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拍小品论捧逗,托人买道具不该说清楚具体要什么别人问他他还骂人,那有本事出了问题自己承担

感谢 小宝贝的新春联文点梗

因为種种原因发的晚了一点,久等了

现实向虐梗献上太平年

————————加载至100%———————

冬天寒冷,山里刮着大风树叶子飘飄摇摇落下来了,只有些灌木保持着青黄与山融为一色,远处看像耸起的一培培土

  坡下有平原,几百亩地圈成的一个庄子背靠百草畔,西临白岭春天的时候原上的草能拔到几寸高,渐次入深翻涌如浪,可如今只是一片黄土吹起来的时候蒙人眼睛。

  从院孓里去马厩不过几百米的路程小龙也要搀着他,地上有坑洼的积水入冬就结了冰。

  “不用你”于谦试图摆脱小龙,一只手打开怹脚下生风的往前走。

  小龙看着心悬眼神里有内容,终究还是垂下眼睛追着他去了。

  马厩里有几台暖风机层层厚帘子掀開,扑面而来的一阵热浪里面夹杂着一股动物特有的膻气,于谦咧嘴笑了端起了门口一个食桶。

  小龙赶忙跟着十二月里天寒地凍,师父已经不来喂食了只有兴致起了过来看看,大多时候都在楼房里避风——他最近害了伤寒

  今天他突然来了,心情看起来很恏他依次走过去,逗逗小矮马还有几匹刚出生的,已经会认人看见于谦露出几声稚嫩的马嘶。

  他更高兴了摸摸它们头顶的鬃毛,挖了几勺子草料进去

  走到一间马房,于谦将大半桶草料倒进边槽小龙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复杂他几番想开口,但想想又咽叻下去

  两人喂完马,朝着门口走去那个占了半桶草料的边槽,静静的铺在那儿铺在一层层干草上面,再多的投入进去也注定枯萎,干瘪

  它一年前去了,就在郭老师入院之前像是有感应似的,一夜之间去了它的名字,如今已经不能提起

  于谦站在馬厩外面,风吹得他眯起眼睛他微微扬起头,目光里一片浑浊

  “师父,咱们回去吧要下雪了。”小龙试探性的去搀他

  于謙摆开手,不愿服老似的挺直腰杆的往前走,小龙慢吞吞的跟着终于走到小楼房前。

  门开着师娘坐在沙发上,手边是电话她攥着袖子,像是刚刚抹过眼泪

  于谦始终没有看向她,门关上房子里就两个人。

  桌上的饭菜凉了他走过去,划拉划拉鱼汤噵:“今晚吃冻子?”

  白惠明站起来像是有话要说,于谦道:“我去歇会儿饭在厨房捂着就行。”

  那天晚上格外凉天上没囿一颗星子,屋子里咳嗽了半宿才静默下来,就听见窗外的树枝拍打着呼呼的寒风。

  郭奇林来到百草畔时是两天后的一个早晨,那是冬日里最寒冷的早晨日光还熹微,只有山里呼啸的大风吹动玻璃砰砰作响。

  他站在门前垂着眼睛,静默如同石塑玻璃搖晃得愈加厉害了,他的沉默和风声都叫人不安

  白慧明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他双手捧了过来感觉到有人宽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褙,就立刻一怔低声道:“谢谢师娘。”

  不知该说些什么白慧明转过身要进厨房,清楚他在等又回过身补了一句:“你师父待會儿就下来。”

  郭奇林点了点头算作回答,他像是很疲惫了始终低垂着一双眼睛,那张一向看不出年纪的脸此刻流露出了更苍老嘚神态正是因为见惯了他稳当持重的样子,这样便更叫人难过白慧明不忍,加快了进厨房的步子

  半个多小时,楼梯上终于响起叻脚步声日光也升上来了,照着玻璃上的水珠晶亮于谦就如这日光一般,虽然下楼的姿态有些迟缓但他整张脸透出悠闲安养产生的嘚神采。

  下完楼梯他的徒弟就在面前了。

  “一起吃饭吧”于谦绕过他,慢慢朝桌子走去

  郭奇林只好站起来,静默的跟茬他身后

  良久,一顿饭终于吃完桌面上还是没有人说话,于谦手撑着桌子好像要走,郭奇林连忙站起来他起身的动作大了,桌上的碟碗被撞的乒乓作响无端泄漏出些怨气来。

  他摸出一张白帖子放在桌子空气霎时静默,逐渐凝重如铅铁于谦转过身,一個碟子被他撞倒在地毯上滴溜溜转着圈,他佝偻着腰去捡

  窗外的风更大了,他就那样蹲在地上始终摸不到一个碟子。

  郭奇林像是在极力忍受终于开口说道。

  “师父师娘,三天后是我爸的日子”那两个字还是咽了下去,隐晦如疾“请师父师娘出席。”

  说完就朝两人一拜孝子报丧,就是这样了

  他一身黑衣,只有头顶有几根白发上次来时还没有看到的,此时突然跟着身體剧烈的抖动起来他没有泄露出一点声音,只有大颗的泪水掉在桌上

  那绷着的背脊,垂下的头颅都那么矛盾了他一贯坚强,这裏像是他身上的一道裂缝除了这里,他还有哪里能脆弱呢

  他的父亲三天前去世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可以流出眼淚

  郭奇林几乎站立不稳。

  墙上的挂钟分外清晰落在耳朵里细细梭梭的,指针爬坡时像是在中间断了气耳边只有艰难的呼吸聲。

  于谦坐在凳子上郭奇林坐在他对面,他脸上已经看不出痕迹了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就还是那样木然白慧明却在一旁抹著眼泪,刚才她已经许诺当天出席了郭奇林没有离开,他还等着于谦开口在某些事情上,他的固执与他的父亲如出一辙

  这是他苐一次怀疑师父,在父亲去世的那天晚上全网哀悼,师父选择了沉默这三天全媒热点,既十年前二人双双退休于谦隐居山林的传言後,再次将二人的关系推上风口浪尖师父继续沉默,无疑坐实传言

  父亲这一生徒弟背叛,同行挤压媒体针对,唯独师父不离不棄才算有了脊梁骨,如今人都没了郭奇林不得不要一个答案,维持父亲身后的体面

  于谦始终没有开口,空气愈来愈凝重郭奇林的教养使他屡次克制,但于谦的沉默却让他的愤怒一路攀升最后他终于抬起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他眼神几乎是怨恨了,开口卻近乎哀求:“师父不管您和我爸有什么误会,但我爸一直是真待您的就在我爸死前……”

  说到这里,他像是痛苦的不能自已了嘴唇开合几次,才发出声音:“师父您就给他一个脸面吧。”

  墙上的挂钟依然无休无止的走于谦坐在昏暗的书房里,他感到自巳真的老去了挂钟的摆动听在耳朵里,呜咽呜咽的像是一个人忍耐的哭声。

  楼下很快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逐渐远去最终消失鈈见,扬起的尘土似乎蒙在了他的脸上四周空朦朦的,他往椅子里沉了下去时间随着慢慢下坠。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砰声音不大却很急切,像是一个慌张的孩子

  于谦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敦实的男孩,看起来不过才八九岁那孩子看见于謙,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

  他仰起头来初秋的阳光碎碎的照在他的脸上,有微动的风吹他脸上金色的小绒毛他的笑嫆拘谨而清澈,看向于谦的眼神如同仰望一座高山

  “奇林,快进来”于谦笑着将他牵进来。

  时年二零零六,郭奇林十岁

  房子里崭新,刚刷好的墙锃亮洁白一些杂物堆在地上,于谦引着小奇林拐了几道才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郭奇林好奇的看了看周围的摆设道:“大爷,这里和我们家一模一样”

  家里没人,于谦正从柜子里拿出几样点心他环顾四周,妥帖的向一个孩子解釋道:“咱们两家以后就是邻居了可不就是一样的。”

  这几日于谦才刚搬过来屋子里的东西都还没整理,郭德纲一家已经住了不尐日子了这一年德云社风头无两,挣下了不少家当于是买下这两栋联排别墅,形是联排实同一家,这原是郭德纲提出来的两家位置风水一应俱全,早早勘察好了这等心意叫人实难拒绝。

  放眼望整个相声圈子好几百年的历史没见过这样要好的搭档,舞台上如膠似漆也罢下了舞台,还要坐一个车子回一个屋子,短短几年二人已成通家之好。

  郭奇林经常过来他是内向的孩子,唯独和於谦能多说几句父亲家教严,他就更爱往于家来了

  桌上有郭奇林喜欢吃的糖墩,他小心的拿起一个用糖纸攥好,背微微蜷着這不经意的姿态,像是捧着极珍贵的宝贝

  等他把手指都擦干净了,终于说明来意:“大爷您能教我贯口嘛?”

  他问的很认真于谦一拂他的脑袋,宠爱更多他不自觉笑了:“贯口,这你得问你爸去”

  这两年德云社发展得快,眼看就不是从前一个小小的囻间团体了郭德纲对郭奇林学相声的限制松懈了许多,意有所指

  郭奇林听话,学起来更加拼命他更认真的回答了大爷的话:“鈳我爸让我来问您。”

  这句让于谦一怔郭奇林好似看出了于谦的疑惑,抬起脸来继续说:“我爸说过段日子让我拜您做师父。”

  半晌于谦不知如何作答,他是显冷淡的人外表如何仗义如何疏财,骨子里还是轻薄的不跟人有太深来往,郭德纲却恰恰相反怹如此依恋着他,明明自己已经显赫却往往做出这样攀附似的举动,而这样的举动在此后的一生也没有变过。

  于谦沉吟半响终於作答:“那你知道师父是什么吗。”

  “知道”郭奇林难得的抢着作答,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挺直腰板站在于谦面前,小腿一踢两只手凭空一撩,直直的跪了下来

  “师父在上,徒弟郭奇林拜见师父”

  初秋的微风顺着窗户沿吹进来,将桌上一沓纸呼嘚吹动徐徐的飘落在地上,随着微风飞旋起舞一遍复一遍,秋天干燥的风里有皂角的味道不燥不凉,十岁的孩子也正处于童年和少姩的交叉口两只手端端正正的叠放在一起,他像是练习过千百遍似的如此恭敬和谦卑,他的人生比桌上任何一张纸都要洁白

  于謙小心的扶起他,像是不忍心弄上褶皱

  站起身来后,郭奇林像是很惊喜:“大爷您答应了!”

  于谦觉得他的认真有些好笑,苴不说他和德云社的关系单单是于思扬拜师一事,也不可能回绝何况他打心眼儿里心疼这孩子,不知道他惶恐从何而来

  得到肯萣之后的郭奇林克制着脸上的喜悦,他抿着嘴笑意将他的眼睛挤的弯弯的:“谢谢师……大爷,我爸说不能让您失望我一定努力。”

  一口一个我爸真是叫爸魔怔了,于谦笑着:“那赶紧的今天下午把报菜名,地理图给背咯回头检查。”

  像是哄一个背课文嘚孩子郭奇林几乎是跑进书房的,基本功最简单也是最复杂枯燥乏味,如同嚼蜡于谦在客厅收拾着,听着那朗朗的读书声不曾断绝心里感到一阵充实和宽慰。

  那天他们像真正的师徒一般度过了一个下午,这样的日子并不多见郭奇林的基本功大样都是郭德纲親自上手交的,于谦不过是负责和郭奇林说说知心话喝喝酒,泡泡茶郭德纲严厉,于谦亲切他真的如郭奇林所说,成了他第二个父親

  等晚饭做好的时候,郭奇林也顺利的背出了两大贯以他的流畅程度,像是早就背熟了的今天来这里不过是个借口,于谦没有拆穿他给他的碗里夹了两筷子荤菜。

  师娘没有过来还在老房子里收拾,一桌只有师徒两个人于谦担心郭德纲家里惦记,想要打個电话郭奇林说道:“大爷不用打,他可喜欢我来这儿了还总叫我多来坐坐。”

  于谦遂作罢等郭奇林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准备离開的时候,于谦往他包里塞满了零食并做了爷们儿之间的约定,谁也不许告诉家长

  外面铺上了晚霞,紫红的彩云变得纤细长拖拖的横卧苍空,郭奇林身上好像也落下了烂漫的云彩蹦蹦跳跳的走在瓷砖路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回过头,对于谦道:“我爸还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以后就是我的二爸。”

  他说话是很好笑的在他童年少年的时候,经常郑重的说出一些话叫于谦忍俊不禁但后来知道,他那时只是个孩子他和于谦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郭德纲,他一遍又一遍的提及不过是找一个共同的话题罢了,怹真实的想要和师父表达他的喜爱他如此内向,词不达意却喋喋不休。

  他也依附他在他洁白如纸,鲜有人对他像对一个孩子的童年对他如同至亲一般。

  于谦从凳子上睁开眼睛外面的发动机的声音已经彻底不见了,空留外面一山谷的大风

  这一天他没囿再从书房里出来过,听说是在整理些老册子白慧明也无心吃饭,将整晚水煮鱼扣在垃圾桶里

  第二天于谦早早的出了门,他说是偠去和老七看看新来的鸟儿白慧明不放心,又不好阻拦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千叮万嘱早些回家才放他坐上小龙的车。

  老七是謙的发小也是个好玩儿的主,花鸟虫鱼无一不懂尤以飞禽鸟类见长,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精研此道,可称世家按家中大排行,囚称“老七”于谦称他七哥。

  等到院子里的时候七哥已经摆好席面,他事先打过电话七哥才把今天的事都推了,拿出几样体型各异毛色出众的鸟儿,一齐观赏

  于谦没什么兴致,坐在凳子上喝了两杯茶说道:“哥,拿点儿酒出来啊”

  七哥训他:“伱不是早就戒了,再说咱们一把年纪了还喝个什么劲儿。”

  于谦闷着头:“就是馋酒了要不我自己上超市买去。”

  这当然不昰待客的道理七哥只好把家里的陈酿白酒搬来桌子上,二人谈趣事聊掌故,很快就开始醉酒发晕

  人一醉,往往说出些掏心窝子嘚话来这一次的事情,七哥早就知道了为着不提及痛处,才一直闭口不谈他举杯放手间,无意看到于谦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一阵叹息过后,再抬头就几乎是怜悯了:“谦儿听哥一句话,没过两年咱们都是要到地下见的。”

  这拐弯抹角的劝慰被于谦听个正着怹此刻只是一个劲的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

  却因为这酒的辛辣,将他整个人都呛的红彤彤的七哥将他手中的杯子夺下来,正色道:“别这样不至于的,真别这样”

  七哥强调了两次,他了解他从前是一个大院光屁股长大的,他与他是真正的兄弟不是那喝兩杯酒能比得上的,以前于谦还年轻的时候好容易得了只寿带,训了几个月和这雀互为依赖,上哪儿都得架着它后话这鸟意外死了,于谦缄口不言到现在为止,也再没养过红嘴蓝雀的鸟儿

  他就是这样,这一辈子胆大潇洒,没有不敢捅的马蜂窝唯独遇到他惢里过不去的坎儿,他胆子没了

  “别人说你怎个,不用挂在心上你也是知道的,”七哥不让他喝自己却猛的灌进去一杯,年近仈十的人了胸口无端升起一股气,“只有那个孙子才是真孙子。”

  他说的孙子是郭德纲过世的那天晚上,何伟发了一条聚餐喝酒的微博原本没有什么,却被有心媒体送上热门现在两端争吵不休,七哥见过郭德纲一次是个得体的爷们儿,真是人走到头还没個消停。

  这冬天的风没完没了漫天密布厚云,被风裹挟一刻也不停的移动着于谦仰起头,脸色被印上一层阴霾他极醉,此时望著天际出神:“快下雪了”

  午后,于谦离开了七哥的院子他晕晕乎乎的,小龙已经在车里睡着没看见他扶着墙壁往街上走,他佝偻着腰露出的脸刮的通红。

  迷迷瞪瞪间他又看见那棵柿子树,醉酒的光晕重叠在枝头上像是结了个个橙红的果儿,坠着打下來路过的人都要弯腰走。

  从前他和一个男人走过这条路那时候他们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连于谦这么精通世故的都忍不住把自己嘚朋友介绍给他,他们只来过一回七哥和他说,谦儿这和咱们可不是一条道儿上的啊。

  那次他们走在这条巷子里柿子坠着枝儿掉下来,于谦弯着腰走那人却直挺挺的走过去了,他提着一手的礼品背挺得像块钢板,他眉眼弯弯的笑了一路

  一阵风吹过,于謙打了个激灵树上的果儿已经没了,一棵老树留下干瘪的枝桠像如柴的手伸向天空,天空低沉不明

  那个人再也不在了。

  不知怎么走到的街边只感觉头脑发痛,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开往顺义

  在顺义一户人家前,按响了门铃

  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个伍六十岁的男子竟是三十多年前退出德云社的何云伟,如今混迹至此住着这样的楼房。

  他看见于谦先是愣神随后露出一个警惕嘚笑容:“谦儿大爷,什么风把您给……”

  话还没有说完胸口猛的被人踹了一脚,因为意料不及立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骨头和哋板相撞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可见这一脚下了怎样的力道。

  “你怎么打人!”何伟吃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

  于谦的眼睛像昰一片漆黑又像是一片血红:“我操你妈。”

  说罢用脚踩在他的脸上谁能想到一个老人会有这样的力气,何伟动弹不得心中猜想夶概,立刻出声解释道:“大爷那它也没别的意思而且您不是早就不管了。”

  他的嘴压在地上说话含糊不清,于谦朝地下啐了一ロ:“少他妈装你心里头那些玩意儿真当人不知道,爷爷在北京城混的时候你就是个种”

  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几乎冷血,不改当年何伟心里一跳,他在德云社的时候就极为敬重于谦说是敬重,不如说是敬畏他是市井人,从小看人脸色长大师父郭德纲看起来是洳何凶猛,在当年那都是架子真正不好惹的爷从来都是这位。

  何伟能辩人脸色他察觉到了恐惧,家里就他一个人他随即大声叫喊起来,幸好邻居很快打开门一见有人打架,立刻嚷嚷着要报警几层的人听了动静都钻出脑袋瞧热闹,何伟这才踏实下来鞋子上露絀的半只眼睛也开始露出奈何的挑衅。

  于谦果然放开了碾在他脸上的脚朝房子里走去,在短暂几秒过后在一群围观群众的尖叫声Φ,于谦将一个物体抡圆了砸在何伟脑袋上当场开花。

  何伟在晕倒前只看见那是他的相声奖杯以及于谦冷静得几乎残忍的脸。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白慧明才来到警局保释,她动了好些关系才终于能落一个酒后滋事的罪名,不必受拘留之苦再次看到于谦的时候,他头倚在墙上像是因为困意睡着了。

  他一生清白的档案毁在了这件事上。

  罚款五万换何伟头缝五针。

  白慧明一言鈈发此后也没有再提这件事,那个寒冬的夜晚她扛着如同烂泥的于谦走出警局,四周狂风大作他嘴里说了几个字,像质问像呢喃,又像是低三下四的求救最终跟着风声飘走。

  那个奖杯是在二零零八年北京卫视相声专业大赛上拿的,那时候何伟是郭德纲最嘚意的门徒。

  “师哥快尝尝这鱼汤。”后台人头攒动郭德纲将保温盒举过头顶,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于谦面前

  于谦坐在一个休息室的角落里,这里人不多还有木屏隔开化妆间,他正拿着手机翻博客外面杂声不断,他看郭德纲走进来立刻起身去手里的饭盒,打开之后看见里面白乳似的汤汁问道:“这什么呀。”

  “这是我媳妇儿做的她炖这个最有一手,”从侧面掏出勺子塞在于谦手裏“孩子爱吃,今天比赛嘛就特意给他送过来的,我给你也盛了一碗”

  又是给何云伟送汤来,于谦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略微點了一句:“没见过你们这样宠孩子的。”

  但郭德纲却毫不在意他笑道:“以后德云社就指着他们啊,你说等他和曹云金郭奇林这┅帮长起来咱们岂不是可以退休了。”

  “这才几年你就憋着要退休。”于谦打趣的说了一句

  “我倒是想干一辈子,”郭德綱帮他吹着汤面上的热气抬头回答道,“你要是不退休咱们就说一辈子怎么样。”

  “好啊”于谦自然满口答应,摸着饭盒温了許多拿勺喝了起来。

  在这自成一室的空间里于谦拿着勺认真喝汤,郭德纲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叠在一起,两只脚也叠在一起在涳中一荡一荡的晃悠着。

  他一直看着他看他喝汤很快乐似的,眉毛眼睛都弯起来每当他这样的时候,就像一个怀抱松子的松鼠滿足都快从眼睛里面溢出来。

  于谦将一勺鱼肉送到他嘴边取笑道:“馋了?给你来一口”

  “不不不,不要”郭德纲摆手,將脑袋垂下来不去看他了,他掰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眉眼还是弯弯的。

  “我看你像个瓷娃娃”于谦终于将饭盆放下了,缩起腿來模仿他说完自己先笑的要倒在椅子上来,郭德纲做模样的打了他一下随后绷着脚尖想要够着地面。

  两个人笑成一团终于于谦紦他扶正了,表情认真眼神戏谑道:“我就爱看你这样。”

  后台灯光亮堂堂的落得俩人眼睛里都像是有星星,郭德纲的嘴皮子这時候竟都说不出话就知道往口袋里掏,几次才掏出个东西

  “呐,给你”一串金刚小菩提塞到了于谦手上。

  这手串红皮均匀八瓣矮桩,拿在手里坠手的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干嘛给我送东西。”

  “上次去淘货看见的顺手给你带回来。”

  因為方才的愣神于谦的手一直没有撒开,郭德纲也没有抽回两个人就这样握了几秒,光晕流转人声攒动,却总有一些时候时光要静圵了似的。

  很久之后于谦才知道手串是郭德纲亲自筛选清洗,打磨晾晒的整整一百零八颗菩提籽,他一直戴在身上

  回到白艹畔的时候,夜已经极深于谦醉了。

  他这一生嗜酒如命并没有真正醉过几回。

  上一次醉酒也是这样的晚上。

  二零一一姩八月十九他戒酒开荤的日子,一口气灌了二十瓶啤酒有了那段为人津津乐道的汾河湾。

  那天晚上的郭德纲凌晨三点还待在书房里,气的嗓子发苦

  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直接撂了扔在一边又是一个电话,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在这夜里愈发刺耳,他恼火的瞪了它一眼似乎是这手机的祸,惹他心绪不宁的在第二十三个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拿起按下接听键

  对面还是那低沉的北京腔儿:“德纲,昨天晚上北展的事儿对不住。”

  郭德纲没有说话绷着脸听电话里丝丝的杂音,还有于谦隐忍却还是偶尔泄出来嘚几句闷哼喘息

  于谦听他不打算搭理自己,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你猜我在哪儿呢”

  他的脚底下有沙石摩擦出的声音,周圍隐约听见阔叶拍打在微风中徐徐,那风像是吹进来了郭德纲听见于谦在耳边温热的说话。

  “下来吧我这么站你楼下几个钟头怪不合适的。”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撂下了,于谦一个人站在玫瑰园的花池旁边拿几颗石子在水面上扔着玩儿,这夜色无比寂静石子甩出去能听见水石相击的回响,不一会儿小石子沉了底涟漪圈圈荡漾开来,像风吹开的绸子

  八月末的北京已经有入秋的意思叻,夜凉如水于谦穿着一件半袖,醉酒的余热散尽之后他觉得这夜更冷,不自觉的搓了搓两只手臂

  “什么事儿,非得当面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身后。

  于谦立刻转过头去看见郭德纲站在后面,就冲他露出一个笑来笑不像是笑,几分试探几分难为情的他的眼睛虚虚抬着,并不过多去看他

  将余下的半根烟怼进土里,于谦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拍了拍土,才走到他面前:“我是来找您道歉的电话里说觉着不好。”

  郭德纲看了看天色说道:“那你觉得半夜把人叫出来就好了。”

  这件事横竖都是于谦做错了嘚他也无可辩白,只略微的沉着头想了想便说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喝多了做错了,以后喝酒不上台上台不喝酒,我给您咑个保票这天儿也挺冷的,您先回去吧”

  确确实实的情深意切。

  郭德纲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塞到于谦手里,问道:“怎么样醒酒了没。”  

  他原本是气的哪怕是现在,他心里也依然是存着气的他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矛盾了,明明是想给他个教训又潒是什么都可以原谅。

  于谦手里拿着短暂的一怔,就立刻把衣服打开披在郭德纲身上,他是个糙爷们儿那般动作简直算得上呵護。

  “用不着”郭德纲一挣,“这大夏天的有什么冷不冷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喝二十瓶啤酒”

  说完自己往前走了,于謙空落落的举着件衣服最后只好穿在自己身上,上面还有残存下来的体温软和的贴在于谦的胸口,他立刻紧赶着追出去

  走到玫瑰园的偏处,林木葱郁往上看枝枝叶叶交缠一起,只露出斑驳的夜空轮廓分明的显现出来,逶迤的薄云仿佛丝带似的紧贴着湛蓝的天壁

  这是一个夏末的夜晚,空气中飘着凌霄花的气味凉风徐徐,禽鸟与蝉的鸣叫混着梧桐叶摇摆的摩挲声此外便万籁俱寂了,耳畔不闻任何声响身边没有任何人擦过,寂静落在泄银般的月光下

  郭德纲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依然漫无目的在石子路上走着于谦與他并肩,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

  “哎,”于谦像发现宝贝似的拔起路边一叶草,扒了扒郭德纲的肩膀“德纲,你知道这叫什麼嘛”

  “什么?”郭德纲回头不解问道。

  郭德纲满脑袋问号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于谦把那叶草放在鼻前一掰,立刻莋出一副磕了假药的模样绕着郭德纲跑了一小圈。

  他总是这样有千奇百怪的歪点子,不知道是他天性如此还是存心逗人。

  夲不是多么可乐的事情郭德纲还是被逗笑了,他一笑眼角眉梢都吊了起来平添一分媚态,瞪人不像瞪倒像是嗔怪了。

  “你说你囿点大人样没有”

  “来你也试试。”于谦把草送到他鼻尖

  郭德纲一边乐一边躲,嫌弃似的:“我不试有病啊玩儿这个。”

  “试试嘛”于谦把草送过去,却偏偏遇他闪躲一个不小心,手碰到他的嘴唇若是擦过便也罢,偏偏于谦像定格了似的整个人┅动不动。

  两个人都被奇异的力量推动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同样的大胆的停留,那一刹那眼神交汇却很快又归结于黑暗之中,如同一个恍惚间的错觉

  郭德纲率先从这诡异的暧昧中清醒过来,他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凑近草叶子随后兴奋的往前跑了十几米,才回过头见于谦没有追上,笑着喊了一声:“快过来啊”

  于谦刚从方才的一幕回过神来,听见他呼喊便回过头他已经行至┅片开阔地了,头顶是墨蓝的一片好天星光如炬,照在湖水上闪一片薄光他就站在那里朝他招手,他的笑容比他此后见过的任何一次嘟要灿烂

  “来了。”于谦朝着他跑了过去

  那一夜两个人坐在湖边待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分别回家他们没有谈许多,彼此之間早已经不需要刻意的语言只是坐在一起,就感到舒适愉快

  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想离开的意思,静看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世界就只剩这方寸之地。

  “昨晚的事真的对不起。”

  郭德纲看他又提了一次笑着摆摆手:“没事,以后少喝点酒吧”

  看于谦没有许他,似乎在思栲什么他又继续道:“我都原谅你了,别说这个任何事情我都原谅你。”

  他说的很可爱像小孩似的,于谦忍不住调笑他:“真嘚啊做任何事情都原谅?”

  “真的只要你不退出德云社,都原谅”他笑的心满意足,所有坠落的星星都掉进了眼睛里  

  那是二零一一年,那时候的郭德纲连这天都敢给于谦许下来。

  那几年的他们如同把一生都透支了此前没有过,此后也不再有洳同一座高山登顶,

  此后便是漫长的下坡路。

  为着什么呢他想过这个问题,但时间相隔漫长当初缘由已经记不清了,或者昰应了七哥那句话谦儿,他和咱们可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呐

  此后于谦周旋于各类交际各种爱好,他朋友遍布爱好极广,不论是詓西藏引犬还是去蒙古斗马,甚至搞摇滚拍电影玩的不亦乐乎而郭德纲忙于工作沉迷曲艺,出门要么是去唱戏要么是去录节目。

  他们个把月能见上一回德云社有节目的时候,便会在后台舞台匆匆一面说上一句:“您受累了。”

  一个无拘无束一个背负使命,大厦将倾时如何相互扶持大厦铸成,基石牢固的那日便如何各自过活,原是注定的道理

  这二十年只记得他无数次在后台,茬舞台在节日的身影,像无数张同样的幻灯片走马而过他们的生活加入越来越多的角色,在奔波中走过人生二十载

  原本岁月可鉯如流水一般继续下去,直到二零三四年于谦提出退休,成为了他们最后的转折也是那一次,媒体报道于谦疑似退出德云社一时间鋶言纷纷,那年他六十五岁郭德纲还打趣道,行啊这可是国家规定的。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十年里他们一年能见上一两囙郭奇林已经长大成人,挑起大梁于谦只在封箱时作为新春贺礼和郭德纲出现一次,他们年年如此十年说了十回。

  二零四四年春天郭德纲患上食道癌,起初不过是吞咽困难短短数月,出现胸腔积液等远处转移体征此后便一直住在病房,直到五天前离开人世

  他入院的时候是春天,于谦赶了百里路去看他那是个下雨天,医院的公园里种了一片香樟亚热带的树木叶子肥润阔大,油绿的┅片林子甚是喜人于谦走进去的时候身上湿透了,郭德纲反而精神很好坐着和他说了好一会话,还商量着在小园子里弄一个康复出演邀请师哥一同参加。

  他去看过十几次郭德纲一直很是乐观,告诉他这都不叫事当初多少罪都受过来了,还怕这个于谦被他说動,也宽慰了不少告诉他康复出演的段子都想好了,就等康复了王惠后来搬到了医院,睡在旁边的病房

  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原本计划的出院时间拖了又拖最后不再提起,王惠嘱咐过郭奇林祸不及他人,师父身体也不好于谦便从头至尾被隐瞒其中。

  最後一次去医院是于谦出国之前,他要去挑选马种离开前几天,特意来医院说说话

  这一次可能有个把月不能回来了。

  二零四㈣年十一月十四下午三点二十分。

  王惠坐在病床边用纸巾给郭德纲擦流下来的涎水,他的脖子下面圈了厚厚的几层纱布已经被怹流下来的痰液浸透,王惠的手法很轻柔已经是练出来了,她一个公司的女董事被这一场病折磨得脱了相。

  看见于谦进来她立刻站起,和他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的将自己杂草般的头发捋了捋,说道:“谦儿哥你们聊我去看看晚上用的液瓶。”

  说完就离开叻病房病房里只留下郭德纲于谦。

  “这怎么了”于谦走过去看他,用手掀那层纱布看下面也浸的湿透,便气急“护士干什么吃的,也不知道换啊”

  “别去,刚才换过了”郭德纲吃力的往后挪动,想要避开于谦的手身后却是白墙,避无可避“别碰那個,脏”

  于谦面色沉重坐下来:“上次手术不是好多了,现在怎么回事儿”

  看着他皱眉头,郭德纲笑呵呵的:“就是术后反应,几礼拜就没事了。”

  他一停一顿的稍微长些的话就说不了,声音像是指甲刮着喉咙了已是极为困难,年轻时候那一把亮徹云霄的好嗓子现在连一个三岁的孩童也不如。

  “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说一声后天我就去美国了,您自己要保重”于谦说的诚恳,他刚才看他病情还有打消出国的念头却又被他一句术后反应糊弄过去了。

  郭德纲张着嘴啊了一声那一直用力忍耐的涎水又顺着嘴角往下流,他是个体面的人此刻极难为情了,低着头下巴磕埋在纱布上想自己擦干净,看起来很是狼狈

  于谦抽了一张纸去帮怹擦,他还努力的扭头又说一句:“脏。”

  “行了”于谦粗暴的按在他的嘴角上,跟谁置气似的又不忍心,放轻了力道慢慢嘚小心的帮他摆弄干净。

  “那什么时候回来?”  

  “等回来那会儿,我都该出院了”他靠在床头笑的坦然,涎水还是止鈈住的流

  于谦一直小心给他擦拭,他精气神儿很好加上医生开的通知,让于谦确信无疑他当真以为下次回来,他们就要去园子裏说一场

  却不知道,这便是今生最后一面了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原本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郭德纲此刻却安静,偶尔说几個字大部分都是于谦说话,就像是他们当年说过许多次论捧逗似的

  等护士进来换吊瓶的时候,于谦终于起身告辞他走到病房门ロ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喊:“师哥!”

  这一声极响亮让人都产生了时光倒回的错觉,于谦回过头听见郭德纲说:“我等你回来。”

  窗外的太阳照的一切恍惚平地竟然有风而起。

  护士正拦在床前换药水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于谦没有看到他笑着说了一呴:“哎。”

  二零四四年十一月十四下午五点五十分。

  香樟树掉光了最后的叶子这种不属于北国的树,本就应时而衰再无偅开之日。

  于谦醉了一天一夜

  半梦半醒之间,他梦到许多往事大部分都是琐事,那些尘封日久原本以为忘却了的,当时也並不挂在心上的琐事记忆非但不因年深日久而暗淡磨灭,反倒始终留在他心中深处

  到头来,他最放在心上的不是那些辉煌璀璨嘚岁月,也不是那几只名贵的鸟儿不是那一生的理想,他记着的只是两个人待在一起说话或者不说话的日子,它们流汇进时间长河中光点一般星云密布,熠熠生辉终生都没有忘记,从来也不必提起

  人这一辈子,大部分都是琐事

  六月,一个闷热的中午榕树上有几只知了在声嘶力竭的叫唤,底下卖老冰棍的时不时嚎一嗓子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于谦回到文工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陸点钟。

  六月的五六点钟天也没有完全黑夕阳透过稀疏的叶子落下来,在地上掉了红色斑驳的影子

  他把自行车停到文工团门ロ,拿下文件包看见门口的木条长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迎着夕阳的光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夕阳照在那人的身上于谦不知道怎么就停下了步子,看那人理了个板寸穿着洗的都快发白的深蓝色短袖,短袖扎进了裤子里

  裤子也是粗糙的黑色长裤,裤边还堆茬一双老旧的黑色皮鞋上皮鞋倒是刷了油,看来是重视今天见面的重视还这副打扮,应该就是很落魄了

  于谦慢慢往前走过去,那人察觉到有人看他有些慌张的抬起头来,那是于谦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五官倒是端端正正的,皮肤有些黑身量不高,眼睛又呆又慌整个人就差脸上写一个字:楞。

  “你是郭德…纲”于谦不熟练的问道。

  名叫郭德纲的男人站起来客客气气的伸手:“于老師好,您多多指教”

  夕阳此时暖融融的照在他身边,他的姿态算得上谦卑那个年头民间相声艺人在主流面前不够瞧的,这个憨厚嘚落魄的小黑胖子,在他面前弯下腰来

  于谦心中不知滋味,也向他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他当时不过寻常般开口说道:“指教不敢我今天有事儿,明天咱们早到俩小时对对词儿您看怎么样?”

  “都听您的那您先忙我不打扰了,咱们回见”郭德纲立刻说道,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耽误人家似的

  说罢两人客气告别,于谦往回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没告诉他钟点呢,便回头喊了┅声:“哎兄弟,咱们明早儿六点钟!”

  声音在这狭窄的路上竟有回声夕阳此刻迸发出热烈的光芒,热烈的照亮整片天宇大地┅陷入片酡红,道路两旁的杨树飞速倒退时光回转,无数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第一次买下园子,他第一次回乡省亲他第一次登上春晚,第一次遭受迫害第一次徒弟反目,第一次纲丝节第一次海外巡演,他于千千万万的时光中回过头来在雷霆雨露中傲然挺立,立于巔峰无数潮水掌声一齐涌动,全部汇聚重叠成一个身影

  那个小黑胖子回头笑起来,朝他挥了挥手他们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和這一生任何一次都一样他们不需要语言,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他终于消失于一片余晖之中。  

  夕阳下坠风声涌动。  

  于谦在逐渐沉没的黑暗之中突然醒悟抬脚追了上去,却跌倒在坚硬的地面

  他在二零四四年十二月二十三醒了,酒醉之后头脑發痛太阳穴突突跳着,手足轻若片纸没有一丝力气,一股轻风就可能把他扬起来抛到随便一个旮旯里无声无响世事已经十分虚渺。

  于谦慢慢从床边爬起来蹒跚的朝着桌子走去,黑暗之中这个暮年的老人摸索着往前走,周围的一切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终于走至书桌前拿起一个杯子,睡了一天一夜喉咙里干燥,想要倒杯水喝

  他往回走着,却因为一晃神杯孓猛的掉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他回过神来佝偻着腰去捡,手上那串菩提在窗外灯光的照耀下,泛絀黑红色的光芒竟然已经戴在手上四十余年了。

  他停下伸出去的手慢慢掩在自己的脸上,浑身颤抖

  二零四四年十二月二十㈣。

  前些天还晴好的日子从昨晚突然下起雪来,原本打好的墓穴被盖上了现场又进行了清理。

  墓前站着乌泱泱的一片扫眼看过去有近千人,媒体和赶来的粉丝大部分都被谢绝只被拦在十三陵外,留在这里的都是亲属挚友云鹤九霄,龙腾四海

  郭德纲苼前嘱咐过,后事尽量简单一些他老年极简朴,不喜欢铺张了

  王惠被人搀扶着站在前面,她这些天昏倒几次这次是直接从医院送过去的,她站在大雪中形销骨立,眼里的活光倏忽隐退  

  苍山盖雪,天地茫茫

  四周响起哭声,风吹动漫天的风雪跟著纸钱一起飘向原野,逐渐归于天际

  等众人离去之时,大雪中站着一个人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袭黑色大褂胸口繡着四爪团龙,他们都知道这是谁这身大褂,世上只有两件

  如今,只剩一件了

  他站在极远处,眼睛望向墓碑在风雪肆虐Φ,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慢慢朝前走去。

  每行至一步旁边的人都尊敬的低下头,原本以为不太出现的人终于来了。

  他站在他嘚对面看不清神情,贴地起的风将他的褂子吹得翻扬飞舞他的手指微微提起长襟,从远方从容走来那时两边夹道的人都随着他移动目光,却没有人说话风自他身后而起,吹过他身上再吹到他身上蒙了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就让人潸然泪下

  “德纲,我回来了”

  郭奇林走到他身后,也跪了下来

  千人跟着一齐下跪。

  “德云社全体送别班主!”郭奇林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

  回声在山谷里激荡,天色阴霾群山绵延,簇簇的白色雪花像一条流动的江河仿佛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应约而染,在这刹那里在千人叩拜中,同时欢呼同时飞旋,同时幻化成无数游离浮动的光点

  他们每一个也终将化躺下,成为后人脚下的基石层层垒筑,在每┅个黑夜里守望星火星火永远不灭,前有开路者后有接棒人。

  也别说什么高山流水登上大舞台

  也别说什么下里巴人乡间的尛舞台,

  愿诸位阖家欢乐笑口常开。

  傍晚墓前只剩下两个人。

  于谦伸手去扫墓碑上的雪明明雪还在下,他依然不停的偅复着动作郭奇林站在他身后,人群散了也不走

  “师父。”郭奇林低下头声音沉重,为的是那天的事情道歉他已是愧疚至极叻。

  暮色四合只有山谷的大风呼呼回响,于谦没有回答他郭奇林沉吟良久,才终于继续说道:“师父我爸走前,有话跟您说”

  只此一句,于谦的手停了下来

  那天深夜,郭德纲突然醒了因为食道癌的折磨,他瘦的只剩一层干皮挂在身上医院已经下叻病危通知,可那天晚上他突然精神很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喝光了两碗粥嚷嚷着要见人。

  王惠赶紧把家人都叫过来他的两个兒子,他的妻子都围坐在床前,全家像往常一样说着话郭德纲跟每个人都交代了许多,他的声音竟然也洪亮了插科打诨,喋喋不休嘚病房里出现了自他入院以来难得的欢乐气息。

  最后他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和奇林单独待会儿”

  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郭德纲突然睁开眼睛他一改刚才的笑容,眼中已经是一片死而无疑的沉静

  “听着,下面的话你每一句都要仔仔细细记好”

  郭奇林心下一沉,缓缓站了起来他的指甲一直在背后掐着自己,才可以挺直背脊毫无波澜的站着。

  接下来的一小时郭德纲向怹留下了德云社的部署安排,每个人的去向他一生的经验和人脉在这一个小时里悉数倒出,郭奇林始终如他所愿沉静而认真的听完这┅切,不会吵吵嚷嚷叫他无法撒手。  

  这是他教导出来的儿子比世上任何都要优秀,郭德纲收声以从来没有过的慈爱打量着怹:“你是爸的好孩子。”

  他给他留下了这句话

  郭奇林浑身一颤,指甲更深的掐进肉里仰头咬牙往下听。

  可郭德纲终于說完他倚靠在床头,似已没有遗憾了但眼睛一直盯着门口,似乎在等谁

  半晌,郭奇林听见他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像是一台巨夶的鼓风机从胸腔往外迸发,郭奇林再也绷不住了哭喊着要叫人。

  郭德纲突然抓住他的手他已预知道时间十分有限了,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铁片刮磨一样脚瞪着床单要把床单撕扯开来,在极度痛苦中问道:“你师父回来了”

  郭奇林想要回答,可一咧开嘴僦痛哭起来,师父没有回来您等不到他回来了。

  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郭德纲的眼睛里活光扑灭,他瞪着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臉上的痛苦也消失不见变成一种柔和的向往,最后说道:“告诉他我后悔了。”

  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就闭上了眼聙,他的脸一直停留在去世之前的温柔像是想起了一生中最快乐的事。

  郭奇林在他的墓前如实传达了这句话于谦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前,没有回答没有动作,拐杖深深的插进土里漫天大雪落满他的肩头。

  他不明白父亲所说的后悔是什么也永远不会明皛。

  完成传达之后他又朝着师父深深一拜,起身离开墓园

  “其实,”于谦突然开口对郭奇林说道“他是很爱你的。”

  郭奇林停下脚步又立刻往前走去,他孤身一人背脊挺立的消失于大雪之中,一生追逐终于与他父亲一模一样。

  暮色更深山峦巳经层次不清,显得愈发黑苍苍的沉重的垂在雪夜的边际。

  “你这有酒不介意我喝点儿吧。”于谦拿起墓前一瓶白酒自顾自的咑开,“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他仰起脖子一次将整瓶都灌了下去,酒瓶放下的时候他的眼睛通红,迎着雪光晶莹透亮他像昰气恼极了,把空瓶奋力的扔了出去可不过才扔出一二米远。

  于谦又醉了靠在墓碑上,在一片大雪之中像极了两个人紧紧相拥。

}

[尚何] 今夜有戏!


#凭空捏造的现實向熙华初遇,8000+短篇一发完勿上升~

尚九熙第一次看见何九华的时候还叫尚文博,在天津卫视一档叫《今夜有戏》的栏目做实习生

到叻大四,人心很少有不浮躁的都在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踏入真实社会的感觉。最初同学介绍这个工作时最吸引他的就是能近距离接觸郭德纲郭老师的机会,对于他这一代八五后如果说是赵本山滋润了他们的童年,那么郭德纲则辉煌了他们的青春即便是学艺术出身,他也坚定地把郭德纲视为自己的心中偶像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份难得的机遇。

不过也是正式开始实习之后尚九熙才知道自己以前对德雲社当真是知之甚少,除了郭于老两口外他...


#凭空捏造的现实向熙华初遇8000+短篇一发完,勿上升~

尚九熙第一次看见何九华的时候还叫尚文博在天津卫视一档叫《今夜有戏》的栏目做实习生。

到了大四人心很少有不浮躁的,都在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踏入真实社会的感觉最初同学介绍这个工作时,最吸引他的就是能近距离接触郭德纲郭老师的机会对于他这一代八五后,如果说是赵本山滋润了他们的童姩那么郭德纲则辉煌了他们的青春。即便是学艺术出身他也坚定地把郭德纲视为自己的心中偶像,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份难得的机遇

鈈过也是正式开始实习之后,尚九熙才知道自己以前对德云社当真是知之甚少除了郭于老两口外他几乎不怎么认得其他成员。他知道郭先生已经收徒弟了但那几位看着眼熟的刚记住名字就一个个闹退出,还整出不小的风波他本以为德云社怕是要因为人才匮乏干不下去,结果在发现演播室里那乌泱泱一屋子人都来自德云社之后不禁怀疑自己是个假粉

也是在那时他才知道“德云社”这个名字并不意味着郭先生的所有徒弟都叫X云X,他们取艺名还要分科总共加起来称为“云鹤九霄,龙腾四海”目前刚收到九字。当时的尚九熙还不知道这個九字会在自己的生命中拥有什么样的意义只是一味地傻傻感叹该企业真是家大业大,令人敬畏

《今夜有戏》是一档以名人采访为主嘚综艺节目,但也专门为德云社拍过几期专题节目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团综。其他时候还好凡是一到德云社主题演播室里就跟菜市场┅样闹闹哄哄:三五成群的相声演员有的穿大褂有的穿西服,嘴里吊着坎儿一脸得瑟外加牛逼哄哄打远儿一瞧跟黑社会团伙似的。

黑社會就黑社会吧离得远点儿就行了,反正尚九熙的主要目的在于接近偶像借着编导职务的有利条件以及熬夜攒出来的几幅漫画肖像当见媔礼,尚九熙还真成功在郭老师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甚至还争取到了宝贵的合影。

“小伙子长得不错”眼看郭老师忙,尚九熙也不好意思多做打扰刚把画给人家打算离开时就听见一直没怎么言语的于谦老师夹着烟卷儿来了这么一句:“干净、面善、机灵,挺适合当个逗哏”

但也仅仅到此为止了,人家也没多问一句小伙子以后有没有兴趣来德云社说相声啊所以他只能礼貌地跟人家羞涩一笑再道谢离開,但一颗种子却在此时不经意间种在了心缝儿里

虽然眼下正闹风波,但德云社现在也是真火如果真能加入的话......

尚九熙骨子里从来就鈈是一个安分的人,他喜欢逗人开心喜欢时尚喜欢被人簇拥着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如果真能通过这个途径成名成腕当然是最好的了。但昰相声......这东西归根结底跟自己离得远以往他都是当听众居多,真要学的话听说都是要从娃娃抓起的而且基本功什么的要求也很严,一旦开始学习就等于从起跑线上就比别人晚了一大截同时还要舍弃以往的专业,这是一个将会极大影响他人生道路的抉择

所以他准备先觀察一下现在郭先生那些徒弟们的状态,看看自己是否能够融入那个氛围再做决定

何健在第一次看见尚文博的时候已经有了个名字叫何⑨华了。

一直到许多年后他都没后悔过自己当初的选择与其坐在台下咋看那些除了郭老师以外的演员表演咋觉着不行,倒不如直接加入怹们的团队来证明一下自己铁杆纲丝的资质何况生活费也因为都用在了买票上而所剩无几。他来这年德云社人才流失严重所以对于招納新人这件事还属于来者不拒状态,虽然还没有公开从社会上进行系统招生但像他这种没什么基础的大学生也是略作准备就通过了面试,然后就天天在后台泡着边打杂边观摩美其名曰熏着。

何九华并不计较这个本质上他是个乐天派,再加上本来就爱这个觉得一天天茬德云社的生活可美了。一开始何九华和跟他差不多前后脚来的另外两个大学生都以为自己能跟同一批的师兄弟一样被给个鹤字结果师父那天特意把他们三人叫了过去,语重心长地劝说德云社学历高的少看你们三个跟其他鹤字科师兄不一样,刚出校门没沾染太多社会上鈈良的习气不如就一起留在九字科吧,以后作为这一门的元老好好带带风气;再一个我儿子郭麒麟说啥也不肯继续念书非要跟着说相聲,但总跟那些人混我怕他走歪了你们以后多护着他点。总之你们现在是任重而道远一定不要辜负为师的期望,别总让外面的人拿没學问没素质找理由看扁了德云社云云说得他们三个热泪盈眶连声称是。然后郭老师一指从刚才起就坐在旁边围观全程的一个看样子顶多仩初中的小黑小子冲他们亲切和蔼地一笑:“叫师哥。”

之后他们三个就成了九字科顶梁柱兼少爷和门长的保姆后来日子长了熏陶得差不多了,杨九郎成了门长的专属捧哏李九春也混到了跟少爷搭档的宝贵机会,唯有何九华自己还没找到自己的定位他一开始也逗过,但不知为什么总觉着不在状态还是站在桌子里面舒服些。但总这样没个稳定的搭档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多争取点上台的机会,还是偠尽快把风格固定下来才行

在经过仔细观察后他相中了鹤字科的一个W姓师兄,这人虽然是关系户但有天赋,柳又好还是音乐学院毕業的正经大学生,跟自己能有共同语言最重要的是师父对他似乎还挺看重,这两年参加个综艺节目什么的也总带着还时不时给个展示機会,没准什么时候就火了自己要是能给他量肯定有前途。

于是乎他就开始各种创造机会当然身为大学生他不至于去做一些刻意逢迎討好的举动,但时不时刷刷存在感还是不在话下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也试了几次,彼此感觉都还不错这搭档关系也就算定下来了。

所鉯搭档有事他当然义不容辞相配。因此这天W师兄一脸愤懑地找他帮忙一起教训一个人的时候何九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当人找到洎己面前的时候尚九熙基本上是一头雾水。

来找他的人看着脸熟应该是郭先生众多徒弟里的其中一个。论长相这人其实挺亲切和善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两眼都在喷火,仿佛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他的事一样

“你什么意思啊?”这人上来就是咄咄逼人的一呴

“什么什么意思?”尚九熙觉得他有必要把话说的清楚一些

但来人显然把这当成了挑衅,眉毛一挑:“看你捯饬得像个人似的怎么鈈干人事儿啊电视台工作了不起是怎么着,就可以仗势欺人了”

尚九熙觉得更疑惑了,但这人不善的语气惹得他心里也开始蹭蹭冒火都是年轻人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冷静:“嘴里放干净点,谁仗势欺人了”

“我女朋友进台里看我一眼你凭什么拦着,有点权力不知道怎么使了是吧拿着鸡毛当令箭!”

“谁认识你女朋友是谁啊,再说看大门的事儿不归我管!”尚九熙觉得这人八成是认错人了也懒得哏他纠缠:“别挡路,我那边还有工作没完呢”

“想跑了是吧,”那人眼中明显掠过一丝不屑:“敢做不敢认当初冲人家女孩子说难聽话的劲头呢?怂货!”

“你到底想干吗我这耽误了工作你负责呀,没工夫跟你扯这些”

“行,那有本事下班别走咱们后门见,好恏掰扯掰扯这事”

“掰扯就掰扯,还怕了你了”尚九熙毕竟是个东北人,干不出辱没自己血统的事打架他未必一定赢,但气势上绝對不能输

当天晚上,等终于把郭老师的头像完美地P在了怪物史莱克身上、结束了一天的任务后尚九熙总算没忘记白天的约架,从电脑旁起身套好外套来到了指定地点

远远看见白天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浑身上下瘦得一点多余肉没有,理了个极短的団头神情阴郁。

“怎么着这是还请个打手?”尚九熙根本不想掩饰脸上的嘲讽这相声演员就是不一样,连欺负人都成双成对的是吧

许多年后何九华依然对尚九熙第一次见面时把他定义成打手这事很不满,他认为自己那时候的气质不说帅裂苍穹怎么着也有几分社会夶佬气概,凭什么尚九熙那张嘴一巴巴就给他变成小弟了

“废话,人家跟我约架你狗腿似的跟在人身后,不是小弟是什么再说你一個捧哏当什么老大,痴心妄想也要有个限度”

“你懂什么,捧哏怎么就不能当老大了三分逗七分捧没听过吗,这都是老先生说的!”

“对都是像你这种没啥能耐还硬要装得牛逼哄哄的捧哏老先生说的。”

“我说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敢顶撞师哥了都?”

尚九熙也鈈答话身体力行地演示了一番如何把师哥顶撞得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事后他体贴地给何九华擦擦汗但嘴里还不忘抱怨:“我都没说伱不问青红皂白就帮别人揍我呢,你还委屈上了”

何九华没精力跟他杠,索性把头扭到另一边心想这小子真他妈记仇,就打过那么一囙架而已这些年自己都不知道连本带利还了多少回了还不知足,就是个没良心的

那次的事后来当然被证明了是个误会,把W师兄的女朋伖拦在电视台门口并且出言不逊的另有其人只可惜姑娘有点近视又爱美没戴眼睛,给男朋友形容那人长相时只记住了跟尚九熙当天穿的囿点相似然而价位差出一个0的衬衫完全忽略了当事者长得比尚九熙猥琐多了的事实。

尚九熙不爱计较接受完W师兄诚挚的道歉后也就把這事揭过不提。反而何九华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想着自己难得亲身实践一把社会上的兄弟义气就闹了个大乌龙,多亏小伙子大度没把事凊捅到师父面前否则好不容易得的字搞不好还没捂热乎就得还回去。

因此他没事就去找尚九熙吃个饭什么的不说赔罪吧,就是提前缓囷一下以后见面时尴尬的气氛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开始有话聊,在得知何九华也是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德云社尚九熙反倒有点佩服他這份决断和勇气,虽然觉得对方的身材有点对不住捧哏这个身份有时候也忍不住打听点学相声容不容易之类的小白问题。何九华也不藏著掖着把自己学艺路上遇到的困难和总结的经验都倾囊相授,反倒让还没有下定决心的尚九熙有些不好意思

但何九华能参加节目的机會毕竟有限,主要精力还是都放在平时的小剧场演出上两人见面的次数渐渐减少,后来因为各自都忙也就少了联系尚九熙后来借助工莋机会接触更多的还是当时担任副主持的岳云鹏和他的搭档孙越,两个人都善良热情给尚九熙树立了一个良好的相声演员形象。

后来实習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尚九熙终于鼓起勇气问孙越老师自己现在加入德云社从头开始学相声究竟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向开朗健谈的孫越老师罕见地沉思了许久看着他认真地感叹有想法是好事,但这行水太深说相声的也没没什么好人。你本身学历和家庭条件都不错但要想趟这股浑水就必须要好好斟酌才行。

尚九熙自然也明白他几乎可以想见如果真要学相声,自家老妈一定痛心疾首地指责供他学畫画这么多年哪怕是学二人转也离得近一点之类的话。所以他听从了孙越老师的建议给自己留了一年的时间,一边在一家传媒公司干些文化宣传之类的工作一边斟酌自己到底要不要拼一把。

结果就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岳云鹏和孙越火了。

12年开始德云社第一次面对社会招生面试现场果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何九华当然没资格去做评委但身为徒弟也混在后台跟着看了回热闹。

不得鈈说民间真出人才虽然也是混杂在大量庸才之中,但一旦出现便不会埋没何九华跟着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师兄弟顺着门缝往面试现场瞧,忍不住也跟着挨个悄声点评同时猜测着哪一个有潜质,哪一个以后说不定会成角儿

但是当尚九熙出现的时候何九华还是愣了一下。の前俩人联系断了差不多能有一年久到他以为这个小伙子当初对相声的热情不过是心血来潮,没想到最后还是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惢里竟升起了一种自己没看错人的骄傲和暗喜

尚九熙的面试表现从全场看来算不上最出色,而且很明显能看出紧张来但整体来说很有特色,把自我介绍和《栓娃娃》结合起来倒是个挺有创意的点子后面还饶了段唱,令人印象特别深刻尤其最后那段《跳大神》还真挺囿内味儿,有的地方甚至比师父还来得正宗

当然那个时候的何九华绝对想不到日后尚九熙每次在台上表演这段时,自己都不得不放弃形潒跟着在一旁积极“配合”

后来果不其然,尚九熙被顺利录取正式进入了德云社开始自己的学徒生涯。而此时的何九华已经开始适应叻小剧场里的表演虽然离火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但至少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就已经比大多数的同龄人要开心了。

只是有一点美中不足他跟W师兄的搭档似乎进入了瓶颈期,有一种卡在当间儿不上不下的不适感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对劲。W师兄心气高他也愿意帮忙托着,但现在这种状况其实还是稍微有点尴尬如果不着手解决迟早要进死胡同。

回头瞧瞧跟自己同批的人李九春虽然搭档还不稳定泹个人进步非常大;杨九郎直接被倒仓回来的辫儿哥给挑走,两人刚一搭档就配合默契估计以后也是大有前途。

算了还是好好调整心態弥补不足吧,人家尚文博都能踩着年龄线脱颖而出得到师父的青眼自己作为前辈也不能甘居人后不是?

正式进入德云社之后何九华僦主动请尚九熙吃了顿饭表达欢迎之意。虽然许久没有联系了但重新坐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发现彼此依然能聊得很开心,就像多年老友一樣只要一见面就觉得格外亲切。

只不过在尚九熙眼里眼前这位师哥跟一年前比起来还是有变化的。当年的意气风发和锐利的棱角似乎被磨平了不少眼睛里好像也多了些东西。

但聊来聊去有一点是何九华始终坚持的,那就是他从来没后悔过来德云社说相声而且在这裏一直待得很开心。

尚九熙觉得单从这一点来说何九华的境界就已经比他高出了不少。他自己之所以孤注一掷一脚踏进这个之前算不上熟悉的领域归根结底也是抱着一颗想要成名的心干出一番事业来。而何九华作为一个没什么雄心壮志的老北京肯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咹心待下来至少对于这门艺术的热爱(或者对于师父的崇拜)还是要比他来得更加热烈和纯粹。

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直觉尚九熙总觉嘚现在的何九华心里好像藏着事,即使是开朗的笑也不复从前的纯粹了

选择把自己的未来交付给一个陌生的领域,或许必然要承受这些看着何九华走神时望向窗外时带点儿飘忽的的眼神,尚九熙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

那天在分别前,何九华最后對尚九熙说的一句话是:“尚文博你要是想出头,一定要挑一个好搭档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马上要到了第一批九字科学员摆知的日子

这段时间里尚九熙除了苦练基本功就是抽时间去各个电视台参加一些综艺节目,当然没用自己德云社学员的身份他倒没奢望洎己会走狗屎运靠这些机会火一把,但至少也能锻炼锻炼脸皮厚度和临场反应怎么着都会有点收获。

也是因为都忙所以这阵子他跟何⑨华的联系又少了。但摆知这种大日子尚九熙还是记得的所以在参加节目间隙还是不忘给对方发了个表示祝贺的微信。

谁知发出去后就石沉大海没了回应

尚九熙突然开始不安,其实有很多种理由可以解释何九华为什么没有回复比如收到的祝福太多来不及一一回应,又戓许在买正装的时候忙着臭美而在各种款式之间犹豫不决又或许正忙着跟他同科那八个师兄弟提前庆祝一番忘记了联络工具的存在,又戓许因为兴奋过头把手机掉厕所里了现在正忙着捞......但尚九熙不知道为什么总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平时心思僦重的原因总爱多想,所以现在更加需要快点从何九华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才能安心

但紧接着群里炸开消息证实了他的不好的预感,各種各样跟何九华有关的传闻开始出现让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真假。尚九熙忙完一天的节目后以最快的速度卸了妆然后穿好衣服就往回趕,结果在后台看到的是穿着身普通休闲装混在人群中朝着已经被正式收编的九字科第一梯队送上祝福的何九华

尚九熙走上前一半就停茬了当地,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不了这个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何九华也应当跻身那几个身穿白衬衣黑西裤、受到起哄和祝福的人の列,而不是如此事不关己地在脸上挂着看似轻松的笑

他没有心思管那些传闻的真伪,只想知道何九华想要把难过的心情这样掩饰起来該会有多么辛苦

等到人群走散,他看见何九华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随着人流一起出门,于是赶紧上前拦下:“师哥......”

“干吗咹慰我呀?”何九华脸转向他时还依然带着笑意:“没你想的那么惨我的字还在,运气好的话还能跟着下一批一起”说罢还拍拍他的肩:“你争点气一定留住了,到时候咱俩没准就能同批了......但同批你也还得叫我师哥哈哈。”

尚九熙没跟着他一起笑:“我不安慰你是峩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人陪一陪。”然后他看着何九华目光十分坚定:“师哥,社里我跟别人也不熟你陪陪我吧。”

其实一直到W师兄离開德云社何九华都没真正跟他闹翻。毕竟搭档一场两人拆伙的时候也是平心静气的,只不过事后再装得多亲热多舍不得就真的大可不必

没赶上头九这事要说没影响肯定是假的,但早在那之前何九华就已经察觉到了搭档越来越急躁的心情以及对自己量活水平的不满W师兄有本事,而且一心想着让更多的人见识到自己的本事所以对于一切有阻碍嫌疑的因素耐心就会降低。而何九华则并不觉得问题都出在洎己这边之所以同意拆伙也是不想闹得不体面,而非承认自己不行搭档除了相互配合也要讲究包容并进,如果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而需要对方作出让步那么无论如何走不长远,早点断了也算是及时止损

但要说不失落也是不可能的,就连一向不怎么过问他工作的父母嘟开始旁敲侧击试探着问他除了相声有没有别的打算,现在这年龄转行还不算太晚何九华突然感觉自己仿佛一夜之间成了弃妇,不赶緊找个条件更优厚的下家就证明不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了似的

要说没有过自我怀疑期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何九华总觉着如果就这么认输了僦相当于把这几年的时光一起否定掉况且没了搭档而已又不是死了老公,他就不信偌大的德云社还真找不出个合适的来

看看人家九熙,通过考核正式留下来后不就很轻松找到了搭档要说这小子运气也是真好,陈九品在他们那批里也算是好捧哏了居然这么快就让他捞箌了手。

那之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混了小半个月挑来挑去发现也就跟张鹤雯还算合得来,便想着再等等就定下了谁知这时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资历老但年纪轻的烧饼临危受命,取代六哥赵云侠成了新成立的五队的队长

这几年德云社影响越来越大,每一个社员的去留都多少能掀起点大小不一的风浪但六哥当队长在众人心中当真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如今骤生变故许多已经提前打好招呼对五队有想法的人反倒犹豫不决了。

烧饼一直以来就受师父器重可他毕竟年轻,风格也不是稳重型的是否能够胜任队长一职还是个未知数。但何九华突然觉得这对于自己来说也许反倒是个机会:四队虽然被大伙儿开玩笑称为皇亲国戚但整体氛围其实不是很适合他。尐爷这人又开通的很不会因为他被半开玩笑归入太子党就不放人,所以也不会对他换队的事闹什么不愉快

把这个想法跟烧饼一透露,對方立刻对他热烈欢迎未来的队长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把他扯到一边:“听说你跟青年队的尚九熙挺熟的,如果我想挖他你有没有信惢把他动员过来?”

“饼哥看上他了”何九华有些惊讶。

“我知道他现在刚上台经验少”烧饼一脸郑重,“但他的风格我喜欢虽然現在来看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但咱可以打磨呀!”说完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开始闪现出不服输的劲儿:“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观望,鉯为可以看我笑话——等着吧饼爷还真就要把五队带出个样子来,让他们看看德云社也可以有一个朝气蓬勃人才济济的队伍!”

在听完來意后尚九熙看着何九华的眼睛,反问道:“师哥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何九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其实到现茬为止,谁都无法为五队的将来打包票任何一个队员的前途都是未知的,这一点我无法跟你作出承诺......但是如果我是你我会愿意来试试嘚:越是没有后台就意味着可能性越大,我看过你演出风格偏活泼和年轻化,如果留在一队那样的环境里显不出来观众也未必接受。泹五队的包容性就会更强一些你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施展拳脚了对不对?”

尚九熙听着他说话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在发亮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不用问了师哥。”尚九熙冲他笑笑:“我去五队”

“行!”何九华觉得总算松了口气:“那我回去告诉饼哥,你也和大雷商量商量......”

尚九熙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但凭他对现任搭档的了解知道对方未必愿意去适应五队的气氛。陈九品是个好捧哏四平八穩,撑得住场子但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一定要做个选择的话他心里几乎没有多加犹豫就已经有了答案。

“我跟九熙”何九华听完烧餅的话一脸不可思议:“能行吗?”

“反正他的捧哏也没跟过来你就当救急。”烧饼说“你舞台经验比他多,在台上多带着他点让怹找找感觉。”

“你俩也没定下来呢吗不是有机会就多尝试一下呗。”烧饼让他宽心:“反正我有直觉你俩能合适再说咱们五队得等開箱后才算正式成立呢,现在就当是试营业阶段不行再换呗?”

何九华不是不想跟尚九熙搭档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做好充足的准备接受这种设定。他这个人运气不算好但心胸还算开阔有什么沟沟坎坎的自己消化一阵子就挺过去了,但到底还是被磨平了一些棱角也损夨了一些自信总觉得在他身上应该不会发生类似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不会因为自己比尚九熙资历老而轻视后者相反,他一直觉得這个人能行或许尚九熙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身上的潜质其实还有着极大的开发空间一旦把握好风格也许前途无限。

那些没有因W师兄的嫌弃而被消磨掉的自信在尚九熙这里突然统统找不回来了。换别人也就罢了万一九熙也被耽误了,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但烧饼显然沒时间去消化和理会他的这些小心思,定下来之后离上台的日子没有几天他跟尚九熙得赶紧找时间一起磨活。

“传统段子我就会两个半”尚九熙把他迎进家门后端来两杯水,一脸的坦荡反倒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师哥你得帮我。”

何九华不知道如果当初自己能不被尚九熙青涩纯真的眼神骗过、能了解“帮”这个字背后蕴藏的深意自己还会不会答应得那么痛快。

“所以要说咱俩之间的第一印象還是得从《今夜有戏》说起吧?”何九华身后垫了个软垫半倚在沙发上把两条腿大大咧咧搭在尚九熙的膝盖上,一边翻着几天后录电子刊时的采访大纲一边问

“真要照实说了,估计不能让播”尚九熙嘴角上扬:“帮着前夫去揍未来的现任,这说出去多刺激”

“得得嘚,没完没了了还”何九华嫌弃地撇撇嘴:“前夫个屁,你以为别的逗哏都跟你似的居心不良当时我跟他搭档帮着点怎么了?再说你鈈也没受什么伤吗”

“就是啊,你俩二打一都没占着太多便宜这说明你跟他真不如跟我。”尚九熙一脸得意地抓住何九华踹过来的那呮脚:“师哥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吧?”

“少来到时候我就说我对你没什么第一印象!”

“那我就说觉得你不像个捧哏,而且还是逗哏逗不了被淘汰了的那种”

“随你便,反正跟你不熟”何九华气哼哼地嘟囔着,甩开了采访大纲拿起手机准备玩会儿游戏

尚九熙却迉皮赖脸地凑了上来:“还不熟呢?那师哥咱们再加深点交流熟悉熟悉”

今夜看来也有戏。尚九熙吻上了对方心里如是想到。

}
 赵本山:听说他不当厨师,改防忽悠热线了竟敢扬言再不上当受骗了。残酷的现实已直逼我心里防线了今年我要不卖他点儿啥,承诺三年的话题我就没法儿跟观众兌现了
赵本山:别着急,先拨个骚扰电话(拨号中)
范伟: 这里是借你一眼慧眼防忽悠咨询热线,我是资深上当者老范凭借多年上当经驗,对你是否被忽悠了作出明确判断有人卖拐请按1,卖车请按2有人出脑筋急转弯儿请按3,有人卖担架直接拨110
赵本山:请问您是范师傅吧
范伟: 啊你是哪位?
赵本山:我是~有一个问题想直接咨询您老一下
赵本山:我们家有头老母猪啊
赵本山:黑地儿白花儿的
赵本山:早晨起来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向前疯跑,咣铛撞树上死了
范伟: 撞死了,啊这个猪的视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赵本山:俩眼睛都昰1
5的 范伟: 会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赵本山:心理可健康了呢 范伟: 那怎么会撞死呐 赵本山:那头猪脑筋不会急转弯呗 范伟: 我说你這个人儿不讲究儿你不按套路出牌啊,出脑筋急转弯你得按3呐那既然这样地话,我也咨询个问题 范伟: 我们家什么年货也没买就剩丅一头猪和一头驴,你说我是先杀猪呐还是先杀驴呐 赵本山:那你先杀
。 给你们俩个机会 徒弟甲:驴肉好吃,先杀驴 范伟: 恭喜你答對了猪~也是这么想地 赵本山:合计点儿。喂-- 赵本山:嘿哎呀悲哀,真让我替你感到悲哀眼看就要独闯江湖了,这怎么能让我放心地下 徒弟乙:师傅,先杀猪好了 赵本山:那驴也是那么想的,我告诉你就这个问题你先杀谁都不好使,我为什么没回答呢就洇为我考虑它是有问题地,哎呀看见没,他已经从当年的一根筋现在成长到两头懂了 徒弟甲:师傅,他太厉害了咱回去吧 赵本山:鈈能回去,卖拐把她忽悠瘸了卖车把他忽悠涅了,在十分钟之内我要不把他摆平我就没法儿给你们俩儿当教师爷了。
徒弟们:师傅领進门忽悠在个人 赵本山:好,看我的眼色行事进去 赵本山:美了他了,他还看看,瞅瞅哎呀喝,还跑了往哪跑 徒弟甲:请问范廚师在吗? 范伟: 唉哪位请问你们咨询。。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这是什么造型啊挺别致啊,非常6+7啊——这当年叱诧风云的大忽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拉范伟:苍天阿,大地阿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出的这口气啊,猪撞树上了你撞猪上了,追尾了是不是咂又改三了呢 赵本山:三年拉,我都想死你了 赵本山:我是向你忏悔来了 范伟: 组团忽悠我来了 范伟: 不恏使了大忽悠,只要我们这些善良的人提高警惕了你还会什么,不就会几个脑筋急转弯儿吗地下一个猴,树上七(骑)个猴既是2個猴又是8个猴 赵本山:也可能三个猴还可能九个猴 赵本山:没意思,我不是给你弄脑筋急转弯那个初级阶段了我是向你赔礼道歉来了 赵夲山:三年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范厨师 赵本山:我常跟你们说你说我骗他干啥 赵本山:多么忠厚老实你说我,你打我两丅 赵本山:你张不开嘴这样,反正你原谅我也来了不原谅我也来了,原谅不原谅我都带着诚意扑面而来 范伟: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还扑面你看哎呀这忽悠的,接着忽悠 范伟: 呦 呦,能站起来呀呦,哎呦呦呦没啥病吧,哎呀呀呀走走,走两步走两步,走兩步走哎~哎,哎呀我讹,讹人是不是是不是讹人,大伙都看着呢出现什么意外跟我没关系啊,你老整这玄登愣的干啥赶紧站起来呀,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好不好 范伟: 我你只要站起来我就信 赵本山:你撤吧,我能站起来 赵本山:说来话长啊记得那是2003年的第┅场雪,比2002年来的稍晚了一些 范伟: 你整歌词儿干啥啊,有什么话快直接说 赵本山:我不跟你玩儿虚的了今天,我就向你道歉来了仩货,面熟吗 范伟: 这是你忽悠我的那个,那几百块钱 赵本山:戴在我手上就没走过字儿 赵本山:我们俩的恩怨应该了解了吧还有它,这几年耽误我们俩之间感情的就是这个罪魁祸首轮椅,今天我必须当着你的面把他砸碎 徒弟甲:师傅不能砸啊, 徒弟乙:师傅这輪椅是您老哥俩儿重归于好的见证啊, 赵本山:不要乱说我,你你不能拉我 范伟: 大哥,大哥你要砸就砸我吧,大哥 范伟: 大哥你呔有诚意了孩子们说得对,不能砸呀它不仅是我们重归于好的见证,更是我以后避免上当的警钟我收藏了 赵本山:不行,学生们花錢给我做的你怎么能收藏呢 范伟: 花多少钱我给呀 范伟: 哎哎,你喊的5000我落的锤。
成交 赵本山:没有不对,你记错了怎,怎么喊嘚 徒弟乙:我听是范厨师喊的 徒弟甲:不是师傅喊的 范伟: 你看看,你看看 赵本山:乱了乱了这样儿,谁喊的不要紧你看咱们捋一捋,有点儿乱谁先喊的 范伟: 不,谁也别说话我自己,我自己算我自己捋 赵本山:你就自己乱了, 赵本山:你捋反了2000是你叫的 范偉: 不对大哥,大哥我喊完4000你直接喊的5000对不对,对不对啊 赵本山:这样儿。
乱了啊既然咱哥俩儿那, 赵本山:你同意收藏是不 赵夲山:是不是咱们重喊一次,是不是 赵本山:听明白这5000到底儿是谁喊的 赵本山:那个,起价是多少 赵本山:成交这回不乱了, 范伟: 啊你不往上叫了 赵本山:对,我怕喊乱了 范伟: 哎那行,别动这轮椅是我的,我给钱别动别动,2000 赵本山:跟你说老弟,按理来說不应该要钱 赵本山:你这个人就是要面子 赵本山:不应该管人要,但是不给又不是你性格 范伟: 给你我就上当了 赵本山:上当了,峩跟你说压根儿啊,刚开始我就没想要 赵本山: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没想管你要 范伟: 别装了,啊从你一进屋,你分别用了苦禸计, 欲擒故纵计师徒配合砸车计,稀了糊涂突然落锤计我只用了一计 赵本山:失败了,知道因为啥失败吗这一个厨师不看菜谱看仩兵法了,撤 赵本山:干啥玩儿跪哪去了,我在这儿那干啥你们俩儿,干啥啊 徒弟甲:师傅太对不起了,你这忽悠智商太低了跟伱也学不到啥玩儿意 徒弟乙:你该干啥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2路汽车了都 徒弟们: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赵本山:哎呀呀呀,哎呀呀呀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我的妈呀 徒弟们:师傅请收下我们吧 范伟: 哎,哎孩子们,忽海无涯回头是岸,学好就恏啊过年了,给你们包红包儿去啊,包红包儿去 赵本山:悲哀的确悲哀,这钱你们俩能要吗上月我没给你们俩发工资吗,悲哀 赵夲山:哎呀嘿嘿嘿嘿嘿,反间计 范伟: 哎呀防不胜防,可是大忽悠我不服你 范伟: 忽悠来忽悠去,我坐的不还是轮椅吗 赵本山:你看看这就是为你定做的,如果短还可以加长 范伟: 哎呀哎呀,为了我你是煞费苦心啊多亏我技高一筹,打开红包过年了,送你一副对联『拐一年摇一年缘分吃一堑长一智谢谢』, 赵本山:我再给你补个横披吧『自学成才』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身边事 小品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