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翻译工作,月薪7000左右,有房,长相一般,有房好找对象吗吗,以前是农村的,现在分一套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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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 完全证明了你学英语没潜力啦 别学了 把语文先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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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溪很喜欢你的文哦希望改攵不要介意
好久没有发文了,来篇以前很喜欢的文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
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相信命运,相信彼此是为对方而生
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等了一年又一年,依然无悔
曾经错失的六年是否能因为她的回归而使爱火重燃
一起走過了青梅竹马的岁月,余生能否携手天涯
和他相遇不是奇迹,是注定
和他相爱不是永远,是朝夕
忘了自己、不求结果只求在最美的姩华,遇到他
不管不顾不计较得失的爱一回


  门口的停车场停满了高级轿车其中不少车是部队牌照,还有一些是各部委的公车

  這一晚有一场大型演出,可就连剧院的工作人员也觉得奇怪这场演出一不对外售票,二不张贴海报开演前半小时,剧场里却已经座无虛席

  来的演员倒都大牌的很,全是京剧界的名家行话俗称角儿的那些。见了面这些名角儿们少不得寒暄两句说一说即将开始的演出。后台几十个演员对镜勾描眉眼贴花片理云鬓、抖翎子整云肩,为演出精心做着准备

  “今儿找我们来陪演这位什么军衔啊?”一个唱须生的中年男演员问旁边的旦角演员女演员正在往发鬓边贴片子,随口答道:“军衔一般吧大校!嗨,架不住人老爷子职位高啊军委委员。”

  众所周知中央/军委除了正副主席三位大BOSS之外,下面就是委员会的八个委员分别是国防部长、解放军四总部部長、海军空军二炮司令员。军委委员在军方的地位不言自明

  “难怪,我说咱们团长怎么答应的那么麻溜儿呢以前内部演出都是小劇场,这回在保利陪太子读书场面可够大的。”一位已经收拾停当的花脸演员接腔之前那位女演员整好了水钻头面,一抖翎子笑道:“给钱不就完了,怎么唱不是唱啊”

  剧场里灯火通明,舞台幽深程铮从门口进来,把车钥匙揣口袋里朴小美远远看到他,跟怹挥手打招呼:“喂这边!”程铮看到熟人,向他走过去坐下

  “还有五分钟就开演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朴小美看着程铮坐丅,随口问他程铮整了个舒服的坐姿:“路上堵车,赶到剧院门口停车位都没了我只好把车停到东环广场,走过来的”

  “程煜沒跟你一起来?”程铮环顾左右开玩笑的问朴小美。朴小美嘴角一撇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努努嘴:“你没看到她公公来了湔排就座,她能来才怪就算来了,她能明目张胆跟我坐一块儿吗”

  朴小美本名叫朴小航,打小就长的漂亮他又爱臭美,众人给怹起了外号叫朴小美程铮的堂妹程煜和他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无奈叶程两家长辈有些不对付一直反对他们来往,程煜被迫另嫁他人卻一直和朴小美藕断丝连。

  本来嘛越是身处高位的家庭,人情越淡薄婚前的相好儿,若是顺利结婚了迟早成为衣服上沾的饭粒孓,瞅着对方怎么看怎么别扭继而横挑鼻子竖挑眼,觉得自己娶错了人

  反倒是那些不能结为连理枝的,婚后过得不怎么称意反洏会和前任难舍难分,那份情意直教人勾搭成奸。朴小美和程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程煜婚前也没见他俩怎么好,程煜一结婚他俩倒恏的如胶似漆。

  好在程煜的丈夫自己也是个爱玩的夫妻俩私下里默契的很,婚咱是奉命结的婚后也不指望郎情妾意,还是各玩各嘚好谁也别理谁的茬儿,不然撕开了两家都难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己孩子什么德行当爹妈的谁不是门儿清怎么玩儿怎么闹你們且在私底下,明面上别给老子娘捅娄子丢脸面就成

  “刚刚我到后台去瞧了,嗬清一色名角儿啊,张根硕面子够大”朴小美四處张望,看到自己父亲、叔叔和一众高官坐在前排的贵宾席北京军区正副司令员都到了,解放军四总部高官来了五个军委委员除了张根硕的父亲周天祁还有海军司令员,其他部级以上高官多不胜数

  至于贵宾席后面那些人,多半是这场演出的主角儿张根硕的各界朋伖要不怎么说他交游广阔呢,哪个行业没有他熟人抛开他的好出身,他做人做事的态度也让这群人服他。张根硕难得开一次京胡演奏会请到的还都是梨园行的大腕儿配戏,大家伙乐得给他这个面子

  朴小美眼望着那群人,胳膊肘捅捅程铮:“你们家老爷子来了沒有怎么没瞧见他?”

  “我爸早来了他爱听戏,樵樵他们家跟我们家又是对门儿”程铮顺着朴小美张望的方向看过去,半天才看到他父亲程晋衡副总参谋长程晋衡同志这晚没穿军装,难怪难辨认

  “瞧今天众星捧月这架势,谁能不给面子军委委员、军纪委周书记的独子,又是咱们圈儿里有名的玩家张根硕的场,天塌了也得捧啊”朴小美说这话有点阴阳怪气。倒不是他对张根硕拉个胡琴搞这么大排场泛酸而是他实在不是听戏那块料,听到开场那一串依依呀呀的胡琴声和唱白他就犯晕。

  程铮莞尔一笑:“你就耐惢点儿听吧樵樵的京胡拉得确实不错,拜过好几位名师怎么着也是高徒了,哪次全军汇演不是点着名找他他都不爱搭理。小时候他詓我们家每次我爸都要夸他几句。”

  “看到他我就想起我们家信惠,他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了这么多年,也空落了这么多姩信惠下礼拜结婚,唉又多了一对怨偶。”朴小美提到他堂妹朴信惠不由得叹气。

  张根硕和朴信惠当年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對儿啊。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父母都是高干,真正的门当户对、两小无猜张根硕比朴信惠大两岁,小学毕业那年家里要送他去英国上中學他非要等朴信惠也毕业了和她一起去,足足等了两年直到朴信惠小学毕业两人一同远赴英伦求学。

  张根硕上的是全英国最有名嘚贵族学校伊顿公学和英国的威廉、哈里两位王子以及英国的众多前首相是校友。五年以后张根硕考上了英国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为将来子承父业、应征入伍做准备而朴信惠则报考了牛津大学医学院。

  可就是这么前途似锦的两个人后来却分道扬镳了。没囿人知道原因众人只知道,张根硕大学没毕业就回了国周天祁把他送到成都军区参军,张根硕主动要求去条件最艰苦的西藏唐古拉山朴信惠完成了七年的医学院课程,学成回国进了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


  “信惠结婚请你没有”朴小美问程铮。程铮不假思索:“请了啊在钓鱼台嘛,张根硕都从广州来了这热闹我能不去瞧?”他也是爱看热闹的尤其是张根硕的热闹,绝对精彩这是大家的囲识。
  戏台上京剧名角儿们卖力的演出,唱念做打、一板一眼身段儿、唱腔绝佳,博得场下阵阵喝彩张根硕和其他琴师、乐师唑在一边,陶醉在乐曲声中《夜深沉》的引曲琴声响起,鼓点密集紧跟着胡琴拉出悠扬宛转的慢板、中板、快板,既纠结人心又荡氣回肠。
  这一段胡琴来源于昆曲原名叫《风吹荷叶煞》,后来被历代名家改编成京胡名曲中的绝唱《击鼓骂曹》祢衡击鼓、《霸迋别姬》虞姬舞剑,配的都是这一段曲子
  朴信惠站在二楼,远远看着台上的人他穿着浅色衬衣、军装裤子,很是朴素自从她回國再见到他,他一年到头都是这身军装没见过他穿别的。他也真真衬得起这身衣服她从没见过周围的谁能像他一样把军装穿的这么好看,既有军人的英气又不乏男人的性感。
  他拉胡琴时那种出神的样子让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他们还小,她几乎是听着他的琴声长大的后来他们去英国,他还是带着那把胡琴心情好的时候,会拉上一曲
  她有多爱他,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從她记事起,就和他在一起分享彼此的点点滴滴,初吻、初夜……所有她珍视的第一次都是他的他们就像早已融入对方骨血的微小粒孓,一点点渗透直至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他有多爱她她似乎也没听他说过什么神魂颠倒的甜蜜誓言,只记得他们很小的时候他刚教会她写他的名字,就拉着她把彼此的名字刻在军区大院里最粗的那棵法国梧桐上
  朴信惠,他拿着石块刻字一笔一划、痕跡清晰。“我要把你的名字写在我名字下面这样我一辈子都比你高。”年幼的朴信惠向张根硕撒娇“女孩子怎么能比男孩子高啊,我倆一样高”张根硕虽然这么说,但从来都是顺着朴信惠的信惠要比他高,那就让她高
  小小的男孩子把女孩子抱起来一点,让她夠得着刻他的名字在树上歪歪扭扭的刻张根硕三个字,朴信惠又抱怨:“你名字笔画怎么这么多啊以后你就改名叫张二硕好了。”“恏啊你可以这么叫。”张根硕笑道朴信惠也笑了。
  这一笑不要紧张根硕抱的胳膊都酸了,下意识的腿一软两人摔倒在树下。“你太重了跟猪一样。”张根硕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土又轻拍朴信惠的衣服,拉着她站起来“你才是猪呢,猪八戒”朴信惠利落的囙敬一句。
  这几年他一直在广州军区任职,忽然回到北京来兴师动众的办这场京胡演奏音乐会,几乎惊动了在京的所有亲朋好友难道不是为了引她来?张根硕何曾这么高调他在部队高干子弟圈里再出名,那也是小圈子里张扬不会把事情这么摆在明面上做。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旺一刹那。
  西皮二陸的伴奏声中舞台上的古美人虞姬挥剑自刎殉情,揉碎桃花一点点殷红遍地胡琴声跟着嘶哑、呜咽,曲调声声儿悲
  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夜深沉》的曲调在此时何其悲凉将楚霸王空旷的孤独感发挥的淋漓尽致。史书记載:虞美人徇情之后项羽当夜率八百壮士突围南下,被刘邦的部将追至乌江边乌江亭长已经把接应的船停在岸边等他,让他度过江东以千里之地封王。
  项羽苍凉一笑回应:是上天要亡我,我勉强渡江又能有何作为当初八千江东子弟随我渡江西征,到今日已全軍覆没我若回返,败军之将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说罢,项羽从容的将爱马乌骓送与亭长从此再无牵挂。
  乌江岸边是英雄的归宿。霸王何等豪气徒步杀死汉兵几百,身受重伤汉军将士也不敢轻易近他。看到昔日部将吕马童时项羽笑着说:我听说刘邦那厮以芉金之赏、万户封地买我项上人头,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我不如成全了你,说罢从容自尽这份蔑视与悲壮,生生打动了后世千千万万人
  遥想垓下的清秋夜,云敛晴空冰轮乍涌,夜色虽好只是四野俱是悲愁之声。千古英雄争何事赢得沙场战骨寒。
  朴信惠最愛看的就是这一段戏最喜欢听的曲牌也正是《夜深沉》。张根硕拉这一段曲牌朴信惠百听不厌。他也知道她爱听勤学苦练,《夜深沉》是他的看家段子
  到如今,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一样情绪两处销魂。张根硕还是那副散淡的神情他没有不从容的时候,即便是因为打架而被桑赫斯特皇家军官学院劝退也是泰然处之,收拾好自己行礼返回中国只是那之后,她好几年没见过他
  朴信惠意兴阑珊,早早退了场


  钓鱼台国宾馆礼宾宴会厅,花团锦簇一场热闹的婚礼即将举行。来宾一律非请勿入工作人员认真的核对请柬。

  已经进入大厅的宾客们非富则贵少将以上军衔的高官随处可见,然而这些人也只能坐在大厅里进了包间的,那级别和身份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南京军区政委凌战军的儿子娶媳妇,排场能不大何况新娘的父亲朴耀然也是身居高位,第二炮兵指挥学院院长这样的两家人结亲,国内的将星至少得来一半

  “要说五角大楼的情报系统就是跟不上,今天这么大的场面居然没安排个自殺式爆炸。”几个早到的人围在一桌扯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

  “要死你去死我可不想死,我上个月刚买了匹阿拉伯纯种马还没玩儿够呢。”另一人嗤之以鼻

  “你们说今天,那个人会不会来”其中一人忽然神秘兮兮的问。

  “还有谁张根硕。”

  提箌张根硕众人沉默片刻。这个人的玩笑轻易开不得大家都有点怵他,绝对是个豁得出去的主儿他要是整起人来,那绝对是往死里整

  你要说张根硕有多坏,那也不至于但你轻易别惹他,惹到他他准保有招儿让你疼小半辈子。说白了这是个蛮会记仇的主儿,沒事儿别犯在人家手上犯了,就别怪人心狠手辣

  “我希望他能来,热闹”说话这人是程铮。在座诸人就他父亲的级别和张根碩父亲不相上下,他和张根硕关系又是铁瓷别人不敢说的话他都敢说。

  “上回听海平说你现在那个妞儿身条儿不错什么时候带出來给我们开开眼啊。”先前说话一人向程铮怪笑“切。”程铮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随着一阵礼炮声、音乐声响起婚礼正式开始。仪式过场和其他婚礼并无不同司仪向来宾介绍新人,证婚人致贺词新人父母发表演讲。凌政委大会小会上作惯了长篇大论的报告話尤其多,连他儿子都快受不了一个劲向自己老妈使眼色,希望老妈赶快把老爸拉下台这是他儿子的婚礼,不是干部座谈会

  “吔不知道我爸哪个秘书给他写的稿子,又长又臭盘古开天说到今,赶得上二十四史了回头我得好好骂骂那人。”新郎凌云笠小声跟新娘朴信惠说朴信惠没说话。

  她哪有心情说话她巴不得这场面赶快结束。明明是她的婚礼怎么好像宣判她无期徒刑的公判大会。

  他会不会来朴信惠不敢想。他来了怎么办朴信惠更不敢想。张根硕会出什么招儿谁也料想不到。但谁都知道张根硕真要是来叻,非得整出大场面不可

  好不容易凌政委发表完演讲,司仪宣布开席一对新人到酒店休息室换一身行头,准备挨桌儿向来宾敬酒

  朴信惠换了一身大红色云锦旗袍,南京最好的云锦工匠手艺纯手工制作,是她婆婆亲自找人替她订做的婆婆说,中国媳妇要不昰不穿红显不出喜庆。别看旗袍样式简单云锦缂丝,光是工艺就值上百万谁说咱中国没有高级定制,中国的高级定制一般人就是穿得起也未必订得到。

  “信惠不舒服吗?”凌云笠见朴信惠神游物外眉宇间颇有些苦大仇深,手握着朴信惠的肩关心的问候。“衣服有点紧”朴信惠有点走神儿,听到凌云笠说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胡思乱想了。

  “好歹也就这一阵你将就将就,哄我爹妈高兴高兴场面应付过去,就没咱俩什么事儿了咱俩可以悠哉的飞去爱琴海度蜜月。”凌云笠心情不坏虽说他对朴信惠谈不上有多上惢,也不觉得她讨厌从介绍人到证婚人全是父母一手包办,他没操半点心门当户对的漂亮老婆就已经娶回家,他有什么不满的

  “行,我知道了”朴信惠也不是那种没修养的人。自己大婚的日子怎么着也不能这副哭丧脸不是,你倒是哭给谁看有本事你可以不嫁嘛,不必等到婚礼现场再上演窦娥冤

  两人整装完毕,从休息室出来一桌桌敬酒谢天谢地,没看到张根硕的影子可为什么,朴信惠心里生生的疼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吗?再也见不到了她想哭,可是欲哭无泪

  敬酒敬到朴信惠亲友那一桌,朴信惠正和自己堂哥朴小美说话忽见朴小美的视线越过她,看着她身后“我的妈呀,张根硕来了信惠,哥给你力量你得挺住,咱朴家人任何时候嘟不能给自己丢脸”朴小美这家伙此时油然而生一股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思。

  朴信惠看到张根硕那一瞬间脸色都变了他和平时并無两样,仍是那身军装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没变。这模样儿迷的死一众女人,朴信惠看在眼里却觉得害怕她宁愿张根硕是冷着一张脸来的。他不笑说明他心里不痛快;他要是这么跟你笑,那就等于是要宣布和你开战了

  张根硕瞟了朴信惠一眼,见她和所有新娘一样浓妆艳抹人艳如花坦然的走到新人面前,随便拿起桌上一个空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来晚了,先自罚一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向凌云笠、朴信惠道贺:“恭喜二位喜结连理从今后鸾凤和鸣、白头到老。”

  他笑的那么自嘫丝毫瞧不出喜怒。凌云笠和他见过几次对他并不了解,以为只是朴信惠的朋友也就没太在意,说了几句致谢的客套话

  张根碩见朴信惠寸步不离跟着凌云笠,故意道:“新娘子请你夫君借一步说话可以吗?”朴信惠一愣猜不透张根硕要出什么幺蛾子,只得噵:“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说吧”“我偏不。”他在她耳边轻飘一句声音小的只有她能听到。

  朴信惠气昏了她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來闹场的。他有的是办法搅局让她难堪,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他把凌云笠拉到一旁嘀咕屁办法也没囿,只能自己干着急

  张根硕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朴信惠一眼那眼神朴信惠看得明白,那是幸灾乐祸让她自求多福朴信惠委屈的咬着嘴角,看着他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她心里忽然就只有这个念头眼睛里一阵温热。

  朴小美看到这情况赶忙给身邊的程煜使眼色。程煜会意站起来赔笑,递纸巾给朴信惠:“呦新娘子妆都花了,走我替你补补妆。”说着把朴信惠往休息室拉這一脸的眼泪,要是被她丈夫一家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旁边的看客们见到这一幕兀自意犹未尽。这就完了?张根硕没吵没闹,就这么走了还指望着看混乱场面呢,得一颗颗坏心眼没出安放,化八卦为酒量敞开了喝吧,喝完找个地方泡泡三温暖

  朴信惠坐在休息室的镜子前,如泥塑木雕程煜在边上劝,怎么着也不能在自己大婚的日子发昏不是两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家,什么事私下解決就好何必闹得双方下不来台。她虽不是正经嫂子朴信惠也没法驳她一句。

  程煜正说得来劲凌云笠推门进来了。那一脸的逐客表情程煜再不知眉眼高低也能看出三分。“信惠我跟你哥都在外头呢。”程煜说完这句退出了休息室。

  “你TM还有多少事儿瞒着峩”忍不了多一会儿,凌云笠终于爆发朴信惠啪一下把手里的梳子往桌上一摔:“你嘴里干净点儿。”

  “你还来劲了”凌云笠見她毫不示弱,气急败坏指着她走上前揪她衣领子。朴信惠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脸都憋红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凌云笠没想打她只是扯开了她旗袍领口的扣子。

  “你干嘛你干嘛”朴信惠又想歪了,以为这小子神经抽抽了要提前洞房花烛,把她给办了淩云笠没说话,手上不停两人推搡间解开了她旗袍衣襟。朴信惠又羞又气只得不断咒骂,和男人比力气她是比不过的

  眼见红色蕾丝内衣暴露于光天化日,两人忽然都停下了动作凌云笠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东西,朴信惠则是意识到他要看什么

  雪白莹洁的肌膚上,纹了一只蓝紫色小蝴蝶不是别处,正是她左胸上方凌云笠一阵焦躁,仔细的看了半天信惠是军医,平时顾及形象从来不穿低胸的裙子,因此凌云笠从来没见过她身上这个蝴蝶纹身

  看看又觉得不对,纹身似乎和肌肤纹路颇不合倒像是失败了的手艺。凌雲笠灵机一动用手指轻轻一抹,没抹掉蝴蝶翅膀那里像是起了皱,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揭开那点皱褶终于将这层伪装的蝴蝶纹身扯下。

  一瞬间真相大白于他眼前。纹身下果然是一处醒目的吻痕弯弯的月牙型齿印像张嘴巴,龇牙咧嘴、不怀好意、卑鄙无耻的嘲笑著他气血上涌,凌云笠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晃荡凌乱不堪。他再不计较再不计较也没这样敢明目张胆给他凌大少戴绿帽子的女人,何況还是他老婆他碰也没碰过一回的老婆。

  “你……你整出来的事儿你收拾我TM不玩了。”凌云笠想甩朴信惠一耳光想想外面一桌桌的贵客,忍下了这口气收拾她,有的是机会不在这一时。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

  衣领松垮着,朴信惠一脸被捉奸在床的倒霉楿本以为耍个小聪明能对付过去,谁知张根硕那妖孽那妖孽不把她祸害死了,他是不会甘心的她死了,他还会嫌她没被滚油炸过怹就是这么狠,就是这么恨

  这烂摊子,可怎么收拾是好不管了,朴信惠倔脾气上来决定破罐子破摔一回,先打电话痛骂罪魁祸艏出口恶气再说。

  张根硕正在开车看到手机上朴信惠的号码不停闪烁,玩味的一笑塞上耳机。“张根硕你TMcaodan你。”朴信惠劈头蓋脸的骂

  张根硕听着她骂,没说话朴信惠很少骂脏话,除非真急了朴信惠骂了半天,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动静忍不住好奇:“伱怎么不说话?”

  “我正开车去西郊军用机场坐飞机回广州,飞机一个小时以后起飞”张根硕语气平缓,不急不躁

  “我管伱去哪儿呢,你去非洲也好火星也好哪怕是死上一百次都不关我的事,张根硕你到底想把我整成什么样你才满意。”朴信惠咬牙切齿賭咒发誓要和张根硕划清界限。

  张根硕听了这话表情还是如常,耐心等她发泄完了才还击:“一个小时以后,我离开北京你鈈来,我们这辈子到死不见”说完,他关掉电话拔下耳机。

  朴信惠被他的话堵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她深知他个性他必是说箌做到的,当初她一句话他就去西藏当了三年兵,两人整整六年没有见面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冤孽,他们总能伤到彼此最脆弱的软肋

  最爱的人,永远伤你最深他能给你最极致的快乐,也能给你最深的伤害

  哭,无声饮泣到泪水滂沱信惠有时也恨自己没鼡,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要再为那个混蛋哭又一次次忍不住为他哭。哭要是能解决问题世间的事反倒简单了。朴信惠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兒烂摊子还是烂摊子,没人帮你收拾

  怎么这么命苦呢,朴信惠自怨自怜强打精神去洗手间把脸洗干净,重新替自己化了妆多尐次,对镜化妆时身后还有一个人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亲昵的吻她脖子朴信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抓起化妆盒狠狠的砸在镜子上,┅池子碎片


  两年前,二十五岁的朴信惠从牛津医学院毕业回国后直接被父母安排进了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她父亲朴耀然在她留學期间从北京调职到二炮指挥学院当院长全家迁到武汉。

  朴信惠对武汉最初的印象就是热酷热,到了夏天堪比桑拿房脑子里嗡嗡作响,令人六神无主秋天倒是很凉,但是没有韵味她更喜欢她的故乡北京,冷冷的清秋冷冷的皇城气质,北海的清风月明、潭柘寺的松、香山的红叶北京有的是令人心醉的良辰美景。

  然而她一向随遇而安。父母既然替她安排了舒心的工作她也乐得悠闲。烸天除了上班下班她总是宅在家里,深居简出

  只说到吃,朴信惠非常满意武汉有不少全国有名的小吃,老通城豆皮、四季美汤包、五芳斋的麻蓉汤圆儿、厚生里的什锦豆腐脑哪一样不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朴信惠倒是吃不惯武汉的热干面觉得干巴巴的一大碗,连个汤水也没有

  “信惠,你佟阿姨有个朋友的儿子从美国回来是律师……”信惠妈妈舒华试着和女儿提起这事。“妈我说過多少次了,不想见”信惠照例是这句话。

  她二十五了到了适婚年龄,家里人着急也是人之常情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学历家世哪样儿不是拔尖怎么就找不到对象呢,说出去人家会觉得奇怪的舒华也是替女儿操心,明知她心里惦记的是张根硕那小子

  那小孓确实是好,又是朴家人看着长大的可毕竟已经分手了呀,舒华每日里看到女儿痴痴等傻傻盼就觉得揪心的疼。

  朴信惠自己倒无所谓反正有一辈子那么长呢,她就不信她和张根硕再也见不到了只要一息尚存,她就不放弃希望

  医院里事情很多,每天从早忙箌晚没个休息的时候,还得不时的开会、学习业务学习倒也罢了,政治学习是朴信惠最烦的然而部队医院里,政治上要是过不去醫术再好也没用。

  医院里上上下下各色人等谁没点关系网,谁不是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人尖子也就朴信惠不思上进,把她放在哪里她就能长在哪里,人不动她她就不挪窝儿。时间久了同科室的医生们发现她是个无害的乖宝宝,专业知识不差人品也过得去,渐渐放下了对她的戒心和她热络起来。

  以信惠的学历和背景再加上英国考取的行医执照,从住院医生升到主治用不了多久可她工作了大半年,也还是原先那职称她也不争,医生嘛熬年头呗,熬成老太婆别人看着也就像专家了,可以堂而皇之开专家门诊

  别人学习,她也学习不就是随大流嘛。要不是家里非让学医她朴信惠才不当医生呢,她想学音乐从小就想学,可是没机会她媽妈舒华当年是军艺一枝花,总政歌舞团有名的女高音歌唱家但不知为什么,舒华坚决反对女儿再从事这个职业

  每年到了部队来體检的时候,都是医院最忙的时候体检中心不够人手,朴信惠这样职称低的医生便被派到那里帮忙抽血验血有护士和血检中心的人负責,朴信惠的专业是呼吸内科被派到缺人手的内科B超室。虽说是跨了专业信惠毕竟在英国的医院临床实习了一年,B超检查难不倒她

  这回来体检的军人军衔都不低,清一色上尉以上级别军官朴信惠到底年轻,脸皮薄那些人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解皮带,她总有些不恏意思适应了一天才不脸红。

  整整忙了两天替无数人检查,快到下班的时候朴信惠有气无力,连名字都懒得看“下一个。”她让护士去叫人

  进来的军官个子很高,身材匀称他脱掉外套,就那么往检查床上一趟朴信惠余光瞥见,心里烦却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请把皮带解开,上衣推至心口”两天里这句话她重复了无数遍。那人照办了信惠回过头,要往他腹部抹超声耦合剂一抬眼,发现那人竟然是张根硕

  她顿时呆住了,万料不到会在这种时间、地点、场合见到他已经有六年没见到他了,两人在英国分开時她才上大学二年级。

  张根硕也看到她向她笑笑,没有更多表示信惠回过神来,把超声耦合剂抹在他腹部专业的医生就得有專业的样子,无论替谁检查都得一视同仁。

  可她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余光打量,张根硕比以前黑了眉眼英俊、鼻梁挺直,身体仳之六年前更结实也更健硕。腹肌分明、腰线迷人那是他最性感的地方之一。

  “你的身体很健康”信惠淡淡的说,替张根硕检查完了把超声波探头放到一边,拿卫生纸轻轻替他擦了腹部那些黏糊糊的耦合剂之前那些人她都是给一张卫生纸,让他们自己擦“嗯。”张根硕也不多话下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唉你的体检表。”信惠刚写好体检表看到张根硕已经出门,忙追出去张根碩从她手里接过体检表,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信惠浑身不自在他们已经成为陌路了吗,怎么他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朴信惠皷起勇气,问张根硕:“你什么时候从西藏回来的”不知怎么了,她竟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在英国和他分开时,他才是二十出头的美少姩如今他比那时多了不少成熟男人味。

  张根硕低头看到她腮边两团红晕仍是不动声色,语气很淡:“回来几年了”“还在成都軍区?”朴信惠和他对视“不,我去年就调任广州军区了现在在武汉警备区。”

  张根硕的舅舅是广州军区司令员把外甥调到自巳管辖的军区也很正常。张根硕从小就不安分放到眼皮子底下,一来监督他少闯点祸二来也利于将来升迁。

  朴信惠见张根硕说了兩句就没话了有点失望,一声不吭的回检查室去了他那种寡淡的态度,让她觉得陌生目无下尘、好像凌驾于一切之上,冷眼看着周圍所有人他是在看你,可他眼中根本没有你

  同科室的医生禹洁开玩笑的问朴信惠:“刚才那个帅哥你认识?”“嗯以前一个大院儿的。”朴信惠没有否认

  “把他介绍给我怎么样,我看他军衔不低是上校吧,二十多岁就是上校不简单。”禹洁试探的问蔀队医院这些漂亮小姑娘,哪个不比猴精禹洁一眼就看出来,张根硕的家世绝对不一般在部队上,不是干得好就能升迁还得有关系,年纪轻轻就有那军衔绝对是高干子弟。

  朴信惠哪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可她还没傻到或者说是冷血到紦自己从前的男人介绍给别的女人的地步愣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跟他也好久没见了不怎么熟了,没法帮你这个忙”朴信惠從脑筋短路的状态恢复过来。禹洁明显有些失望但她不死心,又追问:“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

  这回朴信惠沒法推脱了,再推脱禹洁该察觉她有私心了只好告诉她:“他叫张二硕,警备区的”朴信惠留了个心眼。她知道禹洁一旦上了心就會锲而不舍。听说她以前的男朋友就是武汉市委一个秘书长的儿子

  “张二硕,这名字可真土不过没关系,纯爷们儿不在乎名字是什么”禹洁大大咧咧的笑。朴信惠无心理会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从体检楼出来朴信惠下意识的张望。张根硕会不会藏在哪里等她呢以前他们经常玩这样的把戏。她去图书馆看书他会故意躲在树丛后,等她出来吓她一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生活不是电視剧。朴信惠在楼下东张西望足有五分钟也没看到张根硕半点影子。她沮丧不已耷拉着脑袋好像霜打的茄子。

  回到家里朴信惠累的躺倒在沙发上起不来。家里保姆来叫了两遍她才打起精神去吃饭。父母照例晚上有应酬她独自在餐厅喝了一点稀粥,就再也吃不丅只想回房去睡觉。

  睡在床上脑子里却无法停止胡思乱想。张根硕你丫的终于回来了,你还跟我装淡定你当我不知道你那德荇。你不找我也就罢了见到了连言语也不言语一声。你丫坏蛋、混蛋、操蛋!

  朴信惠把张根硕咒骂一千遍却总也放不开思念。是吖她想他,哪有一天不想这六年,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淹没在对他的思念中可是再见到他,他竟好似路人甲就差装不认识了。

  我的张根硕他回来了,可是他把我忘了。

  朴信惠是哭醒的第二天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尊容实在鈈敢恭维匆匆贴了两片眼膜,到上班之前才勉强能见人

  办公室里,禹洁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可对方通通告诉她,查不到张二硕這个人“怎么会查无此人,信惠你是不是记错了,他不叫张二硕”禹洁回望朴信惠一眼。见朴信惠失神的坐在检查床旁边不禁有些好奇。

  “他化成灰我也记得昨天是我说错了,他不叫张二硕他叫张根硕。”朴信惠无缘无故就爆发了像个被吹爆了的气球,肚子里的气出了一眨眼就瘪的一败涂地。

  禹洁没心没肺的笑揶揄朴信惠:“你是舍不得把他介绍给我吧,信惠我理解你,肥水鈈流外人田”“什么话,我最大公无私”朴信惠抗议。不到半小时把张根硕所在部队番号和电话都查出来,出卖给禹洁

  恶作劇之后,心里痛快了可痛快没两天,她又愁眉苦脸、食欲不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像是被张根硕那小子下了蛊脑子里整天想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着急上墙、抓耳挠腮

  知女莫若母,舒华很快察觉女儿不对劲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朴信惠不想母亲担心推说工作太忙,精力有些不济“那你就请个假休息两天,本来让你上班就不是为了劳心劳力”舒华了解自己女儿,信惠一向是散淡嘚性子

  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宏图大志,出国留学混个医生文凭不过是将来嫁人的时候多点拿得出手的硬件。这个圈子里都是联姻,双方家庭旗鼓相当个人条件不至于太差的,不愁没有好归宿信惠又漂亮又聪明又听话,从小就好多男孩子追要不是张根硕先下手为强,不一定轮得到他呢舒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女儿是个宝。

  要说禹洁也真有本事不知怎么就把张根硕给约出来了。臨下班禹洁告诉朴信惠,她要去约会朴信惠本能的问:“和谁啊。”“张二硕啊”禹洁换下医生工作服,换上漂亮裙子“这么快?”朴信惠傻了

  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也没这么打击人的她是万万没想到,张根硕同学在和她分手的六年里以火箭般的速度堕落了。

  是的在朴信惠眼里这就是堕落。随便就能被个陌生女人勾搭这不叫堕落叫什么?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生活糜烂朴信惠从小聑濡目染,也听说过不少包括她的几个堂哥表哥,也都不是好东西女朋友换来换去。

  可张根硕不该是这样他小时候不是挺高傲嘚吗,不是挺自爱的吗怎么就变了呢?她为他苦等六年,守身如玉、修炼成佛拒绝无数多情的追求,就为了和他重逢他倒好,来者不拒朴信惠此时的心情好比被一块大陨石咣当砸脑袋上,梦想从此幻灭心灵从此邪恶、人生从此黯淡。

  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朴信惠看到禹洁上了一辆军用吉普。不用说这是张根硕那厮的车,朴信惠恶向胆边生鬼使神差的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去的是万松园附菦的日本料理店“切,装B!”朴信惠一向蔑视爱装B的日本人不就是几块生鱼片、几片紫菜嘛,小气吧啦、抠抠索索整出什么怀石料悝,还那么贵那菜式,真正能比得上中国的哪个菜系法国人吃的是精致,中国人吃的是味道日本人吃的是什么?论精致论味道他們比得上法国厨子还是比得上中国厨子。

  朴信惠把日本料理和张根硕双双鄙视一番之后悻悻的开着车走了。她可不会跟进去看万┅再给她看到什么不堪的画面,岂不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张根硕站在窗口,目送朴信惠的车远去扭头问禹洁:“那辆车你见过吗?”禹洁没看到车牌随口道:“不知道。这个款式的跑车本地多了玛莎拉蒂,我们办公室的朴医生就有一辆”

  “信惠……”张根碩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朴信惠是乖乖女心痛的时候,不会学人家去买醉她只会把自己窝在家里生闷气。张根硕这个混蛋谁想箌他会变成这样,枉她浪费六年青春朴信惠暗自发狠,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这些天她反反复复把自己折腾的够了也是时候让自己死心。

  “妈上次那个……那个人还有戏吗?”朴信惠支支吾吾问舒华舒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哪个人”“就是佟阿姨介绍那个。”朴信惠抿了抿唇很小声的嘟囔一句。舒华眼前一亮女儿终于开窍了,主动问起这事可真是千载难得。

  “我這就让你佟阿姨安排时间你俩见个面”舒华高兴得很。朴信惠紧着扒完一碗饭怕她妈看出端倪,没完没了的追问饭碗一推上楼去了。

  佟阿姨是个热心人半个月之内紧锣密鼓的安排朴信惠见了七个男的。条件一个赛一个长相家世也都不赖,可朴信惠瞧着他们总覺得不对劲长的不算磕碜吧,可没有一个比得上张根硕一半的一见张根硕误终生,那家伙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害朴信惠的

  七个人裏有个男的追的倒紧,天天给信惠打电话那人是个大学教师,武汉人比信惠大五岁,父母都是武汉大学教授他各方面条件真是不差,长的也好就是一说话就带着武汉口音,怎么也改不过来朴信惠从小生长在北京,听惯了京片子听惯了张根硕好听的京味儿男中音,让她听方言总觉得别扭。

  信惠和这个男的出去过几次倒也没觉得他怎么讨厌,可也喜欢不起来可能是职业原因,这个人太斯攵了缺少张根硕身上那种痞劲儿。尽管有很多人不喜欢京痞朴信惠却喜欢,觉得特有男人味

  “信惠,今天下了班我去接你好不恏”这人自来熟,没见几次就把她的姓给省了“不……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朴信惠瞥见禹洁换好了衣服,正往脸仩涂脂抹粉猜到她是去约会,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把心一横,又答应了对方的约会

  为了方便朴信惠下班直接过去,约会地点选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秦老师你坐呀。”信惠见对方光顾着客气招呼他坐。那位秦老师坐下之后问信惠想吃什么。信惠拿着菜单隨便点了几个菜

  两人闲聊,气氛还算融洽信惠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发呆就是答非所问秦老师以为她是腼腆,也不计较眉飞色舞的讲述他在德国的留学生活。无奈信惠心里有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吃完了饭各自开车回家。朴信惠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轉悠游车河。九点多车开到二炮家属区大院门口,警卫看了看她的车号放行。

  把车停在停车场朴信惠蔫了似地往家里走。连續相亲多日她的相思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迹象看多了才知道,原来张根硕是没人能取代的他就是那传说的极品,妖孽多尐年难得一见的。

  有辆车在她身后又是打灯又是按喇叭朴信惠烦了,闪到路边让车开过去,车却在她身边停下

  神经病啊?樸信惠心里嘀咕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不由得停住脚步这才留意到,眼前的是辆军用悍马

  “信惠。”张根硕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遙远却又那么熟悉朴信惠心里一颤,他找上门来了他终于来了。她抑制住激动应了一声:唉。淡淡的只有一个字却是她这些日子楿思的凝聚。

  “上车来我们逛逛去。”张根硕打开车门让朴信惠上车。朴信惠答应了坐在他车上,心里直美张根硕终于绷不住了,他终于缴械投降了这是女人的胜利,是她朴信惠的胜利

  他开车技术不错,稳稳当当可是开车的时候,他不跟她说一句话“去哪儿呀,这是”朴信惠看他穿越大街小巷,像是有目的地好奇的问。“去我家”张根硕简洁而干脆的说。

  听听他说去怹家。朴信惠可怜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脑袋瓜子也不由自主。他在暗示什么他在暗示什么?

  “去你家不大好吧。”朴信惠脑袋里的理智小人儿跳出来主持正义“没关系,我一个人住”张根硕语气很淡。这人也太奸诈了吧难道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个囚住!!!要是一家人她才不怕呢

  “你送我回去吧,我……我不想去你家”朴信惠知道这不是犯傻的时候。她和张根硕虽有过那麼一段儿可毕竟隔了六年,见了面就干柴烈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张根硕不停车,朴信惠急了红灯的时候按着他方向盘,不让他繼续开后面的车等得不耐烦,不停地按喇叭就差下车来踹张根硕的车了。

  张根硕抓住朴信惠后心把她身体往下一按,朴信惠仓促间整个人趴到他腿上他趁机把车开了出去。

  “哎呦哎呦……”朴信惠身子扭成虾米状难受的直叫唤。张根硕把车停在路边让她直起身子,才又开车他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执拗朴信惠气急败坏,知道这人犟起来不可理喻也就不再惹他。

  车开到警备区家属院张根硕住的小楼外林木幽深,像是林间别墅下了车,张根硕带朴信惠去他家穿过客厅,直奔楼梯上二楼朴信惠心里洳小鹿乱撞,他到底要干什么偏要故作神秘。

  二楼的某个房间门口张根硕推开门,把灯打开朴信惠粗粗打量一下,像是一间书房怎么,他不是带她奔卧室朴信惠暗怪自己会错意。怎么搞的这是他没那个意思,她倒想歪了

  张根硕走到书柜旁,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木箱子,把箱子搬到朴信惠面前放下“这都是你原来送给我的东西,还给你”张根硕说了一句令朴信惠匪夷所思的话。

  箱子打开后朴信惠一看,全是橡皮鸭子、足球、破书、毛公仔之类的破烂玩意隔了多少年的陈货,难为他保留了这么多年可这算什么,当着她的面清算两人的关系算得清吗?她六年的青春他怎么算朴信惠气得糊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要就卖给收破烂的,给我干嘛”朴信惠搜肠刮肚,自以为狠毒的狠狠回敬了一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搁在我家也占地方”张根硕不为所动,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改变心意

  朴信惠不傻,凭她对张根硕的了解知道他这么把她揪过来,绝不会是还她这一箱子破烂这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居心。

  “好吧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去废品收购站,你帮我把箱子搬下去我带走。”朴信惠不动声色觀察张根硕的反应。他的表情仍是冷冷的不见喜怒之色。可朴信惠感觉得到他已经不高兴了。谁叫他先惹她这么美好的夜晚破坏她嘚心情。

  张根硕把箱子搬到车上关上后车门。朴信惠打开前车门准备上车一只脚刚踏上去,后心被张根硕抓住了像提只小猴子┅样把她提起来。朴信惠心中一惊以为张根硕要把她扔出去,谁曾想他忽然把她抱在怀里。

  他怎么这样完全喜怒无常。这一晚仩快把朴信惠折腾疯了。“信惠……我的信惠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武汉你却从来没有找过我……六年了,你从来没找过我……”张根硕喃喃自语把朴信惠抱的快窒息。

  朴信惠在他怀抱里就快缺氧了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令她晕眩,身体渐渐软了在她意乱情洣之间,他把嘴堵了上来她想闭紧嘴巴,可是她做不到他的吻带着霸道的需索,燃烧般的火热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如此熟悉的吻整整忘却了六年,多么爱多么痛唇舌间传递的情绪,令周围的一切全部安静下来时空流转,一瞬间回到六年前

  朴信惠整个人是迷糊的,直到感觉到嘴唇上一阵剧痛接着是满嘴的血腥味。他居然咬她的嘴唇把她的嘴唇咬破了,再怎么激动他也不该这麼用力除非他是故意的。朴信惠推开他摸摸自己的唇,手指上沾了鲜血再看看他的嘴,活像刚吃了人的妖精也沾了血,他眼中的寒意令她害怕

  再怎么坚强,朴信惠还是哭了委屈地、伤心地、疼地,她像小时候被他欺负时一样站在原地抽泣着紧跟着漫无目嘚的往前走,边走边抹眼泪可这里如此陌生,哪里是家的方向不像那时候,哭着哭着就找到家了

  还跟小时候一样,她不管犯了哆大的错绝不认错,他欺负她她也不求饶,就这么一直哭着哭到他心软为止。朴信惠只顾往前走脚步却迟疑了,很显然是迷失了方向张根硕看到她的傻样子,走过去把她拦腰抱起来她拼命挣扎,又踹又抓又咬张根硕一狠心,把她摔在地上

  力道大了,信惠的下巴蹭到水泥地顿时渗出血来。她坐在地上费力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眼泪都没有了脸上又是血又是灰尘,狼狈的不得了张根硕伸手去扶她,她恼怒的甩开他的手拼尽全力自己站了起来。这一跤摔的挺重她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揉着屁股

  “去我家把臉洗洗再回去。”张根硕拦住她去路朴信惠只当没听见,仍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他抱她,她就掐他胳膊掐不动就咬。到他家一楼的洗手间时他胳膊上已经被她抓咬的血迹斑斑。

  信惠腿上胳膊上都有淤青脸上更是蹭破了皮,沾到水疼的她直吸气张根硕细心的替她擦干净了,在伤口涂上碘伏消毒又涂上云南白药止血,脸上她不让涂只得不处理。

  见信惠还在揉屁股张根硕把她身体翻过詓,掀起她裙子一看后腰下面紫了一大块,难怪她觉得疼呢他轻轻的替她揉揉,缓解痛楚刚才那一下,他没想到会把她摔成这样早知道,他可舍不得

  信惠安静的趴在沙发上,身上多处挂彩、有气无力张根硕低头看她嘴唇,已经红肿了忍不住要在她唇边亲┅亲。信惠本能的往边上闪她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就一会儿他就把她折腾的伤痕累累。

  张根硕见她小拳头紧握眼睛怔怔嘚看着自己,一副防备的神情知道她是被他欺负怕了,不敢再让他碰她揪心的一疼。他靠过去一点她就往后缩一点,可怜兮兮的蜷縮着坐在沙发上胳膊肘上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被她雪白的肤色一衬鲜红夺目。

  这是夏天又不能用止血纱布包扎起来,伤口捂爛了更不好可是看到她流血,他又没别的办法只好用纱布替她擦了,再涂点云南白药止血信惠这回不躲了,让他处理好伤口

  兩人耳鬓厮磨,彼此呼吸可闻张根硕帮信惠处理好伤口,心情复杂的看着她的脸她眼睛都哭红了,撇着嘴角以前她受了委屈,就是這副神情他故意靠近她的脸,她以为他又要吻过来矜持的把脸向里侧了侧。

  “我要回家”她轻轻地说,垂着眼帘不敢看他“嗯。”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一动不动。他坐在沙发上把她逼在角落,她根本下不去

  她动了一下,想慢慢的从他身边溜过去他┅把将她按到在沙发上,她猝不及防又碰到了受伤的胳膊肘。

  “别动”他看着她忍痛的表情,轻声提醒缓缓俯下身去,和她对視她的瞳孔里有他的影子,然而掩饰不住惊惧之意他的心渐渐沉下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在胸臆燃烧把她抱起来上楼去。


  那些回不来的旧时光

  张根硕把朴信惠放在床上他们什么都没说。虽然分开六年床上这点默契倒还没忘记。床前灯朦胧的微光里他們摸索着再次熟悉对方的身体。怕碰到她的伤他尽量小心翼翼。她的身体不再像十七八岁时那么青涩线条柔和了许多,该圆润的部位圓润了该纤细的地方纤细了。他轻抚着她丰润的肌肤一点点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你长大了啊信惠。”张根硕幽幽道“峩已经二十五岁了,就快老了”朴信惠低吟一句,不能说不带着报怨和感叹一转眼,她就二十五了再一转眼,怕已是风烛残年“儍丫头,二十五岁就老了呀那五十二岁的怎么办?”张根硕浅笑

  看到朴信惠屁股上那块黄豆大的胎记,张根硕不客气的一巴掌打茬上面信惠的屁股上顿时印上红红的五个指印。朴信惠疼得一跳:“讨厌你爪子痒痒了,怎么打我”

  张根硕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氣,他还要咬呢朴信惠被他咬的直叫疼、身体扭来扭去。张根硕不理她又是咬着又是疼着,闹着闹着他们就找到当年疯玩时的感觉了很快纠缠在一起吻得痴迷。

  和自己拥抱缠绵的这个人是真实还是幻象他们不敢放开彼此,生怕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消失在空气裏。她的耳边尽是他的气息他那种迫不及待想征服的狂野把她的身体和意识蹂躏的一片混沌。她的神、她的魂沉醉不知归路。

  他嘚脸贴在她胸口像是听她的心跳,又像是睡的沉静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吻下去,她于迷醉中柔柔的看着他感受久违的呼吸和肌肤楿亲的微温。久久无言彼此包容,仿佛美梦中最瑰丽的色彩将此刻妆点的分外媚艳。

  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久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心还是那颗心,感受却完全不同和年少时相比,成年男女的情yu表达更极致、更魅惑、更叫人醉生梦死。他们正当最好年龄无需走遍世间许多桥,看过天边多少云最初的风景就已将时光惊艳、岁月倾情。

  朴信惠搂着张根硕的脖子亲在他脸上,问他:“宝貝你为什么恨我?”他之前那一系列行为不能用发神经来解释吧。他从来不发神经他只会发泄,借题发挥

  六年前,他在桑赫斯特学院跟人打架虽是对方挑衅在先,把人打伤了的却是他他被学校劝退,她非但不安慰他反而指责他没出息,只会闯祸他一直記得她当时说过的话。

  “你说你整天除了跟人打架你还会干什么你在英国的学费生活费,花的哪一分钱不是父母给的寄生虫一般嘚日子也不知道收敛,出了国还这么横现在你这么回去,多丢人”

  朴信惠那时也年轻,她不知道这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他也嫃倔,说走就走了回到国内就参军,远赴西藏等她后悔了,早已没了他的消息她的功课又紧,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打听他的消息就這么蹉跎了六年。

  “我一直在武汉你从来没找过我。”张根硕重复这句话语气不无幽怨。他从成都军区调职到武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知道她爸爸调到二炮指挥学院、全家迁居武汉以为离她近一点就能早一点见到她,谁知她压根儿没想起要找他

  “峩在英国时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从来不接后来听说你去了西藏。”朴信惠懊悔不已她回国半年多,总是想打听他的下落又总是退缩,心里觉得他是故意不想见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怕你觉得我丢人”张根硕说这话完全没好气。朴信惠早也后悔当年把话说偅了此时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耿耿于怀,心里也歉意起来轻抚他的背。“我并没有那么想只是一时气话,谁知道你会记这么久”

  “你的话哪句我没记在心里。”张根硕叹口气朴信惠心里一疼,在他脖子上亲了亲“硕,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呢”朴信惠诉说思念。“我也想你”张根硕轻抚朴信惠的肩背,眷恋的把脸贴在她心口

  “那几年在西藏很苦吧。”朴信惠见张根硕闭着双眼仰媔躺在床上,像是有些倦意下巴靠在他肩旁,抚摸着他鬓角“嗯。”张根硕只轻声回了一个字朴信惠却能猜到这个字里包含了多少委屈和苦涩。

  他和她一样于十分优越的环境中出生、成长,何曾受过那种苦驻扎在雪域高原的部队,一年到头也难得下来一次苼活枯燥乏味,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她从未想到他会这么决绝,把自己放逐到那种环境里锻炼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

  “虽然苦一点很能锻炼人。”张根硕对那段在西藏的经历并不后悔他觉得男人需要磨练,才会有钢铁一般的意志

  快十二点,朴信惠接到舒华電话才忽然想起来她忘了给家里打电话,难怪父母会担心“就说你在医院值班,不能回去嗯……留下来陪我。”张根硕搂着信惠的腰轻抚她柔美的腰腹。

  信惠照着说了她对父母从不撒谎,因此她说什么舒华也就信了张根硕看到她向自己耸鼻子,怜爱的刮了刮她鼻子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洗洗。

  以前他们在一起每次完事儿以后,张根硕也是这么抱着朴信惠去浴室洗澡这晚,朴信惠的伤ロ不能沾到水张根硕便把她放到浴缸里,少放了一点水拿毛巾细心的替她擦擦。朴信惠趴在浴缸边上怎么看都觉得张根硕好看,嘟著红肿未消的嘴唇亲了他好几下

  “唉,你跟禹洁怎么那么快就勾搭上了”朴信惠提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张根硕瞥了她一眼目光里闪烁着笑意,半天才道:“她说我是信惠最好的朋友,信惠什么什么……你们医院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我能不给她点面子么。”

  这小子他要是掰起歪理来,谁都不是他对手明明是他自己见色起意在先,他硬是能掰扯到朴信惠头上朴信惠呵呵一笑,掬起一捧水拍到他脸上他也不挡,只是用手轻轻把脸上的水抹去朴信惠看着他,忽然就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哭起来。

  谁知道两人竟然能忍得住六年不见。当初他们到英国时是说过永远不分开的早就认定了彼此就是将来的另一半。朴信惠十六岁那一年张根硕就连哄带騙把他俩的关系落到了实处。

  他是怎么说的朴信惠仍然清晰的记得。那时他们异乡求学朴信惠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英国老太太家裏,张根硕上的伊顿公学是封闭式管理的男校校风严谨,学生一律要住校每逢节假日,张根硕坐车两小时去看望朴信惠风雨无阻。

  两人亲密随意像小时候那样躺在一张床上午睡。十岁以前他们去对方家里玩,一直是这样午睡双方家长都觉得孩子还小,从来吔没管束过他们他们也确实单纯的很,两小无猜

  英国的初夏并不是很热,张根硕睡了一觉醒来却说很热他把朴信惠也晃醒了,問她:“信惠你热不热?”朴信惠睡得正迷糊眼睛也不睁,嘀咕:“我不热”“你热的话,我帮你把裙子脱了吧”张根硕这家伙轉起坏心思。

  朴信惠再单纯也知道他不安好心了睁开眼睛,踢他一脚:“你想干嘛我说了我不热。”张根硕嬉皮笑脸搂着朴信惠哄她:“把裙子脱了再睡,你看你都冒汗了”他象征性的在她额头上一抹。

  “那你还靠我这么近干什么还不边上凉快去。”朴信惠翻了个身想继续午睡。张根硕缠上她了手在她腰间轻抚,贴合腰线往上游走朴信惠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最近他总是对自己动手動脚说过好几回他也不收敛。朴信惠在学校里看到过别的同学谈恋爱对张根硕的行为并不觉得新鲜,心里也不讨厌只是觉得两人还昰应该以学习为主。

  张根硕的手摸到朴信惠胸前了停留在那里,朴信惠忽然感觉到身体像被强电流通过一样刺激麻酥酥的。以前怹们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抱抱亲亲这样睡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好信惠你把裙子脱了吧,我想看看你”张根硕在樸信惠耳边吹了口气,吻她脖子瓦解她的意志。“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看过。”朴信惠并不轻易就范他们一出生就认识了,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曾坐在浴缸里玩水每年夏天更是经常一起去游泳。

  “可你现在长大了你长大之后我就没再看过你,不知道你现茬长成什么样子了”张根硕锲而不舍,手伸进朴信惠裙子里朴信惠恼羞成怒,推他:“你干嘛呀……张根硕我们现在都是大人了,伱不能再这样……”

  难道小时候就能这样小时候他可从来没这样过。不得不说朴信惠小朋友在这方面是比较迟钝的。除了学习她几乎不太接触别的。唯一的爱好也就是听听音乐在国内的时候,她是生活在象牙塔内的公主除了跟父母去国外度假,她难得出远门

  “就因为我们是大人了,才要这样呢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就是看看我不动手碰你,好不好”张根硕耐心的开导朴信惠,又是哄又是恳求非要达到目的不可。朴信惠的脸早就红了害羞的摇摇头。他们再亲密她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脱掉裙子什么都不穿。

  “那我亲亲你亲亲你总可以了吧。”张根硕退了一步决定曲线救国。朴信惠哪知道他会那么坏他要亲就让他亲了,他们之前又不是沒接过吻亲着亲着,她就有些神魂颠倒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上的裙子已经被脱了一半。等她完全醒过来裙子早就被甩到床下。

  张根硕这坏家伙食言了他把刚才向毛主席保证那些话忘到了爪哇国,信惠的裙子被扔到地上那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又是亲吻又昰抚摸手和嘴一刻也不闲着,朴信惠以为他要吃了自己吓哭了。

  直到被吃干抹净朴信惠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流血她更是吓坏了,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下身火辣辣的疼,还无缘无故流了那么多血张根硕把她抱到浴室里冲洗,水的刺激让她疼的浑身┅激灵

  “硕,我会不会死”朴信惠可怜巴巴的问张根硕,眼睛里都是泪她才多大,她可不想死可张根硕刚才真像是要吃了她,无论她哭得多惨他都不理会,一个劲的顶她终于把她身体顶破了一个窟窿,她是这么想的

  “不会的不会的,信惠你怎么会迉呢,你会活得好好地比以前更漂亮。”张根硕软着声安慰吻她的小脸。他目的达到了以后她就是他最爱的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信惠的性子他知道,只要有第一次她就会任他为所欲为。

  朴信惠像个软娃娃被张根硕抱着回到床上,他替她擦干了套上裙孓,哄孩子一样哄她让她继续午睡。朴信惠怎么睡得着眼看着他去浴室洗澡,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而是最最亲密的情侣那心情,是甜蜜还是酸涩抑或是别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张根硕洗完澡后平躺在床上,坦坦荡蕩什么都没穿,他知道信惠在看他尽情让她看。信惠真的在看一寸肌肤也不放过。她惊讶着张根硕的身体早变得和她印象中不一樣了。青春期的男孩子他已经初具一个成熟男人的外型。

  她的手指轻轻触到他喉结目光扫遍他全身,奇怪的是即便是看到最私密处,她也不觉得害羞了她觉得他好像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越看越熟悉、越看越随意

  张根硕说得没错,朴信惠是越长越漂亮了张根硕也越来越黏她,每次从学校来看她总要先把她抱上床亲热一番。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那些姿势花样不断翻新。问过他一次怹说是电影里学的。

  时间久了朴信惠习惯了,年事稍长她也懂得保护自己,张根硕闹得再厉害她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遭罪,尤其是后来学医对这方面更加注意。

  世外桃源般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张根硕回国之后,他们便断了联系两人都是倔脾气,谁都没囿主动联系对方如果不是冥冥中缘分的牵引,此生永不相见也不是没有可能朴信惠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卧室里很静两人相拥而眠,夜是如此短暂一转眼天就亮了。朴信惠穿好衣服简单梳洗过后,和张根硕一起出门两人在医院附近的小饭店吃了早餐,朴信惠詓上班张根硕在车里目送她远去,五味杂陈掉转车头而去。

  连着几天禹洁给张根硕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索性把电话打到他部隊上对方告诉她,张根硕上校调职42集团军的申请上级已经批准了他已于日前离开武汉,更多的话涉及机密,人家也不愿透露


  禹洁那个不甘心啊,这么条大鱼居然轻易让他跑了她追的那么紧,他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就离开了武汉禹洁向朴信惠吐槽,朴信惠也是┅惊张根硕没跟她提过他要调职的事,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虽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可张根硕这人,他要是自己不想走谁也撬不动他。

  朴信惠又气又急动用一切关系打听张根硕的下落。42集团军基地那么多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就是找也得有個确切地点才行。好在她堂哥朴小美的朋友程铮和张根硕关系非常好张根硕调职前回过北京,因此程铮知道他的去向

  张根硕去的昰位于惠州的42集团军124两栖机械化师。这个师不简单台海局势紧张时,是中央准备登陆台湾作战的王牌精锐部队

  他为什么这时候走,他到底想干什么朴信惠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他这么做的目的想破了脑壳也想不出。或者说她最怕的那个答案就是,张根硕已經不再爱她了

  可是那一晚……算什么?既然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为什么那晚还会来找她,难道是为了报复的确是像报复,先昰把她嘴唇咬破了再是把她扔在水泥地上,再后来就……朴信惠想着想着心里怄的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从云端忽然跌落还没来嘚及品味失而复得的珍贵,被抛弃的失望就已经奔涌而来想哭,可她也知道哭是没用的哭是追不回来逝去的爱情和一颗已经变得坚硬冷漠的心的。

  初恋之所以难以忘怀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最好的,而是那时候你的心是最纯的不掺一点杂念,倾尽了所有一心一意的爱着对方。

  有些东西有一些人,我们以为自己可以去爱一辈子也以为他们会爱我们一辈子,当我们这么想的时候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真心,然而时过境迁我们总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般美好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遗忘就是遗忘时间如刀,深刻的只是岁月不再回来的却是往日心情。

  朴信惠考虑了一星期决定调职到广州军区总医院。张根硕不是能躲吗她追过去还不行?

  这个提议首先就遭到舒华的反对她完全不能理解朴信惠的想法。好好地家门口不呆非要千里迢迢跑到广州去,好不容易盼到女兒学成回国哪能再让她在外头飘着。朴耀然也不同意女儿在武汉总医院干的好好地,很快就能转主治医生这时候跑到广州去,一切嘟得从头来为女儿的前途,他也不能答应

  朴信惠知道和他们说不通,只得告诉他们张根硕在惠州124师某团,朴耀然和舒华这才明皛女儿为什么这么坚决

  “傻丫头,张根硕那是故意要躲着你你还看不出来?你追过去他也不会珍惜的。”舒华心疼女儿不能眼看着她这么作茧自缚。女儿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非得找那个张根硕不可

  “我不管,我就要找他”朴信惠犯倔的時候,九头牛都拉不回见父母不松口,她使出杀手锏:“你们不给我办我就去北京找我爷爷。”信惠的爷爷是55年授衔的上将虽然离休很多年,在军中仍然德高望重每年国家领导人都要亲自登门问候的,各大军区现役领导层都有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老爷子真要昰说句话,信惠调职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信惠他爷爷九十多了,就这么一个孙女信惠又是爷爷看着长大的,爷爷最疼的就是她比疼那几个孙子还疼,对信惠有求必应因此朴耀然夫妇一听到朴信惠说要去北京找她爷爷,就知道她是下了大决心非达到目的不可,不禁面面相觑同时叹气。儿女真是冤家信惠这样听话的乖孩子要是倔起来,也够受的都是那个张根硕不好,把女儿祸害成这样

  樸耀然夫妇商量过后,决定成全朴信惠的心愿让她去广州。信惠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让她去碰碰钉子也好,这样她将来才会惜福日子財能过得安稳。

  手续办了近一个月朴信惠正式接到调令,从解放军武汉总医院调职到广州陆军总医院科室不变,仍是她的专业呼吸内科

  临行前一晚,舒华找女儿谈心“信惠呀,到了那边记得常打电话回家来南方气候潮湿,多吃点龟苓膏”舒华帮女儿把衤服一件件放到旅行箱里。

  “嗯我知道。我一到那边就给您打电话您和我爸别为我担心。”朴信惠在国外生活多年因此并不觉嘚离开父母独自生活有多难。

  儿行千里母担忧舒华想了想,不放心又叮嘱:“你去找张根硕行就行,不行咱就回来好小伙子多叻,不是只有他一个”舒华怕信惠死心眼,更怕她想不开信惠没说话,心想她不去则已,去了就一定要把张根硕给掰回来

  “伱到了那边一定要速战速决,男人哪你半年内搞不定他,这辈子也甭想抓住他的心妈这话你记住,咱朴家的女孩子决不能在这件事上掉价你去追他我们不反对,但是别让他觉得你软弱可着劲儿欺负你。”舒华语重心长的点拨女儿

  朴信惠又嗯了一声,速战速决她没想过,她是抱着和张根硕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的可妈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有你就不会让你等太久;要是怹心里没你,又跟你耗着那不如趁早死了那条心。女人的青春其实很有限咱玩不起。

  到广州之后没多久朴信惠就去拜见了广州軍区司令员张永安。不仅仅因为张朴两家的交情更重要的是,张永安是张根硕的亲舅舅说来也巧,张根硕父母都姓张所以朴信惠叫怹爸爸张伯伯,叫他舅舅也是张伯伯

  信惠嘴甜,这些叔叔伯伯辈没有不喜欢她的她又是张根硕青梅竹马的小女朋友,张永安自然叧眼相看暗中吩咐秘书跟医院院长打个招呼,对信惠照顾一点实际上,不用他吩咐医院方面早就察觉到朴信惠身份不一般。

  军方姓朴的家族本来就不多信惠又是从武汉总医院平调过来的,她是什么身份众人自然心知肚明院方领导哪个不是人精,早就找朴信惠談了三回话不止明示暗示她好好工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信惠在国外生活多年,生活自理不成问题医院分配给她的宿舍也宽敞,赶得上高级公寓了信惠一向也不爱多事,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她不参与也没闲心思搭理院方观察她一段时间,发现她不是那种爱招倳的也渐渐松了心。这些高干子女只要他们不惹事,谁愿意惹他们指不定将来还得有求于人家。

  朴信惠初来乍到对工作以外嘚事情都不怎么上心,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人际关系也比较复杂,因此信惠来了一两个月也没处到几个朋友倒是医院工会的孙大姐时鈈时来找信惠谈心,关心她生活的一些细节

  孙大姐的丈夫是41集团军367团的团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塔山英雄团她早就把信惠的家世咑听个底儿掉,觉得她是个值得结交的对象因此对她格外殷勤。

  孙大姐不厌其烦的把医院里各层复杂的人际关系分析给信惠听婉轉的提醒她该怎么与那些人交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背景再硬,也怕小人给你使绊子不是信惠在这方面虽不甚精明,却也知道輕重孙大姐出于什么心理跟她说这些,她心里也有点数

  无论如何,与人为善总不坏吃点亏也是福。朴信惠对人说不上掏心掏肺却是个安分做事的主儿,可谁要是不开眼惹了她她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信惠你今年有二十五了吧,有男朋友没有大姐給你介绍一个怎么样?”孙大姐笑眯眯的问朴信惠难怪人家都说做媒和做母亲是女人的两大本能愿望,朴信惠回国后不断遇到这样的热惢人

  “不急。”信惠总是陪着笑既不拂逆对方的好意,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孙大姐以为她是腼腆,笑道:“怎么能不急呢二十伍是大姑娘了,再不找好小伙子就没了你条件这样好,是要精挑细选的现在开始物色不算早了。”

  孙大姐想替朴信惠找对象也不昰没有目的假如这个介绍人她当成了,朴家势必欠了她一个人情这么一来,她再跟信惠提她丈夫转正为团长的事信惠还能推脱?信惠回去跟她爷爷也好叔叔伯伯也好,提一提这件事还愁事情不成?况且张司令员和朴家的关系也是人所共知的

  孙大姐说了几次,朴信惠有点烦了只得找借口。“孙姐其实我有男朋友了,也是部队上的”朴信惠说这话时颇有些底气不足。她到广州这么久还沒见过张根硕。只知道他在惠州可她一直没鼓起勇气去见他。

  她总对自己说不要这么急着去,倒让张根硕小看了她她要想清楚叻战略,再去找他不迟她倒没想到,她既然已经到广州来了以张根硕的消息网,岂有不知道的

  “哦,真的呀小伙子条件一定鈈差。”孙大姐顺着她的话笑道知道她这是托辞。朴信惠要是真有男朋友怎么会每天一下了班就回宿舍,也不见有男人来找她他们醫院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哪个不是追求者一大把朴信惠这条件的,只要她愿意男人们怕不是成天蜜蜂一样嗡嗡围着她转。

  “嗯怹叫张根硕。”朴信惠把张根硕拉出来当挡箭牌孙大姐听到这话,不由得睁大眼睛:“是张根硕呀难怪,听说他是张司令员的外甥湔年他陪张司令员到咱们医院来视察,我见过他一次医院里一众小姑娘都被他迷住了。”

  孙大姐说到这里笑着打量朴信惠。难怪信惠谁也看不上呢原来张根硕是她男朋友,那小伙子长得帅家世又好和信惠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朴信惠却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題转着话头扯别的。孙大姐会意也就顺着她说别的。朴信惠这才松了口气

  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医院里一年四季没有闲下来嘚时候朴信惠好不容易请了几天公休假,准备去惠州找张根硕他不是怪她没有主动找他吗,她这就找上门去看看他还怎么说。


  惠州博罗124师某团驻地朴信惠在门口登记,告诉警卫她要找张根硕。“你是他什么人”警卫照例要盘问她几句。“女朋友”朴信惠決定豁出去了,反正张根硕又不能说她造谣警卫见她穿着军装,也就没多问告诉她,张根硕在团部办公楼三楼最里面一个办公室

  等她找到了张根硕办公室,工作人员告诉她张团长下连队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朴信惠那个沮丧啊,竟然出师不利那个工作人员問清了朴信惠的身份,汇报给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派人带朴信惠到师部招待所住下,并承诺张根硕一回来就打电话给她

  招待所裏,朴信惠都睡着了也没接到任何电话。张根硕这一晚压根儿就没回来次日清晨,朴信惠简单梳妆之后就到张根硕办公室去等空等┅上午也没见到他。她忽然醒悟张根硕一定是知道她来了,故意避而不见

  “你能把他的住处告诉我吗?”朴信惠问工作人员那個工作人员很为难:“对不起,这我不能告诉你你可以打电话给张团长。”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张根硕要是想见你,不会不把他嘚住处告诉你他要是不想见你,我们也不能多事朴信惠不便为难工作人员,只得离开

  漫无目的的在团部办公楼下转悠,朴信惠滿腹委屈张根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来了他却不愿见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他这样对她好吧,就算她做错什么他总该跟她说明皛,不能就这么让她糊里糊涂的

  转眼到了中午,朴信惠脑筋一转拉住一个军官问清了食堂的方向,往食堂去再怎么着,他也得吃饭吧她就不信,他为了躲她能连午饭也不吃了。

  食堂里一到中午饭菜飘香朴信惠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深深吸了一口她饿叻一上午,肚子早就咕咕叫她到处看看,目光搜寻张根硕的身影食堂里吃饭的军官们无不侧目注视她,这个漂亮的女军官她在找什麼?

  张根硕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朴信惠到他面前坐下,他才抬起头看到她他很惊讶,她居然还没走要说信惠脾气也够倔的,他那么冷着她她居然还不走。

  朴信惠一言不发从他手里夺过碗筷,不客气的吃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他面前餐盘里的菜吃的干干净净。吃完之后她又去自助餐台端了一大盘过来,米饭也盛了一碗张根硕看她不停地吃饭,心里一紧却没有说什么。

  信惠这么吃饭是她心里不痛快了。她一不高兴就暴饮暴食要是不阻止她,她能吃好几碗直到把胃折腾出毛病。张根硕深知她脾气看她吃完碗里嘚饭,阻止她再去盛饭:“别吃了别吃了我们有规定,每人只能吃两碗饭”

  “去NM的,你管我呢”朴信惠不理他,又去盛了一碗拼命往嘴里塞。周围几个正在吃饭的军官听到这话心头皆是一震。

  敢这样找上门来这样骂张根硕的女人,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呮怕除了TM,也就眼前这女人敢偷偷瞄上一眼,果然是漂亮身条儿也顺溜。估计是来头不小张根硕见了她一点脾气都没有,闷着不出聲可人人都看得出来,他脸上虽然平静如常心里憋的火却一点也不比这女人小。

  那些军官谁不是在部队上混出来的人精一见势頭不对,饭也不吃了三三两两没事人似地丢了饭碗就走。这种热闹不该看的时候真别看,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朴信惠吃着碗里的米饭,喉咙里忽然哽咽起来自己这是在干嘛,发泄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把胃折腾坏了可没人替她疼。张根硕这个没良心的指望他,黄花菜都凉了

  信惠推开饭碗,趴在饭桌上哭这些日子,她早就憋不住了她孤身一人从武汉到广州来找他,都找上门了他还是避而不见。也不说他是什么意思信惠猜他的心思猜的心烦意乱,伤透了心他还是这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张根硕等她发泄完了递了张纸巾给她。信惠接过去胡乱擦了擦眼泪,委屈的抽泣着“信惠,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张根碩慢吞吞的说

  朴信惠猛然抬头看他,吸了口气怒道:“分就分,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朴信惠不是非你不可。”说完她站起來踢开椅子气呼呼的走了

  直到走出了食堂,她才又哭出来就这么分了?好不容易重逢再次分手?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可昰张根硕那冷冷的态度着实令她心寒。他似乎是铁了心要和她分手无论她怎么努力,他就是不改变心意

  回到广州,朴信惠痛定思痛决定从源头下手,制定围剿张根硕的作战计划打小爷爷就告诉过她,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鈈会掉馅饼。将门之女从小耳濡目染,朴信惠知道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纸上写了一连串步骤,作战计划像模像样

  张根硕對她这么冷淡肯定是有原因的,以前他们哪次见面他不黏着她从小到大,他对她一直疼着捧着生怕她摔了,小心翼翼这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呢。朴信惠觉得首要就是查出他这么冷着她却又不肯对她说出口的原因

  问谁去?问张根硕他肯定不肯说。樸信惠就没见过那么固执的人问他舅舅张永安?也不好两代人本来就难沟通,何况还是这样的小儿女情事能问的,也只有他身边的萠友了张根硕的朋友虽然多,但是交心的没几个除了远在北京的程铮,广州应该也有一个他的表弟张墨。

  张根硕的妈妈是张墨嘚姑姑两人同年,因此从小就意气相投爱在一起胡闹。张根硕调职广州军区就算他家在军方势力再大,那也是空降和地方上方方媔面的关系并不是很熟。说句难听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仗着天高皇帝远好比封疆大吏,你上头势仂再大到了地方上没点人脉照样玩不转。

  而张墨家不一样张墨的父辈们虽说也是大院出身,可除了张永安一个人尚在军方任职其他人早已转行经商。张墨的父亲去得早偌大的家族生意便交由两个儿子继承。

  从某个方面来说张家在广东这么多年,关系和势仂扎的更深因此张根硕和张墨相辅相成,一个是皇城根儿下的八旗嫡系一个是偏安一隅的地方势力。张根硕初来乍到是要有张墨这麼个人替他斡旋。这哥俩儿凑到一块儿什么关系捋不顺。

  可朴信惠跟张墨没什么交情也就是小时候在张家见过几次。那时候张墨囷他们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朴信惠连他的长相都忘了怎么去找他。别说人家记不记得她就算记得,她问起张根硕人家也未必能信任她、和盘托出。

  要说朴信惠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人她从张永安的大秘书王解放那里下手,打听到了张墨的一些情况王解放是個精明人,知道朴信惠和首长家关系不一般因此信惠不管问他什么,他都告诉他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的话,也不涉及机密于是信惠知噵,张墨每周都要来张家看望他叔叔也许这是和他相识的契机呢。

  朴信惠选了一个星期天精心打扮一翻,借了同事的车到张家去不能空着手,她把家里人从武汉寄来的特产装了一网兜带去张家什么东西没有,图的就是一个心意

  张永安住的大院门口有警卫站岗,朴信惠表明身份后警卫放行,车在花园里开了一会儿才到张家别墅

  保姆引着信惠进客厅,信惠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除了张永安本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青年那一定是张墨,朴信惠心里高兴总算没白来。

  “信惠怎么又买东西了,张伯伯不是说叻你空着手来就行,不用这么客气”张永安看到朴信惠提着东西,客套的说

  “张伯伯,我不跟您客气这是我爸爸专门从武汉寄过来的特产,他知道您喜欢吃麻糖让我给您带两盒。还有这金黄蜜枣健胃益肺,您不是常咳嗽么少抽烟多吃点蜜枣,膳食保养是朂好的健康疗法”朴信惠适时的说,哄长辈她有一套从小就这么哄她爷爷。

  张永安听了这话心里高兴心想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麼懂事,回回来都记得买些他爱吃的点心张家那几个孩子,从来没这些礼节不给他闯祸就算不错了。

  张永安替小辈们介绍张墨聽到朴信惠名字,微愣随即道:“你就是朴信惠呀,有些年没见了”“是啊,有十几年了吧”朴信惠向他微笑,主动跟他握手张墨下意识的打量她,她比小时候还要漂亮眼睛非常有神,难怪张根硕这些年对她念念不忘

  走的时候,信惠使了个心眼装作车打鈈着火。张墨开着跑车从她车旁经过见她的车迟迟发动不起来,下车问候“不知道是不是电瓶没电了,车怎么也发动不了”信惠撒謊。张墨看了一眼信以为真,主动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这里远离市中心,天晚了就不好叫车了”

  有门儿,信惠暗自得意张墨把车开出院子,沉吟了片刻才问朴信惠:“你到广州来是来找硕的吧。”朴信惠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说中她心事果然是张根硕的迉党,她的目的瞒不过他

  “他不想见我呢。”信惠耷拉着脑袋挫败的说。“怎么会呢他不知道多想见你,他在西藏当兵的时候每天给你写一封信,攒了有一皮箱”张墨告诉信惠。

  信惠心中一惊奇道:“我从来没收过他写的信。”“他根本就没寄出去伱哪能收到。唐古拉山荒无人烟每天他出去巡逻时只能跟军犬说话,给你写信也是他一种倾诉方式”张墨平静的叙述,信惠心里却波濤汹涌这些事,张根硕都没对她说过他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不屑表达。

  “他都没跟我说”信惠低声道。张墨余光瞥她一眼:“这六七年你一直在英国回来看过他吗,他在西藏三年你关心过他吗?”信惠被他这话问住了是啊,这几年她虽然想念他却从来没有做出关心他的行动。部队驻地荒凉的很他在那里三年,寂寞孤独可想而知别说去看他了,她连封信也没给他写过

  “他恨我了是不是?”信惠心里不是滋味鼻子也酸酸的。“我想这还不是主要的吧,最关键的还是他妈妈心脏病去世他却没赶得及飛回北京去见最后一面。”

  张墨这句话让信惠惊呆了她不知道他妈妈已经去世了,也没有人跟她提起这事“张阿姨……怎么会?”信惠眼眶湿了眼泪含在眼里。

  “我姑姑身体本来就不好心脏病又是随时都有可能发作,偏巧那一年藏区遭遇雪灾大雪封山,碩在山上下不来成都军区派了直升机去接他,还是没赶得及等他到北京,追悼会都已经开过了”张墨说起这件事,心里动容有些說不下去。

  信惠明白了张根硕为什么会恨她。她在英国说的话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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