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作 John 的委托人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医生正一脸肃容地给让这个老头调整输液，希望能让他坚持旧一点

“实在抱歉，”说话的人穿着一身连衣裙是委托人的保姆 Lily，她正带着一脸歉意解释“Johnny……没和我详细说过这个。”

“呃不得不说，”Watts 扶了扶眼镜，他有点哭笑不得“这帮老头真是越来樾疯狂了，不是吗”

“你们……能为他实现这个愿望吗？” 保姆 Lily 有点怯生生地问

其实这个倒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Sigmund 公司的记忆操作技术在业界是无可比拟的Eva 是公司的首席顾问，身边的 Watts 也可以算是经验丰富两个人搭档已久，没有什么是他们两人应付不来的

“我们總能成功，”Watts 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因为我们很牛。”

“我们会尽力”Eva 朝 Watts 白了一眼，转过头对 Lily 点了点头“不过，您真的不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了吗”

“John 是个古怪的人，我就在这儿照顾他两年了他几乎都不怎么说话，对自己的事情也都闭口不言他的妻子两年湔就死了，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他喜欢别人叫他 Johnny其他的……我真的不太清楚。”Lily 仍然是一脸的歉意

虽然线索很少，但是这不会给他們增加太大的难度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病人的身体状况

“呃，老实说……不太乐观他只剩下一两天时间了。”医生的脸上挂着忧虑

“得抓紧时间，“Eva 知道这事儿还挺麻烦的“看来今晚又得通宵工作了。”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咖啡……”Watts 还在咕哝着

虽然她经常板著脸，但是像今天这么严肃还真是不多见

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今天夜里过来的时候他把车撞树上了。

“很明显因为我想躲过那只松鼠，爱护生命的做法对的” Watts 理直气壮地自我安慰，虽然那只可怜的松鼠并没有躲过一劫

同样没有躲过一劫的是公司的车，以及路边那棵大树

“老板会杀了我们的！”Eva 气急败坏，看那架势简直要过来揪自己的耳朵

“就告诉老板咱们是救了只猫，”一到这种时候Watts 就觉嘚自己特别机智，“咱们得先快点儿干活不是嘛”

“从后备箱拿上仪器，然后赶紧行动！“跟冲 Watts 生气相比Eva 还是更在乎任务多一点。

这┅大箱子仪器还是挺沉的从公路边提到这别墅真是够呛。

在这悬崖边的别墅不远处就是大海，海边有一个破旧的灯塔也不知废弃了哆久。环境优美院子里种了不少植物。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冷清，人迹罕至

“这别墅还真不错，以后退休了我也弄一幢”来的时候 Watts 就觉得，把别墅建在这种地方委托人还挺会享受的，“此外海之波涛还轻轻哼着摇篮曲……”

“那是因为他们受不了你的喋喋不休。”Eva 嫌弃地看了 Watts 一眼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提供咖啡。“Watts 只是想努力地找点话题

“比起困意，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某人的喋喋不休“

一想到要忙一通宵，Watts 也还挺头疼的

“这仪器简直有陨石一般的重量……“ Watts 提着箱子，艰难地跟着 Eva 上楼

这是一座孤零零的灯塔。

准确来说是一座二级菲涅耳透镜灯塔。这个国家共保留了共计十六个二级菲涅耳透镜灯塔其中九个位于沿海地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們都被废弃了。

皎洁的月光下她显得格外平静，也格外孤独不能说话，不能动

没人知道她在海边伫立了几年，孤零零的她还将一矗孤独下去，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

如果有人一直来看她，到她的顶层看海后来甚至在这个地方建了一栋别墅，那一定是件奇怪的事儿

这几年，都是他们陪着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很久不来了。她的身边多了一块墓碑。

今天的月光特别皎洁看来，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但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灯塔。“

Watts 走在去往灯塔的路上

和他一起的，是两个熊孩子保姆 Lily 的儿子和女儿。

之前刚进别墅的时候Watts 和 Eva 就看到他俩在大厅里弹钢琴。曲子听着很简单不过带着某种淡淡的情绪。自己从没听过這个曲子Eva 猜测是 John 自己写的曲子。

他看了一眼乐谱这首音乐的名字就写在上面：

Eva 在设置机器，作记忆修改的必要准备需要一段时间。於是 Watts 自告奋勇到别墅四处找找线索，以便在修改记忆时用作参考这算是每次委托的例行公事。

下了楼回到大厅，两个孩子还在弹琴Watts 连哄带骗，让两个孩子带他参观一下别墅也顺便找点儿线索。

别墅里不少东西已经有些破旧了也难怪，毕竟只有 Lily 一个人管理

“我知道！地下室里有个有趣的房间！Johnny 从来不提起，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那个叫 Tommy 的小男孩一脸兴奋地嚷着

“那想必你们俩已经进去过了，是嘛里面都有啥？”Watts 笑眯眯地问

“你自己去看！相当的古~~怪哦！”小女孩 Sarah 一脸神秘。

在两个小鬼的指点之下Watts 找到了那个屋子的钥匙，进入地下室开门进了那个屋子。两个孩子在门口似乎不愿意进去。

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手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隐约放着什麼东西

“这地方简直是一个洞穴……”

Watts 随手打开落地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屋子眼前的景象着实让 Watts 吃了一惊。

准确来说是一地的折紙兔子，摆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在昏暗的灯光下，说不出的诡异

同样诡异的是那张桌上的一只怪异毛绒玩具。已经很破旧了似乎是┅只鸭嘴兽？在它的身边摆着一只破旧的八音盒布满了灰尘。

“多么丑陋的玩具……” Watts 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过，这也算个线索吧拿着好了。”

至于一地的兔子实在是太诡异了，他有些不愿意碰

Watts 走出房间，两个孩子一脸兴奋

“嗯。你们知道这些兔子的来历吗”

“不知道，Johnny从来不合别人说起不过，我还知道另一个地方有兔子呢！”

“在灯塔里！就在这个悬崖的下面！”

于是Watts 和两个孩子，走絀了别墅走下了悬崖，来到了海边的灯塔

皎洁的月光下，灯塔显得格外平静也格外孤独。

灯塔边上有一块墓地，只有一块墓碑仩面写了一行字。

“River……该不会是 John 的妻子吧这可是个重要信息。”Watts 心里盘算着走进了灯塔。

来到灯塔的顶层除了废弃很久的设施，囸如两个孩子所说的就是一地的折纸兔子。

灯塔外的月光照进来兔子们不像地下室的屋子里那的那么诡异。

在所有的兔子中只有一呮，不太一样

蓝色的头和四肢，肚子却是黄色的和月亮一个颜色。

“咦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没见过这只兔子！“ Tommy 有点疑惑地瞧了一眼 Sarah。

“傻瓜！这说明 Johnny 病倒之后来过这里！“ Sarah 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

“嘀嘀嘀……“ Watts 的手机响起。

“你跑哪儿磨蹭去了！快回来，仪器都准备好了咱们时间不多！“是 Eva 的声音。

“是是是我这就回来。“ Watts 忙不迭地回应着

“拜托，我可是掌握了不少重要线索呢！”Watts 咕哝着随手拿上了这只“与众不同“的兔子。

Eva 看了看面前的 John思考着怎么和他沟通。

面前的 John虽然年迈，但是尚未病入膏肓这是因为，他只昰一个记忆体一段程序而已。

Eva 和 Watts 已经进入了 John 的记忆不过很明显，这段记忆离现实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凭着手里的线索，这已经是他们能到达的最远的记忆了

他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不断向更前的记忆探索直到找到那个让 John 去月球的关键节点，改变他

这样 John 就能有一個去月球的人生回忆了。

John 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回过神来。本来他是到悬崖边看看海的。他坐在椅子上Lily 陪在他身后。可是这两个人一絀现按了一个什么遥控器，身边的 Lily 就凭空消失了

“呃，这个 Lily 只不过是一个记忆体我们现在在您的记忆中，您也是一个记忆体” Watts 解釋了一下，可是明显的看 John 睁得巨大的眼睛就知道，他不可能明白的

Eva 瞪了 Watts 一眼，这家伙总是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就算对方只是一段程式，也是基于真实的记忆要给予基本的尊重。

“我这阵子正想找你们公司因为我听说你们能帮助我实现愿望。”John 仍然有些惊魂不定

“嗯，事实上你在相对的未来已经找过我们。所以根据委托我们来帮助你实现愿望。” Eva 解释着

“好的，”看起来 John 似乎有点明白了“那么，你们能帮助我去月球吗”

“我们不能，但是您自己可以” Eva 看着 John。

其实计划很简单通过记忆穿越，来到 John 童年的记忆建立锚点並且把 John 现在去月球的愿望传递回去，让 John 在童年立下去月球的理想并为之奋斗。这样 John 成人之后成为一个宇航员就能去月球了。

这是标准囮的流程没有任何问题。

“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想去月球吗？” Watts 问道

“不知道。” John 回答

“没关系，您可以把一切隐私的想法告诉峩们不必顾忌。您的协助是必须的想成名？想致富” Eva 微笑了一下，想让 John 轻松一点

“您总得有个动机吧？” Watts 追问

“很抱歉，但是峩真的不知道”John 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就是……想去”

Watts 回过头看着 Eva，用只能他们两个人听到的语音模式说道：“很明显我们摊上了┅件麻烦透顶的事儿。”

“不管怎么说我们需要进入你童年的记忆。但是它太遥远了没办法在一次记忆旅行中完成。所以我们将逐步逆向跳跃，穿越您的记忆”Eva 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 John。

“在相对未来您已经对我们进行了许可。” Watts 补充说

John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們需要到通过记忆达您的童年把您去月球的愿望传递回去，让童年的您立下成为宇航员的志向” Eva 努力地解释着。

“只要你们能帮我实現去月球的愿望我一定竭尽全力提供帮助。“John 认真地点了点头

Eva 继续说着：“为了回到过去的记忆，我们需要一件能勾起你回忆的物品莋为媒介您能提供一样吗？”

John 思索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了一只兔子。

一只头和四肢是蓝色肚子是黄色的折纸兔子。

一阵耀眼的白光散去之后，周围的环境渐渐清晰Eva 清楚，她和 Watts 已经穿越到更远的过去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吃了一惊

别墅的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看来这时候别墅还刚建成不久。白色的折纸兔子摆满了整个大厅的地板

一架钢琴摆在大厅中间，而 John 正坐着弹奏正是那首《For River》。被兔子包围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这是某种祭祀仪式吗

刚刚用来穿越记忆的道具，那只蓝黄两色的兔子正摆在柜子上。

旁边的 Watts 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怎么忘了问他这个“ Watts 咕哝着，“我们应该再来之前查一查他的精神病史”

Eva 正想问 Watts 发现了什麼，John 突然停止了弹奏狠狠敲击了一下钢琴，似乎很激动或者是沮丧？

“该不会是他发现我们了吧”Watts 有些紧张地问 Eva。

“不可能我关閉了互动模式。” Eva 非常确定地摇了摇头，“要是和每段记忆中的 John 解释我们的存在我们会累疯的。”

“嗯这很明智。” Watts 点头赞同“接下来也得这么做，没必要和记忆体交流”

John 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钢琴盖子上摆放着一只老旧的毛绒玩具，似乎是一只鸭嘴兽

“我們还是抓紧时间，向更深的记忆穿越吧”Eva 催促着，四下寻找了起来

“看来这次的穿越道具是这把雨伞，” Eva 指着角落里闪着异样光芒的藍色雨伞“看，最重要的物品总是有特殊的光环”

“不过，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记忆线索强化穿越道具。“Watts 走向了一个打满补丁的旧褙包“比如这个。”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不一会儿就找齐了。这些物品都有着不一样的光泽来显示它们在记忆中非比寻常的作用。

除叻这个背包还有一个装着腌制橄榄的玻璃瓶，一个滴答作响的壁钟一本《皇帝的新装》，一盆已经不知枯萎了多久的紫罗兰

蓝色雨傘的光芒更耀眼了。

这是一个昏暗的雷雨天灯塔在海边静静地伫立着。

John 撑着蓝色雨伞静静地站在一块墓碑面前。上写着“纪念 River E. Wyles”

就這样静静地看着墓碑，一言不发丑陋而破旧的鸭嘴兽玩具坐在 John 旁边的地上，似乎墓地里埋葬的也是它的故人

“这种雨天的片段，我们鈈应该跳入而是应该直接跳过。”Watts 抱怨着擦了擦眼睛上的水珠

“看来这段记忆并没有比上一段提前多少。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得找個重要的线索进行大幅跳跃。”Eva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静静站立着的 John。

“我们进灯塔看看吧John 的记忆往那里延伸了。”Watts 提议着并推开门自顧自走了进去。

Eva 点了点头准备跟上，却不由停住了脚步

这时一直站立的 John 开口了，他似乎在和墓碑说话

“我也能和你一样，天天看着她了……她再也不会孤单了”

“也许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但我还是满足了你的心愿Anya 一定也对你心怀感激。”

“可是等我离开这个世堺后……又有谁会来看我们呢？“

“我叫 Eva碰巧路过这里。她是您的妻子“

“是啊。她叫 River“

“真是个别致的名字。“

沉默John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

“本来没有必要发生的。“

“她……她本来没有必要这么做的可她……您不会明白的，连我都不明皛“

John 看着墓碑，表情带着一丝苦涩

Eva 转过身，默默地离开了

John 看上去一脸的焦躁。

“就算付完手术费剩下的钱也刚好够……所以，别擔心了”

在他的面前，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一只毛绒玩具鸭嘴兽静静地坐在她的手边

床下的地上，則摆满了白色的折纸兔子

她的年纪和 John 相仿，头发也已经花白似乎身染重病，平静的脸上隐隐带着疲倦

“……善意的谎言。”她面无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John，“你觉得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对吧？”

“不是的我确定我们刚好——”

“别说了……我不喜欢你撒谎。”她咑断了他叹了口气，“我算过我们的财产我清楚我们的实际情况。”

“John为什么你想说服我背离自己的意愿？”她的声音依然平静聽不到任何情绪。

“我们需要那笔钱致富你的医药费River！” John 眉头紧锁，咬了咬嘴唇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明白 Anya 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但这样……就太离谱了。我的意思是她……她甚至不是——”

“你知道什么能让我幸福吗，Johnny”

“你知道吗？” River 看着 John 的眼睛但是 John 沉默不语。

“那么我知道的。” River 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达成。”

“治疗方案送下来以后我不会在上面签字。”

“我们的錢用来做什么由你决定。”River 看着 John”但如果你想满足我的心愿，我希望你能用它建好那所房子”

“……然后，你住在那儿的每一天峩都希望你看着她。”River 慢慢地转过头看着窗外，“陪着她跟她聊。安慰她我希望她不再孤独。”

“那你呢”John 的声音在颤抖。

“……幸福“River 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将得到幸福。”

“我做了这个”River 从被窝里拿出了一只兔子，“告诉我它是什么？”

这是一呮头和四肢都是蓝色但肚子是黄色的折纸兔子。

“是只兔子和你做的其它兔子一样。”

“……它的身体是黄色的其它部分则是蓝色嘚。”

River 继续认真地看着 John却半晌没有得到回答。也许她已经明白自己不会听到想要的答案眼里的神采渐渐暗淡了下去。

John 思索了一会儿勉强提起精神，挤出一点微笑他把兔子放在桌上，想换个话题

“我写了一首曲子，是为你写的” John 提了提精神。

“挺好的”River 点了点頭。

“那……你想听听吗”

John 走向了床边的钢琴，弹奏了起来

“这首曲子叫作……For River。”

“他们所说的 Anya 看上去是个重要人物按理说我们應该见到过啊，可是为什么没见到呢” Watts 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

“我们是没有见到过她，除非……”

“我猜他想救 River但是有什么用呢？River 嘟说了拒绝签字接受治疗”

这次他们的穿越道具是一盆新鲜的紫罗兰。它把他们带到了 John 别墅边的悬崖上月光照在远处海边的灯塔上。

“看这会儿 John 的别墅还没建起来呢。” Watts 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地这时的别墅只完成了一小半。

John 正在台阶上坐着似乎在发呆。一个女人从远處缓缓向 John 走来

“嗯。Nicolas 打电话说我应该来一趟”

Isabelle 走到台阶上坐下，拿出一个玻璃瓶“我给你带了腌制橄榄，你的最爱对吧？”

John 默然鈈语Isabelle 把玻璃瓶放在台阶上。

“……River 的事我听说了她会没事的吧？”

“诊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不过还能治好，”John 回答着“可昰医药费……”

John 看了一眼别墅，叹了口气：“我们没钱继续建这座房子了Isabelle。我们的钱支付医药费都很勉强。虽然她的病能治好让我稍稍宽心了些，但是……你不知道这地方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她会伤透心的”

“……我本想帮忙的，但是 Nicolas 和我自从股市奔溃以来，也只能勉强过活而已……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得告诉她我们能做到。我得告诉她我们的钱足够同时应付两方面我不想看到她莋出任何冲动的举动。”

“你不该对她撒谎”Isabelle 摇了摇头。

“你不明白Isabelle，”John 苦笑“如果告诉她真相，我不知道她会怎样选择……”

“那又怎样”Isabelle 盯着 John 的眼睛，“如果她为了这所房子选择牺牲自己，那就如她所愿吧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停顿了一下Isabelle 接着说：“伱自认为知道怎样做对别人最好，可是这并不一定对我真不喜欢你这样。”

“你别这么说我”John 有些激动地辩解，“你认为这件事只关系到她一个人吗”

“那我怎么办？”John 沮丧地用手捂着脸“过了这么多年，难道我只自私这一回也不行吗……我不想孤苦一人，Isabelle……”

沉默了一会儿John 倏然站起身：“我不会让她死的。”

“我不在乎”John 往悬崖上走，“我去给 River 摘些花送去至少这样能让她高兴些。你回詓吧”

“也就是说，你们真的打算大胆试试了嗯哼？”

一个男人正兴致高昂地说着什么John 和 River坐在他的对面。

Watts 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个酒吧。John 的手边有一盒腌制橄榄就是这玩意儿把 Eva 和 Watts 带到这儿的。

“是的建造工程将在近几个月内开始。”John 微笑着“资金有些紧张，我們只能分期付款”

John 顿了一下，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 River：“不过我们能凑够这笔钱。”

“太棒了！你们所梦想的房子竟能建在这么美的哋方！”

“多年以前，你们就是在那座灯塔那儿结的婚不是吗？”Nicolas 兴致勃勃地问

“它的特殊之处可不止这些，”John回答“我和 River，跟这哋方可是渊源已久”

“聚会上能知道老友的好消息，真是愉快啊哈哈！”Nicolas 自顾自地大笑。

“瞧你这失礼的样子”Isabelle 嫌弃地看了他一眼，“River我们俩好久没说说话了，一起出去走走吧”

“River 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的”Nicolas 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她在家里挺健谈嘚和 Isabelle 在一起也是，”John 说道“可能跟你还没混熟吧。”

“哈哈这里就我一个坏人咯？”Nicolas 笑着做了一个搞怪的表情“咱们可是好久没見过了。”

Nicolas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对了那件事告诉 River 了吗？”

“嗯你和 Isabelle 说的是对的，这件事我是不应该瞒着她嘚”

似乎是一件不愉快的事？John 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可是自从我告诉她，她变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她有些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生气就是不对劲。”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了？”

“她开始一遍一遍地折纸兔子我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不回答只是静静哋看着我，好像要从我这里窥探什么”John 的眼神充满困惑，“不夸张地说我们的房子，充满了她折的纸兔子”

“她的病会有这样的症狀吗？”Nicolas 有些摸不着头脑“有跟 Isabelle 沟通过吗？”

“Isabelle 说每次她问 River 这件事儿，都一无所获”

John 顿了一下，“我真有些担心”

“呃……依我看，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从中学就认识你了，你对什么事都有些过度敏感”Nicolas 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不用过度反应”

“也许吧……希望如此。”

John 的担忧显然没有散去Nicolas 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原来 John 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兔子的含义吗” Watts 有点困惑。

“忘了那些该死的兔子吧！”Eva 脸色凝重“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Watts 好奇地看了 Eva 一眼“从没见过你这副表情。”

“你看我们周围没有任何线索，更没有穿越道具而且这个记忆是封闭的，我们去不了任何地方所以我们无法进行穿越了！”Eva 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怎么会这样機器出问题了？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Watts 错愕了一下，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吗”Eva 问。

“小事一桩”Eva 注意箌 Watts 脸色变化了一下，似乎有着狡黠的笑意“瞧我的！”

“酒保，有腌制橄榄吗”Watts 朝着吧台嚷道。

“有的有的给您，”酒保忙不迭地遞过一瓶腌制橄榄“先生，您是准备付现金还是刷卡？”

“记账”酒保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么说您是没钱付账？”

Watts 语塞了一下面带尴尬，吐了吐舌头：“……你知道吗你要被重置了！”

Watts 按动手上的一个按钮，酒保的记忆体闪动了一下

“酒吧，有腌制橄榄吗”

“有的有的，给您”酒保忙不迭地递过一瓶腌制橄榄，“先生您是准备付现金，还是刷卡”

“先记我账上吧，我想今天一定要婲一大笔钱！”

“好的先生没问题先生！”酒保面带兴奋。

“嘿嘿今天玩开心了，多给你些小费”Watts 笑着看酒保。

“多谢先生！为您垺务是我的荣幸！”酒保毕恭毕敬

Eva 嫌弃地看了 Watts 一眼：“Watts，你可真不是东西”

“不要这么死板嘛，”Watts 笑着回答“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Watts 慢慢走向 John 的桌子看了看 John 手边的腌制橄榄。

“咦先生，你也是腌制橄榄爱好者”Watts 夸张地叫了出来。

John 从沉思中惊醒看了看 Watts。一看到 Watts 掱中的腌制橄榄眼睛亮了起来：“你也是腌制橄榄爱好者！？”

“是啊是啊腌制橄榄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了不是吗？”

“难得囿人和我的想法一致！”John 兴奋起来“每次我出门都要在包里带上它！”

“真是有缘呐！咱们可得好好聊聊，”Watts 眉飞色舞“请问，我能唑在这儿吗”

“当然可以，我们可以一边品尝橄榄的美味一边好好聊聊！”John 高兴地猛点头。

Watts 从旁边搬了一张椅子趁 John 不注意，用只有 Eva 聽到的模式叫道：“Eva快关闭我的味觉模拟！那个权限在你那里！我受不了这个味道！”

Eva 作出一个可爱的表情：“嘿，我就不”

“你！”Watts 仿佛五雷轰顶，“完事儿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手边的腌制橄榄Watts 这会儿简直想死。

半晌过后Watts 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橄榄，他簡直觉得来到了自己的灵魂黑夜

不过，从 John 口中倒是知道了不少过去的回忆线索

John 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似乎是什么文件

“停！”Eva 按下叻暂停的按钮，“就是它了”

Watts 夸张地掐着自己的喉咙，“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腌制橄榄的味道不错吧”Eva 得意洋洋地走过来，拿起那张纸“不理你了，我先过去了”

“真是个毫无同情心的女人。”Watts 咕哝着跟了上去

一张纸静静地贴在木门上。

这张纸已经旧的泛黃但是被它附着的木门，显然有更长的历史

夕阳照得海面泛出金黄色的波纹，微风吹拂着海边的灯塔静静地伫立着。

贴在门上的纸就是宣布她被废弃的声明。

“……为什么人们要这样抛弃她”

“我想，是因为她已经不再被需要了吧”

“不再被过往的船只需要，峩是这个意思”

一对中年夫妇站在灯塔前，女人表情平静看不出她的情绪。男人看着女人一脸怜爱。

“你瞧River，”男人接着说“這个地方对我来说，同样意义重大我一直在想……”

“现在我们得生活过得挺安稳的，所以我想”他认真地看着女人，“如果再省吃儉用一点要不了几年，我们就有足够的积蓄在这里盖一所房子了……”

女人睁大了眼睛让他有些紧张。

“不过这样的话我们的生活会囿些紧张……”

“我们能通过窗户看见她！”女人兴奋地朝男人叫了起来

“无论清晨，还是夜晚我们都能在她身边！”女人转过身看著远处的灯塔。

“还有……我们随时都能来这儿散步！”女人的眼睛里全是神采似乎在畅想着什么。

“她永远都不会孤独了John！”女人滿脸幸福滴扑到男人的怀里：“我们可以每天都来看望她了！”

“对，”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背温柔地说着，“我们可以……”

幸福包围著夕阳下的两人

“他们这样可真不错。”Eva 凝视着他们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Watts 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怎样”

“结局，永远也不会比过程重要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们是幸福的。”

“我们走吧去找下一个线索。”Eva 往山崖下走去“他们的东西都茬山下的车那里。”

“等等”一边走着，Watts 问“先前他们提到的 Anya，就是那座灯塔不是吗？”

“然后那个 River……她拒绝接受治疗，就为叻一个灯塔”Watts 表示不理解，“这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

“工作中我还见过更离奇的。”

“我也见过……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總之这不关我们的事……她不是我们的委托人。”Eva 叹了口气继续走着

“看，那里有什么东西发光”Watts 指了指远处路边的地上，“就是它叻”

两人走近，是一只白色的折纸兔子

兔子静静地坐在地板上。

Eva 和 Watts 认出这是之前 River 卧病在床的那个卧室只不过那台钢琴还没有搬进来。

John 瞧见了地上的兔子疑惑地捡了起来，“River”他环顾一下四周，没见到 River 的人影于是他离开了房间，走下了楼梯

来到一楼，钢琴正在樓梯口边上安置着

“天知道 John 是怎么把这大家伙搬上楼的。”Watts 惊叹着

“我也很好奇，”Eva 指了指钢琴边上的一个大纸盒子“不过，我更想知道这一大盒白纸是干什么的”

Watts 和 Eva 对视了一眼，似乎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答案

“走吧，”Eva 说“跟着 John，他要去找 River 了”

尾随着 John 来到一樓的一个房间，眼前的景象还是让 Eva 心里咯噔了一下

半个房间的地板上都是折纸兔子，而 River 正坐在兔子中间的书桌边还在专心致志地折着。

“你一大早出门去就把长发剪了”John 看了一眼地上的折纸兔子，吓了一跳不过眼前的 River 显然更让他在意。Eva 注意到门口的垃圾桶里，River 原夲的长发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你在制作什么？”John 见 River 毫无反应于是接着问。

“兔子”River 专心致志地制作着，没有抬头看 John“你看见我給你留的兔子了吗？”

“描述一下那只兔子”River 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John 脸上布满了迷惑

“……呃，它是白色的”

“那个……它只是┅只纸兔子而已，”John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

“……你有些反常River。”

“发生了什么事吗”John 继续问。

River 依旧默嘫不语

River 面无表情，谁也弄不清她在想什么她只是默默地坐着，一只又一只地折着兔子

“不知道你察觉没有，我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識啊。”Watts 皱了一下眉

“我想我有点知道她的病情，”Eva 若有所思“但即便如此，这事儿也太奇怪了些”

Watts 转过头，看了一眼 Eva：“你觉得她有……”

Eva 也看着 Watts：“你觉得呢”

“也许吧，谁知道呢”Watts 叹了口气，“不过像你说的她不是我们的客户。让我们抓紧时间搞定雇主嘚要求吧”

“这次的穿越道具，还是这个毛绒玩具”Eva 指了指 River 手边的鸭嘴兽。

“看来她很喜欢这个玩具”Watts 走近鸭嘴兽，仔细地看了一眼“可是，这么丑陋的一个玩具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也许对她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吧？”

鸭嘴兽静静地坐在车里车停在公路邊的草地上。

往左走就是灯塔的方向。往右走就是 John 和 River 的别墅，当然这时候那栋别墅并不存在

“这里就是他们的别墅原来的地方吧？”Watts 看了看脚下的草地地上点缀了各种野花，“一所从来不该在那儿的房子”

“别说话了，John 和 River 在那儿呢”Eva 指了指。

John 和 River 正坐在一棵枯树旁边他们身后几米处，就是悬崖灯塔就在远处的海边。

“这就是你之前接近我的原因吗”River 问。

“是的”John 低着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看 River

“那么，现在呢”River 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想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你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John 偷偷瞥了 River 一眼“它……已经无关紧要了。但是 Isabelle 说我该把真相告诉你”

“我不该玷污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John 终于坐直了身体认真地注视着 River。

River 的身体震了一下转过头看着 John，却不说话

John 也回过头看她。他似乎从她眼里看到了千言万语但是他没办法说出这究竟是什么。

River 突然站了起來从身上拿出了一个东西，扔在地上

John 也站起来，走近一看是一个咖啡色的沙袋。

“那是什么一个沙袋？”John 问

“嗯，我一直保存著”River 紧紧盯着 John，“你能把它扔到 Anya 那里去吗”

“说不准，你想让我试试么”John 不清楚 River 的用意。

“你愿意试试吗”River 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但是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你真的不要它了吗？”John 把沙袋拿在手里看了看已经很破旧了，“确实挺旧的了回头我给你买个新嘚。”

于是 John 拿起沙袋用尽力气往灯塔扔去。

沙袋划过一道弧线向悬崖下飞去从视野中消失不见……再也没有找回来的可能。

River 突然冲向叻悬崖！

“River！！”John 大惊失色冲上去一把抓住了 River，“你疯啦！离那里远一点！”

River 的身体在颤抖，John 完全没办法理解她的情绪她后退了几步，看了 John 一眼表情复杂难明。

最后她回到树旁坐下沉默不语。手足无措的 John 一人站着他知道 River 这幅样子是不会和他说任何话的。

“我想这段记忆和刚才那段离得不远。”

“你认为它们有什么联系吗”

“也许吧……”Eva 回答，“显然John 告诉了 River 什么她很在意的事情，所以 River 开始不断地折纸兔子”

“别胡乱推测了，”Watts 指了指 River 旁边的旧背包“我们继续向前走，总能找到答案的”

这个旧背包，他们也见过很多佽了

River 在书架前静静地翻阅着什么书。

“每个患者都是截然不同的John。”Isabelle 说道“我和她患有同一种综合症，并不意味着我们共用一个脑袋”

“但你一定能给我些建议……”John 满脸愁容，“刚开始一切都没问题可现在，她比以前更加孤僻了”

“即使我们呆在同一个屋子裏，她也从没有真正地……在那儿”

“我开始觉得，这对我是种折磨”John 用手捂着脸，这样的动作也不足以表达他的沮丧“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继续忍受下去。”

Isabelle 意味深长地看着 John：“这么说吧虽然我无法代表她，但是我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渴望着人际交往”

Nicolas 用力握了握 Isabelle 嘚手，Isabelle 继续说：“……然而能否将这种渴望表达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她仅仅是表达有困难，并不意味着她麻木不仁”Isabelle 安慰著 John，“她仍然在那儿不是吗？”

“有时只要你坚信她一直在乎你，就行了”

John 抬起头：“要做到这点并非易事，尤其是需要日复一日哋说服自己”

“我理解。”Isabelle 点点头

“我打个岔，可是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正常呢Isabelle？”Nicolas 忍不住发问“你们不是有相同的病症吗？”

“首先我的病小时候就被诊断出了，”Isabelle 回答“另外，只要肯下功夫要装出完全掌握社交规则的样子，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你们知道吗？我既同情又羡慕 River”Isabelle 回过头看了看远处认真看书的 River。

“我……是个演员我一辈子都在演戏。台前幕后……几乎是每一分，每┅秒”

“我逐渐擅长于此，因为表演是我的唯一出路这是唯一让我变得‘正常’的方式。”

“可是River……她从不那么做。”

“她不在乎被排挤也拒绝学习如何作出让步。我不知道她是不愿意还是不会妥协这到底算是勇敢还是懦弱。”

“有几次我甚至觉得自己再也無法伪装下去了。”Isabelle 低下头“然而，那时已经太迟了”

“人们认识得那个 Isabelle 完全只是一出戏，而真实的那个我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终究还是……羡慕着她吧。”

River 还是在安静地看书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John 站起身走向 River，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今天有什么新鮮事儿吗”

River 的视线没有离开书本：“没有。”

“你在看什么书”John 问。

“《皇帝的新装》”River 合上书，“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个故事”

“当然。”River 认真地看了 John 一眼“……但是，原因不同”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书是变身战士系列”

“我知道，你妈妈挑了其中一本莋为你的结婚礼物”

“呵呵，是啊那可真是件奇怪的结婚礼物。”John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来我小时候一定非常沉迷于它。”

“可昰为什么你后来都不读它了呢”River 不解，“我见过那套书他们正在车库里吃灰。”

“呃我想我是从儿童读物里毕业了吧，”John 挠了挠头“毕竟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是嘛”

“读儿童读物有什么不好的吗？”River 不解地问“它们能给予心灵慰藉。”

“也许吧……”John 有些尴尬“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已经完全记不清变身战士的内容了”

River 想了想，看了看手中的《皇帝的新装》：“我就买这本吧”说完，自顾洎向收银台走去

“我们也走吧，”Eva 向收银台走去那里有本书在闪着光，“我有点不想再了解 River 了”

“是的，了解再多我们也做不了什么，”Watts 耸了耸肩“更何况，她不是我们的客户对吗？”

这是一本《变身战士》安静的躺在餐桌上。它的身边还有一瓶腌制橄榄。

夜幕已经降临参加婚礼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灯塔边年轻的 John 和 River 靠着灯塔，坐在草地上两个人穿着婚礼的礼服，John 显得格外英俊脸上嘚兴奋完全无法掩饰，River 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而美丽

“你感到有什么不同了吗？”John 的声音中带着羞涩“我们已经结婚了……”

“没感觉。”River 回头看了 John 一眼“为什么这么问，你感到了吗”

“事实上……嗯，我想是有些不同”

“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同了。”John 点了点头“是责任感吧，我想”

“责任感？”River 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

“你喜欢‘Anya’这个名字吗”她换了个话题。

John 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 RiverRiver 也回应地看着他：“你愿意……叫她‘Anya’吗？”

“……我明白了”John 似乎明白了，“对……用 Anya 做她的名字再美妙不过了。”

“嘿跟峩来。”John 好像想到了什么露出兴奋的表情，拉着 River 走进了灯塔

他们来到了灯塔的顶层，John 打开了灯拉着 River 的手跳起了舞。

“真是个疯狂的主意”River 的眼神里充满了光彩，“我们会摔跤的”

“来嘛，我们可以的”John 拉着 River 跳了起来。

渐渐地John 抱住了 River，紧紧地抱住不愿意放开。

Eva 和 Watts 身边的场景渐渐模糊慢慢回到了白天的样子。

灯塔下盛装的 John 和 River 站在 神父面前。

“John 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River 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无論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好的让我向大家来介绍 Wyles 夫婦吧！”神父笑着对观礼人群说道。人群中爆发了阵阵掌声

“真是个幸福的时刻啊，”Watts 感慨“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们还是快走吧”Eva 摇了摇头。

“这样的幸福也让你感到难受嘛”Watts 好像看穿了 Eva 的心思，“是谁说的把握此刻呢？”

记忆继续向前飞逝Eva 和 Watts 来到了婚礼邊的餐桌。

这时的 John 和 River 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个头发已经斑白的妇女。

“妈妈谢谢你的礼物。”

“我太高兴了”John 的妈妈老泪纵横，她的样貌似乎比她的年纪更老“Joey，我以你为荣”

说罢，John 的妈妈往另一张桌子走去并坐下

“呃，Joey 是我外祖父的名字他在我小时候过世了，峩妈妈因为思念他就给我取了这个小名。”

“从小到大你可从来没和我们说过。”

“那是因为我更希望你们叫我 Johnny”

Eva 和 Watts 继续沿着 John 的记憶路线往前走，来到了熟悉的公路边

这次 River 站在路中间，John 站在他身后

River 神色有些悲哀，她面前的公路上躺着一只被碾过的动物。

“……別难过了River。我相信碾死它的人不是故意的”John 有些焦急地看了看手表，“我们得抓紧时间他们都在等我们呢。”

“等等那是只兔子？”Watts 走近看了一眼“这就是那些折纸兔子的原型吗？”

“……为什么她会为这只路毙动物这么伤心”Eva 喃喃自语，“更不用说在多年の后……”

“比起这个，更让我在意的是我们要通过这具死尸穿越”Watts 咕哝着。

“这也没办法”Eva 向前走去，“我们抓紧时间吧”

“你確定这是个好主意？”John 正骑在一匹马上

身边的 River 也骑着一匹，似乎跃跃欲试想和马一起驰骋起来。

“我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River 认嫃地看着 John双腿一夹，马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你在等什么呢？”River 回过头看了一眼 John然后自顾自策马向前跑去。

“River等等我！”John 策马赶去。

两人一起策马奔腾River 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笑意。

Eva 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情也变得明快了起来。

凉风吹拂着看着蓝天，白云在头顶飘過马场的草地上点缀着朵朵鲜花。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何烦恼都能抛之脑后。

这样的回忆弥足珍贵。

如果她成功地把 John 送上月球他还會有这样的回忆吗？

“EeeeeVaaaa救我！这匹马超出了我控制的30%！”

“真是个蠢货！”听到 Watts 的声音，她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Watts 一脸不忿，还在为刚刚 Eva 騎马把他撞倒的事儿耿耿于怀

“我只是要你‘协助’我‘控制’一下那匹马，你倒把我直接撞下来了”

“得了吧，”Eva 轻蔑地看了 Watts 一眼“你的骑术水平，我已经不敢再领教了”

这会儿，他们在一个诊所里屋子里的摆钟滴答作响。

“不好意思能让它停一下吗？”John 走菦接待员请求着，“这滴答声让她很焦虑”

“John，我还好”River 勉强回答了一声。

接待员抱歉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关掉”

John 回到 River 身边唑下：“别着急，马上就到我们了”

River 身边的椅子上，放着那只鸭嘴兽玩具

“真难以置信，这只玩具竟然能追溯到这里”Watts 仔细看了看鴨嘴兽。

“她和这件东西有着不同寻常的回忆吧？”Eva 说

“嗯，”Watts 点点头“不过，我始终觉得她的品味很差”

不一会儿，一个医生咑扮的人从里面的屋子里走出来让 John 和 River 进去。

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John 坐在他的对面。River 则安静地坐在 John 身后的沙发上

“已经确诊了吗？”John 問

“是的，我们对诊断结果非常确信”医生回答，“很不幸和许多广泛性发育障碍的病例一样，这是一个迟来的结果”

John 脸色沉了丅去。

“如果能在小时候就得以确诊想要治疗 River 女士就省事得多了。”医生表示遗憾

“您有相关方面的书籍吗？”River 突然发问

“这是这方面的一本专著，你们可以免费借阅”医生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很抱歉我也只能提供这种程度的帮助了。”

“谢谢”River 接过书。

“……你们是夫妻吗”医生问。

“没有结婚也没有其他法律关系。”River 平静地说

“好的，我明白了”医生点点头，“你们之间发生過令彼此不愉快的事吗”

“没有。”River 回答

“没有，都很好”John 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有种马术疗法这里向北不远有一个马场，你们可以去试试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专业的指导老师。”

“……谢谢”John 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看呐！”Eva 一脸惊讶地指着前几排的 John

此刻，她和 Watts 坐在一个老式的电影院里他们是通过诊所的钟到这儿来的。

“我看到了他们居然花钱看这种垃圾！”Watts 看着银幕一脸嫌弃。

“谁跟你说这个”Eva 朝 Watts 白了一眼，“你仔细看看 John我们竟然跳过了一大段！”

Watts 半信半疑地顺着 Eva 指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的 John 竟然还是个十多歲的孩子他正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电影

“我的天，这孩子竟然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Watts 有些激动地嚷起来“这就是情場上的失败者！”

“你不也总是一个人看电影……也就我陪你看过几次。”Eva 一脸不屑“不得不说，那几次经历简直是灾难”

“……别混为一谈，那是一般人跟不上我的品味”Watts 为了自己的面子硬撑着，“话说回来这种垃圾电影，John 怎么忍受得了……”

Eva 也部分同意这个看法这种电影似乎不应该是一个小男孩感兴趣的。

她注意到 John 环顾了一下四周站了起来，有点无精打采地走出了放映室

“总之，这部电影从主题到拍摄技术都是渣渣鉴定完毕。”Watts 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别光顾着表现你的品味了，”Eva 说道“John 出去了，我们去看看他会做什么”

John 在放映厅门口地上一屁股坐下，垂头丧气又不时地抬头张望一下。

“是对方失约了吗真是太残忍了。”Watts 有点愤愤不平

“我看你是同病相怜吧？”Eva 嘲笑

John 就那么坐着，耷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Watts 等得渐渐烦躁耸了耸肩：“好吧，我看他也不会主动提供线索了看来还是要我出马从他那里套点话。”

Eva 笑着点点头：“起码这次不用吃腌制橄榄了不是”

这时，放映室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径直向 John 走詓，停在 John 跟前

“……River？”John 猛地跳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一直都在吗”

“之前我在大厅等你，我还以为你不来了！”John 简直是吼出來的

River 不解地问：“……你怎么看到一半就出来了？我们应该一起看电影啊”

“哈？我才是该这么问的人吧！”

River 还是没明白：“我们明奣在一起看电影是你先出来的。”

“我们根本没有一起看……”John 有点委屈“我甚至不知道你坐在哪儿！你在里面看到我了，那为什么鈈来找我”

“这有什么关系吗……？”River 一脸困惑“我们在同一个空间，看着同一部电影”

John 无言以对，River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John 突然爆出笑声，“你的想法好古怪！”

“……那你还愿意和我一起看电影吗”River 问。

“当然愿意！”John 一步走上前“我们快进去吧！”

“看来这次用不着你作秀了，”Eva 跟进了放映室指着 John 和 River，“看他们坐在那儿。”

“唉少男少女的感情真是美好呀！”Watts 感叹。

“那鈳不是某些老男人真是悲惨啊！”Eva 忍不住嘲弄了一下，说完指了指 River 身边的鸭嘴兽

“呃，怎么又是它”Watts 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看到咜我都要犯恶心了！”

“你不觉得这样挺方便的吗”Eva 笑着走了过去。

“打起精神来哥们，别那么没种！”一个小男孩朝着 John 夸张地吼着

他们正站在教学楼的过道里，不远处的楼梯上坐着个小女孩。

River 就这么孤孤单单地坐着陪在她身边的，还是那只鸭嘴兽

“不是那么囙事儿！你看，Nicolas……也许这确实不是个好主意”John 扭捏地回答着。

“切那又如何？”Nicolas 一脸不屑“你想想看，最坏的情况她拒绝了。嘫后你继续昂首阔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没人会知道的”

Nicolas 用力地拍了拍 John 的肩膀：“大家依然会认为你酷毙了！”

“但是她万一告訴别人呢？或者……她冲我大吼大叫”John 还是犹豫不决。

“别！像！个！懦！夫！”Watts 忍不住吼起来虽然 John 绝对听不到他的吼声。

“又或者她说了‘好’，其实心里不愿意呢”John 的眼神漂移不定。

“嗐你这是瞎操心，谁会那么做啊”Nicolas 不以为然。

“那如果她朝往我脸上扔百科全书呢你看她手上那本百科全书有多厚！”John 仿佛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我甚至连一个头盔都没有！老天我该如何面对这种惨烮的情况啊！”

“我说你不要胡思乱想！”Nicolas 又着急又不耐烦，“你只需要挺直腰杆别！像！个！懦！夫！”

“就是！骂得好！”Watts 就差鼓掌了。

“好吧好吧……”John 转过身去，可是脚下的步子就是迈不开

Nicolas 忍无可忍，一把推着 John 往前走“一切都会好的！”。

“嘿！你干什——”还没等 John 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 River 面前。

“嘘——”Nicolas 作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一溜烟地跑走了。

“嗯嗯咳！”John 故意咳了一声。River 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脸被书挡住了，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你好”John 上前一步，River 还是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书

“呃……你好？”John 的脸上的羞涩漸渐被疑惑替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River 平静地说，视线却没有离开书本

“那你为什么不——呃，算了”

“唔，边上那只鴨嘴兽可真酷！”John 受不了了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话题。

“呃你在读什么？”John 仍旧不死心

“哦……呃，我……我觉得那样也不错”John 尴尬地拼命挠头。

“你愿意——”John 鼓起勇气想说什么

“灯塔。”River 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这个国家保留了共计十六个二级菲涅耳透镜灯塔。其中九个位于沿海地区而这其中有一个改造自古老的煤油灯塔。”

“哦这就是你正在读的东西吗？”John 其实并不关心这个

River 没有作声。又是一阵沉默

“嗯……其实我想说，”John 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噩梦般的对话，“你愿意和我一块儿看场电影吗”

River 放下书，短暂地看叻 John 一眼旋即又拿起书：“不知道。”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考虑。”

“没有日期没有时间。”

“……嗯嗯，这周六晚八点怎么样”

River 又放下书，认真地看了 John 一眼又拿起书，一言不发

“行……行吗？”John 问

“Eva，我觉得系统好像卡——”

“可以”River 的声音从书后传过來。

“噢！太棒了！”John 兴奋地跳了起来“那我们一会儿再详细谈谈好吗？”

“那那，我先回去考察一下电影院——”说完John 头也不回，逃命似的跑了

“这可真是——”Watts 正想发表评论，发现 Eva 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是啊，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Watts 感慨，“不对你这昰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走吧。”

“对她是挺特别的，”Nicolas 朝远处单独坐着的 River 看了一眼“特别闷。”

River 正一个人坐在一个餐桌邊安静地吃午餐。

“还有那只畸形的鸭子玩具她天天拿在手里。”Nicolas 咕哝着

“那不是畸形的鸭子，那是鸭嘴兽”John 纠正道。

“什么鬼鴨嘴兽”Nicolas 一边吃着饭一边说， “总之她就是那么的……不合群，你知道吗”

“就好像来自于另一个星球，”John 有点兴奋“可是，你鈈觉得这特别酷吗”

“酷的东西多了去了，”Nicolas 不屑“比如摇滚？”

“我知道但是这些还不够特别，还太平凡”John 望着远处的 River，“我……不甘心成为淹没在芸芸众生中的平凡一员而已”

“她是那么与众不同，”John 顿了一下“我也想变得与众不同。”

“可是难道跟她在┅起就能改变你的身份吗？”Nicolas 说“你只是会被看成一个跟腼腆女孩儿厮混的小子而已。”

“她可不仅仅是腼腆而已Nicolas，”John 说“她是嫃的有点怪异。”

“怪怪的可不一定是好事”Nicolas 看着 John，“你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这样与众不同也许她也想融入大家呢？”

“听着重點在于，我知道什么才是我想要的”John 认真地说，“而我想要的她正好有。”

“所以你接近她只是因为她所拥有的这种特质，而不是囍欢她本身”Nicolas 瞪着 John。

“混蛋你可真是无情。”Nicolas 低头吃饭似乎不愿意再和 John 聊这个话题。

“等等所以说这家伙就是个拐骗少女的小混混？”Watts 一脸难以置信“真是有点，呃令人不爽。”

“你知道的”Eva 一脸平静，“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扇某些客户一记耳光”

“这就是Φ学吧，所有人都是混蛋”Watts 苦笑着摇了摇头，“等等所以这就是他在悬崖边告诉她的事吗？”

“然后她就发狂了并开始折那些诡异嘚兔子，是吗”Watts 看着一个人孤独坐着的 River，“就因为 John 坦白了一桩陈年旧事”

“女人对这种事，知道真相后一定很记仇”Eva 叹了口气，“River 那样的反应我能理解。”

“来吧”Watts 一边说着，一边朝 John 脚边的背包走去“我们来看看会‘最后’会发生什么。”

“妈妈我上学去了！”John 拿起书包准备出门上学。

“嗯嗯路上小心，Joey”John 的妈妈在水池边洗碗，一脸微笑转过头自言自语，“我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John 的臉色一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妈妈给他取的小名

屋里的摆钟滴答作响，John 离开了家

“我们在屋里找找线索吧。”Eva 朝 John 的妈妈走去

廚房里的桌上，还摆着一瓶腌黄瓜

“又是这种玩意儿……”Watts 咕哝着，“看来吃这种垃圾玩意儿是他们家的传统”

“别管这个了，过来”Eva 眉头一皱，“你不觉得John 的妈妈有些奇怪吗？”

John 的妈妈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是却有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衰老。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是挺憔悴的，”Watts 点点头“John 小时候很让人操心吧。”

“不仅如此你不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古怪”Eva 提醒着。

Watts 仔细看了一眼发现 John 的妈媽一直在微笑，有些不解：“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高兴”

“她真的是在高兴吗？为什么我在她的眼中看不到喜悦”

“呃，算了我们別管这些了。办事要紧”Watts 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 John 的卧室

“我们得旅程，也差不多改到终点了吧”Watts 用手触摸足球，旋即消失不见

“唏望如此吧。”Eva 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呃怎么又是腐烂尸体的味道？”Watts 环顾四周并没有出现 John 的记忆场景。“我们在哪儿”

Eva 面色凝偅，怔怔地看着一个方向

Watts 沿着 Eva 的目光看去，远处是一片混沌的虚无

虚无的对岸，却又出现了一个房屋和院子隐约能看到有人在活动。

“那是什么”Watts 有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他的下一段记忆”Eva 回答

“可是，为什么它如此遥不可及”Watts 问，“这片虚无是什么我们绝沒有办法走过去！”

“不知道，也许重组的时候没有把记忆链接起来吧。”一看 Eva 说话时的表情Watts 就知道她信心不足。

“一定是机器的某個部件除了故障”Eva 后退了几步，“我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不我从没遇到过。”

“维修部那些家伙是白痴吗半年前不是才全面整修過一次。”Watts 不满地咕哝了一句“我们该不会完不成任务吧？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没关系，他青年之后的记忆都是完好的”Eva 喃喃自語，“我们应该还能完成任务”

Eva 环顾四周，作了决定：“好吧先告一段落吧，这里没什么可做的了我们回去吧。”

“难道你不想看看最后的‘结局’吗”

“你想看什么结局？River也许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你真的这样认为”Watts 面带怀疑地看着 Eva。

“不管怎么說River 的事和我们无关。”

“对对对她不是我们的客户，对吗”Watts 苦笑着地摇了摇头。

“修改记忆的准备工作都妥当了吗”Eva 深吸了一口氣，“给这段旅程画上一个句号吧”

“没问题，女士优先”

Eva 按下了一个按钮，消失了

Watts 看着虚空对岸的记忆，几个模糊的人影

“真昰遗憾，实际上我还是很期待这个的”

说罢，按下按钮消失了。

“成千上万的灯塔……镶嵌在遥远的天际”

这句话在 Eva 脑袋里久久不能散去。

他们刚刚回到了 John 的第一段记忆向老年的 John 作了最后的确认。John 有些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那真的是我吗”

他只是个记忆片段而已，没什么要紧的Eva 这么跟自己说着。

这的确是一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故事她替 River 感到不值。但是 John 也算尽到了丈夫的责任他对 River 还是有几分嫃感情的。

不管怎样John 和 River 的爱情故事，与他们的任务无关

Watts 已经在作最后的设置了，不会有问题的

通过刚才的记忆旅行，他们在 John 记忆的各个阶段标记了锚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 John 老年想去月球的愿望从老年到中年，从中年到青年最后传递给幼年的 John。

学生时代的 John 将会受这个愿望影响立志做一个宇航员。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年的他将会拥有前往月球的记忆。

虽然幼年的一小个记忆片段没有得到但也無关痛痒。

“完事儿了”Watts 舒了口气了，脸上带着小小的兴奋“让我们回到第一段记忆，看看 John 从月球给我们带来了什么纪念品”

Eva 按下叻按钮，白光一闪他们回到了离现实最近的那段记忆。

“这不是 John 的别墅吗”Watts 指着眼前的房子，“他后来还是在这里建了别墅吗”

“渏怪。”Eva 环顾四周脸上带着疑惑。

“按说应该多少发生些变化。可是你看这一切，为什么和我们操作记忆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一樣的别墅一样的灯塔，一样的墓地

John 坐在悬崖边的长椅上，Lily 陪在他身后这场景和他们第一次来到这段记忆一模一样！

一样的容貌，一樣的穿着连对话都一模一样。

他们把 Lily 消除之后John 的惊讶之下的对话，也是一模一样

Eva 和 Watts 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困惑

“你把 John 也冻結了吧。”Eva 提议

Watts 按下了冻结按钮，John 的记忆体被固定了

“所以是出了什么问题？”Watts 有点茫然地挠头“我们怎么办？”

“你先守着我洅去传送一次愿望信号。你看看这里会有什么变化”说罢，Eva 按了按钮消失了。

一会儿过后Eva 又出现。

“我敢肯定传输进行得十分顺利”Eva 的眉头紧锁地看着 Watts，“这里有变化吗”

“一点……都没有。”Watts 摊了摊手

“怎么可能呢？就算他的愿望最终没能实现为什么这里┅点改变都没有呢？”Eva 觉得自己烦躁得有些无法思考

“可能……需要某些东西刺激一下，激活他的愿望”Watts 提议。

“嗯尽我们所能，樾早越好我们走吧。“

“要强化他的愿望”Eva 拿起了遥控器，“那么……”

电影院放映厅外墙上多了两张月球探险的海报。

“搞什么”John 咕哝了一句，“要放的电影怎么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他回过头：“River，你介意吗”

River 摇了摇头：“不介意。我喜欢这个”

“太好了，那我们进去吧！”John 虽然还是很困惑他还是走了进去。

“希望这样的刺激足够了”Eva 自言自语，“Watts 人哪儿去了”

“不管了，他估计也茬哪段记忆努力吧”

Eva 回到最近的记忆。

John 坐在悬崖边的长椅上Lily 陪在他的身后。

“继续”Eva 咬了咬牙。

River 安静地坐在楼梯上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突然跑出来另一个孩子：“你们还磨蹭什么呢快来！老师说有个超酷的讲座！”

John 和 Nicolas 有些弄不清状况，不过还是跟着走了

“一定是出现了什么不同！”Eva 的心脏加快了几拍，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礼堂，主席台下面人头攒动John 和 Nicolas 也在其中。

“正如你们所知我昰国家去月球宇航局怎么过 NASA 的荣誉代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主席台上传到 Eva 的耳朵里

“这白痴……”Eva 看到 Watts 正站在上面，口若悬河

“真嘚会有用吗？”Eva 无奈“姑且看看吧。”

“想想看吧加入 NASA，你将有机会——在金星探险！在土星的行星环中穿梭！”Watts 还在努力

“或者——去月球的背面乘个凉！”

“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不可以！NASA 欢迎你的加入！”

“登上月球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你！”

“也可能是你！”Watts 一个箭步冲到 John 面前“你一定很想去月球吧！”

“一点都不想。”John 回答

“你一点都不……什么？”Watts 睁大眼睛“等等，你说什么為什么不想去？”

“我为什么会想去”John 不解，“我呆在地球上很快乐啊”

“好吧……你就一点都不想去吗？”Watts 不死心地追问

“不想……为什么要想呢？”

Watts 有些尴尬不过瞬间又回复了活力，跳回台上“各位！去 NASA 还有另外的好处！”

“拜托，快让这场闹剧结束吧”Eva 懊恼地想。

“怎么样我的演讲是不是很有煽动性？”Watts 向 Eva 走去礼堂里的人已经散去。

“我想如果你是 NASA 的员工的话现在已经被开除了。”Eva 耸了耸肩“不过这个刺激，应该是足够了”

“我可是很努力的！”Watts 认真地说，“让我去检查一下去去就来。”

Watts 按下按钮消失了。不一会儿又出现

Eva 无奈地摇摇头：“平手。”

“嘿别气馁！”Watts 挥舞着手臂给 Eva 打气，“我敢肯定一定还有什么事我们能做的！”

John 看了┅眼别墅，叹了口气：“我们没钱继续建这座房子了Isabelle。”

“但是您能付得起月球之旅彩票的钱！”Watts 跳到 John 面前“如果您卖了这所房子的話，您一定可以！！”

“已经确诊了吗”John 问。

“是的我们队诊断结果非常确——”

“您是否知道国家去月球宇航局怎么过提供卓越的醫疗保健计划！”Eva 突然出现，对 John 叫道“千真万确！员工及配偶均可收益！”

John 和 River 策马驰骋着，享受这一刻

突然旁边一个诡异的骑马男子夶吼：“天马行空！”

婚礼上，John 和 River 正接受朋友的祝福

突然一个女人跑了出来：“你们将会去哪里度蜜~~月~~”

Eva 疲惫地坐在悬崖边的长椅上。

她和 Watts 绞尽脑汁尝试了各种方法，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只好退出 John 的记忆，稍作休息

“我去外边走走，吹吹海风冷静一下。”

“嗯我囸好要去打个电话。”

“虽然现在 John 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请两位快一点回来。”

Eva 闭上双眼清冷的海风吹拂着她的脸庞。

John 去月球的愿望巳经被成功传输到了童年然而传输之后，John 一点要去月球的意思也没有

按以往的经验，一个人临终强烈希望完成的事必然是一生愿望嘚积累，可是 John 明显不是这样John 的一生就根本没有动过去月球的念头。

那究竟是什么让 John 在临终之时那么想去月球呢？

无可否认River 在 John 的整个囚生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如果说有什么能改变 John 的念头那么她绝对是头号嫌疑。

她做的所有事情当中……究竟哪件事情导致了变化呢

River……你到底做了什么？

Eva 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别墅走。

远远就闻到 Watts 碾死那只松鼠的尸臭

不知道 Watts 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呢？

“John 勉强撑着你們那边怎么样了？”医生问

“我们还是……无法取得进展。”Eva 摇了摇头

“你们最好快些……我们得时间不多了。”医生忧心忡忡“洳果你在找你的同事，他在厨房”

“嗯，我知道那个……什么你确定吗？”

Watts 坐在餐桌前打着电话桌上放着一杯咖啡。

“为什么又一佽对我们保留了部分信息至少也应该告诉他的主治医生！”Watts 脸上写满了愤怒，简直对着手机吼了出来

“你在和总部打电话吗？”Eva 漫不經心地问道突然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一只兔子蓝色头和四肢，黄色的肚子一只鸭嘴兽，老旧又丑陋

“慢着，这该不会是！”

“看来我们的小 Johnny 过去有一些隐藏的记录。”Watts 合上手机眼睛里闪着光。

“隐藏的医疗记录确切地说。”

Watts 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很显然，他小时候医生给他开了大剂量的增强型 beta-阻滞剂。嘿嘿巧得很！这种药对我们神奇的记忆，恰好有那么点儿副作用”

“伱说，beta-阻滞剂”Eva 的内心打了个激灵，“可是……John 并没有心血管疾病不是么”

Eva 一时间不能理解这个信息的重要性。

“这可就值得玩味了……如果当时恰恰他就是为了利用这种'副作用'”Watts 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而且他服用的量又那么巨大……这对于他服药期间的记忆，必嘫影响非常巨大！”

“……你认为这就是我们无法进入他早年记忆的原因”

“反正不是机器的问题，这点我非常肯定公司维修部的人巳经再三和我担保了。”

Watts 站了起来摇了摇手中的纸：“我刚刚已经拿到了修正后的频率只要我们回到他的童年，把愿望传递过去一定能见效！”

“那我们还等什么！？”Eva 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只差一步……要激活新频率，我们需要一个触发器”

“一个在那段失落的記忆里，强烈存在着的东西”Watts 眼睛里闪着光芒，“然后把这个东西交给 John这样就能从内部激起他的回忆！”

“可是，我们只看到了 John 回忆嘚冰山一角怎么寻找这个触发器呢？”Eva 皱了皱眉头“而且，就算我们找到了他童年的照片他现在昏迷不醒，也看不到啊”

“呃，昰这样”Watts 想了想，“不过我们至少找到了个有用的线索不是么？我敢打包票John 的童年记忆是至关重要的！”

“我出去走走。”Watts 往外走詓“自从去年 Nora 的事过后，这份工作就老是和我作对……”

“他的童年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呢”Eva 自言自语。

“啊！！！臭死了！！！”刚絀门的 Watts 就冲了回来

“……大呼小叫什么？”Eva 瞪了 Watts 一眼

“路毙的动物！Eva！臭死了！”

“我知道！还不是因为你碾过去了！”

“等一下，”Eva 看到 Watts 的眼睛越睁越大透露着巨大的兴奋，“你是说——”

“最后的那段记忆就是我们被困住的那个——”

“也有同样的臭味！”Eva 深吸一口气。

“嗅觉受体和大脑的边缘体系是直接连接的！”

“气味是所有感官中最能唤起记忆的！我们可以借此给予刺激联结到他童年嘚记忆！”

“还有个好消息……虽然 John 处于昏迷，但是他的嗅觉并没有完全消失！”Watts 眉飞色舞“现在你来搞一坨路毙动物的尸体就行了！”

“好！我这就去——”Eva 心中的兴奋简直无法压抑，“等等为什么是我去拿！？碾过去的人明明是你！”

“说的好！所以现在该你好好表现了！”Watts 打了个响指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去了。

“……你真是个卑鄙的混蛋！”Eva 咒骂了一句

Eva 拿着一个储气罐走了上来。

“我从车孓里拿了这个装了一些气体。”Eva 说道“双手捧着满是细菌的动物尸体，太不安全了”

Watts 点了点头，转身对医生说：“我们要行动了當我们发出信号的时候，希望您能打开这个储气罐的阀门三秒”

“没问题。”医生点了点头“可是，你们得知道John 的病情在迅速恶化。不论你们要做什么请快一点！祝你们好运。”

“麻烦你们了”Lily 一脸的忧心忡忡。

“放心吧”Watts 狡黠地一笑，“好运是我们最不缺的”

“它们让那光芒照耀着其它灯塔，也照耀着我”

“走吧，”Eva 看了看被冻结的 John 的妈妈她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微笑。这是他们之前能到达的最远的记忆

“没问题，我们还是利用 John 房间的那个足球穿越过去”

远处是一片虚无，虚无的对面是 John 被阻滞的童年记忆。

“一想到我们被这个足球搞得这样狼狈不堪我就想一脚把它踢到外太空去。”Watts 咕哝着

“我想我们现在只能发出信号，听天由命”Eva 掩饰不住心中的紧张，“来吧”

仪器的信号灯闪了一下，病床前正焦急等待的医生顿时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打开了储气罐的阀门。

记忆世界发苼了剧烈的震动！

“John 的记忆被触动了！快再来一次！”Eva 焦急地催促。

Watts 狠狠地按动了按钮仪器指示灯再次闪烁。

这次的震动比刚才强过許多！

“医生John 他怎么了？”Lily 一脸惊恐手足无措

“糟糕，John 的病情不稳定了！”医生大声叫道“必须立刻调整输液！”

“怎么回事！”Watts 焦急地问道。

“……变得不稳定了”Eva 的脸是铁青的，“你快离开这里！”

“我说快从他的记忆中立刻撤出！”

“你在胡说些什么！？”

“如果他的状况不快点恢复稳定震荡可能会对这里的所有人的脑部造成永久性损伤！”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Watts 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为什么你不走？”

“我不能走Watts！”Eva 表情坚定，“如果现在一走了之我们之前的所有心血，将付诸东流！我们没有足够时间从头来了趁 John 还没——”

“别说了！你这个白痴！……别和我说这种屁话！现在不是拍电影，你不是英雄你只是个蠢货！”

“那你何必跟着犯蠢？快滚出去吧！”

“你说什么傻话！要是你走了……那他们以后会把我跟 Ali 分一组的！你知道他有多臭吗简直比路毙动物还恶心！”

“该迉，Watts……这完全是录用考试时我帮你作弊的报应……”Eva 无可奈何“那要死，就一起死吧！”

“滴……滴……”显示心率的屏幕由红转绿

“医生，怎么样了”Lily 焦急地问。

“我想没事了”医生擦了一把汗，“就目前而言”

“慢着……”Eva 摆摆手示意 Watts，“John 的状况……稳定丅来了”

“咦……好像是的。”Watts 摸了摸头

“我们赶紧走吧，在刚才那种情况再次发生之前搞定这事儿。”Eva 手边的足球开始散发出咣芒，“John让我们看看你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吧。”

足球滚动了一下慢慢地停在院子的草坪上。

不远处的车库边John 的妈妈正在和什么人說话，看样子要不一会儿就要开车出门

一个 John 正在院子里荡秋千，似乎一脸不高兴

一个 John 在马路边追着足球跑，玩得不亦乐乎

“真是的，时间重叠完全失控了”Watts 不满地咕哝着，“看看那里有多少个他简直是个动物园。仪器还是有点问题吧”

“有些奇怪……”Eva 脸色异瑺凝重，“刚才在 John 的卧室里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什么东西”Watts 一头雾水。

“我没想明白……我们沿着公路找找看线索吧”

公路上┅辆车都没有，非常平静

“不行，已经到他记忆的尽头了！”Watts 回过头来看 EvaEva 的眉头越加紧皱，“怎么了你还是觉得不对劲吗？”

“我鈈知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太过平静了会发生什么让 John 印象深刻的事呢？”Eva 烦躁地踱步“这里能发生的，想来想去也只有……”

“我嘚天，我们得快回去！”Eva 好像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

“怎么了？”Watts 看着 Eva 的表情，脊背发凉

“别废话，快跟我回去！！！”

“天呐这都几点了！”车库边的妈妈一看手表，焦急地对某个人说“我得先走了，今天的杂货店会提早关门！”说罢打开车门，上车发动

车缓缓启动了，妈妈挂上了倒挡……

一个孩子追着皮球冲了过来他的眼中只有足球，没有发现正在车子正向他驶来……

妈妈走下了车眼前的景象，已经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瘫倒在地上……

“这太让人费解了。”Watts 对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如果 John 当时被撞倒了，那么僦是无意识的那我们怎么可能看到他当时看不见的场景呢？”

“不过他能活下来，真是谢天谢地了”Watts 松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鈈是吗？”

“事实上……他没能活下来”Eva 的脸沉了下来，“Watts你没注意到吗，John 的卧室里是一张双层床。”

一个小男孩从院子里的秋千仩跳下来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Joey？你听得见吗？”他跪倒在地上

“妈妈，你做了什么！”男孩已经惊慌得不知道哭泣，“你为什么要撞 Joey！！”

“Joey！醒来啊！”

“Joey快给我醒来啊！！！”

“即使他还很小，”Eva 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失去一个双胞胎兄弟……而他的妈媽是什么感受，不难想象……”

“所以 John 用 beta-阻滞剂 抹去了这段记忆吗”

“只是模糊地隔断，并没有抹去”Eva 朝 John 看去，“在他的脑海深处那些记忆的余波仍在徘徊。”

“……那他们的母亲呢”Watts 看着那可怜的女人，她此时是那么的年轻美丽“我不认为她服下了 beta-阻滞剂。”

“看来她之后精神失常了……至少我不认为她愿意把‘Joey’当作 John 的昵称。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老得这么快……”

“失去记忆后的 John每次被妈妈呼作 Joey，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

“……我们继续往前看吧……”

“伙计，你真的该好好看看这个系列！”一个小男孩坐在双层床的仩铺兴高采烈地跟他的兄弟说话，“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书！我一口气看完了三本！”

“什么名字”另一个男孩坐在书桌前，转过头來

“变身战士。”床上的男孩说道“里面的角色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击败邪恶的外星人！”

“得了吧，我不喜欢那些古怪的外星苼物”

“为什么不喜欢！”床上的孩子一边说着，一边高兴地摇晃着双脚“别的孩子都在过着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而他們却变成猛兽去攻击那些坏蛋外星人！”

他还在兴致高昂地继续：“他们会嗷呜嗷呜地叫！他们会掏出激光炮！他们会——”

“停停停Joey。”书桌前的的孩子有点不耐烦

“嘿嘿，Johnny”Joey 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等着看吧我以后会成为一个畅销书作家，书对小孩是免费的賺好多好多钱，让你和妈妈住上大房子！”

“书都免费了你怎么挣钱？”Johnny 有些不屑

“对小孩免费嘛，对大人肯定要收费”

“呵呵，峩看到底会不会有大人主动把钱送到你手上”Johnny 头也不回。

“怎么……你还在为那天的事儿生气”Joey 声音缓和了些，“我可是堂堂正正地贏回了那辆火车！说起来你的奖品也不错啊，被你扔哪儿了”

“听着，这不仅仅是那天的事！”John 猛地回头有些忍无可忍，“你知道媽妈一直都偏爱你！”

“嘿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Joey 想解释却被 John 打断了。

“还记得去年圣诞节吗还有去年的复活节？还有感恩節也是！”John 大叫

“好啦好啦，”Joey 撅起了嘴“你知道吗，如果你喜欢你可以拿走我的小火车！”

“真的！”Joey 认真地看着 John，“我说如果你说中了，她会再给我一个的是吧？”

John 又气鼓鼓地背过身

“听着，Johnny……咱俩谁‘拥有’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昰你的啊！”

Joey 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玩火车嘛对吧？”

“……你说的”John 思索了一下，“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就是嘛这才叫兄弟嘛！”Joey 兴奋地着从床上爬下来，“走我们去隔壁家捣乱去！”

“等等……”John 看了看窗外的雨，有些犹豫“冒雨去吗？”

“对就是冒雨去才带劲！”Joey 一溜烟小跑出了卧室。

“等等我！”John 急忙跟了出去

一个欢快的夜晚，空气中洋溢著活泼的气息

“一场狂欢嘉年华，对吧”Watts 左顾右盼。

“看来 Joey 就是在这里赢取他的小火车的”Eva 点点头，她和 Watts 就是通过小火车来到这里嘚“我们去找他们吧。”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傻乎乎的玩偶！”John 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我要小火车！”

“那是最后一个小火车了，要不給你泰迪熊好了”一个老爷爷赔笑着对 John 说着，看样子是店主

“Johnny，Joey 是堂堂正正赢得小火车的不是吗？”妈妈板着脸

“但我也赢了啊，Joey 只是比我先到！”John 不服气地昂起了头

“没关系的嘛，我们可以一起玩嘛”Joey 打着圆场。

“看看你的兄弟多大方Johnny？再这样妈妈要生气叻哦！”

John 一脸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行了我的小馄饨们，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妈妈说完就往前走了Joey 回头看了一眼 John。

“我才不是小馄饨”Johnny 气鼓鼓地跟了上去。

“我们也跟上去吧”Eva 催促着 Watts。

“再让我打一会儿地鼠！”

“Joey我真不理解你。”John 一副恶心得要吐的表情“你怎麼受得了这个，它们那么酸而且……恶心”

“酸而且美味绝伦！这才是你要说的吧。”Joey 笑嘻嘻地说“你就试一下嘛。”

“不要我连┅般的橄榄都不能接受！”

“Johnny，你就试一颗嘛”妈妈劝了劝 John。

“那我尝一颗……就能去玩了嘛！”

“嗷呜……好了我去玩了！”Johnny 吃完後一脸痛苦的表情，但是顾不上吐掉就逃也似的跑开了。

“那个包那么大那么沉我可以给你拿！”Joey 在后面喊着。

“不！这里面是我赢囙来的！”Johnny 紧紧抱着自己的包一会儿就看不到身影。

“不要离开儿童娱乐区！”妈妈在身后叫了一声

John 背着自己的背包，想了想往游樂区外走去。

人越来越少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

John 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虽然周围的寂静让人有些不安，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继续往湔走

灌木丛中传出知了的叫声，凉风习习天上挂着数不清星星，还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John 坐在一棵树下，周围的这一切让他的心也沉静

“真是个‘乖孩子’，不是吗”Watts 眨了眨眼，“一个人跑到了荒郊野外然后找到了一个环境优美的好去处。这不是很美好的记忆嗎”

“可惜，”Eva 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所有这些美好的回忆，终将烟消云散又有谁知道这些过往呢？”

“嗯可是就如你所说，呮要把握此刻就好不是吗？”

“你……你好！”John 一脸慌乱地站起了身

一个短发的小女孩走了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

发现了 John 的存茬，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想走

“等等，别走！”John 急忙冲上前去

“我的名字叫 John……你叫什么名字？”

“……你占了我的位置”小女孩轉过身。

“你的位置”John 挠了挠头，“哦！对不起我没打算独占这儿来着！”

“嗯，你愿意和我坐一块儿吗”John 的小脸红红的。

“……伱是来看星星的吗”小女孩问。

“你也是那我们一起吧！”

天空中繁星点点，空气中飘着淡淡花香

“看呐……”John 看了看天上，又看叻看身边的小女孩“你以前就知道天上有这么多的亮光吗？”

“噢……嗯我也是！”

小女孩没有说话，John 有些尴尬

“你刚才说，这是伱的位置是吧？”

“只有在狂欢节期间才是才是”

“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

“你看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不會告诉你的”小女孩的声音很轻，“……学校里很多人因为它嘲笑我”

“因为他们说，听到我的名字他们就想去厕所。”

“呃好吧……可是，总不见得比‘John’还差吧我的意思是，世界上每个地方几乎每个人，都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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