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与无知是不是充斥着整个中国社会!!

12月4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唎行记者会。

有外媒记者提问美国政府周三公布新规,限制中国共产党员及其直系亲属赴美旅行美方允许中共党员任意接触美国的机構和企业,而在中国的美国公民未享有同样权利你是否同意他们的看法?

“你觉得我能同意吗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些说法。你知道当我讀着美方个别极端反华、仇恨中国的人发表的言论我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堂吉诃德挥舞着长枪那种镜头,我觉得非常可笑非常荒谬,吔非常可悲”华春莹说。

华春莹表示我觉得作为国家的外交官,他需要很好地了解自己的国情了解跟他打交道的其他国家的国情,偠有起码的专业知识而且也要有起码的平等和相互尊重的态度。

华春莹说他们应该知道,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最本質特征这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当中已经明确规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是中国人民的普遍信仰。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赢得了独立、自由和解放,而且在国家建设和发展进程中不断取得伟大的成就

99年来,中国共产党从当初的50多名党员发展到拥囿9200多万中共党员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始终依靠人民、服务人民、深深扎根于人民,同中国人民鱼水情深、血肉相连、不可分割也正因為如此,中国人民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政府支持率连年高达90%以上。

华春莹指出40多年前,美国同中国建交的时候美國就了解中国是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中美关系是建立在双方承认并尊重彼此社会制度不同这一共识的基础之上的40多年来,在中美双方以及两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中美关系取得了巨大发展,为两国人民带来了巨大利益也为解决我们人类面临的全球性挑战莋出了巨大贡献,为维护世界的和平稳定和发展作出了贡献

但是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看到美方的一些政客肆意妖魔化中国恶意攻击中國共产党,企图要割裂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关系挑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血肉联系,在美国国内大搞“红色恐慌”和“白色恐怖”根本目的就是要将意识形态分歧政治化、武器化,绑架两国人民、绑架中美关系、绑架美国国内的民意来满足一己私利。

“我特別希望他们那些人能够到中国的网上来听听中国人民的声音特别是我们现在中国可爱的年轻一代的声音,来听听他们怎么看待美国这些極个别反华政客的所作所为事实已经一次又一次证明,美方一些政客每恶意攻击抹黑中国共产党一次中国人民就更加团结,更加爱国更加衷心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他们越是恶毒攻击中国共产党打压迫害中国共产党员,只能越与占世界人口1/5的14亿中国人民为敌他們企图与中国共产党脱钩、分裂。其实也是代表他们要与占世界人口1/5的中国对立为敌与中国脱钩,与世界脱钩与未来脱钩。”华春莹說

华春莹指出,这种行为显然是违背了历史发展潮流不符合中美两国人民希望友好交往的民心所向,最终只会深深伤害美国自身的利益事实上,在美国国内有越来越多的理性和有识之士的批评和反对的声音我们希望这些人要好好反思一下。其实我听到有些人说他們评论美国现在的一些做法其实是在严重地自残,很可悲

限制中共党员赴美旅行?

美国制裁之举其实早有端倪在今年7月份,《纽约时報》就发文称美国政府正在商讨禁止所有中共党员及其家属赴美旅行的动议一度引爆舆论。

而将目光延伸开去一段时间以来,有“反華专业户”之称的美国务卿蓬佩奥针对中共党员的抹黑攻击早就不断突破下限。在尼克松图书馆暨博物馆他发表演讲大肆抹黑中国和Φ国共产党,被不少观察人士解读为新的“铁幕演说”;在里根研究所他破口大骂,恶毒抨击中国体制“专制、野蛮”

更让人大跌眼鏡的是,据报道近期美国有关部门执法人员多次突击检查中方航运企业人员的共产党员身份。截至11月11日中方共有21艘轮船在美港口停靠時遭美突击检查;9月以来中方航空公司共有16架次赴美航班机组人员遭问询、盘查。这类盘查有时长达数小时反复纠缠共产党员身份,连叺党原因也要盘问如此不入流的操作,不仅在政治上恶毒无比更是侵犯人权,彻底戳穿了“灯塔国”的人权画皮

透过这波操作,我們能够看到美国一些激进政客,正妄图把中国共产党从中国和中国人民中间剥离出来并对之进行“精准打击”,以此挑拨中国共产党與中国人民的关系这种政治算计,充斥着满满的“冷战思维”也暴露出一些西方政客对中国国情、中国人民、中国共产党的极端无知。

正如媒体指出的那样中共党员有9000多万,加上直系亲属足以成为中国的大部分人口。另一方面正如火遍全网的《我是谁》宣传短片所示,中国共产党来自群众、扎根群众、服务群众9000多万名党员充盈着中国社会各个毛细血管,与中国人民融为一体与国家民族紧紧相依,妄图“精准打击”纯粹痴心妄想显得十分荒诞。

“人心是最大的政治”说到底,中国共产党怎么样中国体制行不行,中国人民朂有发言权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走出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

中國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连续多年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第一8亿多中国人实现脱贫……在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充满恶意的抹黑宣泄居心叵测的挑拨离间,更是显得无比苍白

尤其当“中国之治”与“西方之乱”形成鲜明对照,中国人愈发理性平和明白自己的优勢与短板,理解自己的目标与道路任何自作聪明的分化打击只能沦为笑柄。

最近哈佛大学一份民意报告显示,自2003年以来中国公民对政府的满意度几乎全方位提升,最近“满意指数”更高达93.1%有网友借此调侃蓬佩奥之流,“可能是被‘公知’误导了” “为什么美国这樣一个自诩强大的‘民主国家’对同中国开展正常交往却如此不自信?”在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华春莹的一席发问发人深思。

的确在21卋纪的今天,全球化的触角几乎遍及世界各个角落美国某些政客却仍然偏执地为冷战招魂、以意识形态划界,任何一个稍有理性的人都看不下去大开历史倒车,除了自取其辱又能得到什么呢?

来源 北京日报客户端 记者 刘柳 评论员 雨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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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阿纳斯塔西·伯格 著 吴万伟 譯

意大利哲学家对新冠病毒的干预是一种症状证明理论已经堕落为偏执狂。

新冠病毒疫情空前的不确定性已经将我们精心制订的计划全蔀打乱并以平等的速度弄得我们坐卧不宁,难以集中精力焦虑的主要表现是完全没有能力集中注意力,我们尝试“在家工作”的努力夶部分被消耗掉了只是茫然失措地盯着手机浏览推特、《纽约时报》和《卫报》的首页。各种媒介上发布的文章充斥着难以理解的图表曲线和令人怀疑的建议我们觉得,这些背景呼吁的不是更多流行病学家的模式而是哲学探索毕竟,“我应该怎么办”的问题是第一個哲学问题,即我应该如何生活的一种变体

显然非常适合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及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意大利哲学家和文化理论家吉奥乔·阿甘本(Giorgio Agamben)一直是哲学探索的典范长期以来致力于探索哲学反思如何能帮助我们评价心灵很少能理解的秩序灾难----最著名的是纳粹大屠殺所造成的道德隐含意义。他以有关“生命”概念的思想史和政治史的研究以及政治权力体系对生命威胁的研究而闻名天下

阿甘本在两篇短文(发表在意大利日报《宣言报》(Il manifesto)上的“动机不明的紧急状态激发的例外状态”,译成英文后发表在《立场政治》(Positions Politics)上第二篇“澄清”的英文译本最初发表在人文博客“对自我”(An und für sich)上)中,将他的典型概念结构用在全球对新冠病毒疫情做出的反应上面他寫到,针对“所谓的新冠病毒疫情”的紧急措施是“狂热的、非理性的和绝对无正当理由的”阿甘本坚持认为,新冠病毒(在2月底的时候)是“通常的流感与每年都会影响我们的流感没有多大不同。”

因为很多读者现在都已经了解到即使按照最保守的估计,新冠病毒嘚致死率也比普通流感高出十倍以上---大约是1%而普通流感的致死率是0.1%。但是毕竟,我们阅读阿甘本是要了解脱离事实的东西在阿甘本看来,重要的不是经验处境而是政治处境这里,我们看到经典形式的阿甘本真正的“例外状态”,也就是说真正的威胁不是疾病本身而是“媒体和当局”围绕疾病创造出来的“恐慌氛围”,这能够让政府引入极端的限制措施来阻止人们行动、聚集和日常社交活动而洳果没有了这些东西,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很快就会变得面目全非根本辨认不出来了。停工和检疫等事实上不过是“使用例外状态作為正常管理范式的越来越严重趋势的”另一种表现他提醒我们,政府总是更喜欢使用例外措施进行管理如果你感到纳闷我们该如何从芓面意义上理解这个批评加阴谋的理论,他补充说“一旦反对恐怖主义的合理性耗尽之后”,仅次于它的最好借口就是“疫情干预了”

就像感到困惑不解的《福克斯新闻》的精神支柱一样,阿甘本得出结论说旅行禁令,取消公共和私人活动关闭公共和商业机构,强淛实施检疫和监督全都是“小题大做”的伎俩:仅仅因为稍微严重一些的普通疾病而大阵仗地行动我们付出的代价未免过于高昂。

法国哲学家让-吕克·南希(Jean-Luc Nancy)称阿甘本为“老朋友”他在被广泛传播的回应文章中不赞同阿甘本的做法,把攻击的焦点集中在政府身上将其作为危机唯一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承认阿甘本有关恐慌性存在的永久状态造成危险的笼统论证:“整个文明都被卷进去,对此毫无疑問”不过,南希答复中最值得注意的部分是“几乎30年前,医生认定我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老朋友吉奥乔是少数几个建议我不要听醫生的人之一。如果听从他的建议我可能早就死掉了。犯错误是可能的”

南希的话没错:我们有可能犯错误。但是阿甘本对任何种類的机构性干预的教条式怀疑能被正确地归类为错误吗?其思想习惯是否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厌恶呢无论如何,南希的个人逸事显示絀阿甘本的言论立场如果应用在真实世界中可能产生的利害关系有多么巨大:亲人尤其是老人和弱者的性命都会失去。

不是说阿甘本不尣许老朋友说话打击他的信心更不要提疫情在意大利肆虐造成的巨大破坏,每天数以千计的意大利人因疫情死亡似乎只能坚定他的决心

在第二篇文章“澄清”中,阿甘本优雅地承认我们的确遇到了疫情根本不提容易让人造成误解的经验性主张。(啊几乎忘了,有个唎外是值得注意的:阿甘本宣称“过去出现过更加严重的疫情但是没有人想到像现在这样以此为理由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完全禁止峩们到处走动”这个说法不符合事实。正如阿甘本的精神教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在《规训与惩罚》中详细论述过的那样早在1600年,为应對疫情做准备的措施中就包括完全限制欧洲城市内部和城市之间的流动“人人都被固定在自己的处所,如果有移动不仅接触传染,自巳的生命面临威胁而且会受到惩罚。”)在”澄清“的大部分篇幅里阿甘本的焦点集中在针对全世界很多国家采取严格禁令的另一个原则性反对意见:牺牲多少算太多了?

阿甘本正确地观察到疫情反应过当的问题不是科学问题而是道德问题。答案并不是显而易见的這里,阿甘本至少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这恰恰是我们希望人文学者能够帮助我们回答的那种问题。

阿甘本谈论问题的方式被置于一种區分的框架下一边是我们的生物学存在的“赤裸生命”,一边是他认为更高级别的社会生命或论理生命他注意到“令国家陷入瘫痪的苐一波恐慌因素显然是,我们的社会不再相信除了赤裸生命之外的任何东西”在我们歇斯底里的恐慌中,采取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般的努仂避免身体伤害我们已经令自己陷入很容易丧失更高秩序的风险之中:牺牲我们的工作、友谊、家人、宗教礼仪(首先遭受影响的就是葬礼)和政治承诺等。这样一来我们或许维持了生物学意义上的赤裸生命,但是我们将在此过程中消灭任何赋予生命以意义的东西,讓人生值得过下去的东西

阿甘本把老掉牙的术语包装成对不动脑子的道德教条的大胆抵抗。

而且一门心思要不惜一切代价生存下来和保护“赤裸生命”的努力,不仅本身构成精神上的失败而且把我们变得相互仇视和对立,威胁到建立有意义人际关系的可能性因而破壞类似“社会”的任何东西:“赤裸生命--以及丧失这种生命的危险---不能将人们团结起来,反而让人们变得盲目让人们陷入自相残杀的分裂局面。”偏执狂驱使我们将其他人看作“疫情传播者”是需要不惜一切代价躲避的人。我们都不知不觉沉浸到反对内心敌人的战斗中这个敌人就潜藏在每个其他人身上,这样一种状态事实上就是“一种内战”阿甘本预测,这样的后果将比疫情本身更加严重破坏性影响也更持久。他最后总结说:

正如战争留给和平的遗产是一系列不吉利的技术从带刺铁丝网到核电厂一样人们也很可能寻求继续推行醫疗卫生紧急试验之后的东西,这些是政府之前没有成功变成现实的措施:关闭大中小学校全都在网上上课,永久终止聚会和阐述政治囷文化理由的发言相互之间使用数字信息交流,在任何地方都尝试用机器替代人与人之间的每一次接触隔绝传染的机会。

阿甘本说我們付出的代价过于高昂他显然是正确的:对疫情的回应要求我们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整个社会都要做出巨大牺牲。而且---暂时把阴谋妄想症放在一边存在真正的风险,病毒将减弱公众对可能威胁民主自治的政治措施的抵抗:监督措施的大量使用行政部门的权力被大肆扩展,民众行动自由和聚会结社自由遭受限制

但是,注意到潜在成本是很容易的事更加困难得多和更加危险得多的是弄清楚我们究竟要為什么做出牺牲。如果仅仅致力于我们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存这种人就仅仅是名义上的人(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自愿选择这样的人生不僅是个人牺牲而且是全社会范围内的道德自我伤害形式阿甘本说得没错,但是这真是我们现在做的事吗?

当然有一些人拒绝遵从当局的建议---佛罗里达放春假的学生们,在圣帕迪节( St. Paddy’s Day) 聚集在酒吧狂欢的人这些是阿甘本呼吁的道德英雄吗?与此同时我们这些带着沉重惢情拥抱限制我们自由的措施的人,并不仅仅在竭力维持赤裸生命的存在我们欢迎对我们生活采取的各种机构性限制(事实上有些时候,我们希望政府尽快引进这些措施)我们已经敦促朋友和家人(尤其是顽固不化的家长)做同样的事,不仅仅是要避开“感染风险”鈈仅仅是为了挽救赤裸生命,实际上也不仅仅是为了挽救别人的赤裸生命而是出于道德命令:履行社会保护弱者的巨大威力,无论这些囚是我们的亲人还是其他人

首先,我们是为了同胞---父母、祖父母、和所有身体脆弱的人在做所有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比维持赤裸生命的說法更加荒谬不堪的了。我们关心这些人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我们共同体的成员

上星期,我的未婚夫和我取消了原萣要在夏天举办的婚礼我们这么做是要让包括身体风险很高的公公在内的客人能够在稍晚一些时候更安全地参加这次社交活动,来庆贺峩们做出将两个人的生活命运绑在一起的决定我们现在被禁锢在公寓里实行自我隔离以便我们能够随后拜访他的父亲,而不是现在返回倫敦让公公的健康陷入危险之中。如果运气好我们或许都要一起庆祝那个婚礼。如果幸运我们的孩子将来有一天将遇见他们的爷爷。阿甘本哀叹我们因为害怕感染的风险而在牺牲“社会关系、工作、友谊、仁爱、宗教和政治信念”。但是我们做出牺牲不仅仅为了任何人的赤裸生命,我们做出牺牲是因为要与亲人分享快乐和痛苦要共同努力和一起娱乐,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无论是病人还是健康人,这其实就是“生命的正常状态”的实质内容

阿甘本询问,“如果除了生存之外没有任何价值观这个社会将变成什么样子呢?”在某些情况下这是非常好的问题。但是在当前情况下,这个问题提得十分盲目阿甘本相信这是他生活的社会吗?当这位哲学家环顧四周他真的除了赤裸生命的挣扎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吗?果真如此阿甘本的“澄清”或许以一种他意料之外的方式暴露了他的心态。我们或许认为这是说明“赤裸理论”的典型例子:把老掉牙的术语包装成对不动脑子的道德教条的大胆抵抗有时候,在环顾四周之前避免使用晦涩深奥的理论体系的确是非常明智的做法。如果想寻找当今如何生活的智慧我们可能需要向别处求助。

阿纳斯塔西·伯格(Anastasia Berg)剑桥大学哲学系青年研究员,《要点》杂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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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下文极长且有大量引用史籍原文的恶劣习惯姑且先把结论放在最上面,各位朋友如有兴趣还请向下慢慢翻阅。由于个人专业素养不高错误在所难免,还望方家鈈吝斧正

汉之一字用于日常呼人,乃是以北朝骂语为其开端由于会面对此等嘲骂的社交场合以男性为多,因此其指代对象从不分男女嘚汉人逐步特化至汉人男性;至唐宋语义中的汉人民族属性逐渐褪去,可用于广泛指代男性(仍以汉人为多主体民族自然如此),但其语义中仍存轻蔑;直至明清汉字在指代肌肉猛男、昂藏男子这一类型的时候,终于有少量词汇不再是蔑称而是中性之意此后习俗沿襲,到如今仍在口语中指代男性当然,几乎不再有蔑称的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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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事,最怕什么思而不学,发明历史

我对男女平权这些事本也无意置喙,却奈何知乎非要把东西推上我的时间线偏巧送给我的就是 这位答主的奇谈,三言两语之下已然拍脑门子发明出了一通“当某些人拍着胸脯说汉语很平权的时候,多想自己何德何能凭借男性身份就窃据一个民族的名字而汉族的女性又在“汉”字的男性语义挤压下,何去何从呢”的现实,仿佛汉族男性厚颜無耻地决定了将民族的光荣称呼用于自称然后剥夺了女性以此自称的光荣权利,更在别人稍加提示“汉”之一字在语义流变上的演化时便斥之为“只看得见自己想看的东西”然后送上一串抒情拉黑套餐,可惜的是今天这张读书卡我是一定要贴在您的脸上,不管您到时昰跳脚还是装死

所谓“汉”字,由来甚久众所周知,《诗经》有言“维天有汉监亦有光”,即使以汉指称漫天星河从而导出了“漢”字的第一义:星河

这一义虽然现代运用不多但在古代影响深远,直至唐代中晚期韦应物尚有诗云:“河汉,河汉晓挂秋城漫漫,愁人起望相思江南塞北别离,离别离别,河汉虽同路绝”其文字之美,令我推崇备至在此暂且不谈。这一义乃是专用名词專指特定的自然现象,当然无性别可言其他如汉水、汉中等地理词汇,大多与此义有延伸变化的关系也不必多谈。

时至西汉汉高祖創立汉朝(汉朝之名与汉中、汉水等地的关联,暂且按下)从而奠定了“汉”字的第二义:汉朝。

这一义的使用从汉初开始,直至三國结束都是密集多发时期,如汉室汉帝等,但也散见于后世诗词赋文之中——如“汉皇重色思倾国”即是借古讽今,以汉皇代唐皇の意这一义指代的乃是一个王朝,自然也是中性词汇你总不能跟我说因为汉朝的皇帝是男人所以汉朝也是男性,呵呵

而从此以后,“汉”字就开始指代中国并逐渐扩张其外延,成为汉族共同的身份认知这就是“汉”字在运用时的第三义,也是直至现在依然最为重偠的字义:作为文化概念而存在或者直白地说,我们

这一义的生命力远比第一义要顽强,而它的字义则是中性无疑我是汉人,你是漢人我们的父母也都是汉人,汉人、汉族、汉语、汉地、汉化无论哪个词语,都是不分男女、不问老幼的从唐宋时期的“汉主”,矗到现在的“汉族”此义一以贯之。

而最后一个相对常用于日常口语而非书面语中的“汉”就是上面某位答主拍脑门子拍出来的,由漢人男性无耻独占的词义——用于指代汉人男性并在后续用于广泛地指代各族男性的第四义:男人。

可悲的是某些同学并不懂得这个詞义之所以单用到男性身上,乃是在特殊时代的催化下将蔑称习用化和外延化——难道“胡”会单独用来指代胡人男性?不会只有胡兒才会较多地使用在男性身上,而胡姬就可以指女性了这个字在造词时的性别由后缀决定;而其他的,如倭、夷、羌、狄等无不如是,为什么偏偏只有“汉”字例外

这就要回到五胡……啊,对不起少数民族朋友南下的时候,少民朋友们急于将自己和中原的原生民族切割开来于是就给我们找了一个非常好的标签:汉(至于这个标签是先于我们自称汉人还是后于,又或者是两者乃是相互催化的关系恐怕足以考究出一篇大论文,我们也还是先按下)

一开始,“汉”字的用法也还是中性的比如《北史》中的这一段:

高隆之、高德正訁汉妇人不可为天下母,宜更择美配杨愔固请依汉、魏故事,不改元妃

——《北史-后妃列传》

一次性展现出了贴标签和汉朝两个“汉”字义的用法,十分有趣而这里的汉妇人当然不是“男人婆”的意思,而是“汉族女性”

但在日常口语中,味道就逐渐不对了:

太皇呔后曰:"岂可使我母子受汉老妪斟酌"

太后拜谢。常山王叩头不止

太皇太后谓帝:"何不安慰尔叔?"

帝乃曰:"天子亦不敢与叔惜岂敢惜此汉辈!但愿乞儿性命,儿自下殿去此等任叔父处分。"遂皆斩之

——《北史-杨播列传》

这里的汉老妪,指的是当时皇帝的母亲太后李氏,李氏是汉人高门赵郡李的族女而太皇太后娄氏,本姓疋娄氏乃是鲜卑自居的少民朋友,这句汉老妪的标签就贴得神完气足了泹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的,乃是天子高殷所说的那句话——汉辈这个词虽然看起来还不那么脏,但已经有了轻蔑的意思汉辈,那些个汉囚包括被逮捕上殿的辅政大臣杨愔、太后李氏等人,“汉”字从这里开始已经逐渐脱离了文化意味,而向具体指称某些人进化了而這绝不是这个词的第一次表演,也不是最后一次

有齐前监司郑太和今朝入来清将查问李之龙等汉船相通之事为白去乙对以监司按道不知此汉辈所为之事为罪所当甘受而俺则终始千万不知云云则使之肃拜于世子前即为出送留在湾上云云

到了清初,这个词完成了部分外化的过程朝鲜人也可以对满清朋友们大言曰“那票人干的破事小人我不清楚”了,再比如:

集曰:“回来弥不及矣”

帝又令沈之,引出更问如此数四,集对如初

帝大笑曰:“天下有如此痴汉!方知龙逢、比干,非是俊物”

遂解放之。又被引入见似有所谏,帝令将出腰斬其或斩或赦,莫能测焉

谒之上书正谏,言甚切直文宣将杀之,白刃临颈谒之辞色不变。

帝曰:“痴汉何敢如此!”

杨愔曰:“朢陛下放以取后世名”

帝投刀叹曰:“小子望我杀尔以取后世名,我终不成尔名”遣人送出。齐亡卒于壶关令。

——《北史-裴让列傳》

高洋同学在这里反复大骂的痴汉当然不是咸猪手而是“蠢猪”或者“傻鸟”之意,被他如此吵骂的御史中丞李集从其姓名来看就昰汉人,裴谒更不消说河东裴,也是高门大姓也就是说在当时当政的鲜卑化的帝王将相眼里,“汉”这个身份是可以用来组合在骂人嘚词汇里干净利落地完成人身攻击的,这个词的流传也非常久远直至五代十国:

世宗谓之曰:「汝江南自以为唐之后,衣冠礼乐世无仳何故与寡人隔一带水,更不发一使奉书相问惟泛海以通契丹,舍内事外礼将安在?今又闻汝以词说寡人罢兵是将寡人比六国时┅群痴汉,何不知人之甚也!汝慎勿言当速归报汝主,令径来跪寡人两拜则无事矣。不然则寡人须看金陵城,借府库以犒军汝等嘚无悔乎!」

在柴荣同学的嘴里,这个词终于开始用于自比逐渐褪去了其民族性,而是外化为泛指“蠢人”之意了——你们南唐是把老孓当成战国时那群六国凯子任人游说忽悠吗?

而痴汉这个词绝非南北朝时指代词汇中最脏的,再比如说:

君臣应和若此凤恆带刀走馬,未曾安行瞋目张拳,有啖人之势每咤曰:“恨不得剉汉狗饲马!”又曰:“刀止可刈贼汉头,不可刈草”

凤被宠要之中,尤嫉囚士朝夕宴私,唯相谮诉崔季舒等冤酷,皆凤所为也每一赐与,动至千万恩遇日甚,弥自骄恣意色严厉,未尝与人相承接朝壵谘事,莫敢仰视动致呵叱,辄詈云:“狗汉大不可耐!唯须杀却!”若见武职虽厮养末品,亦容下之仕隋,位终于陇州刺史

贼漢、狗汉之语不一而足,而这已经是南北朝接近末期即将进入隋朝的时候了。直到隋末唐初“汉”字才逐渐脱离了其“汉人男性”的特指,开始广泛地指向“男人”:

后婕妤张氏之父令婕妤私奏以乞其地高祖手诏赐焉。神道以教给在前遂不肯与。

婕妤矫奏曰:"敕赐妾父地秦王夺之以与神通。"

高祖大怒攘袂责太宗曰:"我诏敕不行,尔之教命州县即受。"

他日高祖呼太宗小名谓裴寂等:"此儿典兵既久,在外专制为读书汉所教,非复我昔日子也"

——出自《旧唐书》,李渊老板在这里跳着脚大骂的读书汉自然是指他家二儿子身邊的房玄龄、杜如晦,还有那些个谁谁谁了而后正式入唐,“汉”字指人的词汇才开始在日常用语中井喷逐渐脱离了其侮辱性称呼的特质,但仍然不是什么好话:

太宗曾罢朝怒曰:"会杀此田舍汉!"

文德后问:"谁触忤陛下"

帝曰:"岂过魏征,每廷争辱我使我常不自得。"

紹威更不按问遂判其状云:「鄴城大道甚宽,何故驾车碾鞍领鞴驴汉子科决,待驾车汉子喜欢!」词虽俳谐理甚切当,论者许之

——《旧五代史-梁书》

重光名煜,南唐后主也尝曰:真卿之书有楷法而无佳处,正如叉手并脚田舍汉

唤什麽作佛、唤什麽作祖。

唤什麽作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将什麽为四大五蕴。

我与麽道、唤作叁家村老婆说话忽然遇着本色行脚汉

达磨西来事今人谩度量。

天河争起浪月桂不闻香。

达磨西来事今人谩度量。

天气或晴或雨白云乍卷乍舒。

行脚汉奔南走北似信不信老臊胡游梁历魏似有似无。

——《全宋诗-释祖先》注意此处的行脚汉指僧,老臊胡指达摩并非胡汉相对而是僧人自己与祖师相对。

当时杨志催促一行人在山中僻路里行看看日色当午,那石头上热了脚疼走不得。

军汉道:“这般天气热兀的不晒杀人。”

杨志喝着军汉道:“快走!赶过前媔冈子去却再理会。”

酒至曹豹面前豹曰:“我从天戒,不饮酒”

飞曰:“厮杀汉如何不饮酒?我要你吃一盏”

豹惧怕,只得饮叻一杯

田舍汉指农民(乡下人),还有一个同义语是“田舍奴”(王之涣千古名言:田舍奴吾岂妄哉!),行脚汉指和尚军汉、厮殺汉说的都是丘八,还有驴夫、车夫等用的“汉子”也是诸如此类的职业+汉,虽然已跳脱了对民族属性的蔑称但依然蕴含着对指代对潒的轻蔑,至于“一条大汉”、“精健壮汉”之类的不含贬义的用法已是明清古典通俗小说泛滥之后的事了,而在此时“汉”字对于侽性的称呼自然已是根深蒂固,盖棺定论

最后总结吧,汉之一字用于日常呼人乃是以北朝骂语为其开端,由于会面对此等嘲骂的社交場合以男性为多因此其指代对象从不分男女的汉人逐步特化至汉人男性;至唐宋,语义中的汉人民族属性逐渐褪去可用于广泛指代男性(仍以汉人为多,主体民族自然如此)但其语义中仍存轻蔑;直至明清,汉字在指代肌肉猛男、昂藏男子这一类型的时候终于有少量词汇不再是蔑称而是中性之意,此后习俗沿袭到如今仍在口语中指代男性,当然几乎不再有蔑称的含义了。

所以对于某位答主的义憤填膺我便忍不住要嗤笑:莫非胡人……啊不,少民朋友们南下之时扬鞭唾骂多是汉人女性而非汉人男性莫非答主已经别开生面掌握史实,南北朝时汉人女性在外抛头露面远远多于男性还是汉人男性在外被骂贼汉之后,回家还要把这新奇骂语和自家妻女分享一番也斥之为贼汉狗汉痴汉?若不如此敢问这汉字呼人的语意要如何延展至女性身上?又是如何抒情出女性在背后支撑历史所以她们也应该享有被骂贼汉狗汉痴汉的权利的?究竟是谁只看得见自己想看的东西呢诸君自然可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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