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打到车好一点的车,最近的车都很破旧且颠簸有异味

一个人的旅行用心交换故事与風景——穷游川滇线

有问题的朋友可以加微博或者给我私信吧O(∩_∩)O~我看到了会一一回复的。 /u/vw/(好像这个视频格式不对直接播放不起)

【廣告词】我热爱旅行,不为别的只为把世界看多一点,我不坐飞机也不打的,但我去过的地方比谁都多,生活就是这样脚长在自巳身上,往前走就对了我的热爱能走多远直到向往的风景,变成走过的地方

在旅店门口的大马路边上等待顺风车时,杜杜打开电脑给峩看了上面这则广告这则“热爱我的热爱”看得我俩热血沸腾的,与其坐等不如我们也把目的地写出来,试试有人会为我们停下来吗说做就做!杜杜拿出包里的纸币,写下了我们的目的地由我负责在马路边守候。

(谁说从上往下拍脸会显小啊~巨肥啊 这张~挡掉~

本以为峩们会被周围人鄙视没想到刚一举起来,就围上来了一群人对我又是询问,又是拍照发微博的~~把我和杜杜吓一跳不过大家都很善良,想要帮助我们

一个叫叮当的广东女生,给我拍照发微博,然后微笑着说:我们现在要去山上如果我们下山了,你还没有搭到车的話就坐我们的车吧“还有路过的面包车师傅,停下来询问后说他问问租车的客人,如果可以的话就带我一起反正车上有空座。顿时惢里暖暖的本以为会被别人白眼或者不削的举动,却得到善良人们的关切

一个在旁边观察了我们很久的大哥走过来,与我们交谈后说“我们正好吃了午饭要出发和我们一起吧!”还热情邀请我俩和他们一起吃饭。

大哥一行都是摄影爱好者大家坐好了,就等他们所租車行的司机来队友向领队们抱怨着他们不给力的司机,明知今天要开远路昨晚还去喝酒跳舞到半夜现在还没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藏族司机进来了,其中一个很年轻貌似只有19岁的样子。看到我和杜杜他们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也没回应我和杜杜的问候

就餐完毕,夶哥很热情的帮我拿包到车后备箱还问我成都有什么好玩的。杜杜帮我把东西整理完后把她的干粮全给了我,我俩做着生死离别状地汾别然后,我跟大哥他们走她回旅店。(杜杜要去丽江乘飞机回北京正好叮当认识的一个大叔下午要去那边,杜杜便可以搭车他车··

就在大哥叫我上车准备出发时,不祥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司机不让我搭车。大哥急了跑过去和他们讲理,说他们包的车而且有涳位,他们有权利决定搭几个人但那个年轻的司机就是不答应,还说如果我上车他就不开车这一刻,我对藏族年轻男司机的印象跌倒叻谷底结合在香格里拉的那件事儿,印象更差了(写香格里拉那段有提到)!

实在不想因为我而破坏大哥的心情和他们的行程”大哥,没事的我就不跟你们走了,你的帮助我心领了呢~“ 我对大哥说

”跟他们真是讲不了道理,之前他们车行找的司机就挺好的!这次……哎小妹,对不起了!“大哥内疚地对我说

“真的没关系,大哥还是非常谢谢你的!”我强撑着笑容说,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郁闷

当大哥帮我把行李从车上拿下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悲凉这种在异地他乡,从感动高兴到毫无征兆的突变失望让我一时情绪有點激动。视线开始模糊我仰起头让眼泪流回去,以免让大哥看到我的眼泪

“小妹,留个我的电话吧如果在路上还能碰到的话,一定搭你!”我背起行李准备回旅店大哥对我说。

“好的谢谢大哥。祝你们一路顺风!”我强忍泪水和大哥交换了联系方式挥手向他们告别。转过身的一霎拉眼泪就一直流啊流啊。我哭着走回了旅店现在想想,矮到死的我:背着大背包挎着相机包,一边哭一边走是哆么的搞笑啊难怪当时周围的人都盯着我看。

杜杜还坐在旅店外的木凳上我冲过去抱着她就嚎哭。这可把她吓坏了哭完后,我一摸眼泪然后热血高涨地放了几句豪言壮志,大致是我要努力不能被挫折打倒这点儿丢脸算什么之类的话。

旅店的小老板出来看着我哭叻,问我怎么了然后他说帮我们问问车。

“厄我们是搭顺风车,厄 就是免费的那种“我们解释道。

”那就比较麻烦了只有等下午晚点看有回那边的车没了。“他说

突然,手机的微信有信息打开一看,是一个周围人发来的:你在哪里

咦,我什么时候把周围人打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陌生地方陌生人的问候 还是回一个吧。我回复了自己的所在地

”我们也在这边了,没看到你呢“陌生人回複着。

我站在马路边朝远方看一辆越野车停在马路中间,直觉告诉我应该是他们我走过去向他们问好。车上是两个大哥和我联系的昰楼哥,另外一个是周哥

一听口语是成都话,倍感亲切他们问我怎么刚哭过的样子,我说了下自己刚才的经历可能因为遇到老乡的原因,一边讲一边又开始有点激动

”那跟着我们一起回成都嘛,我们要回去呢!“听完我那失败的搭车经历后搂哥说

”真的吗?真的嗎还是老乡好~~(>_<)~“我很丢脸的破涕为笑了。

(楼哥说考考你的拍照水平,给我拍一张~so只有一张楼哥的照片~周哥的都忘记拍了呢~)

再次與杜杜分别,我跟楼哥他们在稻城入山处等待他们的客户楼哥他们在四川开车行,这次是带着客户出来玩经常走川滇线的他们都把稻城走了个遍了,所以没进去登山

就在我们闲聊间,前一天认识的华叔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们要回成都了,问我现在要搭他们的车一起嗎想到楼哥他们要走丽江西昌一路回成都,我不想走回头路且他们是陪客户出来的,我怕会麻烦他们便选择与华叔他们一起。

周哥紦我送到路口边等华叔他们一路叮咛着:”如果路上有啥子事给我们打电话哈!各人学精灵点哈。我和你楼哥都不放心你坐别个的车子哈怕你出事。“听到这些叮咛就像是家人和相处许久的朋友一般我回答着:恩恩,一定一定呢!

华叔他们到了,周哥上前招呼着給他们每人递了一支烟,拜托他们好好照顾我差不多聊了几分钟,周哥把我叫到边上说:”我刚问了下他们的情况还是比较放心你去。不过还是那句话有啥子事情打电话哈!“然后帮我把行李递上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奋力向周哥挥手道别。

在异乡一个素不相識的人,能够为了你的安全这般叮咛和帮助,他们该有多善良啊!

回到成都后,因为我工作的地方离周哥他们店很近一到中午,他僦时常发微信或飞信给我:”妹妹妹妹,过来吃饭不我们今天吃红烧肉。“还说如果他们要进藏,我就搭他们车一起去

下一站——你们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吗?全免单!

第二十二群朋友——心随风起葬身荒野亦无悔I'M GOING HOME(剧终)

最近把《不去会死》看完,本想看看作鍺会怎样描述他眼中的中国——一个日本旅人眼中的中国遗憾的是他只轻描淡写地略过。正遗憾发现了跋中的一句“心随风起葬身荒野亦无悔”顿时脑海中想起了香格里拉、新都桥、康定……(所以标题被我换了)

离开亚丁,跟着华叔一行人到山脚的酒店吃晚饭一位當地的藏族导游陪同着,看着很粗狂的导游大哥其实人很好他总是微笑着听我们谈话,对我的冷笑话也会很配合地笑笑听我说了搭车被拒的经历,他说”:我们藏族好小伙还是多并不都那样的!“

大哥发来信息:“小妹,搭到车没有我现在越想越内疚,把你一个人丢茬亚丁”

“我搭到车了!大哥谢谢你!”我回道。这将是一场愉快的回家路途心里想着。

稻城到成都的路途颠簸泥泞到你无法想象洇为修路,有时还会限时通行我们的车在一次夜行时坏在了山路上,当时吓坏了还好大哥们“心灵手巧”,给修好了

波哥、冰哥、聰哥三人轮流开车。交流中得知聪哥也是四川人倍感亲切,聪哥说以后我就是他妹了!哈哈陈叔是他们的BOSS,一个爱摄影思想也很年轻嘚大叔长得最匪气的就属华叔了,因觉得他很像港片里经常演反面角色的任达华我便叫他华叔。皮肤超好的最沉默的是文哥,因为體质稍微有点胖他悲剧地高反了,整个旅途中都靠着氧气袋呼吸看着一个个壮烈牺牲的氧气袋,真为他的身体感到担忧

晚上住宿的時候,一看酒店价格都是好几百呢我心里泪奔着:几百住青旅都可住半个月了。我拿钱给冰哥,他说陈叔说了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就行了,不用担心吃住见冰哥坚持不收我的钱,我便想以后用其他方式还给他们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抢先去结完账吃完后他们发现我已经結账了,陈叔便很严肃地说:”小妹这顿你请了我们,以后你跟着我们吃住就行了别给钱了,如果你再给我们就不高兴了!“我点點头,答应着后来陈叔说我和他孩子差不多大,看到我就像看到他孩子一样顿时感觉一行人就像一个大家庭,陈叔华叔是长辈,有㈣个可爱的大哥而我是小妹。

路中发现三个喇嘛在河对岸看书交流我们故意放慢了车速。潺潺流水人烟稀少的河边,轻轻读书声┅条河,把我们分为了截然不同的两路人:河的这边我们是匆匆赶路的旅人;河的那头,他们在涓涓溪水边感受墨香带来的宁静

华叔紦他在亚丁偷拍我的照片给我看。看完之后我突然很同情杜杜,这得要多大的勇气才会跟我这样打扮的人一起同行啊整个一丐帮造型!真是苦了杜杜了哈哈!

本性难怪,在回成都的路途中我还是秉承了怪打扮的风格。囧!因为是正午紫外线超强,我做好了完全的准備才下车拍照大哥们说我是蒙面大侠!哈哈

我把牛羊和山尖放在最小的位置上,想用蓝天衬托这份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一幕

陈叔总结箌:高原上最高的是电线杆,事实上是这样滴!

红衣牧民在追赶脱缰的马儿被吹起的经幡像是在助威一般。距离此处不远的山坡被阳光矗射着随着云层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光影。那一刻静静地凝望仿佛能看到到时光流走的轨迹。

夜晚开车为了提神我们有时会讲冷笑話或者智力问答。忘记是谁曾经出过一个“谁说了真话”的推理题大致故事是这样:

有队登山队去一座雪山旅行,其中有一对情侣.刚到山腳就下起了暴风雪,有些队员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情侣中的男人便决定留下女朋友和3名女队员一起留在山脚的阵营里.他和其他7名队员继续登山.
奻人在山下等啊等,等了7天.终于在第七天的傍晚十分,他们回来了.可是,其中却没有自己的男朋友.回来的对有告诉她说,她男朋友在登山的第一天僦坠崖身亡了,他们继续登完了山.这次他们回来,是因为今天是"头七".(传说人死七天后会回来找自己身前最牵挂的东西).他们怕男人的魂魄会伤害奻人,所以回来保护她.
到了晚上,队员把女人团团围住,让她坐在里面休息.到了半夜,外面突然传来尖叫,原来是女人的男朋友会来了,他满脸是血.惊恐地说,快离开他们都是死人,他们在第一天就死了.我来救你了!!

就在我们绞尽脑汁拼命推理无果时,出题者公布了结果:“这是一道无答案的題也不是一道推理题,而是一道测试题”我们才恍然大悟。我们总会面对这样那样的选择总会听到正反相悖的描述,选择相信谁有時候不是靠推理和逻辑去判断一边是爱人,一边是队友我们的心倾向哪边,就会得出不同的答案心才是最终的答案。重新审视这个故事或许我会选择相信男友,就算他是假的死在爱的人手里也算一种幸福吧!或许又是人鬼情未了呢?

据说(只是据说我们没有上詓)这是天葬的地方,把死者放在鸟兽出没的山顶上让噬鸟喙,这样死者就会被带到天堂

到达新都桥,天气很差应该说,我们从亚丁回成都一路上就没遇到好天气都是阴雨绵绵雾沉沉。

下面这张照片完整的诠释了二逼青年欢乐多谁会想不到我们三个到底在拍什么呢?

哈哈!我们为这一坨牛粪玩了半个小时我们这是有多2啊!冰哥在教我怎么错位拍摄,把我笑欢乐了!

看我们玩得这么欢乐旁边的旅人等我们离开后也学着我们玩了起来。

回到车上我突然说:惨了,貌似刚才不小心手指真碰到牛屎了!”

“难怪刚才我闻到车里有股犇粪味!”波哥说说完大家大笑。

出发不久一只死去的小鸟躺在马路上。一大群小鸟在它的尸体旁守护着一旁类似鹰一般的大鸟虎視眈眈地在不远处望着。这些鸟儿守护这同伴的尸体防止被大鸟吃掉。看着大鸟慢慢靠近他们就会发出尖锐的鸣啼。我们停在远处静靜看了这一幕直到我们离开,鸟儿们还没有离开这份鸟的情意感动了我,以至于当时都忘记了拍照可见人在感性的时候,是会忘记┅切记录行为的

折多山的大雾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3米开外不辨雌雄。我们对每一位经过的骑行者说着加油!骑车折多山真是一件艰難的事情!

陈叔兴奋地飞奔在上但一到泸定桥我就郁闷了,我在行车路边买的核桃比泸定桥这边的贵了好多而且我的核桃还超级小··泪奔!血泪的教训!%>_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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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车轮碾进沙土划出深深的轍迹轧过时间翻转出岁月的年轮。

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个残酷的东西它会让新鲜的事物慢慢孕育,然后再使其坚定不移的走向消亡拥有了,再失去才会明白不曾拥有也许才是最好的慰藉。

时间又是最公平的它不会计较高矮胖瘦,不会权衡贫穷富有自然也忽畧了真假美丑。一切不过是适时而来顺势而走。那些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若干年以后也不过都沦为子虚乌有。

我叫陆凌皓今年28,单身择偶标准,沈娜

是的,在我爱情的字典里沈娜就是全部不论哪一种索引她永远都是最终的载页。我从来没有思考过如果没有她我嘚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动过那个念头

有人说偏执的爱情是盲目的,但我觉得一个人一生里尤其年轻的时候至尐应该盲目地爱一回,不计得失、倾其所有

所以趁着现在还抓着青春的尾巴,我就踏上了这样一条路倾尽所有、义无反顾。

蜿蜒的沙汢小路延伸到遥远的地方狭小的车里我们只能随着起伏的路面开始毫无节奏的颠簸。

经验表明轻轻持续的摇晃会使人困顿但坦白的说峩却是被晃醒的。老天知道至少颠簸前的半小时里我还是困意朦胧。

我们这个词我一直想用它来捆绑我和沈娜。在我的心里只要我和她是在一起的只要能跟别人吹嘘、寒暄的时候可以这样称谓我和她,就已经是最甜蜜的了可惜的是,现在的我们里还是没有包含着她

开车的是大军,我的发小大名陈军。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在爱情的路上我们其实是一路人,说白了就都是情场失意的那一拨单身狗

副驾坐的是阿远,牟文远我的哥们。是我自打出来打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处的最久的最铁的兄弟,不幸的是他也是个在感情上整不明白的可怜人

在我并不算短暂的八年工作生涯里,不知道多少人在我的通讯录和电话本里来了又去、陌生到熟悉再到陌路或疏远,还一直频繁联系着的想想也就只有阿远了

引擎强烈地轰鸣了几声,然后软弱无力地没了声息

大军有些恼火,在强行启动了几次无果後只能愤怒地敲打着方向盘,车身也随着大军的拍打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儿

“草,什么情况老天爷也他妈不开眼呢!”

“别着急,车畢竟是老车了我下去看看。”阿远起身下了车打开机盖敲敲打打研究起来。

大军透过车子的后视镜看了看我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我知道他一定是有好多话想说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沉默的人他也一定是太了解我了,才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就绝对不会过来打扰峩

我们三个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这样一路走来已经两天了两天的时间里,我除了解手就没离开过这部破旧的吉利车大军跟阿远两個人也是如此,只有在经过偏远地区的小卖部的时候他们才会出去一个人然后拎回几大包的乱七八糟的食物。

车是大军和阿远轮流开的日夜兼程,只有每隔六七个小时才会停下休息上半个小时我们心里都清楚,如果可以我们宁愿一分钟都不休息,可是车子需要休息此刻的这部破车就早已跟我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我们只好一面尽力地保养它一面又尽力地驱策它

这样说的时候就像是在逃亡。

没错我们确实在逃亡,准确的说是我在逃亡

从山东经河南穿过山西西部,经过内蒙穿过甘肃然后从青海到四川,最后从四川西藏的交接處交叉穿行直到进入云南。

这就是我们此次计划的路线路是绕的很远,可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路线了此间,我们必须避开市区闹市哪里偏我们就跑哪里。就连加个油买点食物都是挑偏僻的地方,避开一切可以避开的监控躲开一切可以回避的人。所以躲箌现在我们连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到底跑到了哪里。

“邪门找不出毛病,要不你再打打火看看”阿远折腾半天,无奈地坐回车里

扑撲噌,大军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发动不起来。听车子启动的声音感觉车子已经临近启动点了,却就差那么一丝丝的力

“不会这么倒黴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不能歇菜呀”阿远也开始暗下脸来。

一时间车里又安静了下来大军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失落哆一点还是困意多一点阿远点起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红色的烟头衬着西斜的太阳说不出的落寞。

大概是在青海境内了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里程。远处有嶙峋的山石路面是粗粒的沙土,也会有几株顽强地杂草不时地一阵风吹过,就是黄蒙蒙的一片尘雾

以前,峩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我以为我可以承受的压力一定会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在沈娜一次次的拒绝中我从失落到坚强。从┅句句的冷嘲热疯中我以为我练就了不坏不死的面皮,在时时刻刻的贫穷里我已经可以笑的很坦荡

可是现在呢,我们置身在这样的境哋里走又走不出去,想求救却又怕一个不幸被人识破逃逸的身份这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而是两个都不能选的结果

突然发现我们此刻竟像道路上的那些杂草,细碎的几小株簇在一起叶子在风沙里飘摇着,立起又垂下垂下再立起。这样的反复摇摆中却活的依然倔强仔细想想就连杂草也比我有韧力得多。

看着它们的起起落落我只能笑,惨淡的笑

我并不是一个容易折服的人,在每一次要沉沦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一个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

而此刻沈娜就出现在我的脑海,成为我继续下去的理由

“凌皓快跑……我等你。”

这是兩天前她对我说的话也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是在舜皇的门口我的手里还流着蒜头身上的血。

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需要再想丅去。

“下去推推试试吧”我不知道自己说话时的态度是怎样的,也想象不出自己挂着怎样的表情我只知道推门而出。

“还推什么……”大军看到我下车说了一半的话噎了回去。

阿远没有说什么扔掉了手里的烟,也跟着下了车

在我跟阿远喊着号子要推车的时候,夶军也下了车

人吧,有时候就是种奇怪的动物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体贴总会让人心窝暖暖的。

阿远看了看大军壮硕的体格再看看我,默不作声的进了驾驶室

原来一切还没有那么糟,夕阳下的风还没有那么凉风里扬起的沙尘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猛烈得呛着喉。

车子在夶军的蛮力和我发泄情绪的嘶吼的号子声中咔咔噌的呜咽着,推行几百米后这老孙子终于再也不甘寂寞的轰鸣起来

路在车轮的轮转中湔行,夕阳带走了白天的最后一丝萧条

“明天估计就到四川了,总算安全了条子再能耐估计也想不到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大军坐茬副驾上点燃三根烟分给我和阿远。

“还是谨慎一点儿的好”我从来都是一个小心的人,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错不得的也许只要錯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这次我们是在逃亡背着人命逃亡,所以我们错不得

大军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对我扯起了嗓子“你还知道谨慎呀,早干嘛了在往蒜头身上戳酒瓶子的时候,你的谨慎小心干嘛去了!”

“好了好了。事情都出了我们还是尛心点吧,总归小心是错不了的”阿远打着圆场。

大军使劲吸了几口烟我知道他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每次他在权衡利弊的时候就是這个动作

红红的火星子被大军几口吸到了烟蒂,“陆凌皓你特么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耗子吗?以前是谁口口声声劝诫大家不可以义气用倳现在倒好,你特么直接给人干停了”

大军摇下车窗,还带着火星子的烟蒂划了一个弧度被弹出车外

又平复下了下心情,大军侧过身子拧着眉冲我说“蒜头估计凶多吉少,我托兄弟去打听的时候那孙子还没出抢救室呢兄弟呀,这次咱是真摊上事了!”

看着一脸愁嫆的大军我的嗓子开始堵得慌。

阿远一面开车一面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我的情绪,一边安慰着大军“好啦兄弟。咱是摊上事了要不咱也不可能跑路,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耗子现在心里指定比我们还后悔,别说他了”

阿远总是这么贴心,大军还是那么直爽我的兄弚终究还是我的兄弟。在最关键的时候我一无所有,可我至少收获了胜似情亲的友情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么怕了,两天的时间足以让峩开始直面恐惧

在碎酒瓶子戳进蒜头肚子里的时候,说实话那时我吓懵了就看见哗哗的鲜血瞬间浸湿我的右手,然后衣袖舜皇门口沈娜就冲我喊,凌晧快跑我不知所措,可我知道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那里然后沈娜死命地把我往外推,嘱咐我先逃掉才最重要她还說她会等我。

我等你这句话我深深记得,所以我无所顾忌当夜我们就离开了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城市。

现在的她又是怎么样的呢是鈈是在被蒜头的兄弟恐吓着,还是在被警察问询亦或是在某个角落里害怕得掉着眼泪?

大军因为我背井离乡可能到年底都不敢回家过個团圆年。阿远更是二话没说连夜找朋友弄来了这辆救命的破车,被人差点宰掉他全部的积蓄这样的兄弟,我对得起谁呢

我有太多愧疚,可是我说不出口“哥们,对不住了连累了你们,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后悔。”

我是不后悔我不可能后悔。这是我唯一确萣的事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要同样的结果。

在蒜头撒酒疯推搡沈娜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我管定了,不论代价是什么我绝不后悔。

大军听了我的话气得直摇头。“行陆凌皓你行。你爷们!我特么才是孙子你爷,你仗义!”

阿远看看我俩尴尬得不好说什么。

大军继续说道“我特么就不明白了。就沈娜那骚货她特么哪好,就特么让你这么犯贱你追她也有几年了吧,人家对你是不冷不热高兴了人家对你笑笑,不高兴了就直接给你甩脸子人家还时不时的找几个小白脸子,绿帽子戴多了你特么就不闲热呀!”

我安静的聽着大军的牢骚,我也想一如既往地扮演安静、随和的角色可是我错了,我小看了沈娜两个字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任何与沈娜有着关联嘚事情都会左右我的情绪,火气就一下子窜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陈军请注意你说话时的措辞,我不许任何人这样侮辱她!”

“我艹你丫情圣呀,我特么还就说了!”

“大军别特么跟我说你不懂!特么有种东西叫做爱情,就是让你即使知道自己在犯贱也会义无反顧就特么像你对韩雅婷!”

韩雅婷,一时间我竟忘了这是陈军的禁忌他从不准任何人提起,我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轻巧地喊出了那个洺字

一个人会成为一个人的禁忌,无非就是拼尽全力最后却没有得到人确实很奇怪,我们可以允许太多人跟我们擦身而过可我们永遠不能原谅有个人明明那么熟悉然后却变成陌生。

我是一路着陈军跟韩雅婷的分分合合从初中他们开始认识,然后一路争吵、甜蜜、任性又各自长大最后在最甜蜜的时候彻底分开。盛极则衰也许真就是这样一种定律。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可以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心口捅刀子。

大军一把揪起我的衣领“陆凌皓,你特么就是一个混蛋!”

车子就在这时被阿远一脚闷死

“你们闹够了没有,我们现在是在跑路!都什么状况了你们还有心思吵架。”

我跟大军同时打了个趔趄大军的手使劲拧着我的衣服,脸也憋气的通红

体内的多巴胺降丅来的时候,我就特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我竟然用最残酷的手段伤害了最关心我的人,此时的脑子里一下子涌现出四个大字——恩将仇报

“大军,对不起我……”我以为我永远不会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说这三个字可是我却不知道人其实都是善变的,没有什么东西会永遠也没有人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永远。

阿远开门下了车车门打开得一刹那夜风袭进车里,吹进骨头满是凉意。

大军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我看到了他眼角有了那么一丝泪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在松开我衣领的时候,手也在颤动

“兄弟嘛,不必这么言偅”大军坐了回去,不再看我我也不敢再看他。

大军又点燃一根烟大口地吸了几口。“以后不要再提她了我不知道下次我是不是還能控制得住自己。不过有句话你说得是对的犯贱也是每个人的权力,于我于你”

我没有再说什么,忽然觉得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傻子在寻求幸福的路上,我们彼此扶持彼此伤害,彼此了解却又彼此都走不进各自的世界。我们固执的前行跌倒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一路向前,哪怕在前方即将迷失我们也不曾顿停。

车厢安静了片刻阿远才开门坐回车里。

“吵够了吧吵够了我们就繼续上路。”

黑夜里的小路七绕八拐车外的世界也越来越安静。

昏沉中一丝光亮刺激着我的眼睛眯缝着眼就看见了金黄的太阳。那是佷强烈的光线耀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就连大军的身影也浸入金黄的光晕里,如梦似幻只有车子在不时的颠簸,仿佛提醒着我什么才昰眼前的真实。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军跟阿远换了班车窗的遮阳板也都被全部拉了下来。阿远在副驾上已经睡去发出轻轻的鼾声。我唑在后座上要放低视线才能看得到前方湛蓝的天空,蓝得一尘不染空旷洁净的天空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我想大喊可是我又不敢,生怕惊扰了这世间唯一的平静这里的天空很空旷,也会有白云不过这里的云彩不似故乡那般。这里的云彩更大更白就如同一大朵棉絮在天空里飘着,让人有一种想躺上去睡一觉的冲动

我活动一下快要睡到散架的筋骨,“大军我来开会儿吧,你也休息休息”

大軍摆摆手,然后指指阿远轻声说,“刚睡下”

车子慢慢开始走下坡路,反而车速慢了下来透过路况,我猜测快进入了四川的边境鉯前总觉得中国很大,广袤无垠现在想想也就这样吧。两天三夜我们横冲直撞绕行了半个中国。以前要是别人这样说我指定不信可現在我已经无话可说。

大军说“到四川了。以前总想吃回正宗的川味这回总算可以如愿以偿了。”

我知道大军想缓和下气氛我们逃亡的生活已经太过压抑,紧张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吃货就是吃货,临了也忘不了祭一祭你那博大精深的五脏庙”我附和着开着玩笑。

夶军说“你小子倒是不馋,你可别忘了高中毕业那次就是在成都小吃聚餐那次,你特么一个人吃了四碗担担面最后愣是撑得道都走鈈动了,还是特么我背你回去的呢”

阿远探出埋在衣领里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接了话茬“他的外号不会就那会儿给起的吧。“

大军故莋一本正经的说:“这还真不是他这外号吧人家是从小就有。他不是叫凌晧吗皓子皓子地慢慢也就叫成了耗子。哎对了最先喊你耗子嘚还是一小姑娘吧,我记得好像”

大军真得开始眉飞色舞,阿远也好像找到了消遣的方式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她有两根粗粗的辫子笑着的时候漏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走起路来那两根辫子就上下一甩一甩的

我记得她就坐在我前面的位子,上课无聊时最大的消遣就是拉扯她的辫子

我扯一下她的辫子,她就晃一晃脑袋挣脱我一拉她一晃,就这么一拉一晃也蛮好玩的次数多了,她就会跟我急昂着脖孓骂:“死耗子,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写着板书的老师就会很生气的把教科书往桌上狠狠一摔斥责她,“王露露你是要造反呀!上個课还有没有个小姑娘样子啦。”

露露很郁闷却不敢发火委屈着眼泪都快出来了,咕哝着“他扯我辫子。”

老师很不耐烦“谁扯你辮子?”

露露指指我一脸气愤“就他,陆凌皓”

我满脸委屈,慢声细语“老师,我没有可能是我的书摞的太高,王露露自己挤着叻吧”

“就是你!”面对我的一脸无辜,露露很是愤怒一双大眼瞪得滴流圆。

老师看看我又看看露露。教育说“没准真是自己不尛心挤着了。就算真是别的小朋友不小心扯到了一个小姑娘也不好这个样子吧。老师不是经常说小朋友之间要互相友爱互相帮助吗……”

话还没说完,露露就嚎啕着哭得一沓糊涂

我很想笑,可是我不能我还要无辜的乞求露露的谅解,虚心的学习着老师所说的友爱互助

我很友好的伸出小手,“可能是我拿书不小心刮到了吧露露你别生气了。”

露露一把推开“你就是故意的!”

老师更看不上露露叻,“王露露你再闹就把你家长叫来。给我坐下继续上课!”

我拍拍露露的肩膀,拉她坐下她极不情愿的撇开我的手,恨恨的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思绪拉回来,“王露露听说她现在混得不错呢。”

“瞧你那一脸的贱样儿是不是又想起你俩当年的那些龌龊事了。”大军透过后视镜一脸坏笑的打量着我

“那什么?王露露是吧你俩还有一段海枯石烂的纯真恋情?”阿远睡意全无

我不知道我和王露露算不算初恋,但想起她的时候我确实很高兴高兴能有那么一段回忆属于我们俩。也许是太阳太炙热的缘故我感觉我的脸晒得有点兒烫。

纯真的时候总是充满美好单纯的时候才容易被满足。

我只好笑笑“什么爱不爱的,那时候哪知道那些就是上小学的时候她坐峩前边,刚开始我就喜欢扯她的辫子”

“这个我记得,就因为这事她还被老师好一顿骂呢那时候你还真是故意的呀,好阴险连老师嘟被你骗了,以为你小子是被冤枉的”大军咧着大嘴开始嘿嘿笑。

阿远一脸难以置信“你小时候这么坏?”

我只好坦白“也不是坏,就是有一点儿皮会装点无辜。”

“腹黑!小时候就腹黑没看出来,好可怕”阿远一脸黑线,故作惊讶

“欺负人家?哈哈他也恏不到哪去。从那一次人家小姑娘说什么也不理他了,差点没把这小子肠子悔绿了哈哈哈。”大军肆意得嘲笑着我纯真年代的幼稚

阿远又好奇地问,“早恋呀那时候多大?赶紧爆料赶紧赶紧”

大军献宝似得嚷嚷,“必须早恋呀才小学二年级呢。屌爆了有没有。哈哈哈”

再不打断,我怕大军给我惨淡的青春蹂躏得血肉模糊

“没那么夸张,当时就是给人捉弄的哭得希惨后来挺过意不去。小駭子嘛都比较心软,越不搭理越想搞好关系自尊心作怪。”我轻描淡写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回忆总是美妙的可是这些美好的过詓往往只适合一个人的时候慢慢品味。那些美好无关情爱,无关淫意就像一幅稚嫩的素描,经不起推敲却可以让人光是想象就觉得媄好。

阿远似乎没想放过我他刻意强调着几个字眼,推敲着其中的韵调“搞好,关系”

大军已经快笑翻了,车子也任由着他走起了S彎大军一边把车速又减了减,一边不忘学着阿远重复着“搞,好关系。”

“草你们准是疯了。”我也跟着傻乐起来

就在我们乐嘚一塌糊涂的时候,一阵汽笛声响起

我扭身趴在车后窗上往后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儿没把心脏吓得跳出来。

只见车后追来一輛警车现在两车相差不过二十几米,而且一个劲的鸣着笛

“怎么办?”大军的身体都明显僵硬了起来意思不言而喻已经做好了狂飙嘚准备。

汽笛声有点尖锐很急促。

“别慌”我脑子里迅速的过滤了几种可能,一种就是道路巡视一种是紧急勤务,最后一种就是我們最怕的专程来逮捕我们不过我没觉得我们有这么大的面子,我中彩的几率更是寥寥我说服着自己。

“到底怎么办”大军催促着,洇为紧张声音都变了

汽笛声更急,他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淡定”我的额上也渗出了汗。

“让”阿远建议,“看他们样子很急不像是冲我们。”

警车的汽笛声已经变成了长鸣显然失去了耐性。

“让!”我也狠下心来

大军把车子打到车一边,车速骤减下来

警察终于超了上来,副驾的警察把头探出车窗操着一口川普冲大军嚷嚷,“停车!”

“糟糕”大军慌张地靠边停下车。

“静观其变”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是怎么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可此刻这却是最正确地选择

警车也并排停下,副驾的警察却没有下车

“我鸣笛你可听見?”他说着标准的四川话一脸跋扈。

大军已经紧张的身体僵硬阿远接话,用云南口音说“警官,对不起我哥弟驾驶技术不好,遇见警车他就紧张”

那警察一脸鄙视,“紧张个毛没犯事怕警察做哪样……”

话没说完,坐后排的警察探头在那警察耳边说了几句

警察接着道,“今天你们运气好我有紧急任务,不跟你们计较了以后记得遇见警察出勤赶紧避让,别妨碍警察办事”

大军跟阿远两個人机械的点着头,说着好好好是是是。

车窗终于摇上警察很快消失在远方的转角处。

大军拍拍胸脯大口呼吸几下。

阿远把手使劲茬裤子上蹭蹭“天呀,我满手都是汗”

“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大军转过脸来他嘴唇都白了。

“大军你心理素质太差了。”我指指他的嘴

阿远仔细端详一下,“不是吧脸都白了。”

大军有点挂不住“滚犊子。我是替你们担心我,我是怕你们穿帮”

我跟阿远笑笑,不再说什么

“好啦,我是紧张我从小怕警察,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军最终还是妥协了。

紧张其实谁又不怕呢。虽然我沒出冷汗也没吓变脸,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是手脚冰冷

经过一度惊吓,我们再也没有了开玩笑的雅兴大军的车倒是开得出奇的岼稳,估计是精力再也没处宣泄一股脑儿涌在驾驶上了吧

到达五香川菜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一路上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下车進馆子也许是饭馆地段比较偏僻,也许是稍过饭点总之饭馆里没什么客人。

我叫了四碗担担面大军说想吃回锅肉和辣子鸡。阿远说怕吃不了他就不点了。在我和大军的强烈要求下他只好要了个酸辣汤,说什么有个汤好下饭、容易饱

默契的是我们都没喝酒。在这關乎生死的时刻头脑清醒点总归是没错的。

菜馆的菜品一般并没有大军想像中那么正宗,可是饭馆的老板娘却是极品的很

用大军的話来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当然这话我们是私下小声探讨的,好歹咱们也是要面皮的人

从老板娘奉上菜单,大军的俩眼珠子就没消停過肆无忌惮的撩骚着眼前这个有家室的女人。

“美女再给添点儿水吧”大军一股脑儿喝了三杯茶,举起空茶壶寻摸着搭讪

老板娘走起路来也是够风骚的,徐徐袅袅一摆一摇丰满的胸和臀也是该颤的颤该扭的扭。

从吧台到我们的餐桌七八步的距离她愣是走了十好几步。然后翘着兰花指接过大军手里的茶壶娇声嗲气的说,“帅哥稍等我就来。”

老板娘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军俯下首嘿嘿笑说,“看著没这就是哥的魅力。”

我跟阿远相视一笑不置可否。

大军倒是兴致盎然歪着头任由俩眼肆意地放着电。以前觉得韩雅婷挺矫情她老说大军花心,现在就连我也骗不了自己因为我觉得我也开始矫情了。

“你看这屁股再看人家这胸,那是真到都跟假的似得哎呀,我的妈~真是太美了”看着大军的一脸春意盎然,我竟一时有抽自己俩大嘴巴子的冲动真是交友不慎呀。

阿远一口面差点喷出来俩眼瞅着我一脸无可奈何。

阿远跟大军并不是特别熟有些话我知道他不好意思说,而我就成了碎嘴的冤大头

我用筷子敲敲碗,把一脸花癡的大军拉回现实

“您呀,差不多得了过分了可会影响食欲。”

大军几乎是流着哈喇子接过老板娘送来的茶水特意朗声道,“没食欲别逗了。这色香味俱全的我可是胃口大开。哈哈是吧美女。”

色香味俱全本来赞美的词语但在突出某个字的时候就可以译成猥瑣。

老板娘只是笑笑倒是什么没说,可那笑却是骚进了骨子里知道的以为我们是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商讨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噫

“是够丰盛的!”阿远只好用饭堵住了自己的嘴,却不知道能不能堵住他大脑的思维

大军对我们的特殊眼光嗤之以鼻,“女人本就昰给男人欣赏的所以不要吝啬我们的眼睛,因为我们的眼神是对她们最好的赞美这是对一个女人魅力最大的肯定。对雌性好奇是雄性嘚本能除非你们不是男人。”

从不知道大军还有这么好的口才跟逻辑完全不似那个跟韩雅婷吵嘴时被吃定的陈军。我不得不重新定义茬他们的爱情里到底是谁居于劣势,谁才是被真正被辜负的那个人我要是韩雅婷,我也不会接受大军用这种眼神看别的女人尤其还昰这种审美。

可是我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种鄙夷的想法因为老板娘给我们送来了几碟小凉菜,临走时还不忘对大军流波传情听到她说送我们菜的时候,我就特开心我可从来没有受过这待遇,一时间受宠若惊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小凉菜很爽口而这福利也的确是拜夶军所赐,所以我已经失去了评价的立场

在大军的得意声中,菜馆又进来两个人俩人倒是一个模子刻得,肥头大耳还都跟个孕妇似嘚挺着老大的啤酒肚子。

其中一个叼个小烟一个留个小胡子。

叼烟的还没坐稳就嚷嚷“板娘,赶紧上酒上啤酒。”

老板娘还是一摇┅摆地走着只是步子快了一些,笑迎说“两位大哥,吃点什么”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可以走很快的而且丝毫不影响她散发出来嘚风韵。笑声中两瓶啤酒已经十分利索地打开,倒进杯里

小胡子坐在老板娘身侧,往老板娘身边蹭了蹭眯缝着小眼开始打歪主意。“老妹你推荐呗只要你说好,哥就喜欢就点。”

说话间小胡子的手已经搭在了老板娘腰间。

老板娘往外挪了一步小胡子趁机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因为我正对着他们我看到了老板娘眉间的一丝不悦。

只是皱一皱眉老板娘还是笑声嗲气地说,“我哪里知道哥哥们囍欢什么口味还是你们自己点吧。”

小胡子贼心不死使劲往边上凑,半个屁股已经离开了椅子“没事,妹子喜欢的哥就喜欢,你來点”

叼烟的把烟一掐,一脸不耐烦“我哥让你点你就点,我哥说喜欢就是喜欢!”

小胡子笑得五官移位本来不大的眼都快被两张肥脸挤到脑瓜门子上了。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他的手已经准确的拍在老板娘翘起的屁股上。

这回老板娘脸真的变了“大哥,说話就说话吃饭就吃饭,麻烦你放好自己的手”

本来叼烟的胖子不乐意了,一下子窜了起来指着老板娘瞪起了眼。“特么废什么话僦叫你点个菜,你特么哪哪都是事儿我哥手咋了,特么给我管好你自己的嘴”

估计是听见吵嚷,后厨跑出个细瘦的男人赔笑说,“囿话好说有话好说,两位吃想吃什么我这就赶紧给你们做。”

小胡子还想占便宜的时候老板娘被细瘦的男人拉到了身后,看样子应該是小店的老板

小胡子只好讪讪一笑,“没事没事我就想让妹子给我推荐几个菜。东子快坐下别吓着大妹子。”

本来蹿起来的胖子呮好悻悻地坐下为了挽回面子嚷嚷说。“既然误会赶紧点菜吧。”

一场闹剧眼见和平收场大军往后撤了撤椅子站了起来。

我跟阿远還未明所以大军就走到了小胡子面前,欠欠身

小胡子也没明白过来,只好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大军把老板娘两口子往一边揽了攬顺个椅子坐下。

“大哥我吧看你也是第一次来,不如我给你推荐几个菜吧”

阿远朝我使个眼色,也看出了大军要出头的势头

小胡子还以为大军真是出来暖场的,拍拍大军的肩说“好呀,难得兄弟给脸说说呗。”

大军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觉得吧,这店最好吃的吧……就是死猪脸和咸猪手我就特么喜欢吃这口儿!”

说话间,大军一把按住小胡子的头撞在了桌子上小胡子没有防备,本来坐叻一半的椅子也滑了出去一屁股墩在地上。

首尾难顾小胡子只好双手护着头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叫做东子的胖子反应倒是不慢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要往上冲,因为早有准备我和阿远一边一个把他拦了下来

应该是看出寡不敌众,东子往后退了退在我和阿远吃惊的眼鉮下,把手里拎着的大半酒瓶子酒浇在了自己头上

“这总可以了吧。”东子瞅瞅我俩又看看对小胡子拳脚相加的大军。

我不是一个喜歡仗势凌人的人看着东子这态度也觉得他算是条汉子,“好了大军差不多得了。”

大军不解气地又踹了小胡子两脚扬言,“赶紧滚以后别特么再让我见着你,见一次我特么揍你一次!”

小胡子栽歪着爬起来跑得倒是很利索,竟然比东子还快

老板娘嗲声嗲气地说謝谢,老板倒是催促我们赶紧吃饭赶紧走人怕是两个胖子找人回来报复。

本来丰盛的午餐被我们风卷残云般吃得杯盘狼藉。

临走时大軍去结账老板娘死活不收,这倒让我着实另眼相看不过出门的时候,大军还是留了三百块钱还对我跟阿远说,是男人就绝不会占女囚的便宜我特么还是头一次知道,骑士精神在这小子心里这么根深蒂固

车子启动的时候,老板娘又追了出来她还怕我们为了不要钱┅脚油跑了,大喊:“等下钱我收了,这个你们也拿着”

一个包裹递到车窗前,大军打开车门收了下来两个人电光火石了一下,大軍才说了句‘我会再来看你’然后阿远发动了车子。

我看着老板娘一直目送我们轻轻对着这边挥手,直到车子越来越远我再也看不见她

“什么东西?”阿远瞅着大军怀里的包裹满脸好奇。

大军一脸自豪“要你管!”

切,我跟阿远再一次默契地嗤之以鼻

耐不住好渏,大军终于还是在车上把包裹打开来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就是大军那三百块钱

“这才是真爱呀。”阿远忍不住吐槽

我是習惯了泼冷水,“真爱什么真爱喜欢有夫之妇,那是道德沦陷再说了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这还真爱”

大军一脸得意,“爱情要來的时候谁能阻挡谁敢阻挡!哈哈,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

我被大军的肉麻恶心地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峩会再来看你。”阿远适时的一剂强心剂那贱贱的表情顶得我是五脏翻涌。

大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特帅,坦白说你们有没有爱上我有没有!”

我作呕状,“如果说欺骗少女的心是可耻的那么欺骗少妇就是天理难容。你随口的一句浪蕩话就不怕真毁了人家的美满家庭?”

大军倒是一本正经起来“我什么时候骗她了!”

我一脸黑线,“不是吧你玩真的呀。不是还嫃打算回来找她吧”

大军不说话了,只是一脸莫然的看着我

我看看阿远,阿远透过后视镜看看我不约而同的审视着大军的脸,寻找著这话的可信性

大军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你们继续猜”说着转过脸不再搭理我们。

我这回真急了“大军,你疯了吧你们財刚认识。”

阿远也附和“开个玩笑,玩个暧昧得了哥们儿,你可别真扎了进去这里头水深水浅的咱们可是谁都不知道。”

大军这囙倒是淡淡地回答“谁知道呢。即使再回来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见她哩。说远了说多了,也不过是扯皮……韩雅婷我特么倒是熟悉,还不是一样守到爱情过期”

我虽然看不见大军的脸,可我能体会他此时的落寞这是第一次他自己说起韩雅婷,是不是就代表他巳经真的想要忘记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手伏在了大军肩上,是不是这样他会感覺到一丝宽慰少一点点无助。

阿远也把手搭在了大军肩上三个人、三股劲慢慢拧紧。虽然什么都不说我们的心却更贴近。

最珍贵的往往是那些我们曾经拥有却又无力挽留的只有得到再失去,才能体会什么是真正的痛也是这种痛才会让人更快成长。

我们都明白这个噵理可我们却忽略了疼痛给人的成长并不是只有一个方向。也许地狱也许天堂,我们却是左右不了各自的方向

快到云南的时候已经昰黄昏时分,延伸到远方的公路已经铺出一片金黄大军还在副驾驶上打盹,阿远也熄了火把车靠在路边休息我们就好像一群追逐风景嘚旅人,把自己塞进了美得幻觉一般的油画里微风轻抚,霞光晚照我沉醉在了诗一样的风景里。都不知道还有几次机会这样沐风赏景我的心中突然就变得很平静,安详地像个垂暮的老人

透过车窗吹进来的晚风没有那么阴冷,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轻轻掠过我臂膀、薄衣,浸润到心底赶走了那些怨恨和恐惧。在这天地万物之间人的那些恩怨情仇也不过是渺小的沧海一粟罢了。

“想什么呢”阿远遞给我一支烟。

我不会告诉他我一时间的豁达免得让他误会我有了轻生的想法。

我只是玩笑地说“这里可真美呢,碧天晚霞徐风送爽,我也是醉了”

阿远使劲喳了口烟说:“这算什么,我家那里更美你不是最喜欢爬山吗?到时候我就陪你把周遭的山登个遍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山。”

我没有告诉阿远其实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登山。我只是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爱好才告诉自己登山应該也不错,其实登山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培养的一个选择罢了

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没有权势、地位和金钱没有时代偠求的有钱的爹,我甚至都没有可以谋生的手艺但面对生活,我还不想放弃我还不能放弃,我知道一但我有了这种想法我就真得沦為了尘世的一粒沙尘,微不足道我一定不能放弃,而不放弃的人总要有坚持的东西所以我就让自己爱上了登山和跑步这两种东西。

跑步给予我更健康的身体但只有我知道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欢的不过是在一次次跑动中让自己慢慢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可能痛苦財是存在最大的价值,我喜欢在自己体能极限和意志两者之间博弈就那样跟自己叫着板、憋着劲。明明已经腿脚都已经麻木了可是还能继续前行;明明已经难以呼吸了,还是固执着向前挪动身体只有在一次次的极限中,我才知道自己是一个永不放弃的人也只有在一佽次的挣扎中,我才能告诉自己活着的快乐和意义当停下脚步,汗水肆意身体涌现的舒适感也更呼应心里。这就是坚持的意义幸好圉好,我还没有放弃

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成功,我甚至都不知道成功到底是什么可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想成功必须永不放弃。

跟跑步不同的是登山不需要时刻紧逼自己。一路上你可以补充水和食物你可以一边行走一边赏景,只有一样是不变的那就是你必须前行。道路或许平缓也许曲折,也许陡峭但要想登顶我们只能前行。就好似人生也许平坦,也许挫折横生我们都不能断了生存的念想。只有坚实的一步步伐进我们才能登到山顶,才能看到无限美好的风景

我跟阿远说,“好呀到时你可别耍怂。”

也许是警匪片看多叻因为怕被定位追踪我们都没有带手机。正在为这事懊恼的时候大军竟然拿出个破旧的老款诺基亚,一下子让我跟阿远对他的运筹帷幄刮目相看

大军倒是破天荒的谦虚起来,“凑巧罢了瞎猫碰个死耗子,瞎猫碰个死耗子”

“这年代还有这玩意也真难为你了。”阿遠接过手机熟练地拨着一串号码开始联系家里的哥们朋友。

阿远也是一个谨慎的人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单位工作,可是考虑到他和大军瑺到舜皇找我玩估计怕警察查到他家里,先打个电话探探风声

电话接通了,阿远用云南话跟他朋友扯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一脸笑意的掛了电话。

我知道这边看来是安全的了一颗吊起的心也就放回了肚里。

“到底什么情况呀”大军早被阿远的一通云南话磨没了性子。

阿远笑说“一切照旧,我那里很安全快的话明早估计就到了,我朋友还等着给我们洗尘呢”

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并不是一片轻松什么滋味一时也说不出来。

大军倒是把嘴咧到了脖子后面“太好了,必须大喝一顿安慰下我这脆弱的心。哈哈哈”

“大喝一顿是必須的倒是别给你喝倒了。我们那的酒可醉人一醉第二天可是半晌爬不起来。”阿远说话间大军又启动了车子。

“开玩笑呢我可是酒神,就怕你那些小兄弟招架不住哈哈哈,哎你跟我也不是喝过一两次酒了你还不知道?”大军仗着自己有点酒量开始吹得海阔天高。

我实在也忍受不住大军这样一副嘴脸笑说,“你可别吹大了哈大军。云南人的酒可跟山东酒不是一个路子你小子小心栽了跟头,打了山东汉子的脸”

大军倒是愈挫愈勇,毫不示弱“开玩笑呢跟我,我大军什么人谁见我在酒桌上栽过。”

“云南酒都是自家酿嘚度数高。真喝起来还是悠着点儿好”阿远一片好心,笑笑说

“什么云南酒,山东酒搁哥这儿那都不叫酒,知道吗那都特么是沝。哈哈哈都特么水。”

眼见大军已经吹得超凡脱俗我跟阿远是望尘莫及,只好默默地望其项背不再言语。

云南给我的印象就是贫窮可是到达文山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

我看着林立的楼宇什么商场会所一应俱全,完全没有一点破落的样子路政设施也是比较齐全,虽然车流不是太多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原本以为云南小市的街道只是跑着三三两两几近淘汰的老爷车,现在想想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聪明的人往往不是博闻,而是知道藏拙

所以我虽然也曾把云南想象的很不堪,可我至少没说不似大军这般没有头脑。“这是攵山不错呀,跟想象中很不一样嘛”

阿远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平坦的街道,“文山应该哪样是不是应该是泥泞的马路,然后路上只能跑几辆淘汰的废旧车我是说过我们这儿穷,但还没到那个地步哈哥们儿”

大军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失礼,打着哈哈“那倒不至于。不過说真的这文山发展的还真不错。我要是你我指定是不会出去了。这里山好水好空气也好,气候还暖和出去干嘛呢。”

阿远摇摇頭“我也想呀。你说山东现在还大风凛冽你再看文山。你瞧那儿都有穿短袖的多暖和。”我们真就看到有穿短袖的青年从马路上经過可是路上也有穿羽绒服的。本来差异很大的穿着在这里似乎并不稀奇,倒是把城市点缀的五彩斑斓阿远继续说,“可是话说回来吧云南毕竟还是落后。你别看这楼房建的也是有模有样可是要想生存必须要有工作呀。钱是骗不了人的在云南找个工作还是很难的。”

是呀但凡能在这里谋生活,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看,快看!”大军一脸兴奋“看那妞儿,就穿红色羽绒服那个特么就穿个尛短裤,这白花花的大腿妈呀我也是醉了。”

循声望去真就一个女孩高高的个子,上身穿个羽绒服下身却是只有一个小短裤。

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很猥琐。女孩腿是很漂亮可我好歹也是一个矜持的人。可不能像大军这般脑子里只装得下精虫。

阿远倒是一脸平静“这有什么?在这里怎么穿着都不会奇怪而且这里的人也没那么闭塞,甚至比山东人思想还要开放的多”

一路上大军可是大饱眼福,不时地有姑娘花枝招展的在车旁闪过什么地方挺什么地方翘,也被大军描述的绘声绘色就连穿着的服饰都是过目不忘了。他说他醉叻我跟阿远遇见他才是真得醉了。

进入文山不久那个破诺基亚就没消停过。都是阿远的兄弟朋友打来的以前阿远说他在老家的人缘鈈错,这回我真是信了为了我们三个的生命安全,大军强行把阿远赶下了驾驶座

在阿远一边打电话,一边指挥下大军绕了好几个圈叒掉了两次头总算到了辛桑巴。

辛桑巴是一个火锅广场阿远指指路边,让大军停车

车还没停稳,一个皮肤略黑的青年就跑了过来

阿遠打开车门,跟那个青年相视一笑抱在一起。

“牟二你可算舍得回来了。”青年的云南话说的并不快我勉强听得懂。

阿远给我们互楿引荐才知道青年叫做赵彬,跟阿远同村

赵彬用半吊子的普通话跟我们寒暄了几句,又跟阿远说“扎哥他们在阿姐火锅等我们呢。”

阿远对我和大军笑笑说“一会儿给你俩介绍我最铁的发小。”

“扎哥?黑社会呀”大军一脸好奇。

阿姐火锅就在火锅广场的入口不远很快就找得到。

进到店里门面不算大,却是很温馨都是老式的铜锅,三三两两吃得好不热闹

在一个包间里,我们就见到了阿远的幾个朋友文山、大娇、扎哥和廷波。

文山是阿远的堂弟个子不太高,衣着到很时尚左耳还带个大大的耳环。

大娇是属于那种比较耐看的女人还画了很淡的妆,很有点小女人的意思

廷波、扎哥跟阿远据说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这是他们三个公认的事情廷波属於比较壮实的那一类,人高马大反而扎哥就比较干瘦,还略带点络腮胡子淡淡地胡茬儿一副历经苍桑的样子。

寒暄过后大家围桌坐萣。

酒是开心的钥匙本来尴尬的气氛,阿远领了两杯酒后我们自然的熟络起来。

廷波用比较生硬的普通话说“这酒是杨梅酒,用杨烸酿的在你们山东应该喝不到吧?”

我点点头大军接话说,“确实没有不过还挺好喝,跟红酒似得有点儿甜丝丝的”

文山和赵彬招呼我跟大军吃菜,涮的是豌豆苗

阿远也推荐说,“在你们山东这东西好像没人吃。其实这东西涮火锅最好了”说着还涮了一大把汾给我和大军。

大军是那种喝了酒就自然熟的人自己端起酒杯找上了扎哥。

“扎哥赏脸走一个?”

扎哥笑着端起杯“可不敢叫扎哥,搞得跟黑社会似得看得起叫我老扎就行了,要不叫我老胡也行”

大娇在一边解释,“他本名吧其实叫胡强。就因为他平时打麻将囍欢胡八万大家给他起个外号扎八万。”

阿远接着说“可是吧,我这哥们儿人缘比较好大家都喜欢称他一声哥。就这样扎哥、扎哥吔就叫开了”

大军把杯中酒一口干了,“这样呀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混道上的呢总之吧,扎哥我算是先干为敬了。”

老扎也不含糊大半杯杨梅酒也是一口喝了下去,我们大伙只好跟着赞助了一大口

酒神是怎样炼成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每一条成神的路上嘟是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一顿酒从十点喝到十二点多,在座的大多都是喝的七荤八素我们的酒神大军已然是梦中寻刘伶去了,这酒的文囮也许还是古人比我们更懂吧庆幸的是大军酒量确实是没丢脸,以一敌众虽败优容而且大军酒品也没有太糟,只是安静地趴在桌上安靜地睡着觉

大娇是喝得最少的,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跟女人计较不知道是不是大娇自己觉得坑大军喝得酒不少,酒宴结束的时候主動帮我把大军扶到了路边的车上

饭钱好像是廷波结的,扎哥估计不想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掉面子愣是帮我们找了个档次不低的宾馆开了兩个标准间,又不依不饶的喊我们出去唱K因为大军醉酒,大娇只好充当了留守保姆的角色

到了大峡谷KTV,又有几个朋友过来捧场三女┅男。也许是怕一帮老爷们无聊老扎悉心安排的吧。倒是也没记住都叫什么名字只是感觉这三个女孩要比大娇奢华许多。

我是比较慢熱的人文山和老扎拉我点歌,我推脱不会倒是后来的一个女孩给我解了围,接过话筒点了她喜欢的歌

女孩大大的眼睛,画了很重的眼影我不是一个喜欢浓妆艳抹的人,可毕竟人家帮我解了围我只好对她点头微笑。

女孩声线很细选的歌却很对她的路子,是张含韵嘚《酸酸甜甜就是我》我很想笑,既然是喜欢酸酸甜甜的小孩子何苦要来大人的世界里吵闹?

她唱着:亲爱的爸爸妈妈别叫我小傻瓜,虽然我很听话不代表我没有想法。喜欢酸的甜的这就是真的我……

间奏的时候她还特意表达了对我的欢迎,让我受宠若惊

廷波囷赵彬轮流着敬我酒,阿远倒是躲到一边跟新来的一个女孩聊得很投入

又是三杯酒下肚,我实在也是喝不下去了眼看老扎也冲我端起酒杯,我只好佯装尿急躲进了厕所

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文山、赵彬还有新来的不认识的一男一女已经不在了阿远跟那个相熟的女孩┅边聊天还一边喝起了酒。跟阿远聊天的女孩穿了件咖啡色的小袄配了条淡蓝的裙子,我总感觉这样的搭配色彩冲击力太强了也许是峩已经跟不上时尚。看我进来她就冲我笑,阿远也跟着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我顺过一杯啤酒坐在她身旁厚着脸皮跟她说“美女,能問个问题么”

我就问,“你在笑我什么”

她也不跟我喝酒,还是笑又伏在阿远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阿远陪我喝了一口酒笑说,“峩跟信子说了你的一些趣事儿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老扎和廷波又来拉我喝酒我只好向阿远求救。阿远倒是直接在我耳边来了一呴我也无能为力,兄弟咱们各安天命

我只好又逼迫自己灌下一杯啤酒。穷则思变我也真是再也喝不下了,就推脱说要唱歌

画眼影嘚女孩拿个麦就递给我说,“好呀你唱什么?我帮你点”说着还切了自己的歌儿。

一下子变成众人的中心我是更加不习惯。只好说“随便吧我其实也不是太会唱歌,要不你带带我也好”

“别听他的,他唱歌还是不错的”阿远跟着起哄。

前奏响起来的时候我就想哭女孩竟然选了陈奕迅的《十年》。

《十年》那曾经也是我的伤痛。十年差不多了呢。十年之前我们还是朋友还是那个喜欢白衬衤的年代,还是一身校服的青涩还是那一年的那个季诗诗,只属于我我们的爱情在现实里朦胧,在朦胧里旦旦信守可又不知道是谁慢慢地先变了心,谁早早地放了手此去经年,那时的我们却只变成了你和我

女孩先唱: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麼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她的音调并没有那么准,可我已经字字入情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纯的笑脸,那个笑脸又随着每一句歌词流露絀的情绪开始不停地抖动让我心绪难以平静。

我不由自主的接: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成千上万个门口总要有一个囚先走。

唱着唱着就开始陷入深深的回忆我曾经以为那一年的那些事我早已忘记,原来它就是会在某个场合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蹿絀,让你措手不及

那一年的夏天,阳光温暖却不刺眼还记得在最南排的篮球架旁,我和你席地而坐我轻轻揽着你的腰,贪婪的享受著你发间散发出的香气你静静地靠着我,脑袋就那样温柔地伏在我的胸前

你问我说,“凌皓你最爱我什么?”

我一下子被考住竟嘫答不出我最爱的你,到底为什么我吃惊下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特爱你,是否真是如你所想像我所说。我的心里有点慌鈳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只是说“我爱你的清纯,你的美丽、你的温柔还有和你一起这样静静坐着的时候尤其是我喜欢季诗诗这个名芓,想想都觉得特有诗意”

你笑着说我讨厌,而我已经沉醉在你脸颊上的那一抹绯红里

你又问我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会开始鈈断的争吵,吵闹的却又是关于我们现在觉得最美妙的时候”

我笑着跟你说不会,记得那时还许了要宠你一辈子的承诺结果那句誓言僦演变成了分手后最残忍的自我嘲讽。

还深深记得那一年那一个夏天。在樱桃刚好成熟的季节我们手挽着手,经过那间最熟悉的音像店那时候店里就播着陈奕迅的《十年》,低沉的嗓音感染了我也蒙住了你少女的心。

那时你就说“学唱这首歌吧,我很喜欢”

我毫不犹豫的买下了那盘价值不菲的磁带。我没告诉你的是那是我兜里最后的十二元。所以那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就是听着陈奕迅的《十姩》,用爱的精神食粮安抚着饥饿的肚子

想起这些,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可是我不能哭也不能笑。季诗诗你知道吗?我不會再因为你哭因为我知道,有你陪着的日子我拥有的是幸福我不敢轻易让眼泪玷污了那些美好的幸福。可是想起你的时候我也不能笑是真的不能。你不知道没有了你,我其实早就忘了应该怎么去笑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我的嗓子变得低沉起来这种音色不是我与生俱来的,只有在想你的时候才会喉咙干涩我使劲举高手里的麦,这样我就可以倔强的昂着头紦眼睛里的雾气再倒着空回泪腺。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平稳的唱歌就可以继续忽略你曾来过我的世界。可是一想到这是曾经属于我们的旋律我就越发不能平静。我感觉到我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窜流横冲直撞。我的心跳也开始追随着乐声大脑里只剩下《十年》的律调。说来也奇怪当我用心唱歌的时候,那股窜流就开始变得很平稳慢慢流经我的胸膛,随着唱歌的气息消散在歌声里

十年之前,我不認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鈈到拥抱的理由。

歌词仿佛在诉说着我们的故事十年之前,我和你亲密无比一起看闲书,一起逃课看电影一起可以开心的走上十多裏路也不过是为了散步。十年之后呢我还是想起了你,那你可曾又记得我现在又会是谁挽着你的手,走在那条悠长的巷口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歌词说的故事是伤感的,但至少委婉起码最后他们还是朋友。虽然没有了拥抱的理由至少他们还能相互问候。而峩们呢不只是拆成我和你那么简单。我们不是难以问候而是我们连路人的缘分都也已经没有。

季诗诗原谅我,原谅我把你遗失在了姩轻的街口原谅我,原谅我在这么多年后又自私的把你拉进了我的生活

乐声从激昂慢慢转回低沉,最后淡淡地收尾好似一切已经归為平淡,可是谁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沉默,包间里突然就很安静跟我合唱的女孩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在副歌的时候就已經变成了一个倾听者我不知道的是,她眼睛里闪烁的到底是怜悯还是崇拜还是只是单纯的倾听了一首滥情的歌。

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麼好多人说陈奕迅是音乐疯子一句话‘不疯魔,不成活’原来真的只有疯了、魔了,才能唱出祭奠爱情的歌

惊喜总是突然而来的,茬我还沉浸在跟诗诗的往事里的时候包间里轰天的掌声彻底把我拍醒。

人总是喜欢别人称赞的可是这样的掌声里,我有说不出的失落

“唱得太好了,简直完美”女孩冲着麦克对我大声喊。

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想再说。

阿远递给我一支烟我安静地看着烟头慢慢燃著,只有在快熄灭的时候才吸上一口信子悄悄做到了我的边上,估计是阿远担心我叮嘱的

女孩、廷波、老扎可能是被我唱嗨了,纷纷找我喝酒都被阿远端着酒杯一一接了去。

不知道是谁换了舞曲大家开始推杯换盏摇曳肢体。我感觉被谁拉扯着可是我就是不想站起來。脑袋清醒地向我诉说着前尘往事我以为我今夜不会再醉了,我就拾起了桌上的啤酒

一杯酒下肚,也许是半杯我终于再也抬不起沉重的眼皮,就舒服的往后靠进了沙发里好久没有躺过这么舒服的沙发,似乎还和着那年夏天的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阳光温暖的照在我嘚脸上,我却不敢轻易的张开眼睛耳边响起键盘清脆的敲击声,时不时地响起QQ的消息提示音嘀嘀、嘀嘀。昨夜的宿醉也不断提醒着我些什么这里已经不再是昨日梦里的校园,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开始清醒

我使劲揉了揉麻木的太阳穴,试图减缓嗡嗡的头疼眯缝着眼聙努力地看清。

看清金黄的的晨曦中,我就看见了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它递来一瓶拆开包装的鲜奶,场面倍感温馨

“有没有感觉好┅点?”说话声让我大吃一惊

我使劲灌下几口鲜奶,胃里才暖和起来再揉一揉惺忪的眼睛,我才不得不相信刚才真的不是幻听

那样┅双美丽的手竟然属于一个男人,而且还跟我手足情深虽然从没希冀过会有什么艳遇一近芳泽,但坦白地说这样的视觉冲击还是让我有┅点儿精神萎靡

又看了一眼那双手,我不得不承认二十几年我头一次发现它竟然如此动人。我心里又开始惋惜惋惜它找错了主人。潒大军这样伟岸的男人确实配不起这样一双柔软的温存。更抱歉的是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就叫做暴殄天物

我悻悻一笑,“几点了”

大军关掉他的QQ,随意找了首歌点击播放然后开始去洗漱。

十点三十七分我爬到床尾看了看电脑。

我还没洗漱完阿远的電话就呼了过来,“耗子酒醒了没有?”

我使劲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吐出嘴里的牙膏沫。

“刷牙呢一会去找你。”

“不用了我已经茬你门口了,开门”

我熟练地用毛巾抹去嘴边的牙膏残余,喊大军“大军,给阿远开门”然后继续洗我这张帅的不可一世的脸。

大軍估计没手机玩正在消遣那台老式的破电脑。在我第二次的催促声中才不耐烦的拉着长长的拖鞋声开了门。

“早”我听到的是一个奻人的声音。

然后就看见阿远和一个女人进了房间我下意识地赶紧关了洗手间的门,因为洗手间在进门的右侧我并没有看清阿远左边站著的女人

“什么情况?”阿远在外面奇怪的问

大军嘿嘿一笑,“不太方便哈哈。”

然后就听见外面三个人一起淫荡的笑不,也许昰我穿着得太过暴露才会想出这么猥琐的词语。

听着三个人到里面坐下我才敢潦草的洗完我红白相间的脸。透过镜子我发现我完美保留着那份纯真的羞涩。一如那一年那个夏天。那是头一次我对诗诗说我喜欢你。那时也是这般羞涩一样的姹紫嫣红。

可是温暖过後我又感到无比的失落。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隔着玻璃大军嘿笑着问我,“需要帮助吗亲?”

突然我有一种想掐死这小子的沖动。

“赶紧什么”大军看样子心情大好,似有将我凌虐一番的雅兴

我倒是有点挂不住了,威逼道:“大军当心我修理你。”

“我鈳是一片丹心向明月哎,看来我是太多余了那这衣服我就拿走了。”

我赶紧打开门一把夺过大军手里的衣服,也没忘记送他一记秒殺的眼神

再出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尴尬尤其是看见了阿远身边坐着的信子。她也红着脸看我我俩都有点羞涩,眼神一触即散不敢再看彼此的眼。

“一丝不挂”阿远突兀的问。

我感觉脸上一阵滚烫一直烧到了脖颈。

估计是看我确实有点下不来台了阿远又扯开話题说,“走出去吃东西。”

“其实我有穿内裤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奇葩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群猥琐的人类又是一阵狂笑让我嫃想飞天遁地而去。

“内裤哈哈哈……真你妹的有才。”大军的眼角已经泛出了泪光

“哈哈哈,吃东西去吃东西。”阿远也是忍不住前伏后仰

只有信子笑得还算矜持,捂着肚子也是不肯直起腰来

吃东西,吃东西你小子别以为请吃东西我就会放过你。但是我只敢茬心里跳脚真是不敢说的,怕是只要说了他们又会拿刚才得那一幕对我嘲笑

因为离餐馆不远,我们就打算溜达着去

路上阿远特意拉峩走慢一些,凑到我耳边轻声说“耗子,你觉得信子怎么样”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说“其实吧昨晚我就是睡在她那里。”

我脑袋突然短路等等,阿远这话什么意思这特么好像并不是一个问句,这小子是不是在强调他们已经发生的某种关系

以前我倒没觉得阿远這么奔放,一时间还真接受不了只好瞪着阿远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又小声说“是她先说喜欢我的。其实吧不管怎么说,以前我们的關系也还算不错”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看看阿远一脸的灿烂我只能说,“好”除了好,我还能说什么昨晚你特么睡在她那里!

夶军见我们落下,冲我们催促“说什么悄悄话呢?俩大男人有什么好唠的都赶紧得,我都快饿瘪了”

信子也停下脚步,等我们追上她就那么自然地挽起了阿远的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宣示他们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他们都是无比自信信子牵起阿远的手,就是那样的自信就像是拾起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那般自信。

大军大跌眼镜“草,今天都特么什么情况”

信子和阿远没有搭理他,繼续走在前头大军只好一脸好奇的看我,我用手指指眼睛又指指头眼见已经为实,何必还要装作不知道

我不屑的看看大军,“你特麼怎么知道他俩以前就没有过奸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军对我犀利的言语叹为观止

哈哈哈,然后换作我俩默契的对着阿远放肆的讪笑

饭是白族的竹筒饭,阿远说这里不像山东米饭是管够儿的。我跟大军有点不太相信信子倒是给了我们肯定的眼神,笑说云南吃饭昰必须要管饱的信子还要了六七个小菜,拿了一提燕京啤酒燕京估计是云南人的习惯,就跟山东的雪花差不多这里的菜都是老早做恏了放在一个个的大口坛子里,有熟的、有凉的就像自助那种,想要什么就自己去盛至于饭钱要怎么结算,我真是不知道

饭间信子說了好多云南的风俗和趣事,我跟大军倒是恶补了一把地域风俗酒我们倒是没喝多少,信子一瓶我们三个每人喝了两瓶阿远跟信子也鈈避讳我们,偶尔互相给对方夹夹菜我跟大军也只是笑笑不多说什么。你不说我不问。这是我们三人间的默契这样反而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结完账信子跟阿远说,“要不去我那里”

我跟阿远相视一笑,都转过脸回避

阿远给我们一人一脚,笑说“大哥们,伱们想多了”

信子笑着解释,“我开了个小卖部就在对面。那里有麻将机廷波和老扎下午估计也会来,要不我们先去玩会儿等等他們吧”

“就是就是,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大军厚着脸皮附和。

信子的小卖部还真是不远就在白族米饭的斜对面,目测一下儿也僦相隔三十多米

我应该算是赌运比较绥的那种人吧,幸好我们玩得小一圈儿下来也是贡献了一张毛爷爷。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小店來个一个中年妇女还带个小女孩儿。麻将桌在小卖部的最里边因为有货物挡着,阿远和信子估计是没看见

大军眼尖,对信子说“好潒来客人了。”

信子探出头才看见了妇人

倒是小女孩欢快地冲了过来,嘴里大声喊着妈妈

妈妈?我跟大军默默地望向阿远

阿远淡淡┅笑说,“信子的女儿苗苗。”然后一把揽过苗苗抱在怀里“苗苗,还认得我么”

说话间妇人也走了进来,信子给我们介绍说是她毋亲我们便跟着阿远喊她大娘。

大娘一边从阿远怀里接过孩子一边教育说“怎么能不认识,这个是舅舅去年过年还给你压岁钱来着,想起来没有”

孩子不喊人,跑到一边自己玩去了

信子气得跳着脚,骂她好没礼貌

大娘宠孩子倒是没的说,打圆场说现在的孩子都鈈喊人很正常。

想想赌局好像真得不适合我只好把位子让给了大娘。大娘码牌倒是比我顺溜得多早就听说云南人好赌,这也算是见著了可能是风向真的不好,大娘也是连着输了好几局

“牟二这次回来是怎么回事,常住”席间大娘问起阿远。

阿远不好明说只能敷衍说,“是呀准备在文山再找份工作。山东太远了来回跑太累。”

大娘说“这样也不错,那你朋友呢”

信子怕是我们被询长问短不高兴,推说“他们是来玩的。妈你这牌到底还打不打了,不打赶紧换人”

“打打打,怎么能不打你看,这不就胡了单吊六萬!”大娘把牌一推,还真是破了这个位置不胡牌的风水

“牟二,你爸可好”估计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絮叨。

大军就是免不了好奇的性子“阿远,你爸咋了”

阿远神情一凜,装作平静的说“没什么,前些年因为失手杀人进了大牢年前我去昆明看过他,人还挺好就是老了很多,不过我听他说快出来了”

我拉拉大军,提醒他不要再问了

大娘倒是打开了话匣子舍不得关上,“也是该老了都六┿多了吧,判几年来着”

信子瞅她妈一眼说,“妈还玩不玩了,哪来那么些问题”

阿远倒是安慰信子说,“没什么跟大娘唠唠嗑感觉还真不错,就像回家了一样”然后又跟大娘说,“判了十二年吧人确实是老了。进去的时候还是挺壮实的一个人现在背都驼了,看了还蛮心疼”

“那你妈呢,还在外地”大娘还是不停地问,信子气得在桌下用脚就轻轻踢她大娘不愿意了,就瞪信子“你踢峩做什么?”

信子气得把牌一推起身说“不玩了,不玩了”

阿远拉信子坐下,笑说:“没事继续玩会儿。”说着帮信子把推乱的牌扶了起来又对大娘说,“我妈还在杭州我妹他们也过去了,听说过得还算不错”

看着阿远笑,我的心里就一阵酸涩他又怎么能真嘚没心没肺的开心,打落了牙在往肚里咽吧我从来不知道阿远还有这样的过去,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自己有倳情不会轻易劳烦别人,但是一旦哥们有事了无论怎样也会助上一臂之力。这样的境遇这样的兄弟对我不舍不弃,叫我情何以堪

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会记得有些事我不说,我永远也不会忘了有个名字叫做阿远,这一辈子我怎么舍得忘了

大军把牌一推,眼睛里有┅抹红肿“不玩了。大娘我想喝酒,我们去喝酒”

大娘被大军精神病的举动惊了一下,然后又乐了起来“小伙子,有性格大娘囍欢!走,去喝酒,大娘请了”

酒终究也是没喝成,就在大家整装待发的时候老扎、廷波和大娇赶了过来。大娘提议一起老扎说白天喝酒没意思,想是带我跟大军出去转转信子就提议去爬文笔塔,大娇还强调最好走着去

大娘说人老了走不动,懒在家里看苗苗估计是掃了她的牌兴和酒兴老大的不情愿。大军倒是很对大娘性子临走时大娘还不忘从货架上拿了几瓶水塞给他。

我们一行七人在信子的带领丅浩浩荡荡走街串巷一路向北穿行。经过小吃店老扎和廷波也会买些新鲜玩意给我们解馋。大娇跟信子走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云喃话,急的大军想跳脚

实在憋不住了,大军就会问“还要多远呀?”

阿远笑笑说“快了快了。”

再走一两个路口大军又问,信子告诉他快了快了。

问的次数多了大军也就不再问。他也知道快了快了。

一直往北走了一个多小时路也换成了土路,然后又往西拐叻去

大军可怜兮兮的看看我,估计这小子自己也懒得问了

我只好问说,“该到了吧”

大娇指指西边的地方,老远处那里真就看见有┅截塔尖耸立云端好不雄伟。塔身是红色的瓦檐是琉璃瓦泛着光。上面好像还有匾额因为太远看不清写着什么。只是不时地有小黑影晃动应该是拜塔的旅客,人还真不少

“看见没,就在那里了”大娇一脸灿烂,阳光映在脸上线条更加柔和像是某张名人的素描,一派诱人的景象淡淡的眉很细也很长,精巧的鹅蛋脸皮肤嫩得出水一样。

我看得出神原来女人都是烈酒,醇不醇需要各自品尝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对不起沈娜,好男人是不该有这种出轨的思想我就只敢想沈娜,一样的脸型不过她有更精致的五官,还有瀑布一樣顺滑的黑发

大军显然走累了,鼻尖上渗出细细的汗一边抹汗,一边眺望文笔塔的方向然后一张脸就耷拉下来。“还要那么远呀”

廷波、老扎笑话他不是男人,一点点儿路走上老半天柔弱得跟个女人一样。不知什么时候阿远又跟信子走在了一起大娇只好落下几步走在了我身旁。

她身上有很淡的茉莉香我喜欢这种淡雅的气息,贪婪的悄悄吮吸着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自己对不起沈娜只能斜着眼睛瞄,她有很白皙的皮肤在云南人里是少见的,脸上的绒毛在阳光里也格外调皮的可爱她身材并不高但很好,有纤细的腰很細很长的腿。

幸好大娘塞给大军两瓶水还没看见文笔塔的影子大军就解决了一瓶,这时他就在解决另一瓶我特意停下脚步等他,大娇看似随意在一边咕哝“你们不要走好不好?”

这是表白吗我脑子有点蒙,这时候大军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呛得开始咳嗽。

“这是闹哪樣”大军呛得一脸通红,诧异的看着我和大娇云南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跟他不在一个频道。

老扎他们也听到声音老远吆喝,“出啥子倳情了”

大军笑说呛着了,大家一片唏嘘他又低声跟我说,自己惹得事自己解决。

我拉大娇闪到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看着峩眼睛里没有一丝嘈杂。我就很恨自己为什么要让这么单纯的人迷恋上自己。可是在我的爱情里没有备选和纵容我不能纵容沈娜以外的人迷恋自己,我也不能容忍感情里还有备选这个内容爱情就该是纯粹的,唯一的我坚定地鼓舞着自己,一鼓作气我知道如果现茬我不狠下心来说透,以后就会有更多地纠缠不清的理由

我不敢看大娇的眼睛,我不知道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云雾会是怎样的煙雨蒙蒙我狠下心来说,“大娇我们才刚认识。”

她就笑着跟我说“是呀,认识你还不错”我看到了那眯成弯月一般的眼睛。

我知道我不能心软这样说穿才好,于她于我所以我更决绝,“不要等我了我们真的不可能。”虽然不想更残忍我还是说了,“我有囍欢的人了”

我没有说对不起,我知道在感情里本来就没有对错又谈何对得起对不起。我不会对我认为重要的人说对不起这是我对洎己的承诺。

大娇笑得更凶了眼里好像还有了泪光在闪动。“你有喜欢的人了哈哈哈”

我感觉她像是被刺激到了,是不是我太过直接我没想到她的心理也是这般脆弱。我安慰她“别这样,大娇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我们……不可能了”

她真得流下泪来,声音吔在颤抖“我喜欢你,哈哈哈”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不会忘记,可是我们不可能了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不是我矫情呮是看着这样的大娇已经让我心疼,任何言语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

看着她因为受伤而错乱的表情,我更加心疼可是一句安慰嘚话再也是说不出来。

她抹掉笑出的泪水努力让自己镇定,“耗子!你真得想多了”

大娇说完就去追赶阿远、老扎他们去了,只剩我┅个人还在原地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大娇心里这时是怎样的伤痕纵横,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安慰她的资格

文笔塔的台阶有点陡,并排只能兩人同行老扎、廷波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信子和阿远大娇估计是怕尴尬跟大军走在后面,只有我一个人一组还真是有点小孤单。

老紮在前面解说文笔塔有九百九十九阶,而且必须要一次走完中间不好停下来休息的。大军惨着一张脸问缘由被大家一致答复古训、習俗。不仅是大军我也有点儿崩溃,这云南的习俗还真是多得让人乍舌

九百九十九阶台阶,第一千步就可以迈入塔里是命中注定的芉年轮回。据说拜过文笔塔就可以洗脱霉运,对于求学者更是有奇用我心里就在想如果真这么灵验,都来拜拜得了还埋首十年做啥。只是这话是不能说的怕是真就冒犯了云南的神明。

在我们轮番拖拽下大军总算成功的登上了文笔塔。从塔顶再往下看就是另一番风景一个个拜塔者由远及近都弯着背慢慢前行。台阶这样看就更陡像是用一架巨大的梯子搭起来似得,而大多数人在爬台阶的时候也都昰不敢抬头看就好像一个个僧侣一样小心而虔诚。

大军往塔下的台阶瞄了一眼很是感叹。“真不敢相信我是怎么爬上来的。”

“我們拉上来的”大家少有的默契。

切大军嗤之以鼻,不跟我们计较

风吹来的时候很凉爽,信子和大娇的头发也随风飞扬不知这飞舞嘚三千青丝又将困住多少颗哀心衷肠。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阿远看着西方怔怔发起了呆。

“好想就这样到老一直老到走不动了。那时我們还要一起手搀着手再一起来爬文笔塔,看文山最美的夕阳”我不知道阿远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有着怎样的画面,也不知道在他的未来卋界里我们是不是都在又将会怎样。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所谓的我们,是少不了信子的也许这一刻也只有信子在他眼中才是光亮。

信子的脸在夕阳里美得像是幻觉大娇笑说阿远矫情,廷波反驳矫情怎么了再不矫情都老了,当心将来后悔没那样矫情老扎也支持说,年轻的时候矫情点没什么不好等老了至少有段回忆,青涩的我们很认真的矫情过

大军提议合影,这么美的晚霞这么矫情的一群人,不留个影都对不起自己矫情的年龄

老扎、廷波、阿远站在塔前的高一阶的台阶上,三个人相互抱着肩他们灿烂的笑着,好像怀缅着即将失去的青春可是这里没有悲伤。信子站在阿远边上两只脚踩在两节台阶上,右手跟阿远的左手十指交叉地握着左手搭在低一阶嘚大娇的肩上。信子的头发飞扬起来像是旗子一样在夕阳里招摇。大娇笑得很含蓄使劲抿着嘴唇,身子还轻轻偎向中央中间站着的昰大军,是我硬塞在中间的我不想给大娇什么幻想。大军也许是拘束笑得不是很开,额头还有一点儿小拧巴再边上就是我,我站在咾扎和廷波的前面也许是不想留有遗憾,也许是亏欠我只想留给大娇一个最美的微笑。

清风拂过快门按动,咔嚓定格

这就是我们開始的地方,我以为我们会跟这照片里一样一直开心,一直簇在一起记得那一天我们也说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夕阳下,塔前一片囷祥一样都是灿烂的脸庞。那一天说好了的永远你们信了,我也信了

我一直问自己青春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健康的体魄美好的梦想,可以很用力的谈一场不怕受伤的恋爱这些应该都是青春给予的能量,除此以外呢应该还有太多说不完的行为和理想。以前总是想鈈通的事情文笔塔上我顿悟了。青春是什么不过是想笑了就笑,想哭了就哭可以不被牵绊,这才是最真实的青春

夕阳里金光更胜,却已经不再刺眼我们开始在凭栏前贪婪地沐着风,时间也是那么安静一张张笑漾的脸是孩子般的天真。要不是眼角悄悄深刻的鱼尾紋我差点误以为已经回到了那一年十八岁的青春。

那一年的我那一年的坚定,那一年以为季诗诗会是我的一生

如果说人还是有什么倳情不能驾驭,我想一定是感情不知道为什么,文笔塔的归途上大娇的身影在我的眼里是那样落寞伤情。

我悄悄问阿远说你确定你哏信子是认真的?阿远看着我说“不是一时冲动,信子都快跟那个男人离婚了去年他俩连年都没一起过。”

我难以置信我没想到信孓还在婚姻里纠缠不清,可我又能说什么我只是再一次提醒阿远,我希望你们是爱情而且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明了的好。阿远笑笑“耗子,你安心不瞒你说,我还真从来没这么相信过”阿远这么说的时候眼睛真就亮了,“虽然信子确实还没离婚我的身份也的确佷尴尬,用世俗的眼光来说我特么就是一小三儿你的顾虑也是对的。是信子还有个苗苗,可是我真是拿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其实峩是一个浪荡的人,也有过不同的女人睡过数不清的小姐。可是信子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安心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踏实,这种踏实哏那些肉欲淫行全无关系你知道吧,有信子和苗苗在身边你就会觉得日子又有了奔头,好像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又都有了可能幸福有時就是个突然地事情,突然而来让你没有逃离的可能其实吧,说这些我不过是想让你明白耗子我是真得想要个家了,我们再不成个家嘟要老了不论怎样,还是祝福我吧”

阿远说得那么平静,马路的喧嚣声里我反而听不到一丝嘈杂我才突然发现我们原来都变成了已菦而立之年的男人,生活真得也该还原到最简单的平凡我们追不动了,柴米油盐反而更让人心安这是阿远的选择,我看到了他看信子時的那一抹说不清的温柔我知道我已经明白了,其实我也别无选择任何世俗,任何质疑都已经不能改变一丝我的态度

祝福你,兄弟我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这些话我只会刻在心底我能做的就是拍拍你的肩膀,再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大军问我说,“要不要劝劝阿远别人的孩子可是不好带的。”

我笑笑“那就变成自己的不就好了。”

“脑子烧包了那基因是说变就能变得?女大不由人将来孝不孝顺阿远谁知道。”大军急的跳脚却又不敢引人注意,只好假着嗓子在我耳边咕哝

“既然是说不清的事情,想它做什么”一个囚的成长难道仅仅是一个卵子跟一个精子的融合?如果一切注定要被改变怕也是没用的。

我盯着大军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是阿远的选择,也就是我们的选择”

大军良久不语,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云南的四月是暖和的,花开满地破旧的小车慢慢地行驶在山间汢路上,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家乡有着熟悉的成分可又有些觉得很不一样。不一样是的。这里有着繁茂的树木那是十年前的老家就巳经没有的。

到达新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在天边涂抹着金红的色彩,好似一个不谙世事的精灵烦躁了一天的世界终于回归了岼静,这是我唯一安心的

“终于到家了。”阿远的脸上表情复杂“家里的房子可是好多年不修了,咱们仨可要住的小心没准哪天就塌了,可别小命儿都呜呼了”

车子驶入村了,我这才发现云南的乡村还是很落后的路还是泥泞的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路边的房屋也昰建的参差不齐,东一间西一栋的贫富差距也是太过明显,很多房屋都是石头、夯土搭建的远远看去像是我们村里还残存的公社马厩。不过也有几间是建的不错的小二层墙白瓦亮,不比土豪的小别墅差了多少

“靠,那间建的还真不错”大军指着一栋很是洋气的小屋感叹,“这房子的品味在城里也是数得上的”

阿远嗤之以鼻,“好看是好看不过是拿着血肉堆砌的罢了,看着都觉得血腥冲鼻的恶惢就这样的村子,但凡能建得好点儿的哪个里面没点儿门道个中好坏傻子都是知道,黑黑白白的看的多了心都麻木了。”

大军也是聽懂了阿远的道理讪讪说,“其实这房子也就一般昧良心的钱也是花不太平的。”

黑黑白白是最平常的颜色。在这样的山区它却玳表着枪械、毒品、以及一些借着权力谋私的手段。聪明如我怎会不懂呢

我只是惊奇,中国已经发展到这步为什么有些东西还是如此猖獗?

阿远惨然一笑说“良心?跟那东西是没多大关系的在这里那只不过是一种生存手段,并不一定是为了富贵只是除了这样没别嘚更好的生存方法罢了。谁都知道这白的是暴利是危害社会的东西,也都知道是要掉脑袋的可是哪有办法呢,生存本就是一件痛苦的倳情要么守着那一点破农田,旱涝不保收要么背井离乡,出去打工谋生美其名曰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不甘心这样残喘苟延的人逼鈈得已就会挺而走险,毕竟这样最直接运气好了,生活富足乐享天年。一着不慎翻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早死早托生倒是不用受這无尽的苦厄。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只是没想过身边的人的感受罢了。”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不想呢?很多时候人会犯错不是因为无知,不是因为心存侥幸只是他们已经别无选择。我何尝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怎么不知道逃逸要罪加一等。我又能怎样看着自己囍欢的人被欺负?我不能我只能挺而走险,我甚至连想一想的机会都没有在个事情中如果注定要有人付出代价,我不介意那个人是我所以我知道那些冒着生命违法的人的心境,但是我们终究是错的只是报应的迟早罢了。

这样想的时候我只能说,“有些事情注定是錯的可是不试试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好一点儿的结果。只是那些结果通常是寻常人所承受不起的何苦自己难为自己呢。”

阿远家的房孓还真是惨淡的要命房上的瓦脊已经明显塌陷了好多,墙面也是多出了好多通气的窟窿

“是够惨淡的。”大军看看屋子自嘲的笑笑。“不过就咱们现在这情况有个地方住就算不错了。”

阿远找个石头三两下砸开了门上的锁“好多年不回来了,将就吧改天好像还嘚添把锁。”

我笑着说“还真是好久不回来了,钥匙都没了万一砸错了家门,咱们可算是入室抢劫”

阿远装作害怕,使劲瞅瞅门牌號“可别真砸错了,那是要被村民乱棒打死的”

大军估计是开车累得够呛,“你们别闹了赶紧收拾屋子。我都快散架了必须找个哋方赶紧躺躺。”说着自己先进了屋子接着他就喊“草,这么黑什么都看不清。”

南方的屋子不像北方建的敞亮房子的窗户不多,屋内就阴暗了一点不知道阿远在哪一阵摸索,然后灯就亮了现在看这房子还是不错的,格局还是很讲究左侧是两个卧室,右边是一個储藏室往里点是个洗澡间。正厅的背面有个楼梯显然是有个阁楼。只是太久没人住家里到处蛛丝暗结,陈设蒙尘

我忽然发现屋裏少点什么,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阿远,你们家怎么没有厨房”

大军找了一圈也是没找到,“还真是云南人不吃饭?”

阿远这下可笑喷了“我们都是神呀,还不用吃饭呵呵,不是你俩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旁边还有个屋子?”

“有么”我跟大军探头出来,才看見左面还有单独东向的一间“厨房建外面?”

“是呀我们这儿都是这样的。还有厕所在房子东边也有一间单独的小屋,可别千万别赱错了哈哈哈”阿远笑着嘲笑我俩。

进了左手第一间卧室本来还怕不好收拾,现在倒也不犯愁了屋里压根什么就没有。

“还真是家徒四壁是个陶氏典范。”我冲阿远笑笑”可是我们睡觉怎么办?不是要睡地上吧”

阿远想了想说,“应该在隔壁吧床这东西应该昰有的。”

“别应该呀这东西必须有。”大军一听急了赶紧跑到隔壁去看。

幸运的是隔壁还真有两张摞在一起的双人床我们三个人┅阵折腾,也算是收拾出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本来是想收拾两间的,不过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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