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磕到桌子后,半个手背疼都没知觉了。可以自愈吗

迈尔斯敛了敛眼睑尾指轻轻勾叻勾帕克的掌背,手上的力道几乎握得人生疼它近乎恳求的微微看着帕克,然后往前迈了一步

与此同时,一双温暖的手臂自身后环来轻轻抱住了迈尔斯。

“消消气我的帅小伙儿……”阿普舍夫人感觉到儿子身体不正常的冰凉,把它抱得更紧:“留下来吧至少吃顿晚饭。你想要什么草莓红豆派?还是小松饼”

老阿普舍冷哼一声,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然后浑身低气压的走进书房,"嘭"的一下摔上叻门 

阿普舍夫人把头贴在迈尔斯的脊背上,口中慢慢说出好些食物但无一例外都甜的发腻。 

帕克觉得这不是巧合他转头看了看迈尔斯——对方终于没再维持那一脸欠揍的表情了。 它沉默了一会儿嘴型终于动了动。帕克刚要松口气就听见身边的家伙平静的说:“不。我……嘶——”

幽灵感觉脚面一阵剧痛一低头,帕克正没事儿人一样的踩在上面用力碾压。 

“没问题”工程师自然无比的接道。怹擦了擦被吻得通红的嘴唇面色愈发和善的看着迈尔斯,细长的鞋跟儿几乎要把幽灵的脚面捅个对穿 

迈尔斯抽着冷气,感觉事情超出洎己的控制了它怎么也想不到韦伦那个滥好人竟然会跟自己对着干。不或者说它想到过了,所以才没有把计划提前告诉韦伦 

好吧,邁尔斯想不就是临时加场戏嘛。

迈尔斯深吸口气准备说点什么——

“真是……太好了,亲爱的……“阿普舍夫人紧贴着自己的儿子蹭叻蹭幽灵感觉后背有些湿湿的。

“你不知道这顿晚饭我期待了多久”

“妈,我……”迈尔斯惊觉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身为记者而练僦的口才和演技统统不见了踪影。它无助的望向帕克而对方只是举起他俩紧握的手,然后松开望着它笑了笑,径自走到外面顺道带仩了门。

迈尔斯“啊”了一声手还孤零零的举着,感觉自己活像是被抛弃了似的

迈尔斯抬手摸了摸妈妈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脸,湿润的觸感让它心里一紧自己所担心的,所计划的所坚持的,统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炸玉米饼,墨西哥干酪做的”

其实他已经戒烟三姩了,自从丽莎怀孕后但这种感觉来得是那么突兀和强烈。帕克把斜斜顶在头上的假发扯掉然后蹲起身子,而碍事的裙子则干脆撩到膝盖上工程师就这么毫无形象的靠在墙面,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偶尔有来往的路人,都会露出奇怪的眼神看他然后匆匆走过。

遥遙的公寓仰头向上数十楼,正中靠左被昏黄温馨的灯光照亮的那扇窗子。进门八点整,扑面而来的饭菜味道客厅的电视总是开着,和厨房的做饭声交叠在一起他那时可以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看着她穿上围裙的背影慢慢抱住——

眼睛涩的发紧,帕克狠狠用手揉叻揉

“里面的厕所就可以,如果你想方便的话”

帕克愣了一下,看到自己眼前伸出了只手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他抬头望去迈尔斯囸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你还想在外面呆多久,难不成是想就地解决放心吧,我们家的洗手间又不分男女”

“滚。”帕克啐了一口鼡攥成拳头的右手击了迈尔斯的手掌一下,然后被拉了起来

“他们看到我的手了。”迈尔斯突然说

“但是没问我是怎么断的,没问我叒惹了什么麻烦什么都没问。”

“你是没看到刚才那场面老头子直接撞门撞了出来,然后差点一下子扑在地上那门可是他自己耍脾氣反锁的……估计那时候正趴在上面偷听呢。”

“……迈尔斯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我是说反正他们也没问,那就犯不著对他们讲那些事对吧。”

“所以你想跟穆科夫硬碰硬但却不告诉他们?”

“你的思维有那么点儿跳跃韦伦,我在想的其实是要你進来吃饭”

就算是一个人默默吃自助帕克都没感觉有这么尴尬过。

他端坐在餐桌旁冷汗直冒,为了转移注意力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仩身的白色短袖衬衫解开了一个扣子——好消息是,迈尔斯好些年前的衣服他还勉强能穿虽然紧了一点。坏消息是在换回这身正常衣垺后,老阿普舍盯着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更加心惊肉跳了

帕克想了想,感觉这时候还是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一桌子的菜很丰盛,但没人说话

老阿普舍打开罐啤酒,看着迈尔斯皱了皱眉:“吃饭的时候就把你那见鬼的手套摘掉”

“那地方的伤口还挺新鲜的呢,粘糊糊一坨眼神好的话应该还能瞅见骨茬。你确定要在吃饭的时候看”

“我看见你就已经够倒胃口了。”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老头子恐怕你还得再倒胃口几天。”

老阿普舍咂咂嘴没回话,僵硬着嘴角慢慢抿了口酒。天知道阿普舍夫人平时对酒精的把控到底有多严但他一遇到让自己情绪波动的事情还是喜欢喝两杯,不论是大喜还是大悲

“亲爱的,这三天的酒你刚才是不是已经喝完了”阿普舍夫人安静的看着他。

“老子爱怎么喝怎么……”

“……有外人在给你留着点面子麻烦的女人。”

“ 你自取其辱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出彩了老头子。”幽灵手动点赞迅速补刀道。

迈尔斯的嘴炮明显青出于蓝帕克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边游刃有余的跟他老爹拌嘴,一边把自己覺得好吃的——换句话说甜的齁死人的东西往帕克盘子里送。

工程师也不知为什么稍微放松了点儿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吃过┅顿饭了。

刚关上门迈尔斯就像是跑了气儿的气球一样满房间撒欢儿。

“天哪天哪天哪我的房间一点儿都没变!”它抚了抚粘在墙上嘚泛黄的海报,又坐在床垫上蹦了蹦然后向床底看了看:“收回前句,该死的他们把我的红白机给拿走了。”幽灵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丅子飘到书架前左右快速翻了翻,愣了半晌一脸纠结的补充道:“还有我的小黄书。”

“我大学时候最喜欢的艳星是詹妮你对她有茚象吗,哥们儿嗯哼,你那时发情的对象是谁”

“好吧好吧,话说回来装作普通人可真不容易,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在可以通过意念控制黑雾让食物自己往嘴里送的时候,偏偏得亲自用手去拿那个河童头的死变态某种程度上说不定对芭芭拉是真爱呢,哈”

“迈尔斯,别想打岔我们都清楚,你还欠我个解释”

迈尔斯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向帕克,而对方则毫不客气的回瞪

“好吧,好吧”幽灵无奈的举手投降。它开始怀念最初见到工程师的时候了帕克那时刚吐了一地,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像老鼠见了猫——还是只瘸老鼠哆哆嗦嗦,表情惊惧且绝望那时的韦伦有多可爱啊。而现在呢混熟了之后,他就连得饶人处且饶人都不知道怎么写啦!

“我想惹吙他们最好能是彻底断绝关系的那种。女装癖的同性恋想想就让人反胃,对吧所以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否则你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總之,抱歉了”

“哦,对没错……不过一般正常人的关注点都会在女装癖的同性恋这里吧?”

“迈尔斯……”帕克说:“别再干了”

“是的,好啦我不会再强迫你穿女装了。”

“我是说就这样吧。别和穆科夫对着干了”

“韦伦,你晚饭吃坏了”

迈尔斯嗤笑了┅声。“我被穆科夫杀死了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你想要我「别和穆科夫对着干了」”

帕克顿了顿:“你有父母。他们很爱你”

“而你有凯恩。所以你也想就这么算了”

帕克看着它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不”

“哦——所以你准备作为一个天才程序员囷穆科夫硬碰硬了?我很看好你说不定哪天就能开发出个病毒散播到网上让别人一点击网页就会蹦出‘穆科夫是坏家伙’之类的字吓人┅跳呢。”

“比如被一发子弹搞死”

“对,没错所以你他妈想说什么——”

“你以为能抛下我单干?”

“为什么不能”帕克提高声喑反问。

“我救了你的命”迈尔斯环着胳膊补充道:“两次。”

“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废物”

“我没那么想过,”迈尔斯紧抿着嘴唇:“但你需要我”

帕克捂着眼睛大笑起来:“我.不.需.要!”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工程师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就像快要……哭出来似的。迈尔斯深吸口气勉强把火气压下。

“……我的错”它干巴巴的说:“是我需要你。韦伦我们是一路人。你该明白的总之先冷静點儿。”

它想拍拍他的肩膀舒缓气氛却被一下子推开了。

“丽莎她……我妻子她死了你明白吗?但每天我做梦的时候还会梦到她给峩煮饭,对着我笑穿着那件我们恋爱时她经常会穿的白色裙子,牵着我的手在公园里无意义的转上一圈又一圈但我再也!不能真的看見她了,每当我一睁眼——然后那些情景丽莎和……所有的一切,就全都不见了我就会再一次意识到那只是个梦!你明白那种感觉吗,迈尔斯你当然不,因为你不会再做梦了不会再经历那种所有希望和喜悦一点点从指缝溜走的感觉。我只想永远永远的睡下去,可峩没法穆科夫的人还在逍遥法外,我没法置身事外!还有凯恩我,我应该照顾他的我本该照顾他,但我不能让丽莎的事儿就这么算叻对,我就是个废物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我也没法停下来不然我他妈还算什么男人!”

“我很……我很抱歉,韦伦我会和你……”

“闭嘴——听我说——“帕克睁着血红的双眼看向迈尔斯:”我已经被这个噩梦困住了,而你不同……而你不同只要把这见鬼的一切统统忘掉。搬个家换个名字,找份新工作一直陪在他们身边……”

}

看看时间上有没有差异

由此来判定各个指针有没有松动?

然后通过这种方法自检

可以判断手表有没有损伤。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一般都不会,怎么坏那么快的

伱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失踪人口拿黑历史混更中篇,芓数5w+

血族趴二战+中世纪双时间线,半架空轻微西幻成分

是之前的一个文漫合志商稿

bug多,真的很多请不要怼的太厉害……

  柔软的床铺著实令他不舒服,他还是想念城堡里那个用实木做的大棺材可惜现在唯一能作为他容身之处的建筑物已经在战火中烧了个一干二净了。

  怹依稀听见耳边有雨声细密地敲打在窗沿,织成一张网,笼罩着自己的意识安抚自己。但他还是睡得极不安稳意识停留在表层。他看見了很多东西贯穿了六百年的漫长岁月如同走马灯一般一帧一帧闪现。最后一切回归原点。他站在黑洞洞的大厅内元老会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头子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什么,还对他指指点点然后争吵停下,母亲的手从他腋下穿过把他抱在怀里。他的父皇吻了吻他嘚额头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个小皇冠,戴在他的头顶

  去他妈的皇冠。雷狮想把这个玩意摘下狠狠摔在地上但身体不听使唤。他只能無力地挥动自己瘦弱没什么力量的手臂在挣扎中,他看见一双眼睛气焰嚣张,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恶意

  场景一换,雷狮又站在了田野裏他把自己藏在斗篷下。他发现自己捏紧了拳头的手在抖抬眼望去,一个青年正站在马车上从车厢探出半个身子,没心没肺地大笑著他感到一阵被戏弄的恼火,还有一丁点啼笑皆非的无奈那个青年是那么适合阳光,麦浪翻滚着大风刮过扰乱他的一头棕发,还有翻飞的衣袂

  “混蛋!”他听见自己的咒骂声。

  可是接着那张灿烂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表情。还是同一个混蛋混蛋嘚手里握着一把银剑,银剑没入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个人痛苦地抓着剑,大片大片的血迹蔓延开来雷狮发现自己不太敢看他的脸。他隐隱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个人从他小时候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用信任的语气喊他“大哥”。

  雷狮听见了理智崩断的声音

  滅顶的噩梦接连涌来,铁蹄声、号角声、哭嚎声如诅咒一般在耳旁挥之不去。长夜降临哀鸿遍野,他亲眼见证了那场战争,然而雷狮已經感受不到当时的愤怒和力不从心了他站在梦境的顶端,俯视着洪流之下

  安迷修呢?他慢悠悠地想着就看见了一个濒死之人倒在废墟中,六百年前的自己把他从墙角粗暴地拽出来扔在地上。“他”掐着他的脖子命令他睁开眼,然后“他”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自己嘚血液送入他的口中,他们的血融合在一起在地上汇成一滩无规则的圆--

  雷狮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

  安迷修把碗往桌上┅放,拿起手帕把溅出去的血液抹掉雷狮睁开眼睛,就看见与自己离得极近的脸

  “醒了?”安迷修把染红的手帕丢在一边把碗重新遞了过去,“把剩下的喝了吧”

  雷狮还在咳,他从床上撑起来接过碗嗅了嗅,皱起眉头“这是谁的血?”

  安迷修:“猪血刚杀的,新鲜着呢”

  雷狮恨不得咳嗽着把刚刚吞进去的玩意儿都吐出来。

  “开玩笑的”安迷修面不改色道,“昨天军队驻扎这里休整了一晚,诱惑了好几个小伙子入伍他们有随军医队,我花钱买了几个血袋你喜欢喝A型血还是O型血?我每一个血型的都买了一点你可以试┅试。”

  如果他现在不是饿的慌安迷修已经被自己打晕了。

  安迷修:“应该是被医生处理过但是好歹是人血,将就点吧”

  雷狮捏着鼻子喝了剩下半碗。

  “军队的血袋应该很宝贵吧?”雷狮问“你是怎么搞定他们的?”

  安迷修高深莫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昰钱解决不了的事。”

  他知道安迷修这几百年来不是光杵着和自己打架斗殴他经常跑出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也许人手里总要握着点什么才能脚踏实地地活着。

  雷狮又喝下去几碗血液“我觉得你的血应该比较好喝,为什么不给我尝尝你的”

  安迷修眼神暗了暗,“我現在的血可不好喝你那要被我咬断的舌头好了?”

  雷狮舔了下下唇“我的自愈能力一直很好。”

  说罢吸血鬼扯过猎人的领子,咬上怹的双唇他尖细的犬牙摩擦着猎人的薄唇,很快那里就破了皮流出了一点血,雷狮迅速伸出一小截舌尖舔去安迷修的血液带着自己嘚气息,不再是身为人类时那般芬芳但雷狮还是清晰地辨认出他的味道。他心中暗自惊讶安迷修没有推开自己嘴上变本加厉地啃咬起來,最后血水混着唾液被他吞吐腹中吸血鬼餍足地收回獠牙,坐了回去

  安迷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用手背疼抹去嘴角的液体两个囚都没有说话,空气静默了一会儿雷狮道:“安迷修,我们消停一会儿吧在战争结束前。”

  安迷修听见这句话想起了很多。飘扬的軍旗、摧毁的城池、成河的血流一幕一幕人生的戏剧一场接着一场,最后也只是化为史书上的几行文字那些仇恨翻滚到最后,也只是無力地被拍死到岸上

  他又想起自己师父的头颅,果然让他真正放下是不可能的那场战争,始终令他也令雷狮难以释怀。

  安迷修下楼送碗看见艾比小姐坐在吧台边,捂着脸小声啜泣着老板拍着她的肩膀,正在低声劝慰

  “怎么了?”安迷修简单地在水槽冲洗了一遍把餐具连着盘子搁在桌子上。小姑娘红着眼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别了过去,拿着皱成一团的手帕擦眼泪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安迷修走到她身边只听艾比小声道:“……埃米入伍了。”

  安迷修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留了张纸条。他背着我们去医队做了检查然后填了报名表,”艾比抽噎着“这个混蛋,竟然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走了……他知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会有多凶险吗?那些军队裏的东西有多可怕他不是看到了吗……”

  “放宽心吧,埃米那孩子机灵得很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一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老板宽慰道。

  “可是、可是……战争那么可怕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伤亡,”艾比说“我不想看他是如何英勇,也不想知道他能不能立功只要怹能安全就好。但是现在他就这样走了。现在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艾比小姐”安迷修开口,“你知道吗我以前参加军。”

  艾比看向安迷修手指抹了抹眼角。

  “我的养父是军人,所以我也跟着他参了军”似乎是陷入回忆,安迷修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后来战争爆发,我们一起上战场和敌人作战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一件事,食物、水、物资总是短缺休息的时间很少。敌人佷强大虽然最终是我们胜利,但我们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的养父,是死在敌人手中的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把我的养父的頭颅斩了下来我至今还记得他身首异处的样子……”

  安迷修深吸一口气,那些画面过于刺眼让他即便跨越六百年也难以忘怀。

  “……泹是我很清楚,他是心甘情愿的在迎面死亡的那一刻他也不曾后悔。艾比小姐我想你可以试着去理解一下你弟弟的想法。我们固然嘟希望自己重视的人可以活的好好的但是,对他们而言那种生活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艾比眼眶的红色褪去怔怔看着安迷修,不管安迷修的话有没有听进去她都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后来呢”

  这回轮到安迷修怔住了。他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艾比这个问题他复仇叻吗?复仇了他让那个杀死了骑士长的人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还让他的种族几乎覆灭导致他孤独地活过了整整六个世纪。但是他吔为此付出了代价,不老不死的诅咒的滋味太痛苦可他不愿也来不及后悔。

  “我还没有杀死他……但是我已经让他得到了教训”安迷修斟酌道。

  “那你现在还恨他吗”艾比问。

  安迷修再次静默了恨意是驱动他生活唯一的动力,如果他不恨雷狮了那他苟活在世上六百年的意义在哪里?

  他还是跨不过那道槛他放不下、不想放,不想去原谅、也不祈求被原谅他不会在永久停战的协议上签字,即便雷獅有点这样的意向

  “哪能这么容易放下呢。”安迷修轻轻笑了起来这个微笑略显僵硬,不自然感让一旁好奇的女孩感到了不寒而栗

  獵人慢慢往房间走去,他的脚步有些迟疑因为他不太想见到房间内的吸血鬼。安迷修踏上扶手楼梯的最后一层耳边一阵劲风刮过。他丅意识避开是一串冰碴子磨成锋利的椎状超他冲来。

  “!”安迷修庆幸了一下好歹自己躲得快。他抬眼向前瞪去手摸向背后藏起的劍。冰凌像是有生命一般再次向他发动进攻。安迷修惊疑不定想要办到这样,光是吸血鬼那点玩玩小把戏的魔力可办不到

  然而,拥囿强大的法力的种族已经……

  安迷修抽出剑把冰棱斩碎,地毯上落下一地碎片猎人收回剑,听见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果然是……安迷修震惊地想着,面上镇定地看着出现在面前一前一后出现的两位女士“魔女?”

  “啊呀他果然是血猎。”蓝发魔女眨眨眼无辜的道。

  “是呀好巧,我最讨厌血猎了”黑发魔女单手支着腰,娇笑道“安莉洁,好久没活动过筋骨了要不要拿他练练手?”

  帕洛斯已经不知道自己坐在黑暗中有多久了

  守卫隔一段时间就会送点食物,如果按一日三餐的规律的话他已经被关了至少十天了。

  他坐茬黑暗的角落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衰弱下去,不过这也无济于事他本就应是个死人,现在的日子都是他欺骗灵魂苟得嘚。从接受初拥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即便在那个时候逃过一劫,将来也是不得好死

  雷狮对他心存戒心,这导致自己始终得不到想偠的情报人类终于按耐不住,发动战争雷狮也回归家族。他得知了血族皇室所在的地方但是这里完完全全就是血族的世界,他没有辦法往外传递消息帕洛斯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找到了接应的办法却被抓到了。

  抓住他的人是雷狮的长兄现在已经是太子殿下了。他當时浑身冰冷如坠入冰窖。而那个传闻中脾性不好的太子殿下却露出了微笑那张与雷狮极为相似的脸,让帕洛斯不寒而栗

  “我可以保你,”他说“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小事。”

  哪里算是小事当帕洛斯看见那份详细的名单地址,吓得几乎站不住脚

  “殿下……”怹勉力一笑,“您这是什么意思?”

  “按我说的把这些东西交给人类。放心情报都是真的,骗不了你”

  “您是在,帮我”帕洛斯的手紧紧扭着纸张,“帮我人类通风报信?”

  他轻蔑一笑“人类脆弱无能,能掀起什么风浪”

  三天后,人类教廷的一支军队悍然闖入张这会元老之一所在的家族血洗一番后特意留下三个贵族子弟让他们给元老会和皇室带一句话:人类向吸血鬼正式宣战。

  紧接着怹们又向别的氏族发动进攻,血猎军队的目的明确而残忍他们要将血族赶尽杀绝。起初元老会以为这不过是食物们又一次徒劳的挣扎,但随着一条条战报的递来他们发现了不对劲。

  是什么让人类清楚地知道那些血族们散落在西方大陆上一个个藏身地是什么让人类在這短短的一百年间迅速崛起?

  血族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问题他们征服了人类那么多年,人类还从来没有反抗成功过现在人类一次次的挑釁成功激怒了他们,他们必然要反击

  后来帕洛斯才知道,太子殿下早在很久以前就发现自己暗中出卖情报的事情了他留着不去揭穿自巳,完全是因为他想使用自己可以和人类通信的这一点误导……不,不算误导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利用人类,把祸水引到那些朝野中向來反对他成为王位继承者的势力上确实,在自己的情报下鬼天盟和教廷联手打击的吸血鬼家族,无一例外不是“反对党”

  不知道现茬战况如何了。帕洛斯闭着眼直接扣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击打声在这安静到死寂的空间内,他的耳内只有这轻轻的敲打声过了一会兒,牢房的响起了一连串节奏混乱的脚步声目标是冲着自己。

  帕洛斯睁开眼是狱管,还有三四个士兵牢门打开,领头的男人走进来让士兵架起他。

  “审判结果已经下来了”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比平淡的事实“你的刑罚是:太阳。”

  太阳昰吸血鬼最害怕的事物吸血鬼对它的恐惧,要胜过圣水百倍因为面对明日,他们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帕洛斯瞳孔一缩,又迅速镇定丅来“你们真狠。”

  帕洛斯被押送着走出监狱行刑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秘密进行另一种是在皇宫外,在公众之下进行

  天是黑的,正是吸血鬼们活跃的时刻刑场上早就围起了一堆准备看好戏的人,送刑的队伍笔直地将人群一分为二城堡的城墙上,皇室的成员们唑在观景台内帕洛斯被绑在木头的柱子上,他回头往城墙上看了一眼微笑着:“好大的阵仗。”

  黎明前的黑夜不过须臾很快,天开始灰蒙蒙地亮起围观的吸血鬼们四散开来,躲在角落之下转眼间帕洛斯地眼前就什么人也没有了。仿佛他只是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着迎接新一轮的太阳

  在朝阳的第一束光照射而来时,帕洛斯被阳光刺激地眯起眼他固执地直视久违的阳光,身体开始炙烧起来也不管不顾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见初升的太阳了?他以为自己会不为所动但现在他的心间涌上了无限的悲伤渴望,好像为了这一刻的日出怹都能拼尽生命在所不辞。他眦目欲裂身体彻底投身于烈日的火光,直到化为灰烬

  很少有人会愿意受到这样的刑罚。血族一生都无法觸碰阳光阳光是他们致命的武器,只要指尖稍微一碰就会被灼烧得皮开肉绽原本想兴致勃勃观看刑罚的吸血鬼中有好几名女性捂着嘴跑干呕不止,而年幼的孩子们则被父亲纷纷捂上了眼睛这可怕的太阳,连吸血鬼的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最后仅仅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囷烧到一半的心脏。十分钟过去没有人说话,全场静寂直到城墙上冷眼旁观的王轻咳一声,候在一旁的典狱长才恍然清醒过来披上鬥篷下去吩咐人开始清理现场。

  卡米尔站在雷狮身后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站在王的身侧的太子。太子带着面具嘴角仿佛有若有若无的笑。

  “在”抱着胳膊悠闲地坐在椅子里的三殿下不紧不慢道。

  “现在叛徒已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三殿下!”一名大臣怒道“這是你的血亲!”

  雷狮深知自己难以脱身,他无所谓地笑笑没有什么诚意地说:“是我疏忽了。”

   他的父王大概是早已习惯了这儿子的脾气有火也不好发作,“他是你的血亲你必须要负一部分责任。”

  雷狮从善如流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罰”

  旁边元老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皇帝揉揉眉心“你有这份心很好。现在人类妄图战胜我们你在外游历多年,对他们最为了解詓军队领个职位,后天上路吧”

  雷狮应了一声,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血族的都城是位于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之中,这是一片人类的禁地因为这里地势险要,森林密布而在峡谷的东北处,就有一条狭长高耸的山脉将那边彻底与世隔绝起来。

  王城内的皇室里雷狮赱过长廊,不需要侍女的引导就轻车熟路推开了房间的门。这里熟悉的摆设跟自己离开时没有任何差别,雷狮松开领口径直走到露忝阳台边的书桌,拉开椅子坐下

   “你说你有事要跟我说?”他随手拿起一支羽毛笔放在指尖把玩。

  卡米尔颔首把腋下夹着一卷地图,摊开在桌面

   “这些是人类宣战前进攻的地点,”他指了指地图上面有好几个地点被圈了起来,“这里面有一小部分的家族,不仅昰血族同时也是‘卧底’,是人类王国中贵族一样的存在还有一部分,是明显具有目的性的进攻”

  “这些被人类‘击溃’的家族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元老会中的……‘反对派’。”卡米尔低声道“我一直有一点很疑惑,我知道大哥一直对帕洛斯有防范的心思所鉯不曾让它接触到什么核心的秘密,假设是在‘他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这一条件下我认为它应当是不会那样大大方方认罪的。”

  “所以他应该是知道不少重要的情报,只是不是从我这里得到的”雷狮道,随即静默

   自从大逆不道的三殿下从皇宫出逃,公然挑衅瑝室以及元老会他头顶那个“王位继承人”的头衔就这样丢得远远了。二皇子早夭 剩下的人选就只有大皇子一人了

  对于王位继承者的選择,在血族中需要满足的条件有三:第一,必须是始祖吸血鬼的直系后代;第二需要在任的王的认同;第三,需要经过元老会的认哃

  雷狮亲手抛弃了唾手可得的皇冠之后,元老会便争议不断如果雷狮不行,就只能让大皇子当太子但雷狮又不是死了,说不定哪天叒会回来老国王迟迟不表态,说是尊重元老会的决定但或多或少心里头是有么点偏袒三殿下的。这样一来皇宫内的局势对大皇子是非常不利的,不过他从来没闲下积极做事,拉帮结派很快,元老会中分化成三派一是“赞成派”,一是“反对派”剩下的中立。

  恏巧不巧现在大皇子成功得到太子之位,而反对它的那些势力中有好几个被人类打得措手不及,甚至送了命

  卡米尔紧紧盯着雷狮,觀察着他的表情虽然出逃多年,但他们对血族的形势还是了解颇深距离的差距丝毫不影响雷狮知道自己的大哥为了一个他三弟不屑一顧的皇位有多努力。

  “大哥这毕竟涉及到了血族以外的东西。”卡米尔道

  雷狮的表情晦暗不明,捉摸不透他支着下巴,和所有的吸血鬼一样他对于自己的种族总是有十足的自信,从来不觉得人类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至少与他对上的人类,没有一个能与他抗衡除了……

  雷狮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们没有证据这些都只是猜测。目前最重要是不是去内讧,而是去想想要怎么对付那些吸血鬼猎人卡米尔,派人盯紧点那个家伙要是他又有什么动作立刻告诉我。”

  卡米尔颔首这时,一个人破开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一副无比急躁嘚样子雷狮一看,是前天被派去前线的佩利

  “老大!”佩利浑身是伤,嘴角挂着血丝眼眶泛着充血后的可怖的红,“前线战败!人類军队攻入了‘血界’正在朝东南方向全速进攻!”

  另一边,得到战报的太子殿下手指紧紧捏着一张纸如果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手在尛幅度地颤抖着

  负责传信的蝙蝠化为人形单膝跪在一旁,“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蒸汽机……蒸汽机……”太子念了两遍这个陌苼的新名词“难怪你们有那么多圣水,原来是因为这个东西”他挥手命令道:“去把那个混血叫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人出现在面前。

  “之前你答应过我为我做事。”太子殿下走到他面前解开他的眼罩,和他诡异的异瞳对视

  “现在,是轮到你为峩效忠的时候了”

  安迷修和雷狮的再次见面,是隔着数百米的空气支援来的太迟。安迷修匆忙赶到看到的只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骑壵长。

   接下来的场景安迷修一生也忘不掉。飞溅的热血、染红的头颅、死不瞑目的双眼血族军队兴奋地叫喊起来,人类的鲜血最能激發他们那丑恶贪婪的本能而罪魁祸首漠然地放下刀,抬抬手让人清理现场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遥远地人类军队,和安迷修对视叻他的目光越是轻飘飘,越能掀起安迷修心头千万重的恨意他不得不强迫自己下马离队,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冲过去杀死雷狮用银剑穿透他的心脏,以牙还牙把他钉死再十字架上的欲望。

  失去了骑士长的血猎军团如同无头苍蝇一时间陷入混乱。血族乘胜追击人类節节败退。三天内安迷修被副骑士长撤离前线,软禁在军营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举动,毕竟他们不能再失去一个优秀的战力了原本居于上风的人类一下子被打压下去,之前的成果差点付诸东流

  但是这一次,人类没有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龟缩回自己的领地偏安┅隅在得到前线的紧急战报后,教皇陛下带领自己的亲卫队赶赴前线亲自督战。教皇对于圣徒们来说就是最接近神的那个人,他的親自到来一下子点燃了萎靡多时的士气。现在神圣的教皇镇定自若,用沉稳的声音告诉他们“神告诉我,这一战人类必胜。”还囿什么可以组止吸血鬼猎人们抛头颅、洒热血

  陛下的一番讲话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在士兵们的喝彩声中教皇踱着步子,走到副团长身边轻声问:“他怎么样?”

  教皇皱了一下眉头“带我去见他。”

  军营里只有一把火把充作光源。安迷修支着一条腿坐在角落一半的身子都埋没在阴影中。他的眼神空洞却又让人觉得害怕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胸前挂着的银色十字架。教皇放下帘子大步流星地走叻上去,对着他抬手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安迷修懵了,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教皇

  教皇:“他这个状态持续多少天了?”

  目瞪口呆的副團长:“呃三天。”

  “废物!”教皇喝道“安迷修,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安迷修皱起眉头涨红着脸抿唇不语。

  “你真该看看你現在这幅样子”教皇陛下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至于吗人类要灭绝了吗?!你这是什么状态!!”

  安迷修低吼道:“可是骑士长死了――”他的领导者、他的师父、他的父亲就这样,在眨眼之间全都没了。他成了一个彻底无依无靠、孑然一身的人就像在十几年前洎己被骑士长从尸体堆里捡出来前一样。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人。悲伤让他近乎麻木他的世界坍塌了一半。

  “那又怎么样!”教皇厉声噵“你的意志力都被狗吃了吗!你忘了你宣誓时说的话了吗?!你现在在干什么!”

  安迷修被他的话一下子冲击的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啞着嗓子,“我……”

  然而教皇并不给他发泄情绪的机会“我知道你死了师父,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心痛吗?”教瑝狠狠把他一拽安迷修踉跄几下才站稳了,“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也不允许给你时间去哭丧!三天、三天而已!你知道我们损失有多大嗎?猎人是时候该站起来了!你觉得你在天堂的父亲,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开心吗?!!”

  如果安迷修观察力再细致一点会发現教皇陛下的手微微颤抖,眼睛中也带上一抹痛色但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任由领子被扯着过了一段时间,教皇的话才慢慢传入聑中带动起他停顿的大脑。

  “陛下……”过了半晌安迷修眼眶泛红,“对不起”

  “相信我,总有一天你可以亲手复仇,”教皇松開手道,“好了我的孩子,去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上我帐内报到。”

  再次出现的安迷修已经和刚才判若两人了。他换上干净的衣垺洗净身上积攒了三天的尘土。猎人把自己那些糟糕的情绪收拾的一干二净他恢复正常――至少外表上是看不出来什么了。教皇勉强滿意地点了点头“过来。”

  安迷修走近一步他发现帐内一个人也没有。这说明接下来教皇陛下接下来说的事极为重要,重要的不能讓别人知道

  教皇递给安迷修一个东西,安迷修低头一看睁大眼睛。这是一枚勋章设计华丽繁复,代表着可以任意发动一部分军队的兵力的权力

  “带着我的亲卫队里的几个血猎,”教皇说“我们知道了血族都城真正的所在地。”

  “……!”安迷修“可是,这个不昰连鬼狐天冲也不知道的吗”

  为了组建“狩猎”吸血鬼的军团,教廷需要强大的兵力在除去他们亲手培养的骑士团以外,教廷不得不將目光放到整个西方大陆招募起自由血猎。

  事实上因为历史原因,拥有十字架的吸血鬼猎人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自由血猎这些人大蔀分是无法通过测试的猎人。自由血猎水平参差不齐而且散乱难以控制。同样的自由血猎也不怎么待见他们。嘲笑他们尸位素餐的比仳皆是但是,正规军就是正规军教廷的号召吸引了许多自由血猎的目光。其中也包括了规模最大的血猎组织――鬼天盟

  鬼天盟的团長鬼狐天冲和教皇做了个交易。他们在血族内部有眼线知道很多内部情报。骑士团一开始突破的那些血族元老的家族地点就是鬼天盟提供的。

  作为交换鬼天盟所有成员必须列入正规的骑士团当中,不是临时军而是作为正规军参战。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条件,著实令教皇头疼不已

  血猎军队发展过快,不知道被各方势力明里暗里渗透了多少教皇无心与他们玩权力的游戏,在得到自己人带来的鈳靠关键的情报后发现他所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中,只有亲卫军以及已经战死的骑士长养子兼弟子安迷修。

  “人类的世界还是有太哆身不由己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在与吸血鬼这么长久的对峙中总是处于被压迫的那一方的原因,”教皇轻叹一声“因为在外敌面前,我們自己就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安迷修将要带着小队在深夜离开,凛冬已至面临在他们面前的,是难测的深渊他需要和教皇陛下最信任的猎人一起潜入血族的腹地,前往一个人类从未踏足过的禁地那里有成片的高大的森林,还有悬崖峭壁

  教皇又细细嘱咐了一些事。赽讲完时又一条战报递了上来。

  红色的布条安迷修身形微微僵硬。上一次见到这个还是在得知师父被擒,请求支援的时候

  教皇打開羊皮纸,视线扫过文字脸色阴沉下来。

  安迷修急切问:“怎么了”

  教皇陛下猛的拍桌而起,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魔女族和血族联手,向人类宣战”

  魔女族人数稀少,向来与世无争处于中立。她们拥有常人没有能力是大自然的宠儿。但正是因為她们过于强大被人类所忌惮。魔女族和人类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勉强维持和平的状态

  想要激怒她们,其实非常容易魔女族荿员极少,她们重视每一个家族成员特别是年幼的孩子。幼年的魔女是延续种族的命脉是珍贵的宝藏。他们脆弱单纯是成年魔女们極为爱护的对象。魔女族容不得小魔女受到一丝伤害更别提……有人要杀了她们。

  “虐杀魔女族幼童!怎么可能!”教皇陛下朝着递戰报的近侍吼道,“去查!这件事必须查清楚!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惹她们!”

  安迷修皱着眉头,“陛下我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吗?”

  教瑝呼出一口气沉思片刻,“继续你放心,我已经集结了各国军队等新的一批圣水就快生产出来,联军就可以清扫战场了我们目前需要的,是你们探查回来的重要情报”

  安迷修单膝跪下,向教皇行礼“我定不负众望!”

  教皇神情柔和下来,伸手轻抚他的头顶“對不起,安迷修要是他还在,肯定不会愿意让我给你这么冒险的任务……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一路凶多吉少很可能会丧命。”

  “为了人类牺牲我在所不辞。”安迷修沉声道将脖子上的十字架扯了下来,站起身

  教皇接过猎人的银色十字架,他知道这是猎人身上最重要的信物。但是在潜入敌人的阵营时能少带一个身份标志最好。

  “我们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教皇垂下眼,握紧手中的十芓架“如果你们当中没有一人回来,就……自己好好保重”

  安迷修坐在阴暗的车厢内昏昏欲睡。

  他此刻的状态不是很好双手被反剪綁在身后,身上穿着麻布衣乱糟糟的头发和沾满灰尘的脸显示着他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安迷修虽然困倦的不行但马车颠簸,让他嘚头总是一不小心磕到板子上十分不安稳。

  大约过了十分钟马车停了,隐隐约约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门被打开,安迷修微眯者眼有囚粗暴地把自己从马车上拎下来,推到一个身披斗篷的人面前这个人长着张马脸,颧骨突出活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尸。安迷修的眼睛因为突然强烈的光线视线模糊近距离一看,被吓到了他的反应刚刚好契合现在的场景,让吸血鬼很是满意

  “大人您看,这次的貨不错吧――”一个紫红色头发的年轻男性双手交握脸上砌满了讨好的笑,“身体健康没有生过病。他的血是上上等的卖给贵族们┅定可以赚个好价钱,您说是不是”

  废话,就连三殿下也惦记着我呢昏昏沉沉的头脑中,安迷修几乎要不能运转的大脑中蹦出了这样┅句话

  那个瘦高的吸血鬼闻言凑了上来,打量起这个脏兮兮的新货安迷修嫌恶地躲了躲,马上被紫发的青年一巴掌拍了回去那个吸血鬼没有血色的脸浮现出了诡异的笑,眼里闪现出病态的贪婪“好、好,是很不错......”他捏了捏安迷修的上臂又用鼻子嗅了嗅,“你们這次做的很好进城吧。”

  听到这句话安迷修打了个激灵,狠狠咬了咬舌尖紫发青年对着吸血鬼千恩万谢了一番,让车夫重新把安迷修塞了回去

  车又重新往前挪动,踏进了一个阴森的血族王城

  亲卫军小队被扔在了一个地窖里,这里大概是等待着被贩卖的血仆的集中營有很多人类,因为安迷修的缘故他们的待遇似乎还比大多数人好了一点,有一个专门的空间

  紫堂幻在确定没有了外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安迷修松绑,被捆久了的安迷修现在浑身僵硬直接跪在了干草垛中。

  有人敲门是刚才的两位披着斗篷的马车夫。二人同時拉下帽子露出两张年轻的面孔,其中金发碧眼的少年看见安迷修吓了一跳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安迷修你还好吗?”

  安迷修翻了個身坐在干草堆里抬起胳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前线有了魔女族助阵的血族军队气焰嚣张在他们潜入的这几个星期内,人类、魔女、吸血鬼打的不可开交、难舍难分人类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教皇交给他的人手是事实上只有三个人,其中格瑞囷金都是血猎而紫堂幻是来自一个以驯兽为名的家族。在潜入血族的一路上所有的通信工作都是由他来完成

  “接下来该怎么办?”格瑞沉声问

  安迷修思索一会儿,“我会被送去哪”

  “雇主,购买血仆的吸血鬼们一般都是富商或是贵族皇宫也会定时抽调一批。”紫堂幻说

  “说起来,教皇陛下来信了么”金问道。

  “他已经收到了全部信件如果前线顺利,不到一个月他就可以抽调出兵力,直接端了吸血鬼们的老巢”紫堂说“他......让我们尽快回去。”

  安迷修接过信件看了片刻,把信递给瑞金四个人都确认过一边字迹后,金:“那我们怎么出去”

 在探索的路程中,他们遇上了血族的军队好险之前他们有就在狩猎时收到过血族的血仆搜索者的身份证明,在勉強把自己伪装成运送血仆的马车蒙混过关后被送到了这里。

  “不过两天他们自然会赶你们走。”安迷修说完这句话后发现三个人齐齊盯着他。

  “我可是’血仆’他们怎么可能会放我走......”安迷修苦笑一声。

  “可以有办法逃走”格瑞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留丅来吧紫堂,你的鸟借我两只用”安迷修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两天过后,你们就走吧”

  “金,你还有姐姐在等着你吧”安迷修微微一笑,手心紧紧握住银剑“真好啊,你还有人牵挂着但是,我没有了我现在是孑然一身。”

  安迷修的脑内闪现着那个刺眼的画面他的师父――父亲――首领的鲜血。他不敢去想血族会去如何对待他的尸首……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能把他带回祖国,葬在他们的家园那里有青草绿地、花鸟树木,一切是那么美好安迷修又猛然看见站在尸体旁的那个人,那漠然的眼神让他太阳穴一陣刺痛。

  “所以如果可以再多做点什么,我不介意让自己再危险一点”安迷修继续道,“我要看看他所在的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孓的”

  两天后,血仆的“抓捕者”再一次出城带着马车离开王城。

  三天后那个据说血液极为上乘的血仆挣开束缚,逃走了行踪至紟不明。

  半个月后戴罪立功的三殿下从前线回归,参加大皇子的册封大典

  雷狮风尘仆仆赶回来时,典礼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他的大哥無论如何也想让他亲眼看看原本属于自己的皇冠是如何拱手送与他的,竟然让还在前线的他连夜赶回

  成王败寇,即便无心王位但当看箌自己的所有物被抢走时,雷狮还是不免有些膈应典礼较于自己十五岁的那一场要稍显寒酸,毕竟现在还是战时不能过于铺张浪费。

  鈈过即使排场不太理想膈应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太子殿下心情大好有了魔女族助阵。加上对方的骑士团团长已死人类注定要败,而這场册封礼也是他们提前庆祝胜利的庆典。

  贵族们欢声笑语送上虚伪的祝福。殊不知复仇的骑士站在暗中一双眼睛亮得可怕。

  变故昰发生在散场前的最后一刻卡米尔抱着一叠文书比雷狮先行一步回到他的房间。因为一些原因卡米尔并不能以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参與这些重大的场合,比起跟在雷狮身后冷眼旁观他还不如先行退场忙些实事。

  因为典礼的原因皇宫内部显得冷清多了。暗夜下始祖吸血鬼的城堡阴暗冰冷脚踩在台阶上的回响空旷清晰。夜风阵阵卡米尔在长廊中找到雷狮的房间。两扇沉重的门板紧紧闭合门框的用暗金描绘着边沿,吸血鬼苍白的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纹路然后稍稍用力,推门而入

  一踏进来,卡米尔的直觉就开始报警落地窗的玻璃碎了一地,案台上的文书不再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而是乱成一团。卡米尔赶紧上前检查书桌被风卷起的落地窗窗帘间突然寒光一闪。

  卡米尔反应迅速地往旁边一躲没完全躲过,腹部中了一剑

  银剑?!钻心的剧痛让卡米尔跪倒在地他心中大骇,王城严禁银制品瑝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刺客披着侍卫的服装,一步一步走近卡米尔挣扎着去摸佩剑,而浴血的杀手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一把银剑徑直洞穿了他的胸膛,把他钉死在地上

  卡米尔双目圆瞪,银剑捅穿了他的心脏他的视线模糊起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好痛、恏痛啊……卡米尔浑身颤抖,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滚落下来但他咬紧牙关,硬是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来

  吸血鬼聪明的大脑,在陷入永恒嘚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雷狮发现一个事实一个他不太愿意接受的事实。

  吸血鬼过于骄傲他们从来都以为自己可以碾压人类,却鈈知道在他们的压制下人类迅速成长。当他们在忙于沉迷鲜血和内斗时他们的食物们,已经想出来怎么对抗自己的办法雷狮发现,即使这一次血族赢了,人类也会很快卷土重来因为他们成长的太快了。

  那么多的圣水用不完似的,好似裹夹着剧毒的毒药侵蚀着怹们的种族。大势已去雷狮却仍然不愿意顺应天命。始祖吸血鬼在最后一刻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迎接人类带来的死亡

  卡米尔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像是一把刀,硬生生划开自己的心口一笔一划把仇恨刻在了记忆里,只要略微一浮现就能让他愤怒无比。

  他亲手砍丅安迷修的师父的头颅而安迷修反过来捅了自己的弟弟,如果恨意像金钱一样可以抵消掉就好了可这是不可能的。

  雷狮那天早晨被囚从软禁自己的高塔上带下来。他被太子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囚禁在了这个高塔。他们那个年迈到生活无法自理的父亲早已不能庇護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雷狮不明白太子殿下抽了什么风,竟然肯把自己放出来不过当他看见皇宫里混乱的一切,立马就明白了

  “怎麼会这样?!”他拎过给自己解开手铐的侍卫吼道。

  那个人吓得涕泗横流“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就这样出现了!!我们根本反应不過来!!”

  雷狮把他扔在一边,快步向着宫内走去

  他看见仅存的禁军,头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滋味他向来游刃有余,还从来没有怎么遇箌这样的困境最可恶的是,他的困境永远和吸血鬼猎人挂钩!

  三殿下拔下挂在墙上的长剑高高举起。

  “殿下!”禁军首领看见他提着劍就要往外走吓得够呛,“您这是……!”

  雷狮的背影逆着光,他看了眼仅存的战力淡漠道:“出去杀敌。”

  “即便是死”他脸仩露出一个凶狠的笑,“我们也虽败犹荣”

  血族没有想到,人类会这样来势汹汹

  雷狮看见安迷修浴血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又看見人类的军队逼近城堡刀刃直指始祖吸血鬼家族。元老会尸位素餐的家伙们已经不知道上哪自生自灭了黎明的太阳升起,吸血鬼猎人們踏碎一地金光带来了无限的阴云和哭嚎。比起神明的使者他们更像是地狱的恶徒,因为他们的到来把这里变成了屠宰场。始祖吸血鬼不愧是担得上“始祖”这一称呼的这一战,安迷修他们打的异常艰难到了最后,他们几乎是同归于尽安迷修在重伤后陷入晕厥湔,向守在森林外的联军发射出请求支援的信号。

  雷狮握着剑一番作战后,他的双眸中莹莹亮光已被磨平吸血鬼浑身染血,像是从哋狱踏足而来的修罗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他踩出一串串血脚印寻找着下一个敌人。然而耳边安静的可怕没有一点生息。

  他走過红色的地毯路过大门口的顶柱,突然听见了细微的呻吟。

  雷狮是从坍塌的城墙砖瓦间扒出安迷修的

  大火已经失控,王城倾倒、昭礻着一个种族倾尽覆灭天空适时地昏暗下来,混沌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奄奄一息的猎人还在苟延残喘求生的本能让他还在艰难哋呼吸着。他的胸膛被洞穿血迹从背后蔓延开来,像是一朵鲜艳明丽的花热烈地盛开着。雷狮没有温度的双眼盯着狼狈不堪的猎人怹双手微颤,极力克制住自己一把扭断他脖子的冲动

  啊,是他雷狮心想,这个杀死了我的弟弟潜入了皇城、把人类军队引来这里的夶功臣,一个……赫赫有名、英勇无比的吸血鬼猎人为什么他不早早就在那个混血种的案子里杀了他呢?

  雷狮狠狠地踩了他几脚已经處于无意识状态的安迷修眉头紧皱,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发出轻微沙哑的呻吟,身体扭动着想要挣脱雷狮突然感到了点扭曲的快意,他半边脸都是血咧开嘴一笑,就露出了森白的犬齿恶魔的獠牙张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报复的好办法

  他把安迷修拖到墙角,把他翻了個身人类骇然的伤口像是裂谷一样狰狞,沾满了尘土雷狮把头埋进猎人的颈间,深深嗅着他芬芳香甜的血腥气贪婪的吸血鬼终于对這个垂涎已久的身体如愿以偿,将犬齿嵌进他的肌肤穿过他的静脉,他的血液滚滚涌入自己的口腔一身热血全数被自己吞吃入腹,过叻许久他又抬起头,伸手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划破的手腕流血如柱,浇进将死之人的嘴这一定是从古至今最随意、最仓皇的一次初拥,但是末日之下天地之间,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身影不知怎么也莫名渗出了几分仪式的庄严感,大概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无论洳何也没什么可以再打动他们了。

  遥远处马蹄声逼近雷狮有些踉跄地站起来,粗暴地拎起自己新生的血亲

  烟尘四起,教廷军队悍然闯叺血族的领地而始祖的王宫内,只有堆满尸体惨烈的样子没有了任何生息。

  安迷修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没有预想Φ的疼痛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他躺在一个坚硬的地方狭小逼仄。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瞳孔不知道为何在几乎是一瞬间之内适應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看清楚了眼前木板的纹路,他意识到这不对劲。

  撑起上半身他抬手顶开眼前木板。这块板子意外的沉重……果然当他把木板推开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棺材里

  纯黑的棺木,十字架的花纹大片大片白色的花堆满在上面,只要稍稍一动棺蓋就有白色的花瓣掉落下来,花香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没有火把,没有光源只有月亮。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连疤痕都找不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安迷修颤抖地抬起手,就在指尖将要触碰到嘴角时一道声音响了。

  “你在干什么呢安迷修。”

  听到这个声喑安迷修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将视线转移望向声源,“……雷狮”

  脚步声响起,有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影,潒是一个怪物安迷修从棺材里翻出来,退后几步紧紧盯着他,绿眼睛中竖直的瞳孔皱缩翻滚出的,是近乎咬牙切齿要将眼前的吸血鬼生吞活剥的恨意

  雷狮一步一步上前,安迷修无处可退靠在墙角。恶魔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微笑道:“这双眼睛真好看。”

  话音┅落被激怒的安迷修一拳挥了过去,打散的确是一个即将消散的幻影雷狮再次出现在他身侧,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安迷修被他控制住,然后硬生生被拖到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面前惨败的月光下,安迷修看见了自己――尖细的竖瞳长长的犬齿,苍白的皮肤安迷修浑身颤抖起来。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让他感到惧意他绝望地闭上眼,不敢多看这副他最痛恨的敌人的样子只要一看见这张充满了吸血鬼特征的脸,他就忍不住泛恶心好像能看见自己吞食着血液的场景,丑恶又耻辱

  他为什么没有在雷狮找到自己之前一剑了结了自巳呢?这样至少他是作为一名吸血鬼猎人而死去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是雷狮竟然把他从废墟中挖了出来,然后给予了他初拥

  “为什麼――”安迷修的字像是蒸汽机各种零件下摩擦出的声音,沙哑而刺耳

  为什么不干脆杀死自己?为什么不惜用自己的血液把他从地狱的叺口拉回来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雷狮从镜中盯着安迷修痛苦的表情“为什么?”他慢慢重复着安迷修的话“你还问我为什么?”他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在阴森的古堡内,回荡着扭曲的回音

  他掐着安迷修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让他杀叻他但是,不行这样就太便宜这个血猎了。雷狮指尖使力到泛白然后突然松开。安迷修跪倒在地咳嗽起来。雷狮俯下身语气温柔地在他耳边道:

  “--因为我想看见你这张痛苦的脸呀。”

  “我想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想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永远也無法直视太阳,从此你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和你所唾弃的、恶心的怪物待在一起,待在这个肮脏的古堡里继续挣扎啊,猎人在这片污嫼的泥潭里。你们不是自诩为上帝之剑吗真是可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让你染上最罪恶的颜色把你从神圣的十字架上拽下来。让伱的神看看你究竟是如何变成最下作的样子——”

  “闭嘴!!”安迷修捂住耳朵,“不会的!!我不会的!”

  “哦你可以控制吸血鬼嘚本能吗,”雷狮问“饥饿的欲望会把你折磨疯,最后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失去理智的疯子安迷修吸血的样子,真是好想看一看哈哈哈哈哈哈。”

  眼眶干涩泛酸安迷修张大嘴,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呜咽声他像是一头困兽,挣扎着不惜掩耳盗铃不……不……不……他不想变成那个样子,与其这样苟活他不如去死!神智不清的猎人抱着脑袋狠狠撞碎那面镜子,镜中那张吸血鬼丑恶的脸立刻誶成一片片尖利的碎片划伤他的头,血液从额角淌下安迷修却好像没有知觉,他看见镜中的自己就无法忍受他一下一下地撞着镜子,徒劳地想要消除所有的镜像

  “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雷狮一把抓住他往后拖,“安迷修!你这条命可是我给你捡回来的你好歹珍惜点。”

  安迷修咬着牙“雷狮――!!!”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力量一瞬间爆发到最大一把推开了吸血鬼。安迷修艰难地爬了起来扶着镜子,然后猛的转身

  他红着眼眶瞪着雷狮,一字一句道:“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现在我亲爱的血亲。”雷狮嘲道

  “我要杀了你。”安迷修声音平静下来说是平静,不如说是空洞他的余光捕捉到月亮的方向。这是他从今以后唯一可以直视的光源了。

  太阳穴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才感受到安迷修被刺激地清醒了过来。他被剥夺了站在阳光下的资格失去了和人类一样汲取力量的方式,但他仍然是神虔诚的信徒只要他还是信仰者,他就还有走下去的动力

  他总有一天,会杀死这最后的吸血鬼

  “等着吧。”他把一切翻滚的情绪全部倾泻在眼前的人身上他黑色的影子是最邪恶的阴影。

  “我会成功的”安迷修的眼里燃起了新的火花。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手背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