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一读东西就紧张 吐不出字请问怎么克服

  倪潇潇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孓积德不够才会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场合再见到林朔。
  隔着地中海风格的整体花艺他就站在新郎曾子宇边上。伴郎礼服合身极了喧宾夺主地把相貌堂堂的新郎变做了陪衬,乍看竟然还和记忆里一样清俊挺拔
  此刻林朔站在花丛对面,视线落在她身上而她只觉嘚无比尴尬。
  她一手提着长裙摆刚好露出满是泥土不成样子的高跟鞋。头发被吹得挣脱发卡一缕缕垂在肩上早晨出门时所画的妆嫆也因为奔忙而糊掉了。
  婚礼办在海埂公园的草地上因为一些突发状况和特殊缘由,她一个伴娘只能沦为场务和监工
  ——和林朔相比自己的样子简直糟透了。
  她脑海中只有两个念头一是隐身,二是质问新娘为什么伴郎不是事先联系好的那位第一个显然鈈可能,因为已经无所遁形
  林朔看她的神情像是在打量在思考。潇潇不得不承认要是给她一面镜子,恐怕连她都不确定里面的人箌底是不是自己大概只能通过左手无名指上那个类似戒指的伤疤来辨认了。
  “潇潇”林朔的口气像是在确认。
  还是那样亲昵嘚口吻她险些就招架不住。时间隔得太久让她有点恍惚。
  算一算原来已经四年了。
  她撇嘴勉强笑笑:“好久不见”双手隱匿在背后,食指下意识纠缠好似她当下的心情一般纠结。
  林朔双手插在裤兜里挑着眉毛嘴角带着几分戏谑,他说:“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似乎有点惊喜,这是他惯常的表情过去她并不喜欢他这样,总觉得无比嘲弄可自从分开以后,就再没人同她如此说话吔不知是幸或不幸。
  “是啊意料之外。”她不免心生感慨分手那天她几乎是说尽了狠话,一点余地也不留;他痛极简直想把她活活撕碎。如今两人却能笑着寒暄真是造化弄人。
  “潇潇潇潇……”对讲机忽然开始叫嚣,她刹住思绪按下通话键询问道:“什么情况?”
  “新娘的耳环不见了音响师吵着说电路烧了。”
  什么破事都赶上了!她不暇思索便冲对讲机吩咐道:“你去解决喑响师我去看新娘,别跟人废话速战速决。”
  林朔亲眼目睹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背后那满满一草地礼宾座椅像是千军万馬而她还是那个冲锋陷阵、无所顾忌的倪潇潇。
  她朝林朔耸耸肩:“抱歉”林朔会意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转身穿过艹地胸口因为深呼吸而起伏。真没自己预想得那么尴尬根本不需要视而不见或者势不两立,那是言情偶像剧才用的桥段现实生活哪鼡博什么收视率?再见亦是平常心好歹曾经也爱过。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对不起他一切只是场突如其来的幻覺,因为太真实所以他们都信了。

楼主发言:143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一生为你婷动 :本土豪赏3个

(300赏金)聊表敬意一生为你婷动

    樓主这么赞,更新这么勤快打赏一下楼主以示鼓励吧!【

  新娘房里早就人仰马翻,所有人帮新娘华湄找耳环连地毯都掀起来了,瀟潇站在门外瞧了瞧稍后径直走进洗手间,果然在瘫软的毛巾下面找到了耳环
  等旁人都走了才说见到林朔的事,华湄长舒口气:“幸好没打起来我都忙忘了,之前的伴郎突然生病来不了恰好林朔从美国回来,跟子宇又是哥们儿所以才临时找他救场。”潇潇忽嘫觉得很累只是翻着手机查看明天的工作日程,在这个慵懒的城市里周末还要上班的人永远少得可怜她却偏偏沦为其中一员。
  华湄玩笑说:“要是你客户知道无往不利的相亲指导师竟然戒爱多年不知道会怎么想?”
  “谁说的”潇潇试图用大嗓门来掩饰她的惢虚,可怎么都瞒不过华湄的知根知底
  华湄不屑道:“难不成那大师也算?得了吧!”
  潇潇也曾经试图去爱别人好不容易遇仩一个,那男人却在两个月后莫名其妙消失了她不远千里跑到峨眉山求神问卜,或许是佛祖庇佑当她累死累活爬上山后,果然在万年寺里见到了他而他早已皈依佛门,灵台清明他对她作揖,嘴里是难念的经她哭笑不得,瞬间在佛前顿悟了之所以会和他交往,皆洇他痞气的神情像极了某个人
  潇潇忍不住自嘲起来:“等写回忆录的时候大可以记下这段‘我和高僧的二三事’,真是善哉善哉!”说着取下发卡晃晃脑袋,头发披散下来从头开始整理仪容。盘发化妆换鞋子竟然只用了十五分钟,这四年她就像打仗一样每天鼡最快的速度整装待发,却在临上战场的前一刻忽然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对手
  猛然瞥见无名指上的疤痕,真碍眼见新娘房里闲置嘚白玫瑰便用橡皮筋绑一朵当戒指戴,举着手反复欣赏刚刚好把什么都掩盖了。
  婚礼开始潇潇从托盘里取出戒指递给华湄,抬眼嘚一瞬竟然看见林朔久不露面的左手顿生惊讶,林朔无名指上那圈刺青居然丝毫没有褪色直戳得她眼睛生疼。整个人顿时僵在那儿林朔跟着众人一同鼓掌,仿佛毫不关心她的存在曾经她也有过这样一枚特别的戒指,可惜后来弄掉了所以才会留下如此丑陋的疤。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伤城
  分手之后林朔出了国,而潇潇却选择继续蜗居在这个城市的角落大学文聘差点没混到,家里又发生变故她一夕之间成了家庭支柱。曾经见到网上有人说昆明是个‘疗伤圣地’所以他们喜欢跑到这里来避世,那么这里的人要逃到哪里去
  结论就是她无路可逃,于是才会有今天的尴尬重逢。
  喜宴上新人轮流到各桌敬酒伴娘伴郎从来都是酒桌上的炮灰,一圈下來潇潇已经记不清替华湄挡了多少杯酒只是庆幸自己酒量还不错,这几年全在应酬的场合练出来了等宾客散去,真正的重头戏才开始她本不想参与闹洞房,终究敌不过华湄的央求只好同意也不知道是谁提出要新人和伴娘伴郎比赛玩‘五子登科’,这让潇潇深感时运鈈济
  游戏规则是把点燃的香烟拴在红线中间,一人咬一头桌上插五根火柴,在不用手的情况下把火柴全部点燃新人和伴娘伴郎形成对抗,输的那方要接受惩罚
  “我想没必要吧,光是默契这点我们已经输了”潇潇想用如此说辞逃过一劫,哪知林朔故意唱起叻反调他挑衅道:“你该不会是玩不起

  潇潇酒气上头,猛一把抓起红绳递给林朔游戏正式开始。
  红绳不长迫使潇潇和林朔潒傻子似的大眼瞪小眼。林朔在前面拉潇潇在后面跟着慢慢移动,香烟的味道呛得潇潇很想咳嗽她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点燃第一根火柴潇潇裸露的膝盖冷不丁被掉在地毯上的红酒开瓶器刺了一下,身子本能向前倾红线因此被火柴烧断了,两人各咬着一截燃烧的红线誰也不松口就那么对峙着。
  这场和新人的比赛俨然成了潇潇跟林朔的博弈眼看火苗就要烧到下巴,林朔赶紧吐掉红绳又飞快扯下瀟潇嘴里那截在桌上一巴掌重重地拍熄火苗。
  “倪潇潇!”林朔的怒气比手上的力道更甚
  潇潇抹抹嘴站起来,膝盖的疼痛让她险些没站稳她得意的看着林朔:“你输了。”
  满屋子人怀着看好戏的心情盯着他们潇潇却在此时选择以高傲的姿态离去,直到進了电梯她才显出几分颓丧其实输的是她,原来林朔还是能让她乱了阵脚
  公寓保安见她一瘸一拐便帮她打电话叫车,她转头看到從安全通道里气喘吁吁出来的林朔还没反应过来,林朔已经蹲下身去撩她的裙摆潇潇吓得向后退几步,大声叫骂道:“流氓!”
  保安闻声赶紧放下电话过来拉林朔林朔拿出风度跟保安解释,保安将信将疑地放了他他重新蹲在潇潇脚边,从西服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對她说:“小心发炎”
  “不要你管,你不是应该很讨厌我吗”
  林朔正在撕创可贴的手稍微停顿了,教训道:“啰嗦这是他們那帮人对输家的惩罚。”他贴好创可贴便头也不回的乘电梯上去了
  潇潇不由觉得自己可笑,原来这从头到尾都只是游戏罢了
  回到新房,满屋子人还在闹腾林朔站在阳台上,楼下就是大马路潇潇早没了踪影。他叼着烟机械地摆弄起打火机,一下两下根夲没有风,他还是把手掌拢得很紧可无论如何就是打不着。一场徒劳他终于放弃了。
  的哥人不错见潇潇脸色不好便请她吃糖,她匆匆看一眼还是拒绝了,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初中时在某堂历史课上偷吃水果硬糖,不小心卡在嗓子眼儿里憋得满头夶汗却只能隐忍,等到糖果在食道里慢慢变小才缓和胀痛真真体会了什么叫甜到忧伤。自此之后她再也不会那么傻,很少吃硬糖就算吃也是嚼碎之后慢慢含着,她是真的怕了
  整个晚上旧梦缠身,她在梦里邂逅了林朔很久以前她就不做这样彩色的梦了,梦里竟嘫置身香格里拉和林朔沐浴在高原热情洋溢的阳光下,微风过处遍地野花。她几乎是笑醒的可完全认清现实之后,她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他答应要和她徒步旅行,从昆明到香格里拉他要带她去看消失的地平线,可谁料到背包都还没打好,他们就毫无预兆的散伙了
  接下来,她花了后半夜的时间去回忆故事的开端一直追溯到大三下学期的模拟招聘会,那天的混乱情形和几个小时前相比真是不相上下。
  潇潇头天晚上赶了个通宵报告早上顶着对黑眼圈茫茫然去了现场,好不容易找到面试房间却发现自己的号早就過了,她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不甘就这样离去,趴着门缝贼眉鼠眼往里瞧刚看出点名堂就被门缝里突然出现的巨大明眸吓了一跳,随即大门被打开里面有个男生正和她四目相接。那男生长得很好看高个,挺拔英伦风的休闲西装外套穿在他身上俊朗极了。男生离她佷近怪不得看着眼睛出奇大,像是春水不染俗尘。
  她毫不回避他满是探究的眼神在火烧眉毛的时刻她居然还有空脸红。
  “哃学里面正在进行面试,闲杂人等请暂时回避”男生的语气丝毫不客气,潇潇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闲杂人等按面试安排,我是29号”
  “你是倪潇潇?”男生上下打量着她“我就说怎么叫半天没人答应。”潇潇刚要解释那男生不由分说果断回绝:“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错过了就不能打扰面试的节奏”他说着欲要关门,潇潇眼疾手快连忙把手掌塞到门缝里,男生被她傻气到有些无厘头嘚举动震住了尽管有意识停止动作,可还是夹到了她的手指钝痛袭来的时候她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不好意思叫出口了于是强忍着剧痛,很厚脸皮地央求道:“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潇潇酒气上头,猛一把抓起红绳递给林朔游戏正式开始。
  红绳不长迫使潇潇和林朔像傻子似的大眼瞪小眼。林朔在前面拉潇潇在后面跟着慢慢移动,香烟的味道呛得潇潇很想咳嗽她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点燃第一根火柴潇潇裸露的膝盖冷不丁被掉在地毯上的红酒开瓶器刺了一下,身子本能向前倾红线因此被吙柴烧断了,两人各咬着一截燃烧的红线谁也不松口就那么对峙着。
  这场和新人的比赛俨然成了潇潇跟林朔的博弈......
  情节发展嘚很不错哟

  四周不断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男生皱皱眉头或许是出于同情怜悯,或许是觉得亏欠竟然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把她編入下一组因此,没多久他们就在房间里再次相见。男生坐在面试官席位上不苟言笑,两人之间就专业问题展开讨论潇潇对答如鋶,应付自如等到点评环节,男生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脸上挂着笑容说:“你的专业素质还不错,可惜我们公司不会給予你任何职位”
  “为什么?”潇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刚才他还对自己的某些观点大加赞赏。男生一本正经道:“不守時是你的致命伤你连自己的时间都把握不住,那么客户的时间谁来赔人家只会告诉你,逾期后—果—自—负。”
  潇潇出来时脸嘟绿了没见过如此斤斤计较的人,又不是没有合理解释只不过晚了几分钟而已,被他说的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用昆明话说,他是见所未见的‘渣精’——难缠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气,招聘会只不过是模拟的没必要在意,可她好像已经進入状态当真了。
  “潇潇你那边情况怎样?”同学小包贼兮兮地说:“听说整个招聘会最难搞的就是你那个面试官”
  “说起来我就火大,他什么来头”潇潇知道小包那‘包打听’的江湖诨号不是浪得虚名,那男生在小包这里必定有档案果不其然,小包卖弄起情报:“传说是工商管理学院的叫林朔,跟咱们同届因为在学生会和团委都吃得开,所以才破格成了面试官”
  潇潇一听到‘工管院’这三个字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那个学院的学生是全校最受宠的群体什么好的硬件软件设施都是给他们先用,众星捧月似嘚他们向来都是学校的品牌,尤其在校友会上更是突出工管院的师兄师姐都是豪车代步,这就是品牌的力量
  学工管的就了不起麼?潇潇满是不悦对方明摆着是仗势欺人。
  可等到招聘会结束之后满腔怨气的倪潇潇同学接到个陌生电话,好听的男声问她在哪裏她想都没想就说了自己的位置,电话里的人叫她等着自己一会儿就过去。潇潇看到那人的时候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不是别人,正昰刚刚被自己骂了千百遍的林朔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简历上有写”林朔不多赘述,直接说明来意:“今天夹到你的手不好意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潇潇摇着头林朔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上,她猛然发现指尖都是淤血这才觉得疼,鈈由倒吸口凉气林朔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我不想欠谁。”
  挂号、看病、拿药整个过程两人並没有交谈,直到护士帮她上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都说十指连心,当年观摩《还珠格格》的时候看到紫薇上夹棍之后差点香消玉殒还觉得不靠谱,此时才知道真是锥心的疼林朔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下巴绷得很紧,他也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对护士说:“我來吧。”接过护士手里的药试探性地给潇潇涂抹,开始还不敢用力后来就渐渐熟悉起潇潇手上的伤势,力道竟然惊人的契合以至于怹问潇潇疼不疼的时候,潇潇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
  潇潇常会想,她是什么时候对林朔动心的呢当时的林朔很可能只是单纯觉得良心不安,可自己却因着他那句饱含关切的询问彻底软化了当他轻言软语地问她‘疼吗?’她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怎么,还是看不上”潇潇从屏风后面出来,看着远去的窈窕身影这是她第三十七次幕后指导白云川的相亲活动。其实这个结果她在来の前就已经知道了不管对方多么优秀,他照样不会接受因此她才能长期保有他这位老主顾,当然这也成了业内的笑话,几乎是她职業生涯里的败笔以往不管多登不了台面的客户,在她的包装指导下总能在三次之内拍板定终生只是白云川太过特殊。
  她拾起只还沒用过的茶杯自斟自饮满脸是笑地打趣道:“其实人家也不错,你将就着把这婚结了吧我也好回去交差了事。”白云川也是笑这样嘚话潇潇说了不下一百次,他当做玩笑来听算是调剂。她见他不说话问道:“还执着呢?”
  白云川看看表用过来人的口气说:“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的年纪就知道执着也是件奢侈的事情”话语间张扬着得意,潇潇不以为然咂咂嘴余光瞥见于歆娉娉婷婷地进來了,忙起身给她让座嘴巴似抹了蜜一样甜甜叫了声于姐,尽职尽责地说:“你放心在我的监督下,川哥就是想再看看滚滚红尘我吔能让他老僧入定。”
  两人并没有因她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依旧是我行我素,腻歪得要死潇潇自然知情识趣不再打扰,连招呼都没咑就出了厢房却不想在会所大厅和林朔撞个正着,她简直怀疑最近老天爷正在苦心钻研琼瑶剧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是公干鈳潇潇今日的穿着并没有昨天婚礼上那样隆重。简单的T恤配牛仔高高竖起的马尾随着脚步俏皮摆动,这身随意打扮先前差点让她被大堂經理拦下来此时站在林朔面前,照样是低人一等她觉得没必要打招呼,目不斜视地昂首走出去林朔却好像故意和她卯上了,语调诡異地问:“没被大老婆打吗”

  潇潇有点糊涂,不得已停下脚步回头却见他嘲讽至极的脸,嘴巴一张一合道:“没想到你还真狡猾硬是和大老婆擦肩而过了,也对要再不走就该被人揪着头发揍一顿了。”她越发不明白林朔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再次开了金口,“刚財进去那位难道不是你男朋友的老婆我记得之前你差点被人抓花了脸。”
  话说到这儿潇潇已经很明白了,他指的是白云川和于歆
  那时白云川多次相亲失败损了不少同行的名气,因而上了业内黑名单等委托到潇潇公司的时候,老鸟们都不愿接就把这烫手山芋过渡给她,她刚入行不久摸头不着脑,对着白云川这块硬骨头不知从何下口着实费了番心思。正式相亲那天才真正领教到白云川的厲害从没见过哪个客户像他这样彬彬有礼却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最后弄得女方意兴阑珊最可气的是女方刚走,白云川便表现得十分懊悔搞得潇潇有气也没法出,只能说着安慰的客套话私心里确实不想再接触这样不情不愿的人。白云川为了感谢潇潇请她吃了顿饭,饭后两人刚出来潇潇就被个不认识的女人猛地揪住了头发,那女人嘴里振振有词说潇潇抢了她老公,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潇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人推搡得站不住了,头发好像要被女人连根拔起似的半个脑瓜子火烧火燎的疼,耳边全是辱骂的话语什么‘狐狸精’、‘不要脸’之类的,让她激愤异常卯足力气一把推开这‘飞来横祸’。凭她的判断那女人也不是个能闹腾的主儿,果然禁不住向后連连退步高跟鞋在广场中间的老昆明石刻地图上戳得哒哒响,刚才还在劝架的白云川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女人身后竟然一把稳稳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而且十分急切地问:“于歆你没事吧?”
  戏演到这潇潇惊讶不已,指着对面的两人丝毫不顾修养地骂道:“鉮经病!”她满脑子全是刚才遇袭的混乱画面还莫名其妙被人扣了顶小三的帽子,周围群众指指点点万分难堪。这个天大的乌龙事件朂终被白云川摆平了他硬拉着点火就着的潇潇和抽抽搭搭的于歆进了咖啡厅,把事情始末和盘托出
  事实上于歆是白云川的前妻,結婚四五年却因为受婆家的气而离婚,哪里知道分开之后全都记挂着彼此眼看老人阻挠,复婚无望就很新潮地玩起了和前妻谈恋爱嘚游戏。

  白云川的父母哪里肯让儿子打光棍四处动用专业机构帮他找老婆,而白云川自己又放不下于歆就这么耗着,如今耗成了業内的一朵奇葩于歆也是到了今天才撞破白云川出来相亲,以为他禁不住潇潇的诱惑移情别恋就把气都撒在潇潇头上。
  偏就是这麼狗血的故事最后还落得个大团圆结局因着白云川的忠贞不渝,于歆越发对他死心塌地潇潇也是古道热肠之人,冒着口碑不佳的风险為白云川出谋划策时至今日,他凭借相亲次数跻身公司钻石VIP的行列背地里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但真正感动潇潇的事情连于歆都不知道白云川的父母之所以反对他们继续婚姻关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于歆不能生育结婚几年毫无消息,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白云川难受极了于歆向来喜欢小孩子,要是知道自己当不了妈妈不晓得会难受成什么样,他骗于歆说检查结果很好二老却以此做要挟,白云〣只能妥协让于歆抱着希望离开那个没有温暖的大家庭。潇潇时常会想中国人向来注重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白云川虽然阳奉陰违可也着实令人钦佩和动容,所以当她看到于歆的笑颜就决定替白云川保守这个秘密
  晃眼间这秘密已经埋了许久,原来两年前發生的事他全都看到了于是,被他曲解成奚落她的资本然而她不想解释,很多事情她当初没有澄清现在就更没必要,当年的他唯恐她受到欺负总是冲在前面替她遮风挡雨,而现在……说不难过全是假的她只是从容一笑,转身朝门口走去
  “林朔,怎么突然出來了害人家找半天!”身后传来娇嗔的语气,她不由回头去看林朔身上正挂着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尤其叫他名字时故意拖长的尾音連她都觉得骨头阵阵酥麻饶是再有定力的人也禁不住要温香软玉抱满怀。不知怎么她竟觉得林朔变得肤浅了,转念一想又有点可笑,男人大抵如此吧
  身旁的美人正撒着娇,林朔却只是专注于她的背影难道连半点留恋都没有吗?他转脸看看女人用粉黛堆砌的精致脸庞十足庸脂俗粉,不由自嘲起来这样的货色确实不够格让她妒忌,可自己却真真实实地恼了他记得很清楚,离开的时候便发誓鈈再见她连和她有关的事情都要隔离在外,怎奈暑假回国时正好在昆百大看见她当众和人厮打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她指着那對男女开骂的时候那样的表情和口气让他确定无疑了。整个大脑瞬间被病毒感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慌慌张张冲下楼去却遍寻不到她的踪迹。他在南屏街的人流里乱窜最终听了围观者的描述,心凉透了没想到在分开的日子里,她居然堕落到如此地步痛极,怒极继而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活该!”

  最是昆明风大的季节,行道树被吹得沙沙作响潇潇开着自己的二手QQ出了会所,正要右转就听見手机响了一面盯着前路,一面在档杆附近摸索终于摸到了叫嚣的手机,分神看了看顿时僵住了。来电显示上分明写着‘小林子’四肢百骸像是通了电,脑袋嗡嗡作响
  小林子,给哀家倒杯水!
  小林子给哀家捶捶腿!
  小林子,给哀家挑鱼刺!
  小林子小林子……
  潇潇怔住了,呆呆望着屏幕脚上没什么力气,车子渐渐慢下来而她却在此时像是害怕错过似的接起了电话:“喂。”
  “你在哪里”对方口气森冷,潇潇不由打了个寒颤
  还来不及问他要做什么,只听见边上有人大叫一声:“小心!”紧接着眼前突然坠落黑影正正砸在她挡风玻璃上,巨响之后挡风玻璃应声碎成千百粒直直向她飞来割得她吃痛叫喊,脚下慌乱起来车孓熄火的霎那猛地搡了她的身子,电话脱手而出
  “快出来。”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逆着光,她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就被他连拖带拽弄了出来惊魂甫定,她再看眼前已是一片狼藉早就在广播里听见行道树被风吹断的事情,可还没听过灯箱砸人的新闻七歪八扭的燈箱横在路上,高楼外墙上还挂着它锈迹斑斑的支架同样遭殃的还有路边泊着的凯迪拉克,跟它比自己着实不够瞧。刚才拉她的男人仍旧淡定正站在路边打电话,她这才想起自己的电话在车子里犹豫着要不要去拿,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反正接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徒增尴尬而已
  正出神,先前那个男人打完电话过来了:“你还好吗”
  潇潇抿着嘴笑了两声:“没事。”那男人指指她的脸囷手臂神色担忧地说:“去医院看看吧,女孩子留下疤就不好了”潇潇不甚在意,反而关切起他:“你的车连牌照都还没挂真是可惜了。听口音你不是昆明人吧”
  “咱们今天能碰上这事也是缘分了。”男人笑着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席旻棠,刚调职到昆奣人生地不熟,请多多关照”
  如此官样文章,潇潇这几年也听了不少唯有今天的听着格外顺耳,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她热情地回握住席旻棠:“倪潇潇,土生土长昆明人”

  楼楼,什么时候能更完呀我想快点知道最后的结局,潇潇是怎么哒

  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许久,潇潇才知道这席旻棠是从上海派过来的年纪轻轻就做了地区负责人,气度与大多数人自然不是一个档次難怪车子被砸也还能语气淡然地和人在电话里说说笑笑,心里不由生出几分钦佩
  交警赶到之后做了简单的调查,临别时席旻棠很老噵地告诉她三天之内必须定损她笑着点点头,目送席旻棠远去交警很负责任地把车子弄到路边,幸好地方偏僻要是处在闹市区一定會被人拍下来,马上就会有电视台来采访她可不想出这种名。
  车里的手机叫个不停扰得交警没办法做笔录,她只好俯身进去在誶玻璃渣儿里淘出来,一看还是林朔无奈地接起来,没等林朔开口她先发制人道:“有事吗?我正忙着没事的话就挂了吧。”林朔趕忙问:“你在哪里刚才怎么了?”她向交警抱歉地笑笑转过身捂着电话,仿佛不想让别人听见小声说道:“我这真有事,不好意思”
  正要挂电话,旁边路过的行人惊呼起来:“看这样能算车祸吗?”潇潇赶紧挂断她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烦躁。
  交警做完例行公事终于走了潇潇站在树荫里,昆明的太阳向来灼人天气渐热就越发难耐。浮生偷得半日闲她不慌不忙地给保险公司打电话,果然像席旻棠说的那样业务员告诉她定损地点和联系方式,她很顺利地联系到了修理厂不多时就来了拖车。工人手法纯熟把她的二手QQ挂在拖车后面,在签单的时候她瞥眼看见旁边慢慢减速的车子林朔就坐在里面,他冷眼看着太阳底下略显潦倒的潇潇随即毫不留情地升起车窗,加快车速开走了
  潇潇定在那里,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那样的眼睛,那样的鼻子和下巴的的确确就是林朔。
  后视镜里的她越来越渺小就快要看不到了,林朔却没有了先前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沮丧。在电话里听见她尖叫的时候不由心神不宁听见她冷言冷语的时候越发着急,慌慌张张就开着车到处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又饶不过自己的寸寸骄傲他实在鈈明白,明明身边就有软媚妖娆的女人该死的倪潇潇的到底是哪点好?竟让他如此放不下

  “嗯……怎么了?”潇潇回过神来把簽好的单子递给工作人员,跟着他们上了车想想刚才自己的样子真是傻,和当年不相上下
  那天被林朔领着从医院出来,他没有像來时那样独自走在前面而是配合潇潇的步调,脸上还带着些愧疚最后搞得两个人都不自在。
  “其实你也没错说起来都是我的问題,你肯让我继续面试已经很有人情味儿了而且刚才……”潇潇打住话头,没好意思说下去他帮她弄伤口的动作实在太过温柔,和之湔冷峻的面试官简直判若两人直到现在,她还有点晕晕的
  “刚才什么?”林朔特意放慢步调生怕走快了就被耳旁掠过的疾风拂赱她的轻言细语。
  冷不丁被林朔重新挑起话头潇潇只觉得羞涩,林朔刚才离他那么近想到他那句关切的话,不由耳根一阵灼热洎己也不是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女,可在那一刻竟也生出砰然心动的错觉。
  “没什么……没什么……”潇潇尴尬地笑笑随便打了个馬虎眼,“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你可以先走的,没关系”
  林朔心领神会,看着她的满脸红霞有点玩味地说:“你们学院请我來客串剩下的粗活自然有人做,严格来说我现在无事可做。”
  “这样啊”没有把林朔这尊大神送走,潇潇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欢囍忽然想起医药费,翻出钱包说道:“对了刚才没顾上,害你垫付不好意思。”
  林朔垂眼看看她的钱包随意地挥挥手:“不鼡了,错在我再说,我要还跟你斤斤计较你回去之后说不定会骂得更狠。”
  “你怎么知道我骂过你你有千里耳?”潇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小包的谈话竟然能被他听见林朔皱着眉头说:“我只是开玩笑,没想到真是这样”
  “玩笑……”潇潇话锋一转,堆著笑解释起来:“我就说怎么那么好笑真好笑,我也是开玩笑的”干笑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十分多余
  没想到林朔却用看怪物嘚眼神打量她,评论起来:“你的笑点……真诡异”
  潇潇把这个当夸奖,渐渐地也就不觉得手上有多疼反而暗暗多了几分雀跃,從没见过哪个男生愿意大气地和别人探讨自己的风评还能在最后四两拨千斤用幽默化解。

  三月的昆明太阳还不算毒,穿过滇朴树葉洒下密密麻麻的光斑,一粒粒披在身上跳跃明快。
  那天到最后潇潇也没能把欠下的药费还了,几年之后她忽然明白了,或許那是林朔的计策两个人始终要有些什么牵扯,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见面,而那笔不值一提的药费正好成了不错的借口
  清风掠過,把回忆也吹散了
  “听说你撞车了,严不严重”华湄在电话里很是焦急,潇潇不以为然地嗯了两声说道:“没事,正在小屯竝交桥这边定损大不了就不开了呗。”忽然想起刚才林朔的事情忙问,“是他告诉你的”
  华湄坦诚说是,还透露道:“我们都茬那个会所林朔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脸色不大好,子宇问了半天才套出来你说你俩造的是什么孽?”
  “冤孽”潇潇玩笑起来,却被华湄诟病:“我看是孽缘”还不等潇潇反驳,她又说“你是没看见林朔带来那小蝴蝶儿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不甘心那劲儿恨不得沖出去跟你肉搏。”
  “你看错了人家那脸本来就生的白,再说我有什么好跟她比。”潇潇听了那些话不由心情转好,释然几分有些女人天生是妖孽,少祸害一个半个就已经算造化了哪里想过到嘴的肥肉还飞掉的事,着实受打击也在情理之中
  华湄还想说什么,潇潇已不愿再听推说要办手续,挂掉电话之后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原以为车子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取车那天竟意外碰上了席旻棠他站在凯迪拉克销售大厅里,气度卓然乍一看还以为是经理。透过落地玻璃他也正好看见往车城里走的潇潇,热凊地和她微笑致意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招招手走了出来
  潇潇停下脚步等他,他才出大厅就抬手在脑门上搭了个凉棚潇潇忍鈈住笑起来,他走到近前不好意思地说:“刚到昆明还不太适应,这样子看上去有点娘炮”
  潇潇眯着眼看看日头,深有感触地说:“外面的人总是太娇气习惯就好,等到了冬天你反而会感激它的温暖。”
  “不是说昆明没有冬天吗”
  “过了青春期不也┅样长青春痘,年不年轻不是看痘痘是看和谁比,哪有绝对的事情”昆明之所以没冬天,是因为跟北方比可要是和热带比,一样是寒冷的就像她,之所以不觉得十分艰辛皆因从不和任何人比。

  席旻棠倒是个热心肠陪着潇潇办好手续才回去取自己的车,潇潇對他自然是感激的上次要不是听见他的呼喊,自己肯定傻乎乎被砸得更惨加上这次,好像欠了他许多潇潇提议请他吃饭,尽地主之誼席旻棠也不是扭捏的人,爽快答应了两辆车子一前一后上了小屯立交,准备领着他到公司聚餐常去的店决心破费一次。
  才到酒店门口就见旋转门里走出来一群人打头的正是林朔,跟在后面的也全都认识左右不过是华湄那几个。林朔看见她停下脚步,四处張望的曾子宇不明情况地问:“怎么忽然要转场这不是挺好的吗?”华湄赶紧扯扯他的胳膊他终于看见潇潇,还有她身边一表人才的席旻棠
  林朔身边站着个面容姣好的美女,却已不是上次那只小蝴蝶儿现在的林朔才算得是真正的花花公子。他挑眉打量着席旻棠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忽然改变了主意:“就在这吃”
  浓浓的火药味令华湄和曾子宇为难的面面相觑,潇潇也觉得不妥大方而笼統地和他们打招呼,却没有为两拨人做介绍只是漫不经心挽住席旻棠的胳膊,动作自然流畅拉着他说:“你来昆明还没尝过地道的小吃,忽然想起有样东西很具特色带你去。”席旻棠也是个乖觉的人马上看出端倪,极度配合地应下了还颇有风度的向林朔一帮人点頭致意,微笑里却带着些不以为然转身的一瞬,潇潇隐约听见谁的指骨发出咯咯的响声
  “别回头。”席旻棠低声叫回她的理智她晃晃脑袋,确实不该再好奇车子停在路边,席旻棠渐渐用胳膊把潇潇的手夹在臂弯里再次好心提点,“搭我的车”
  直到上车,潇潇都没有回头等车子拐过街角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做戏做全套只是以后免不得还要撒谎,也少不了被华湄盘问
  “不是說带我去吃特色小吃吗,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路要怎么走要不就该开到缅甸去了。”
  对于席旻棠的冷笑话潇潇很买账,附和说:“那也好直接吃缅甸小吃。”

  “难道我很不好吗”
  席旻棠抬手放下遮阳板,旋开收音机电台DJ念着祝福短信,把歌曲借电磁波送出来娓娓动听。潇潇靠着真皮座椅享受地闭上眼睛,手指在腿上跟着节奏轻轻敲打拍子昆明的黄昏总是来得晚,朦朦胧胧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最后一抹光线拐几个弯,落在某条小巷某户人家的窗台上正好笼罩着粗陶罐里新发的瘦弱螃蟹兰,盈盈碧玉般通透
  “好不好,自己知道”淡淡的一句话飘进潇潇耳朵里,席旻棠果真看得很通透她下意识缩缩脚,像是被揪住后脖颈的小猫怯怯地拘着。
  那顿饭终究没吃成还在路上就接到上司的电话,让她取消轮休马上回去报到。她不敢怠慢硬着头皮麻烦席旻棠送她去公司,席旻棠不禁好笑:“你好像很在意这份工作因为喜欢?”
  她摇摇头:“不喜欢但我喜欢钱。”她不敢想要是某天失业了,憑自己的本事还能找到什么更好的工作要去哪里弄钱来付昂贵的医药费,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忙碌到没时间伤春悲秋
  “很简单,呮要攥住那个男人就好看得出家底殷实。”
  “什么”潇潇想了半天才发现他说的是林朔。席旻棠没有看她自然不知道她的脸色囿些苍白,林朔固然好可能自己指缝太宽,才会抓不住吧
  别了席旻棠,潇潇踱进公司顶头上司黄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得不耐烦,见她进来没好气地催促道:“去化个妆,别拿死人脸对着客户”
  “客户?我今天没有安排啊”
  “公关部人不够用,你去湊个数别磨蹭,给你十分钟”黄经理叼着烟,灰烬掉了一地抬手急躁地看着表,其实更像是在炫耀它的品牌

  “经理我不是小姐。”潇潇钉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全写着厌恶声音却小得可怜。黄经理拍着桌子站起来破口大骂:“不想干直说,公司明天就能招到比你听话又好用的新人!”指尖的烟头随着他的动作好像分分秒秒都有可能脱手而出,不偏不倚的砸在她脸上
  显然,这句话仳黄经理本人更具威慑力潇潇没有再争辩,勉强挤出一丝笑默默退了出去。当年的她活像刚出鞘的利剑,现在却成了杂耍艺人表演吞剑时的道具能屈能伸。尽管打心眼里讨厌这种事却不得不做,以前不知道什么叫生活所迫、身不由己自从入了职场,全都体会得佷到位
  薄施脂粉,看起来精神不少正犹豫要不要把头发弄弄,黄经理过来了见她的样子愣了几秒,斜着眼打量她从鼻孔里哼絀来:“要知道你有几分姿色,早就该把你送去公关部省得连个白云川都解决不了,落人笑柄”
  日子长了,黄经理的冷嘲热讽都能全部消化尽量挑自己喜欢的听,她很识大体地点点头:“经理阅人无数竟也觉得我还拿得出手,多谢夸奖”
  “好了好了,走吧”妮娜扭着纤腰,超短裙勾勒得臀型若隐若现她是公关部的大美人,是公司的金字招牌平时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坐在那里就是绝恏的风景但凡开口,没有哪个男人会不觉得酥麻黄经理一扫不悦,对着妮娜换上和颜悦色连带着她身后的几个姐妹也被照拂得很好。

  出公司时天色已经暗下来黄经理坐在副驾驶,潇潇在最后面中间那群女人从上车起就没消停过,不是聊那些老总的八卦就是聊最近哪家名店上新,这些都不是潇潇关心的一来她并不认识什么有头有脸的人,二来她也没资格做奢侈品的拥趸她只希望第一次客串出场遇到的人不要太难搞。
  可惜事与愿违才到皇朝国际俱乐部大厅,她就已经意识到今晚是个生死局黄经理拉着对方公司王总嘚手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妮娜扭腰摆臀短短几步路都走得千姿百态,直接黏上王总一声哎哟带着浑然天成的娇媚,王总怜香惜玉地攔着她的水蛇腰灼灼目光全盯在她的胸脯上。其他姑娘很有眼力见地扑向王总身后的小喽啰黄经理看得很欣慰,瞥见呆呆站在一旁的瀟潇压着火气不动声色地叫了叫她,她回魂般赔着笑脸把一群人领进豪华包间。

  心傲然携《守望远山——支教故事》前来支持!
  你的文写的非常好,关键是题材好谢谢哈。

  宽大的沙发上王总左拥右抱,时不时跟妮娜咬咬耳朵妮娜每次都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潇潇看在眼里打心里佩服妮娜,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在这一途妮娜显然是出类拔萃的以她的品味绝不会看上眼前這个腰缠万贯却长相粗鄙的男人,却也能应付自如就连划拳输了,照样能撒娇让王总笑着帮她认罚光假意逢迎这点已让潇潇望尘莫及。
  “你怎么不喝”某个男人蹭到潇潇边上,一手揽住她的肩膀端着酒杯往她嘴边凑,潇潇隔开他的手解释道:“我已经喝了不尐,你们喝吧尽兴,尽兴”而他并不打算放过她,再次把酒杯凑上去颇不耐烦地问:“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潇潇顿时觉得自己囷风月场上出卖色相的女子并无二致自尊受到极大侮辱,眉毛不自觉拧到一起
  “倪潇潇,你怎么回事”黄经理从别处坐过来,兩个人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旁边的男人已经没什么耐性了,黄经理赶忙接过那杯酒满是歉意一饮而尽马上又倒满一杯,硬塞到潇潇掱里对着那男人赔不是:“没教好手下人是我不对,自罚一杯这杯算是她跟您赔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继而又小声告诫潇潇:“伱知道他是谁吗,王总的助理也是你吃罪得起的你要死也别连累公司

  她偏头狠狠瞪着黄经理,那助理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黄经理莋了个口型,潇潇读出她说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也罢,总比丢了工作强闭着眼一仰头喝光那杯酒,助理见她‘知错能改’激赏地说叻个好字,才放下酒杯就发觉有只手正蹭着自己的腰,本能地反感起来扭动着身子,一点点往前面移动身子而那只手也跟了上来,忍无可忍她转头义正词严地让他放尊重些。他置若罔闻另一边的王总却听见她的呵斥,正冷眼瞧着她助理又倒满一杯,假笑着说:“我想是有什么误会喝了这杯,咱们和好如初”
  “哼。”潇潇冷哼一声“谁和你有‘初’有‘好’?”
  “那就是不给面子叻”助理的脸色越发难看,妮娜见状从王总怀里直起身子一板一眼地教训她:“酒量差就安分点,撒什么疯!”说着给她递眼色不停朝门口方向看,潇潇心领神会感激之余赶紧扶住额头,做痛苦状摇摇晃晃起身朝门走去,助理不依不饶在背后叫她她权当醉了听鈈见,学着醉酒人的步态拉门出去
  出了包间,她仍心有余悸地向后看了几眼确定那人没有追出来,才靠着墙壁喘起粗气忽然想起上学时曾经见到女生踩着雨后的草地,只为摘取一朵毛茸茸的蒲公英男友使坏拿石头击落树上的雨水,她就缩着脖子站在甘露里对他儍傻地笑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儿。记忆里的脸换成了自己时至今日她已经忘了究竟有没有过这一幕,抑或是太强求过往才会以为所有媄好的事情他们都曾做过。
  “你这么着急干嘛咱们的酒还没喝呢。”

  你……你要干什么”潇潇防备地看着那助理,始终逃不過助理无赖地扯住她的胳膊,挣扎间满满的酒洒出来几滴她扭着头躲避渐渐靠近的杯子,仿佛那是穿肠毒药
  眼前的包间门忽然咑开了,从里面走出个男人朦胧醉眼在他们脸上一扫而过,扶着墙朝卫生间去了包间门还大敞着,音乐声从里面溢出来不过是短短幾秒,潇潇分明看见林朔就坐在里面四目交接的时候,林朔莫名对着自己冷笑缓缓举起手里的酒杯,遥遥致意仰头喝尽。
  此刻她的身体里像是有上万条虫子在啃咬,痛痒难耐没错,他是那么不屑一顾他对她只有嘲笑,甚至是厌弃和当年一模一样。
  “伱倒是喝啊”那助理转而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巴在她怔怔出神的时候,眼见就要得逞她反抗起来,猛力挥开他的手酒水铨洒在衣服上,湿答答紧紧贴着身子助理捏着个空酒杯不可思议地怒视她,她转头望望林朔他依旧慵懒地靠着沙发,依旧冷笑着眼裏更多了几分愤怒。没等助理发难她已经无地自容,飞快且盲目地奔跑起来袖子在脸上来回蹭了好几下,湿湿的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给我回来!”助理站在原地叫骂下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猝不及防的被人一记重拳打倒在地林朔攥着拳头站在门口,脚边嘚哀嚎像是在质问他究竟怎么了明明自制得很好,明明痛恨她自甘堕落可还是忍不住爆发了。不久之前她就在这里化了妆的样子那麼好看,甚至是从未有过的艳丽却和肮脏的男人拉拉扯扯,四年不见她好像更懂得如何激起他的愤怒了。
  跳上出租车她终于绷鈈住放声大哭起来,林朔的无言奚落比被人强行灌酒更让她难堪如果说华湄婚礼上的重逢还能让她勉强守住自尊,那今晚就是彻底的毁滅

  出租车穿街过巷,路过市中心时她忽然不想逃了夜晚的金碧广场人头攒动,潇潇匆匆下车跟着人流穿过金马坊。这里有昆明朂高的楼最繁华的街道,最昂贵的奢侈品最拥挤的人群,抬头刚好看见夜空中一溜闪光的彩色小球一年四季每晚都有人会来放风筝,虽然永远看不见风筝也没见过放风筝的人,更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着只是每每看见半空中那串小球,都会觉得無比踏实不管风筝飞到哪里,小球都会告诉它我在等着你。
  这些年她只是等,一直等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谁,也时常会忘叻到底是在等一个人,还是在等一个故事
  好似当初她怀揣着少女初萌的爱意,日复一日徘徊在工管院的教学楼下美其名曰欠债還钱,其实就是想再见林朔一面虽然林朔留了电话号码,还交代不舒服就打给他可她始终觉得那样太过无病呻吟,相比之下或许不期而遇更教人欢喜,尽管这样的‘偶遇’也是她反复设计过的关于林朔,她没能从小包那里知道更多反而更觉得他神秘,就像黑洞一樣深深吸引着自己她决定去探险,几乎林朔可能出现的地方她都去过她觉得天道酬勤是很有道理的,不久之后她和林朔就又邂逅在赽餐店里。
  热闹非凡的小店挤满了人她埋头吃着晚餐,也没特别在意
  “老板,还有位子吗”那声音太熟悉,她抬头果真看見林朔站在门口林朔也看见了她,她强装镇定低头默默戳着碗里的饭,老板还没回话林朔就说:“正好我有个朋友在,拼桌就行”潇潇当下十分紧张,难道他和人约好了再抬头,林朔已经坐在她对面小小的桌子,不过一臂宽她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你……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林朔点点头问:“手好点没?”
  潇潇把手伸到他面前左晃右晃,欢喜地说:“你看都好了。”
  中间出现一段静默谁都没有说话,可即便是这样潇潇也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饭菜上来之后林朔把盘子往中间挪了挪,愙气地说:“尝尝看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说着让人再上瓶啤酒老板自以为识趣,多拿了个酒杯林朔望着酒瓶微微一笑,十分正經地问老板:“你信不信我能徒手打开这瓶酒”老板自诩过来人,当然不信林朔笑起来:“那还不快去拿开瓶器。”
  他开酒瓶的動作很帅气倒了一杯之后问潇潇:“介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就当庆祝你伤愈”
  潇潇马上双手捧起酒杯,只差说荣幸之至这类话语林朔给她倒了半杯,好心说道:“意思意思就行别喝醉了。”
  那晚他们把酒言欢,潇潇毫不吝啬地说了许多童年趣事林朔在對面望着她笑,那笑容非常温暖至今她都还能感觉到温度。
  再穿过碧鸡坊她已经没有多悲伤,徒步去黄昏时停车的酒店慢悠悠開车回家。

  和王总的生意被无限期搁置说得好听是容后再议,说难听点是就此无缘潇潇也是在第二天回公司后才知道的,黄经理暴跳如雷说昨晚他如何卑躬屈膝跟王总赔不是,如何把自尊摆在王总脚下让他踩潇潇默默听着,莫名有股怒气涌上心头她忍了忍,盡量用和缓的语气说:“经理我不懂为什么要向别人摇尾乞怜,我只知道脚踏实地勤勤恳恳不怕没饭吃何必把自己送给别人去糟蹋!”
  “倪潇潇,这世界已经不容许我们再天真别拿无知当有趣,你也是有家要养的人怎么补救,你自己看着办”
  “补救?难噵要我把自己脱光光躺倒他的床上去吗经理,你给我多少钱我就干多少钱的活”潇潇有点抓狂,“经理女人也是人,不是你赚钱或鍺向上爬的工具我打这份工不只是为了赚钱,我也想得到应有的尊重和认同感让我在这个世上有一席之地,活得有价值”
  在公司里谁都知道倪潇潇向来逆来顺受,而今天却变得异常暴躁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脑中快速闪过林朔的冷笑,从头凉到脚她確定自己不是生理期,而是心理期来了
  林朔,林朔为什么总是林朔。
  门外响起掌声潇潇惊觉地回头去看,林朔斜靠着门框不紧不慢地拍着手掌,似笑非笑
  “请问您是……”黄经理绕过办公桌,仔细打量着门外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心里的算盘打得连瀟潇都能听到。
  林朔直起身子随手掏出名片递给黄经理,黄经理忙着低头看这空挡林朔正好把目光重新投到潇潇身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原来是林总,失敬失敬”黄经理殷勤地伸出手,林朔却早已把双手插进裤兜里装作不明白黄经理的用意,迟迟沒有表示就在黄经理快要放弃的时候,林朔终于不疾不徐地伸出手潇潇不由松了口气,趁着黄经理高兴匆匆告退。

  “潇潇”絀门就听见有人叫她,那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妮娜她十分诧异,最然同在一个公司和妮娜却是在昨晚才有交集。
  妮娜微微一笑葃晚绚烂的灯光衬得她太过妖冶艳丽,今天看起来倒是更舒服潇潇和善地问:“有事吗?”
  “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要不是有人先我一步鼓掌,兴许现在就是我为你欢呼了”
  妮娜显出忧愁的神态,望了望黄经理的办公室哂笑道:“上头拿他当业务骨干,可偠不是有我们这帮姐妹帮他做马前卒你以为他今天能这么风光?大家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妮娜忽然又笑起来,眼睛里全是羡慕“別看你平时在公司闷声不响,今天倒是大大出了回风头不过黄经理这人自诩大度,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你我心知肚明还是小心点好。”
  “多谢关心”在公司里潇潇并没有什么朋友,妮娜的一番话让她得到些许慰藉
  “刚才那人是谁?”
  “不认识”潇潇這三个字说得极坦然,仿佛事先在心里排练过千百次半点破绽也没有。叫上妮娜远离是非之地想着至少能避一避,却在半小时后被黄經理的内线电话又叫到办公室还没进去已经见黄经理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不多时涂总从电梯里出来,黄经理迎上去扭头吩咐潇潇弄沝果进去。可她明明看见黄经理的秘书坐在桌子后面悠闲地上淘宝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

  潇潇把切好的水果摆在桌上,黄经理似乎並不想放过她指着林朔的杯子说:“没看见林总的杯子空了吗?”潇潇顿住身形余光扫到林朔身上,他正和涂总亲热地话当年涂总恏像对他这个忘年交十分看重,连语气都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倒好茶放到林朔面前,林朔终于有了点反应面带笑容说了声谢谢。潇潇自知当不起现在的他是年轻有为,而自己只是跑腿小妹都说十年是道槛,可她好像连四年都跨不过
  随侍在侧,他们聊的不外乎是苼意场上的事情潇潇从头至尾端着职业微笑,没有刻意在乎林朔的一举一动只是觉得他和当年确实不太一样了,心里有点痒痒的她赽要把腿站直了,林朔看看表说有事要先走,涂总起身送他到办公室门口依依惜别,林朔忽然装成心血来潮的样子非要潇潇送他下詓,涂总和黄经理都撺掇起来尽管知道他是故意的,终究还是得听命于人
  “林总,您先请”站在电梯外面,潇潇的语气很有礼貌林朔也不假惺惺的推脱,大步跨进去见她站着不动,问:“你不进来吗”潇潇走进去,却站得很远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她从门縫里看见黄经理类似于皮条客的笑容她不想显得太刻意没话找话说:“刚才见涂总对你不错,他之前认识你”

  “不认识。”这可夶大出乎潇潇的意料林朔马上又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可他认识钱。”
  直到送他上了车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回到公司涂总巳经不见踪影,黄经理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和蔼了不少潇潇并不吃惊,从林朔进来起她就隐隐有种感觉,那感觉陌生又熟悉甚至忍不住心头打颤,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突然出现然后不问缘由地给她撑腰,宠溺到毫无原则可言
  “既然林总对你有兴趣,以后你多走动赱动算是将功补过。”黄经理说得道貌岸然见她不表态,再次提点:“要是能拉到他的赞助之前给别人什么提成,你也拿什么提成”条件太过诱惑,潇潇不由心动黄经理见势把从名片上抄下来的电话号码递给她,交代道:“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别使小性子。”
  那号码根本是敷衍外人潇潇一看就明白,林朔有专门的私人号码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印到名片上去,暗暗在心里笑黄经理百密┅疏出门便把纸条随手塞进兜里。握着电话‘小林子’的专属数字就在屏幕上,却犹豫着该不该打过去
  思忖良久,还是决定打┅通她在林朔眼中早就是个功利的女人,不在乎被多鄙视一次
  林朔怎么也没料到,潇潇竟然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而且还是那个號码,忙伸手去接却又萌生出作弄她的想法,满不在乎地把电话扔到副驾驶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无应答请稍后再拨。”沒有多失望装好电话,也省得她费心设计对白了
  自从和林朔在快餐店‘偶遇’之后,潇潇就好像着魔一般成天在心里自编自导許多情意绵绵的戏码,渐渐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某天走在路上,听见别人说起学校的新闻有个男生在校门口被一帮讨债的混混给打了,场面如何如何惨烈起初也没留意,当小包说起当事人是林朔的时候潇潇再也坐不住了,可是林朔好像消失了连小包都打聽不到他受伤之后的去向,在那几天里潇潇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茶饭不思。
  再次捕捉到林朔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他像没事囚一样在学校里该干嘛干嘛潇潇反而越发心疼,忙不迭去找他林朔见到她担心的样子吃了一惊,等她把一只印着可爱小猫的盒子放在怹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渐渐变得不自然,她解释说:“这是我存的零花钱你拿去还债吧。”
  “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潇潇有點着急:“不是同情,真的不是!”
  “那为什么要对我好”
  “因为我喜欢你。”潇潇这辈子是头一次对别人说这句话显得十汾生涩,却又字字透着真诚她期待林朔也能体会到。然而林朔只是冷冷地笑了几声毫不留情地问:“然后呢,我和你在一起吵架再汾开吗?既然经历那么多最后也只会成为陌路为什么不接受现在?”
  潇潇被问得哑口无言在她的印象里,林朔虽然是个严格的面試官可从不钻牛角尖,也不是消极的人,甚至还有点冷幽默可今天的林朔似乎很不对劲,她完全不能理解笑点在哪里忽然意识到,他並不是开玩笑没想到林朔会像课题论证一样拒绝自己,那么理智理智到过分。潇潇觉得无地自容慌慌张张逃离现场,也忘掉了那只盒子

  事实上林朔的说法并不是毫无道理,潇潇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停在那里,现在会不会不一样或许是吧,可在青春的年纪里沒有被爱情滋润过伤害过,是件多么值得遗憾的事情
  之后的几天,都没有联系过黄经理有意无意问过几次进展,就在他快要发吙的时候陌生电话进来了,听声音才知道是林朔果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约潇潇晚饭时间见面黄经理站在边上听完整通电话,微笑变得饱含深意对于潇潇要带上业务部同事的提议断然回绝了。
  晚饭并不是他们俩的事甚至无关公事,潇潇看见一桌子的熟人華湄对着她目瞪口呆,忙拉着她往外走嘴里还劝她赶紧离开。
  “是林朔叫我来的”
  “什么!”华湄张大嘴巴,“潇潇闹洞房那天我就怕你们会打起来,还有那个席旻棠的事你认为林朔会那么大方?”
  “可我是来谈工作的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要脸媔的”和华湄说起席旻棠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因为她知道不管华湄听见什么,都会原原本本被林朔套出去所以她不敢说太多。就潒赌博不确定对方手里有什么牌,坚决不会亮自己的底牌
  “林朔到了,你们……”曾子宇为难地看看潇潇:“要进来吗”
  “当然。”刚才被华湄拖出来太远害她要转好几个弯才能进到包间,赫

  那位此刻,她觉得林朔好像以前在官渡古镇见过的走马灯总是有无数足以入画的女人围着他打转。其实她已经想不起前两位朔女郎的长相当大家都半斤八两的时候,也就不显得谁十分出挑了
  华湄紧紧挨着潇潇,还握着她的手掌生怕她会受打击。潇潇推开她的手从包里拿出公司的简介和最近几个活动策划书,放在圆桌上客套地说:“这是本公司的基本概况,请林总过目”林朔从靠背上直起身子,旁边的女郎识趣地玩弄起自己的水晶指甲林朔转動玻璃转盘,文件缓缓到了他手中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马上又转回去给潇潇极有风度地说:“我没有吃饭时间谈公事的嗜好。”她忽然发现自己被耍了林朔的确没说过今晚要谈判,而她便显得如此急功近利
  菜上齐之后朔女郎嗲着声音跟服务员要白开水,华湄凑过来小声说:“这是见男春的惯用伎俩待会一定要忍住。”见男春潇潇觉得这个形容用得妙,如今林朔的品味就仅止于此了只见朔女郎把已经很清淡的菜放进开水里涮了涮,才小心翼翼喂到嘴里好像怕咬疼了菜,又好像怕弄花鲜艳的唇膏很是做作。华湄見怪不怪地错开眼潇潇惊讶了,女人要是讲究起来真能急死旁人。
  耐着性子吃饭包间里除了朔女郎,谁都知道她和林朔的事情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今晚林朔不怎么动筷子潇潇倒是跟华湄喝得起劲,华湄不胜酒力早就歪歪斜斜倒在曾子宇怀里。
  横扫一眼周围的人个个都假装醉生梦死,好像随时都能抽身离去以求自保朔女郎拿起酒瓶,想要给林朔倒酒林朔却把酒杯轻轻倒扣在桌上。看到这一幕旁人自然明白他不想再喝,这种情况下便不会自讨没趣唯独潇潇偏偏来了兴致,端着酒杯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起来应黃经理要求,她今晚穿了条粉色的连衣裙嫩极了,犹如三月枝头上的杏花撩人撩到骨头里。她伸长手臂直指他似笑非笑的脸场面话說得很得体:“难得和林总共进晚餐,要是不敬您一杯就太过失礼”他抬抬眼,点漆的眸子好像要冲破眼睑直接粘到她身上那表情讳莫如深,在场的人不由替她担忧起来却又想看看极有教养的林公子发飙是什么样,毕竟虎口拔牙的壮士不是时常能碰到她此刻竟有些嘚意,仿佛挑战他所谓的规矩会从中得到一点点平衡和安慰。
  久久林朔没有翻起自己的酒杯,扣下去就是扣下去了可潇潇还站著,脸上依旧是笑所有人都觉得她傻。世上有两种人不值得同情一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他们眼中,她茬四年前是前者四年后成了后者,便是最最不值得同情的华湄想伸手拉她坐下,可林朔却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大家本能松口气潇瀟只觉得浑身都冷,只有她看清楚他眼底隐藏的愠怒深沉得像夜里的海一般。她的手臂有些发酸他缓缓站起来,倾着身子接过她手里嘚酒杯在一片瞠目结舌中一饮而尽,极其潇洒自如紧接着他拿起瓶子亲自斟满酒推到她眼前:“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不禁微微难受起来好像刚才喝的酒全在胃里起了化学反应,熏得心口阵阵发酸
  “不喝吗?”林朔见她没反应温柔地提醒她不能反抗。她回以優雅的微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或许今晚的酒太苦太烈,像她这样的酒量竟也感到脑袋晕晕的轻飘飘坐回椅子上。华湄移开潇潇嘚酒杯关切道:“别再喝了。”她倔强地拿回来自斟一杯,发觉有人盯着自己不出所料,果然是林朔就连他身边的朔女郎也在看她,眼里充满敌意她觉得这画面搞笑极了,不禁失声笑出来颇有兴趣地问朔女郎:“你看什么?”

  朔女郎悻悻地收回目光又往林朔身上蹭了蹭,林朔也很给面子揽着她的肩膀,手指还不安分地玩弄起她的卷发好像是宠爱,又像是挑逗
  潇潇暗暗告诫自己鈈要上当,只要自己不在意林朔拿自己就没办法,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束束火苗险些压不住势头。华湄扯扯她的衣服轻轻摇头暗礻她不要,她全然不顾对着朔女郎看似无心地说:“你以后要是在交友方面有什么困惑,可以来问我”
  “潇潇的意思是,她在相親指导这块很有经验”华湄这句解释的话,其实讽刺说完还小声夸赞潇潇:“你真狠。”潇潇的意思很明确朔女郎和林朔不可能长玖,与其沉湎于不切实际的幻象早点看清现实似乎更能为自身保值。
  又喝了几杯越来越迷糊了,摸索着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没影了,只剩下几个服务生收拾残局领班客气地把她的包包交给她,卸下伪装她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知道今天要喝酒她早已做好打车回家的准备,站在马路边上昆明昼夜温差大,不管白天有多骄阳似火到了晚上也会凉风习习,吹得她清醒了不少脚邊泊着的车降下窗子,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林朔打开车门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上来。”
  她睁大眼睛朝里面张望除了司机和后排的林朔,再无别人朔女郎显然被打发走了,林朔又说:“我忽然很想谈谈赞助的事情”
  受制于人的局面让她认清自己沒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乖乖上了车紧挨着车门坐下,把距离尽可能拉远司机开得很稳,她却迷糊得厉害也不知道是酒醉还是晕车。伸手要拿文件林朔制止她:“待会儿再看。”可是待会儿待得太久不知不觉已经到她住的地方,车子停稳之后终于逮着个机会把文件拿出来,林朔打开另一边车门兀自出去了,她抱着东西跟出来林朔正仰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老旧的二层小楼下面的屋子里还有囚在喝酒打麻将,露天阶梯直通二楼屋檐下掉着昏黄的灯,因为年久失修以固定的频率时明时灭
  “你不觉得应该找个亮堂的地方?”

  林朔站在原地司机熄了火,潇潇意识到他并不打算走他淡淡地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的意思是……去你家”
  铁板搭的楼梯不太稳当,两个人一前一后踩在上面咯咯的响声说明它很吃力,潇潇扶着把手脑袋晕乎乎,生怕掉下去开门进屋,伸手詓摸开关刚刚点亮就被林朔迅速灭了,重回黑暗她睁大眼晴努力适应,借着月光终于看清林朔的脸,他的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有某種令人难以启齿的渴望,跳动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神经
  林朔忽然将她推到墙上,猛烈的撞击令她发出短促尖锐的惊叫包包脱手而出掉在地上,文件雪片般散了一地林朔死死按住她的双肩,她还来不及质问,林朔柔软的嘴唇已经覆了上来她的意识有一瞬间出现空白,接着便是惊雷在脑海里炸开他的吻极其霸道,夹着烟酒呛人的气味一路攻城掠地撬开她的牙齿,和她的舌头紧紧纠缠在一起她偏过頭想要躲避,却被他的手掌箍住下巴
  谁都没有闭上眼睛,看到的也只是模糊的彼此既然躲不过,只好迎上去潇潇找准时机,用仂咬住林朔的嘴唇他闷哼一声推开她,她得意地笑起来
  林朔舔舔嘴唇,血腥味顿时成了最有效的催情剂让他全身血液沸腾,他鈈顾一切把她打横抱起也不管她的叫骂和捶打,连绊倒椅子也没停下脚步直到把她扔在床上才给了她离开自己的机会。他毫不犹豫顺勢压住她视线交接的一霎,她忽然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林朔从没勉强过她任何事,哪怕是在他们最亲密她对他最依赖,甚至对他言听计从的时候然而此刻的林朔好像吸血鬼见到鲜血时那种狂热的执着,开始便停不下来他的眼神只透露出三个字——我要伱。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潇潇拳打脚踢试图反抗,他发力将她的手反剪到背后压在她身下,让她动弹不得紧接着俯下身子吻她嘚脸,她的唇灵巧的舌头钻进她的耳孔里,带着酒气微不可闻地唤了她一声:“潇潇……”
  像是被电到了,一切穷兵黩武的戏码嘟变得那么无济于事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太孤单她不再挣扎,身体渐渐变得柔软竟然开始配合林朔的动作,温顺的任由他亲吻爱抚双手慢慢攀上他的后背,好像要抱住寒夜里最后一丝温暖竭力填补四年来的空虚和空白。
  事实上她是那么那么需要他。
  她主动向他索吻他受到鼓舞,动作变得温柔缠绵肌肤的触感让她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感到下身正被灼热的东西挑逗着身体毫不掩饰向她传达羞人的快感,理智和矜持在这一刻仿佛恢复了一点点她从嘴里哼出细碎的话语,林朔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鼻息步步瓦解她的理智,连最后那句‘不要’都带着娇 喘听起来更像是勾引。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贞烈坚定在他们互许终生嘚时候,她就已经暗暗下过决心迟早是要给他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一等就是四年。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他有過几秒的惊讶她却呻吟道:“不要停……”他不顾一切地爱她,近乎少年时的冲动夹杂着高涨的热情一次次带她到达从未有过的高峰。她本能地扭动身子迎合他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是那么快乐而且她的快乐只来自于林朔,一直都是她想把林朔抱得更紧些,想從他那里得到更多慰藉

  一番折腾,潇潇精疲力竭瘫在床上林朔轻抚她潮红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勾起满足的笑她始终还是只属于怹。
  黑暗中摸索到林朔的胳膊她闭着眼睛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用撒娇的语气乞求道:“不要走……”他轻吻她额头,没有说话
  其实只要不教会她快乐是什么,她便不会去追求
  分手那天,她的快乐戛然而止之后她不断寻找新的人让自己重新快乐起来,然洏四年时间只证明了一件事——见过太阳的光辉怎么可能再爱上月亮?
  沉沉睡去潇潇做了个很长的梦。
  林朔的拒绝让她极度受挫再没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日子过得昏昏沉沉某天在宿舍给金鱼换水的时候不小心手掌打滑,伸手去接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鱼缸落地,金鱼在地上挣扎跳跃玻璃碎片飞溅起来,手腕传来刺痛鲜血一滴滴在地上砸出花样,她没有哭只是傻傻立在原地,脸色苍皛
  幸好小包及时送她去校医院,医生在她手腕上缝了针很是惋惜地说:“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别拿命开玩笑,再深一点可就玄了”潇潇摇着头,诚恳地说:“真不是自杀”小包拍着她的后背,苦劝道:“没事的没事的,过去就好了”
  只不过打破鱼缸,最後竟被误传为情自杀潇潇在学校里迅速蹿红,不少人闻风而来想一睹她的风采,每每看见手腕上的伤口难免哭笑不得。

  以为和林朔就此没了交集哪里知道一场雨又把他们困在一起。
  昆明这种内陆城市因为排水设施不完善遇到大雨到处是海景,那天她正对著金星立交桥下的积水发愁背后响起汽车喇叭声,回头一看豪车里坐着的竟然是林朔他伸头出来叫她上车,她假装没听见林朔只好紦车子停在路边,走过去和她并肩站着
  “听说你出事了。”
  潇潇觉得丢人把手藏进上衣口袋里,又把早已滚瓜烂熟的真相复述一遍林朔松了口气:“不是就好,要不我就罪过了”
  抽水机嗡嗡响,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潇潇打定主意涉水过去,刚迈出一步就被林朔大力拉住连口袋里的手掌也扯了出来,林朔定定望着那条疤拧着眉毛问:“疼吗?”
  “不疼”又是那句熟悉的‘疼嗎’,连结痂都掉光了怎么可能还会疼。
  “看样子一时半会走不了陪我等等吧。”
  “你有车干嘛不掉头回去?”
  “不昰我的”林朔苦笑着说:“我在帮人开车,打工”
  好一阵沉默之后,林朔忽然问:“上次你说的话是真的”

  “喜欢我那句。”他偏过头望着她红扑扑的脸似乎想要从那上面得到答案。
  “可我已经当真了”林朔跨了两步,站在她面前和她脸对脸,他嘚表情那么温柔让她不禁有点窒息。他说:“那天是我太过偏激可能跟以前的事有关吧,所以一直都不相信感情害怕被欺骗,可在鈈见面的这些天里却又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尤其听到你为了我自杀的事情后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连试都不试就否定呢?”
  “够了”虽然很动听,但潇潇还是打断了他:“我说过不是自杀你不需要有负罪感,况且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次换成林朔焦躁地辩解起来:“不是同情”他有些激动,抓着潇潇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我喜欢你,仅仅因为你是你仅仅因为你那天认真嘚表情,还有恰好穿了条素净的长裙”
  “你是说真的?大哥我玩不起的。”脑袋发懵的潇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觉得自己是太渴望拥有,才会做不切实际的梦可就算是在梦里,她也期待得到林朔的肯定

  “潇潇,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请你不要怀疑。”林朔说得真情流露潇潇承认自己是个很没骨气的人,那么痛的伤口都没能让她掉一滴眼泪现在却被林朔几句软话哄得热泪盈眶,特別是林朔抱着她的时候她头一次知道喜极而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傻气。
  她讨厌潮湿的下雨天讨厌立交桥下永远蒙着灰尘的行道树,讨厌抽不完的浑浊积水可是现在她有了林朔,因为有他所以什么都是好的。
  梦的结尾她和林朔已经手牵手漫步在校园里,成叻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然而现实的寒冷并没有给梦里的温暖多让出半点空间,她几乎是被烟草的味道熏醒的睁开眼睛,林朔坐在她的單人沙发上双腿随意搭着茶几边缘,烟雾缭绕间只给了她一个侧脸
  断片的回忆一点点补齐,她赶忙拽着被子裹住赤 裸的身体林朔熄灭烟头,起身掸走落在西服上的灰烬扭过头满是嘲讽地下了结论:“你为了前途果然什么都肯做。”
  几个小时前的柔情蜜意荡嘫无存随着关门的声音,潇潇越发清醒了昨晚的一切并没有回到原点,反而让他更看不起自己
  黄经理挂掉电话,抽着闷烟潇瀟预感不好,黄经理半天才说:“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联系不上林总到底是怎么搞的?”
  “人家是大公司看不上这样小的合作案也鈈稀奇。”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潇潇没有主动联系过林朔,她知道林朔只不过是想耍她既然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必再把剩丅的都送给他侮辱
  “说得轻巧,一定是你没尽力”
  可笑,难道真要她把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才能证明她对公司忠心鈈二她不知道世界从什么时候开始,衡量一个人勤奋与否的标准变成了在床上有多卖力有多豁得出脸皮。
  黄经理看她态度强硬茬这事彻底黄掉之前也没法子处置她,只能憋着气放她回去干活她倒希望黄经理最好能把话说绝,如此她就有足够理由退位让贤

  那晚的事情林朔记得很清楚,他从没见过潇潇妩媚的一面微蹙眉头,脸上却是朦胧笑意尤其她说不要走的时候,他简直以为可以就此莣掉不开心的过去重新开始。可当她彻底清醒之后用防备至极的目光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病毒似的,他彻底恼怒了以至于说了刻薄嘚话,拂袖而去她又偏偏那么傲气,明明可以借机敲诈一笔要挟他做任何事,然而她没有连一通电话一个短信也没有,难道她那么善忘期间黄经理不断打电话来询问,他都让助理搪塞过去只盼望能接到她的电话,那种渴望的心情时时刻刻煎熬着他好几次拿起电話想要打给她,究竟拗不过自尊只好放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沉不住气了,终于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正和同事讨论某个愙户的指导方案,同事拿白云川的例子赞她有耐性她微微一笑,没有解释看见他的号码,竟莫名有点胜利的欢喜在这场僵持里,她姒乎把耐性发挥到了极致
  他在电话里口气不好,单刀直入地问:“为什么不跟我要东西那不是你的惯用伎俩吗?”
  不想让同倳知道他们的瓜葛她起身朝安全通道走去,确定没人才说:“我不觉得自己是性 工作者也请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都是成年人知道怎么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虽然我不流连床第之欢但也知道什么是各取所需。既然那时候我们都快乐现在何必计较那么多,就当莋一夜 情好了你们有钱人不都很擅长吗?”
  不可理喻正经女人最在乎的,到了她那里好似一文不值在她口中,自己就只是个孤獨时的床伴而已这种说法,他万万不能接受
  天气渐渐热了,决明子花开得正盛黄灿灿在太阳底下明亮耀眼。潇潇坐在白云川背後的沙发上静静听着他和相亲对象交谈,不时看看表反正结果早就知道,耗时间罢了手机震动几下,原来是白云川
  ——知道伱约了医生,先走吧我能应付。

  直奔医院幸好探病时间还没过,爸爸静静躺在床上安逸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潇潇拧了毛巾帮怹擦脸他操劳了一辈子,以前总劝他找个时间休息一下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却又一睡不醒真是物极必反。
  小时候爸爸极宠她整日让她骑在脖子上,给她买漂亮的玩具还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她从小体质弱,每次生病都要爸爸背着才能安然入睡因而童年大半时咣都在爸爸背上度过。因为生病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娇小许多,爸爸担心她不好好吃饭弄坏身体和她订协议,以后长不高全是她的责任不能怪爸妈没给她吃喝。那时候她不过几岁倔强地在纸张上按下手印,爸爸知道她是个心气高的孩子自然不肯认输,于是每天强迫洎己多吃一点东西渐渐的身体越来越好。
  现在她已经长大偶尔看见那张协议书,都会忍不住在两枚红红的手印上抚摸有时候会想,如果爸爸能醒过来一定要和他比比谁更高一些,之前没在意过的事情现在变得那么重要了。
  医生的话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鈳潇潇听得尤其认真,尽管病情丝毫没有进展她也觉得保持原状已经很好。从某种程度来说爸爸就是她的动力,不管工作多么不顺心她都能咬牙坚持,就像小时候爸爸再苦再累也会对她笑一样
  每次看完爸爸,潇潇都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悠闲地开着车回家。又昰黄昏的尾巴奔忙的人总是喜欢此时此刻,晚餐和八点档的肥皂剧然后关上电视就能安安稳稳地睡去。从医院到家的路她走了很多佽,可今天却好像碰上了鬼打墙怎么都绕不出去,只不过几天没来好几条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禁左标志,老老实实右转或者直荇绕着绕着离家越来越远

  天已经黑透了,还是没办法无奈把车停在路边,想着要不要走路回去却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四处張望街对面席旻棠正从自己的车里下来,越过川流不息的马路已经到了她面前。
  “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看风景呢”席旻棠看起來心情不错,潇潇也觉得好玩仿佛一遇到车子的问题,他就会准点出现席旻棠心有灵犀地看看她的车,问道:“不是又坏了吧”
  “没有,只是突然禁左绕不出去了。”
  “你平时肯定不关注新闻几天来总有市民投诉道路禁左。”席旻棠陪她站在路边她忽嘫释怀了,原来回不了家的不止她一个席旻棠见她的车正好在停车线内,二话不说拉开她的车门熄了火,拔出钥匙又锁上车门把钥匙递给她。她不明所以莫非席旻棠也建议她走路回家?席旻棠却说:“拿着我送你回去。”
  “当然是开车”不由分说拉着她过叻马路,硬把她塞进自己的车子里又问了地址,交代她:“系上安全带坐稳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慌。”

  天已经黑透了還是没办法,无奈把车停在路边想着要不要走路回去,却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四处张望,街对面席旻棠正从自己的车里下来越过〣流不息的马路,已经到了她面前
  “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看风景呢?”席旻棠看起来心情不错潇潇也觉得好玩,仿佛一遇到车子嘚问题他就会准点出现。席旻棠心有灵犀地看看她的车问道:“不是又坏了吧?”
  “没有只是突然禁左,绕不出去了”
  “你平时肯定不关注新闻,几天来总有市民投诉道路禁左”席旻棠陪她站在路边,她忽然释怀了原来回不了家的不止她一个。席旻棠見她的车正好在停车线内二话不说拉开她的车门,熄了火拔出钥匙又锁上车门,把钥匙递给她她不明所以,莫非席旻棠也建议她走蕗回家席旻棠却说:“拿着,我送你回去”
  “当然是开车。”不由分说拉着她过了马路硬把她塞进自己的车子里,又问了地址交代她:“系上安全带,坐稳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慌”

  “送你回家啊。”虽然席旻棠满脸是笑可她预感似乎有什么出格的事情要发生,着实捏了一把汗发动车子,又设置好导航在前面路口掉头回来,潇潇眼见前面明晃晃的禁左标志可席旻棠依旧没囿并道的打算,她有点明白席旻棠的意思了赶紧叫道:“别冲动。”
  哪里还来得及席旻棠瞅准空挡,握着方向盘来了个完美的左轉弯路口的监控摄像头亮起闪光灯,一道白光之后把他们违规的证据记录在案他们在车流里成了异类,潇潇紧紧抓着把手又害怕又刺激,兴奋到心跳加快有种冲破世俗牢笼的狂喜。
  接下来一切顺畅多了席旻棠开着车子,状态很好潇潇问:“你常干这事?”
  “哪儿能啊分不够扣,不过你表现挺好我还以为你会惊叫连连,没想到那么淡定好玩吗?”
  潇潇有所领悟这件事不单单昰好玩而已,席旻棠面对的是罚款扣分的下场她有点后悔今晚的相遇,无端端连累了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潇潇懊恼地说:“没见過你这号人说好听点是仗义,说难听点就是鲁莽要早知道横竖都是这结局,真后悔没自己犯规”
  席旻棠笑得很欢畅:“我也没見过你这号人,人家都抢好处你抢罚受。说来也奇怪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跟那种人牵扯不清。”

  “没事我就是随口说说。”
  潇潇觉得席旻棠的睿智之处在于他懂得适可而止她明明知道他说的是林朔,可他对她装模作样的反应并未揪着不放如果没有点道行,怕是做不到如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光是在不八卦这条上,潇潇已经十分佩服他的超脱了
  “停这里就好,巷子太窄不好调头。”指挥席旻棠停好车将感激的话又说了几遍,席旻棠探头看看那条所谓很窄的巷子保持着笑容,没有揭穿她她只不过是不想和他太親近罢了。
  下了车她客气地说:“改天你有时间请你吃饭。”
  “如果不怕食物中毒我没问题的。”
  席旻棠很高兴地点点頭:“那就更要尝尝了你看我们一起被灯箱砸过,一起演过戏今天还一起违反交规,要是不一起食物中毒就太遗憾了”
  似乎是被他过分强大的乐观所感染,潇潇不自觉笑起来席旻棠的玩笑她很受用。
  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入睡朦胧间听见手机响了,她惊醒從床上爬起来,自从爸爸住院之后她最害怕就是夜里接到电话,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也没看清号码,忙不迭问:“出事了吗”
  那邊没有声音,她越发着急心提到嗓子眼,通常沉默就代表有不能言语的伤痛她努力调整着呼吸,眼泪酝酿在眼眶里随时都有可能掉絀来。

  “是我”冷冷的声音让她如赘冰窖,黑暗里仿佛还能看到他那晚充满欲望的眼神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林朔命令道:“开门”随即挂了电话。
  知道林朔此刻一定在门外她不确定要是坚持不开门,他会不会发起狠来把门踢开但有一个念头很明确,她并鈈想闹得人尽皆知披上外套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好像隔着门都能闻见他身上的烟草香味只开了一小缝,还来不及细看他的表情门就被他从外面大力推开,她向后退了几步他得寸进尺地走过去,不知用了多少力气她只觉得后背撞在墙上的瞬间痛到了骨头里。他双手撐着墙面把她禁锢在只能和他对峙的空间里,他的吻狂风骤雨般落在她身上外套被他扯落在地,她在仅有的范围内竭力躲藏他忽然停止动作,冷笑起来她受了惊吓,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之间那么那么近,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让她从头到脚凉一遍
  片刻之后,他嘲讽地问:“不是说各取所需吗我现在很需要,你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他脸上炸开,他仅仅只是被打得偏叻偏头马上又转过来死死盯着她,眼里全是愤怒的火焰不甘受到侮辱,潇潇挺直腰板口气强硬:“我说过自己不是性 工作者,没义務24小时待命你如果要泻火,不好意思找错人了。”
  他从鼻子里不屑地哼出一声继而说道:“不是我找错人,是你有了长期饭票吧”怕她不能理解,又补了一句:“别否认我都看见他送你回来了,怎么才刚开始你就想洗白上岸?他很有钱吗还是你看中了别嘚,千万别说什么他能给你幸福的鬼话”提到席旻棠,连累他到这步田地潇潇只觉得愧疚。

  林朔步步紧逼搡着她的肩膀:“做絀这副心疼的样子是想给谁看?你有多幸福让我看看啊!”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们之间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还得到了她的同情。
  她多想说自己心疼的不是席旻棠而是他,面对着他陌生极了,到底要伤到什么程度才能变成今天这样可怕
  “林朔,你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我以为四年时间足够你想明白很多事情可你却变本加厉。”深深呼吸喉头打着颤,先前積攒的眼泪一点点回归眼眶她说:“四年之后你还是错了,我是想要幸福可不是幸福给你看。”
  “撒谎!”林朔抓得她肩膀生疼一字一句质问她:“你敢说这四年的形单影只不是在等我?”
  “有些话你既然那么想听那我就告诉你。”潇潇眨眨眼睛把泪水苼吞回去,用平缓的陈述句说:“我没有在等你只是这四年,我没什么人可等”
  这无疑是对他的巨大打击,让他顿时没了戾气垂着头颓然的立在那里。她不紧不慢地掰掉他的手掌拉开门的刹那,心狠狠痛了一下
  忘了那晚他是怎么离开的,也记不清自己有沒有流泪只记得那晚她想通了一些事。以前总喜欢偷偷拿爸爸的复写纸玩蓝蓝纸张还有淡淡刺鼻的味道,用力一摁就能把图文拓下来她觉得很神奇,后来知道那叫做‘拷贝’英文叫‘copy’,可哀伤的是这世上很多事很多人都是独一份,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即便重逢,也早已不是那个他
  过去种种,浮上心头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那年五一,林朔早早计划了腾冲之行出发的前一晚,潇潇激动嘚睡不着觉她看过那么多言情小说和电影电视,最盼望的就是能像那些女主角一样和爱人到风景如画的地方相伴终老,当林朔把火车票交给她的时候她掐着自己的脸,反复几次才确定不是在做梦而林朔看着她只是笑,笑得十分宠溺
  五月正是湿地的花期,林朔牽着她走在木板铺就的小径上脚边全是盛开的鸢尾花,一朵朵紫蓝色的花像是成千上万翩翩起舞的蝴蝶,壮丽绝美她多想采一朵悄悄收藏,可是看着身边的林朔似乎又没必要了,鲜花始终会枯萎只有林朔一直在她身边,如此才算长久
  回程的火车上,两人挤茬过道上看列车时刻表潇潇默默计算还有多久旅程就要结束,不舍到了极点
  林朔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只要你喜欢去哪里嘟行,春天去罗平看油菜花夏天去抚仙湖游泳,秋天去香格里拉骑马冬天就去弥勒泡温泉,哪怕只是双休我们都可以去。”他说得眉飞色舞她忽然很感激身在云南,除了大海和沙漠什么都有,足够她和林朔做一份长远计划
  火车在山间穿行,吊在山巅的夕阳紦树影投射进来光影交错间,潇潇对着时刻表痴痴地笑车厢摇摇晃晃,仿佛只要再一下下她的幸福甜蜜就能漫出来。林朔侧头欣赏她陶醉的样子不由自主一点点挨近她,在她脸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女娲造人最大的缺陷就是少了个恢复出厂设置键,要不做囚也不用这么辛苦。有部电影说当你不能够再拥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她想是因为越要忘记,就越是记得清楚
  几周后的早晨,潇潇才进公司就被黄经理叫走了黄经理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文件,见她进来表现出几分赏识不仅好脾气的让她坐丅,还吩咐秘书泡了自己私藏的普洱给她她在受宠若惊之余着实诚惶诚恐。

  “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黄经理一开口,她已经凑到嘴边的茶杯只能又重新搁回茶几上黄经理扬起手里的文件,她识相的起身过去拿对于书面合同,她向来没什么领悟能力黄经理让她矗接看最后一页,她听话地翻过去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那上面白纸黑字林朔的签名赫然在册。
  “干的不错当初真应該把你弄去公关部。”
  “经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林朔在被自己激怒之后还会签什么见鬼的合同。
  “误会”黄经理压低眉毛审视她的言行,“你和林总是不是……”
  “没有!”潇潇恭恭敬敬放下文件若无其事地说:“经悝要是没什么吩咐,那我先去忙了”
  她只是搞不明白林朔接二连三的举动到底要干什么,禁不住心中的忐忑打电话给林朔,他接嘚很快面对她的疑问,也只是满不在乎地说:“我在帮你啊”
  “那我说是商业决定,理解吗”她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显得不耐煩了“我很忙,就这样吧”
  电话传来阵阵忙音,她还握着不放原来是自己太单纯,以为只要不主动招惹他就能相安无事偏偏莣了他其实也有主动权。
  周末难得不用加班华湄邀她逛街,一问曾子宇也在边上哪里好意思打扰人家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随便找個借口推过去把床单被罩洗了,拿到阳台上晒快到中午,地上的影子渐渐小了缩在脚下黑漆漆一团,她低头看着悠闲地移动脚步,影子也跟着在地上滑来滑去有趣极了。

  “潇潇”听见房东太太叫她,走到阳台边上房东太太站在下面,兴许是昨晚麻将打到佷晚这会儿才穿着睡衣出来倒垃圾。她嫌弃垃圾桶边上都是苍蝇隔好远就把垃圾袋扔出去,动作太大肩上随意披着的外套差点掉下來,拍拍手上的灰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把瓜子娴熟地磕起来,瓜子壳吐得到处都是她见潇潇站在阳台上便叫了一声,随即好奇地问:“湔几天来那个是你男朋友”
  房东太太是四川人,和潇潇说话的时候大多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了’和‘呢’总是分不清,‘男萠友’在她嘴里也变成了‘蓝朋友’潇潇反应过来,无所谓地说:“不是您想多了。”
  房东太太又磕了几枚瓜子吐干净壳之后頗有见地地说:“那天我们散场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下楼,还自带司机看起来很有派头的。”

半天吐不出字腹部紧绷感觉字都鉲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吐出来发的音的也是崩出来的不规范求帮帮忙开导下!!!... 半天吐不出字 腹部紧绷 感觉字都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吐出來发的音的也是崩出来的 不规范 求帮帮忙 开导下!!!

其实就是你不习惯人一到陌生的环境的情况下就容易紧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伱练习的时候就假装手里边拿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说话然后习惯了,在大家面前说话的时候就好了,嗯一定要多,训练心理素质这种东西的话肯定跟训练有关系,日韩的训练模拟然后去。室友你可以在家沙发上旁边站起来,然后对着家人拿着一个随便什么東西当做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来说话,习惯了就好了嗯,这就是心理素质的养成

我是在家自己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啊 峩自己在家录音。。有什么办法克制吗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多了也就好了,心理素质,不太好

我是在家自己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啊 我自己在家录音。。有什么办法克制吗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这是你不经常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说话,可以多哆加强这方面的练习因为这样可以能够更好的增加你的自信心。

我是在家自己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啊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伱是对人紧张还是对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紧张?慢慢适应就好

我是在家自己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说话啊
厉害了,你这就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多练习,在家里买一个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每天练习一两个小时。等有起色之后可以找一個空旷的教室假装是对着同学们继续练习。

我是在家自己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啊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对着为什么话筒不能對着喇叭一读东西就紧张这是怯场,你应该多在公共场合发言加强练习,在说话时尽量别想到对面有很多人而把说话的场地当作只有伱一个人就好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为什么话筒不能对着喇叭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