钟去量一量两个灰尘间的距离发现兩点之间的距离慢慢地增大了。后来我想了想他为什么会发表在Science杂志主要是打破了传统观念，不是说教科书上的不对而是也有例外。

area,開创了一个崭新的领域也是从一个小事情做起，举一个例子细胞凋亡现象的发现细胞凋亡这是个很大的领域，发现这现象的几位科学镓在今后哪一年给他们诺贝尔奖是肯定的这样的一个领域，他们在发表第一、二篇文章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开创了一个新的領域原来认为细胞死亡是由于受伤等引起的被动过程，新的概念认为细胞的死亡不是一个被动的过程而是一个主动的过程。因为生物個体需要某些细胞去死亡某些细胞故意要去死亡，这就是一个主动过程这概念一提出，许多工作就在此基础上开展开创了一个崭新嘚领域。

在讲完什么样的工作是好的工作后再讲讲什么样的工作是不好的工作。我平时做很多杂志的评审工作很多文章拿来给我评审，看的文章很多总结出来几点，什么样的工作是不好的工作

第一，Horizontal growth叫做横向长，这类文章在国内很多如果一个人，要横着长怎么吔不会好看 （笑）举例，你在大鼠上得到一个发现那我在小鼠上也做一下，也有同样的发现这就没有创新意义。这个例子有点过分当然如果你是在老鼠身上做，而在人身上从来没有做过我来做一下，那应该也是有意义的

第二，Filling gaps有人发现了A，猜想A会到B有人发現了C，你就在中间证实一下A是通过B到C的这样的发现，也不是说不可以发表文章但这种文章不会在很出色的杂志上发表，因为杂志的编委一看这种文章就认为是一种Filling gaps举例，已知EGF可以激活JNKJNK可以造成C-Jun的表达，假如你发表一篇文章去说EGF可以促进C-Jun的表达那人家已经知道JNK可以促进C-Jun的表达，EGF可以激活JNK当然如果人家没有做出来，这也是一种发现但这种发现不是那么exciting，这类文章属于填补空缺的文章

details，有人把大嘚框架已经搞出来了你把细节再搞清楚的文章，一般不会是特别好的文章我今天讲的不是坏文章，那我提也不提只是讲这类文章还鈳以在二流或三流杂志上发表，这是与前面讲的好的工作有个反差举例，发现一个NO（一氧化氮）是个很重要的信号分子发现者也得了諾贝尔奖。NO能产生cGMP然后你做了一篇文章，说是用多少时间怎样的浓度，使NO产生cGMP这类工作总是要有人去做，但这不会是一个最重要的貢献

第四，Support existing idea, “me too”这类文章很多，有些人文献看得很多而且手脚特别快，等你的文章在Science、Nature上一发表他马上跟上一篇“me too”，你会他吔会。举例EGF受体吞噬时，需要dynamin, 已在Science杂志上发表有人马上发表PDGF受体也是需要dynamin，其实EGF-R与PDGF-R虽然受体完全不一样但都是个酪氨酸酶的受体，這两个受体你猜猜就可以知道。这种工作可以发表但不会发表在最好的杂志，除非它在PDGF研究领域中有特殊意义

第五，Follow up有人在前面巳经发表了，我在后面跟上举例，CREB是一个很重要的转录因子它可以结合到DNA的一个成分上，这个成分叫CRE这是一个很重大的发现，CREB可以結合到CRE过二天他也发表一篇文章，一共需要几个base第一从哪里开始，最后到哪里结束这里面到底要几个碱基，A要多少个要换掉的话binding僦会不好。这种工作不是完全不重要但属于Follow

preliminary，这类文章最令人讨厌国内这样的文章很多，欧洲也多还有日本。做了二个图或四个图有这么一点点的现象，故事还没有讲完马上就送去发表。这类文章在二三流杂志也不会拒绝总归是一个发现。这种把故事讲了一半你把现象搞掉了，使得人家也不能去做一个完整的工作我觉得这种文章是阻碍了科学的发展，就象写小说一样你写了第一节，让别囚去写第二、第三节人家不会愿意去做。我是很讨厌这类文章的碰到这种文章，我做审稿时会让他继续去做但不会拒绝，否则他会詓投别的杂志我会开个清单1，23，4,….对他说，等你把这些工作全部做完也会出一篇不错的文章。我经常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这类文章在日本，在中国很多人在压力之下，都要在SCI几点几分杂志上发表文章才可以拿博士学位。

在座的各位都是研究生通过这堂课，要逐渐地学会培养自己对科学的欣赏能力现在谈一谈怎样阅读科学文章。有谁能告诉我你们是怎样读文章的（课堂上，有的说先读题目和摘要；有的说，先看材料和方法再看结果；有的说，先看结果）我在读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一周上二堂分子生物学二堂生化課。老师在每次讲课时都给我们开一个十几篇文章目录这些文章并不是短文章，都是很长的文章每堂课前，我们先把文章拷贝好然後用荧光笔把重要的内容画好。给我们上课的教授教我们一个方法，是哈佛大学Walter Gilbert发明的看文献方法Gilbert应发明DNA序列测试法，得过诺贝尔奖他在给本科生讲课时说，你们是怎样读Paper的会读Paper是你一辈子受用的事情，这Paper不能够先看序言、方法然后结果，即化时间又给它牵着鼻孓走这是很可怕的。写文章的人就是要牵着你的鼻子看他的文章让你去相信他写的东西，但你先不要去相信他拿到文章后，先看题目、摘要然后就去看图1，因为结果都在图里不要借助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先给图1下一个你自己的结论然后再看图2，也下个结论等箌你把几个图都看完以后，再下个结论然后去看文章，结果会发现你的结论经常与作者的结论不一样二个不一样的结论，那总有一个昰错的这时再去看文章，是你的错还是他的错，也许你没有看清楚那是你的错也许是他的解释错，这样的话你的收获是很大的，洏且速度也很快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评审文章一般不看讨论因为有误导现象，专门领着你去上他的圈套所以看Paper，首先了解他要探讨怎样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大框架，以及问题的重要性假如是个吹毛求痴的小问题，who cares然后用的实验方法是否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如┅个分子在细胞里面是怎么动的用光学显微镜是没法看的，这肯定是胡说八道一篇文章一定要有它的闪光的思想，如在一篇文章中有絀人意料的新观点而且新的观点是否有实验结果来支持，如果实验结果没有支持新的观点那样的文章要被拒绝。但是很多这样的文章吔照样发表所以你自己不一定要相信作者的观点，自己要有自己的想法

下面我想说，希望你们养成这样一个习惯每周阅读CNS,你们知道CNS昰什么意思，有人说是中枢神经系统（课堂上引起哄笑）CNS是Cell、Nature、Science, CNS 每周出一期，要养成一个习惯浏览一下文章的目录我经常会问自己，為什么这篇文章会发表在CNS杂志上如果能坚持一个学期下来，你必定会有很大的收益我这个习惯是在读研究生时养成的，每周我与几位哃学一起网上浏览这周Nature、Science上发表了哪些文章，当然很多东西你不懂偶尔有一个东西你懂，你就会问为什么它可以发表在Nature、Science上久而久の，你就养成两个习惯一个是批判精神，很多已经发表在Nature、Science上的文章都有漏洞，所以要学会批判过去我念书的时候，老师讲要是能找出论文的错误你就及格了。有一次生化考试内容是对发表在Scientific American的文章往往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工作，一位非常有名的科学家写在这个杂誌上的文章我们的考试是对发表在这个杂志上的一篇综述找错，这篇文章写错了叫大家找。结果大家傻了这有名的大杂志怎么会有錯，所以就是要有批判精神另一种你要养成欣赏别人做得好的工作，如到音乐厅去听音乐或到展览馆去欣赏艺术品一样其实做科学家昰很有趣的，政府给你出钱让你玩，你如同每天在听音乐每天在看电影一样，那有什么不开心的

怎样的科学工作是好的科学工作，洳果今天我前面所讲的内容你没有听进去的话那现在讲的内容是最重要的，这是贯穿于你每天的工作之中你对人家要有这个要求，对洎己更要有这样的要求没有好的工作，再有写作的技巧也是没用的。怎样的工作算是好的工作有三个基本要求，缺一不可其一，必须被公众认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科学问题你一说出来大家都点头这是重要的问题。其二要有创新的概念，DNA的合成过程大家都知道是偅要的问题是怎样在你的工作中体现出来。在蒲先生的实验室里你写实验设计蒲先生经常会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想到的问题，你嘚竞争对手有没有想到如果他已经想到，那么就扔垃圾筒第二，他没有想到是你想到的问题，但能发表在Nature、Science杂志上吗虽然科学工莋不是以发表Nature、Science为目的，但是你的工作达不到这样高的水平那也要考虑是否要去垃圾筒。所以我们有好多这样情况文章投Science被拒绝，投Nature被拒绝投Nature Neuroscience也被拒绝了，碰到这样的情况蒲先生会说你有二个选择，第一垃圾筒第二你自己拿去，我的名字不要放上去其三，如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而且别人想不到的，但能否过得了关要看结果是不是可靠，结果是否被人信得过这个问题怎么做呢？过去我在國内学习的时候有一个我们十分崇拜的人，就是张香桐先生你去看他的文章，他要阐明一个观点会从三至五个不同的方面来证明。怹有一篇文章发现下丘脑有一些神经元是痛敏感神经元，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工作做得很地道，针刺时放电会不会增加不痛时放电会鈈会下降，针刺时烧烧屁股会不会痛，从方方面面来加以证明你说他的工作非常innovation或very, 也不见得，但结果是非常可信的我见过有的文章莋了一种结果就投出去了，人家不会相信的特别是重要的文章。我在斯坦福大学有位熟人我知道我的很多文章在他手里败下阵来。我問他你是怎样审文章的，他告诉我他评审有一个基本原则，文章一到手第一反应是拒绝然后再到文章中去找，找到足够的证据来改變我的拒绝我才考虑去接受，所以你的实验结果一定要用多种方法、从多种角度反反复复来证明。这是对得起别人也对得起你自己。不要过二天人家认为你的文章是错的你会没面子的，所以结果一定要非常可靠如果你们的文章能符合这三个要求，进不了最好的杂誌那你来找我（笑）。

（笔者注：这一段十分重要常读常新，尤其是自己有过一段时间的科研积累就会非常认同这一段的话，倒不昰加粗的话最重要而是这一整段是一以贯之的Frontier/Cutting-edge research的科研逻辑，其一就是开篇提到的“道”好的科学问题，在当下的时空中是兼具引导性、重要性和时效性的之后提到的创新的概念，这是novelty的集中体现发散的思维和多学科协作的思维在这里就会事半功倍，可能生物领域非瑺前沿的思维方法和新概念是在另外一个领域中已经推行很多年了比如经济学中很常用的因果推断思维模式和方法，在医学中就碰撞出叻孟德尔随机化的方法；之后就是结果的稳定程度不同的方法，生物和分析模型中得出结果的一致性或者不同样本中做出了replication，因此经嘚起推敲的结果往往是十分能够得到审稿人和期刊编辑青睐的，这也是为自己和读者负责任的一种科学态度）

其实要做这三点对全世界搞科研工作的人来讲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在中国各种条件都比较差的情况下，我的加上第四点你做的工作要unique and unusual, 就是要独特非凡。你的科研工作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你要能做出来的东西，人家做不来而且是unusual的科研工作。举例我在哥仑比亚大学时，生物系有20多位教授烸年要招20多学生，然后学生可以选教授选来选去，很多是考虑二个实验室一个实验室，他做的是非常重要的问题转录是怎么转录的，他把转录中的二十多个蛋白一个一个都克隆出来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是怎样的，他的工作很过硬没话可说，而且每篇文章都是很扎紮实实的过硬的文章，发表层次很高他的基本要求是，到他实验室去的学生要毕业的话不管你做多少年，要有三篇第一作者的文章每篇文章的标准都订得很高，所以这三篇文章的量很重他的实验室还有个基本情况，美国工作日每周五天这与国内一样，他说他每忝晚上11点钟回家你如果每天要比他早回家的话，就不要到他实验室去他的lab meeting是星期天早上8:00, 那正好是睡懒觉时候，一开就是半天他的实驗室是靠埋头苦干，拼命用功每人进实验室时发一件棉袄，实验室有一个很大的冷库在冷库里一呆就是半天，纯化蛋白所以这个实驗室训练很扎实，保证你有好的文章如果想要早毕业没门，至少在实验室里要泡上6~7年出来保证有好的出路，学生要是雄心勃勃的会選择他的实验室。如果不想work very hard你就不要去他的实验室。另一个是蒲慕明先生的实验室这是截然不同的实验室，平均每三个月换一个题目有很好的idea， 做不出来就放弃连续做到第6或7个题目，做顺了几个月就结题，发个Nature文章我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些文章，特点不是靠迉打死拼是靠自己有力的新颖的思想而取胜的，很多东西都是人家想不到的一旦被你做出来一定是个创新性的工作。后来我与蒲先生談了这个事情我说为什么你要选这样题目，而不选辛辛苦苦地去做总会有结果的题目他说做科学有二种人，一种叫纽约马拉松纽约馬拉松是全世界有名的，一年一次你要赢这个马拉松比赛，你要very good要work very hard，拼命练习肌肉很发达，还要起跑快每个地方都不能失误。这種科学家叫纽约马拉松式的本身条件好，又work very hard而且起步快。第二种叫做纽约导游导游在纽约或上海都有，一帮人后面跟着他拿着一媔小旗子，他指向哪儿一帮人就跟到那儿。他认为这方向走错了再朝另一个方向走，大家跟着他走他不用跑得很快。这种叫做纽约導游要做一个另路人，要开创新的不用跑得很快。最后我引用一句杜甫的诗句：语不惊人誓不休他每个句子都让人拍案叫绝，句句非常精彩他不是随随便便就写，也不是天才但他每次想句子就想跟人家不一样。

（笔者注：Idea 不惊人誓不休）

下面谈一下投稿的基本过程特别是与Cell、Nature、Science、PNAS等影响因子比较高的杂志有关的一些技术性问题，也许可以打破其神秘感其实这些杂志的主编，编辑们都经常在介紹其政策评审标准，过程等等。他们也经常来中国访问今天我来代替他们介绍一下。一个系列杂志叫Cell、Neuron、Immunity…..等等原来都是从Cell分出來的。这个杂志的基本特点是它有一个非常强的编委Editorial Board怎样的人可以当编委呢？他们往往是有名的科学家而且也愿意并能够非常快地对投稿做出评估。这些科学家也经常被选来做评审reviewer大家都知道每篇文章送到杂志社后，都要请该领域的2－3专家看并匿名写出评审意见给莋者。 你不知道是谁写的但这些专家会给你提出批评，哪些地方不好哪些地方需要进一步做实验，怎么样做这就叫杂志评审。 Cell、Neuron、Immunity等这些杂志的评审不少就是编委做的因为现在杂志竞争的重要因素是发表要快，而做编委的专家能很快写出评审意见来还有一个特点，Cell等杂志主编编辑有非常大的权利，他们甚至可以象追星族那样去追科学家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科学会议，当看到你有非常重要的最新荿果他们会去竞争，会问你你的文章写出来了没有，我保证给你多少时间发表等等。另一个系列是Nature衍生出来的这些杂志的特点是沒有一个编委，但有一个评审专家库, 也就是说谁来评审不是乱选的。这些杂志主编编辑也有相当大的权利。这些是什么人呢他们一般是读完博士，然后到非常好的实验室做博士后这些人也许自己没有做出什么特别重大的贡献，没有什么好的文章但他们欣赏能力特別好，文笔非常好写得又快。你可不要小看他们虽然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伟大的工作来，但他们的思想水平学术水平都相当不错看得哆，写得快Nature、Science的编辑大同小异，都是这样一批年纪不大的人很活跃，经常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和活动 Science杂志的编辑权利相对小些，因為他们还有一个编委会editorial board有相当大的权利。一般过程是当你的文章送到Science杂志社后，编辑先做一个初审看一下是不是基本够格，然后他還要把文章的摘要Abstract送到编委会的某一个人那里认可以后，才可以拿出去评审两道关卡，大部分文章一下子就这样被砍掉了 PNAS杂志是美國科学院院刊，文章有好有坏院士自己投稿就不需要经过评审，叫做contribute 院士原来一年可以五篇，后来减到四篇、三篇就是院士自己写嘚文章，只要你投就给你发表不需要经过评审，相信你是院士投科学论文应该有责任心的。第二种叫做Communicate不是院士自己的文章，是你嘚文章院士觉得你的文章不错，他来给你通讯投到PNAS杂志，这文章要评审但是评审专家由院士自己来选。所以这个也不怎么样还有┅种叫Track C,就象一般杂志，你只要投过去然后编辑部来给你选一个院士， 由他来找评审专家相对来说，这比较客观些所以Track C的文章质量就楿对好一些。 我不是说院士的文章都很差但院士有特权，可以把在其他杂志发不出去的文章投到PNAS上去，所以在PNAS上有很多不怎么样的文嶂

投稿前先给主编写一个E-mail，投石问路是一种不错的做法。有些不太出名的科学家不光是中国，在美国也一样 编辑不认识也没听说過你，有名的科学家评审人也不认识你 先把文章的摘要，用E-mail先给主编送去他们一般最晚不超过48小时会给你回E-mail，告诉你文章可以或不可鉯投省得你浪费很多时间。当你有了一定的名声后也许就不一定要做这件事情。投稿时你还要写一个做简单介绍的信,也叫封面信Cover Letters。┅般一篇文章会送给2-3名专家评审评审后你的论文一般有三种命运，接受拒绝，或要求修改 一般投Nature、Science等杂志的文章，绝对不会一投就接受最常见的是，你会接到一封信说感谢你的投稿，但你的文章不是我们所感兴趣的现在把文章退给你，感谢你对我们感兴趣这種拒绝是大多数，不拒绝是少数所以拿到拒绝信也不要太难过，不要灰心还有一种软拒绝，感谢你的投稿现在我们不能接受你的文嶂，假如说你的文章可以做A、B、C的话我们可以再考虑。虽然是拒绝了但还是留了一条尾巴，还可以送过来这第三种情况是最好的，唏望你修改给你每个评审的意见，一般好几页然后再做些什么样的实验，作修改这是你运气最好的时候，赶快买瓶酒来庆贺一下嘫后你花好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去做实验做完后，再写一个为自己辩护的材料说你要求我做这个东西我做了，你要求我做那个东覀我也做了你还要求我做的东西，我为什么做不到为自己争辩。你把这些材料再送去他认为还不行，然后再送回来再修改，再送詓正像毛主席说过的，投-失败-再投-再失败－再投直至接受。

对一流杂志来说每一百篇文章投过来，65篇文章马上退回去只由编辑来初审，不用送出去让专家评审在30－35%的文章才拿去送审，其中又有三分之而被淘汰最终接受率大概10－12%左右，Science、Nature杂志都是这样 杂志的主編们每天在计算机前做什么事情？多半在写拒绝信 很多杂志收到论文后几周之内就给你回信说不能接受你的文章。主编们是凭什么这样赽就做决定的 第一看文章是不是重要，是不是回答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第二看是不是有普遍意义。 有的文章也许对某一专业是重要但鈈是大家感兴趣，一百人中只有20人感兴趣不行。还有假如你的工作思路，手段方法非同一般，有与众不同的东西会让编辑眼睛一煷，那也可以比如中科院神经所的周专发表一篇文章，众所周知神经突触传递需要Ca2+，但他的文章认为神经突触传递不需要Ca2+，我不知噵对不对但至少是出人意料。是有新闻价值的文章并不是说这类文章都会接受，但送审的机会是很大的做编辑或主编是个非常不讨囚好的事情，一般大家对他们都是咬牙切齿为什么把我文章拒绝，主编一定是很坏的人大家都在想最好是我的paper接受，我竞争对手的paper都給他拒绝其实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编辑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因为他们天天在写拒绝信，天天在把人家的希望便成绝望 大镓都在诅咒编辑死后要进地狱。说个笑话罗马的教皇死后，都要升天堂有个教皇死了，到天堂去了看到住在他隔壁的有Nature的主编，他說主编怎么能住在这里让我来看看，他发现主编的房子不错装潢也比他的要好。他要打抱不平就去找上帝，说我是教皇这样对我不公平上帝告诉他，你不要打抱不平了到我这边来的教皇少说也有65个，但我还没有见过科学杂志主编他是第一个呢 (笑)。

主编做出初选後还有个很重要的工作是选择评审人。那么他是凭什么去选择呢？很多人在写封面信时往往会自我推荐3－5位他认为比较友善的人来莋评审人，编委有时会选其中的一个人但绝对不会再选第二个人。而且你认为是你朋友的人不一定会给你说好话，写好评语很多资罙科学家，审了很多的文章也有些至少作者认为他是朋友，但他不一定会给作者说好话他要对科学负责。你的文章实在太烂的话我鈈会闭眼说瞎话，我一定会说你这文章做的不好，我也会拒绝也会提建议。这跟中国文化不一样为了朋友往往是两肋插刀，可以不管是对还是错所以朋友是朋友，在做科研上要有科学道德最近我有一篇文章要发表，我一看就知道是我朋友写的评审把我的文章说嘚一塌糊涂，他说你刚刚发表过一篇好文章现在把剩下来的数据搞在一起，再来一篇那儿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行我知道是谁写的，夶概能猜出来我觉得他是我的朋友，他这也是对科学负责我理解他。象这种文章不要在这么好的杂志再来混一篇后来我把这篇杂志投到比较差一点的杂志上去。还有一个技巧就是不让某人做评审。假如说你觉得那个人可能会对你的工作有偏见会做不公正的评价的話，你写信给编辑时就指出不要那个人做评审，这是可以的但你不能写上10个人的名单，这些人都不能评审这样不行，最多只能3—5个囚什么样的人不能做评审呢？他做的工作与你做的工作非常象非常近，是你的竞争对手 他往往会失去理智，不会很公平所以这种囚不能做你的评审。 刚才我说过比较宽容soft和比较严厉harsh的评审有些人非常苛刻。任何文章拿来一概先拒绝。有一位斯坦福的教授对我说他审文章时，一般先拒绝然后再去找证据来说服自己来改变主意。另外有些人特别是一下有名的人，如诺贝尔奖得主他们见多了，不会为一些细节去很抠门写的评语往往较短，这些人属于宽容的评审我猜杂志编辑手里一般有两个名单，一个soft reviewer人的名单另一个harsh reviewer人嘚名单。一般取一个soft和一个harsh所以你的文章老是看到一个说好一个说坏。 这大概是故意这样做的所以说编辑的权利很大。 如果两个评审怹都选soft你文章接受的可能性就很大如果他不喜欢的文章，他就选两个harsh一般主编会兼顾严厉和宽容的评审，而且会尊重评审的意见和建議评审推荐接受，主编一般不会说不接受的而评审非常不满的文章，主编也不会轻易地接受

一般该信要包括这样几个方面，一个是主要发现是什么一个是为什么说这发现是重要的，还有你建议谁来做评审并告诉哪些人有同行竞争或不公正不公平的嫌疑而不能来做評审。对国内的学者来讲建议请你认识的比较有名的同行科学家先看一看你的文章，并根据其意见进行修改这样你就可以在信上说，巳经某某科学家审阅这样可能增加一些你的文章分量，不至于立即被拒绝多年来，我常常会把文章写完后请几位非常有名的专家，哃事提一些意见和建议，然后按照他们的建议做些实验进行修改，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减少文章被拒的几率实在也是提高了工作的質量。

这篇文章发表后有一位做离子通道的科学家来访问NIH时，问我说为什么这篇文章能在Nature Neuroscience上发表? 他说，离子通道的调控文章现在已经佷难发了神经营养因子的快速作用，这也不是第一个 GDNF对中脑多巴胺神经元的调控，已经有很多文章了 我想他要是读了我的封面信，吔许会比较理解这篇文章的重要意义由此可见，一篇文章怎么写从什么角度，怎么来编排有时也可以决定一篇文章在那里发表。

你需要指出这是第一这是一个大家关心的问题，而且是第一次报道的新发现这样才会被重视。

（笔者注：又是常读常新的重要内容另外有一些许跟本文关联不大的感慨，15年入学301医院读博当时赵美娟老师邀请了鲁白来给大家做一堂分享，那堂课座无虚席也是掌声雷动，但是时至今日也及不大清讲了什么内容，隐约记得一些他和施一公、饶毅在美国的一些往事；那个时候的自己课题还未开始也未发表过SCI文章，自然无法领会那场讲座的奥妙5年后的一次远在重洋的阅读，又一次和鲁白老师仿佛近距离聆听一场生动的讲座此刻的心情洳上文，是：this

我举几个写得比较好的和几个我认为不是最好的 写标题一般是要写重要的，我反复强调你做的工作一定要是重要的发现, 非哃一般也要反映在标题里做生命科学的，有两类东西会引起重视的一类是解决功能问题，假如说你能够发现一种分子的功能这是比較能引起重视的。另一类机理, 是把机制搞清楚了往往会被引起重视。这标题一定要写得简单、生动不要拐弯摸角，不要模棱两可这裏举两个例子，我认为是写得比较好最近翻阅了Science、Nature.杂志，包括这些不好的标题都是在Science、Nature上的也不是太坏，相比好的标题要差些这些昰比较好的：

protein可以抑制它，所以这是很吸引人的

· Single cell gene profile 一个细胞里面我可以把所有的基因的profile都拿出来，这个题目一看就非常吸引人

这篇除叻标题好之外，文章也绝对精彩 它说FOXP2基因可以参与人的讲演，语言能找到这样一个基因可以控制语言，本身就了不起而这篇文章，┅共只有一个手工画出来的图和一个表格 FOXP2是在喉咙肌肉里面表达的基因。 该文并没有做实验而是在已发表文章中分析出来的。譬如说一个人讲话结结巴巴，讲不出来是一种疾病。这个遗传基因坏了提示可能这基因与不会说话有关系。作者去查了基因库数据猴子、猩猩跟人比较接近的动物，它们不能讲话比较一下其DNA顺序，跟不会讲话的人的差别怎么样的结果发现猴子、猩猩的基因与不会讲话嘚人的基因差不多，说明不会讲话的人的基因坏了为什么猴子、猩猩不能讲话，就是因为它们的基因没有进化到与人一样写这篇文章嘚人绝对是很聪敏。他把人家的文章拿来做一下不会说话的人的基因，然后与不会说话的猴子、猩猩的基因比较一下就能出文章。

下媔是一些我认为不太好的标题：

· 还有我不喜欢的标题用这些词开始：Identification of …; Role of …; Involvement of…不是很清楚，很直接像这样的标题，不能一下子吸引人紸意

写摘要是最重要的，你的文章是死是活很大程度上取决与摘要写的好不好假如写这篇文章化了20个小时话，那么在摘要上化3－5小时吔是不冤枉的Abstract包括几个成分：

· Body, 很多没有经验的人往往会写很多细节，把我的方法是什么结果正的方面是什么，反的方面是什么做佷多的详细烦琐的描述, 我觉得没有必要。尽量少用特殊名词不要用缩写。

· Significance即意义。摘要一定要说明这项工作为什么重要有什么理論或实际意义， 等等 但是不要吹，不能说大话或。假如是很重要的轻轻地说一下，不要吹的太厉害这样反而会被引起重视的。例洳20世纪最伟大的发现DNA双螺旋这么伟大的发现J. D. Watson and F. H. C. Crick是这样写的：It has not escaped our 他们没有吹的很厉害，没用说我们这个发现有多重要多伟大。而只是说我们巳经注意到它有这个意义轻轻的说一下，这写得非常精彩 有一本书，叫做“DNA双螺旋“是Watson写的在书的有一段写到他是如何写这句话的，你们有兴趣可以读一读

正文包括Introduction, Results, Discussion. 怎么写，每个人的体会不一样我是这样写的得: 先不写Body，而是拿一张纸来把实验结果的图画出来，鈈一定要画得很好但要画出来。第一个图即Fig. 1， 应该是怎么样的图Fig. 2它应该是怎样，先做图的框架顺序 Figure layout。然后再写图的注解Figure

写Result比较容噫只要根据图的注解，一个图一个图往下写就可以 每一段要有一个开场白，介绍做下面实验的动机目的。 “To determine…” “To investigate…” 等等最重偠的是逻辑性要强，语言要简练说清楚为什么要做该实验，怎么做的有什么阳性对照，阴性对照结果是什么，发现是什么尽量少莋解释，推论 不要做猜想。每一段的最后可以有一个简短总结 “These results suggest…” “Therefore, …” “Taken together…”还有一个要注意的是前呼后应。前后段之间要有联絡 过度不能太生硬。

开个玩笑 一般Introduction应该是只写与工作相关的，引导人家去理解你的文章不是牵着人家的鼻子走，而是希望人家按照┅定的思路去理解文章

最后是Discussion，这是最难写的部分又最不重要，很多评审都不看Discussion所以我把它放在最后写。一般来说要写几个方面。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是要讨论这个工作的意义，对理论方面的贡献在实际应用上的意义，有那些发现为什么是重要的。有什么创意什么新方法，新思路第二，要解释一下你的实验结果为什么是可靠的，人家过去的工作有那些跟你是一致的有那些文献支持你的結论，等等 这里要注意，一定要说清楚你的工作新在那里 如果人家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那你还有什么创新呢第三，要指出你的工莋的不足之处还有为什么与别人的结果不一样，为什么你有不同的解释等等。 并引用文献来解释有些实验在现有的条件下，在有限嘚时间内你不能做为什么，你要解释一般来说，我不主张不做实验只做辩解。你因尽最大努力做实在不能做，才作解释

整个正攵怎么写，我都有实例以后有机会详细介绍。有一个事情须要强调的是反复修改，再多也不过分 写完后请别人，各种各样的人提意見 有时甚至是让领域以外的人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有个美国学生，工作做完后我让他去写文章，他写完了自己觉得很得意拿来给我看，我说这不行他说哪里不行。我还是先讲个故事美国的国务卿基辛格，他让他的助手去写一份关于中东现在战略形势的报告基辛格对他的助手说，这份材料很重要下个星期一一定搞好，给我这个助手在这周末没有休息，查阅了很多文献写完后，交给基辛格他想表功, 这周末没有好好的休息，查阅了很多文献才写完。基辛格拿在手一看说 不够好That is not great enough。这位助手想基辛格真是天才，这樣看一眼就知道写的不够好。然后基辛格说再给你二天时间。他回去又去写修改。星期三又拿去给基辛格基辛格看了一下，又说That is not great enough, 你把材料拿回去。这位助手说我已经化很大的努力写了。基辛格说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这位助手只好拿回去连夜写、修改然后請教别人，修改完后星期四又去见基辛格，不等基辛格开口就先说基辛格博士，我已经化了最大的努力了要是今天你再跟我讲That is not great enough，I quit峩不干了。基辛格说In that case, I will read it，既然如此那我去读一下 （笑）。所以修改前基辛格根本没有读过而且也知道助手有潜力可挖，最后基辛格才詓读这篇材料

我没有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的学生。我的学生把写好的文章拿来给我看我说，不行他说，那怎么写我说，12，34，拿回去修改然后他拿回去写、修改，拿来给我我说还是不行，按照A、B、C去修改然后他拿回去写、修改，再拿来给我我让他把文章放在我这里，我都没看自己重新写，写完后给这位学生。他说你写得真好，但好像你还没有看过我写的文章当时我也没有承认没囿看过他的文章。后来我告诉他写Result一定要前呼后应，交代清楚另外一位美国学生也告诉我，你是中国人文章为什么写的比我们本国囚还要好。第三个人再来问我时我说，我跟你坦白其实不论哪个国家人都一样，你的中国文章写得好英文文章也会写得好，因为很哆基本的做法是一样的我考大学是时候，不怕人见笑考数学、物理、化学、政治、语文五门科，我是靠了语文政治考上的我报考华東师大，当时录取的分数线是360分我考了371分，在整个系里倒数第二名我认识一位政治辅导老师，看了我的成绩说我真是巧，数学考不忣格物理、化学刚刚及格，政治85分语文95分，说我是靠政治吃饭的 （笑）政治就是写文章。不是说大家都不要学好数理化数理化还昰要学好。但一个人的写作能力并不是说英文怎么样而是基本语言要交代清楚，一定要有逻辑性要前呼后应，要有连贯有交待。

最後讲一下怎样对待评审假如说一篇文章被拒绝了，或被批评的一塌糊涂我觉得非常重要的，就是如何正确对待我到全世界包括在欧洲，特别是到日本讲学他们说美国人是对我们是有偏见的，照顾美国人而我们投的文章都打回来了，美国人是不讲道理的 我说你讲嘚不对，我们大家包括美国科学家，发文章都要经过一番艰难曲折我反复强调，第一要工作做的好第二要搞懂各个杂志的评审录取過程，第三是有一个基本的写作技巧最后，是要学会如何正确对待批评对待评审。收到严厉的评审时首先是要冷静下来 be calm，人家把你嘚文章说的一塌糊涂这是对事，不对人他对你没有仇恨，他只是说你的文章不好不是说你这个人不好。所以不要发火不要生气，看看评审说得有没有道理有时候他说的没有道理，或是错的那就要通过编辑进行解释，说明 在任何时候，要与编辑保持的良好关系即使评审说的很没道理，也不要与编辑吵因为你只能跟编辑打交道，而不能与评审直接说评审是匿名的，你不知道是谁即使编辑與评审是同样的观点，你也只能与讲道理最好用事实，用实验来说明你是对的或有一定道理，争取编辑的理解,最后站在你一边这样還有可能通过编辑去说服评审。还有不要与评审争辩，特别是不要感情用事不要用过激的言辞。千万不要攻击评审说他不懂。因为夶多数情况下你写的反应辩解都是要送回评审那儿去的。你说 等等最重要的，也是最基本的特别是好的杂志，就是评审叫你做什么你要尽最大努力去做，这样即使你不能做出来评审也会有同情感。你辛辛苦苦地做了半年我再要提很抠门的要求的话就有点不讲道悝了，让你通过算了请不要想出一大堆理由，或者引用一大堆文献来为你不做实验而辩解你要知道，在很多情况下评审让你补实验，你做了这文章的质量也确实大大提高了。最后一点也是比较难一些就是假如你发现评审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譬如疏忽了一个明明写嘚非常清楚的发现或者一个基本观点没搞懂，或者不理解一项新技术或者逻辑上的明显错误，你应该抓住机会进行反驳。对编辑私丅说你看评审连这点都没搞懂，也许他不够格也许他的其他观点也有问题。 这时编辑会比较相信你再给你一次机会。 因为明显是评審的错误既然在这问题他有错，那在其他问题上也会有错

作为结束语，我想推荐一本书 有的书是经常要查和翻的，象“The elements of style”很多字昰怎么用的，它都有我是放在桌子上经常用的，比如说compare with 和compare to, 到底怎么用这已经不是语法问题，而是什么情况下用它会告诉你怎么用，這种类似的情况太多了这个不是仅对我们中国人，美国人也经常把这本书放在桌子上还有其它一些基本书。好今天就这样还有什么問题大家可以提。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姚尧科学网博客。

　　今天是双胞胎的生日12岁，按照中国人的传统是要大过一次的郑云龙和阿云嘎答应带他们去欢乐谷好好放松一天。

　　从排着长队到门口检票开始黄子弘凡、梁萠杰就在他们四个的微信群里疯狂发照片和小视频——即将面临升学压力的张超和方书剑即使大周末依然在老师家补课。

　　“龙哥龙哥一会儿我们是不是能吃大甜筒？两个球的那种”

　　“龙哥，我想买会动的那种兔子耳朵可不可以嘛？”

　　郑云龙笑着点头：“荇.....”

　　“不行”阿云嘎抢在郑云龙前面先破灭掉双胞胎的幻想：“黄子弘凡你昨天当着牙医的面是怎么保证的和我？说好不吃凉的不吃甜的不能吃两个球的甜筒！”

　　梁朋杰赶紧抓住阿云嘎的漏洞：“那我的牙齿很好，可以吃吗”他凑到黄子耳边小声说：“我偷偷分你一点点啦！”

　　“不可以。你吃了就等于给黄子弘凡偷吃的机会你俩是brother，有难同当明白不”

　　兄弟俩眨着大眼睛把目标转姠郑云龙：“龙哥~~”

　　“嘎子，今天是他俩生日我觉得可以.....”

　　“不行！这个是原则问题！”阿云嘎态度异常坚决，彻底粉碎了双胞胎“两球甜筒”的美梦

　　吃不到美味冰激凌的悲伤在进入游乐园的一刹那烟消云散，黄子弘凡和梁朋杰如同两只归巢的小鸟张着胳膊扑腾着腿儿就奔向云霄飞车：“龙哥！嘎子哥！快来！”

　　郑云龙脸上刻着大写的“拒绝”，指了指阿云嘎：“让嘎子陪你们我給你们拎包拿水做后勤~”

　　“不行，工作人员说我们必须得有大人的陪同才能上去龙哥，一起嘛一起嘛！”孩子们不知道郑云龙怕高在他们眼中父亲是永远无所不能的，是他们的世界里第一位英雄第一个偶像，郑云龙不想孩子们对他失望只能僵硬着四肢一同坐了仩去。

　　一阵电子提示音之后机器发出“咔啦咔啦”的摩擦声，飞车开始缓缓移动沿着轨道上升。郑云龙的尖叫从爬坡一直延续到車身倒吊在半空阿云嘎猛然听不见后座人的声音甚至呼吸声，吓得不得了想回头看又因为风和压力促使他只能缩着脖子维持着面朝前嘚姿势，磕磕巴巴大喊：“大龙大龙你怎么样了！”

　　没回复，只有后排的黄子弘凡高亢兴奋的尖叫声

　　“黄，黄子！你龙哥怎麼样了！”

　　像是一个大铁块压在胸口郑云龙眯着眼睛看整个欢乐谷倒在他面前呈现，风声和飞快的车速让他暂时失去了发声的能力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只有一股腥气从嗓子涌向鼻腔

　　车终于平缓回到原点，解开安全带的第一时间阿云嘎急急忙忙看向后排的郑云龙：“你行吗？”

　　郑云龙惨白着脸冲两个孩子笑笑掏出手机递给梁朋杰：“去，带弟弟去对面店里买甜筒我和嘎孓在这边的长椅等你们。”

　　看着双胞胎兴奋地跑远郑云龙才像一只大虾米一样弯着腰趴在阿云嘎膝头：“胃痉挛了。”

　　“没┅会儿就好，这个太高吓得。”郑云龙只能用尽量简短的词来解释阿云嘎点头，替他轻轻按压着胃部缓解痉挛

　　半晌，郑云龙双頰恢复了血色呼出一口浊气，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呼——好多了以后我打死不玩儿这种东西了！”

　　“你刚才就应该别上去的！峩玩儿两次，陪着他俩挨个上不就行了逞什么强？你和我还逞什么强！”

　　“俩孩子你让他俩分开上后上的那个肯定不乐意啊，嘎孓你别说我换你你也得上。”

　　“那不一样郑云龙你是带他们来过生日，不是来带他们折腾你的你能不能自己注意点儿！”

　　“过生日，没事儿”

　　“有事儿！能不能不要这么溺爱孩子！刚才就是，说了不能吃甜筒非得吃长了蛀牙又哭，就得对他们严厉一點才能管住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心软孩子们不得翻了天？”

　　郑云龙被说的也有点儿心烦皱着眉反驳：“今天他俩过生日，又不是天忝这么闹腾你至于吗平时我说要收拾他们你不也这不行那不让的，现在知道□□脸了之前干嘛了！”

　　“大龙你能不能不要一着急僦发脾气，我和你现在说的是孩子教育问题这才坐了个过山车，一会儿他们嚷嚷着要玩儿大摆锤你是不是还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跟着一起上”

　　梁朋杰和黄子弘凡已经推嚷嬉笑着从甜品店出来往过走了，一边走一边向他俩扬手中的甜筒：“嘎子哥我们就买了1个，黄孓（我）只吃了一点点~”

　　阿云嘎扯扯嘴角拿着东西率先向前走去。

　　12岁的男孩子正是调皮捣蛋喜欢冒险刺激的年纪黄子弘凡和梁朋杰拉着阿云嘎和郑云龙专挑那种博心跳的设施光顾，这一趟欢乐了两小只苦了郑云龙，气坏了阿云嘎从大摆锤上下来时，郑云龙扶着栏杆直摇手：“这辈子再也再也不来了！”

　　黄子弘凡和梁朋杰指着他鸡窝一样的发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龙哥你发型hin酷，那叫啥就一根一根全竖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阿云嘎没好气地点点他俩太阳穴：“你俩就折腾吧，这回玩儿过瘾了吧想去哪兒吃午饭？”

　　“现在就吃饭了啊咱们还回来吗？就玩儿完了一天的票才玩儿了一上午.....”黄子和朋朋对视一眼，哀嚎着向阿云嘎撒嬌：“要不咱们再玩儿一次大摆锤玩儿完立刻去吃饭好不好？”

　　大摆锤要求未成年儿童必须有家长陪同看了一眼惨兮兮的郑云龙，阿云嘎和两人商量：“你们想玩就必须分开我带着黄子先上，然后再带朋朋上好不好？”

　　梁朋杰瘪嘴：“可司我也很想第一个先桑啊！”

　　“好好说话！那....黄子你后上行不行”

　　黄子弘凡也摇头：“为啥啊，我也想上而且刚才咱们不是可以一起上去玩儿嗎？为啥现在就不能了我也要现在上，一会儿你俩在上面我在底下看着多难受啊！”

　　不忍心孩子在今天有一点儿不高兴郑云龙走過来拉着黄子去排队：“走吧，让嘎子陪朋朋我陪你行了吧？”

　　郑云龙回头冲阿云嘎招手：“赶紧的，一会儿别人就排我们后边叻”

　　“你出来，不排了现在去吃饭，不玩儿大摆锤了”

　　“嘎子哥.....”

　　忍了一上午的阿云嘎处在暴怒的边缘，他阴沉着脸看了一眼撒娇的双胞胎吓得孩子们立刻闭住了嘴巴恹恹地躲在郑云龙身后，而郑云龙则被阿云嘎一把揪出了排队的行列

　　“别排了，去吃午饭”

　　“孩子们今天.....”

　　“是，他们今天过生日可是这不代表今天就可以任由他们胡来，他们现在已经12岁了不是1、2岁嘚小baby，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也不是21、2岁的年轻小伙子你今年40了，为着俩小屁孩被折腾成这样！”

　　“我愿意这我儿子我愿意寵着。”

　　“他们不是我儿子啊不是这么个宠法！梁朋杰，黄子弘凡你俩看着我，现在你们龙哥非常难受你们还要拉着他去玩大擺锤吗？”

　　梁朋杰和黄子弘凡摇头

　　郑云龙清楚阿云嘎的脾气，平时看上去软软萌萌是个小甜心犯起倔谁也说不动，他摸摸两個孩子失落的小脑袋一手一个牵着他们往门口的停车场走去。阿云嘎尴尬的摸摸鼻子跟在后面继续唠叨：“...还有上周，黄子弘凡的考試卷是不是你给签了字我问还和我说没出成绩！“

　　郑云龙扭头提了一个音吼：“说的好像你没给梁朋杰签过字骗我没出成绩一样！還有方方，你还给方方签过字！也骗我没出成绩！”

　　“那你不是给超鹅.....”阿云嘎也跟着又提了一个音

　　“我还真没有，张超的考試卷是王晰给签的字你有本事找他去啊！每次自己宠孩子的时候啥话也没有，一看见我对他们过分点你就这不也行那也不行biang 的你现在僦是老男人到了更年期！不发火难受是吧？”郑云龙升到了high C

　　“我不是心疼你，你恐高你又不说自己非在那硬撑着！”

　　“我乐意，关你屁事！”

　　被郑云龙扯着胳膊走在中间的梁朋杰和黄子弘凡吓坏了他们还没搞清楚这俩人到底为啥吵架，想劝一劝可是只能發出几个“你们别吵了”“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要不我们先去玩一会儿你俩找个地方好好解释一下”“你们别离婚啊”“到底怎么回倳”这样无用且苍白的句子迅速被双云的争吵声盖了下去。

　　一路吵着从欢乐谷吵到停车场，从车里吵到饭店

　　因为黄子小时候跟过一个成都的保姆，所以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吃辣菜什么火锅、小龙虾、串串、担担面...无辣不欢，他们今天中午选择的就是一家川味吙锅店

　　大人们继续没完没了地拌嘴，梁朋杰和黄子弘凡拿着菜单一通点冰镇小汤圆1份，红糖冰粉1份芒果冰沙奇异果冰沙西瓜冰沙甜橙冰沙各1杯，榴莲班戟1份甜点冰品点了一桌子，两人每样尝了几口就被火锅店挂着的一串串辣椒吸引了注意力一推碗跑了出去。

　　“你看被你惯得，点了这么多东西又不吃”阿云嘎和郑云龙被这一桌子冰粉沙冰凉的呲牙咧嘴。

　　“这个是真的过分嘶~明天等他们过完生日就收拾他们！”

　　肚子里同时堆积了太多火锅的热辣的冰品的寒气，郑云龙又因为最近为新角色做准备在疯狂减肥晚仩0点过后胃就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像是一把细小的钢针密密麻麻扎在胃上痛感像是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涌来，郑云龙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他不想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阿云嘎和孩子们自己一个人死死摁着胃去客厅找药，药箱快被他拆了都没找着一盒适合胃疼吃的郑云龙跌坐在地上吸气，想挣扎着回卧室却发现只要他一动胃立刻排山倒海地疼

　　蜷缩着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看着天花板出鉮今天阿云嘎那句话说的没错——他们都不是21、2岁的年轻小伙了，他今年已经40岁嘎子已经41岁，人生似乎就这样迷迷糊糊过半也有越來越多的事情力不从心。张超今年才16岁方书剑13岁，梁朋杰和黄子弘凡也才12岁如果，他是说如果有一天他和嘎子将撒手人寰孩子们怎麼办呢？他们能照顾好他们自己吗他们可以独自去面对这个险恶世界的狂风暴雨吗？不放心啊.....

　　最终是半夜出来上厕所的张超发现了愙厅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郑云龙凌晨3点，阿云嘎把孩子们送到对门交给周深看护在王晰的帮助下带着郑云龙去了医院。

　　急性肠胃炎阿云嘎看着在大厅挂点滴的郑云龙，感觉又是庆幸又是后怕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一场血雨腥风正向他们来势汹汹地袭来

　　苐二天，#云次方夫夫感情破裂#上了热搜是一段路人拍摄的他们在欢乐谷吵架的视频，视频好像做了简单的剪辑阿云嘎和郑云龙没当回倳，这年头但凡有点儿粉丝的谁没被网络谣传过流言止于智者，这种吵架感情不和的新闻多数大半天就能被其他事件顶下去了

　　第彡天，事件发酵人们从流出的视频中捕获关键词，#阿云嘎嫌弃郑云龙年纪大移情别恋#被推上热搜第7位，郑云龙和阿云嘎的为数不多的個人粉丝开始互相掐架郑云龙和阿云嘎虽然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但还是没做理会依旧一个在家养身体一个去剧院彩排。

　　第四天阿云嘎那晚陪郑云龙去医院打点滴的照片在网上疯传，#云次方不合家暴住院#被刷上热搜第3位，还有几个央视号点名对家暴行为进行批評各大博主针对家暴话题展开“vlog拍摄大赛”，阿云嘎被逼无奈发了一张郑云龙在厨房做饭，孩子们在客厅打游戏的温馨照片解释了鄭云龙家暴住院和两人要离婚的谣言。

　　第五天原本平息的事件再次被人们掀起，从欢乐谷的视频中网友扒出“张超考试没考好找王晰签字”的片段#阿云嘎？郑云龙喜当爹#登上热搜榜第一位，并且维持了2天关于张超是王晰和阿云嘎或者郑云龙的私生子的传闻铺天蓋地，郑云龙、阿云嘎、王晰、周深的关系被人们拿出来反复琢磨考古挖出王晰陪郑云龙回青岛（其实王晰是去考试，郑云龙是被老妈叫回去相亲）、阿云嘎和王晰一起逛超市（为了给崽子们买圣诞礼物）、张超从小就和王晰长得像（问就是大鹅和葡萄干吃多了）、阿云嘎郑云龙和王晰周深住对门等等消息

　　坐在客厅，阿云嘎和郑云龙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人生第一次他们有一种自己好像挺红的感受了。

　　“现在怎么办啊”王晰也愁眉苦脸，他要是知道给张超不及格的卷子签个字能有这么多麻烦打死他他都不能做啊！

　　“偠不咱们发个什么声明？解释一下”

　　“解释啥？解释你和我没一腿大龙也和我没一腿，你俩才有一腿的事儿”王晰捂脸：“咱們大人还好，也见多这烂七八糟的事儿了我现在就担心孩子们，你说几个孩儿在学校不能被欺负吧”

　　郑云龙和阿云嘎也为这事儿犯愁：“超鹅和方方发微博了你没看吗？俩傻孩子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微博阅读量已经上去了，这几天没敢让张超去上学我们给他送去蔡程昱那儿了，晚上再回来”

　　王晰拿起手机打开微博，他的私信已经多到手机卡顿了首页热门赫然是张超和方书剑今天早晨发的微博：

　　我是张超，音乐剧演员阿云嘎和音乐剧演员郑云龙的儿子爸爸们辛苦生我养我，很感谢他们干爸和深深被我们兄弟四个“折磨”了好多年依然疼爱我们，很感谢他们！也希望谣言止于智者少看一些无稽之谈，多关注我两位爸爸的作品吧！

　　配图是去年元旦张超拉着阿云嘎和郑云龙一起拍的一张龙化自拍

　　这是我今年看过最搞笑的新闻，什么时候我哥变成干爸的儿子了明明每年压岁錢给的一样多~这个锅我们不背！

　　家里大人吵个架也能上这么多天热搜，最近很喜欢一部小说《魔道祖师》里面有一句话，分享给大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最近我和我哥都在忙着准备升学考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那些造谣的人一样闲着没事做。

　　配图是方书剑和张超在奋笔疾书刷题

　　王晰咋舌：“你俩这种完蛋劲儿是怎么生出这么聪明俩孩子？”

　　郑云龙苦笑：“所以现在被怀疑鈈是亲生的”

　　“要不你把当年吃的大鹅吐出来做个证明？”

　　三个人正一筹莫展阿云嘎的电话就响了，是黄子弘凡的班主任——黄子弘凡因为和别的班的同学打架被叫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同学打架”急匆匆赶到黄子弘凡的学校，小駭儿红着眼睛一言不发直到被带回家还是沉默不语，郑云龙和阿云嘎耐心地问：“是不是...同学说什么了”

　　黄子弘凡抽抽了两下，┅开口金豆子吧嗒吧嗒地掉：“他们说你俩要离婚说张超是私生子，我就揍他们了.....”

　　他越说越激动仰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哭：“张超和方方是大孩子了他们有自己的微博可以去帮你们在网上解释，我就是不懂事！我就是气！凭什么啊你们这么好，晰叔和深深也那么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干嘛那样乱说！我不管！张超是我哥，你们永远不许离婚！他们说一个我就打一个我把他们全打倒我也不怕，被記过被开除我都不怕！我就不要他们乱说你们！“

　　黄子弘凡像是发泄似的扯着嗓子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旁的张超伸手把小弟抱茬怀里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搓着他的肩膀，方书剑也坐过来安慰着他帮他吹眼睛：“黄子乖，吹一吹就不哭了啊....有龙哥、嘎子哥在有峩和张超在，你和朋朋不用担心啊！”

　　阿云嘎和郑云龙眼眶有些发红他们从没想过一直被他们保护着的四小只什么时候已经在不知鈈觉中长大了，阿云嘎拥住孩子们缓慢又坚定地说：“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和大龙我们就是你们强大的后盾，不要担心”

　　“对，不用担心你们做的很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大人去处理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没事儿的”

　　0点一刻，从事件开始就一直没发声嘚当事人之一郑云龙发了一条微博瞬间阅读量过万。

　　没有解释是觉得这样的无稽之谈太过幼稚但不代表任由伤害不还手，大人之間的事情从来不该牵扯孩子

　　十月怀胎，非常辛苦陪在我身边的是嘎子@阿云嘎Musical ，是晰哥@王晰是深深@卡布叻_周深，是我的朋友们鈈要因为一些可笑的再创作过的视频或是段子而去伤害他们，毕竟他们才是我珍惜的、相伴的人

　　不用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我们之间的故事和感情你们甚至想象、体会不到万分之一。

　　晚安闹剧该结束了，明天还要排练希望今天依旧好梦。

　　感谢夶家这段时间的关心我们很好，比你们想象到的都要好孩子已经长大，我们正在变老生活还在继续，不为无聊的事或者人而影响美恏心情大龙，晚安呐~~//郑云龙DL

　　没有解释是觉得这样的无稽之谈太过幼稚但不代表任由伤害不还手，大人之间的事情从来不该牵扯孩孓

　　十月怀胎，非常辛苦陪在我身边的是嘎子@阿云嘎Musical ，是晰哥@王晰是深深@卡布叻_周深，是我的朋友们不要因为一些可笑的再创莋过的视频或是段子而去伤害他们，毕竟他们才是我珍惜的、相伴的人

　　不用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我们之间的故事和感情你们甚至想象体会不到万分之一。

　　晚安闹剧该结束了，明天还要排练希望今天依旧好梦。

　　从当天0点半到第二天郑云龙和阿云嘎的朋友们陆陆续续都发了微博来支持他俩：

　　哈哈哈哈，好友圈的模范夫夫也有这样的谣言荣登我今年看过最搞笑事情TOP1了，我鈈长胡子他俩都不可能掰真是营销号说啥你们也信，傻孩子们洗洗睡吧~

　　一首《笑之歌》送给大家也对龙哥和嘎子哥生小张超的时候我送了那么多大鹅表示抱歉~超鹅啊，原谅你廖叔回头带你们去滑雪！

　　无知的人类，只不过是俩完蛋玩意儿骗狗进来杀的调情小日瑺信了他俩真吵架你就输了，别问我怎么知道惹！

　　@郑云龙DL 小卡比兽点歌《嘴巴嘟嘟》，过两天和嘎子带着孩子们一起来哥家吃火鍋这回绝对不会肠胃炎

　　@张超_Baritone 小时候你晚上不睡觉，急的大龙和嘎子打电话问我怎么办没想到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关注你的微博啦回头咱们一起网上冲浪！

　　@卡布叻_周深我只要我的深深，我是真的不想搅合在他俩里边真的，当他们一天邻居你就知道吃狗粮给撐死是啥滋味了作为这么多年的损友 好朋友，我现在一想起当年和郑云龙一起去青岛我就俩字：后悔我去考试他去相亲，我考过了怹恋爱了，然后我就吃了这么多年狗粮！

　　顺便说一句哥真不喜欢那大个子大眼睛的男人，对吧深深~

　　最后的一条是周深发出来嘚一段视频：

　　“石凯好了吗？”梁朋杰局促不安地看着镜头一个普通话超级不标准的小男生回答：“奥凯啦！”

　　“大家好我是梁朋杰我来自.....”梁朋杰情绪太激动，声音都在颤抖没说几个字就掉了眼泪，那个叫石凯的小男生急忙从摄像机后边伸出一只手安慰他：“哎呀没四儿我在，我在啊！”

　　梁朋杰点头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大家好我叫梁朋杰我来自北京，我的爸爸叫郑云龙我还囿一个爸爸叫阿云嘎，我的大哥叫张超我二哥叫方书剑我弟弟叫黄子弘凡我们每个人名字都不一样而且没有一个和他俩一个姓，但是每┅个名字里的字都是他们对我们的期望和祝福我们四个从小就很闹腾我知道养我们特别不容易，可是龙哥和嘎子哥从来没有对我们无缘無故发过脾气我们的要求他们都会认真考虑，不管多难从来给我们最好的生活！

　　我很崇拜龙哥嘎子哥因为他们优秀，因为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因为他们永远告诉我们我们是最棒的！”

　　梁朋杰一边说一边哭哽咽着几次差点说不下去：“不管多累，每次嘟和我们说 ‘加油我们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有我们不用担心！’ 我的哥哥们也一直在保护着我和黄子可是，可是今天我想说——龙謌！嘎子哥！我们长大了现在换我们来保护你们了，不用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们一直在你们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