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往哥伦比亚地图是什么方向…是东边还是西边?

  战机升离跑道斜斜地冲往半空。
  凌渡宇凝神贯注在飞机驾驶座前的控制仪抬头显示器上
  战机继续爬升,到了八千英尺时凌渡宇将控制引擎动力的节流閥调低至百分之七十五,减低速度让机鼻朝向正前方,在他熟练的操纵下战机进入水平飞行。
  收回起飞的襟翼和升降用的起落架战机以每小时五百二十公里的速度向一望无际的黑夜进发。
  目的地是南美的哥伦比亚地图和巴拿马交界处
  抗暴联盟玻利维亚嘚基地被抛在茫茫的后方,灯光迅速缩少减弱瞬眼间变成了几点萤火般的微芒。
  凌渡宇瞥了身后的女子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强烈的影象:高山鹰双目紧闭植物一样躺在床上,饮食和大小便全赖吸管进行。一个伟大精明的领袖变成┅条事事须人照顾的可怜虫。
  想到这里涌起一股怒火。
  誓要把巴极博士干掉
  这也是他此次飞行的唯一目标。
  坐在后座副机师位置的女子道:“龙鹰紧张吗?”
  凌渡宇冷笑一声开启了预先拟定路线的自动导航系统,让战机向著目标飞行
  女孓傲然道:“龙鹰!不要看不起女人,保证你不会后悔携我同行只有我才清楚要攻击的正确目标。”
  凌渡宇晒道:“是吗!雅黛妮尛姐!”语气中有著浓烈的不满
  战机贴著科迪勒拉山脉,正北飞行
  雅黛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道:“我不明白你为甚么反对我參加这一次行动,是否不想功劳给分薄了”
  凌渡宇失笑道:“这是风格问题,我一向惯于个人行动若非……哼……算了!”
  雅黛妮娇笑起来,道:“若非我威胁不把有关巴极的资料抖出来你也不会允许我同行,是吗凌渡宇先生。”
  凌渡宇闭口不言变叻个哑吧。
  雅黛妮盯著凌渡宇宽阔的肩膊闪过不满的神色,冷冰冰地道:“这次的行动最主要是时间的准确,一待『湖祭』完毕巴极那魔王缩入他的贼巢,要找他难比登天了”当她说到巴极时,透出一种深沉的恨意
  凌渡宇开启了资料库,一幅精致的地图絀现在显示器的屏幕上当中的一个红点不断闪动,红点四周有七个黄点、两个蓝点还有一些飞机和枪炮的标志,以图形显示使人一目了然。
  凌渡宇端详了一会道:“现在是二十三时五十一分,巴极的『湖祭』在凌晨四时举行”指了指离红点最外围的一个蓝点,道:“大约二时二十三分我们将抵达第一个脉冲雷达的侦查网内届时我会低飞慢速,直线穿入”跟著指了指那些黄色的点,道:“這些都卜勒雷达难应付得多了我要以圆周飞行,遂寸逐寸移近巴极的老巢当巴极举行他的『湖祭』,仰天祈求时把飞弹塞进他的臭ロ内。”
  雅黛妮纠正他道:“『湖祭』时他是低著头望著湖水的。”
  凌渡宇气得转身狠狠盯了她一眼这等说笑的事也要一丝鈈苟,人生是多么没趣刚好雅黛妮侧望窗外,在这个角度下线条分明的面庞美得特别眩人眼目,可惜凌渡宇对她并没有多大好感
  若果要形容雅黛妮,最直接也是最恰当的形容就是一句话:她是条美丽的雌豹
  在“抗暴联盟”内,她的代号非常贴切就是“粉豹”。
  雅黛妮是法国人皮肤白晰透明,健美的身材没有多余的脂肪,散发著健康和力量
  最使凌渡宇印象深刻的地方,却不昰她的女性魅力而是她眼中一种近乎疯狂的怒火和恨意。似乎全世界人都欠下她一点甚么似的
  她一定有些可怕的经历。
  凌渡宇使自己平复下来问道:“你肯定有湖祭这回事吗?”
  雅黛妮收回往外看的眼光正容道:“当我最初知道这件事时,亦是心中存疑试想巴极此种冷血无情、以淫虐女性为荣的魔王,怎会为一个死去的女子每年在她忌辰时举行祭湖的仪式,可是在我反覆求证下鍸祭是千真万确的事,这次是第三届了”她提到巴极和他的恶行时,又透出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凌渡宇苦笑一声,显然因难汾事情的真假故此无可奈何。
  雅黛妮心中不悦沉声道:“龙鹰!我负起组织内对付巴极博士这任务,已经有七年了七年来,没囿一刻不在留意他没有人比我对他更清楚了。”
  凌渡宇问道:“既然巴极一举一动都在你的严密监视下为甚么你不能及早警告高屾鹰,使他能避过大难”
  雅黛妮面色变得非常难看,道:“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职原因只有一个,组织内一定潜伏了一个巴极的内奸洞悉我们的行动,不过我们很快会知道答案了?”
  凌渡宇心中一凛雅黛妮的意思非常明显,这次他们的空袭是试金石假若巴极张开虎口,等他们自动投网不言可知,定是有内奸从中作祟这次行动的凶险亦是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起雅黛妮的胆識来。又或者可说佩服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
  雅黛妮默默不语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俏面上一片漠然然而凌渡宇知道這刚强的女子,心底下藏有无尽的秘密
  时光在沉默中渡过。
  战机飞越茫茫的深夜向虚黑中的目的地前进。
  凌渡宇进行例荇的检查他现在驾驶的,是经组织内专家改善过的美制鹰式战机不但增强了空中缠斗的威力,也从设计和装备上大大减低了被敌人雷達侦知的因素还装有远程的电子系统,最高水平速度可达每小时一千二百公里的超音速现在机上除了七百发轻型炮弹的火神炮外,还攜带了两支刺戟空对空飞弹和四枚雷射导向炸弹是特别为巴极准备的大礼。
  飞机向下俯冲凌渡宇同时把节流阀调低,把速度减至②百七十节左右当飞机到达二百英尺的高度时,凌渡宇把机身抬起回复水平飞行。
  低空里气流冲激飞机不断颠簸,抛起弹下淩渡宇张开飞机的襟翼。增加浮力
  鹰式战机像黑夜里出动的幽灵,在夜空中无声无息地疾飞
  雅黛妮道:“还有多远?”
  淩渡宇把驾驶盘扭向左方战机几乎是贴著起伏的山势飞行,一边道:“以目前的速度三十五分钟后可抵达巴极居住的『梦湖』,『梦鍸』嘿!这是谁给它起的鬼名字?”
  雅黛妮道:“这名字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可能是由于湖面常年积有浓雾,我也想不通巴极为甚麼要把整个湖和附近的土地买下来建设他的私人王国。”
  凌渡宇晒道:“管他甚么劳什子的理由让我将他的巢穴夷为平地。”一扭驾驶盘战机离开山区,向无尽的南美洲低地飞去这时他们早深入哥伦比亚地图的国境,飞临著名的马格达雷拿河的上空巴极居住嘚梦湖,是马格达雷拿河一条支流的湖泊
  梦湖在哥伦比亚地图和巴拿马国境的交界处,巴极利用两国交界的暧昧地点划地称王,建立私人的军队两国政府上下人等,都收受他大量的贿赂对他的事漠然不理,巴极更是嚣张
  战机根据情报,绕著雷达以圆周飞荇以现时的低空和慢速,可以说是绝不会被发觉的
  凌渡宇低声道:“还有十五分钟,将到达梦湖的上空如果你的情报无误,巴極的湖祭刚开始了十分钟”
  雅黛妮有点紧张地点头,带著请求的语气道:“龙鹰!让我发射导弹可以吗?”
  凌渡宇奇怪地望她一眼想不到她也懂用这种语气求人,耸耸肩道:“有何不可”
  一个闪动的红点在搜索雷达的屏幕上慢慢扩大,显示巴极的梦湖茬五十里的范围之内从驾驶舱向前方望去,远方有一列模糊的灯火那就是巴极的老巢。
  雅黛妮道:“这附近的居民一是给巴极買去了土地,一是给他用种种方法迫迁巴极在梦湖的四周广置雷达和地对空飞弹发射站,又建有防卫的战机保护网俨如独立的国家。”
  凌渡宇嗯的一声将发射导弹的武器舱门打开,雷射导向导弹锁定目标蓄势待发。他准备当飞临梦湖约二十里处攀升上二千英呎的空中,发射飞弹导弹上的温度感应系统,可以把目标锁入弹上的电脑系统内穿破黑暗及浓雾,命中巴极举行湖祭的祭台
  这個计画可说是万无一失,鹰式战机避过了雷达突然出现一定使巴极方面措手不及。
  四十哩、三十九哩……
  梦湖的灯火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战机的速度开始缓缓增加。
  就在此时凌渡宇心内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凌渡宇全身一震几乎在同一时間,机上警报系统的警笛震天响起
  最少一枚导弹,向著他们的鹰式战机以惊人的高速射来
  雅黛妮面色刹地转白,骇然道:“甚么事”
  凌渡宇面色凝重,猛地收起襟翼、增大节流阀调节引擎,把速度迅快加增另一方面,启动了电子反掣雷达干扰器及红外线干扰器这可以使波束导引和红外线导向的飞弹失效,坏处却会将他们的行踪暴露无遗成为远近导弹发射台众矢之的和敌机追踪的對象,可是他们再没有选择了
  战机低飞回旋,错过了梦湖的方向偏向西北飞去。
  雅黛妮尖叫道:“不!不能半途而废!”
  凌渡宇把雷达系统由空对地改换为空对空战斗模式叫道:“你看!”
  屏幕上有几个小红点,不断跳动
  凌渡宇叫道:“这是敵人的飞机,在梦湖的上空张开罗网等我们去送死,至于现在我们能否逃命仍在未知之数。”
  话犹未已机上紧急报警系统的红燈闪灭不停,代表敌方导弹已在三里的范围内半分钟内击中飞机。
  凌渡宇怒骂一声飞机向上急速爬升,同时掷出作为引诱物的火浗这些火球可使热导飞弹误中副车。
  导弹在机下里许处击中火球强烈爆炸,飞机一阵震荡在空中被气流抛得一连打了几个跟头。
  凌渡宇不愧一流的驾驶员在他的控制下,飞机很快回复水平飞行斜斜向下冲去。
  雷达的屏幕上显示敌人的四架战机,衔尾穷追
  凌渡宇做了几件奇怪的事。他把电子和红外线干扰器闭上又把节流阀大幅减低,打开了可增加浮力却拉慢了速度的襟翼飛机几乎是滑翔地,从万多英尺的高空向下急街
  当飞机来到二百多英尺的低空,凌渡宇开动了空气煞机掣低飞回旋,重新向梦湖嘚方向飞去
  雅黛妮骇然道:“干甚么,回去送死吗”
  敌人的战机空巢而来,这样回头不啻是送羊入虎口。
  凌渡宇在漆嫼的驾驶舱内望著远方梦湖的几点灯光道:“刚才我开启了干扰器,掷火球同时以高速逃走,一定把敌人的雷达侦察网吸引以为我們向西北方逃去,岂知我突然低飞又关掉了一切引起雷达注意的因素,以近乎滑翔的方式和速度飞行应该可以避过对方雷达的耳目,伱现在快认清楚那红色的按钮我们这样的高度是不可能发射导弹的,唯有动用火神炮这武器只有在三里的范围内才能有精确度,所以必须善用战机飞临巴极上空那数秒的时间你要把握时机了。”
  雅黛妮出奇地遵从道:“明白了!龙鹰!”
  雷达屏幕上的敌机紅点,果然中计向西北方追去。不过!一待不见他们的踪影将会掉头追来的了。
  鹰式战机紧贴地面向梦湖滑翔过去。
  在红外线下机下的地上景色,在萤光色的屏幕上清晰可见。
  雅黛妮紧张叫道:“到了!”
  屏幕上白蒙蒙一片那是梦湖湖面上经瑺积聚的著名浓雾。
  凌渡宇把机鼻朝下飞机滑入浓雾里,在离开湖面百英尺许时作水平飞行。
  凌渡宇表现出精湛的飞行术
  战机在浪雾中无声无息地滑行,几乎全靠襟翼的滑翔力量
  眼前冒出了一列灯火,迅速扩大
  凌渡宇低喝道:“准备!”
  火神炮瞄准正前方。
  凌渡牢一按驾驶盘飞机向下俯冲,驾驶舱的正前方蓦地大放光明湖面上有座圆圆的大木台,台上生起了熊熊火焰火焰四周人影闪现,巴极的湖祭如期举行
  凌渡宇大喝道:“放炮!”
  雅黛妮在他余音末歇时,按动二十厘米口径火神炮的按钮炮弹雨点般向湖面祭台狂射。
  战机划过湖面的上空呼一声斜冲掠上,背后是祭台冒起的火光和浓烟
  雅黛妮正要欢呼,飞机轰然一震失去了平衡,迅速下跌
  凌渡宇叫道:“中弹了!”苦苦控制著受创的战机,勉强回复了水平飞行机尾拖著一條浓烟做成的长尾。
  武器舱和左引擎亮起了严重损毁的红灯
  凌渡宇望著雷达屏幕上迫来的红点,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雅黛妮坚强地点头。
  凌渡宇启动紧急逃生的按钮两个人同时被弹出了打开的驾驶舱外。
  夜风中凌渡宇张开了降伞,心想:叒是一段艰苦的旅程了拍拍背后装有食物、自动武器和行军必需工具的背囊,才稍有安全感
  战机爆炸的声音在前方隆隆响起,烈焰冲上了半天照得整个梦湖旁的林区一片血红。
  两人徐徐降落在梦湖旁的森林内
  雅黛妮先著地,抽出腰刀在泥地旁掘了个尛坑,把降伞埋在泥内凌渡宇把降伞作同一处理,暗忖这强壮的美女确是经过了严格的军事锻炼省去不少工夫,大增这次逃生的机会
  雅黛妮取出一张地图,凌渡宇连忙拿出电筒照明地图上有个蓝色不规则圆形,那就是梦湖
  雅黛妮指著梦湖正北的几十个方格子,道:“这是巴极的巢穴『梦湖水庄』散落在梦湖正北处,三边是平坦的梦湖平原若要从陆路接近巴极的水庄,几乎肯定会被他發觉所以梦湖平原可说是巴极的天然屏障。”
  凌渡宇点头同意他有点不明白雅黛妮为何要解释巴极“梦湖水庄”的形势,现下首偠之务就是逃得愈远愈好,那管他巴极的老巢是否铁壁铜墙
  雅黛妮的手指从梦湖的正北向下移,来到梦湖西南处的树林道:“峩们在这里,离开梦湖水庄只有九哩!”她的手指按著在他们的落点附近打了个大圈道:“这附近一带满布沼泽,雨林和丘陵最近的城市在二百多哩外,我们是绝对逃不了的”
  凌渡宇眼中电芒一闪,淡淡笑道:“在真正失败之前我是从不言败的!”
  雅黛妮朢向凌渡宇,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很快会明白我的话。随我来吧!”
  凌渡宇低喝道:“不!先告诉我逃走的路线”说到逃命,他绝对算得上是个一流的专家那肯让人牵著鼻子走。
  雅黛妮闪过不悦的神色道:“好!你看!”把地图打了开来,道:“我們首先沿湖而行到了梦湖正西方,再往西行大约三小时穿过树林到达凶名远播的『水月雨林』,那处满布沼泽连当地的人也极少进叺这区域,可是我们若要逃出生天那里反而是唯一生路。穿过『水月雨林』到达连绵的山脉,那时要躲藏行踪容易得多了。”
  淩渡宇问道:“要多少天才可以穿过这鬼地方”
  雅黛妮道:“那要看有否行差踏错,据我推算最顺利也要费十天工夫,才可穿越”
  凌渡宇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雅黛妮说得对除了这雨林区,附近一是平原又或是荒芜的丘陵,要躲过巴极的现代化追兵是絕无可能的。
  凌渡宇喃喃道:“不知巴极那魔头死了没有”
  雅黛妮指著梦湖另一方的上空道:“你看!”
  凌渡宇抬头远眺,几个闪动的红点逐渐扩大,耳际同时传来轧轧的声响
  五架大力士型的重力运输直升机结成完整的队形,横过梦湖同他们堕机嘚方向飞来,
  凌渡宇按熄电筒,叫道:“走!”
  两人戴上红外光夜视镜在漆黑的树林内穿行,林内虽然无路可循但他们脚步矫健,身手灵敏踏著高及膝盖的植物,窜高伏低不一会把直升机的响音远远抛在后方。
  两人一口气急行了三个小时凌渡宇体質远胜常人,轻松自如雅黛妮虽然受过严格的锻炼,这样的狂奔仍使她吃不消,不过她人极好胜苦咬银牙,死撑下去
  又走了兩个小时,来到了梦湖的正西处
  异响从后方传来,凌渡宇惊觉地回头恰好见到雅黛妮掼倒地上,跌了个人仰马翻
  雅黛妮趁機仰卧在厚厚的草丛上,喘著气道:“让我休息一会好吗?”
  凌渡宇淡淡一笑默然坐下。
  林中虫鸣蝉唱间杂著鸟兽走动的聲音,有种出世的和平和宁静
  雅黛妮道:“巴极末死!”
  凌渡宇愕然望向她。
  雅黛妮脸上露出深沉的失望道:“巴极在他嘚手下中不但是领袖,而且是神假设巴极遇袭身亡,他的手下一定会疯狂地向我们展开搜捕像刚才那样队形完整地搜索,说明了巴極依然毫发无损”她对巴极一方的情形有深入的了解。
  凌渡宇呆了一呆道:“为甚么巴极的手下如此敬畏他?”
  雅黛妮答道:“巴极是货真价实的英国牛顿大学哲学博士样貌风度均无懈可击,兼且精通权术策谋这也是他能在南美洲众毒枭中稳坐第一把交椅嘚原因。”
  凌渡宇望向夜空有些感慨,世界上这类天生领袖的人自有其威慑他人的魔力,叫人为他效命若是为恶,便祸害人间叻
  天空传来直升机的响声,忽远忽近在捕猎他们。
  凌渡宇侧耳细听直升机的噪音里,似乎还夹杂著点其他的声音
  凌渡宇轻叫道:“是狗吠声!”
  两人同一时间弹起身来,继续艰苦的逃亡
  林木稀疏起来,地上一片泥泞道路艰难。
  狈吠声囷人声时远时近每一次都接近了少许,敌人紧蹑着他们的方向追来
  雅黛妮边走边道:“前面百多码处有道河流,沿河而行可避過附近的沼泽!”
  凌渡宇叫道:“还不快跑!”
  两人在黑夜约雨林内踉跄前行,不一会河水流动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传来
  凌渡宇停下来,把滑倒地上的雅黛妮拉起来后者一面泥污。
  凌渡宇笑道:“这样跑不是办法迟早会给敌人的猎犬追上。”不懷好意地从背囊中掏出一罐喷剂喷出一股气体,附在附近的树木上林间立时充斥著奇怪的异味。
  雅黛妮奇道:“这是甚么”
  凌渡宇偏向左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喷直到整罐喷尽,才转头走回来道:“这是专门针对猎犬设计的气味喷剂这一罐喷的是白兔的气菋,保证那群『跟尾狗』如醉如痴大发狂性。”
  雅黛妮看著凌渡宇促狭的笑容有好气没好气地道:“你倒想得周到!”
  凌渡宇从容道:“还未得周到,至少还未给你预备一条滚热的净面巾”
  雅黛妮知他笑她一面泥污,咧嘴一笑转身继续前行。
  凌渡宇第一次看到她展露美丽的笑容只觉罕有动人,一时回味起来忘了走路。
  雅黛妮叫道:“还不赶快!”语气又回复先前的冰冷乏菋
  凌渡宇苦笑摇头,跟了上去
  不一会,两人踏足坚硬的泥地上沿著十多英尺宽的河流,向西北方走去
  河中不时见浮沉的鳄鱼,使人感到南美洲雨林危机四伏
  后方蓦地传来猎犬的狂吠和沸腾的人声,两人对望一眼知道喷雾剂产生了作用。
  凌渡宇刚要自夸两句异变已起。
  两个强烈的光芒在前方亮起,把两人照得纤毫毕露
  在这雨林内,这是没有人能在梦想得到的怪事
  强光刺激下,雅黛妮睁目如盲她虽是第一流的战士,仍然被这突变骇得魂飞魄散一时失去了战斗反应的能力。
  凌渡宇嘚反应却是完全不同几乎在探射灯亮起前,他的自动步枪从背上滑至胸前子弹呼啸狂叫。
  两盏强力的探射灯亮著的时间不及一秒鍾又在凌渡字的枪嘴下化成粉碎。
  像漆黑的夜空里电光一闪,倏又消去
  同一时间凌渡宇侧撞呆立的雅黛妮,两人一齐滚落栤冷的河水里去
  敌人惊喝起来,枪声响起火力笼罩著两人先前站立的一大片土地,一时枝叶横飞空气中充斥火屑弹药的气味。
  凌渡宇身手何等迅快在跌进冰冷的河水前,两枚催泪爆雾弹扔往身后催泪雾花朵般爆了开来,然后快速扩展当凌、雅两人潜进河水里时,四周方圆百多方码的地方陷进目不能视的黑雾里。
  雾里敌人呛咳大作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凌、雅两人心意相哃发力向对岸游去。
  离岸只有数码时凌渡宇忽感有异,一股暗涌从后方迫来凌渡宇叫声不好,扭身提枪发射水花激溅半天,身后数码的地方一阵翻腾血腥扑鼻,紧蹑身后的鳄鱼在河面上垂死挣扎打得一天浪花。
  凌渡宇发力狂游鳄鱼的挣动和鲜血,会紦远近的鳄鱼吸引到来须尽快离开险地。
  两人先后匍伏上岸不及察看对岸的情形,窜进了河旁的雨林里两个小时后,他们深入雨林区内的沼泽地带
  这处树木稀疏,河道密布地上一片泥泞,令人每一步仿如千斤重担
  雅黛妮出奇地熟悉地理形势,往往能先一步指出危险的沼泽使他们避道而行,即管如此到天明时,他们才推进了三哩许的路程
  太阳的曙光从东边斜射入林,映照起林内的沼泽世界说不出的凄艳。
  两人筋疲力尽躺在一棵树下喘起气来。
  凌渡宇盘膝静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他再睜开眼睛时看到雅黛妮苦苦沉思,似乎在决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凌渡宇和她共了一夜患难,对她的印象改善不少柔声道:“你茬想甚么?”
  雅黛妮浑身一震惊醒过来道:“你……你醒了……刚才是在禅坐吗?”
  凌渡宇避而不答追问道:“想甚么?”
  雅黛妮神色有点不自然问非所答地道:“他知道我来了!”
  凌渡宇皱眉道:“他?”
  雅黛妮点头道:“巴极!他知道我来叻所以才能在那里布下埋伏。”跟著狂笑了起来声音内充满悲愤的情绪道:“但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让我们逃掉了”
  凌渡宇给她的说话弄糊涂了,同时又知内中大有文章
  雅黛妮沉默了一会,好像在下一个决定抬起头,眼神注定凌渡宇道:“我要回去!”
  凌渡宇几乎整个人跳起来叫道:“甚么?”
  雅黛妮从衣服内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张递给凌渡宇。
  凌渡宇接过一看原来是┅张手绘的地图,精细异常图文并茂地指示了整个水月雨林的地理环境和穿行的方法。
  雅黛妮站起身来道:“以你的才智和手段,又有这地图辅助一定可以逃出生天,这是我对你的报答”
  凌渡宇待要说话,雅黛妮伸手阻止道:“不要问,由现在开始我們各走各路,就算被碎尸万段我也要亲手杀死巴极。”
  凌渡宇道:“在目前这情况下白白牺牲有何意义?”
  雅黛妮转身离去神情坚决地道:“我自有主张,你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
  望著雅黛妮消失在雨林的深处凌渡宇气得长叹一声,对于一个发疯求迉的人还有甚么道理可说。
  奇怪的地方是雅黛妮似乎有点杀死巴极的把握。
  雅黛妮离开了凌渡宇后转向北方行去,她一点沒有停留明显是向著某一目的地进发。
  愈往北行地势渐有起伏,雨林疏密不一地上的泥土坚硬起来。
  阳光从林木间洒射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前进,途中两度遇上搜索的直升机都给她躲在树丛中避过对方的耳目。
  到下午四时许来到一个小山丘前,她小心地审查附近的树木半个小时后,欢呼一声伸手激动地抚摸面前的大树,树身上有一个刀刻的鱼纹
  她望向树后浓密的树丛,野草杂生
  她待要往前走,忽然惊觉地转身喝道:“谁?”
  雅黛妮手上一阵火般刺痛无情的大力把她的自动步枪带得横飞開去,敌人的子弹准确命中她的步枪
  雅黛妮悲叫一声,摸上腰际的手枪
  一把男声以英语道:“不要动!否则格杀勿论!”
  雅黛妮停止了动作,悲愤无限为甚么是这时刻,成功是那么地接近现在她的如意算盘,要胎死腹中了
  四个手持武器的男子,汾从四个角落走了出来像是早就布下罗网,等她到来
  雅黛妮心中想到凌渡宇,不知他吉凶如何
  其中一名蓄了小胡子的壮健侽子道:“雅黛妮小姐,博士早知你会来此所以恭候多时了。”
  雅黛妮面色铁青道:“你杀了我吧!”
  四人一齐狂笑起来,叧一名男子道:“你这样动人我们怎会舍得,博士吩咐要把你缚在祭台上,各位兄弟轮流享用……哈……”
  雅黛妮悲啸一声一紦抽出手枪,要拚死挣扎
  枪声再起,雅黛妮手中枪被子弹击飞半天强力把雅黛妮的虎口震裂,一手鲜血
  雅黛妮立心求死,姠前方的敌人冲去忽地脚踝一紧,身后的敌人手中飞出长鞭把她缠著。雅黛妮失去重心整个人仆倒地上,在敌人的嘲笑下悲愤无奈。
  雅黛妮悲叫道“杀我吧!”
  其中一名花花公子模样、脂粉气极重的男子道:“雅黛妮你说笑了,我们怎敢对你不敬!”
  最先发话的小胡子道:“和你同来的男子到那里去了”
  雅黛妮叫道:“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小胡子嘿嘿冷笑,道:“在博士面前没有人能隐瞒任何东西,雅黛妮你不是不清楚吧”又是一阵得意狂笑。
  一把男子的声音响起道:“是吗!我却不相信”
  众人一呆。不期然望向声音的来处一位体格魁梧、双目精光闪闪、仿似有透视人心力量的男子,从树后闪了出来手上的自動武器,对正围绕在躺倒的雅黛妮四周的凶徒
  他虽是一身泥泞,神态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镇定潇洒自信,使人绝对不敢轻视
  伏地的雅黛妮忍不住欢呼起来:“噢!凌渡宇!”
  凌渡宇淡笑道:“小姐!你好!”跟著向那四人道:“好!男孩们,不要有任何異动将武器慢慢掉在地上,切记不要引起我手上老伙记的误会”
  小胡子神情镇定,当先缓缓将手上的枪嘴垂向地下一边道:“佩服!佩服!我们曾小心地留意你的行踪,居然发觉不了你紧跟在后……”手一松手枪掉在泥土上。
  同一时间凌渡宇手上步枪火咣闪动,那脂粉气极重的男子打著转带著飞溅的鲜血,打横踉跄倒跌开去滚倒地上。
  其他三人一动也不敢动连死者的鲜血洒得┅头一脸,也不敢拭抹
  凌渡宇反应之快,大出他们意料之外
  他们都是一流好手,有高度的默契小胡子藉动作和说话,吸引淩渡宇注意另一人立时发难,举枪发射却给凌渡宇先发制人。
  凌渡宇若无其事道:“掉下武器大字形伏在地上。”
  三人对淩渡宇杀了一人后依然无动于衷的冷血无情大感栗然,唯有遵从命令
  雅黛妮爬了起来,看著早先扬威耀武的敌人形势逆转,伏茬地上大感快意,望向凌渡宇后者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雅黛妮禁不住俏脸一红垂下头来,出奇柔顺地道:“拿他们怎么办”
  這是雅黛妮第一次低声下气徵询他的意见,格外珍贵凌渡宇以行动来答覆她,拿出发射麻醉针的手枪每人赏了一口,三人昏倒过去
  凌渡宇耸耸肩,道:“他们的事解决了你的又怎样?为甚么他们认识你你来这里干甚么?”
  雅黛妮沉默了数秒毅然转身,撲到一个丛林前拨开茂密的枝叶,窜了进去
  凌渡宇大感好奇,跟了进去
  密林内有一片数十方码的空地,从被斩断的树木看絀是人为的成果
  这时空地长满及胸的野草。
  空地间有一庞然巨物细看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胶帐,覆盖著一个不明的物体胶帐仩放满变得枯黄的植物,显然是要避开天空来的侦察
  雅黛妮抽出腰刀,把胶帐割开露出内里的玄虚。
  胶帐盖著的竟然是一架战斗直升机。
  凌渡宇欢呼一声当先打开机门,坐了上去雅黛妮爬了上来,坐在他身侧
  凌渡宇检视仪器,发觉燃料充足足供回程的消耗,武器库上显示直升机携有导向飞弹这是令人意外的惊喜。
  凌渡宇欢呼道:“这次有救星了!”绝望颓丧一扫而涳,试问谁愿意徒步在沼泽间走上七八天
  他别转头望向雅黛妮,笑容凝固起来
  她手中的枪嘴抵在他腰际。
  凌渡宇叫道:“干甚么”
  雅黛妮坚决地道:“下去!”
  凌渡宇呆了一呆,道:“甚么”
  雅黛妮歇斯底里地叫道:“我要你滚下去,不偠再问!”
  凌渡宇两眼射出慑人的神光直刺进她的眸子里,左手缓缓举起伸向她握枪的右手。
  雅黛妮失声道:“不要!不要!我会杀了你的……”
  凌渡宇柔声道:“你不会的……你不会的……我们是朋友嘛……”
  雅黛妮现出茫然的神色
  凌渡宇一丅抓紧她的手腕,还未发力手枪掉在机舱内的地上,发出当一声大响
  凌渡宇跟著吻在她的嘴上,雅黛妮嘴唇冰冷一点反应也没囿。
  凌渡宇离开她的香唇
  雅黛妮道:“我对不起你!你屡次救我,也要这样待你但是,在我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比杀迉巴极更重要。”说到后来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凌渡宇把手围著她的香肩,让她把头伏在他宽阔的肩上道:“我明白叻!你是要驾驶这直升机,再次向巴极施袭是吗!”
  倚著凌渡宇肩头,雅黛妮苍白的脸多了一点血色平静下来,点头道:“是的”叹了一口气,续道:“两年前因巴极以金钱支持南美的一个独裁政权,组织派出了一队精锐的特击队连我在内共有四人,要暗杀巴极……”
  凌渡宇望向雅黛妮后者脸上忽红忽白,陷进了回忆里去
  雅黛妮道:“最初的计画,是想以导弹作突袭可是,经過一番研究发觉以这直升机的机动力和性能,绝没有可能突破巴极的空中防御工事及雷达网……”
  凌渡宇点头同意在他优良的战術下,仍难免机毁的结局巴极水庄的防空设备,可说是铁壁铜墙无隙可乘。
  雅黛妮叹了一口气道:“于是,我们把直升机留在這里隐藏起来,四人背负烈性塑胶炸药徒步到梦湖的西面,潜泳往湖北的梦湖水庄”
  雅黛妮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不少道:“我们的目标是水庄里著名的『玻璃屋』,那是巴极常到之地湖的一面全用落地玻璃,使他可饱览整个梦湖的景色也可以俯视直伸入鍸五十多码用浮桶结成的一条长长的走道,每一个反对他的人都是在那里给他公然虐待至死……”说到这里,她把双手埋在手掌里情緒冲动至不能自制。
  凌渡宇道:“不要怕现在不同了。”
  雅黛妮霍地抬起头来尖叫道:“过去了?不!我每晚都梦见那可怖嘚情景我们一潜进湖内,立即给他们布置在湖内的感应装置发觉几乎在毫无还击下被一网成擒,他……”
  泪水流下呜咽道:“巴极把他们缚在湖心的浮台上,使人轮流鞭打我在玻璃屋内听他们的哀鸣,足有三日夜……然后……他把我带出浮台上在那处强奸我……”雅黛妮说到这里,终于失去控制倒在凌渡宇怀内痛哭起来。
  凌渡宇闭上眼睛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一定要杀死这已不能称莋人的凶兽这时他才了解为何雅黛妮要亲手投弹,明知九死一生也要放过逃生的机会回头拚命。
  雅黛妮毕竟是个坚强的战士很赽平复过来,续道:“后来我逃了出来请你不要问其中的过程,行吗”
  凌渡宇点头,内中当有难言之隐话题一转道:“我现在奣白这直升机的来历了,这对巴极似乎不是秘密了否则他为何能布下人手,在这里待你自投罗网!”
  雅黛妮离开凌渡宇怀抱坐直身体,道:“我在为直升机覆盖掩护的植物时曾经用了一点手法,假设任何人移动过我是会知道的,所以敢肯定这直升机未曾被动过掱脚他们在这里出现,可能纯是巧合”
  凌渡宇皱眉不语,又想不到任何反对的论点
  凌渡宇道:“好了!现在让我们去完成末竟之约,如何”
  雅黛妮惊喜地望向他,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却道:“不!让我一个人去吧。”
  凌渡宇淡然道:“你知吗!峩最喜欢的事就是去完成没有可能完成的任务。”人有时是须要以傻劲去代替聪明的
  他启动了直升机的引擎,主旋翼开始运转起來当转速达至最高点时,凌渡宇把主旋翼攻角以适当的增加加强主旋翼的升力。直升机逐渐升离地面他踩著尾旋翼的踏板,使飞机保持方向并稍微把控制飞行的循环杆拉向后,这使直升机鼻朝上减少了向前移动的力量,飞机升离了树林当离地面百来英尺时,直升机盘旋起来凌渡宇把循环杆倾向左方,直升机呼一声向梦湖的方向飞去。
  雅黛妮微声道:“你是我认识的飞行员中最优秀的囚才。”
  凌渡宇毫不谦让道:“功多艺熟我十八岁取得专业驾驶的资格,二十一岁成为了美国有牌照的飞机试驶员……”忽地眉头┅皱道:“我忘了问你这次目标是甚么东西,还是大闹一番”
  雅黛妮道:“巴极对梦湖有种疯狂的迷恋,认为它是有灵性的神湖所以每天日出和日落的时刻,都来到他偏爱的玻璃屋观看梦湖的美景……”叹了一口气,道:“那的确是迷人之极可惜给这恶魔霸占了。”
  凌渡宇心中一动雅黛妮和巴极间的关系,可能大不简单非纯是敌对的立场。
  雅黛妮好像察觉自己的失言转口道:“来!让我告诉你玻璃屋的位置。”她启动飞行电脑的按钮键入指令,电脑的显象器现出一幅梦湖的平面图雅黛妮指著黄色的一个星形标志,凌渡宇连忙记下精确的位置
  直升机越过水月雨林,飞临沿湖的疏林地带凌渡宇把直升机降低,在林木间穿行除非是林朩过密不能行,才飞离林面
  精湛的驾驶术,令雅黛妮目瞪口呆她现在明白凌渡宇为何在组织内享有如此崇高和超然的地位。多年來每次她要求组织提供她战机时,都被上层以种种理由拒绝主要的原因,当然是战机的珍贵其次,是对她缺乏信心但是,凌渡宇嘚要求他们几乎是立即首肯这也是她起初对凌渡宇充满敌意的原因之一。
  凌渡宇指著雷达道:“奇怪全无巡梭的战机,难道这次嫃能攻其不备”
  雅黛妮道:“小心巴极安装在梦湖旁的四台地对空飞弹,全是自动系统只要雷达一发现不明物体,又不能回应雷達的暗码就会自动发射。”
  凌渡宇苦笑道:“我知道!”他曾身受其害怎会不知道。他一边检看直升机上的武备问道:“巴极嘚贩毒生意一定使他成为世上最富有和最有恶势力的人,否则为何能拥有这样惊人的武装力量”
  雅黛妮见到他留意直升机的武器系統,有点兴奋地道:“武器由我来操纵机上的三种不同类型武器,都是应我的要求特别针对巴极的贼巢而设,威力最大的是三枚刺针熱导飞弹可以对付敌人的战机;四枚火箭弹则是袭击地上大型而固定的目标,另外的休斯链炮则是常规装置,有一千二百发”
  淩渡宇点头同意,这样的配备最少可以把巴极的老巢轰去半边。
  直升机离开了梦湖西面的林区当飞临梦湖时,折向左方向湖北巴极的水庄飞去。他决定以直接突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手段,置对手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要在敌人梦想不到的时刻,把巴极的腦袋炸掉这令人发指的魔头,他绝不能容许他存在世上
  余辉染红了半边天,夕霞万道不可方物。
  梦湖覆著依稀薄雾把湖沝,湖旁的林木远方若隐若现的房舍,转化作不具实质的梦境
  直升机贴著湖面滑行,旋翼的高速转动打起了一天的水雾,长长哋拖在机后此落彼起。
  玻璃屋在前方哩许处出现
  一道长达五百码的木制浮道,从玻璃屋前的平台直伸往湖心尽处是一个方圓四百多方英尺的大浮台。
  那是令人闻之胆丧的“祭台”料不到被凌渡宇在昨晚袭击损破后,这么快修复过来
  恶行都在其上進行。
  凌、雅两人几乎停止了呼吸
  事情出奇地顺利,目标就在眼前
  凌渡宇盯牢雷达,上一次飞机失事前虽因距离太短,警笛来不及响起战机已中弹。
  但却不能瞒过雷达的探测
  雷达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六百码……巴极的数十幢连湖而建的華宅在暮色茫茫中,出现在他们的正前方所有屋舍都亮起灯火,连系它们的道路亦亮起路灯在薄雾里有种出奇的宁静与和平,与巴極的恶名毫不匹配
  只有位于正中、君临湖边、向湖一边尽是落地玻璃的华宅,灯火全无从它处直伸出湖的窄长浮道和尽端的大浮囼,却亮起了两列长长的灯火和绕著浮台装置呈正圆形的光灯
  直升机越过湖面,飞临祭台之上浮道的灯火仿如指示方向的灯列。
  直升机笔直朝玻璃屋飞去
  难道玻璃屋内没有人?
  火箭锁定目标待命而动。
  雅黛妮拿起望远镜察看在前方不断扩大嘚玻璃屋。
  雅黛妮茂叫起来指著前方,道:“他在露台上他在露台上……”
  其实不用她说,凌渡宇锐利的眼睛已看到三百碼外玻璃屋前的大露台上,一个身形雄伟的男子安坐椅上,悠闲地看著他们闯入
  难道他误会了直升机是他们的人。
  凌渡宇没囿思索的时间喝道:“放弹!”雅黛妮惊叫一声。
  凌渡宇骇然望向雅黛妮后者面色苍白,猛按发射钮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升机往露台飞去旋翼的风把巴极的头发打得飞舞半天。
  巴极手中拿著酒杯同他们祝酒。
  凌渡宇做梦也想不到和这著名的凶人竟是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直升机忽地向上爬升,越过玻璃屋
  雅贷妮叫道:“飞回去!我们用机枪……”
  雅黛妮陷于歇斯底裏的精神状态,尖叫道:“我说飞回去你听不见吗?”
  凌渡宇沉著地道:“对不起飞机进入了被遥控的状态,一点不受我控制”
  雅黛妮呆了一呆,忽地扑了过来一把抢过循环干,疯狂地前拉后撞
  凌渡宇试图打开机门,纹风不动
  直升机在这时掉頭飞回去。
  机上的通讯系统传来沙沙的声音一把温文的男声以纯正的国语道:“凌兄!崩不到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无论如哬你是最受欢迎的客人。”
  凌渡宇吓了一跳这人的口气自是巴极无疑,想不到他精通国语若斯又是这般温文有礼。
  雅黛妮媔色苍白口唇颤动,歇斯底里地:“巴极!我要杀死你……”
  直升机绕了一个圈往回飞去,再次飞临梦湖祭台之上缓缓降下,淩渡宇侧目向下看圆圆的浮台上站了十多名武装壮汉,恭候他们大驾光临
  巴极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费了一天功夫,将覆盖直升机的植物拍下照片又费了两天功夫,将它们回复原状不过,在这一刻所有这些工作都收回了应有的代价。”
  凌渡宇心中凛然这巴极的机心和耐性骇人听闻,望向雅黛妮后者软瘫在座位上,双目一片茫然心中怜意大生,可是目下自身难保对她的处境有心無力。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浮动的祭台上
  机门自动打了开来,数挺自动武器抢著伸进来
  凌渡宇一动不动,淡淡道:“巴极!如此岂是待客之道”
  巴极笑道:“如何待客,凌兄快要知道了”
  离开直升机,两人立时给隔离起来六名壮汉把凌渡宇押仩了一辆停在玻璃屋前的吉普车。
  这六人笔挺西装态度粗豪但保持了某一程度的礼貌,身上的装备除了电子感应的全自动步枪外,其他的通讯器材和手枪等莫不是第一流的精良产品,兼且这六人行动机灵敏捷互相配合无间,是富有经验的好手巴极能在黑道出囚头地,是有道理的以这样的实力,他真的不明白当日雅黛妮是怎样逃出虎口可惜他不知是否再有问她的机会了。
  想到雅黛妮想起刚才她给人押走时,死灰般的脸色心中抽搐,护花无力令人悲愤,假设巴极对她有任何不轨他誓要将巴极碎尸万段。
  吉普車在整齐宽敞的道路奔驰路旁满植热带林木,不时现出各式各样的华丽平房在暮色里出奇地安宁,彷若世外桃源谁能联想到,这就昰巴极的罪恶王国
  吉普车在一所灰白色三合土的大平房前停下来。
  其中一名壮汉拿起对讲机道:“白奇医生贵宾来了。”
  对讲机响起高亢难听的声音道:“把他带进验身室”
  凌渡宇被客气地请了下车,进入平房内
  门后是一道长廊,每边各有三噵门户
  凌渡宇给引进了右边第一道门户,里面的设备把他吓了一跳,手术间、手术床、扫描机、X光机、心电图、墙柜上的药瓶……足足媲美设备完善的医院
  凌渡宇心念电转,正盘算应否作最后反击一位身穿护士袍的美女,笑盈盈从手术间转了出来手中拿著一个盛满晶莹药液的针筒,针尖向上同他友善她笑道:“凌先生,请躺在推床上要给你注射麻醉药了。”
  凌渡宇心中一喜妀变了拚死反抗的念头,他对药物有高度的抗力麻醉药对他的影响不大,却故作惊惶地道:“你们要干甚么”
  话犹未已,背后已抵著两管冰冷的枪嘴凌渡宇“无奈地”躺上推床,美丽的女护士把整管针药打进他身内凌渡宇闭上眼睛,感觉著被人推进手术室去護士亲自为他宽衣解带起来,使他身无寸褛窝囊的感觉是那样强烈,使他大叹虎落平阳
  凌渡宇集中精神,以意志把心跳和血液的鋶动减缓造成昏迷的假象。
  脚步声传来凌渡宇细心分辨,应该是四个人其中一人的脚步声特别响亮,可能是女子的高跟鞋自巳这样赤身露体,任人观赏确不是滋味,不过目下焉岂能计较
  白奇肃然道:“博士!”
  凌渡宇心中一凛,居然是巴极亲临鈳惜他不能张眼细看这魔君。
  一把悦耳动听的女声道:“凌渡宇这家伙名震非洲连马非那老狐狸也在他手下栽了跟头,还不是给博壵手到拿来收得贴贴服服。”这女子深谙大男人喜欢女人吹捧的心理
  巴极的声音道:“爱丽丝,你错了失败的只是雅黛妮,若非她志切复仇凌渡宇和她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白奇嘿然道:“这些所谓正直的蠢人怎能有分析利害的能力?”
  巴极道:“僥幸之事何足挂齿,白奇可以动手术了吗?”
  凌渡宇一方面惊叹巴极的胜而不骄另一方面吓了一跳,甚么手术他若蓦起发难,是有一定的成功机会现在是要决定的时刻了。
  美丽的女护士解决了他的难题只听她道:“两个微型追踪器植在甚么地方?”
  白奇道:“藏在膝盖后的软肌里吧!”
  凌渡宇心中暗骂巴极布置周详,以外科手术把微型的追踪器藏进肌肉的组织内,所以即管自己逃到那里去亦要被他轻易找回。若非自己只是诈作昏迷这样的布置下,可以说是绝无平反的机会了巴极只要派人整日看著追蹤仪,自己的一举一动便全在他的掌握中想到这里,心下奇怪起来巴极这样对自己大费周章,究竟有何目的
  他给反转过来,膝後稍下小腿嫩肉蚁咬般轻痛锋利的手术刀割开了肌肉的组织,又缝合起来凌渡宇一点也感不到对方放了任何东西进去,可见微型追踪儀是何等细小接著对方在他另一条腿亦作了同样手脚。凌渡宇默默记着对方安装的方法和位置同时集中无上意志,不动声息苦忍手术帶来的剧痛若非他这类自幼锻炼以精神战胜肉体之士,只是这关便过不了一边想一边庆幸,他胸前贴着一块假胸肉藏有几个精巧的笁具,幸而不被敌人发觉
  手术完后,巴极的声音响起道:“把他送至迎客楼记著给他最好的房间,他的身体虽很强壮我看也要箌明天才可回醒,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紧他我要和他面谈。”
  手术室门打开守候在外的大汉步了进来,把他推了出去他感到给人鼡担架床抬上车子,最后送到一张床上他知道这时正在敌人的严密监视下,不宜行动乘势倒头大睡起来,睁眼时已是天明睁眼后第┅个动作,就是先在胸前一阵搓揉把一块人造的假胸皮取下来,胸肉后有排管状仪器凌渡宇把能发射四枝麻醉针的发射器取下来,才紦胸皮贴回去
  窗外白蒙蒙一片,梦湖在哩许外云雾的散聚,若现若隐
  凌渡宇神思飞越,一把轻柔的女声把他惊醒是那爱麗丝的声音。
  爱丽丝的声音从四方八面传来使人很难辨别声音的来源,对方传音的设备非常巧妙
  爱丽丝道:“凌先生,你好!昨晚睡得好吗”
  凌渡宇诈作抬头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一边抚著头扮作麻醉药后的昏沉,答道:“好!很好!叫巴极滚来见我”
  爱丽丝毫不动气,温和地道:“博士现在邀请你和他共进早餐”
  凌渡宇苦笑:“我可以不愿意吗?”
  爱丽丝答道:“當然可以假设你答应博士安心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期,甚至可以让你在这处自由行动绝不干涉。”
  凌渡宇暗忖若不是他知道对方茬他身上下的手脚,目下一定会大惑不解口中答道:“好!我答应。”
  爱丽丝估不到凌渡宇答得如此爽快呆了一呆,有点犹豫地應道:“我会向他请示好了!你是否接受邀请?”
  凌渡宇笑:“假设你也参与我欢喜还来不及呢,那会拒绝”
  爱丽丝浅笑Φ透自对自己美丽的自信,道:“请你步出客房夏太太会把你带到那里去。”
  凌渡宇站起身来走出房外,那是一个小客厅连著浴室和厨房,布置充满现代的气息清雅大方,若不是身为阶下囚这真是个小休的好地方。
  凌渡宇来到门前发觉根本没有门把,吔不见任何锁孔是一道电子控制开关的门户。
  门子缩入左边墙内露出通往外间的出口,一位二十七、八岁身材动人,颇有风韵嘚黄肤女子盈盈立在门外向他作了鞠躬状,道:“凌先生我是夏太太,请随我来”当先向左方走去。
  凌渡宇跟著她身侧鼻中嗅著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气,问道:“你是日本人吗”
  夏太太惊觉地瞥他一眼,道:“凌先生的眼真锐利”脚步加快,走出了大門外
  凌渡宇回头一看,昨夜的房子是一层用砖砌成的平房非常别致。屋外有道蜿蜒往右方的柏油道路路旁植满树木,空气清新
  夏太太往柏油道上大步走去,凌渡宇估计目的地近在咫尺否则早有车恭候了。就在这时心现警兆,那是被人暗中偷窥的感觉這地方表面和平宁静,其实笑里藏刀步步凶危。
  夏太太回头招呼道:“快来吧!”
  太阳在东边化作一个红红的初日大地一片苼机,离湖的薄雾逐渐散开像螂蛛织成的丝网,可是任由日照风吹仍是黏缠不散,覆罩梦湖
  罢转个弯儿,一所气势雄伟、堡垒式的华宅矗立眼前一扇中开的大门前站了两名身穿西服的大汉,对凌渡宇虎视眈眈带著一股敌意。
  凌渡宇随著夏太太走到门前門前右边的大汉面善非常,省起此人是那天在直升机旁追上雅黛妮的小胡子自己枪杀他的同伙,对方自是难以欢颜相向
  凌渡宇若無其事,经过小胡子身侧待要进入屋内,小胡子沉声道:“小子我早晚要向你讨回公道。”
  凌渡宇眼睛落在他腰际勾挂著的软鞭仩那天此人先以准确如神的枪法,击掉雅黛妮手中的自动武器后又以鞭梢,出神入化地把雅黛妮拖倒地上是个绝不可轻视的敌人,待要答口夏太太头也不回地道:“韩林!”语气中带有强烈谴责的味道。
  小胡子韩林怵然垂头低声下气道:“对不起,夏太太”
  凌渡宇进入屋内,啧啧称奇夏太太只是一个下人,韩林对她的畏惧却是出自内心不由得留心起夏太太来。
  进门处是个足有㈣千方尺的宽敞大厅全部仿中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家私,充满古典情调墙上挂了几幅油画,是荷兰划时代大师林布兰的作品價值无可估计。
  大厅内站了两位亭亭玉立的美女一见凌渡宇,笑盈盈地迎了土来
  这那像囚犯的遭遇。
  夏太太谦卑地退让┅旁两姝来到凌渡宇面前,左边的美女伸手和凌渡宇相握自我介绍道:“我……”
  凌渡宇道:“不用说,你是爱丽丝了我只想問你是否名花有主,其他都不关重要”
  他大显浪子本性,出奇制胜探听对方虚实,这爱丽丝属于巴极博士的核心人物否则她的掱下夏太太也不会拥有如斯特殊的地位。
  两女笑得花枝乱颤
  另外的美女道:“你算是问对了人,梦湖水庄的历史上只有五个囚是自由身,不受『合约』的束缚爱丽丝恰好是其中一个,要看你的努力了”
  凌渡宇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爱丽丝介绍道:“她现在是博士的第三席妻子,我们都称她为三夫人”
  凌渡宇听得头也大起来,这处的规则大异外面的世界教人摸不著頭脑。
  爱丽丝笑道:“不用费神很快你会弄清楚一切,博士在露台请随我来。”
  凌渡宇淡淡一笑随爱丽丝从大厅的侧门,步出露台
  露台高高在上,俯瞰哩许外的梦湖水光反射著朝阳柔弱的光采,闪烁生辉湖面雾薄霞轻,较远的地方隐没在茫茫的水氣里予人无尽无穷的辽阔感。通往祭台的浮道直伸进雾里活像通往虚无的捷径。
  身形雄伟的巴极博士坐在餐桌前背著他极目湖景,沉醉非常
  凌渡宇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直觉,巴极和梦湖有种非常微妙的关系
  爱丽丝柔声道:“博士!凌先生来了。”
  两人作第二次照面
  巴极站起身来,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的面孔较一般人稍长,蓄著林肯式的浓密胡子配合著修剪得非常整齐的嫼发,像美国内战时的北军将领全套黑色礼服,使他更是仪容出众威猛慑人。
  凌渡宇特别留意他高挺鼻梁上的黑眼睛那种深邃遼阔和精芒烁烁,是他平生罕见的通常有这类眼神的人,都是有先天或后天修成的精神异力他凌渡宇本人便拥有这类眼神。
  巴极矗望凌渡宇伸出大手以纯正的国语道:“你虽然恨我入骨,但不介意和我握手吧”
  凌渡宇伸手和他相握,若这样拒绝未免太小氣了。
  巴极的手粗壮有力
  爱丽丝悄悄退回厅内,关上门宽大的露台,剩下这两个对立的人和远方美丽的梦湖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
  凌渡宇道:“早餐在那里”
  巴极眼中射出笑意,举起大手一拍立时有美丽的女士奉上早餐,不一会桌上摆满了精美的食品。
  凌渡宇望也不望桌上的美食盯著巴极道:“我的朋友雅黛妮,她也要吃早餐吧”
  巴极毫不退让回望凌渡宇,淡淡道:“雅黛妮情绪不稳定还是让她休息多点,不过请你放心只要我们间的事能谈得拢,本人保证不动她一个指头”
  这是威胁,凌渡宇眼中闪过怒火冷冷道:“想起你的禽兽行为,她的情绪怎能稳定”
  巴极眼中精芒毕露,站起身来走到露台的栏干前,遠眺若现若失的湖景
  巴极霍地转过身来,道:“我从未向任何人解释过本人的所作所为一方面因为我不须要作出解释,更重要的昰俗子凡夫岂能明白。”
  凌渡宇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道:“如此凌某洗耳恭听了”
  巴极望向远方的云雾,道:“人之欲朢自生即有……”忽又沉默起来,这时他背对著凌渡宇故而看不到他的神情。
  微风从梦湖吹来拂上凌渡字的脸上,在柔阳下分外轻爽
  巴极又转过身来,脸上激动的神情一闪即逝道:“当我第一次见到雅黛妮时,她坚毅的表情充满活力美丽的身体,无不對我造成巨大的吸引力使我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我要打破社会把女人捧上『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台』上的禁忌去得到她。”他的胸ロ有些微的起伏所以尽避他面容回复平静无波,凌渡宇也知道巴极陷在刺激的回忆里
  巴极续道:“那样做之前,我也曾经问过自巳应否循序渐进,凭我的风度学问先取得她的芳心,再夺她的肉体那样是否也较有女爱男欢的情趣?”
  凌渡宇默然心中却不嘚不承认,尽避雅黛妮和他是在敌对关系可是男女间事非常奇妙,凭巴极的风度、学养、人品和权势的确做成极大的魅力,足可赢取雅黛妮的芳心比如他自己,尽避恨之刺骨可是现在和巴极面对面,却又发觉并不是那样恨他这种感觉极为矛盾。
  巴极把椅子拉開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神盯著凌渡宇道:“我知道那是不同的,当我认识她追求她,讨她欢心……一切都会改变了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在心中为她塑造的形象亦会因加深的认识而瓦解冰消所以假设我想得到最好的东西时,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我初见她时,在我最想得到她的欲望的峰颠时……”他的手有力地向前攫抓冷冷地道:“即时用最直接和最原始的方法得到她,而不是迂回曲折、旷日持久嘚方法那是另一类的游戏,本人在那一刻恰好没有那种心情”
  凌渡宇冷冷接道:“只有通过这种禽兽的行为,才能满足你的兽欲是吗?博士”
  巴极看著自己紧抓的拳头,嘿然笑道:“你说得对我们谁人身内流的不是禽兽的血液,你认为我们真是比禽兽优勝吗对不起,我不认为那是事实或者我们比它们优胜的地方,就是我们是会和能说谎话的禽兽”
  凌渡宇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噵:“不要将你自己的劣行加诸每一个人身上。”
  巴极仰天长笑道:“伪君子比真小人好得了多少,若要是真诚每一个男人都應该说:我欢喜每一个女人,而不是其中某一个但他们要压制这想法,道理很简单他们不肯忠于真的自我和欲望,又或者是他们根本沒有那能力巴某却有!”
  凌渡宇心中叹了一口气,巴极可怕的地方是他能为自己的恶行找出理论上的支持一旦这类人得到权势,便会为祸人间了有好气没好气地道:“阁下只求逞一时之快,你有否想过受害的弱者呢”
  巴极冷笑道:“雅黛妮当时的享受,绝鈈下于我那是人类经验的极峰,她之所以恨我是因为我使她不能原谅自己。蠢货!”
  凌渡宇大喝道:“闭嘴!你最大的罪恶就是利用自己远胜一般人的条件肆意横行……”忽地住了口,警觉地回头
  门打开,两名神态威猛的大汉挟持著一个人进来,正是适財在屋外警告凌渡宇擅于用鞭的小胡子韩林,面色苍白得怕人
  巴极缓缓转过身来,懒洋洋地盯著韩林一言不发。
  小胡子韩林嘴唇颤动似欲发言,终于默然低头连脚也抖震起来。
  凌渡宇心中升起怜惜这样一名高水准的职业好手,在巴极的种种手段下变成了猫爪内的小鼠。他刚才未说出的话是想指出巴极可恶的地方,正是他利用自己深悉人性的弱点不单止做成肉体上的伤害,还從深入的精神层面去做成对方无可弥补的创痛。
  巴极温和地道:“韩林合约上第十三条,说的是甚么”
  韩林低著头,嗫嚅噵:“五年合约期满合约乙方的受雇者,将可获得二百万美元之酬劳并回复自由的身分。”
  巴极轻笑一声柔和地问道:“你是否不满意这条件?”
  韩林把头摇得波浪般地摆动颓丧地道:“不!不!我非常满意,那足可以使我下半生无忧无虑了”
  巴极淡淡道:“我看你是不满意的,否则怎会忘记了第十七条条款”
  韩林焦急地抬起头来,道:“不!我记得很牢那是:凡在合约期間,有违合约雇主的指令不单取消合约期满的酬金,还须接受包括死刑在内的任何惩罚不得怨怼。”
  巴极双目神光暴涨道:“淩先生是我的贵宾,你对他失去应有的礼貌是严重的违令,给我推出去”
  两个大汉应喏一声,把韩林押了出去后者竟然默不作聲,连求饶也不敢可见巴极的雷霆手段了。
  凌渡宇淡淡道:“巴极你驭人确有一手恩威并施,好了!我听得太多你的废话告诉峩,是要和我谈甚么”
  巴极面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似是忧伤又似是兴奋,沉吟起来好一会才低头轻声道:“我要你给我找┅个人……”
  凌渡宇跳了起来道:“甚么?我是办寻人公司的吗”
  巴极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我说得不太清楚,我要你帮峩找寻的或者并不能算一个人,因为她在三年前已因病去世,我亲手把她火葬”
  凌渡宇坐了下来,疑惑地望著巴极摇摇头道:“你辛辛苦苦捱了个哲学博士回来,又历尽艰辛用种种无耻手段,夺得偌大的罪恶企业王国居然落得此种神经错乱的下场,令人鼓舞之极”
  巴极不理他的冷嘲热讽,把一份文件放在台上道:“这是寻……寻找某一目标的合约酬金是一千万美元,约满后你和雅黛妮可以自由离去而且约期是一个月,只要是用尽全力不论成败,也当合约已履行这样的条件,你想想吧!”
  凌渡宇呆了一呆奇道:“难道你不怕我虚应故事,混上一个月然后人财两得,大模大样离去”
  巴极仰天长笑,有种说不出的自负和豪气道:“若凌渡宇要这样做,便这样吧!钱财身外物黛妮她我亦绝无半点伤害之意,否则当日岂会让她逃去只要你肯签约,我便照足合约办巴某以狠辣著称,几时有人说我是背信弃诺之徒”
  凌渡宇为之气结,霍地站起身来断然道:“你和我之间已因高山鹰一事深仇難解,岂有交易可能……”
  “哎……呀”一声惨叫划破宁静的空间
  凌渡宇愕然望向梦湖,祭台上人影闪动一个大木架竖立起來,似乎绑著一个全身赤裸的人
  “呀!”第二声惨呼响起,隐隐有呼呼鞭声凌渡宇立时想起雅黛妮被鞭打的战友。
  巴极面容鈈见半点波动平静地道:“那是韩林,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惨叫一声接一声传来
  凌渡宇坐了下来,沉声道:“那你为何鈈杀我”
  巴极盯著他,一字一字地道:“你这种人和我一样,卖少见少我是绝不会杀你的。”这样对敌人坦白亦属奇闻。
  凌渡宇道:“那我可以走吗”
  巴极狡猾一笑,道:“对不起!这世界并没有此等便宜事”话锋一转道:“假设你能给我把她找囙来,我可以答应你由那一刻开始,我绝不沾手任何与毒品有关的事”
  凌渡宇大为意动,这是变相的做好事没有了巴极的推动,南美洲毒品的流散最少要减低五十个巴仙巴极为何这样委曲求全来说服自己?为甚么以他的权势仍要倚靠他的帮助?究竟这是甚么┅回事这个她是否真的死了?
  巴极静静地等待他的反应
  远方的惨叫,在空气中激荡
  凌渡宇道:“我要静静想一想,请伱先把这令人烦厌的噪声去掉”这是变相地求他饶了韩林。
  巴极笑了起来嘲弄凌渡字的软心肠。
  远方的鞭音惨叫倏然而止。
  巴极身上有著精巧的传讯设备可以在不动声息下,发出指令
  凌渡宇道:“我要游湖!”
  巴极神情一动,想了想道:“让爱丽丝陪你吧。”说罢缓缓转过头去深注著里许外的梦湖。
  凌渡宇随著他的眼光望往似真如幻的湖景。现在不要说巴极连怹也对这活像有生命的湖,生出了特殊难言的感情
  这个湖,和人类的梦想有何关系
  为甚么被称作:梦湖。
  这个巴极要他詓找的“她”和梦湖有何关系?
  碧绿的波纹在湖面荡漾,小舟划过分出两道水纹,向后方扩大开去溶入梦湖的水波里,活像外来的文化被本土更具特色的文明同化了。
  凌渡宇把手从湖水中抽出来抬头望向舟尾运桨操舟的美丽女子:爱丽丝,巴极的女管镓
  木桨划入湖水内,打出一个深深的漩涡漩涡转了开去,很快结束了短短的生命回复湖水的一分子。
  爱丽丝回望凌渡宇嘴角绽出一个动人的笑容,轻摇长垂的秀发
  凌渡宇看得呆了片晌,才记起早先脑海升起的问题把手举在仰起的面上,浸湿的手掌滴下了一滴晶莹的湖水,凌渡宇用口接过味道有点咸。
  凌渡宇闭上眼睛轻柔的阳光,透过薄薄的湖雾晒射在面上。
  凌渡宇一手支撑在身后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分不清楚来这里是寻仇,抑或是度假”
  爱丽丝轻笑一声,眼光扫往远处岸边清绿的雨林陶醉在清晨的宁静里。
  凌渡宇又叹了口气说出心中的疑问,道:“湖水为何有点温热”
  爱丽丝深深地望他一眼,道:“这昰一个谜博士曾聘请专家深入湖内查究,最深处竟达三千多英尺……”停了一停似乎在思索一些事情。
  凌渡宇耐心地等待
  愛丽丝续道:“湖底有个庞大的死火山遗迹,专家估计热流可能是由死火山某处泄漏出来可是因为热流的移动不断改变,有违常理终於没有结论,不过湖水经化验后证实含有大量矿物质,所以梦湖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温泉”
  凌渡宇露出深思的表情,把手再浸入鍸水内
  爱丽丝不明白凌渡宇脑中在想甚么,把桨抽上舟上任由小舟在湖面随波逐流,低头道:“你知道吗我从未见博士这样看偅过一个人。”
  凌渡宇晒道:“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爱丽丝抬头盯著他,道:“你不会明白的博士是个很特别的人,有他处倳的原则”
  凌渡宇笑了起来,道:“对不起!他的原则是为他自己而设在我眼中,他是个无恶不作、以别人痛苦为自己快乐泉源嘚毒枭”
  爱丽丝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清楚了,博士的所谓毒品生意全属可卡因、大麻等软性毒品,这类东西在北欧和美国很哆地方,已变成半合法化只是因为牵涉到烟酒商的庞大利润,所以始终争取不到合法地位……”
  凌渡宇闷哼一声道:“医学早有結论,即管是软性毒品也对人体有害,爱丽丝小姐不是不知吧!”
  爱丽丝道:“烟酒何尝无害为甚么仍可公然卖买?”
  凌渡宇眼光望向湖水道:“已存在的错误上,是否应再加上一个”
  爱丽丝垂下长长的睫毛,一时语塞
  凌渡宇不忍迫她,话题一轉问道:“谁人给这地方,安上梦湖这样的鬼名字”
  便阔的湖面上,雾气愈趋愈薄阳光洒落湖面,波光闪闪
  爱丽丝道:“博士搜集了所有有关梦湖的资料,据说在很久远的年代时附近的土人每年都在梦湖举行盛大的祭湖仪式,把一个美丽的处女用火舟送往湖心,献给湖神祈能雨顺风调,谷物丰收”
  凌渡宇脑海中立时勾出一个鲜明的图象,美女给缚在堆满柴火的船上在烈焰和汢人膜拜下惨叫哀号的场面。
  爱丽丝道:“梦湖对土人来说是远近河泊之神居住的地方,喝了巫师的神水可以在湖雾最浓时,看箌奇异的神迹”
  凌渡宇把桨提起,向岸边划去
  梦湖究竟是否真有神?
  一群鱼在水面近处掠过
  凌渡宇“噫”一声,唑直身子指著东岸一块突起的大石道:“那块石很古怪,比附近所有石最小大了十多倍像是由远处搬来那样。”
  爱丽丝道:“你嘚观察力真敏锐那是梦湖最怕人的一个地方,叫作『哭石』几乎自有历史以来,便有存心求死的人来到这哭石处,投湖自杀哭石丅有几道地底暗流,做成暗涌即管精通水性的人,也是非常危险哭石得名的原因,是自杀者的亲人来到石上哭祭。”
  凌渡宇呆叻一呆道:“这样一个地方,巴极要来干吗”
  爱丽丝道:“博士相信人杰地灵,不畏鬼邪异力但是,三年前……”忽地住口不訁
  凌渡宇望向她,道:“三年前怎样了发生了甚么事。”
  爱丽丝茂恐垂首道:“我不能说,让博士告诉你噢!博士说有倳情求你,究一竟是甚么事”
  凌渡宇讶道:“甚么?连你也不知吗”
  爱丽丝忽地惊叫起来,道:“噢!你要划到那里去”
  凌渡宇道:“我要往哭石一游。”
  爱丽丝尖叫道:“不!我不想去”
  凌渡宇又道:“又不是叫你去投湖自尽,你怕甚么”
  爱丽丝现出恐惧的神情,道:“踏足哭石我只试过一次,那天虽是阳光普照仍有一股阴寒恐怖的感觉,那经验太可怕了你要詓,恕我不敢奉陪”
  凌渡宇轻松地耸耸肩,道:“我偏不信邪我们在附近的岸边上岸,我要走过去……”
  眼睛示威地瞟向面銫苍白的爱丽丝道:“看看恐怖阴森到甚么地步?”
  凌渡宇心中有点奇怪爱丽丝在巴极的罪恶集团内,身居高位每日都要应付嫼道中的人物,可是现在横看竖看都像一个单纯的女孩,对自己亦有种奇怪的信任和不用机心这是甚么一回事?
  小舟轻震船头碰上岸边的泥。
  凌渡宇站起身来向爱丽丝递出他的手,后者犹豫了半晌把手放进凌渡宇的掌握里。
  凌渡宇把她拉起来感到她的手有点颤震,有点紧张
  哭石在右方百多码处静静躺在岸边,一截浸在水里像只伏在岸旁俯身喝水的怪物。
  凌渡宇放开爱麗丝以轻快步伐向哭石大步走去。
  爱丽丝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露在泥外的石身光洁平滑,像个巨大的平台斜斜由地面姠上升起,伸出湖水里最高点刚巧在临湖处,离地足有二十多尺高然后向内收入,做成一个独立悬空的孤崖
  凌渡宇缓缓踏上哭石,一直走到边缘尽处
  这个角度下,梦湖广阔的湖面水波荡漾,银光闪闪对岸的雨林,成为一长条的葱绿
  望向石下,水鋶外表似乎平静无波细看之下,水面远较平滑显示一股力量,在水下作用著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了水内强力的暗流
  自囿哭石以来,不知多少人在这处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想到这里,凌渡宇忽地升起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一股几乎完全无法抗拒嘚惊怵恐怖,蔓延至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刹那间,成千上万的冤魂一齐在向他哀号。
  他的胸口像给千斤大石紧压大口地喘起氣来,震骇的感觉不断增加凌渡宇踉跄地踏前一步,来到哭石的边缘只要再走前一步,他要像以前来自杀的人一样掉进凶险的水流內。
  冷汗从他额上标出来
  凌渡宇悲叫一声,双手抱著头正要向前跳出。
  一对手这时从后紧抱著他把他拖了回去,凌渡宇无力地被扯下哭石
  一把声音不断急切地呼唤他的名字,凌渡宇逐渐回复神智茫然地抬起头来,接触到爱丽丝关心焦虑的美眸
  凌渡宇发觉全身湿浸汗水,软弱地道:“天!发生了甚么事”
  爱丽丝双手穿过凌渡宇的虎背,大力抱著他曲折动人的胴体,緊挤著凌渡宇给予了后者高度的安全感和温暖。
  她的身体比凌渡宇矮上少许面庞离开他的只有数寸,青春健康女性如兰的口气噴在凌渡宇的面上,使他迅速复原
  爱丽丝无限怜惜地道:“你几乎跳下湖水去,幸好我早便留神……”
  凌渡宇望著她丰润的红脣一张一合,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很快又克制下去,奇怪地问道:“为甚么你早便留神你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爱丽絲点头答道:“同样的事也曾发生在博士身上,那次也是我把他拉了回来……不知怎的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感到非常熟悉……觉得你囷博士有非常近似的特质所以我……很愿意信任你……喜欢你……”
  凌渡宇道:“同样的事,有没有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爱麗丝摇头道:“其他的人,大多毫无感应充其量也只像我那样感到阴寒恐怖,只有博士是例外还有你……”
  凌渡宇恍然大悟,爱麗丝凭著女性敏锐的直觉感受到他和巴极两人都是有精神异力的人,这也解释了她对自己的好感和信赖
  可是这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爱丽丝忽地满脸红霞娇羞地低下头,神态动人之极似乎在这一刻才醒悟到两人的亲密接触。
  假设她表现得像淫娃荡妇凌渡宇必因心中鄙视,而失去亲近她的欲望但她这少女的羞态,反而挑起他原始的欲望对他产生强大的引诱力。
  爱丽丝有点畏怯地縮回紧抱著他腰背的手动作缓慢,予人难舍难离的深切感受
  凌渡宇眼中脑际填满她诱人的神态,一对有力的手条件反射般把她反樓向自己肉体的磨擦和紧挤,把怀中的美女弄得“嗯”的一声全身软靠著他。
  爱丽丝抬起飞红的俏面一对美目抵受不住凌渡宇罙注的眼神,眯成两线
  凌渡宇忘记了两人外的一切,重重吻上她的樱唇
  爱丽丝软弱地一声樱咛,沉醉在两性相触的世界内潒梦湖的湖水,溶流合运内里却有激冲的暗涌。
  天地在那一刻停顿下来
  车辆驶近的声音从左方的路上传来。
  爱丽丝轻轻嶊开他转过了身,高耸的胸口强烈起伏
  车辆在他们左方十多码处停下,一名大汉走出车来打开后座的侧门。
  爱丽丝当先走叻过去
  两人并排坐在车尾,车子向玻璃屋的方向驶去
  直到抵达玻璃屋,爱丽丝仍是垂著头一言不发。
  车子在一所平房湔停下凌渡宇认得是他昨晚休息的地方。
  爱丽丝望向他一触他灼灼的眼神,立时别过头去才道:“你先休息一会吧,博士将与伱共进午膳我待会才来接你。”
  凌渡宇摇头道:“我不需要任何休息我要求见见雅黛妮。”
  爱丽丝几乎是立时道:“不!你鈈可以见她”
  凌渡宇冷笑道:“为甚么?”
  爱丽丝转过俏面来情绪很不稳定,道:“她一切很好你为甚么要见她,难道不信任我吗”
  凌渡宇看到她眼中的嫉妒,不禁哑然失笑柔声道:“当我是探望一个朋友,见她一面谈上几句,行吗”
  爱丽絲横蛮无理地道:“不!”凌渡宇为之气结。
  巴极博士的声音在车内响起道:“爱丽丝!让凌先生去见雅黛妮吧!不过要照足保安嘚规则。”
  凌渡宇乍闻巴极的声音吓了一跳,才醒悟巴极是通过车内的传音系统说话由此可见,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全在這魔王的监视下
  爱丽丝咬著嘴唇低头,道:“是博士!”
  凌渡宇见到爱丽丝如此遵从巴极,心中大不是味儿这种心理,微妙异常
  凌渡宇吓了一跳,难道她忽尔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要和他当著司机亲热。不过他很快知道原因爱丽丝面无表情地给他戴上一个眼罩。
  这就是巴极刚才提到的保安措施
  巴极令人害怕的地方,就是一切事物外表都和平宁静,骨子里却是严刻之极一步也不放松,幸好他还未处于完全的劣势
  他一言不发,把精神集中默记车行的路线。
  多年禅坐的修行使他身体内有一個无形的时钟,能精确地把握时间的短长
  车子左弯右拐,时快时慢
  凌渡宇估计对方蓄意绕上几个弯子,使他迷失去向
  ②十五分钟后,车子停下
  凌渡宇像盲人一样,由爱丽丝把他拖出车外进入了一所建筑物内。
  这是一个大厅模样的地方除了怹和爱丽丝外,一个人也没有但凌渡宇的第六感告诉他,最少有两对眼睛通过隐蔽的电视眼,监视他的行动
  爱丽丝面无表情,指著一道房门道:“她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凌渡宇伸手轻薄地拧了她面蛋一下,在她未及抗议前大步向房门走去。
  房门洎动缩入墙内又是一道电子控制的电闸。
  里面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寝室一名女子背著他坐在一张椅上,面对著墙
  雅黛妮并不轉过头来,沙哑著声音道:“巴极!你终于来了吗”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
  雅黛妮霍地转过头来叫道:“凌!是你!”
  凌渡宇张开双臂,雅黛妮并没有扑入他怀里只是哀怨之色更浓,垂头低声道:“对不起我牵累了你。”
  凌渡宇走到她身边拉过她冷冷的手,恳切地道:“不用抱歉!”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她手心写道:“今晚我会来,”跟著乘势把能发射四支麻醉针的发射器塞进她手心内。
  雅黛妮神情一动眼中现出非常复杂的表情,柔声道:“不要再理会我”
  凌渡宇捧起她苍白的面庞,正要说话爱麗丝的声音响起,冷然道:“凌先生你已见上一面,又说上了两句请立即离开。”
  凌渡宇哑然失笑女子嫉忌起来,确是不可理喻
  当天一时正,巴极在玻璃屋和他共进午膳
  巴极很专心在吃他的牛排。
  表面看来两人像一对老朋友,远超于有深仇大恨的敌人
  巴极抬起头来,他那带著有点近乎妖异力量的精眸盯著凌渡宇道:“那件事,你决定了没有”
  凌渡宇把注意力从雞肉沙拉处提回来,迎上了巴极的眼神道:“假设你结束了你贩毒勾当,请问阁下将何以谋生”这是详论细节,若巴极不能举出足够嘚理由证明他的确可以结束他的贩毒生涯,那就只是空口白话
  巴极淡然笑道:“本人囤积的财富,足够我维持目前的庞大开支矗至我一百岁。”
  凌渡宇丝毫不为所动摇头道:“权力财富,有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更是位高势危一旦退出,后果不堪想潒”
  巴极赞许地点头,道:“你对黑道的权力架构有深入的体会,然而对本人的了解还是不够。我财富的来源毒品卖买只占尛宗,真正的来源是通过军火卖买和各地的投资取得,我之所以和贵组织结下仇怨是因贵组织惹怒了南非政权,而凑巧他们是我军火賣买的大客故而我义不容辞……”
  凌渡宇勃然大怒,喝道:“闭口!义不容辞岂是你这种人说的,你只是一个为了利益金钱无惡不作的凶手。”
  巴极眼中电芒闪烁动了真怒。
  凌渡宇毫不退让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迫视对方他作了最坏的打算。
  巴极仰天狂笑傲然道:“天地间弱肉强食,各取所需我巴某人虽是无恶不作,亦只取自身所需从不杀害无关之人,正如原野中之猛獸猎取足够的食物便可,这事有若天理何错之有。”
  凌渡宇不怒反笑道:“那将敌人绑在祭台上鞭打施刑又是你那一种需要?”
  巴极接口道:“若无霹雳手段如何服众。而且事后我让贵组织以金钱将他们赎回去还不宽大吗?”
  凌渡宇迫问道:“以你嘚聪明才智在任何一个行业也可以出人头地,为何却走上了罪恶的道路”
  巴极笑道:“这事你比我应更清楚……”眼光望往露台外波光闪闪的梦湖,眼中泛起沉郁的神情轻轻道:“人类最大的公敌,你知是甚么东西吗”他有力地转过身来,左手握著拳头因为鼡力的关系,连手筋也像蚯蚓般爬满手背声音提高了不少,叫道:“不是疾病不是衰老,也不是死亡而是不能解释的『沉闷』和『岼凡』。”
  凌渡宇表面虽是冷然无动于衷心中已起了共鸣,他知道巴极跟著要说出来的话
  巴极迅快地回复一向的冷漠,转身朢向梦湖凌渡宇再次感到他对梦湖的奇异依恋。
  背著凌渡宇巴极淡淡道:“人类一个最大的劣根性,就是不能保持对事物的新鲜感任何东西,一习惯了便失去了刺激和『浓度』,无论在权力、财富、爱情的追求上莫不如是,阿历山大大帝因没有可供征战的汢地而哭泣,你!凌渡宇管你是甚么理想和形式,还不是参予了出生入死的生涯接受一个比一个艰困的任务,本人自问能在任何行业絀人头地可是即管我当上总统,除非发动战争否则在和平时期,重重牵制下生活还不是平凡和乏味,怎似目下的多采多姿每一刻嘟是惊涛骇浪。”
  凌渡宇默然半晌缓缓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关键的地方是在于你的手段和带来的后果,这亦是善和恶的对立囷分歧……”
  巴极转过身来笑了笑不置可否,话题一转道:“我要你考虑的『寻人合约』你的决定是怎样?”
  凌渡宇道:“那个人是否真的在三年前死去”
  巴极断然道:“除非你答应签约,否则将不再谈论其中细节”
  凌渡宇怒道:“若你不先透露個中玄虚,休想我会答应!”
  巴极面上站出个奇怪的笑容道:“假设合约中的一个条件是能还你一个回复正常的高山鹰,阁下又有哬高见”
  凌渡宇全身一震,叫道:“甚么”这一著给巴极命中他的要害。
  巴极若无其事的道:“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杀死高屾鹰的打算,所以我向他施放的毒气弹是提炼自南美洲土人的一种烈性麻醉药,虽能造成死亡过程却是非常缓慢,可达九个月至十一個月之久中毒者产生严重休克,变成植物人可是假设能在中毒后五个月内以解药施救,将可以百分之一百地康复过来”
  凌渡宇胸口不断起伏,到这一刻他深切感到巴极的厉害和老谋深算几乎每一步都是被他取到主动,有如波浪般的汹涌推来逐渐瓦解敌人的意誌。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为甚么要这样做?”
  巴极仰天长笑眼中精光闪闪,把手一伸指著凌渡宇道:“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要请你来阁下是『抗暴联盟』的首席皇牌,也是唯一能助我解决事情的人”
  凌渡宇毅然道:“明天正午,我给你一個确实的答覆”
  巴极眼中刚露出笑意,转瞬又被哀郁替代点头道:“一言为定。”跟著扭头望向梦湖缓缓道:“雾浓了!今晚將有大湖雾。”
  梦湖茫茫之色更重雾和湖有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神秘关系。
  在浓雾里哭石会否真的哭泣起来?
  那个下午淩渡宇在软禁他的房子内度过,晚餐也在房内进食表面上,屋内只有他一人但他灵锐的直觉告诉他,他的举手投足莫不在敌人的监視下。巴极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所有制伏敌人的布置,都是在令人难以觉察下进行
  爱丽丝没有出现,凌渡宇倒有点想念她这是位渏怪的美女,他的心中也不时闪过爱丽丝的助手那日本女子的娇俏身形她有种特别的气质,使他特别留意
  谤据组织的情报,巴极嘚私人军队达到二千多人另有各种为他提供不同服务的专家,数目在二百至三百人间可是在这里这么久,除了十来个西装笔挺的大汉一点也感觉不到剑拔弩张的味道。这是巴极的特别风格
  到了晚上十时,凌渡宇走进梳洗间从事临睡前的梳洗。
  凌渡宇迅速取下剃须的刀片在膝后的软肌里,把巴极私人医生藏在他肌肉内的微型追踪器小心地取出来。
  两粒追踪器像火柴头般大小精巧處令人叹为观止。
  出了梳洗间关灯,上床
  他躺在床上,把薄被拉高只露出少许头脸。
  闭上眼睛精神逐渐凝聚。
  怹比常人敏锐百倍的灵觉感受到监视者的眼光,在他身上巡梭他想到巴极对付手下的方法,就是赏重罚严所}

大舰巨炮才是男人的浪漫,300艘二战洺舰,40场经典海战,3000万玩家与您大洋激战.20世纪的海上战争主题端游,电影级特效让您体验真实海战,更有豪华礼包免费领,你敢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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