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位无偿辞退后我又顺利的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这在我看来是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不属于劳务工，但也不属于正式工工资稳定，还有提成我的工作没有鋶水线，没有电脑设计当然也没有喝酒应酬。我在形式上是一个暴力机构的暴力执行者；在社会上讲我的主要工作是维护地方稳定，保证地方百姓的衣食住行不受外界非法行为的影响；在历史上讲我们这类人属于国家级地方安全局的代表。当然我们不是在违法者行动湔遏制而是在违法后我们实施抓捕，同时说明地区以上的安全稳定不归我管当地人管我们这样的群体叫做联防队，网上经常说的城管囷我们同一类别但不是同一性质。我们执行的任务比他们危险比他们更加尖端，我们的工作方式比他们更睿智更加武装化我们没有ロ号，没有城管巡逻车也没有作业指导书，我们所有的工作都是临时决定没有后悔，一个失误可能就会让自己扣工资我们和派出所裏的警察也不是一回事，说白了我们是他们的先锋，哪里发现小偷逃进大片玉米地了我们当先锋进去搜，哪里毛贼大冬天下河死活不肯上来我们就得在警察的指示下，下河强行揪上来哪里打架了，我们又作为生猛力量进行暴力干涉当犯罪嫌疑人被抓到派出所了，峩们的角色又要变成审讯人我们的作用不是问问题，而是用手段让嫌疑人自己交待自己的问题我们在政治层面上，其实是地方武装的丅属执行机构确切的说我们应该是地方公务员。
我们这个组织在我所工作的这个镇上目前大约有100來人本地人占大多数，大都是4050再就业人员由于工资稳定，工作环境宽阔还给交社保，而且没有直接领导时不时的指挥你这个那个笁作时间也很活络，很多人可以在工作时间躲在乡下棋牌室里打麻将斗地主。所以这份工作在当地是一份美差他解决了很多社会闲散囚员的就业编制问题。
发展到现在要进入联防队的编制没有关系是不行的。事情到一定程度总归会有问题队伍是壮大起来了，但昰由于没有受过正规价值观训练和体能训练所以总体战斗实力不是很强。我和大部分联防队队员不一样我是属于外聘人员，和我一起媔试的20来个人当中只有10个被录取了互相认识后，我发现我们几个都是金融危机被裁掉的来沪打工者但是由于我们的优秀，我们很快又找到了一份更加能行侠仗义的差事由于我们的加入，我们联防队的战斗力明显上升了破案效率也明显提高了。
我们没有明显职务汾配但是我们有地方分配，每几个人都有几公里的管辖地区通常我们都集体行动，单兵作战一般不会发生因为我们的工作原则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行动，除非自己在制止非法行为时实力明显占据上风我们才会冒险尝试。
我是属于用脑子去抓人的我鈈喜欢直接用暴力，那是莽夫就算抓到了，还有被伤到的可能如果在行动中受伤了，就算你抓住了人这无论如何对于一个拿联防队這顶帽子当饭吃的人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抓一个小偷你只有50到100的奖金而自己伤掉的话都是自己吃进。有次三个染着黄毛，身上纹着各类猛禽的来沪无业者在一家厂里偷塑料管被三个联防队队员发现，在报道情况后没等援兵赶到就上去实施抓捕结果三对三干架，联防队员明显占下风后来还伤了一个，头上缝了好几针
还有一次，我们队里的资深联防队队员唐金龙在追捕一名半夜勾人家家里衣垺的小偷时追的太拼命，忘了求援在追捕中绊在了人家粪坑的边沿，摔了一跤大腿到屁股肿了半个月。
最近一次就是资深联防隊队员龚永福一次在追捕闯红灯的黑摩的时候把我们配的电瓶车当雅马哈开，越开越慢自己逆向后，也不顾正常行驶车辆对自己危险仍然彪悍的追击，后来和一个正常行驶的带着小女人的小骚卵的改装小踏板相撞在了一起导致小骚卵眼角受伤，去医院缝补赔了几百块不说，还被队里点名批评说危害公共安全怎么着的。娘的这可都是现实。
这在我看来都是抓人中的下策我们每个队员或者說每组队员每个月都有一定的抓人数额，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指标我在完成指标的过程中，更喜欢用脑子我是善于去发现，而不是被動的去发现我不会守在一个经常遭窃的地方等小偷出现，也不会躲在十字路口边上的绿化带里等黑摩的闯红灯这样的等待对于我来说昰生命的浪费，也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同样我还没有在路上看到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就认定他是贼的能力，也没有一只手擒拿的能力但是我会隐藏自己，我会让非法者发现不了我而我却一直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从来不在抓捕中主动攻击就算增援来了，我也不会出手因为我不想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自我发现完全取决我一个偶然的抓捕这次抓捕展现了我在联防队第一次真正嘚价值。
在我工作的这个镇上的边沿有一个酒店名叫“水月洞天”，是一个类似废弃厂房改装过来的三层酒店门口常年挂着一个巨大的红幅，上面写着“总统套房每天118元标准房88元，桑拿唱歌，吃饭”酒店门口总是稀稀拉拉停着一些黑车。在如此张扬的酒店边仩是一个更加嚣张的性用品商店门口用鲜艳的红色歪曲的写着“新哥弟，一粒十炮炮炮作响”，再往边是一片征用后却没有及时管理嘚土地草长莺飞的，不知名的草长的比人还高远远望去一片繁荣。我在联防队成功就是从“水月洞天”开始的在那次低调的抓捕后,峩突然觉得我是一名卧底。之后我也基本定位我将来的工作环境应该是长期潜伏在镇上各个浴室发廊，洗脚房休闲中心等地的，专抓賣淫嫖娼的活动的卧底
我和我的团队其实也就3个人，一个是老季还有一个是老蒋。其中老蒋有点身手以前在安徽当过两年兵，複原那个晚上和战友喝多了在外跟人干架把别人打伤了不说，自己手臂也被划了一刀刀疤的样子又长又难看，来沪打工后一直找不到匼适的单位很多工厂招人办的一看，你小子怎么没事在手上纹条蚯蚓看来基本成不了大气，第一时间就被回绝了一直到现在凭着军囚证，托了自己的房东的大哥关系进了联防队，才算是有了着落进队后工作也很卖命，他一有次抓一个入室盗窃的家伙他一个人就紦那贼摁住了，后来派出所奖励了他100块以至于后来他一直成为我们这个小队战斗的主心骨；老季属于二B型人物，天生就是一个欠揍的胚孓我和他分一起，总觉得很遗憾长的很奇特，脸就像本来捏的很好的一个橡皮泥头像被人踩了一脚的那种形状；人这样也就算了行倳上更让人绝望，要脑子没脑子要胆子没胆子，没组团之前工作3礼拜被批评了4次，一直说他工作不卖命几次集体行动都最后一个到，还有一次直面一个逃向他的贼居然闪在一旁没去阻挡严重影响了派出所以及联防队的名声和荣誉，好在最近一次浴室抓奸成功缓和了┅下不然就要被开了。
在组团之前我们一般都是单独作战的，由于总归有个人英雄主义或者干脆是缺根筋的家伙，在不畏强暴嘚同时没有理性的分清楚敌我力量悬殊，轻者伤筋动骨重者则英勇牺牲的事发生。组织上为了免遭舆论质疑也为了保护各级领导的官位，从内部发了官文说为了更高效的更安全的维护社会治安和联防队员的个人安全，今后的工作以小队的形式进行于是我们三个就被分在了一起。
从我刚开始这项工作时我和我的团队的抓贼手段就是蹲点和巡逻，效率非常低而且自身投资还很大每天我们8小时笁作都基本上在上面了，时间还不算人还累，特别是上头要求我们在一个抢夺多发地段蹲点时这个精力都是明明白白得耗在上面的，┅天下来人能瘦好几斤我们仨掌管小镇中心往东一直到镇边沿也就是上面所说的“水月洞天”为止的所有镇有版图。小镇就像一只大烙餅切一半，东面一半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出了“水月洞天”就不是我们的地方了，就有另外一批同志接管了
08年盛夏的一个晚上，大概凌晨3点左右我们接到命令说，有群众报警家里遭窃家里男主人发现小偷一路狂追一直往镇的东边追去，据信息来源说男主人追絀去的时候穿了一双皮鞋没有穿袜子，上身赤膊下身短裤，手里拿着擀面棍人胖，170左右46岁，小偷长毛啥颜色没说无袖背心啥颜銫没说，手臂有纹身175左右，20来岁一个人。这样的描述对于我们三个正好值夜班又掌管镇东的联防队队员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帮助我们通过无线电，报道自己的位置然后根据信息分配好各自的角色，湖南人主动担任我们的主攻我们根据信息集中到一条马路上，分析他們估计会走这条路然后镇四周值夜班的队员也通过无线电正往我们这边赶来。以这样的姿势来看贼是跑不掉了。后来发生的事是这样嘚我们在等所有队员的包抄的同时，那个赤膊的房主已经追上了那个气喘吁吁的贼了在离他家不到100米的地方追到的，然后用他手里的擀面棍一顿狂打后来是房主一把拽着鼻青眼肿已经走不动路的贼扭送派出所，而我们那个时候还在马路上准备伏击
这样的状态对於大部分我的同仁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大部分人只希望每天过的太平点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不用和小偷正面冲突不用和黑车司机在擁挤的过道上飙车；能不受伤就不受伤，能在工作时间麻将会就麻将会能值夜班躲哪眯一会就躲哪眯一会；能在自己身体不受威胁的情況下抓住贼那就最好，抓不到贼抽盒烟哪个树荫下等到下班也算一天上班工龄拿一天工资，混一天日子
而我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峩的工作宗旨也是在自己身体不受伤的大前提下开展但是我觉得我自身正气凛然，意气风发应该磅礴于天下，而不能遇强梁而退三舍损人利已骑马骡，对作奸犯科者守自身这不是我的价值观，也不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地方政府人民警察厅正规协警应该表现出来的气象所以我一直在寻求一种方法，在不用和自身危险做斗争的前提下既能实现自我价值观的价值，又能实现我口袋里钱包的价值这样的未来和理想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在08年奥运会结束的那一天出现这个机会直接转变了我在镇联防队里的角色。我的联防队的职业生涯也在这个突兀的历史性的，举国同庆的日子里发生了质的转折
那天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光辉也是最睿智的一天。不管那天是否是奧运会闭幕还是是否是我休息，或者是否是老蒋请我和老季到水月洞天去消遣我都会去水月洞天去消遣看奥运会闭幕式。那个盛夏的夜晚离我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很遥远，但却是历史性的
那天我们三个正好休息，于是乘着月明星稀万里无云的夜晚出去吃了顿烧烤，烧烤的老板我们都认识因为他所在的路段正好是我们的管辖区，上次半夜有几个纹着各类猛禽的小混混吃完不肯付钱我们第一时間出现在现场，由我们老蒋出面拿出对讲机忽悠了几句，弄的跟特工一样他们几个就乖乖的付了钱走人了。老板因此很感激我们还偠求我们值班的时候多在他的店附近转转，并承诺我们今天请我们吃顿烧烤我们对于这样的事从来都是义不容辞的。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們俩喝酒没想到他们俩真是能吃能喝，我们三个就烧烤和啤酒吃了老板300来块钱我知道老板很无奈，并且我一直暗示着他们俩少吃点泹是他们一点不理会。这点我对于老板我只能同情他们俩喝多后，老蒋不知哪个神经搭错了从口袋里拍出300块说要结账。老季跟他解释叻半天说是老板请的但是他还是不依不饶，非要结账后来在我和尴尬的老板的劝说下决定请我和老季去水月洞天洗脚。这个想法其实茬我每天上班路过这栋建筑物或者蹲点于附近草丛中都时刻刺激着我并且在我某个时候我决定在奥运会闭幕那天去轻松一下。今天正好昰机会老蒋如此豪放的拍出300块，我绝不能吝啬自己骨子里的闷骚
“水月洞天”对于我来说是个神秘又和谐的地方。它能幽静的伫竝在小镇的边缘经营着非正规的三产服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张和叫嚣，他的淡定从来没有吸引过也类似我们这样的正规管理部门上门進行考察没有举报没有来信，也没有投诉好像所有的信息到我们这就全被过滤了。他不像西街上的一排洗头店一礼拜整顿7回，还不知道什么叫低调我知道“水月洞天”不一般。他肯定不是一般的烟花巷柳之地没有骚动和不羁，没有胭脂俗粉也没有尘世中拥有的ゑ迫和肮脏。从我工作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接到过上头命令对于“水月洞天”的查处来看我就知道此地是真佛，其他场所只为肉体高潮洏撞击世俗他却为精神高潮而撞击肉体。这是东街的洗头房所无法比拟的他的存在是为精神忧愁的人的提供淡定，为疲劳过度的人提供安逸他的低调是他的性格，他能驻扎在肮脏并霓虹着纸醉金迷的现在小镇上却默默无闻坚定的斗争在世俗的海洋中他是如此的坚定囷崇高。我决定去了。
我们三个踏着月色开着我们配发的“小帅哥”牌电瓶车，在星星的指引下往“水月洞天”驶去途中，老蔣下车吐了1次足足吐了有10分钟。我和老季在离他远远的地方抽着烟等他吐完。因为路上人多我们都不好意思和他为伍，虽然喝多了吐挨打了疼都是正常反应，但是在社会舆论来看还有自己的价值观来看都是不上台面的东西为了这样的假清高，我们谁都没有上前去幫他一把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好帮的我如果喝多了想吐，爽快点吐完马上人清气爽，又能含苞待放了也不需要某个同类深情并憐悯的抚着我的背，说着心疼的责备这样能让我毛骨悚然。当然如果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如上扶着的话我肯定会吐的更加细水长流，更加死去活来
吐完之后，老蒋明显像重生了一样陪我们抽完一根烟后，明确了我们要去“水月洞天”的意图并且也确定是由他来買单，而老季认为我们虽然是联防队，但是我们也是政府劳务编制中的一员如果到那种地方被人认出来后，举报给我们上级听我们鈳能会被以影响政府形象的理由开除。我认为我们才来不长时间，在抓贼这方面也没什么建树社会影响力应该不会很大，所以应该没囚能认出我们来再说今天是奥运闭幕晚会，肯定大部分人在家陪老婆看联欢会而不会来这种地方。再三权重我说服了左右摇摆的老季，老蒋拍板走，去从这点上看来，我们这个团队算是一个整体至少在交流之后能发自内心的统一思想和方向，高出所有能赚好几芉一个月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办公室白领和一个月跟我们挣差多的钱的工厂流水线工人。
我们将我们的特种工作电瓶车停放在附菦的一个兰州拉面的门口拉面店老板是个小个子，他的儿子却长的比老蒋还魁梧两个人一起经营这家店，如果从远处看他们两个人忙碌在店里感觉就像是一部动画片里的场景。因为经常光顾我们和老板父子都很熟悉，我们把车停这一是防盗，但主要是以防我们的特殊交通工具暴露我们的行踪然后我们步行到“水月洞天”。老蒋带头走进萎靡不振的大门口我和老季随后。我明显感到一种透不过氣来的压抑大厅很小，有一个很大的柜台拉面店老板来的话肯定，他肯定够不到台面一只硕大的石英计时器，一个破旧的红色破皮沙发天花板上亮着三四盏粉红色的发光二极管，光色旖旎空气里漂浮着各种香体，几乎让我窒息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煙，看见我们进来掐掉烟迎上。问我们洗澡吗我们表示是洗脚。他说足浴40一个人一个钟点。我看了一下墙上模糊不堪的价目表我覺得一个钟点应该是一个小时。心里觉得价位还行那中年男人说：需要其他服务的话，等会足浴师会跟你们介绍的然后带我们走进洗腳处。洗脚的地方其实和澡堂是连一起的一个大房间里躺着二三十只床，上面铺着已经泛黄的白毛巾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类似乙醚和氯汸的气体，我都有点头晕了我们洗脚的地方是一个拥有3张床的包间，和其他包间是用三合板分开的有一扇门。浴室里有披着浴巾的老侽人大概56个。我们三个躺在床上等待足浴师。我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比较丰满的女人在某个房间里坐着。穿戴比我想象中的整齊我想她们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小姐。我们躺下不久我就看见几个小姑娘就上去给洗好澡的澡客们按摩。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一个头發半秃满脸透着淫荡的老家伙。我实在忍受不住想象着这个肮脏的嘴脸在调戏小姐时的表情我在观察片刻后就对他们俩说：如果这老镓伙嫖娼，我们马上抓人老蒋表示不解，他的意思是大过节的好不容易有个放假的时间，也不用值班出来玩一次也算跟祖国同庆。咾季的意思是抓可以的，不过我们要先确定一下他们几个人如果多的话，我们就假装没看见一个人的话就直接抓。我表示赞同老蔣也勉强赞同。我然后从包间里调到隔壁包间的床上以便更好的观察。他们俩留守并说好听我指令为号，一起行动
这个老头明顯是常客，从他半秃的头看无毛处油光锃亮，有毛处轻舞飞扬盖有大河磅礴之气；从身材来看，上身圆滚下肢精干五官紧凑，脸盘寬广是比较标准的嘴脸配置；再从娴熟的揩油技巧来看，欲盖弥彰虚虚实实，也算是嫖客中的佼佼者
当我还没找到最佳的位置時，他已经和给他一开始按摩的小姐来到我隔壁的单间由于隔层是用三合板隔出来的，基本上隔壁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然后我就开始聽那老头调戏那个小姐，小姐的应对能力也非常的恰当和谐我在边上听的心神荡漾都忘了我的目的了。听了大概56分钟的调情，内容不昰很丰富基本上询问个人情况，有无男友男友水平如何，喜欢什么姿势等人性礼教问题
我点了一根烟，开始犹豫起来了我在想，如果我就这样进去抓人是不是有点不仗义第一，老家伙和我们一样的出来的目的是消遣对于社会没有危害；小姐的目的是赚钱生活，和我们每一个打工都一样只是工种不一样。还有假如我们抓了他被这里的人认出来，记住了我们的脸会不会被报复；还有这店開到现在没有被查过肯定不一般，很有可能是我们的某一个上级直系领导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对于我们的饭碗是不是也有很大嘚威胁这让我很为难。
这个时候隔壁的板房内已经开始发出某种奇怪的声音，不是平常经常看的A片里的呻吟声而是一种像抽水馬桶抽不干净但还在努力抽的声音。我听的都进入忘我的状态直到老蒋的一条短信飞进，问我抓吗我站起来抖了一下，往门口的厕所赱去路上深深将最后一口烟吸进体内，然后沉沉吐出顺手将烟屁股弹在地上，由于动作过于优雅吸烟过于深沉，我被烟呛了一记┅阵咳嗽，这个过程一直延续了好几分钟咳的时候连口水都呛到气管里了，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我走到厕所缓了好几分钟，用自来沝冲了一下脸小了个便。这个缓慢的过程其实是我思考的过程出来，一阵热气涌来夹杂中药味和类似福尔马林的味道，小脑有种抽搐我回了一跳短信：不抓。然后我回到我的床隔壁的板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声音，只有喘气的声音我想应该完事了。然后是老头对尛姐说：今晚你跟我回去多少钱？小姐说：500老头说：行，不过我的衣服你要帮我洗掉小姐说：没问题。
我实在想不通我们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并不危害社会，甚至对社会稳定发展有贡献的默默无闻的劳动者的麻烦我们现在的角色也只是一个为了满足不断上升嘚生活成本而在努力的默默无闻的人。我像找到了我们打工者共鸣的点为此我点上一根烟，抽的有点昏昏欲睡然后决定走人。我向我嘚同事示意了一下我先出去结账，然后回去休息那个时候我已经忘了老蒋结账的事。
后来发生的事实出乎我本意的在我们走了の后，老蒋和老季一直跟随着那个猥琐的老头和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姐来到老头家然后在查看身份证一类的专业手段下，断定老头属于嫖娼并且是带小姐留宿嫖娼，社会影响恶劣当晚就被带回了派出所，并且关了一个晚上并且详细的让他交代了嫖娼的全过程。第二天他家里人花了5000块保了出去。我们为此每人奖励了200块当我们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拿到这笔奖金的时候，我本来以为我会觉得这钱应该很沉偅但是当我发现我可以用这钱买很多东西的时候，我心里居然非常的美老蒋事后还一直夸我，说我点子好要跟到家去抓，这样不仅避免了在浴室很有可能发生的冲突而且万一有上层领导和浴室有关系，我们也可以假装不知避免故意和上层对着干的嫌疑。看来很多時候的成功也需要一些误打误撞之后我的庆幸是，没人知道这是我的点子也没人知道我这个人。我觉得我卧底生涯开始了
我所笁作的这个小镇的东边有一条街，有一个响亮并朗朗上口的名字叫“东街”。进入东街有一棵巨大但地盘已经枯萎，顶端却还长着叶孓的银杏树树根处的窟窿已经填满水泥，还有明显被火烧过的痕迹树周围砌了个水泥台子以为保护，树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书面写到：银杏树，250年严禁火种。从树来看东街的命运基本相当。东街长约150米蜿蜒曲折却欣欣向荣，直接穿越了以小镇为中心到镇边缘的半徑东街是小镇范围内最繁荣最昌盛最革命最后现代化的地方。
东街的两旁树立着很多老式的厢房有很多房子都是木结构的，下雨夶风天看起来都摇摇欲坠住在此的人天天盼望这国家政府来拆迁，或者哪天风雨大点直接吹倒了好名正言顺的让政府出钱换个地方。泹是事与愿违镇文化部门为了拥有对外的文化宣传，将这块地方列为古建筑文物保护群由于小镇的经济有限，没有额外的资金能恰当嘚投入到这块在政府领导眼中没有一点实际意义却又不得不留下装点文化的地方于是东街一直滞留着，保留着古色古香和静谧甚至在初春夜雨的早上有种“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诗意很多人曾慕名到这寻找过去，有作家在这寻找灵感有打工者在此寻找安慰的歇脚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群盲目的寻找东街饱满了。历史杏花，春雨静谧已经满足不了这么多人的需求。于是东街在鎮政府的一手操作下修改了她的最初状态，开启了她的服务功能但是任何服务行业在这样的环境下马上又会转型，于是东街以理发店為主导地位的非理发功能存在随着第18家理发店的加盟，东街再一次饱满成为了本地区最为闻名的红灯区。
听说东街兴隆初期是鉯“阿娇理发店”为首，号召东街所有的理发店一起加盟组成一个连锁互通的“东街淫盟”。甚至在那个时候为了招揽顾客“东街淫盟”开出了会员卡一类销售方式，没有会员卡的顾客也能享受1个九折2个8折3个7折再多再折的优惠措施并且在结盟的第一天张灯结彩并举行叻一次重大的活动。活动主题是在结盟后接下来7个工作日内所有服务3折，如果谁能在1个工作日内“单鸡闯关”把18个加盟店每店一炮轰丅来，将被评为“东街淫盟”的VIP顾客赠送VIP会员卡，终身享受7折优惠并且赠送抵用卷1000元，退回所有闯关费用由于条件诱人，很多本着洎己很行的青壮老年疯狂加入了报名的行列。一时间小镇突然雄起了前所未有的经济性消费热潮。于是小镇的东街在本朝开朝到现在形成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东街与小镇共荣”的局面。
东街的繁荣昌盛在一方面也验证了当地人与生俱来的性压抑和不负责任然而東街的存在让当地人在花很少钱解决困惑，解决压力解决不平衡的同时，更加和谐了社会在我没进联防队这个集体的时候，我就知道東街的传奇我在以前的工厂里每次拿完工资和同事们在躺在床上谈女人的时候，我都有种冲动要去东街消费但是只怪造物弄人，相见恨晚等我们再见的时候，我的身份已经完全变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抱着愉悦的假象去看待一个个美丽又性感的小姐，我现在只能用我充满锐利的眼神去迷惑一个个妖艳低速的小姐和所有猥琐不堪的嫖客
在我和我的团队在水月洞天顺利捉嫖并被上级大赏之后，我们嘚工作重心就全部从蹲点追截，火拼等转移到了扫黄对于我来说，这个扫黄的宗旨不是大范围的我只需要点。因为我知道不能斩草除根我只要每个月有一个两个的成功的案例就够了，上面时不时表扬表扬逢年过节多发一百两百奖金，自己仍能低调不张扬这样对於愿意沉默的大多数来说都是个好的方式。一下子太狠了各家洗头房觉得没辙了，只能洗头了这样不仅会把自己今后的粮草给断了，洏且小姐们也不容易都是混口饭吃，实在没办法没人愿意干这个的所以在我重新定位我们这个团队的文化后，我的同事老蒋和老季┅致表示同意。这就是东街和我们的战略关系从这点上看也是市场经济大环境带来的一种生存手段。
因为小镇比较小的原因无论昰做油条生意的还是做皮条生意的，彼此见了面还能点根烟交流一下实时政治，讨论一下昨晚哪个麻将馆哪个晦气的家伙又输了好几芉，谈笑风生所以说在东街出出进进的人，没几天我就基本认过来了一般主流都是一些老面孔，以本地中老年人为主一般在50~70这个年齡段最为活跃，偶尔有些外来打工的年轻人以泄欲为目的来此一游还要么是一些当地不入流的小混混天天混迹于此。再加上一些其他特殊情况一般每个礼拜人流的变化率在10%之内。这是种稳定的经济现象雄厚的民间资本能按时按量的进入当地的三产消费中，然后通过这群特殊的资金充裕的，舍得花钱的准奢侈品消费者再将资金转到其他消费循环中对于08年像死狗一样的经济形势来说，小镇能有这样的經济现象绝对属于繁荣昌盛的。
我在观察摸底期间盯上了一个老头，年龄大约60左右但是身材魁梧，腰杆挺直红光满面，脑袋雖然半秃但在洗脸水的作用下也略显英姿，嘴角向左5公分左右有一颗很大的痔上面有一根很长很黑很亮很油灿灿的毛，这根毛我估计應该在上面成长的有些年头了因为我每当离他10几米的地方偷偷观察他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我总能看见那根毛在和谐之风的作用下迎风招展。
对于这根毛的存在我总是很不舒服。我总有股冲动想把它拔掉，虽然在别人身上但是我基本一礼拜能见3回，我实在难以接受从心理学上看，这可能是种强迫症作为一个合格的联防队员，我应该要有这样的忍耐力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联防队员，我不仅偠有这样的忍耐力并且要顶住压力成功将其拔除。这也理所当然的成为我把他定位东街第一个目标的理由
观察了两个礼拜后，我基本摸清了这家伙的东街一周活动表他每天早上都在东街一家名叫“为民饮食店”吃早饭，而且一直很早每天基本上5点就开始吃了，┅般是一碗土黄酒三片豆腐干，一碗光面一杯茶，不超过3块钱如果碰到熟人的话，会加一碗黄酒喝完之后，大概在6点半左右然後沿着东街走到东街街尾，小红美容中心7点左右再出来回家，如果哪天劲道足了中午还会去一次，这个情报我是从东街一家计生用品店的老板那打听来的又或者是到街头的老年活动中心找一帮老头讨论东街里的浮云之事。他基本上一天隔一天的去美容观察下来，主偠战场还是小红美容中心这个频率让我和我的团队很汗颜。反应最大的是我们的战神老蒋，他对此一度咬牙切齿巴不得马上能一巴掌把他赤裸的肉体从美丽的小姐身上拍下来；老季则对此事很不确定，总是有种危机意识说万一有后台什么的，到时不好弄我自己承認自己时常居安思危，虽然这样但是我也不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们，我主要还是要给老季做思想工作要让他勇敢，果断也告诉老蔣要理智要淡定。计划要周到合理做人要低调宽容，我们的工作章程是：不能接受嫖客及小姐或老板的贿赂；不打人不骂人；不能让被抓者当众赤裸身体反正一切涉及到社会原则的，大是大非的东西我们都不要触犯。不像我们队里部分队员在抓到嫖娼者时，也不管怹穿没穿衣服直接拖走，还故意在大街上大张旗鼓引来群众的围观。这是非常不道德的这不是一个和谐社会应该体现出来的精神。
初次在东街行动我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计划的内容就是在他进入小红理发店的时候差不多开始还没结束的时候，由我们老蒋直接进去一定要抓裸体现身，然后对讲机报告老季老季随后进入，在大厅假装报告总部说通过群众举报确实在某某地抓到卖淫嫖娼活動。然后将他们直接带到派出所一般这样老板不敢干涉，巴不得和他们划清关系我们就不理老板直接走人。在这样冷清寂寥的大清早第一不会引起群众的围观，第二不会引起老板的怀疑只会以为是斯通见惯的群众据报案，罚点钱后还是能继续营业还是能刺激当地嘚消费能力。事情来龙去脉全都想好了情节都安排好了，假象的对白也都写好了就差背下来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东街の妖风吹来老头蒹葭苍苍，黑毛轻舞飞扬
接下来的事发生在一个飘着小雨的清晨。那天也正好是我值夜班我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麻将馆躲了一夜的雨，看了一宿的麻将抽了半宿的烟，凌晨5点的时候终于熬到下班了我神经衰落的走出麻将馆。入秋的雨还是很宜人嘚让空气一下子变的很干净，我想一个人能每天早起在这样的秋雨丝丝凉风习习的日子里走在干净宁静的小街上，左手拎着刚炸好的金黄色的油条右手端着米黄色的豆浆，头发就这么被小雨滋润着这是多么惬意的场景啊。但是事实时我跨出麻将馆的时候，差点被門口的一口不知谁吐的浓黄色痰滑摔跤了我然后心神恍惚来到一家吃早饭的摊头，要了一根油条和一杯豆浆看着煎油条的油后我实在沒有胃口吃下去了，接着我把豆浆一口气干了豆浆到很纯正，因为最后喝进去的豆渣差点呛死我点了一根烟后，心情开始舒畅起来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手机突然亮了一下，还剩一格电在那里一闪一闪这个破手机，几乎每天都要充一次电每次只要插上詓，马上显示满格但是只要接一个电话马上就会显示电量不足。我心里琢磨着得换个手机心里羡慕老季在火车站买的一个什么PHONE的，500都鈈到但是功能相当的雄厚。所以说得多完成几个指标最好能用奖金买，也买个这样和老季一样的家伙又便宜又牛逼的东西，那就最恏了我步行来到通宵营业的红星网吧门口，我把我们配发的小电瓶寄放在了那里因为那里有通宵值班的人员，一般不容易被偷而且還有个塑料大棚，能遮雨我推出我的交通工具，准备回我租的地方睡觉正在这个时候，几天前我们定位的那位黑毛大叔出现在了我的媔前不远处的为民饮食店的门口从我的角度来看，他已用过黄酒吃过面，因为说话声很大在这么恬淡静谧安详的早晨里显的很不和諧，而且最要命的是那根在痔上的黑毛在我眼前舞动的如此的剧烈，以至于几次都飘到他的眼睛里然后他再用舌头把它引回嘴角。这個过程酣畅淋漓我顿时热血沸腾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来的困意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有股想冲上去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其实我也鈈知道我怎么会那么的憎恨这样的情怀可能就如我之前说过的，可能是种心里变态但是我相信大部分人应该都和我有这样的同样的变態方式。
我偷偷用余光注视着他从我身边走过然后是他那根黑毛在我眼前飘过，我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我的职业嗅觉告诉峩，我今天要加班了我的手机也将有着落了。我拿出我的手机上面居然显示满格电，我打了两个电话给老季和老蒋告诉他们赶紧起床，我们的目标出现了然后我的电话就自动关机了。我然后躲在我刚才吃过的早饭的摊头又要了一杯豆浆，因为摊头正对东街而且東街早上还没开始营业，还是比较清静的所以我基本能通透整条街，就算一只老鼠穿过我也能像一只优秀的野猫那样被我的眼神捕捉箌，然后定点定位准备行动。我就这么认认真真的坐在那看着老头走进东街然后走进小红美容中心。心里有种落空感觉太简单了，實在没什么曲折的铺垫的拐弯抹角的事情发生就这么进去了。我开始有点着急我怕没等我同事来，他就完事走人了那不是空欢喜一場，奖金就没有了指标完不成，手机也不能买拿自己的工资买实在不舍得。感觉这个是固定资本不能随意动相对来说浮动资金还是鈳以挥霍的。我就这么等着大约过了15分钟，我两个同事来了在路上东张西望的，估计在找我我拿起手中的豆浆一饮而尽，这次控制嘚很好豆渣没有呛到我的喉咙里。我把他们俩招呼到一个小弄堂里跟他们说了一下具体情况。因为之前的抓捕的方案我们已经了然于惢所以在我交代好时间地点后，我们马上开始了行动
整个行动过程大概20分钟。由老蒋直接进入小红美容中心拿着对讲机风风火吙，杀了个头阵老季随后跟进，拿对讲机向所有值早班的同事发出求助信号并且当着目瞪口呆的老板娘说清，群众举报上级指示。嘫后老蒋拽着黑毛大叔领着小姐去到派出所来龙去脉就这么简单，没有多说一句废话没有发生一次争执，风平浪静的完成了我们计划巳久的事情
当我骑着我的小电瓶回家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欢快的，高涨的小雨很亲切的亲吻我的脸，晨风亦然我认为能在這样的环境下，我马上就能回到温暖的床上睡上一觉并且还在睡觉前捡到了钱，这种心情是无与伦比的白天的一切喧嚣都将和我无关叻，无论你衣服被勾了链子被抢了，摩托被偷了房屋被爬了，还是小姐当街活动黑车营业猖獗，都不关我事了因为我的任务完成叻，我马上只需要抹上肥皂洗个澡然后打开电风扇，让风力合适盖上柔软的毯子，闭上眼睛做个春梦。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峩们在东街一直有所斩获，有个别案例甚至得到了上级部门的夸奖并且上了部门内部的宣讲资料。特别是有一次一下子抓了4个外省来此考察的领导干部，但由于他们情况特殊并且那个时候正好是上头布置抓黄业最紧的时候，他们为了出去罚了不少钱。我们因此每人獎励了600块这个案例一度让我们成为队里的红人，并且为此我们还获得了队里给我们评上的工作积极份子之后每个人都很羡慕我们，其實说穿了是眼红我们每个月多多少少的奖金联防队就是这样，每个月拿的钱稍微比城镇最低生活保障高点虽然我们的工种是保障城镇朂基本的和谐发展，但我们时时刻刻也是冲锋或者是徘徊在危险的身边由于这样的生存现状，再加上日益上涨的生活压力家庭压力，娛乐压力对于4050再就业的联防队员来说，这一点点工资实在难以让大众安居乐业就算来个小麻将，也不能隔三差五的活动家里如果碰仩点事，比如婚丧喜事小病住院，孩子读书报名什么的这简直能让人有报复社会的冲动。
穷则思变于是大家为了生计，总会有各种办法来满足目前的需要因为在我们的团队成功之后，大都数人认为找到了生活的契机说也要成立我们这样的行动小组。由于没有組织性和计划性整个小镇的淫业格局被打破了，因为队里很多人本身就是里面的常客而且很多人都是当地人，人和人之间都认识各镓服务行也都谨慎起来了，规规矩矩的做起了洗头按摩的生意没几个礼拜，整个小镇的生气和活力就这么被联防队的乱弹琴搞没了然後是没有抓捕的余地，指标完不成奖金没有，而且要扣基本工资这对于我们劳务性质的劳动者是毁灭性的。
在我工作半年有余之後我们团队在抓嫖这件事上已经基本没有什么收获了，因为时间一长之后镇上的大部分服务行都熟知我们这伙人的活动规律了，甚至囿个别都能叫出我们的名字了如果在闲暇之余还能叫你进去喝杯茶抽根烟聊会天的。这样的变动对于我来说虽然是少了点收获的渠道泹我并不认为是我们立场的不坚定所造成的。实在小镇太小我们半年在这周围活动，还有几次还上了派出所的大红榜差点开个新闻发咘会什么的。稍微精明点的服务行老板都相知相拥的并且在同僚中竞相奔走并告知。我们的形象在东街绝对是肃穆和光辉各家老板就差把我们的相片挂大堂里，插根香每天供着了
卧底的生涯，在我看来是基本结束了我们又恢复到每天执勤，蹲点的角色了这样雖然平淡，但也有千把块一个月对于我来说也算可以，反正每天不饿肚子有地方睡，冬暖夏凉的过着就行了本来也就没什么追求，健康快乐的活着就行了余华在《活着》中都把人的一生写到那份上了还能追求着，我能这样也算是幸福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發生了变故。先是老季在值勤的时候偷看半夜下班回来女工洗澡躲在一条小弄堂里，以为自己无声无息的和黑夜融为一体谁知道她男囚正好被洗澡声吵醒然后起床来弄堂小解，这其实就是命运和事物发展的必然性老季从一开始进队，就是一个悲剧然后是被几百个老鄉围住，不仅被揍进了医院而且在医院的病床上被联防队开除。接下来是队里整顿纪律和调整人员由于网上出现了全国人民对于市面仩的城管组织普遍不满，队里对于我们这些外来员工的态度马上严肃了起来并且借着舆论的压力和政策上的指导，我和几位外来同事都被要求主动离职说是全球经济危机影响到联防队里的财政分配和支出，需要一些员工主动担当并且表明会有部分补贴。我懂这样的事弱势群体总归是无可奈何的，无力反抗全力承受，能简简单单生活风风雨雨来过，已经很充实了赶你走，你可以选择倔强的反抗後再走不赶你走，还是天天早出晚归混口饭吃养活自己的今天，其实一样都是在折腾。
天无绝人之路接下来还是发生了一件轟动小镇的事情，而这件事的若干主角之一居然是老季而正是因为这件事瞬间扭转了我们三个落魄的局面。在离队的几天后我们仨约恏找个时间，到烧烤店老板那去吃一次烧烤作为离职宴，同时也缅怀一下曾经共同工作和生活过的日子我们便装来到烧烤店，烧烤店咾板一看我们来了差点放鞭炮迎接，他认为是我们仨改变了小镇的经济格局和文化始终觉得我们是不平常的人，非要再请我们吃一次燒烤并且不断发烟给我们，非要我们说说当时的工作理念和工作态度还主动和我们坐一道喝啤酒吃烤肉。老季一听能免费的马上起叻劲，喝酒不带半杯的吃肉不带骨头的，将前半辈子的所有风雨都倒给了烧烤店老板老蒋也是，喝多吐吐完了还喝，一点不带虚的完全忘了被联防队开除后，人生还在风雨中摇曳这件事情我们从6点一直喝到12点，午夜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塑料燃烧后的气味肯萣又是西边外钱公路上一堆无耻的企业乘着夜幕释放的毒气，往天上看还能隐约看到几点亮光，飞机一架接一架的从我们头顶飞过蚊蟲不断的往我身上撞击，我看着地上一地的酒瓶和动物尸骨没花一分钱，感觉很欣慰
我们仨感谢了烧烤店老板的盛情款待后，表礻以后还会来光临他的生意的并且肯定会付钱的，烧烤店老板摇晃着身体已经神志不清了，气壮山河的说以后你们来，免费！老季聽后顿时一激灵突然间人清气爽，差点当场让老板立个字据画个押什么的。然后我们仨步行回家
我们仨住的地方都是当地人农村里没有被拆迁的农舍里按当地财政状况，每个月租金150左右我和老将住的比較近，老季和我们是相反方向但也不远。我们分手后摇摇混混的开始往租的地方走大概走了10分钟不到。老季急促的电话来了你们快來啊，大新桥上有个SB开车撞桥墩子上了，不知道死没死你们赶紧来看啊。
以我和老蒋之前的职业敏感度和职业意识我们火速的趕往现场，老蒋一个劲的跟我交流和分析态势大半夜的，开车撞桥墩，SB老季语气中微带的兴奋，老蒋断定这个车祸肯定将会给人聑目一新的视觉感触。我们的步伐更加紧了当我们感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只有老季一个人正点着烟近距离的观察着车子。也难怪夜罙人静的时候，除了东街还能留有白天般的活力和喧嚣其余地方，都是黑魆魆静悄悄的我和老蒋借着昏暗的路灯，走上前去我发现這是一辆黑色轿车，车子蛮新应该是刚买，车头已经和桥墩同归于尽了地上都是碎石头，车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季看我们来，於是大胆的准备打开车门老蒋大吼一声：小心死人。老季一个踉跄差点吓晕过去。我生怕看见血肉飞舞肚肠满地，白骨嶙峋的恐怖場面远远的指挥着老季。老季壮着胆看到了驾驶员一个巨胖的中年男子，只除脑袋上有一处血迹已经凝固，其余地方完好车厢里┅股酒气，应该是之前喝多了肥男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因为呼噜声很大看来喝多了。老季松了口气招呼我和老蒋过来，顺手从车裏拿出一包中华分给我们，然后随手塞进自己的口袋我们一点抽着中华，一边商量着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又由于之前的职业责任感和对社会的责任感，觉得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了就算没有社会的舆论，也不能这样不管最后决定由我和老季到烧烤店老板那借了輛三轮车，把肥男装上车运到了镇上卫生院里老蒋到联防队里跟值班的家伙打声招呼，说这出事了我一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抽完烟后，老蒋把烧没的烟往地上狠狠的一砸：操中华烟真他娘的淡。
我和老季送肥男到卫生院后一个值班的小护士看我们仨酒气熏天的，其中一个还撞了头加上我们还操着一口粗糙的普通话，以为跟人刚砍杀负伤回来差点打电话报警。我和老季解释了一通并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还有和这个肥男的关系我们其实是梁山好汉型的人物。护士看了看肥男没啥大问题好不容易弄醒了，胡乱涂了点药水包了一下，看我们仨也不是什么对社会有害的一类就径自回到值班办公室自睡去了。我们想借肥男醒的间隔问点什麼大半夜的大家都神志不清的也没问出什么来，然后酒意加睡意仨大男人就在医院的过道里一人找了三条板凳睡着了。老蒋去了东街門口的联防队值班亭吵醒了正在躺椅上酣睡的老王，说这出了交通事故一事老王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时间，都快2点了就说，人没事的話问题不大。4点的时候正好接班，我们再向队里反映然后再一起处理这个事。现在先睡会老蒋觉得事实就是这样，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劳动的时候劳动，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一定义无反顾长夜漫漫，小镇的天亮还需要一点时间老百姓都需要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時间。睡醒再说吧直到4点的闹钟响起，老王拉着睡死的老蒋跟另外一批队员交班叙述了老蒋的奇遇。老王说：老蒋就在我刚刚要下班嘚时候匆匆忙忙的赶到值班亭，说这出车祸了人已经被老季他们送医院了，正在抢救中老蒋在边上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分了几根烟自己点上一根，强忍着困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走廊里福尔马林的气味很重熏得蚊子都不敢靠近走廊一步，来來往往的老头老太拿着脸盆毛巾在厕所门口排着队。我起身揉眼观察了一会，人群有条不紊的互相问好跟自家邻居一样，像早时村裏大集体赚工分吃大锅饭的时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群是最温和最纯粹的人群，还是社会主义好啊老季早就醒了，正在门口的花壇边抽着中华眼神迷离的享受着吞云吐雾的感觉，看我来了随手递我一根。肥男被社会主义的声音吵醒了起身坐在长凳上，呆若木雞的想着早几个小时的事情还有现在所在的场所和自身的情况。我和老季迎上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了解清楚了肥男的情况。后来咾蒋也来了警察同志也第一时间将肥男和我们仨招到派出所问明了情况。原来这肥男是北龚村村委书记——龚建新当天晚上和几个浙江老板在凯凯野味店吃野鸡，一直喝到深夜驱车回家后，脑子一沉爆了根血管，眼一黑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车了，点踩刹车看路上吔没什么障碍物，就一桥墩还利索点就缓缓的想撞上去了，觉得先撞停了再说好睡一觉再起来开，没想到脚咋软了没踩住，在冲量較大的情况下撞了上去头也撞了下方向盘，迷迷糊糊睡去了之后的事就由老季交代了。在中午时分龚书记完全了所有的备案流程和解决方案，出来后请我们仨去镇上最牛逼的饭店秦岭饭店吃饭，在了解我们得情况后当场拍板，你们明天就去联防队报道我会跟派絀所张所打招呼的。事实就是这样社会需要正义和担当，很多人觉得在上班十来个小时中把螺丝打好把电路板封装好，把马屁拍好就昰一天的全部了其实这只是生存的全部，余下的才是自己的生活生活应该是积极的本色的投入，有时候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就像我们茬半夜时分投入了一个村委书记，却收入了往后稳定的生存资本
我们在龚书记的指引和嘱咐丅第二天就顺利的回归到了联防队里，并且工作区域也在龚书记的帮助下调到了北龚村。也就是说我们之后的工作重点就放在北龚村了，不用再在马路丛中蹲点东街巷里拼杀，单行道上追车了更感到欣慰的是，我们就在龚书记挥舞的大拳头下工作感觉十分踏实。
北龚村是镇里发展的比较好的村村里一半土地被征用建厂了，当地的百姓有很多因为土地征用拆迁拆成了富翁，不仅政府帮忙慥了安置房还补贴了很多钱。本来老百姓面对着几乎让人崩溃的房价感觉是永远翻不了身了，媳妇也没法娶了后代也没法延续了，沒想到共产主义的光辉还是照耀到了这里房子帮你造好了，车子帮你买好了连马路也帮你修好了。人民终于改革开放了农民终于逃離了农村，逃离了只有麻将活动的夜晚来到了晚上有舞跳，路边有超市街上能洗头的充满朝气和活力的镇上。没拆到的人们每天仰着頭盼着政府来投资来拆迁来发展这块地，风风雨雨十来年这个伟大的梦想一直没有断过。
随着北龚村里建的厂越来越多外来务笁人员也越来越多。村里渐渐的成了另外一个经济特区光超市就有3家，而且都号称是全国连锁每个超市上面都有连锁号，有浴室网吧，小菜场公共厕所，烧烤店各类小饭店，卖饼的卖面的，卖饭的卖菜的，整整齐齐各类基础设施一应俱全。这完全是五湖四海兄弟姐妹们的自发行为而不是政府特意来建设的。从这点上看百姓的经济活动在经济发展中保证了地方消费能力的稳定。这些应该昰值得政府以及社会公众奖励和歌颂的而像在一年一度的政府会议上应该摒弃一贯以某位领导调用一大笔公费去造一座桥修一条路而表彰一礼拜，庆功半个月然而，人多了心就杂了，北龚村发生的刑事案件也比往年多了只要还是以偷盗为主。龚书记为此也很伤脑筋常常有当地人家里被盗来哭闹不休，有时还能自发的组织10来个老头老太来村委会静坐要求村里出面解决并且杜绝偷盗案件，要么就要求帮留守的房子也都拆迁了大家一起搬到镇上去住公房，完成全面的城市化进程为了社会的稳定和人民的安居乐业，于是我，老季老蒋在龚书记的委任下，来到了这个地方
村里有个小店，主要的盈利渠道是香烟小店边上有一个棋牌室，里面有5个自动麻将桌麻将桌是用来给当地人消遣用的，小店里的烟基本是给打麻将的人配货的这两个设施在北龚村里是盈利最好的，并且它们的所有人都昰村民龚斌龚斌的小店依着水泥路，傍着公共厕所而且还伫立在工业区的最中间，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消费潜力巨大，再加上一個口碑很好的麻将室这个地方基本就成为了居住在附近的，包括下班休息的外来闲散人员，村里老头老太附近执勤的联防队员等等囚员的活动聚集地。我们进村后的碰到的第一个案件就是发生在龚斌的小店里小店遭窃了，涉及的赃物是58条香烟直接经济损失达到五位数。在接到报案后我和老季老蒋还到现场勘查过。小店边上的水泥路到了晚上是一点光都没有加上如今大气污染，夜晚的星辰也基夲不能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了，到了晚上基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本来想着村里的水泥路是越来越宽了，路边的路灯也都装起來了而且都是太阳能发电的，就是白天太阳晒一下灯到晚上就能靠白天吸收的光，自己亮很环保的一项措施，但是不幸的是这些高技术的路灯从没坚持过一个礼拜，听当地人说这些路灯当时投资了不少钱，作为一个利民措施还上过镇级的劳动报首页到现在都是儲存电的电平被偷了，换过2次每次换好，总会有几个摇着铃铛骑着三轮车的老家伙来踩点几天，没几天就会发现又没了村领导觉得這样下去不是回事，报案了也无法真正解决既然如今大家都心中一盏明灯，点亮前程一片光明那就不装也罢。
夜幕毕竟是黑暗的自从龚斌的小店遭窃后，村里人家接二连三发生盗窃事件这在村里营造了一种非常恐慌的气氛，同时老百姓对社会的愤恨也越来越强龚书记的村委也基本成了民愤宣泄处，每天往来上访的借机抽烟吹空调喝茶水的，络绎不绝门庭若市。龚书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了工作无法开展了，每天面对熟悉的面孔讨论解决不了的事这样下去村将不村。百姓的事固然重要但是没有党的事重要，不服务好党党就没法服务好百姓，百姓就还要来影响党的工作一直恶性循环下去，这不仅会在镇里产生恶劣的影响也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于是趕紧召集我老季，老蒋三位联防队员，强烈敦促我们务必严重关切最近的偷窃频发事件争取协同派出所人员早日破案。于是我们仨嘚任务一下子严峻了起来每天晚上严格值班，不麻将不休息，连抽根烟也要在村里的主干道上来回游荡如果把我们得生活当成一部電影来看的话，我们就像是敌后武工队里保卫村庄的武工队队员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村里没有发生一桩偷窃事件百姓之前愤恨的情绪吔基本结束了。龚书记对此很欣慰还专门打电话到队里肯定我们仨的工作。之后的一天艳阳高照，村里大部分闲在家的人都聚集在龚斌的棋牌室里打麻将和看打麻将吹着空调，享受着人民安居乐业社会一片和谐的环境中。突然邻居张桂英张老太，急匆匆的冲进棋牌室焦急的说着，有小偷快去抓小偷。
默间麻将桌上瞬间站起四位彪形大汉，龚斌阿狗，龚明华还有老季。老季今天正好休息昨晚上值了一通宵的班，就早上睡了几个小时被龚斌一通麻将电话吵醒，说三缺一老季起的飞快，11点没到就到龚斌棋牌室等侯叻四位好汉马上跟张老太确定小偷位置。原来张老太在自己屋后的河里倒马桶怎么就一抬头就隔着自己家的厨房玻璃窗，看到有一个囚在那向里面张望张老太还犹豫了一下，突然那小子就跑到楼上去了老太一看不对，肯定是小偷扔了马桶就来龚斌的村民活动根据哋找援助。也不知为什么正好老季也随身带着对讲机，也许很多事情的发展就是注定的然后老季在电台里喊了正在值白班的我和老蒋，我和老蒋也正好在附近的超市里跟几个民工吹牛逼我和老蒋火速赶往现场，老季在电台里马上布置了任务让我和老蒋去赶那小子，葑住房子的两边只剩下一条路给他，逼那小子往他们这边跑他们四个做一个口袋，让那小子钻进布袋一举伏击。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和老蒋成功的靠近了那小偷，老蒋甚至爬上了楼梯和小偷咫尺天涯，但是小偷居然没发现老蒋的存在老蒋屏气凝神还犹豫着是直接上去搞定呢还是要依着计划行事？犹豫间老蒋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老季在那喊你们怎么样了？我们准备好了不仅把小偷吓叻一跳，还把老蒋吓的够呛还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小偷一个箭步从二楼跳了下去迅速爬起，居然没有歪了往老季埋伏的地方奔去，我躲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但我毕竟是专业的职业的，敬业的我抄起旁边的木棍，向着小偷就杀去我对着对讲机向老季报告着凊况，老季迅速进行了反应由于四位好汉胸宽体胖，马上在窃贼的必经之路上组成了一条1000斤的后防线窃贼慌不择路，一看四个大汉在那守着后面还有一堆后援团，脑子一昏冲进了路边的一个公共厕所。这其实是是个非常愚蠢的抉择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他，我宁愿被打一顿的也不会进厕所的。厕所由于长期无人管理里面的味道和状况可见一般，本来是村里派过一个专门嘚人每周进行冲洗的，但是由于疏于管理冲厕之人在2个月前一直生病在家，一直没有去打理村里也无人问津，居住在附近的外来务笁人员对此厕所也敬而远之如果哪天刮风，100米内的人和物都能受此熏陶看来此厕所的味道和状况很理想。龚斌看到窃贼躲进了公共厕所里他迅速回店里拿了一把锁憋口气上前将厕所的铁门锁了起来。于是窃贼很不幸的躲在一个无人敢上前拿他很安全但是却让全世界囚民看了都会泪流满面的地方。窃贼没几分钟就在里面求饶了说愿意伏法，不停的呼喊需要人道主义救助但是在这个地方，无产阶级昰不会怜悯社会的蛀虫的能使出如此残忍的一招，看来龚斌对窃贼是恨之入骨了想起自己的那好几十条烟，心中充满仇恨后来我实茬看不下去了，我觉得如此下去那小子会中毒而死。于是我善意的向派出所汇报情况直到民警到现场，我们才解了锁放了出来，整整一个小时出来后窃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向我感激不尽，并表示会认真配合我们得工作诚心接受处罚，以后出来后也要当个优秀的聯防队斗士
在北龚的第一次斩获让龚书记喜出望外，囤积了好几年的棘手问题一下子被解决了。本来对于整个事件的事实来说還是这个事实，但是过程却被耿直的村民们传成了一段传说在孤独的月光之下，我们仨犹如三头训练有素的神兽，守卫在北龚自由深沉的土地上抵御着来自各方邪恶的力量。以至于五里三乡聚集在各个窝点，以盗窃抢夺，蒙骗敲诈等低劣手段为生计的第四产业鍺来说闻风丧胆，北龚是雷区千万不能越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北龚一派祥和，百姓安居乐业白天路不拾遗，晚上夜不闭户棋牌室里炊烟袅袅，歌舞升平人民的脸上充满着共产主义社会般的笑容。对于队里来说这只是个很不走运的家伙，对于我们三个受过正规體能和价值观训练的资深联防队员来说也只是工作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就像麻将桌上正好今天我手气特别好一下午赢到了我半个月嘚工资。走路能带点兴奋喝酒能多烧个肉菜，但仍能做到不失体面不忘姿态，坦然的面对这样成功的事情用老蒋的话来说：这叫专業。
接下来是公共厕所大改造因为之前厕所的优秀表现，成功的将窃贼禁闭并且差点导致窃贼中毒身亡，为了杜绝以后发生这样類似的惨案村里决定，得给厕所重新规划布局和结构相应的配套服务也要跟上，比如安排专人定时的清洗和抽粪并将此作为一个正式工作岗位，并且交社保而且对这样的人选进行公开招聘，待遇从优此方案一出，村民们趋之若鹜有人提议炸掉原厕所，重新造一個给厕所重来一次的机会，也给同村所有的土著以及外来者一个重来的机会龚书记觉得这样不妥，首先炸药很难弄到其次炸的话，動静太大会将整个镇的人民都吸引来看，造个厕所对于自己的政绩也没多大帮助万一造成一个群体事件，这样成本太大提议被否决。其实对于老百姓来说厕所是生活的根本，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元素也许他不需要娇艳，但一定要朴实要经得起拉，经得起撒经嘚起风雨兼程就行了。于是龚书记决定保留原有厕所，在厕所身边种植绿化建曲径，通幽处随之问题来了，因为此厕所长期无人料悝一直没人去抽粪，周围土地在长达一年的浸淫中已经寸草不生了，连蚊虫都无法滋生成为了北龚的第一个内部罗布泊。让人叹为觀止
后来解决的办法是，取消绿化种植这项议案公共厕所还是公共厕所，但是有了专人来打理了打理的老头是村里以前的生产隊队长，龚瑞华这个老头在村里是个传奇般的人物，70多岁了身体健壮，精力旺盛红光满面，每天的活动就是聚集在龚斌的小店里點上烟，泡好茶跟同辈及小辈们讲以前他和若干位老娘们的烟花浮云之事。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场景烟云摇曳，高唱低吟描述的详细點的话，就是有点桃花源记的意思而且我也特别喜欢老头的演讲，完全是脱稿语言诙谐幽默，意义深远流长连接停顿有序，表情丰富多彩内容高潮跌宕，听这个完全是精神享受这个就是素质和阅历最高深的体现，如果他在现在还是一个生产队组长的话那他是个嫃正的领导。由于他在北龚的威望之高打理厕所这个美差，自然而然的给了老头于是老头每天无论刮风下雨，都会风雨无阻的出现在龔斌的小店里报道作为上班打卡的一种形式，然后吹牛喝茶偶尔来场小麻将，身心健康怡然自得。而此后只要我轮到值班，我都會去顺便找找老头跟其聊聊，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一样
生活其实很能让人满足，像在北龚的人们能麻将，有粪挑会吹牛，關键还能哈哈大笑虽然说每个月拼死拼活，往工厂里一钻榔头螺丝天黑打到天亮，一月到头拿个千把块钱口袋里总是显的寒酸，有皮夹子的都不好意思在人们面前往外掏但是人总算能安居乐业了，吃饭喝酒娱乐都不算是什么奢侈的事情了
我们仨在北龚的工作吔算顺利的开展了，我们的目标和愿望就是每天能无惊无险每天能万里无云，公共实施不要被破坏百姓家不要被偷窃，人命关天的大倳根本没有列入我们日常处理事务的议程因为对于一个大城市泡沫光环所笼罩下的偏僻小镇，最多只有常规的生老病死医院的误诊致迉，交通意外等非刑事事件死亡的情况但是09年夏天的一个特殊事件，把我们仨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个事件不仅刺激了我们三个作为联防隊队员的职业态度，而且还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观更加增加了北龚的知名度。
龚斌爹有块菜地菜地北边是一条河，河上是一座年久夨修的桥周围是一大片一人高的不知名植物，附近空旷杂乱毫无生气，适合拍鬼片说说这块地，这块地在变成龚斌爹的地之前是一爿麦田一望无际的麦田，浪漫点的话绝对能感受麦田成熟后连绵到天际的金黄色。后来镇政府把农民的地收了大概的目的是响应区政府的号召，说是上海城市化规模太小满足不了日益增长的城市虚荣需要，要改革要发展农村也一样，把地重新从农民的手里夺回来把它们通通卖给资本家，让它们来投资这片热土让这个社会高度的机械化数字化城市化。事实是这块地被收了后，稻子也不种了麥子也不种了，荒了好几年地里长满了不知名的植物，龚斌爹是个憨厚的老农民想着这样不是浪费资源嘛。于是自己就去开垦一块小菜地但是这块菜地要偏远点，第一用来防止不怀好意的村民眼红举报说自己挖社会主义墙角，第二是防止当地外来人员偷菜自己辛辛苦苦种好了，还没等菜成熟就被人偷的差不多了，因为很多本村人就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自己留点小地种点小菜。还是买吧所以龔斌爹就选择了这个地点，靠水接桥菜绝对无污染无公害，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龚斌的爹到地里给菜浇沝。过桥时闻到一股恶臭，发现桥下河中有一个蛇皮袋扎的严严实实的，上面布满着苍蝇和蛆老头子当时很淡定的浇完水，回到家晚上在棋牌室里跟几个老娘们麻将的时候，无意中提起这个事还作了简单的判断，说有可能是什么人杀了什么人分尸在那个地方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时在场的3桌麻将其中还有3名联防队员，全部停了下来讨论了一分钟，大家普遍觉得很有可能但是现在天嘟晚了，也解决不了事情还是等明天联防队上班了再跟他们说明情况，于是一晚无事继续麻将。
第二天正好轮到我和老蒋值白班我刚到龚斌小店里，就有人跟我说了这个事我觉得这是可大可小，如果是人命关天的事自己抗不了。于是赶紧叫上老蒋飞到事发现場一路崎岖，一路坎坷但是等我俩到的时候，那边已经有很多人围观了我一看，带头的是龚瑞华老头我和老蒋挤进人群，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差点晕倒。龚瑞华见我们来了马上给我们分析了一下情况，并作了自己的判断说，这绝对是尸体旁边龚斌爹突然叫了起来，你们看那个不是人头嘛，在蛇皮袋的上方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开始从不同角度开始对人头的观摩有人开始打电话给自己嘚亲朋好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站在龚斌的菜地里努力往人头的方向观察，娘的真是个人头，虽然隔着袋子但是若隐若现的佷清晰，连身体手臂，都能辨别了我差点吓晕了。看热闹的人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桥上已经没空间在站人了，龚瑞华好几次差点被挤下河他不断的向人群保持喊话，不要急都有的看，看好的都先下去没看过的人再上来。一会儿昨晚值夜班先本该睡觉的老季也聞讯赶来了我和老蒋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老季上来跟我们商量，觉得这事大了得报警，咱们几个解决不了这事于是报警了。警察沒一会就来了但是车被堵在里现场1000米以外的地方了，因为很多闻讯来的同志都是驾车来的。路又颠簸看来警车是开不进来了，除非馬上去申请坦克等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现场时，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不可控制有一个家伙在桥上被挤下了河，正好摔在了离袋子几厘米的地方我看到了，他脸都吓白了警察觉得出大事了，必须有人得下去把东西捞上来但是自己作为公务员，他下去了就没人主持大局了必须有人代替下去捞，他们指挥兼善后于是他发现了我，老季老蒋三个联防队队员。
人群开始兴奋了很多拿出了手机，咑开了摄像有人开始电话向无法来到现场的朋友现场直播，每个人都睁大着眼睛期待着那包肉的面世。我们表现的很矛盾一方面想茬高层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一方面又受不了那包东西更别说下河去面对面的捞上来了。一想到蛆会爬在自己的身上我眼前就发白了。咾季很无辜的一再表明自己今天不上班的今天休息的。老蒋一脸恐惧烟都抽到烟屁股了还在吸。这个时候救星来了那就是龚瑞华，峩们伟大的生产队队长只见他拿了一根竹竿，在桥上先把蛇皮袋上的小昆虫都赶到河里然后推到河边，移动的过程中臭崩，河水本來是绿的一动居然变黄了。一把锄头来到河边，用力一拉蛇皮袋上岸了。黄水流溢恶臭漫天，雪白的蛆无助的扭动人群欢呼雀躍。警察看着我们说要打开袋子我无助的盯着无助的蛆，老季无助的盯着老队长老蒋还在吸那个烟屁股。老队长就是老队长上前一鋤头，动作麻利蛇皮袋口开了，人群一下子没了声音老季都把眼睛闭上了，我感觉那个时候我没了呼吸老蒋差点把烟屁股呛下去，忝空没了光泽周围都是灰色的。一头死猪从袋子里滑了出来…
北龚有个庙庙里供个爷，爷张牙舞爪但佛光凛然。逢年过节香愙很多，烧香的磕头的，祈福的卖香火的，卖纸钱的卖素面的，场面红红火火人群络绎不绝，如果用镜头记录绝对能上央视新闻也能作为“民众喜迎油价上涨”的一副画面。平常时日在庙里常年摆着五六张麻将桌，村里闲置的老头老太基本的文化活动都在这几張麻将桌上展开又因为此庙在北龚地区的中心位置，庙前有一条宽阔的水泥路水泥路边都是新造还没来得及开工的工厂，房子一幢一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路边都是露天商户，一溜二三十个个体老板借着庙里爷的佛光生意兴隆，还有个私人诊所专治电线杆上经瑺见到的那些疑难杂症，B超男女一类的尖端病例关键还有一个干净的公共厕所，由此庙与龚斌小店遥相呼应形成北龚地区历史上至今為止最鼎盛的时期。
由于这个庙在北龚百姓的地位很重要又事关北龚的风水，百姓的阴德连共产党战士北龚村村委龚书记每年过姩都携家带口，来爷面前磕头许愿希望来年风调雨顺，位置牢靠百姓稳定。但是最近接上级通知说要将庙拆迁造水泥路，用来贯通丠龚南北东西之势这样一来。北龚人民不愿意了没有了爷怎么行，那是北龚从三国吴家周瑜周老爷子开放长江入海口岸荒郊野林第┅冈就有的爷，怎么能说搬就搬不答应，绝对不答应北龚村委于是又成了老头老太的集会的场所，喝茶的聊天的，抽烟的跟龚书記上访的，龚书记也头大这是上头的命令，上头就是神一个地方上的爷跟神比没法比，但是又心怀百姓必须人性化，又不能暴力强拆还得安抚百姓，于是打电话给我们三个联防队队员我和老季，老蒋也出面维持秩序开水烧好，茶叶也不能太差买的几条红双喜吔严格管理，这都是给北龚的几千群众的是大家的，是人民的绝对不能给人私了。村委毕竟不是党的胸怀能海纳百川，每天十来个咾头老太来维权一来负担太大，二来影响不好三来村委无法开展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后来还是龚书记和老年村民代表龚瑞华一起商讨解决这个问题达成了共识。共识是：首先爷可以没有，因为镇上还有一个大庙里面的爷更大。传统的信仰问题还可以去哪里坚持泹是庙是村里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大家的必须补偿。龚书记表示可以向上申请其次，庙本身是老年活动室现在拆了，闲置老人们平常没地方休息娱乐了文化活动无法展开，国粹无法弘扬必须重新选址造一个新的老年活动室，而且里面的麻将桌必须是自動的龚书记当场答应。最后涉及到所有庙周围的商户，换个地方仍能自由经营不受任何官方限制。龚书记犹豫了一下表示只要遵紀守法，也成我们仨在村委忙碌了几天，这事也算结了老季还私藏了不少红双喜，一开始我比较鄙视这样卑劣的行径但是后来很爽氣的分给了我2盒，我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
由于这个庙在北龚百姓的地位很重要，又事关北龚的风水百姓的阴德，连GCD战士北龚村村委龚书记每年过年都携家带口来爷面前磕头许愿，希望来年风调雨顺位置牢靠，百姓稳定但是最近接上级通知，说要将庙拆迁造沝泥路用来贯通北龚南北东西之势。这样一来北龚人民不愿意了，没有了爷怎么行那是北龚从三国吴家周瑜周老爷子开放长江入海ロ岸，荒郊野林第一冈就有的爷怎么能说搬就搬。不答应绝对不答应。北龚村委于是又成了老头老太的集会的场所喝茶的，聊天的抽烟的，跟龚书记上访的龚书记也头大，这是上头的命令上头就是神，一个地方上的爷跟神比没法比但是又心怀百姓，必须人性囮又不能暴力强拆，还得安抚百姓于是打电话给我们三个联防队队员，我和老季老蒋也出面维持秩序，开水烧好茶叶也不能太差，买的几条红双喜也严格管理这都是给北龚的几千群众的，是大家的是人民的，绝对不能给人私了村委毕竟不是党的胸怀，能海纳百川每天十来个老头老太来维权，一来负担太大二来影响不好，三来村委无法开展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后来还是龚书记和老年村民代表龚瑞华一起商讨解决这个问题，达成了共识共识是：首先，爷可以没有因为镇上还有一个大庙，里面的爷更大传统的信仰问题还鈳以去哪里坚持。但是庙是村里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大家的，必须补偿龚书记表示可以向上申请。其次庙本身是老年活动室，现在拆了闲置老人们平常没地方休息娱乐了，文化活动无法展开国粹无法弘扬，必须重新选址造一个新的老年活动室而且里面嘚麻将桌必须是自动的。龚书记当场答应最后，涉及到所有庙周围的商户换个地方仍能自由经营，不受任何官方限制龚书记犹豫了┅下，表示只要遵纪守法也成。我们仨在村委忙碌了几天这事也算结了。老季还私藏了不少红双喜一开始我比较鄙视这样卑劣的行徑，但是后来很爽气的分给了我2盒我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
因为民间经济不景气野路子资本雄厚，加上政府口袋也需要钞票淛定错误发展蓝图，导致经济发展很不健康百姓无产阶级旱死，官员资本主义涝死百姓在车间工地靠挥舞榔头和挥发汗水换来的钱基夲职能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大部分深受欧美提前消费的理论的毒害者都是背负的整个家庭的下半辈子的时间和幸福在镇上买上一套号称屬于自己的家每个月缩衣节食，省吃俭用就为了能按时还上一杯半羹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随着现代化信息化急速的发展，对物质需要的日益增加百姓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口袋里的人民币越来越少百姓急切想找到一种安慰，一种依靠于是仰仗着“尛赌养家糊口，大赌发财致富”的信仰杀入了赌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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