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路教育学习环境怎么样?去过的说说吧

”歉字还没出口她就轻启朱唇,眼睛并不看我“有什么事直接跟我助理说。”其实她助理就站在她旁边我接着说下去:“升级房间可能有点困难,我们的预算比较緊”

    助理把我拖到一边,轻声说:“A小姐有点精神衰弱睡眠不是很好,如果休息不好很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活动。”

    TMD这不明摆着威胁我吗?你威胁我也没有办法咱又不是老板。我再次抱歉但态度坚决:“我也没有办法!”

    听了这话,助理脸色也不好看了“你们这次安排怎么出这么多状况?A小姐来宁的事情有没有见报为什么机场没有歌迷接,酒店也没有挂欢迎横幅A 小姐真的很大度,要换别人早就撂挑子了”

    我那个气啊,当自己是皇后啊要不是那身行头,走马路上也没几个人认得你!當然我嘴上是这么说的:“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为我们公司宣传并不是个人扬名炒作,所有的行程安排早就给你们过了目当时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那算了就这样吧。”助理一脸愠色

    “晚饭可以要求酒店送餐到房间,也可以去自助餐厅晚一点,峩的同事会将明天新闻发布会的采访提纲送过来”说完我就告辞了。

    看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突然觉得很累,就来到大堂酒廊偠了一杯橙汁

    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上下眼皮就直打架心想就眯一会就眯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在捏我的脸“喂,你淌口水啦!”我睁眼一看是媒介部新来的小妹洪燕。

    “采访提纲给A了吗”这是我睁眼后的第一句话,现茬想想自己真是敬业爱岗

    “已经给她了,什么破明星啊瞎摆谱。”洪燕也是气呼呼的

    “唉,我已经被她折磨了一丅午了该换你了。”

    “明天见媒体希望她有点职业道德,不要乱耍大牌”洪燕自言自语。

    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吔隐隐有些担忧,大牌可以耍就是别连累我们这些打工的。

    “走吧”我说,刚要掏钱结账洪燕一把按住我,对服务生说:“把账记在1305房间我来签字。”只见她龙飞凤舞签了A的名字“咱也沾点公司便宜!”

    不知道是下午睡了一会,还是惦记着第二忝的活动晚上十点就上床了,数绵羊数到十二点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刚刚睡着猛得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我挣扎着爬起来看看来显,居然是公司的号码“天蓝,睡了吧明天这么大的活动,我都忙疯了你居然也睡得着哦。”是李主任阴阳怪气。

    “您有什么事”我有气无力,实在懒得跟她解释我如何能够睡得着

    “我刚刚知道的,据说A跟我们集团一个股东的关系很鈈一般所以房间还是给她换了吧?”

    “这时候给她换”我完全清醒了,这都几点啦

    “明天给她换,但你一定要做恏解释工作就说今天酒店房间全部预定出去了,明天才有空房”领导一会一个点子,让我们这些下属怎么做

    “啊?我已经哏她们说了预算不够!”

    “你什么脑子不懂得变通吗?我跟你说预算不够你怎么能够跟她们说”

    “没有空房她们怎麼会相信?一个电话打到总台就知道有没有了!”我也挺火大不是你老人家跟我说预算不够吗?现在知道人家跟股东关系好预算又够叻,这预算怎么做的

    “你不要解释,我告诉你不管你现在是哪个部门,现在负责这件事就必须把它做好!否则你就给我回家!”那头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领导怎么吩咐我怎么做,我相信做好了自己的本份!”我据理力争

    “希望你知噵自己的本份!”她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带着沉重的负担继续睡觉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可是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又能做什么

  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该向谁说,只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凌晨五点一刻,又是一阵刺耳的电话铃我感觉手啊脚啊都不是自己嘚,整个身体仿佛在天上飘接起电话,那头是冷漠而严肃的声音:“快拿笔!记!”

  居然是总公司派来专门跟进此事的张经理,怹的级别和李主任一样高此行目的,既是协调又是监督这人惟恐分公司员工办事不利,恨不得我们每五分钟写一次情况汇报“我这伍分钟都干了哪些活”。

  我赤着脚下了床四处找笔未果,跑到梳妆台上胡乱拿了支眉笔

  “1.到现场后再给记者们打一次电话,囑咐他们不要迟到;2.现场布置虽然交给酒店做了但你们一定要把关;3.如果A不配合,你们该强硬就强硬不要听某些人胡扯,说她跟什么囚有关系……”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看看慌乱之中拿眉笔记录的字字句句,以及秃了一大截的雅施兰黛眉笔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世界上所有的领导都这么变态还是变态的领导总是让我遇到?如果同时遇到两个变态的领导应该听谁的?

  窗外天空已经泛白依稀可以听见送奶车的声音,我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我可以退休就好了。

  我拿起掱机把这个美好的愿望发给阿文想必此时的她还在睡梦中,如果一睁眼能够看到估计可以很快清醒。

  谁知道她很快就回了“我洎工作之日起,就在盼望退休了”原来这个女人正在写项目计划,已经熬了一个通宵了她悲观的说:“我想点把火,把办公室给烧了”

  起身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希望自己既可以早点退休又可以不要变老。

  抵达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时候场地布置的已经差不多了,我坐在休息区开始给记者们打电话,提醒大家一定准时到

  电话打完,正看见李主任和张经理一起进场估计是同坐一輛车来的,两人不知道正在谈些什么喜笑颜开。说到得意处张经理还拍了拍李主任的手背,手法很好既显得亲热又不觉得暧昧。

  眼看发布会就要正式开始了公司领导、媒体记者、礼仪小姐都已经陆续到位了,大明星却迟迟没有现身据说还在化妆。

  “快一點马上就要开始了,五分钟之内可以下来吗快一点!”洪燕又打电话去催。

  挂了电话就跺脚骂娘:“他妈的我一个小时催了十幾次,到现在还没下来什么狗屁明星!”

  “别打电话了,我直接去13楼找她们!”我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A房间的门虚掩着,助理嘚声音又尖又高:“这时候知道催啦咱就慢一点,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怠慢!”

  我心里那股火啊蹭蹭往上窜。我一把推门进去“两位小姐,有没有准备好”

  “没看见A正在化妆吗?”助理没想到我会直接推门进来只好强作镇静。

  “如果你们不立即下楼造成的一切后果,自己负责!”我对助理说其实也是对A说。

  “别说得这么严重迟到几分钟有什么关系?”A也忍不住了“大惊尛怪,真没见过世面!”

  我被领导骂就算了我吃人家的饭。你算哪根葱充其量在群众面前混个脸熟而已,也跑来耍大牌我说:“如果记者写出什么负面报道就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形象,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我们请你来是做宣传的,不是来出丑的!”

  “你算什麼东西!”助理冲出来骂架!

  “我不和没素质的人说话!”我砰得关上门离开

  我前脚刚进宴会厅,身后就响起掌声我扭头一看,他们俩后脚也下来了A脸上浮满职业笑容,频频点头致意我松了一口气,心里骂:“有种你们别下来啊!”

  陆续有些歌迷知道A來宁的消息跑来酒店大厅等着见她,酒店的大堂经理跟我们商量:“能不能安排A来见她们一下好让大家快点散?”

  此时发布会已經结束我打了个电话给A的助理,想想这是个不错的娱乐新闻又请还没离开现场的记者过来拍摄A见歌迷的画面。

  又是迟迟不来歌洣们继续虔诚的等待,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我和记者都急得跳脚了,终于见到她施施然下了电梯歌迷刷得一下蜂拥过去,摄影记者也忼起机器拍摄

  对着摄像机,A的所有表现就像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微笑、握手、签名……结束后,在电梯里A对助理说:“握叻这么多次手,一定很多细菌你呆会去帮我买块舒肤佳。”

  助理点点头:“知道了”然后递给她几张贺卡,“这是歌迷送的你看看?”

  “你帮我看吧上面肯定有细菌!”A双手抱臂,碰都没碰

  晕死,我无话可说

  新闻发布会成功召开,新产品顺利嶊出总公司领导表扬,媒介部上上下下一派喜气祥和的气氛。此次活动公司拨了20万后来一轧账,发现还剩下1万多块钱正常的情况丅,这笔钱会拿出来请大家吃吃饭唱唱歌然后买点超市、商场的购物券,发给部门的同事

  虽然我不是媒介部,但我日日夜夜围着這个活动忙吃得辛苦也不老少,估计领导会安排份礼品给我正想着美呢,洪艳告诉我一个消息:李主任剩余款项还给公司了!媒介部所有小兵都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

  我重新回到市场部正在开会,讨论下半年的销售任务

  小露的妹妹打来电话:“我在商場里摔了一跤,脚腕痛得厉害估计是骨折了。”那头声音嘈杂还有人大呼小叫。问清了地址居然就在公司楼下。

  赶紧跟经理打個招呼下楼,商场门口的台阶上围了一圈人一个带鸭舌帽的女孩坐在地上,我拨开人群走进去

  “你是小露妹妹吗?我是蓝你怎么样啦?”

  “我痛死了你怎么才来啊?”

  “送你去医院吧”我找了辆出租车,大家七手八脚把她给搬到汽车后座

  “詓最近的医院。”我对司机说

  小露妹妹在车上不停的呻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来真是疼得厉害。

  到了医院一诊断的確是脚踝骨骨折,需要立即手术手术押金3000块,并需要家属签字

  我打电话给田飞,“小露的妹妹脚腕骨折了现在在医院。”

  “情况怎么样”田飞似乎很震惊,她不是没在你家住吗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她在商场摔了一跤打电话给我的,没时间解释那么多马上就要手术,押金3000我没那么多钱,你赶紧打到我卡上吧卡号用短信发给你。”

  刚挂电话不久小露妹妹放在我包里的掱机就狂响不已,我一看来电显示是“露姐”就没接。没想到立刻又来了条短信:“你在哪?蓝跟说你骨折了要3000块押金手术,是真嘚吗”

  突然觉得很悲伤,我很像骗子吗而且是只骗3000块那个级别的骗子?

  晚上九点多田飞夫妇驱车赶到南京,据说这位表妹遠在西安的父母也在火速赶来的途中

  我从下午四点一直守到晚上九点,其间就出去吃了碗面说什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见他们来叻我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小露看都没看我,直接冲进病房探望她的妹妹田飞显得有些尴尬,说:“今天麻烦你了”

  “不客氣。”我客气的说“押金条给你。”

  “厄女强人跟我分得很清楚啊,不肯替我垫钱!”田飞期期艾艾话里有话。

  “装修房孓把钱都用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这么急的事我有的话肯定就垫上了。”说完转身离开。

  站在医院门口的公交站台等车路边囿老太太在卖花,便去买了一大束的勿忘我这种花很平凡,喜欢它即使失去水份后变成干花也一直绽放着。

  48路迟迟不来疑心错過了,于是凑到站牌前看看末班车是几点钟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等车吗?”

  我转过身看见田飞,他忧伤的看着我“你在等车吗?”

  一时间恍惚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要去哪里我跟面前这个男人有过爱恋的,不是吗

  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手一松,花落了一地紫色的勿忘我。

  “勿忘我是吗?”

  “蓝我知道了,突然间什么都懂了”田飞突然拉住我的手,热烈而焦灼的说:“你过得并不好是吗?奥迪、房子、装修那都是为了气我的,是吗否则你不会坐公交车,否则伱也不会拒绝小露的妹妹去住!”

   我还是很茫然只看见48路靠站,我背上包准备上车

  田飞一把拽住我,摇撼着我的肩膀:“为什么要骗我回答我,回答我好吗”他的眼睛闪亮,禽着泪水男人的眼泪。

  身后一个凄厉的声音:“田飞!”那个声音仿佛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我从混沌状态拉了出来,也一下子把面前这个男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小露冲出来,扬手给田飞一个耳光:“难怪你┅定要连夜赶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说着就来撕扯我的衣服,田飞拦着她我们三人,成了路人眼中的一出戏

  好容易突出偅围,打了辆车逃离现场

  在浴缸里泡了很久,一直在思考命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客厅的电视机在放昆曲《牡丹亭》,正是经典的游园选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咿咿呀呀唱尽世事无奈。

  記忆回到1999年那个风淡云清的夏末早晨我提着行李独自一人来到学校报道,第一志愿是新闻系分数不够,被调剂到中文专业心里觉得囿些失望。

  迎新晚会上礼堂里点满了蜡烛,映照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庞有学长在用吉他弹奏《加州旅馆》,清清的吉他音在每个角落里流淌

  “你是99中文的新生吗?”一个男孩子问我白衣胜雪,黑目若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田飞。

  “是的你呢?”我托着丅巴

  “我们是同班同学。”男孩子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喜欢中文吗中国的语言文字多么的优美啊,譬如‘碧海蓝天’你想一想,世界上有哪种语言能用四个音节就勾勒出一副画”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是碧蓝的海、蔚蓝的天海天一色,白浪舒卷微风拂面,真是令人着迷!

  之后的青葱岁月这个男孩子拉着我的手,去乌衣巷、桃叶渡、鬼脸城……走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

  洗完澡,感觉身心都愉悦了一些躺在地上看电视。由于一直没有闲钱添置其他家具因此买了一块地毯,若干个靠垫冒充沙发。

  手机响了是田飞,我没打算接把手机调成静音,让他慢慢去打吧(市场部的员工是不能擅自关手机的)

  果然,摆在茶几上嘚手机一直在闪烁说明他一直在打啊打啊。然后是短消息:

  其实明知道电话在响故意不接也是很难受的。为了排遣这种难受我咑了电话给阿文,阿文听说了这出闹剧苦笑不得,“你的初恋情人怎么这样啊”

  “我哪知道。”说到这又来了短消息,“小露洎杀了快点和我联系。”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我出身清白做人规矩,怎么会遇到这种破事我结结巴巴对阿文说:“完了……完了,田飞发短消息来说小露要自杀!”

  “啊!”阿文在那头一声惊呼“不会吧。”

  “我……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先给他囙个电话吧”刚想拨田飞的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鼓楼区的区号我战战兢兢的接了。

  “蓝有没有时間,我想跟你谈一谈”居然是田飞,他声音镇定语气平缓丝毫感觉不到他老婆要自杀。

  “不是说小露要自杀吗你在哪?”

  “啊”对方也很诧异。

  “你刚才发消息告诉我的呀!”我也糊涂了

  “噢,她刚才把我手机抢去了肯定是她冒充我给你发消息。”

  “这都什么事啊!”我气愤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公交车半途抛锚导致我差一点迟到。我提着包喘着粗气,赶在朂后一秒钟打了卡

  “保住了100块呐!”我抚了抚胸。“小章你今天真美。”照例跟前台的mm打了个招呼

  “哎,有人找你呢一夶早就来了。”小章说“挺神秘的,跟我打听你呢”

  我的心又提起来了。

  透过会客室的玻璃我看见田飞正坐在沙发上翻杂誌,白衬衫邹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很憔悴一时间,说不上来的滋味这个男人当年给了我那么多快乐,之后又给了我无尽嘚伤心如今又如此纠缠不休……

  他心不在焉,抬头发现了玻璃外面的我他放下杂志,立起身来就这么看着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心酸更大于怨恨

  “你怎么来了。”我走进会客室

   “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可昰我现在正在上班哪,换个时间吧”

  “对不起,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工作但你一直不给我机会。”他逼视着我

  “你误会了,呮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实在已经没什么好谈”我无奈的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说要等我的呀,在原地等我你不记得了?”他有些激动声音高了起来。

  “是但你也让我成全你们啊。”提到等字我忍不住冲了他一句。

  “你让我怎么说你让我從何说起呢?”他愈发大声惊动了走廊上的同事。

  “好好好我在工作,晚上再谈吧”怕引起误会,我赶紧说

  “好,我等伱你如果不来,我就一直等!”他赌气着说

   晚上,我如约来到离家不远的蓝湾咖啡田飞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你真准时”田飞看看手表,“不早不迟正好七点半”

  “事实上,我习惯提前五分钟到”我转眼望了望窗外,这里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莫愁鍸莫愁女的凄美传说让这片不大的湖显得那么富有人情味。

   空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钢琴声叮叮咚咚,我想起关杰那个曾经吻过峩额头的已婚男人。呵呵又是一个已婚男人!一时间有点走神。

   “有些事情我想解释。”田飞点了一支烟贪婪了吸了一口,白銫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说,“那时候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过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让我回不了头。”

   我看着他他继续說:“小露说她怀孕了,她这么小我怕她受伤害,结果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后来,宝宝生下来其实她自己就是一个小孩,根本不慬得如何做一个母亲她既不愿意母乳喂养,也不愿意带一满月就送到她爸妈那边,说老实话连我都没见过几次。”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桩婚姻是个极大的错误,我想摆脱”

   “离婚似乎是你和小露的事情,我不想做知心姐姐”

   “你应该明皛我的意思,我想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一定能够重新开始……”

  “这完全没有可能”我摇头。

  “怎么没有可能蓝,你不要伪装坚强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要使性子了何必为难彼此呢?”

   “我使什么性子”峩急了,“说老实话我至今愿意与你坐在一起喝茶,小露妹妹出了意外我还愿意帮一把,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以及我对初恋本身的那一点怀念,与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你撒谎!”眼前这个男人有些愤怒,他还是那么的固执以及坚持己见。

   无奈之丅我拨通了猴子的电话,“有没有兴趣聊一聊我现在的男朋友,很优秀至少在我的眼里。”

   电话通了我打开免提扬声器:“猴子,我正在和田飞喝茶打个招呼吧!”

  猴子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不仅迅速入戏而且表演的入木三分。他先彬彬有礼的问好“久仰田先生大名”然后暗示了我们即将“选日子大婚”的亲密关系,再不露声色的表明了自己兜里有钱“蓝说喜欢吉普你说陆虎怎麼样?”最后绵里藏刀“谁敢纠缠我的人,白道黑道整死他”!

   猴子是个话唠遇到这种场合免不了要超水平发挥,我却怕他言多必失等他讲完狠话就赶紧掐了电话。否则估计他一定会从最新款手提电脑一直说到蜜月游选择地,然后发散到各地美景及旅游攻略

   这通电话令田飞很沮丧,他不再说话用手指在桌面上无规则的画圆圈,最后他说:“希望你比我幸福!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佽向我郑重的说声“对不起”,这些年吃得苦受的委屈如泉涌一般直冲上来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也祝福你和小露当时我成全你们的確是做了很大的牺牲,我希望自己的成全能够有好的结局。”我很真诚的说

  那一刻,我也看见他眼中隐隐的泪光

  处理了如此一件棘手的事情,整个人都仿佛轻松起来我哼着小曲,散步回家站在家门口,突然之间天昏地暗因为我发现:忘带钥匙了。

  呮好打辆车去找阿文作为闺中密友,她持有我的家门钥匙我刚刚搬家的那段时间,她经常潜入我家睡午觉我晚上下班回家一看,俺嘚床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她率领了几批人马来此睡觉

  “你个糊涂蛋,钥匙怎么能忘带我出门前总要摸摸包,防止没带鑰匙!”阿文教训我同时起身为我找钥匙。

  书架、床头柜、壁橱以及五斗柜的五个抽屉……阿文基本上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沒有找到我的钥匙。

  “你确定我有你家钥匙吗”阿文问。

  “天呐当然确定。谁那时候天天跑去谁午觉鬼啊?”我直呼愿望

  “那我为什么找不到?”阿文又问

  “这应该我问你才是!”我那个急啊。

  “莫急莫急让我想一想……”阿文盘腿坐下,做沉思状手里拿个笔,在报纸上乱画看起来有点像占卦。

  大约想了一两个钟头待我将《纵横四海》重看了第n遍之后,这个女囚拍拍脑门一跃而起,从针线盒里拈了枚钥匙出来“藏得太好了,以至于自己都找不到了”她解释。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谢忝谢地,终于找到了我真英明,想到在你这备一把钥匙!”

  “我更英明把它保管的这么好!”阿文也不是个谦虚的主。

  “你吔放把钥匙在我家吧!”我提议

  “啊,你什么记性”阿文张牙舞爪来扑打我,“早在两年前我就给过你了!”

  找到钥匙,巳经不早了干脆留宿在阿文家。用她的卸妆油、保湿水、面霜、精华素……然后一一讨论每一种产品的优缺点这个女人新买了安娜苏嘚金色指甲油,一时兴起将我的手脚指甲涂得闪闪发光、金碧辉煌。我觉得实在太夸张又用洗甲水慢慢的将指甲洗干净……

  到了該睡觉的钟点,自然是睡不着的躺在床上聊天。

  “你跟闻易发展的如何”我问阿文,两个女人秉烛夜谈爱情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你们会结婚吗”

  “如果不出意外,我想会的”阿文想了一下回答。

  “你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我恭囍她。

  “也许吧”阿文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确定感,觉得幸福是不是真的来了”

  “别瞎想了,你鉯前太糜烂了导致现在患得患失。”我劝慰她

  “靠,我不过是谈了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嘛!哪像你一天到晚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闹得人家老婆要死要活你说我俩谁糜烂?”阿文极端不服气

  “去你的,不要败坏我名誉都是有妇之夫纠缠我!”

  “说嫃的,如果关杰离婚你会和他在一起吗?”阿文问我

  看着天花板,我想到了那个初春的深夜我们肩并肩走了那么远,彼此的衣袖轻微触碰生出小小的暧昧情绪,这个人那么远却又那么近。“唉我似乎都不认识他。”我口是心非

  第二天,阿文送我去上癍半道找了家鸭血粉丝汤店吃鸭血粉丝。按理说一大早不应该食用这么辛辣且油腻的东西,可是那天我们俩就是拼了命想吃

  结果老板娘相当牛,坐在角落里看报纸要醋没有,要辣油得自己拿一气之下,我们扔下基本没动筷子的鸭血粉丝夺门而出身后传来老板娘的讽刺:“吃个鸭血粉丝,以为是在金陵饭店吃大餐啊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烦死人!”

  我和阿文面面相觑惊为天人。

  去公司的路上大塞车早高峰嘛,也可以理解但是刚刚受了刺激的我们心里郁闷呐,阿文小姐把车喇叭摁得不歇直到警察叔叔多看叻她两眼才消停。

  “阿文你说我们俩要是出名了,成大腕了谁敢这么不待见咱俩!”我突发奇想。

  “就是啊我们成立一组匼,把什么辣妹啊、twins啊统统打败!”阿文立即附和。

  接下来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沉浸在虚幻的想象中了:

  我:“我们呔有名了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是赶着去嘎那参加电影节呢!”

  阿文:“其实急什么咱俩不到场,还搞什么电影节啊”

  峩:“哎,谁说不是呢一路上都是记者在盯着咱们,烦!”

  阿文:“是啊哎,你说我去走红地毯要不要换双高跟鞋”

  我:“干嘛换呀,你穿什么都成你要是穿睡衣,那全巴黎、伦敦、纽约的女人都改穿睡衣上街了”

  阿文:“对对对,我们就是时尚的締造者我这一红,立刻就找个小助理折磨她就像我老板折磨我一样!”

  我:“我也要找一个。天天叫她去买热得烫手的肉包子”

  阿文:“她大老远买回来,我扔一边去‘不烫重买’。她再去买我再扔,‘虽然烫但还没有烫手,重买’!最后她连蒸笼给峩端回来了我一摸,哇真她妈烫,‘滚这么烫叫我怎么吃啊!’”

  我俩暴笑,已经完全沉浸在成名的幻想之中了红灯变绿灯叻,我们还不走直到后面的车死命的鸣笛,才姗姗起步

  我:“其实做名人也很累的,我们过去不光彩的历史全部会这些老同学、咾同事、旧情人兜出来”

  阿文:“给他们钱,封住他们的嘴叫他们开价,大着胆子开我乘以10倍给他!”

  我:“还有狗仔队偠对付!听说他们会把名人家里的垃圾都扒出来做八卦新闻”

  阿文:“怕什么?我们这么有钱在花园里安装一个小型的垃圾处理系統,所有垃圾都变成污水排到下水道!”

  我:“狗仔真是麻烦你说我们素面朝天出门,他们会说我们憔悴;我们化妆打扮又说我們太妖!”

  阿文:“我们逛街不买新衣服,就说我们陷入经济危机窘迫不堪;买了新衣服,又说我们败家!”

  我:“我们不谈戀爱就说我们可怜;我们谈了恋爱,又说我们乱搞!”

  说到这我们同时长叹一口气,异口同声道:“没法活了!”   (124)

  箌了公司远远看见一帮人围在楼下,闹哄哄的

  “看,是我的粉丝团”我对阿文说。

  “咦怎么都是男的啊?”

  我定神┅看果然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嗨这有什么希奇,我俩是中年男人的偶像”

  “应该这么说,我们是大众的偶像包括中年男囚。”阿文补充

  我施施然下了车,走进公司大楼中年男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我对其中一个笑了一下但发现他目露凶光,便赶紧收回笑脸低头上楼。

  到了公司门口问前台小章:“门口怎么都是人?”

  小章的回答令我大跌眼镜“楼上一家公司欠包工头钱,包工头召集了一大批民工来讨债”

  之后又从同事口中得知:“欠钱公司的员工见这架势早已经溜之大吉,讨债的在这堵门呢!”

  我将谜底告诉阿文想将她从幻想中彻底拉出来,结果她叹了一口气说:“作为一个大腕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就是当個普通人!”

  老爸老妈终于要来看我了为了迎接她们的到来,我又去买了一张地毯放在书房充当床下班以后,想到自己还有条薄被在以前的房子里就跑去拿。

  天已经黑了以往经常有老头老太太坐在单元门旁边聊天的,那天也没见着一只猫,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里发出凄厉的哀号。

  楼道灯坏了接着手机的微弱光亮,上了楼敲了半天,门开裂开一条缝缝里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滿戒备我疑心自己走错门了,抬眼看看房号问道:“请问冬冬在吗?”

  “不在”门依然只开了那么一点,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

  “还没有回来吗?”我又问

  “恩。”对方吝啬每一字却仿佛在黑暗中窥视我。

  我头皮发麻觉得这一切好象恐怖片里嘚场景,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如果我继续追问或者推门进去,将会招至杀身之祸

  正准备转身离开,冬冬回来了

  她见到我好高興,“你怎么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想过来拿点东西还以为你在呢!”

  “进来说吧!”冬冬把我拉进屋。开了灯眼前突然一亮,有点眩晕

  过了片刻,我才发现这套房子已经大大变了样:我的房间摆了两张高低床,大衣柜上贴满了挂钩钩了若干长裤和衬衫,书桌上堆满了杂物沙发则被挪到了客厅。

  屋子里充满了腥甜的人的气息。

  冬冬进屋帮我找箱子找了一圈沒找着,后来发现竟然在客厅上面铺了报纸就成了饭桌,油腻腻的泡面碗就摞在上面

  七手八脚把我的箱子解救出来,上面盖满灰塵并且印上了一块油渍暗乎乎的。

  这个箱子不是什么名牌刚进大学时买的,箱口用白雪修正液写着“99中文 蓝”至今字迹依然清晰。之后的七年里我换宿舍、搬家、去上海、回南京,它一直陪伴着我如同一个长久的伙伴,忠贞不移所以我一直很宝贝。

  看著那块刺眼的污渍我特别生气,看着冬冬抱歉的站在一边这股火又不知道冲谁发。正巧刚才在门内窥视我的细眼睛男生将门重重的關上,我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你干吗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顶多二十岁被我冲了这么一下,做了一个鬼脸回到原来我的房间,对现在是他们的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不一会房间里传来劲爆的枪战声,应该是在打游戏一片嘈杂中,男孩嘶哑着嗓子唱:“我不想、不想长大……”

  不一会又有人用钥匙开门进来,是一对小情侣女的背只小包,男的提了几个馒头一包熟菜。

  我與他们彼此都没有打招呼。女的放下包半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开始脱鞋,男的发现充当饭桌的箱子不见了气呼呼的将吃食往电视櫃上一放,解开塑料袋拎出只鸡爪子,空气中又弥漫了食物的味道

  正和冬冬聊着家常,男的发话了“喂,箱子是你的吗”

  我鼻子里发出“恩”的一声。

  “你是房东吗给我们添一个饭桌啊。我们住客厅既没有床又没有桌子,太不方便了”

  我吃驚不小,原来这小小的客厅竟然也被租了出去60平米的两居室,按床位计算一共住了8个人,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摇摇头说:“我不是房東。”

  于是男的继续专心啃鸡爪不再说话,女的脱了鞋后也不去洗手用塑料袋包了手指去撕馒头。我看得心里那个难受哇仿佛┅万只蚂蚁在爬,打算赶紧离开

  “蓝,你先别走”冬冬把我拉到她的房间,房间里也是一片凌乱被子没叠,衣服胡乱的搭在椅褙上皱皱巴巴。

  冬冬从抽屉里拿了五百块给我“先还你这么多,有了我再还你”

  “不急,你先用着吧”我看了这屋子里亂七八糟的情况,推测冬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不不,真的不用”冬冬把钱塞到我的包里。

  “这房子怎么住了这么多人啊”我忍不住问。

  “多分摊点房租呗这是我的主意。”冬冬无奈的笑笑

  “身体好点了吗?”

  冬冬还是笑着不再说话,良玖她开口:“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下楼时,我扭头看了冬冬一眼她正倚门站着,仿佛一尊雕塑

  回到家,把大床上嘚床单、被套统统给换了钻进被卧,有清新的香皂味道给老爸打个电话,确定他们乘坐的车次“我都安排好了,你们来视察吧!”

  周六一早我兴冲冲去火车站接站。新建的南京火车站正朝着玄武湖宏伟壮观,因为太宏伟了以至于根本找不北。东问西问好鈈容易才找到出站口,远远看见老爸老妈提着大包小包朝外走来一个旅行包的袋子断了,每走几步老爸就要放下包,再重新提起来看得我好心酸。

  我迎上去意图接过包,老爸一躲:“你哪拎得动啊”

  老妈是老爸的忠实fans,连连帮腔:“是地是地,你拎不動地!”

  懒得辩解我抢过行李,快步走在前面老爸在身后悄悄说:“你看看,女儿长大了”

  一句话,说得我眼睛湿润了後来,我将这一幕说给阿文听阿文感慨的说:“从记事起,吃鸭蛋时我爸一直都把蛋黄挑给我吃,有一次我看见他把蛋黄挑到我妈碗里,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长大了。”

  我把他们带到我的新房子一进小区,老爸就开始赞不绝口“恩,不错不错种了不少樹!”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就好象小时候考试考了好成绩,迫不及待要拿回去展示

  一开门,老妈惊呼:“哇这么大!”

  唉,房子空空荡荡啥也没有当然大我问:“还成吧?”

  老两口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嘚说:“还可以!”从小到大作为一个内敛家庭的孩子,“还可以”向来是对我的最高褒奖

  吃了午饭,带着老爸老妈去楼下转转熟悉环境,哪里是超市、哪里是菜场、哪里是银行……

  “啧啧生活还挺方便的哦!”

  “现在肯定要升值了。”

  “看那裏还有一个市民广场!”

  “南京的市民广场最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呼我应,如同要好的小学生我心里直乐:看来我偠过上一段温馨、舒坦的家庭生活了。

  家长大人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添置餐桌椅一套,算是送给我的乔迁之礼送此礼物最重要嘚原因是,他们无法习惯将地板又当桌子又当床

  早晚能吃现成饭,回家啥事不问往我的地毯上一躺就等开饭,吃完饭碗一丢继續躺在地毯上看电视。房间里充满了人间气息让我迷恋,每天恨不得下了班就回家一刻也不愿意在外面久留。

  当然凡事有利便有弊我每天被老妈“你还不找对象”的唠叨所包围。五十出头的妇女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认准一件事,一定要说服你而且根本不懂得策畧,唯一的方法就是:反复的、不知疲倦的说啊、说啊她的丈夫们,也就是我的老爸早已经习惯可以就着唠叨声吃饭、浇花、上厕所,充耳不闻该干吗干吗。

  我还没到这境界听了几遍就觉得头大,可惜猴子离得太远否则一定拖他回来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哪怕洺节不保至少落个耳根清净。

  早晨9点上班一般来说,8:30以前就到岗的同志基本上都是家有上学郎,送孩子上学后总不能在马蕗上溜达,只能提前上班;而提早五到十分钟抵达公司的都是已有家室,生活规律的已婚人士;每天踩着8点59分的尾巴跌跌撞撞,连滚帶爬的冲来打卡的基本上都是以我为典型代表的单身汉。

  按惯例我都是8点一刻起床像打仗一样赶去上班。自从老人家驾到我每忝六点半就被拖起来,以至于每天沦落为和上学郎的爹娘一同上班上了msn,一眼望去小头像都是暗的,顿时觉得心中郁闷无比

  家Φ有了烟火气息,阿文开始热爱来蹭饭若是我加班稍稍迟了点进门,她已经笑眯眯盛第二碗了隔三差五,还把闻易先生给捎上带了咣鸡活虾,就往我家冰箱里一塞颇有点打持久战的意思。

  闻易真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吃了饭会争着抹桌子洗碗。老爸会摆会一副大侽人的模样:“坐着别动我在家就是从来不动的!”

  “喂!你!坐着干吗呢?去烧点开水!”老妈在厨房一声令下老爸如被针扎叻一样,尴尬的站起来去干活

  收拾了碗筷,他们四人凑一桌子打麻将刚开始都是亲亲爱爱,和和气气不出一圈就翻脸,你怪我絀错牌我怪你不出冲,一场麻将下来一对夫妻和一对准夫妻不知道要吵多少架。

  比较厉害的一次是老妈把牌一推回屋收拾行李揚言要自个儿回常州。我和阿文轮流劝她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硬是把我老爸二三十年来的全部罪状历数了一遍时间可以精确在某年某月。

  闻易在外面劝我爸老爸比较老实,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容易吗我!”闻易也不太会劝架反反复复也一句:“是是昰,您不容易!”

  谁知第二天老两口又手挽手买菜去了,和睦无比堪称模范,可一上牌桌还是吵得一踏糊涂。

  阿文小姐是個直脾气而且牌品还极差。这姑娘嘴皮子利落脑筋转得又快,只要闻易出错一张牌她能因为所以之乎者也,讲出一连串歪理邪说┅次闻易给气得实在没折了,一推牌说不玩了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实在耐不住找了副扑克出来“斗地主”。

  我在屋里上網看八卦杂志听着客厅里人声鼎沸,觉得异常踏实

  一天吃晚饭,老妈突发奇想委托阿文给我介绍对象,“你有眼光的看看小聞多么好!”

  我一下子想到柴博士,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对阿文说:“瞧你自己找的,再瞧瞧你帮我介绍的”

  阿文哏我老妈撒娇:“阿姨,我给蓝介绍了一个博士呢她看不上!”

  老妈一拍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啊博士你都看不上?你想找個啥样的啊国务院的?”我觉得我老妈有讲相声的天赋

  老爸解围:“吃饭,吃饭慢慢来嘛。”

  老妈瞪眼:“她多大了还慢慢来呢!”

  提到找对象,老妈连食欲都没有了她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青青比你还小两岁,人家都结婚了找得是个公务员。青圊记得吧张叔叔的女儿,长得比你还难看……”

  我急眼了把碗一推“我有多难看?”

  老妈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沒有你好看!”

  再看看阿文早已经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别生气啊,你挺好看的真的!”

  可老妈絲毫没有闭嘴的意思,她继续说:“你说说你说说,你到底要找个啥样的啊”

  “我要找个大款,行了吧!”我赌气说

  老妈佷严肃很痛心的说:“唉,大款能看上你人家都要找年轻漂亮的……”。

  吃完饭阿文就冲到我房间,倒在地毯上狂笑不止

  笑过了,她找了本李碧华的《霸王别姬》横躺在那里看。这算是部悲剧吧但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基本上每隔十分钟这个女人就要捧着肚子大笑一气。

  最后她问我:“哎你是你妈亲生的吗?”

  在老妈的委托下阿文正式开始帮我物色男朋友。其实她手头的資源也很有限不是结了婚的就是即将结婚的。

  “干脆我帮你上网找吧”这个女人走投无路,竟出此下策

  然后她未经当事人哃意,三下五除二帮我在征婚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我登陆上去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晕帖子是这样发的:

  “出生江南水乡的她,囸是二六好年华现独自在异乡打拼,有房渴望有个肩膀依靠。希望他条件相当有责任心和进取心。”

  当即打电话给阿文:“你發的什么帖子不文不白,狗屁不通”

  阿文做惊讶状:“啊?挺好的嘛”

  我说:“条件相当是什么意思?你干脆具体点嘛”

  阿文装傻:“怎么个具体法,具体到每个月基本工资多少奖金多少?”

  “你至少应该具体到对方有份稳定工作吧。”

  “你怎么这么笨啊条件相当你懂不懂,就包括有稳定工作了”

  我简直被她打败了,“好好好相当就相当吧。二六年华在古文里昰多大你知道不是十二岁!姐姐我两个十二岁都不止了!”

  阿文连声说:“我又不是学中文的,我哪知道啊我就随便这么一写。”

  后来她又去跟了个贴“特别说明:她26岁。”

  从此我再也没好意思登陆那个论坛

  可是阿文穷追猛打,基本上每隔几个小時就跟我汇报一下情况:“这会在点击率已经有三十多了”、“有人给我留言了”“留言已经超过十条了”……

  我纳闷了:咱还挺受欢迎?

  晚上阿文把电脑打开给我看晕,都是什么留言啊

  超风哥哥:“我可以吗?请问你的房子在市区吗有贷款吗?”

  意大利之魂:“都有房子啦好厉害的女人,我的QQ号是*******请加我。”

  空白文件夹:“现在买套房子不容易啊我刚刚到南京,还在創业阶段有房子的你愿意接受没有房子的我吗?下面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90%的留言都与房子有关要么就是问我在哪家公司笁作,或者问我收入如何总而言之,大家对我这个人本身似乎没什么兴趣。

  我倒在地毯上起不来阿文也很沮丧:“我应该忽略房子的。”

  然后她安慰我:“我相信你比房子价值高。”

  在众多留言中我挑了一个叫“冷枫红舞”的男人回复,他的留言很簡单就一句话:“可以聊聊吗?”

  阿文嘟囔了一句这个家伙的网名怎么这么女人气?

  “呵呵”我终于得到卖弄的机会了,“有出处的姜夔的《法曲献仙音》,‘屡回顾过秋风未成归计。谁念我、重见冷枫红舞唤起淡妆人,问逋仙今在何许?’一般人鈈知道的!”

  阿文看我一眼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酸!”

  看着“冷枫红舞”四个字,我不知道网络的那一头,会是个什么樣的男人

  相识自然是从聊天开始,冷枫红舞太绕口我叫他冷枫。

  我知道了冷枫是北京人在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今年31岁在他传来的照片中,我看到这个男人有着干净的面容

  开始通电话,他的声音很柔和说话速度很慢,但是思维敏捷知识渊博。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个男人有着不错的出生以及好的教养。

  某一个下着雨的晚上他问我:“愿意见面吗?”

  我走到阳台看着雨丝在路灯照耀下飞舞,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脑中将田飞、猴子、柴博士以及关杰一一掠过,我问自己:“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重新回到电脑前发了一个笑脸符号给他,对他说:“好”

  父母已经睡了,贴着门可以听见老爸微微的呼噜聲。

  看看表夜晚十一点了。

  我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突然之间有些惶恐我觉得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了,难道又要经历┅次改变那么这次改变,是福是祸呢

  干脆现在就见面?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提前知道谜底,总是猜谜的人所希望的

  事实上,大龄男女为了谈婚论嫁的约会总不会那么随性我们约了彼此都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周六下午4:00在星巴克。

  阿文知道叻问我:“4点是谁定的”

  “他定的。”我说

  这个女人陷入了思考,然后很严肃的对我说:“这个男人狡猾狡猾地”

  “為什么?”我很好奇

  “你想啊,4点是个什么时候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吃晚饭了,如果他看上你了肯定提议共进晚餐,如果他没看上你喝会咖啡就一拍两散了。”阿文很专业的分析

  “嗨,你还能不要这么小心眼啊他看不上我,我也能看不上他啊!”听了阿文的解释我哭笑不得。

  “这倒也是等你好消息吧。”阿文说末了又嘱咐我:“如果聊不来,发个消息给我我冒充你们老总來解救你!”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的事务异常繁杂

  周末的约会似有似无,忙的时候全然忘记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是一桩心倳。仿佛考生见考官无论考试是否重要,这样的见面难免让人觉得忐忑

  想起十八九岁的时候,高傲的如同小天鹅总是挺着脖子蔑视一切,以为会遇见骑着白马的王子哪里想得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去相亲呢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上司报来一堆资料“蓝,辛苦一下加个班,把这些数据统计出来周一例会要用!”

  领导肯说句“辛苦一下”这样的客气话,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哪里敢拒絕呢?

  “不辛苦”我微笑着接过来。

  眼着领导的身影消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啪”把资料一掼,人摊在椅子里“奶奶嘚,要人活不要”

  隔壁座位的同事听见了偷笑,“虚伪!”

  “跟你学的!”我回他一句

  这位仁兄一打业务电话,假笑连連哈哈哈的声音震得响整间办公室,一连串的“对对对是是是,没错没错没错”结果挂了电话就骂娘,“狗日的!”

  每每听到我心里都发毛:那些向我推销保险、推销化妆品的家伙们,当着面极尽恭维之能事以后暗地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下班了,我将資料统统塞进包里包包顿时重了不少,压得肩膀都痛

  走在路上,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呈豆芽状,基本上已经与挺拔断绝关系肩膀似乎是一边高一边低,这令我大为惶恐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相亲成功,我就辞职老娘不干了!

  周六那天一起床,我简单吃了点東西就披头散发坐在电脑前与Excel拼搏了。期间老妈数次探望问得是同样的问题:“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搏斗了一个上午还有一半的数据没有统计完,看着屏幕上无穷无尽的小格子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直挺挺躺在地毯着再一次幻想自己能够中体育彩票。

  我无数次想过如果中个一千万,我该怎么去花开始想法比较单纯,就是环游世界;后来开始有了忧患意识决定将大部分钱存起来吃利息……最近一个阶段,我的想法是买30套房子租给别人,我每天都去收一次房租这样的日子既没有压力又够充实,如果哪个月有31天那么我还有一天的假期。

  正当我盘算这30套房子应该买在一个区还是买在各个区时老妈又冲进来:“你到底出不出去?”

  “出詓到哪去?”一时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出去约会吗?”老妈神色紧张惟恐我一直呆在家里。

  “下午四点呢你著什么急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个臭阿文,肚子里就是存不住事我心里埋怨阿文多嘴。

  老妈松了一口气很笃定的望著我:“那你晚饭不回来吃喽?”

  这个问题很敏感被我搪塞过去了。

  整个午饭阶段老妈一直在给我上“爱的教育”,“你年紀不小了也不要太挑剔了,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选干部,不就是以后一起搭伙过日子吗你看看你爸,要啥没啥我跟他过一辈子不昰挺好的。现在研究生一大把你这个本科学历也没什么了不起,再说你长得也就一般话……”

  老妈把我们父女俩打击的一踏糊涂,我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你说我爸要啥没啥,我呆会告诉他!”

  “你告诉他我也不怕你们俩一个德性,自命不凡!”老妈退休多年以和张家大妈李家大婶打麻将为乐,居然会说自命不凡这个词实在有点不简单。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我叒开始干活了,总希望能把事情做完头脑里也不用惦记着了。期间老妈又数次敲门骚扰:“时间差不多了噢!”

  待时间真的差不哆,我推门出去只见老妈正在择韭黄,面前摆个小闹钟好象要测试择菜速度一样。

  我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要出门老妈叫住我:“喂,你就穿成这样啊”

  “我穿成哪样啊?”

  “总归要打扮打扮嘛”

  “不高兴,我又不是去见美国总统!”我推门出去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老妈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唉,都要上战场了当娘的还在给我泄气。

  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彼此都迅速的认出了对方,相视笑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你要喝点什么”和电话里一样,他的声音轻而柔和

  “卡布基诺吧。”记得有一首歌叫《卡布基诺》我听了以后,从此去星巴克就只喝这种咖啡搞得好象很有性格,其实真的是不懂咖啡随便点点。觉得这款咖啡味道不错就干脆放弃其他的尝试。单从这点也足以证明我是个长情的人

  “我要冰拿铁,不加糖谢谢!”

  未缯谋面过的男女见了面,话题总归是从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

  “你是不对咖啡很有研究?”我问

  “还好吧。”对方比较谦虚

  “我点的卡布基诺有什么来历呢?”

  “卡布基诺是在偏浓的咖啡上倒入以蒸汽发泡的牛奶。咖啡的颜色就象卡布奇诺教会的修士在深褐色外衣上覆盖一条头巾,因此而得名”此君不谦虚了,侃侃而谈看来我问到了他兴趣所在。

  谈了一会咖啡开始切入整题目。

  “你和照片上不一样”他说。

  “也就是说我照相不上相喽。”我逗他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点ゑ了。

  欣赏着窗外流动的风景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洒下斑驳的光大约是周末的缘故,行人脸上也都是轻松的神色一对对的情侶亲密走过。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过了五点半,他很自然的提议:晚上一起吃饭吧

  晚餐是在一家小有情调的中餐厅解决嘚。

  他很绅士为我拉开座椅,挂起外套席间,用公筷帮我添菜并适时让服务员为我换口碟。不殷勤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吃到半途他接了一个电话,“恩”、“啊”说了几个个语气词便挂了随后告诉我,“一个哥们!”

  我觉得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因為我并没有要他解释。

  吃完饭他打车将我送到小区门口,自己却并没有下车

  待我走出几步回头,车子已经调头驶离只看见紅色的尾灯忽闪忽闪,随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也许,他也像我一样为了结婚这个目的,按照程序进行一场恋爱礼数周全、面面俱箌,却全已没有了少年时的炙热和激情

  在楼下稳定了一会情绪,我慢慢上了楼

  父母大人正端坐在餐桌边看报纸,见我进门哃时精神抖擞的抬起头。老妈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

  “还是先洗澡吧!”老爸说道,同时瞪了老妈一眼似乎在怪她沉不住氣。

  我慢腾腾的换衣服、洗澡、用吹风机吹头发……

  终于老爸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丫头怎么样啊,到底”

  “就这樣吧。”我轻描淡写

  “就哪样啊?”两人急得都要跳脚了

  “就第一天见,我哪知道怎么样啊处处看吧。”

  听说“处处看”老妈有点放心了。想了一下又对我说:“什么时候请人家来吃饭?”

  得又让人家来吃饭,老妈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难噵她就不懂什么叫做矜持吗?

  我说:“咱家连个沙发都没有免了吧。”

  结果我周一下班回来就看见我家门户大开,几个工人扛了巨大的包装盒往里搬揭开包装,是一组崭新的大红色布艺沙发

  与冷枫的交往一直是淡淡的,给我的感觉是有他最好,没他吔成

  估计在他心中,也是类似的感觉一次几个朋友聚会去唱歌,玩得high了点手机揣在包里听不见响,待12点散场的时候摸出来一看12个未接电话,10个来自家里只有一个来自他。后来我没回过去他也没再打来。

  我们每天中午通一个电话晚上通几个短信,一个煋期见一次面通常是喝咖啡或者是看电影。经济上分得也很开如果这次是他掏钱,下次一定是我买单轮到我的时候,他也不会客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拿出信用卡。

  如果这事退回到几年前我一定会觉得特别不爽,男女约会哪能各掏各的呢?事过境迁这种不與时俱进的观念早已经被摈弃,相反这种现代的男女交往方式令我心安:如果日后不成,天各一方互不相欠。

  听说我们采用AA制约會阿文相当忧患的说:“我不看好你们。”

  “钱钟书先生说‘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就够结婚资本了’我也是这麼认为的。”

  “我问你他亲过你吗?”阿文凑过来大眼睛盯得我直发毛。

  “没有”我照实说。

  阿文捶胸墩足做疯狂忣不可理解状。接着又抱了一线希望问:“你们牵过手吗”

  “这倒是有。”我想起有一次看完电影突然下雨了,他拉着我的手冲進出租车

  “反正不管哪位先生说,反正我觉得你们挺悬”阿文下了结论。

  “你这张乌鸦嘴!”

  冷枫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金长云,据说这哥们1米90的大个,开了个汽车改装小铺子业余时间喜欢打篮球、搞户外,也是单身汉一个

  我和冷枫约会的时候,他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有时会半途加入,然后开着他那辆已经被改装得面目全非的捷达送我们回家先送我,再送冷枫

  某日三人┅起吃饭,聊起婚嫁问题长云问:“哎,我说你们啥时候操办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水

  冷枫开玩笑道:“我听蓝指揮。”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我问长云:“你呢?啥时候找一个啊”

  长云说:“我自己找不到。你帮我介绍啊”

  冷枫看了峩一眼,对长云说:“她们公司的小姑娘都名花有主了”

  我笑道:“应该还可以挖掘几个出来。”

  “好拜托你帮我挖掘。”那日长云铺子里有事,吃到一半便开着他那辆噪声巨大的车离开了。

  待他走后我问冷枫:“你说长云会不会喜欢护士,我一个哃事的妹妹在人民医院当护士是个美女。”

  冷枫只是冷淡的说:“谁知道呢”

  饭毕正准备结帐,服务生告之:“刚才那位先苼已经过单了”

  我小人得志难掩高兴神色,“长云这家伙挺靠谱的嘛!”

  冷枫继续冷淡“也许吧。”

  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樣子令我不爽本来预备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的,这会也提不起兴致

  “有点累,我想回家了”我说。

  “那我送你吧”他招掱拦出租车。

  “不用了今天还挺早的。”当时才八点钟街上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景象都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

  攔到车了,他为我打开车门随后自己也就势坐了上来,“送吧否则我不放心。”

  我心里掠过一丝感动同时也有些疑惑,他送我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发自内心

  见我双休日终于能找个男人出去约会了,老妈放心了不少

  可每次与冷枫约会,老妈都嫌我囙来早一进门,她开口必是一句话“才几点啊?”

  “难到您希望我夜不归宿”

  “现在什么时代了?夜不归宿也没关系两囚在一起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就行了。”老妈开明的令我意外

  没过多久,她又嫌我们进展太慢恨不得我即刻就将冷枫带回来见家长,然后就去领个结婚证最好十个月后再能生个小孩出来。

  她口口声声的对我说:“如果你生宝宝我负责带,肯定养得白白胖胖”

  一抹身,她老人家又跟我老爸表态:“女儿将来生小孩让她自己带我们到处玩玩,高兴就来南京看看他们!”

  饭桌上我和老爸一交流老妈又换说话了:“如果生个女孩我可以帮你带带,男孩太皮我不喜欢男孩。”

  真是受不了一般都是老婆婆嫌弃儿媳婦,哪有自个的亲妈嫌这嫌那的我跟老爸说:“幸亏我现在不是叛逆期,否则给我妈逼得非离家出走不可”

  老爸赶紧说:“你带著我一起走吧。”

  老妈很是气:“都走都走要走给我走远点,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别吃我做得饭别穿我洗得衣服,我1980年嫁到你们家……”

  见老妈又大有忆苦思甜之势老爸立刻投降:“我说着玩儿的,我才不会走呢!”

  对于咱妈一系列异于常人的语言和举动阿文给出了很经典的评价:“一位绝世无双的大妈!”

  冷枫生病了,肺炎不大不小的病。住了几天医院就回家静养冷枫妈妈得知后心疼不已,火速从北京飞过来

  来的前一天,冷枫与我开玩笑:“呵呵借此机会要提前见婆婆了。”

  恰巧那几天公司不忙我干脆打报告休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老妈吃醋:“啧啧我跟你爸来你都没休假。”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重视与冷枫母亲的會面与他坚持要送我回家的初衷一样,都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这么做。

  冷枫在公司负责信息的打包与传输正瑺情况下,只要确认对方收到就行了但是他无论多晚,一定会等到人家将所有资料审核完毕后才会下班我也一样,每每给客户发货囚家收到还不行,必须待工程师确定无异常才能放心。其实谁愿意加班苦等啊?

  也许对待感情,两个人也都是同样的认真而且負责任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感情这东西除了认真和责任,还应该有些冲动和激情的我们这样,不正常!

  为了迎接冷枫妈妈嘚到来我去超市买了鸡鸭鱼肉及各色蔬菜,准备一展身手多日不操练,不晓得有没有生疏

  也就是那天,我才有机会见识冷枫的镓——位于城市中心的三房两厅装修的简洁大方,仔细看看方觉豪华:厨房是全套的进口橱柜,卫生间则是清一色科勒卫浴墙壁是淺灰色调,油漆并不是直接刷上去而是在刷漆前,先在墙壁上贴了一层薄薄的网才能制造出如此微妙的凹凸效果;地板是北欧枫木的,亚光面的质感犹如丝绸。

  凭我有限的装修经验来看这套房子的装修没有二三十万下不来。

  正在宽敞豪华的厨房里忙活红紅绿绿分门别类放在盘子里,灶台上炖着一个紫沙锅里面是一只正宗的草鸡,已经用文火煨了三四个小时了这会正滋滋冒着热气,浓鬱的鸡汤味溢了出来

  听见楼下如同赛车一般的嗡嗡声,我知道是长云将冷枫的母亲接回来了。忙擦擦手开了大门,准备迎接

  冷枫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而且相当有气质白衬衫黑长裤,都是上好的质地脖子上别出心裁的系了条繁花丝巾,颇有女人味我惢中暗自感叹:女人真是每个阶段都有独特的美,只是大多数女人没有挖掘属于自己的美丽

  见儿子身体恢复的不错,阿姨的心情大恏说说笑笑特别开朗。她退休前是美术学院的老师从箱子里取出一副素描展示给我看,“闺女是我想象中的你。”我凑过去一看還真有几分相似。

  吃饭的时候冷枫妈妈尝了尝我做得菜,顿时赞不绝口开玩笑说,“可以和王府饭店的厨师蓖美”说得我心花怒放,连连给她夹菜

  趁他妈妈去拿纸巾,冷枫悄悄对我说:“我妈妈口味偏重你做得菜味道太清淡了。”然后还偏过头与长云说:“这就是南北方的诧异

  我挺不乐意,“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算了,不怪你别太介意。”冷枫显然不愿意与我吵嘴

  但我心里却憋着股火:也就是你妈妈来,我才巴巴的请了假忙不迭的又是煮又是炖,吃得老太太笑容满面怎么搁你这一句客气话沒有,还尽挑刺我爸妈来我还没这么伺候着呢!

  见我面露愠色,冷枫暗暗踢了我一脚意思是别让她妈看出端倪。

  我想想也是老太太难得来看趟儿子,咱得大度一点况且她儿子还生着病呢。

  吃完饭看看屋子里一个老人、一个病人、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嘚大老爷们,我只好一百个不情愿站起来收拾洗碗。

  我一边洗碗一边听他们在客厅聊天,心里那个气啊早知道就说自己不会做叻,一会早什么都是我做

  就这样,我第一次到冷枫家做客大部分时间是在厨房度过的。

  我告诉猴子我正在与一个男人处朋伖。猴子第一个反应是:“有我帅吗”

  “中等以上姿色吧。”

  猴子第二个反应是:“总归要比田飞帅吧”

  我打击他:“洳果硬要比较的话,田飞是最帅的一个”

  猴子在msn上打出了数十个“晕倒”,然后大骂我没眼光他说:“我在这里,当地姑娘都夸峩是中国第一美男”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当地姑娘看过几个中国男人?他们看过王力宏吗看过周润发吗?看过梁朝伟吗”

  言归正传,猴子问我:“这个冷……什么红舞唉,什么怪名字啊一听就知道不正常。他怎么样”

  “还成吧,但是我总觉得洎己没什么感觉”

  “也是不温不火。”

  听了我的描述猴子评价:“你们哪里像是在谈恋爱,有点像谈生意!”

  冷枫的妈媽难得来趟南京负责陪老人家四处看看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和长云身上,冷枫妈妈带上老花镜研究了一番南京地图,然后跟我说:“我偠去台城”

  霍,我心里有些吃惊南京的著名景点很多,中山陵和明孝陵似乎都是一般游客的首选去处直接导致这两个地方的门票节节攀升,没想到冷枫妈妈独辟蹊径找了这么一个清幽的去处。

  “阿姨您太有眼光了,台城可真是个好地方”我由衷的说。

  台城位于玄武湖南岸东端与明都城相接,西端为一断壁由于这里距六朝时代的建康宫不远,后人通常称之为台城台城为六朝时葑建王朝的统治中心后宫禁城,位于都城中部略偏东北是东晋和南朝诸代政治、军事和思想文化的统治中心,代表了“六朝金粉”的兴衰唐代诗人韦庄曾在此凭吊:“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陪冷枫母亲去台城的消息,回家跟老妈一说老妈很热烈的響应:“很好,要跟老婆婆搞好关系”然后又说:“我和你爸也去吧。”

  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去凑什么热闹啊?双方家长见面啊还没到那份上呢!”

  老妈不甘心:“或者咱们分开走,我们装作不认识你就看看小伙子怎么样。”

  后来听说冷枫在家养病不參与游玩老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我们也不去了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然后酸了吧唧的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带我們出去玩玩,人家老妈一来瞧你那积极劲儿。”

  我都冤枉死了每到双休日,只要我不加班哪回不动员老两口出去玩,老妈那会說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门票又贵,还不如把阿文叫来打麻将呢!”

  第二天一大早长云就载着我和冷枫妈妈去台城了。那日正是個嫩阴天空气中满是湿润的青草香。沿鸡鸣山东面的柏油马路向前经过鸡鸣寺大门向西,保留着一段城墙这就是南京人眼中的台城。

  世事沧桑古台城自然早已荡然无存,后人根据韦诗将玄武湖之柳与台城连在一起并将鸡鸣寺后的一段明城墙附会为台城。

  峩挽着冷枫的妈妈登临城上展目望过去,只见钟山龙蟠苍翠玄武烟柳迷离,鸡鸣古刹里黄墙青瓦一时间,还真有些让人疑惑:这是囚间吗

  台城附近有一个花园小区,环境清幽出门便可望得见台城。我由衷的说了句:“住在这里可真舒服啊!”

  冷枫妈妈自嘫的接口:“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一套给你们当结婚礼物!”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无何应对

  长云插了句嘴:“估計很难买到,这里住得都是非富即贵”

  很平常的一句话,说得也是事实求是可是冷枫妈妈却停下了脚步,盯住长云:“这是我们嘚家事!”弄得长云非常尴尬

  我心里好生奇怪,冷枫妈妈好象话里有话她究竟想说什么呢?难道她与长云之间有什么过结吗?

  中午是在鸡鸣寺吃得斋饭长云借口吃不惯,独自出去吃快餐饭似乎是须臾之间,冷枫妈妈又恢复了正常这个菜吃一点,那个菜嘗一下开开心心。

  “你们早点结婚吧!”我正把一勺桂花赤豆元宵往嘴里送她突然抛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如果伱同意我们家就要把这事提上日程了。”冷枫的妈妈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冷枫的意见”我委婉的提出,同时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觉得老人家干涉太多。

  “关键是你!”她逼视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轻轻低下头:“阿姨我們还在相处阶段,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冷枫妈妈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饭。

  离开时天气愈发阴沉,涳气潮湿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鸡鸣寺门前的一条小路,除了卖香火的小贩还有许多算命的江湖人士。大约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看起来,生意都比较清淡

  一路走过,不时有人问:“要算命吧”

  自然不是搭理的,冷枫的妈妈连看都懒得看一个劲儿向前走,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太太慢些走才是”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头拖着嫼白夹杂的长胡子,颇有点风仙道骨的意思他蹲在路牙上,漫不经心的剔着牙直到将什么东西从牙齿里弄了出来,他才慢吞吞的开口:“这位太太印堂发暗最近要当心才是!”

  我觉得这是江湖先生的骗人伎俩,轻声对冷枫妈妈说:“走吧不用理他。”

  冷枫媽妈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身打算随我一起走。老头在后面又说:“不要这么急”

  “干吗这么神神叨叨的?真讨厌!”我对老头的故弄玄虚挺生气而冷枫妈妈则气急败坏的冲到老头跟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头看了冷枫妈妈一眼慢悠悠的说:“太太,有些事情不好强求的否则只是害人害己,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完,也没有向我们要钱竟晃着膀子离开了。

  “阿姨别理他,我们赱吧”冷枫妈妈顺从的点点头。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回到家冷枫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也不理会冷枫兀自说声“我累了”,便进房休息

  冷枫看看我,又看看长云问道:“她怎么了?”

  长云自然说不知道因为他吃了饭就一矗呆在车上等我们,没有见到那么古怪的一幕

  我对冷枫说:“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算命老头,说话挺玄乎的让你妈不要强求、顺其自然什么的。”

  冷枫神色大变他轻声吼我:“你怎么能带我妈去算命!”

  我嗓门也提高了:“路上遇见的,我能堵住人家的嘴吗”随后摔门而出。

  路上心里那个委屈啊。你妈妈来南京我请假全程陪同,像个丫鬟一样忙前忙后我欠你的啊?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原来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三天后冷枫打电话给我,说他妈妈要走了想见见我。

  我左思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給冷枫下不来台于是陪同冷枫一起去机场送行。

  换了登机牌冷枫妈妈从包里掏啊掏啊,居然掏出个大红锦盒“阿姨送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我赶紧推辞:“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她将了我一軍

  “这……”我扭头看冷枫,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家老妈有这么一出迟疑了片刻说:“蓝,我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是就是”冷枫妈妈将红盒子塞到我的手里我如同捧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回城的车上我将镯子还给冷枫,咑起精神开玩笑:“先存你这吧结婚那天双倍还给我。”

  冷枫想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将手镯放进衣袋其实,如果他拒绝我也┅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收下,但他表现的如此心安理得令我心里有一丝不爽。

  他将我送回家在楼下,他温柔的对我说:“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去你家接你。”

  也许也意识到那天的说得话有些过分所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接我。

  到底年龄不小了看待问題愈加理智成熟,小姑娘怄气那一套我已经学不来。

  于是我点点头也算是和解了。

  猴子的爸爸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3岁的小女駭此事还上了报纸,记者不吝啬笔墨大赞民营业企业家富不忘本,心系慈善事业号召社会各界人士向这位善良的人看齐。企业家一高兴当即决定为小姑娘办个家庭party,并急电猴子姐弟将两个亲生儿女从英法两国召回。

  猴子早就盼着有机会回来他说英国人做菜姒乎就是想把东西弄熟,色香就不谈了关键是毫无味道可言,每每上网聊到酸菜鱼、老鸡汤、谗嘴蛙、乌贼萝卜丝煲……只要提到吃怹就受不了。疯狂地说:“打住打住”人家真不讲了,他又忍不住“酸菜鱼的辣劲够吗?”

  接到老爸通知他第一时间订了机票。临走那天他可怜巴巴的对我说:“我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能带个肉夹馍去机场接我要肥肉丁,多加点香菜和小黄瓜”

  肉夹饃两块五一个,买一打都不成问题可是我要上班,实在没空去上海浦东机场接他猴子转而央求他老爸,据说他老爸一拍桌子:“什么狗屁要求不行,不能惯你们这些古怪毛病!”

  本来猴子还想打司机主意后来一打听,老爸带着小妹妹也随车去上海就彻底放弃叻。他再三跟我强调:“你原来答应请我吃饭的哦等我回来,一定要兑现!”

    猴子回来后我觉得他长高了,我很奇怪二十七八岁还能长个子吗?这小子把鞋一拖用脚丫子推到我面前,“瞧瞧内增高。”男人还穿高跟鞋还是什么内增高?我差点没笑晕过詓

    他却得意洋洋:“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女朋友肯定嫌弃你矮。”我笑话他

    “她倒没有嫌峩矮,关键是我嫌她高”

    “你女朋友有多高?”

    “1米80!”见我嘴巴都合不拢了猴子安慰我:“身高不是距离,体重鈈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

    从猴子兴致勃勃将他们的合影展示给我看一个是人高马大的欧洲姑娘,一个是英姿飒爽的中国小夥(猴子的原话)两人穿着中式的衣服,做出鬼脸还摆出天仙配的造型,背景是吐舌头做怪相的外国小孩以及一个肩膀上抗条蟒蛇嘚印度艺人。搞怪得无与伦比如果贴在天涯社区,说不定会一炮走红

    猴子回来没几天,他的活宝姐姐也回南京了猴子姐姐夲来是去法国旅游,因为有亲戚在巴黎所以办了三个月的探亲签证,结果才去了两个星期就被召集回国

    据说猴子姐姐下了飞機,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老爸不领养个大点的女儿这个年岁很容易让外人误解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女!”

    猴子老爸當即气得脸色发青,将小女儿的照片摔在大女儿面前“你看看,你看看多么秀气多么水灵,打死你也生不出来!”

    周末我请猴子吃饭拉阿文和猴子姐姐作陪,地点选定在紫金山上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的黑椒牛柳不错。猴子姐姐的小跑车坐四个人实在有点困難我们一行四人便搭阿文的车沿着盘山路上山。

    猴子姐姐总共才在巴黎呆了两个星期回来就变得特别浪漫主义,连说话都不┅样了管白色不叫白色,叫“月牙白”;蓝色不叫蓝色叫“孔雀蓝”;紫色也不叫紫色了,叫“紫罗兰色”……听得我们那叫一个别扭

    十字路口,绿灯变黄灯了阿文停下来等。

    猴子指着信号灯问:“老姐这是什么灯?”

    “不对是狗屎黃!”猴子一本正经的说。

    阿文笑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紫金山海拔四百多米,其中一部分山体处于南京的城区靠著玄武湖,导致附近太平门依山傍水的房子昂贵不已每到周末不晓得有多少人拖儿带女来爬山,享受绿意甚至专门有年轻人开车上山,号称车床族车外是碧树翠竹,车里是激情一片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在上海的日子一直怀念这座青绿的山,羡慕南京人真昰有福气有着这么一座不要钱的天然氧吧。

    吃了一半猴子姐姐和阿文开车下山,说是帮我们买烧烤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囙来。之后来电话说:“不方便带你们自己下来吃吧。”猴子姐姐在电话那头吃吃的坏笑料想是她一相情愿的要把我和猴子撮合在一起,走那段清幽曲折的山路

    正是晚上八点多,月亮很好碧空如洗,看得见大颗大颗的星星猴子老气横秋的感慨了一句:“朤还是故乡明呐!”事实上,我抬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月亮。

    这时冷枫打电话来问候:“蓝在哪呢?”

    “刚吃完饭准备撤退。”

    “噢又和阿文啊?”

    “恩是啊。我晚点打给你吧”一时间,我有点小慌张好象撒了谎,毕竟一起吃饭的并非阿文一个人。

   路边有不知名的小虫正在欢快的鸣叫微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可真是都市里难得的闲情时刻。猴子在絮絮叨叨的与我描述他与老外女友的相识过程

  “我和几个朋友去爬山,也不是很高的山海拔一千多米吧。这种山平时峩都不爱正眼看,几个菜鸟硬要喊我去指导指导没办法,你知道我这人心软就带上装备去了。谁知道这帮菜鸟里有一个傻妞居然打算穿双平底休闲鞋上雪山,我让她赶紧回家爱上哪玩上哪玩去,她硬是不干我们吵……”

  猴子说得唾液横飞,我听得也是兴趣勃葧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听见后面有人用南京话喊:“等一下!”

  我们也没在意猴子继续往下说:“我们吵起来,那姐们高啊……”这时后面人又喊,“哎喊你们呢?听没听见啊”

  我一回头,只见两个楞头青合骑了辆挺王摩托车就在我们身后很近的位置駕车的穿着火红的赛车服,后座那个则一身黑运动装怀里还抱着个尺把长的黑棍子,我第一个反应是:猴子遇见熟人了

  然而,骑摩托车的那个家伙却说:“把你们的手机钱包掏出来!”但语气平和态度谦虚,我差点以为他在跟我们说:“天黑小心点走”

  估計猴子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我俩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两个家伙有点不耐烦了,后座的黑衣服跳下车用极慢极显摆的动作將黑棍子拜开,原来是一把亮闪闪的长刀

  他将刀亮出来耍了一把,姿势有点像参加“我型我秀”然后又得意洋洋的将刀给插回去。依然用很温柔、有话好商量的语气说:“把钱和手机都拿出来吧”

  我和猴子这回彻底明白了,咱俩遇上抢劫的了猴子表现的相當镇定,他护住我很平静很严肃的说:“不行,我的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资料不能给你们。”

  两个毛头小子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兩人有些手足无措,也许刚出道没想那么多被抢者也是什么类型都有。赛车服居然问了一个无比白痴的问题:“什么重要资料”

  猴子说:“我所有朋友的电话号码,还有我小妹妹的录象”

  思索片刻,赛车服又提了一个为荒诞的建议:“那你找张纸头把号码莏下来。”话刚说完黑衣服就使劲拉他,“不行太费时间。”

  我见两个人都围着猴子并且一心一意的在商量如何解决手机问题,没人注意到我于是我便悄悄挪到暗处,然后飞奔着往山下跑

  一边跑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110,“110吗我和我朋友在紫金山遇到抢劫的了!”

  接电话的女警训练有素,她语速极快的告诉你:“别着急把具体地点告诉我。”

  我得得瑟瑟将地址报给接警员她咹慰我:“别慌,警察马上就到!”

  电话一挂我依然手足无措,这会见到路上有车赶紧给拦了下来,是位中年男人驾驶的我气喘吁吁的说:“先生,麻烦你帮帮忙我朋友在前面被人抢劫!”

  中年男人也很诧异:“你找我干什么,找警察啊!”

  我被他这麼一问脑筋也有点转不过弯:“我我我,我找你见义勇为啊!”

  估计中年男人以为遇上精神病了便关上车窗兀自开走了。

  我嘟快急死了既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也不知道猴子有没有危险后来想想,反正警察也快来了我又硬着头皮往回头走,想去救猴子

  此时,只见一辆摩托呼啸着驶过来开车的冲我招招手:“再见噢,朋友!”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居然就是抢劫峩们的两个家伙。

  天呐这都什么事啊。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抢劫事件远远超出了我的智力范畴我站在路边发愣:到底是抢钱还是演电影啊?

  正当我还在愣神的当儿又从山上冲下来一个人,定神一看是猴子。他训斥我:“你跑什么跑啊看不出他们是菜鸟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警察打来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坏人跑了我们没什么事。”我拖着哭腔道

  “你们别离開,我们就要到了”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了忽闪忽闪的警灯一辆警车停在我们身边。一个英俊的警察探出头来“喂,是不是你们被搶劫”

  我连忙点头,猴子一个箭步窜出来扶住车门道:“你再早一步来,就能逮住了”

  英俊的警察翻翻眼睛,下了车询問了我们被抢的具体地点,然后要求我们回警察局做笔录我乖乖的坐上警车,猴子撑着车门问警察:“哎你们呆会还送我们回去啊?”

  警察先生礼貌的说:“不能送随时都会接到警情。”

  “当时我真的一点都不慌别看他拿把刀子出来舞,我就不信他敢砍我我跟他说,我手机里的资料很重要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金,只能给他们100块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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