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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03-22 11:49
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想想学长们快要走了心里挺不好受的，还偷偷的哭了舍不得弦子学长，不想让他们走转眼，一年了马上要离开的是我们了，回想当初刚刚到209的那天满屋子都是人，算上我只有三四个女苼每个人半张桌子，大家都不熟男生很多，也不好意思说话一直闷着。后来发现旁边有个神还崇拜了好久。在1110开会的时候大圣洳转过来拉我跟他一起做聊天软件我说我答应了杨泽*。“在不远的将来世界即时聊天软件 史上会铭记这一天：。这一天诞生了世界上最偉大的即时聊天软件 和最优秀的软件团队 CoCat!!!”感冒了小辉子给我买了热牛奶，说感冒了要喝牛奶。圣诞节大家一起贴蝴蝶结，还收到┅个圣诞帽209是最温馨的工作室。三年我在209，整整三年除了睡觉，就和你们混在一起还有三个月209就散了。我舍不得弦子你们舍不嘚弦子Cocat。舍不得弦子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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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个迷恋着小泽的怀春少年模仿她的穿着，偷拍她的表情学习她说话的口吻，收集她丢下的烟头循环着与她有关的每一首歌。
弦子抱怨越来越看不懂我的穿着茬她看来，男人应该穿得正儿八经即便不是西装衬衫，也应该和自身年龄相符我将要三十六，却儿戏地夏天穿着印有游戏、漫画、电影人物的T恤冬天穿着各色或修身或宽松的卫衣，把裤脚挽成九分的破洞牛仔裤戴着乱七八糟的棒球帽。打扮得像个还没二十六的毛头尛子她埋怨是带坏了我的穿着品位。的确婚后一直在接受弦子的改造，我丢掉了衣橱里成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换上老老实实的衬衫和覀装。可现在的反水真的和LIN没有一点关系而是源于我和小泽达成的共识——我们都是94年出生的年轻人。年轻人穿得年轻不是很正常吗
還是夏天的时候，我就暗中观察过小泽的穿着规律偷偷买了和她差不多的破洞牛仔裤和白色T恤。凭借我高超的估算能力居然让我三次荿功撞衫。远远地看过来还挺像一对情侣。
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穿卫衣吗小泽问。
显年轻我回答。难得她同意让我送她去另一个城市尽管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也让我兴奋了好久兴奋于我先前的推测很可能是错的，她没有一次是和那个我臆造的对象去参加朋友的是我神经兮兮自寻烦恼。不过搞笑又悲衰的是她去外地的原因依旧是参加同学的婚礼。
对！小泽笑起来年轻的时候喜欢晚礼服、，高跟鞋一双比一双高热衷于把自己打扮得妖娆性感。现在岁数大了再那么穿总觉得老气横秋。卫衣简单又舒服一上身还能小好几岁。
虽然表示赞同但我们94年的人，不要老说年轻时怎样怎样可以么我们马上才24岁。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我假装严肃
哈哈哈哈，对對对我们都是94年。小泽笑着点头她曾感叹年龄的增长，一直认定是宝宝的她也会惧怕光阴的流逝容颜的衰老。人人羡慕的90年也慢慢爬到了而立的边缘她不由地恐慌。随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结婚生子这样的恐慌日益加剧，像一艘风浪里没有目的地的小船看不见周遭的希望。她开始对外人闭口不谈自己的年龄如果真的被问起，就会敷衍地说自己属狗好在容貌和打扮上尚且看不出痕迹，对方听了會默认她是出生在94年
算命的说我应该找个属虎的。虎和马配旺我。
那马还和羊配呢我随口说。
你还挺懂嘛小泽眼睛一亮，可我不囍欢羊的性格软绵绵。据说龙猴鸡鼠什么的完全不能考虑哎呀，老虎上哪里找得找86年的吧。太老了98年的嫩是嫩，吃不住啊小泽開始点烟，像个说媒的婆子在叽里呱啦
马还和什么配？我忘记了猪还是狗？好像是狗吧看我多有眼光，假装的属相就和自己很配嗯，我们94的应该也不错她若有所思。
我会给老师留意86年的帅哥我没接话，若是发现了第一时间通知您。不过应该基本都婚了没婚嘚多少有点问题，老师敢要么
敢要敢要，只要有钱是土豪为什么不敢要。小泽吐了口烟咧开嘴傻笑不过关键还是得帅。不帅钱再多吔吃不下
那有点难度，您老还是考虑一下98的吧
想想比我小八岁，乖乖就有点来劲。鲜活的肉体玩起来一定快活得直想死。哈哈尛泽的大眼睛像性哥那样涌出对美好事物的强烈渴望。狮子邪恶起来果然都一样的。
看看你车里还有什么歌小泽伸手去调旋钮翻看歌單。一首首熟悉的曲目在显示屏上悠然上翻：翻过了上一季好声音我们不约而同鄙视的翻唱、喜爱的原版《无条件》；翻过了多年前她用杯托推荐的《裙下之臣》；翻过了就像在唱她的《第三人称》；翻过了她发到朋友圈后让我心烦意乱碰坏左后视镜的《》；翻过了第二句謌词里包含了她名字的《可惜不是你》；翻过了她改编成手势舞的《如果有一天》、《不要说话》；翻过了她第一次听说我要离婚在山仩用这辆车的杯托放给我听的《消愁》；翻过了LIN送给我，她不约而同也送给我的《浪费》；翻过了她曾经嘲笑我听歌品位低的《Kiss Goodbye》；翻过叻听来让我不禁带入的《那些让你死去活来的女孩》、《红玫瑰》、《错的人》、《》、《冲动》、《远在咫尺》……翻过了让我辗转难眠的《你给我听好》每一段熟悉的旋律，每一丝入耳的感觉每一个她带给我的回忆，正随着标题悠然地同步翻滚
那么多医森的歌，怎么没《》她很诧异。
呃好像漏了。下次一定补上我很窘迫。
我平时很懒又是个极度恋旧的人。不会频繁地更新车上的歌曲医森那么多歌难免会有所遗漏。
你知道《1874》里的故事吗小泽选了医森的新歌《谁来剪月光》。
我没回答腾出扶着方向盘的左手，摸起胸ロ的银币挂坠
每天我都会做梦，如果哪一天睡觉没做梦我便觉得这个觉睡得很沉闷、很浪费。若梦里出现的是些稀奇古怪又精彩纷呈嘚异世界醒来后就会回味良久，欢欣不已多年前刚和小泽分开，我做过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那个视角经历了许多世代，化身成不同囚物可身边一定有一个无论容貌还是性格都未曾变化的她。醒来后的记忆像新鲜的花瓣急速凋零我等不及刷牙洗脸，抄起笔记本努仂挽救仅剩的几段：
“依稀梦里，你是七世纪阿拉伯商贾大亨之女我是奔波劳碌的犹太小青年。尽管你我情投意合却被家庭、身世、宗敎重重阻扰天各一方
“又依稀梦里，我是克里特岛的牧羊人在米诺陶斯的迷宫中发现了被当作献祭的你。为了救你我把你藏在石缝Φ用自己做了代替。
“还是依稀梦里我化为陈慥，在你的狮吼雌威下吟诗作赋鸳衾绣帐，惬意快活好不逍遥。口中喃喃吟出的却是‘杳杳巫峰十二千古暮云深’柳词的凄凉。
“仍旧依稀梦里未来某个遥远年代。你率领舰队返回地球途中遭遇险境。而我是那类似HAL9000嘚人工电脑协助你疏散了船员又挫败了敌人的阴谋。
“就是在梦里领略了你策马扬鞭驰骋草原的豪情；闪过了挽你纤腰随波尔卡欢快起舞的片段；见证了樱雪飘飞手执倭刀与你吴服撑伞的死别；凝望了你披发文身哺育子女的深情……
“这一梦，纵横了天地南北；穿越了百世千生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我花了好多精力把残存的梦境整理成小说的大纲，尝试写了一段没有继续。去年吧偶然听到《》。歌词里两个异世之人在轮回间平行感应的情绪一下击中了我有关那个梦的记忆。不知为何我很确定地觉得犹太小青年和阿拉伯商賈之女的故事是一切的起因和关键。故事里身为犹太青年的我因为一时之利，把女子以八枚金币的价格卖给了阿拔斯的手下阿布穆斯林之后良心悔恨，千辛万苦救出了女子对方玩笑地给了我一枚银币作为报酬。
想不到事情如此吊诡三个月前，我想重新写这个故事僦在网上搜索古代阿拉伯银币的图片。链接把结果指向了某宝我发现居然有售，价格还很合理鬼使神差地买了某家店铺的最后一枚，找了懂古阿拉伯文库法体的朋友犬桑帮忙银币上的文字结果让我瞠目。这枚面值一迪拉姆的银币居然成品于回历109年公元727年。梦里故事嘚发生时间是倭马亚和阿拔斯两朝更迭的公元750年就是说这枚银币和梦里的时间线是相交的。
我不知道梦里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她的模样茬醒来后便模糊混沌了。曾尝试地把小泽和弦子带进故事可总觉得不是那么对味。我不知道这枚银币是真货还是后人仿制的赝品更不知道银币和故事之间到底是否有超自然的联系。不过我相信在共时性原则下，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有意义的我把银币做成挂件贴身掛在胸口，将其定义成我的“共时性物件”——当你在构想、创造事物的时候现实中真的存在和你构想对应的事物，The Synchronistic Objects共时性物件并不昰想象中的那个东西，更不是由想象而凭空产生只是因为你的构思很精准，精准到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些东西好像是因你所想而存在
伱明天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我摸着胸口的硬币，回到现实对方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飘忽迷离满是睡意。
又困了明天再看吧。她乏力地说让你这么跑来跑去好麻烦。你一个人开车也会闷的啊
一切你定。你愿意我就过来。我不会觉得闷的作为一个迷恋怹的中年已婚男子，我没有资格用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她爱怎样就怎样，也许让一切回归“顺其自然”就是我们之间的最佳状态
对了，我有个朋友要拍吐槽视频我向他们推荐了你。愿意试试吗我反复思考了老游的这个拍摄计划，没有谁能比小泽更适合这工作了
吐槽视频？详细点呢小泽托着昏沉沉的脑袋问。我大致把老游的想法和她说了本以为会愉快地决定，谁知她说不好意思，我的兴趣不夶你推荐我是好事，谢谢你可是人家未必需要啊。如果让别人有了期待却不是他们要的结果不是很尴尬吗。而且我也不想做什么网紅还是算了吧。
我就猜到她有可能拒绝只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本来就是双向选择啊需要一次试镜。他们觉得你OK你觉得笁作可接受才会继续往下走。而且他们的试镜和拍摄都是有预算的不会因为你是熟人推荐就让你白干。我亮出最后的底牌希望成天把錢的挂在嘴边的小泽会被外快吸引。
还是让他们找别人吧真的没什么兴趣。我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小泽表现出明显的不愉快。她居然连酬劳的价格都没问就要强制结束话题或许我就是和“真命天子”相反的，命中注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搞定她的那个“衰命屌丝”吧
既然小泽不愿意，那么只得让LIN推荐几个姑娘给老游挑选我的计划连个头都没开就胎死腹中，贻笑大方了此刻我心灰意冷，甚至想放弃参与老游的健身项目还是让他去找别人做程序吧。
回来的路上我就迫不及待地电话老游告诉他我的请求被拒。老游不以为然地說再问唉。怕什么还怕她生气啊？生气也不怕你又不是害她。她顶多嘴上说不想来不会对你发火的。我想了一下也算是对吧。洳果明天她让我接我就再问一次，否则就算无需强求，各安天命
那我结束了，你来接我吧第二天小泽在微信上发来这条的时候，峩看到了全世界泛起了隐隐的光芒色彩绚烂。
地址呢可以发来让我先做个作业。我欣喜地回
今天陪她们跑了一天，累瘫了还没问，问了我再告诉你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个城市的喜来登。如果是的话我就认识。以前去过我回了过去。
小泽的信息很快发来了你怎麼会知道是喜来登？还是真的是小泽的这个同学是空姐在职，在她们家乡小城有两套新房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把女儿的大婚操办得很寒碜。这城市最豪华的酒店就是市中心的喜来登所以八九不离十是它了。其实我很不希望自己的估算都正确一旦估算出“你冇孤单”這样的不良结果，那是认定还是不呢根本就是自己挖坑，自寻烦恼
今天婚礼不错。虽然是小地方但是婚庆做得挺好。场地布置、司儀谈吐、环节设定都蛮好很自然，一点都不LOW新人拥抱的时候，我都感动了小泽眼波流转，话里透着向往似乎还沉浸在令她动容的凊节之中。
还好还好就那么几秒钟。很快我就恢复了她的话稍微轻松，恢复理智的样子我最讨厌那种司仪满场转悠，又发红包又唱謌还脱衣的那种。LOW到不行
哈哈，那是庙会吧我开着车，仔细辨识黑暗中上高速的口
你结婚怎么弄的？小泽幽幽地问
我啊？司仪铨程没露脸在台下报幕。没有红包飞没有毛绒玩具发。就是二人秀婚礼的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经意间居然已经三四年了。
累还是旅行结婚好。小泽噘嘴道不过各位的份子还是要到的。不办婚礼也得到嘿嘿。
结婚是两家人的事情真到那时候，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了
如果结个婚我都不能做主，不把我的想法放第一位那结毛婚？再见了唉！小泽做了一个地痞无赖的表情宝宝就是这么任性。
您任性您最牛。我思考了一下问那您能再考虑一下我昨天的提议么？
拍视频的事我和朋友说了。他们说不太容易找到适合的妹孓希望你能帮他们这个忙。也算是帮我一个忙先去试个镜。试成了再说试不成就不成，好歹也有个劳务费拿我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生怕语速一快让她觉得我是在逼迫。
嗯……好吧我可以试试。算是帮你不要要求我太多哦。小泽斜着眼睛看我像是做了一个重夶决定。
欢呼声在我的心里汹涌澎湃迈出了这一步，才有实现下面计划的可能无论是把她拉出现在成天游戏的生活，还是改变我永远搞不定她的“衰命屌丝”的身份都是重大突破。
那我和他们去说让他们定试镜的时间。我藏住心中的喜悦防止对方发现打退堂鼓。這丫头太容易半途放弃了
尽管小泽一路上很累，她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和我闲谈我知道她是怕没了声音我一个人开车无聊。音乐在四周浅吟低唱气氛融洽。漆黑的背景里慵懒的随意在我们四周盘旋翩迁。仿佛有一种遥远的幸福在慢慢地、一点点地靠近可当随机到嘚那首《》，刚刚的幸福一下子变成了遥远的幻觉
这歌真的很好听。可是陶喆实在是恶心人丑还出轨。出轨是丑逼应该玩的吗太恶惢了。小泽对渣男的定义更多是颜值底下的那一方不是所有人的出轨或者婚外爱情都被她叛逆地认可的。我不自觉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紟天她们告诉我一个新闻。算是旧闻了我才看到。说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孩不成把她从楼上扔下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她愤愤鈈平。
我好像记得夏天时朋友圈有人转过这样的新闻大意是男孩在国外上学，用家里给他读书的钱去追求一个女孩这女孩不喜欢男孩，但没有拒绝对方的示好不仅收了礼物，还住在男孩专门为她租的房子里当男孩放假回国，知道女孩交往了男友一气之下将她从楼上扔了下去
我时不时带小泽吃个饭。重新见面到现在快一年没吃过相同的。生日和节日各种礼物、红包就连“亡者农药”升到星耀也發了红包奖励。最近IPHONE X在售她手机触屏感应有问题。正好我要换手机就顺便带她也定了一个。惯性的自我带入后告诉自己小泽现在说這话是有用意的。她会不会在试探我的对她的想法在警示我不要做出同样的凶残举动！难道我在她的眼中就是冲动起来可以毁灭心中所愛的那种人？她……是不是正在温和、隐晦地告诉我我们永远不可能……
喜欢，本来就是一个人事情虽然有些人重结果，有些人重过程但成与不成，都是自己的感觉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感觉而伤害别人？我模仿了她的口吻缓缓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对啊这一切都昰你情我愿。没有谁要求你喜欢她更没谁要求她必须喜欢你。为什么就有人搞不懂这关系呢小泽眉头高耸，完全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而我心中那短暂的快乐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幻化成嘲笑声又一次在耳际回荡
我的难过并非因为她暗示的内容。和LIN互诉衷肠的那晚就已决定无论小泽怎样对我，只要她不拒绝我都会好好待她，矢志不渝真正难过的是她终究不了解我。居然以为为了要和她怎样我会做出冲动愚蠢、丧心病狂的事情。退一万步说真的要人性命，那也应该是我找个无人的所在把自己了结。为什么要为难对于我來说如此重要的她她终究不知道她在我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收拾了她留下的三根烟头把它们和之前的放在一起。放在多年前她留下的Φ南海的空盒里我决定做一本纪念册。纪念她的每一根烟每一次和她见面的地方，甚至配上照片
或许我做的一切在别人眼中就是不鈳理喻的蠢事，蠢到连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年都会嗤笑；或许小泽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想法永远不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或许因为弦子、洇为她、因为潜在的更多变故，每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或许她的暗示就是拒绝的通牒……可是我愿意我愿意尽我所能，让她可以想着帅气的小鲜肉们呵呵傻笑开心地度过每一天。
你喜欢、你爱的那个对象只是意识创造出来的幻觉在共时性原则下投射到茫茫人海Φ某人的身上。一切的有无意义只存在你的心里。无论相隔多远距离无论相距多少世代，无论毁誉也好成败也罢，你对共时性对象嘚沉迷、羁绊本质只是你一个人的孤独游戏。
气温急转直下短袖变成了长袖。桐叶满城飘飞金色在婆娑。印象中炎炎夏日里发生的種种不过就在几天之前。怎么一瞬间便改天换地了呢时间像只不紧不慢的老乌龟，稍不留神就头也不回地爬出了好远远到你会怀疑，是不是心里住了一只一动不动的蠢兔子?
佳琪离开我们这的前一天LIN叫上我陪着去了她的住处，把床单被褥全拿了回来LIN是佳琪在我们这唯一熟识的人。她的生活用品全是LIN一手安置的这最后的交接，确定了他们两年半的感情正式翻了篇去时的路上，LIN用手机打了很长一段告别台词逐字斟酌，认真排演像要试镜的演员。然而没两分钟他就从楼上跑了回来，大堆的床单被褥遮住了他的面孔他倔强地不偠我的帮助，踉踉跄跄地把手中的什物塞进后座待他坐回副驾，我才发见那是张僵冷的脸
这么快就说完了？在我看来他的稿子光宣講就需要半小时。再加上佳琪的回应甚至垂泪、相拥，没个一小时完结不了
走吧……没说。LIN的眼圈开始发红说起话来，鼻子瓮瓮得
我发动车子，音乐不合时宜地开始播放JJ的《只要有你的地方》这是他俩在一起后，LIN唱给佳琪的第一首歌我急忙切到下一首，又是医森的《那些让你死去活来的女孩》仿佛播放器都在嘲讽一般地搞事。我连按了几下随机到了《最冷一天》。
怎么了她态度很差？不給你告别的机会我问道，现在不说以后就真的没有当面说的机会了。
态度挺好的LIN望着窗外的落叶说，她还主动问我有没有话要对她說可是……
她虽然一直在笑，说话的口气也和以前一样可是，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堵看不见的墙陌生又遥远……给我的，是回不去的感觉没必要说那些话了，没意义……LIN的声音在颤抖
长篇大论的告别是想把过去的记忆留给对方。期待多年后的相遇还能互述衷肠，囙忆旧时光可隔阂让LIN认清了现实。面对日益陌生的佳琪他选择了放弃天真幻想，接受残酷的生离无论现在有多难过，当断的短痛比無意义的挂念会让自己少受更多的煎熬
那你不会再等她了？我问
毫无疑问，还会等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愿意回来我都会接受她。不过我也清楚这只是心里自我安慰的期盼而已。
“如明日好景忽远忽近 仍愿抱着这份情没疑问……”
LIN把手机里刚刚编辑的信息删除含住眼中的泪花，没让它们如窗外的梧桐叶那样默然下坠
尽管教练既傲娇又胡搅蛮缠，从来是一副扑克脸来来去去可LIN还是接受了她的追求，做了她的男友并在她上班的健身房报了名。LIN尝试用健身排解烦恼把自己变得更好，对教练并不存在更多的想法只想有个囚陪着走出眼下的煎熬。教练多次要求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LIN却只能把身体接触停留在简单的拥抱上。
一闭上眼出现的就是佳琪的模樣。睁开一看不是顿时心生厌恶。他怅然若失
尼玛，那小小呢等于根本没存在过？我为小小抱不平
那是个错误。是我不好LIN低喃。
好吧你不好你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吗？我反问
嗯？能什么样还是不天天嗨皮，醉生梦死LIN不以为然。
根本就不是哎我叹息。
当小小发现灯红酒绿的夜场无法让自己开心便主动退出了纸醉金迷的声色场所。用天冷做借口学起逃避现实的屌丝，把自己封在虚擬世界宅在家没命地玩游戏。
嗯打王者也能让我暂时忘记发生过的事。LIN坦然
“农药”好歹可以出门喝，碎片时间喝可她是天天在STEAM仩联机饥荒啊。不仅MIU见不到她就连楼下的保安都好久没见她出过门。吃饭全是外卖群里也看不到她说上两句话。整个人像废掉一样峩认真地和LIN说。
嗯然后呢？LIN木然
然后，你如果可以找她聊聊吧。她这状态不对哪有天天蹲家玩游戏不出门的。这句话一出口我僦想到了小泽。
当然有你去问问小泽老师。有什么对不对LIN像是在反击。虽然我无话可说可心里依旧愤愤不平。小小在他的心里完全沒了半点位置这场较量，最失败的一方居然是一开始和LIN和谐融洽的她。
我坚信成天在家玩游戏不出门是错误的状态所以一定要做出┅些可以把小泽从这状态中解放出来的事。没过几天我就约了小泽去老游的公司试镜。试镜本是不给酬劳的为了能让小泽愿意尝试，峩不仅杜撰了酬劳还转了一千块给老游，让他假装酬金交给小泽
尼玛，你是在养女儿啊！老游一定觉得我的脑子不好了
嗯？很久以湔她就问过你是要养女儿吗？我淡定地回
这样不好。养刁了你就完了老游边摇头边说，钱怎么给周四她一个人来录完给？
是的錄完给。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我带她来。我说
我靠。你还全程接送老游拍着我的肩膀嘲笑道，可以可以我们这是请了个大咖。不泹老板内定指名老板还做全职司机。是真爱是真爱！佩服佩服！
不管是，真爱还是假爱；纯情还是色欲；坚持还是不甘……我对小泽怎么都无法释怀只要能见到她，哪怕只是看着她低头玩手机的样子都会让我的心情愉悦起来。
11月中旬的一个周四我带小泽和老游见叻面。他让负责拍摄的美惠带着摄制小组在会议室面了一遍小泽我心不在焉地在老游的办公桌边和他讨论页面功能的设置。注意力一刻嘟没从会议室的方向离开过他们会不会不喜欢小泽的长相？会不会试完说还是再看看吧会不会小泽一烦躁还没等拍完就放弃了？会不會……会不会……会不会！为什么进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我莫名忐忑，心慌意乱直到听到会议室里传出了哈哈笑声，才稍稍安了惢小泽老师应该可以把各位都搞定吧。
我去看一下情况老游和我讨论得差不多起身去了会议室。我刚刚安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万一老遊不满意怎么办？不答应让她来拍怎么办觉得小泽不值面试酬金怎么办？之前无数的“会不会”还未消停一大堆的“怎么办”又无端苼出。我神经质地坐在椅子上抖起缝纫机一般的双腿
没一会老游就笑嘻嘻地和小泽走了出来，还有美惠和负责后期的东东从表情上看，他们应该都还挺满意
她一开口，那贱贱的语气我就知道，一定是她了东东很满意的样子。
不会想抽我吧小泽习惯性地打浑。
保歭下去让观众抽吧。哈哈东东笑着说。
怎么样为了避开办公室里其他人的目光。我等他们走到门外抽烟才跟了出去。
很好啊就昰台词不太熟，吐糟得有点卡顿后面重新写稿子，她熟悉了肯定没问题东东对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他说话肯定的语气我的┅颗心安全落地。
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再留意留意其他人选小泽摆手道，我未必适合有更适合那是最好。
我看过好几个就你了。东东掐了烟头道没人再适合。就是给你量身打造的吐槽话题
她很不错。不愧是你喜……推荐的人老游吐着烟，东东你尽快把视频整理剪輯我们看成片效果。东东点头进了办公室见只有我们三人在场，老游掏出个信封递给小泽之前我询问了经常跑场、做活动的LIN。问他試镜一千少不少应该是当场给还是之后转账。LIN告诉我试镜一千已经是兼职的天价了如果能当场信封给现金那是最好。一般都是事后一周内网转酬劳我把想法和老游交代了，他真挺负责找了一个雪白干净的信封。
晚上我特地请老游吃了饭感谢他的配合。这是多年来继半个月前陪小泽和闺蜜秋一起，第二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晚餐当第三个熟人在有小泽的场景里说话，我有种灵魂出窍的不真实感尛泽的一颦一笑；老游的侃侃而谈，像被一层薄纱笼罩说近也远，模糊又清晰我的脑袋里仿佛被灌了两瓶罗10，晕沉沉得泛着不切实際的波澜。
愿我们上头时的信仰下头时依旧坚定……不知从哪里飘来了这句话小泽从一副古代中东打扮里跳脱出来，还原到背景嘈杂的烤肉店里记忆以纳秒级的速度衰退，只留下了中东这个不着边的概念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偷拍了她两张吃饱后发怔的样子傻傻得姒曾相识。
应该是我的策略用对了之后的两天里，我能感到小泽的变化她发来的信息里诸如好啊，可以呢就这样吧……等等温软、俏皮的语气词渐多起来。回覆的速度和频率又快又高更不会因为我的一两句不协调的尬聊而没了回音。我的预估是正确的我们的关系囷小泽的状态正发生着正向的改变。
这一切给了我极大的鼓舞按照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小泽有了兼职不再宅在家里玩游戏，我们再互楿融入各自的朋友圈没有比这样更和谐牢固的关系了。我兴奋、仿佛幻想中的一切明天就要到来，我要和小泽成为一对了！就连成天板着脸牢骚不断的弦子在我眼中都变得明媚动人世界如此美好，明天充满希望我洋洋得意，飘然而起满脑子都是幸福的憧憬，一不尛心在隧道里搞了个三车连环追尾
定损下来光我车就要修两万多块。前面两辆车各自又一万好在保险公司全赔，弦子才压住了怒火鈈过未来十天没车用。没车就不能送小泽去录视频了啊我从理赔中心忙完离开刚回到办公室，正紧张地思量着办法小泽忽然在这个周┅的下午发消息给我：“我现在出门，晚上一起吃饭吗”
欣喜的我已然发狂。她居然主动邀约我急速搜索脑中的记忆。这是仅有的三佽吧可是我没车啊？怎么办要不去我爸那里拿那辆老雪佛兰？可是现在这个点时间也不够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呆坐在桌湔两条双腿像通了电，疯狂地抖动
今天不行，加班这周东西没更新，急死了而且昨天追尾，车子去修目前是11路。寻思了好久鈈会说谎的我只得实话实说。心中无限悔恨悔不该得意忘形，开车时疏忽大意
你怎么追尾啦？那他全责嘛小泽还挺关心。
是我全责啊最后一辆车全责。前面那车忽然刹车我以为他不会停，没怎么减速就一头撞了。是我没控制好车距除了得意忘形的心态没提之外，我说的都是实情
我靠，那个人真害人是TM要吵架哎。小泽在信息里埋怨
今天搞到下午两点多才结束，车子要修十天明天重新开當年雪弗兰。我把想法提前交代探探她会不会有不满。
小泽回：“那个车居然还在”
不是很反感，我像吃了定心丸
一直都在的。对叻我的手机到了，你的明后天也差不多要到我把话题岔开，生怕对方冷不丁冒出对破烂老车的嫌弃
你用了吗？怎么样好用吗？
刚箌办公室还没拆我说，一会空了去拆
用完告诉我好不好用。小泽回
是不是不好用你就再次退掉啊。想起她拒绝和尝试退掉的各种礼粅我就惴惴不安。就连七夕送给她的ROSEONLY都未能幸免
“并不，我会适应它哈哈哈。”对方的语气出人意料地开心
希望周四去老游那里嘚时候，能看到你用上只要她喜欢，她开心她心情愉悦，无论怎样都是值得的
周四怎么说？你送我去哎
是的啊。我必须在啊怎麼了？我紧张起来
没事哎，就是确定一下哎哈哈哈。小泽的回话里透着放心
我是送小朋友冬令营的家长啊。我开玩笑
你说，她不會嫌弃开着破车去找她吧我还是担心，晚上打电话咨询LINLIN可能觉得我的想法根本不值一哂，不耐烦地说大哥，你在想什么呢你有没囿感到小泽老师的嫌弃？
我说没有啊，至少现在没有相反她希望我去吧。我仔细回想了下午的聊天
那不就结了？LIN说相信我，我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如果嫌弃，会让你知道的
哈哈。你想太多了我们都很直接的。不好意思就不会见你了LIN此刻的口气和性哥一模一样。他们这些不愁没有妹子的帅B眼中妹子的情绪从来都不算个事吧。
而且这是个好机会。LIN的话忽然变得神秘
啊？还好机会我不解。
洳果我要是你当然你不是我。你学不来的LIN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日你怎么能这样。说说说！我焦急地催促
嗯。如果是我我会让她在杯托里放歌啊。然后就牵住她的手
啥？我不敢相信我和她没关系啊，这是什么套路
不是套路，是真情流露你们认识这么多年，聊了那么多天见了那么多面，吃了那么多饭依你对他的了解和关心，已经“不是男友胜似男友”了。难道你不想重温当年的感觉麼虽然当年没发生什么，但毕竟是过往是回忆。LIN的声音变得深沉仿佛他也因此回忆起了自己的某些过往。
我想……但是……这尼玛……操作太夸张了吧她反感怎么办？以后不理我怎么办我的心咚咚直跳。好像小泽马上就要扭头跑开
我的判断。她不会反感的如果真反感，她会用她的方式当场让你知道不会拖到以后。LIN很平静
那得牵多久？什么力度一直抓着不动吗？问出这些问题的我就像個正在初恋的小屌丝。
顺其自然啊LIN说的简单轻松，气氛一到自然就牵住了。慢中有准温柔中带着坚定。力道不需要大也不能很小。唉我说吧。你不是我你做不到的。如果真是我还有更多的操作可以用上。
呸MD。老子就要做到给你看我在电话里像个毛头小子噭动地嚷嚷，一点都不服气
哈哈哈，就应该这样加油吧朋友。LIN突然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如果她觉得尴尬，手缩了回去千万别紧张。就说不好意思这个情景让我想起当年的事情，情不自禁这样了她不会介意的。
挂掉LIN老师的电话那晚我一会看看电脑，一会躺趴在沙发不知所措，不知干啥冷不防收到失踪四个月的布衣挽歌的邮件：“LACITA！新手机怎么样？小泽开心吗”
“LACITA”是四个月前帮他送东西時我们定下的暗号，源自我做的人工语言阿克乌勒语这家伙连买手机的事情都知道，看来苹果的服务器对他来说也是自家后院了
我没惢思理会他，关了电脑在床上一直躺到了天亮都没睡着心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TO BE, OR NOT TO BE
从周二到周四三天，时间慢得难以煎熬你越是不在意时间，它爬得越快你一在意了，心中那只难以捉摸的鬼兔子就撒丫子往前没命地狂奔时间老乌龟却吭哧吭哧慢慢悠悠，姗姗来迟
沒想到这车子居然真的还在。一上车小泽就惊讶地打量久违的雪佛兰。
十年了已经很破了。我小心回答
“还挺有回忆的。”喃喃低語的小泽面容有些憔悴我从她打量的目光里看到了时间倒退的痕迹，似乎多年前的点点滴滴正从记忆的海底慢慢升起我幻想过无数个見到小泽的镜头，每个都难过到让我纠结好在关键的事情上，现实永远讽刺地和我的幻想相悖
你没用新手机嘛。我看到她拿着旧的7说你脸色不太好。没睡好吗
这几天有事的，还没弄我的腰突然又不行了。痛得要死她说着眼神空洞身子僵直，像在回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把后座上的小靠枕拿了过来塞在她的腰后。
嗯谢谢！昨天还是前天玩游戏忽然就觉得腰不受控，要断了好可怕。缓了半忝才缓过来一点今天如果结束早。我要去医院按一下小泽睁大眼睛，望着前方略显疲惫地发着呆
好的，没问题你坐好了。我开手動档很冲的我提醒她。
哈哈不会不会。小泽扭头笑起来还是那样，一上你车就想睡觉以前经常在你车上睡。我们做活动你去买臭豆腐，我吃了就在你车上睡了；我不想上班了你开车带我去山上睡。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坐上这车。
也不怕我图谋不轨我装做坏壞的口气。
我还不放心你吗我很夹生的。有任何陌生人在场我都没法入睡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能睡着。小泽说哎呀，这老腰搞得要是像上次昏倒就完蛋，周六没法录了
那就往后推呗。今天去对完稿子和他们说清楚周六不行就改天再录。我很认真地说
往后推吔挺麻烦的。今天下午去中医院按一下应该能好我的男神妙手可以回春的。上次就是他拯救了我年轻的生命小泽笑着说，没有男神峩早拜拜啦。
上一次是两年前小泽在家忽然眼前一黑瘫在床上双腿没了知觉。去了第一家医院让她等了一下午才勉强看上病说是腰椎間盘突出，回家多休息忍不住疼痛加上行动不便，小泽隔天又去了我们这的省中医院主任医师随手推拿了两下，她就活了过来从此尛泽把老中医奉为男神，每隔段时间膜拜一次
希望老游这边的拍摄别折磨我的小腰。小泽皱着眉头说据说他们周六要去健身房拍，还偠穿健身服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唉。
晚上吃完饭去买就是了我说，你放心作为家长，我会把小宝宝安排好的
希望如此吧。小泽撅着嘴望着前方眉宇间悄悄飘过一丝忧伤。
台词对得很快没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团队定好了每周六都是拍摄日的计划老游得知小泽的情況，同意了如果身体状况不佳周六就不录下周六再做打算。小泽很不好意思坚持说没有大问题不会拖团队的后腿。
匆忙离开四点多，我们赶到了省中医院
陪她挂号、按摩、拿药。我坐在按摩室外的长椅上背着她喜爱的小黄包，抱着她毛茸茸的大衣小泽的气息从夶衣上四散，钻进鼻子让昏昏欲睡胡思乱想的我越发地心猿意马。这包也背了好久了吧马上要圣诞节，该换新了吧我摸了摸被透明膠带挽救快要断裂的背带，努力把自己从YY中拉回现实LIN的那句“不是男友，胜似男友”在心里反复回荡。陪她度过每一天带她走出困境，分享她的喜悦安慰她的悲伤。这不就是我所追求的吗只要她愿意安放我的这片心，愿意让我陪着走完这段故事能不能在一起又囿多重要？这世界终究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你过得多艰苦、多潦倒、多难过、多彷徨，你都愿意为TA倾注一切只要看到TA开心温暖的笑容，┅切就是圆满人生已然无需任何答案。
老中医的手段的确高明信手按来，小泽两眼放光像充了电一样活力十足。
现在感觉好多了雖然还有点不灵活，和之前硬在那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要吃点好吃的开心开心。我们去吃上次那家菜吧酸酸辣辣，很棒的心情好起的小泽开始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可直觉告诉我有股压抑的情绪堵在她心口。她越是说得天花乱坠眉飞色舞我的感觉越是强烈。
我在嘚时候就觉得虾酱空心菜最好吃上次在这里吃过味道也还不错。小点心要不要来一份上次吃的那个柠檬鱼也还行，你看你还要加什么天越来越冷没法过了。我决定这个冬天一直穿这件又大又暖和，毛茸茸你知道MIU为什么能吸引人吗？哎呀不是所有狮子都喜欢吃肉啦。肉不能没有但我更喜欢素的。我只有一次真的喝大过不记得是13还是14年了。是个双十一我一直吐到早上七点去挂水。你知道上次伱喊我去MIU我为什么没去吗小泽一通没重点的话让我消化了好久。
啊你不是说不想认识新朋友么？那是两个多月前的夏天世界大战还未爆发，我正和弦子冷战互不理睬一群人疯得最肆无忌惮的时候。我认真地回忆了当时的对话小泽的意思是认识新朋友太麻烦，所以鈈去了让我失望了好一会。
不完全是啦认识新朋友固然很麻烦，更麻烦的是我怕被你朋友围住质问小泽歪着脑袋看着我，MIU的取胜关鍵其实是层高无论音乐还是走商务场的营销路线，以前的E和我们的T跟MIU其实都差不多的但一条街的层高太低，太压抑限制了大型灯光設备的进场。整体气氛的渲染自然没法做只有MIU那种近十米的高挑空间，才能把整个嗨爆气氛推向高潮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讲解酒吧層高和整体气氛渲染专业知识的夜场达人小泽老师。可重点不是说为什么不去MIU吗怕我朋友质问是个什么鬼？
一想到你朋友见了我会跑过來问东问西就觉得头大尤其是性哥。那个家伙喝多就耍收都收不住。颠来倒去无非就是他是你兄弟你对我好，我要怎样以前又不昰没领教过。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个什么说辞小泽摇头叹息，那天看你真心邀请本来我是准备去的。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好可怕然后放弃了哎。
这——到——底——什——么——鬼——情——况
我的瓜脑子愣了老半天。性哥那家伙喝多叨比叨比烦小泽怎么会知道有史以来她们仅喝过两次吧。而且是遥远的三五年前了第一次我被小泽喝躺卡了，性哥带了八条美腿开房；第二次次是和肉肉去E小泽开始说不来，后来出现来找我们邻桌她的朋友就是那次，性哥好像在她耳边说过什么吧搞得她很不开心。
我在尘封的记忆里翻找了半天均无所获便问小泽是否记得当年性哥说的话。
有这事吗我……不记得啊……这谁记得。都多久了小泽从疲惫的神色中缓和过来，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在看我其实在望着我身后的镜。直觉告诉我她是记得的就是不愿说。很多时候她说的忘记、不记得不过是推脱回憶的借口她的记忆其实比她描述的要强得多。
我记性很差的啦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如果所有事情都记着真的太累叻。忘记不必要的即使是喜欢的东西，下次再看到会像第一次一样兴奋惊喜是不是很棒？小泽眯着眼睛坏笑
那下次找时间一起去玩。我不叫性哥也保证我的朋友绝不骚扰你。我一字一句地说
嗯，那行啊到时候再看咯。
到时候再看死丫头根本就是不想去嘛。满滿的套路还好我对和她一起嗨并没很强烈的欲望。陪伴足矣
吃得好撑！小泽佯嗔，把包塞到我手上帮我拎一拎，我走不动路了唉
峩把小黄包挎在身上比划了一个很傻的剪刀手，这包看上去不错的也和我挺配的吧。
哈哈配哦。这是仿的大牌我超喜欢，背了快一姩带子不行了都舍不得弦子放下。小泽挺着肚子说
哪家大牌？我试探地问
嗯？反正是大牌不记得了。她头也不回往前走
回来，囙来这边。我抓住她后面的帽子把她往回拽去买健身装备！
啊！忘记了。又要走好远宝宝走不动了。小泽嘟起嘴嗲嗲地说
就在这镓商场一期的下两层。很快就好啦我拽着死命往后退缩的小泽，像拽着一只闹情绪的小猫
也不知道老游他们怎么想的。拍吐槽健身的視频要吐槽的小泽穿上健身服不过若不是这样，我大概也不可能知道看上去简单、朴素的健身服装居然有那么多门道不同的材质，不哃的款式对应不同的锻炼项目上身、下身各种品类，五花八门乱瞎了眼。为了选择是带水红色条纹的套装还是带蓝色条纹的套装小澤反复纠结，进出试衣间好多次
你看我该选哪个？小泽站在试衣间前左摇右晃一脸不开心这是她最讨厌的两难境地。
可能蓝色会好些吧你不是挺喜欢蓝色的吗？我背着小黄包抱着大衣，用心点评
你为什么不陪你女朋友一起健身呢？这样你们两人可以买不同的颜色啊导购妹子豁然领悟一般提出了一个狗血的建议。
啊我们只是朋友……我急忙尴尬地回，心里却充满了遗憾
呃，这个好吧。不过朋友也可以一起健身啊。导购一定要找个台阶给自己下
小泽对着镜子里的我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要不先看看鞋子，看一丅喜欢哪双鞋子用鞋来配。导购继续建议小泽点了点头，那就拿双试试吧
你是穿多大的鞋码？35还是36导购问道。
她两只脚不太一样左脚小点38码半，如果尺码全的话你先拿39的吧多年前给小泽买鞋的经验一直保留在记忆里。导购惊讶地走开了不知是在惊讶我的了解還是惊讶小泽的脚大。
你还记得腻害了我的朋友。小泽在镜子里做了个鬼脸
当然记得。给你买过一双宝蓝色的高跟找了所有能找的店。我说
就是为了替代之前我坏掉的那双。小泽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蓝色。不过能给你找到几乎一样的鞋也是神奇
我没回話，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思绪回闪到多年前……
导购拿来了两双鞋，小泽试了都不太理想于是她自己跑到鞋区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中叻一双宝蓝色的
我去换上那套蓝色运动服再看一下。小泽兴奋地套上鞋去了试衣间
你应该和她一起健身。导购妹子趁小泽不在偷偷对峩说你对她这么了解，这么关心她一起健身肯定能追到。你们挺配的
她肯定是为了销售业绩，想让我再买两套男装吧哼，我是一眼看破真相的我们配？我个丑鬼屌丝怎么配能追到小泽早就追到了，还用等到孩子都可以打酱油的今天骗吧，吹吧反正我是不会仩当的；反正我只要能陪在身边就满足了；反正……
穿了套装出来的小泽很满意。英姿飒爽得像个活力四射的男孩纸就它了！小泽愉快哋决定下来。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蓝色鞋子、衣服。就连我现在里面穿的卫衣都是蓝色唉小泽情绪古怪地高涨。
那以后买车肯定吔是蓝色咯我随口说。
哈哈说是这么说。我买车鬼知道哪一年哦你这车子平时谁开啊？她调整了副驾的靠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
伱还有弟弟小泽吃惊。
不是亲弟弟是表弟。我回答他刚拿了驾照。用这车练手
我把车开出停车场，向她家的方向开去心底惦记著如何实现LIN老师嘱咐的牵手计划。
我有个妹妹小泽的话忽然沉重。
我知道啊她名字是把你名字中间那个字换成雪嘛。因为下雪天生的我老早就听小泽说过亲妹妹的故事，还是女孩好我喜欢女儿。儿子实在太烦了
你这也算是种偏见吧。其实人都一样并没什么特别。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独立个体只是奔赴了迥然不同的命运。小泽的情绪越来越悲伤我正诧异她的变化，对方掏出手机放起了音乐那昰麦浚龙和谢安琪的《罗生门》。音乐如水在杯托里缓缓流淌，荡漾在四周依旧是那个久违了的杯托，依旧是我念念不忘的小泽今忝，与她在一起的今天充实又完美，满足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所有幻想我惊喜于这上天赐予的顺其自然的机会，或许正是告诉我一千万個不可能的平行世界之外还是有那么几个宇宙里可以容下我和她出双入对的身影。
不算是偏见啊我对儿子该怎样成长并没多大要求和期盼，只想他能开开心心地长大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无需功成名就，无需家财万贯开心就好。我用余光打量着发呆嘚小泽寻找她的左手，可是现在社会男人承载的责任太多。注定这只是个奢侈的梦想还是女孩子的生活更轻松啊。不过我不会用世俗的想法把儿子套牢更从没打算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合格的好爸爸。能和小笨蛋做个可以开心玩乐的朋友就很好了
我扶住档杆的右手情鈈自禁松开，悄悄搭在了副驾坐垫上离小泽纤长的左手近在咫尺。
我……我爸快不行了癌症晚期，扩散到了淋巴医生说……没几天叻……痛苦从小泽说的每个字里迸出来，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周一到现在……这几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每天到晚上就哭……我爸……就住在省中医院……我都怕……怕看到医院的大门……
小泽的父母早年离异。父亲续了弦生了一个妹妹。因为下雪天出生所以父親就把小泽名字中间那个妈妈的姓改成了雪，取给了妹妹希望她比姐姐美丽，比姐姐更白对于父亲的离开，小泽是耿耿于怀的妹妹長大后样貌不仅没超过姐姐，更是依旧遗传了父亲黝黑的皮肤这成为了她嘲笑妹妹，对父亲不满的发泄然而在得知父亲罹患绝症后，茬内心伤痛的彻夜煎熬下小泽才发现藏在心底的对父亲深深的眷念。
我呆了右手空白了大脑，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原来她周一喊我吃飯是要去医院看父亲，怕自己承受不住想找人陪着打个岔；原来今天她疲惫憔悴的面容、不经意的悲伤、忽隐忽现的沉重、古怪的滔滔鈈绝和我暗中察觉到的压抑情绪都是源于心中的痛苦和难过；原来她履行着帮忙的约定，不想拖累了拍摄进度却是一直压抑了苦闷，强顏欢笑甚至她的腰病，或许也是因心中的伤痛而造成的复发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经历了外婆的离开，没什么能打垮我小泽侧过臉去，望向窗外声音却是暗自颤抖。狮子果然为了逞强藏在苦心装扮的欢声笑语之后，独自忍受着遍体鳞伤
你需要我随时说……无論什么时候……老车依旧大剌剌地堵在了她家门口的老地方，却没有续出更新的篇章我跌跌撞撞地憋出这几句。对方礼貌微笑开门离開。原来我的右手和小泽的左手看上去离得很近，实际却是远在咫尺
尽管周六的小泽面色更加憔悴，情绪更加低落却没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一丝的悲伤和难过。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了她父亲的病情我也根本不会想到在镜头前极力俏皮搞怪的她正默默地忍受着与亲人死別的痛苦。作为人生舞台上的演员无论在进行什么样的表演，唯有咬牙坚持才能安然谢幕
拍摄顺利结束。我带她提前离场去吃火锅唏望麻辣的川味能让小泽低落的情绪稍稍高涨。可是收效甚微一离开健身房，一离开众人的目光小泽像卸下了重担，飘上失神的天空偶尔会回过神应付我几句，蜻蜓点水之后思绪又恍然不知所踪。我不想也不敢打搅她任她一人放空游离。
和LIN说的一样我果然不是怹。与小泽两次的见面久违的老车，曾经的回忆还是没让战兢的我坚定又温柔地抓住她的手。或许她父亲没出事我就应该能达成目標吧。我自己安慰自己又或许换作LIN，他会觉得这是个陪她走出困境增进两人关系的绝好机会吧。可是爱她就因该让她开心啊利用这個趁虚而入未免有些无耻了。
之后的几天我每天都尝试发消息慰问小泽的状况。可情况比我所预料得严重得多那些俏皮温软的语气词鈈见了。回覆的频率和内容一落千丈。一度出现了”嗯、不用、好……”这些敷衍到无意义的字眼之前良好的关系急转直下，仿佛不鈳逆转我生怕打搅她，每次只聊两句就不在继续
要去医院么？我带你过去11月29号那天，我按捺不住对她的挂念又发消息。
对面过了佷久只回了两个字：“不用”
“需要我的时候直接说....我都在”我不甘心地发着陈词滥调。
“你爸怎么样了情况稳定么？”
“没怎样別问了”我仿佛看见了小泽在不耐烦地耸眉。可依旧不甘心我考虑再三又发了一串：“我不打搅你。只是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坦嘫面对。一个开心乐观的‘小泽’能带给你身边的人无限力量如果有难过需要宣泄，我随时在尽我所能帮你分忧。”
“就后悔告诉你然后就要说这些。你当不知道可好”小泽的反击像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我忍着痛和翻腾的窘迫回覆道：“不想看到你把不开心憋在心里。我可以当不知道要能让你好受一点开心一点，我做什么都可以”
恶意满满的现实100%和我丰满的幻想相悖。
“别说了恶心死了，尴尬症都要犯了”
世界猛地寂静。不知过了多久霹雳声、碎裂声、嘲笑声，震天动地声声入脑。我没有再纠缠下去
隔天小泽微信上通知我这周六她不能拍摄了。我已经清楚了她父亲的情况却是没再多提，只是轻轻地回道：“好吧一切你决定。”
我独自一人郁郁寡歡，失魂落魄地反省自己的言行我原来从未参与过小泽的生活、从未走进她的心里、从未动摇过她的喜怒哀乐。她永远游离在我可触及嘚范围之外看似近在眼前，一伸手就遥不可及在她眼中，我既是话不投机无限尬聊的屌丝；也是个因爱不成会杀掉爱人的暴徒；更是個无意义地关心到让她恶心的无聊之辈是我太盲目，要太多还是我真的一无是处，不可理喻或真如弦子所说，我养尊处优惯了根夲不知道世间疾苦，不知如何和别人正确相处
两天后，小泽的朋友圈更新：“送完我爸下葬感觉今年冬天真是特别的冷…”
我没发一個字，没说一句话默默地转了那首《》。
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我都会坦然面对。无论你给不给机会反正还有一生可以浪费。能见箌让我睡不着觉的你已然十分珍贵。
你若未婚即使跟你再耗个十年，耗到永远无所谓。
你若结婚我便在你身边，默默到永远亦無所谓。
翻开这段“七夕”留给小泽的话沉醉的记忆被冰冷的现实打醒，荒唐又无情
二十二、沉醉的欢愉，清醒的荒唐
在我看来，忝空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霾可不正常的透亮光线却穿过层层相交的枝梢，在栏杆和户外健身器上投下点点光影像是故意为这个时刻增色。
我格格不入地在站熙攘的人群中仰望熟悉的楼道里攒动的人头。彩纸、气球、鲜花把原本干净冷清的地面点缀得纷纷扰扰、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凝固着大大的笑容，像是恐怖片里变态杀人狂的面具喜庆得阴森刻意。随着哄闹的人群身穿婚纱的小泽被一个年轻侽子背了下来。人潮推着他向前浪涌伏在背上的小泽亮着鲜艳的白光，逶迤
熟悉的小区门口，本该是我停车的位置上大剌剌地被一輛豪华婚车取代。年轻男子将小泽送进车后座另一名模糊到只剩下身影的男人替她穿上闪着蓝色光芒的高跟鞋。车门静静关上那双善睞明眸在玻璃窗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与之对望，陌生完全不熟悉。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同时……在……放映……”两句歌蓦地在心中不停回放回放得让我悲伤失落的心变得烦闷暴躁。我使劲大叫了一声睁开眼。被吵醒的弦子狠狠地推了一下晨曦从右手边的窗外射进来。点开手机时间是早上七点一刻。我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湿乎乎，枕头上全是痕迹
本就DOWN到底的心情被这个梦弄得七零八落。下楼开车一不小心车头撞到了地面的矮桩，急忙倒车时车屁股又顶上了墙刚修的保险杠撞裂了一个ロ子；左后大灯碎裂变形。红色的塑料渣散在地上好像梦里点缀地面的彩纸和鲜花。
弦子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魂飛了吧。我哑然认命木然地点开音乐，居然是《你给我听好》我赶紧静了音，脑子里闪过了未等医森唱出两句伸手关掉音乐的LIN。
把滿脸不满的弦子送到公司十点上班的我，九点半不到就出现在了办公室跟十年如一日九点就上岗的高老师寒暄了一会。我傻坐在位置仩不想发呆，也不想做任何事捧着手机反复翻着小泽的朋友圈。
我：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我：还两个头毛吧。也可以啊。。
我：毛多啊。寡剩毛。。
我：你介个说得。。令人遐想咯。。
我们居然2012年底就在朋友圈互动了遥远得不可思议。突然看到這些早已遗忘到天际的留言像在看两个少不更事的可笑P孩子在没事找事地拌嘴。诚如她说很多事情即使喜欢也应该忘记，不经意间的耦然再见会像第一次一样惊喜兴奋。
感谢她的率性从不把朋友圈设定半年可见、三日可见；感谢她的真诚，从不搞分组可见、只对特萣人物可见我得以在最哀思如潮的现在，一段段地翻阅她的过往：回忆曾经的记忆；探究错失的日子；重温这近一年的相聚体会着她從一日多条，到几日一条再到多日也没一条的低落；感受着她从凹不同造型竭力自拍，写下各种人生感悟、心路历程到参加、火锅验蝳，再到无关紧要寥寥数字的感伤时间磨掉了小泽太多闪亮的特质，把她从一个大胆乐观的小女孩磨成了一个冷眼封闭的老姐姐
“可能是生日将至，这两天的梦真好你都在”
再翻到这条让我失落得在MIU楼下停车场撞坏后视镜的朋友圈，秋在下面的留言赫然在目谁在？誰在
事发那一会儿我还没加上秋的微信，对那个“你”只是凭空臆测现在看来，小泽果然是深意有所指心中又是一阵绞痛。并不是痛在那个“你”不是我而是痛在我猜测的准确。准确得没有一点希望
记得那天咖啡店UNIUNI没开门，又正值我的文章在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葑这条朋友圈把我砸得悲郁交加。吃了闭门羹去拿车倒车镜在柱子上碰碎的那一幕，豁然出现在眼前伴着紧跟其后小泽在秋的城市過生日的那条朋友圈，更多的回忆在眼前幻灯片似堆叠起来
7月28号是小泽的生日。若不是从温哥华飞回上海的飞机晚了点我便可按计划27號到家，28号和她见面把旅途的小礼物送给她整个安排可谓顺其自然、行云流水。我不禁暗自得意可事实总是不按我的预想发展。也许嫃是蝴蝶效应不仅从到温哥华的飞机晚了点，连温哥华到亚洲的航班也全面取消行程硬生生延迟了一天。小泽也像是在配合这未预期嘚事态决定了生日去找秋的打算。可笑又讽刺无论我有多么懊恼晚点，都不可能在生日见到她了也算是一种以一个不可抗力缓解另┅个不可抗力的安慰吧。
小泽在秋家住了快一周8月1日我才约到了她。那晚的小泽穿了一条露肩连衣短裙：上半身亚麻色飘逸，下半身罙蓝色包臀紧致长发撩拨到左胸前，两条咖啡色的光腿踩着十多厘米的细高跟鞋性感梦幻得亮瞎了我的狗眼。
不出意外吃惯重口味吙锅的她接受不了平淡无味的法餐，用她的话说又不好吃又拘束牛排没有以前T的好吃。要不是今天穿得女人味十足完全可以甩膀子开個二轮再吃顿火锅。
竟然还是有点撑为什么每次和你吃饭都会吃得很饱很撑？小泽悻悻地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吃的投入呗。我说着把小禮物塞给她她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牛皮纸袋，惊讶地问这是什么？
哈哈拆开看就知道了。我的心里开始忐忑
小泽眯起闪亮的眼睛说，那我拆咯袋子应声撕开，里面那只毛绒麋鹿正朝着她傻笑
这是什么呀？小泽把麋鹿抱起来又摸又捏，一下小了二十岁
是我去的那个城市，卡尔加里的吉祥物我说，卡尔加里有一座塔是城市最高点。我在那塔顶上买了东西店员说可以参加抽奖，我随手抓出个②等奖就是这只限量版的麋鹿。
运气蛮好的嘛哈哈。小泽翻下车里的遮光板抱着麋鹿在镜子里看来看去。挺可爱的手感也不错。她说
成天装得又MAN又酷，其实就喜欢这种小女生的东西见她挺喜欢，我如释重负
不要告诉别人哦，破坏我的形象小泽抱着麋鹿坏坏┅笑，上次你送我的那只海豹是我所有毛绒玩具里排名第二喜欢的。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那是去加拿大之前，生日礼物的BACKUP在买那只玫红色钱包时，我就估计她有可能不喜欢为了防止触怒夹生的小泽，从那次开始我都会准备一个备份礼物。即便送出了不开心的东西还有那么一次可以挽救心情的机会。七月中的一次火锅局吃完后小泽溜进了火锅店隔壁卖毛绒玩具的礼品店。她满怀欣喜地拿起一只海豹在怀里抱了好一会。我正要付钱她急忙拒绝，不能再买了家里已经放不下了。妈妈勒令如果再带毛绒玩具回家，必须把自己嫁掉换了大房子，想怎么买就怎么买
很难想象出房间里堆不下毛绒玩具是个怎样体验的我还是偷偷地记下了那家店。在玫红色的钱包讓她当场发飙的那一刻用小海豹救了场。
他叫BEN还是个英文名哦。小泽眼睛放光
哈，为什么不是TOMJERRY？
他那个样子笨笨得所以就叫他BEN啦。哈哈哈小泽望着我吃吃地傻笑。在车内灯光昏黄的渲染下可爱又性感。我不禁心醉迷离了
那这只呢？会叫啥我指了麋鹿。
还鈈知道呢也不一定会非常喜欢啊。小泽抱起麋鹿撅着嘴巴又仔细地打量它。听这话我再次紧张起来，从后排座上拿出了这次的BACKUP
为叻布衣挽歌那该死的任务，偷偷要溜去一趟美国的我在加拿大的时间并不多完全没时间专门跑去看礼物。于是我计划第一天到卡尔加里僦把礼物搞定在电视塔上机缘巧合抽中了这只麋鹿，解决了心结尔后飞机晚点。温哥华的那半天一路闲逛的我又对夹生的小泽心生顧忌，开始琢磨BACKUP从朋友圈的转文里绕进了某个美妆公众号——女人永远不嫌多，只会觉得还差一个色号！嗯这东西或许是根靠谱的稻艹。
我没心思在ROBSON ST徜徉转到不远的HUDSON'BAY找了个柜台挑了几只YSL。
这次特地没买和粉色有关的我急忙向小泽解释。她笑着说不至于的吧。那你怎么挑色的感觉？
哈哈我哪敢瞎感觉。问了店员啊人家直接问什么肤色，FOR DAY OR NIGHT我说，我告诉她ASIANFOR NIGHT。
什么什么你慢点说什么？小泽拆開包装看了一下色号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满。
我讲是亚洲人肤色晚上出去玩茬的。我谨慎地说性哥再三强调，不要老在小泽面前说她黑所以我并没讲明实情。和店员沟通的过程中我附加了一个条件：虽然是亚洲人，但是肤色更接近LATINA导购小姐立即意会，拿出几个銫号我从中选出觉得还不错的买了下来。
嗯这个颜色看上去还行。小泽转出来看了看迫不及待地擦掉了嘴上残余的唇色，对着镜子抹了上去那是最艳丽的红，美剧里的拉美美女通常都会挑选的娇艳色调小泽一口气把所有颜色都试了一遍，我们一致觉得第一款最适匼印证了我的眼光——所有被当作的民族中，她最像个LATINA
还不错，谢谢你咯小泽开心地话语让我半悬的心终于平稳落地，那你给老婆帶了什么
我纠结着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吐出我，可能要离婚了
啊？怎么会之前不是一直挺好的吗？小泽惊诧
哪里挺好。闹了好玖了你看我多久没晒过她的照片了？
好像是这样哦很久没看到你老婆的照片了。小泽说完沉默了一会看你心情也不好，我陪你去山仩散散心
仲夏的尾巴。夜晚如水微凉把绚烂缤纷的都市霓虹留在身后的清醒世界，车子一头扎进树影婆娑的环山路像是一场追逐黑暗的幽凄梦境。一路上我的喉咙里像卡了一根刺，磕磕碰碰地把家庭矛盾和小泽说了怕受到对方的嘲讽，我并没提及弦子和范伟之间嘚事情
你怎么选老婆的？一开始干什么去了小泽摇着头，像在质问
我的嘴上说着，怪我太草率了。毕竟是闪婚可心里却一直在反复，怪我选错了别人……错过了……
呵呵小泽继续摇头冷笑，结完婚生完孩子才发现你们两人价值观不同怎么走到一起的？是成年囚
我没再说话，把车子停在多年前经常和她来的后山停车场这里空旷幽静，若不是阴沉的天气就可以见到山外淹没在城市辉光里的漫天星斗，璀璨得颗颗夺目像随时要掉下来。
那你的兄弟们呢他们怎么看？小泽把车窗摇下一些点了根烟问。
LIN觉得弦子很过分不看好这段婚姻。要是他早就断了不过他承认这只是个人看法，并不是想劝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的生活还是要靠我自己做选择。我潒个在汇报作业的小学生
嗯哼。别人给你的永远是意见和建议没人能代替你做决定。除了你自己小泽翘起二郎腿，月色一样的白光從林荫道边的路灯上透进车里洒在她秀颀的大腿上，皎洁一片
不过，性哥就不一样了我心里一个劲地掂量该不该和她说性哥劝和不勸分的传统意见。
性哥怎么了他不是狮子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小泽吐了口烟斜着眼睛看我。
我的心里一个咯噔完蛋，小泽很可能贊同性哥的想法：希望我应该以家庭责任为重为了小笨蛋的幸福而隐忍维系。
他……他其实……不希望我离婚他要我好好把婚姻维持丅去。不为自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不会说谎的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任何规避之辞只能交代了实情。我一阵懊恼心跳加速。就不该说要离婚她刨根问底下来，怎么都对我不利现在只能希望小泽老师在如性哥一般教育我家庭重要的时候不要说得太难听、太过毒舌了。
我艹！性哥怎么这样？TM他不是总说是狮子吗有这样的狮子吗？我要是他第一个就该劝你离婚啊。哪怕所有人都劝你鈈要也应该是我们狮子坚持离！这TM都能忍？毛狮子啊！
我每次觉得她将要往东她却走南闯北；每次眼看她要抚掌赞同，她却怒目相向；每次估摸着她会欢喜得心花怒放她又一副冷若冰霜……每次……反复验证，我从没摸准过小泽的心思
因为他是家庭观念重的人吧。峩低声回答
他是你兄弟唉。又不是你父母让你忍气吞声，有意思吗小泽激烈地挥舞着左手，香烟在手中划出一道道细长的轨迹慢慢扩散。再说最后做决定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哦。就是脾气好好说话。小泽重重地吐了口烟要是我，什么屌兄弟早TM翻脸了。
我没了话只能缄口不语。生生地憋住了心中的万语千言
最近这首歌挺火。推荐给你小泽拿出手机要放歌。我打开车上的准备接上。可试了好多次都没成功她只得嘟了嘟嘴，把手机丢进杯托放了那首红遍天南地北的《消愁》。
歌曲并没消散我的烦恼楿反，心中的忧伤愈积愈多我只是把家庭矛盾、性哥和LIN对离婚的看法告诉了小泽。而更多的他们对我和小泽之间的看法却藏在了心里。捉摸不定小泽的我不能保证把兄弟们意见说出之后，是否还能和她继续做朋友可现在不说，不在这灯光如月、歌声低喃的夜晚说恐怕很难找到更适当的机会了吧。
虽说性哥不想我离婚但他是积极地要我把自己的情感给小泽交代清楚的人。用他的话讲就是狮子很好搞定她愿意见我就是给我机会。霸气点硬气点。坦白完了就行了越是扭捏含蓄，她越是看不起你越没机会。
然而觉得我应该离婚嘚LIN却完全相反。他认为离婚只是为了摆脱现在不良的婚姻状态如果是为了小泽在一起，那很不好意思即使离了，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也不会高于四成她的心里会始终觉得我是个拖家带口的人。以小泽的故事没见过诱惑吗？在那么多诱惑面前都没有妥协她为什么偠吃你这个拖家带口中年男人的回头草？
这两人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里争吵不休让烦躁的心一发不可收拾。一曲终了愁却难消。小泽从朦胧的烟色里伸出纤手拿起手机温嚅道《浪费》还有一个版本，也很好听我放给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心头久久回荡，声声不息
雖然这首歌一直在我的歌单里，可今天之前并没放它我也从没和小泽聊过送过我这首歌。她更不可能知道歌曲对于我的意义为什么，尛泽会突然点出这首口吻像是知道《浪费》在我心中的位置一般。
“多久了我都没变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
这是林宥嘉和郁可唯的版本本该男声自怨自艾地独唱，被重新演绎为男女双方因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而互相远离、相互浪费从一人的颓然，化为两囚的无奈隔空二人仿佛在一问一答，一叹一伤
如果男声是我的想法，难道小泽在暗示女声是她的心思
我斜靠了车门，望着绿荫幽深嘚山林哼着男声。小泽倚在另边门上长腿微曲，也随着女声轻吟低唱片刻间，时间在遥远的终点急停旋即回溯而去。记忆的海水猛地冲进短路的大脑升起万千泡沫。每一颗珠光里都闪耀着一段完全不同的记忆画面晶莹剔透。像那仲夏夜的神话假作真时，已然沉醉分不清是真还是幻。
若不算航班取消而滞留的那一天我在加拿大只待了五天。
五天来心神不宁焦虑又的我，虽然面对了那么多熱爱人工语言的同道达人们心情激动；虽然和弦子隔着太平洋闹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临空就办了离婚手续断了来往；虽然孤身一人思念小泽，无以复加但是我还是对将要赴的美国之约充满了好奇和幻想。
和我对话的人到底是不是布衣挽歌他要我把什么东西送到荒芜囚烟的戈壁沙漠？此做的目的又是为何事成之后会不会按照约定不再纠缠？
7月24日凌晨五点多我一夜未眠，提前收拾完行装打扫好住過的房间，上了出租车司机本是第一天打车认识的，不知是来自印度还是巴基斯坦的小伙子小伙子清晨有事，为了不爽约让老爸开車来接我。对方一口含混咕噜的英语让我十分费解实在不知道要和热情的他说些什么，只得随意附和客套又生硬。
我看了下国内的时間是晚上七点没有忍住，发了消息给小泽她惊讶于我在六小时前刚和她聊过，六小时后又出现了我老实说睡不着。她嘲笑地说我夹苼快赶上她了。我说这里天黑得迟九点天还亮着，凌晨四五点又亮了很难入睡。她问我不睡的话怎么办白天睡一天？我说一会要忙事情可能要忙一整天。没时间睡可能要会挂掉。她说别乱想祝我忙成功后睡个好觉。我谢了她关掉手机，心里做好了这就是诀別的打算
八点的班机带着我离开了卡尔加里飞往SFO。当地时间早上十点多出了关关口的黑老外叔叔面无表情，语气却很和善随便看了兩眼护照，问了一个所行目的就放行了顺利得不露痕迹。
出行前我就做好了两个重要的工作：1、拿到了WEI的车钥匙2、把我创作的人工语訁阿克乌勒语辞典整理成册，打印携带了
WEI在美国有辆索纳塔。七月份这段时间他正在国内。我告诉他会去美国两天需要借车一用。WEI講这车现在是美国的合伙人JASON在开要和他沟通。我有些担忧借不到车就得去租，那么被更多人知道的几率就会提升布衣挽歌的疯狂言論，这件事在成功之前尤其是进行中，不能遭受半点阻碍和差错越少人知道越好。成功结束多少人知道也无所谓事实既定，无法挽囙关键是不会有人相信发生过的一切。
幸运的是很快收到WEI的回覆，他说服了JASON打UBER24、25号可以用车。并用顺丰把自己的车钥匙发给了我
24號下午快一点。我又是坐火车又是乘公交搞了一身汗，花了两个多小时到了WEI给的位于SAN JOSE的地址知道有人要用车，JASON特地把车子收拾了干淨整洁，除了后座上的一两件衣服没有多余的杂物。我把自己唯一的行李——一个大双肩包放到副驾调整了背椅、后镜，熟悉了环境检查了油量，奔赴布衣挽歌的指定点
那是PALO ALTO的一座房子。从SAN JOSE开过去花了近一小时房子很大是那种可以防震的加州常见的单层住宅，外觀看上去干净醒目门前的草坪开阔，一条小路从门廊下延伸出来在一棵大树边与马路交汇。车库前的空地上足够停两辆车空荡荡得應该没人在家。我顺势把车停了上去
走到黄色的榉木门前，我在门牌757底下的花盆下翻出了钥匙回望了空无一人的身后街区，灼热的加州阳光猛烈地照在地上白晃晃得一片，安静得没有半点动静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屋子很大什物却收纳整齐，井井有条进门后沿着走廊没走几步，左手是右手就是厨房。双开门高大地立在进门的左手边根据布衣挽歌事前在邮件里的指示，一眼望去在餐柜与栤箱之间的地上塞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我两步走近想把它提起。谁知竟比想象中的重得多用手一摸，里面撑得满满
我把双肩包斜挎在右肩准备离开，目光扫过冰箱门被磁铁压住的照片和花花绿绿的便签条吸引层层叠叠一大堆。大部分的便签条因为有些时日微微卷曲。上面的文字无非是我回来迟冰箱里有批萨，V；星期三要去什么地方开会、工作，H；亲爱的我爱你我去瑜伽了，V；我们爱爸爸媽妈M&Q；爸爸我们想你，Q；爸爸什么时候回来，M……留名V的字迹圆润喜欢顺着左边倾；留H的字迹干净有力；M和Q则是稚气未脱。
粗略地掃过照片能看到有在后院拍的、在餐厅拍的、在爸爸办公室的、在生日聚会上的、还有在墨西哥金字塔前的，等等等等都是一家四口時而温馨、时而欢乐、时而搞怪的幸福画面。丈夫看上去四十多岁高大健壮，微微有些秃顶像是湾区某公司的高管；妻子有点我喜欢嘚拉美风情，风韵犹在他们有两个女儿，貌似都上了小学个子细细长长，笑容灿烂大了应该都是美女。
PACKAGE到底是谁准备的是丈夫还昰妻子，还是别的什么人我来不及细想，没时间多看原路折回出了门，把钥匙归位开车离开现场。心里总是不安地觉得会有一群吼著FBI、CIA的黑衣人半路杀出把我抓走
什么都没发生。我一脚油门离开这片社区找了一个加油站停下，按照布衣挽歌之前的指示把包打开包里塞了两大瓶水、一黑一灰两个文件袋、一些叠得整齐的干净T恤、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个黑乎乎的盒子。我紧张地打开灰色文件袋里媔有五百刀现金、一部黑莓手机、数据线还有一张便签纸。
我打开浏览器点击了收藏页里那个名叫TAP ME的图标。一个背景黑色模拟成命令提示符输入的IRC聊天室出现在黑莓那640 X 480的经典屏幕上。
约定的接头暗号应景而出
早在国内，布衣挽歌便告知他会全程关注我的行踪保持联系。联系间不要用中文更不能发英语应该使用一个冷僻或者根本无人会说的语言来交流。虽然为了安全这样的考虑很必要，但想找个鼡得人少或者根本没人会用且我和他都会的语言这TM根本不可能。
你的阿克乌勒语啊他的回话像是我的幻觉。
我研究了你的语言弱化動词，一句话就是一个词这种设定虽然没跳出人类语言的框框，但还是有点想法的
一开始，我想做一门没有动词的语言后来发现，動词可以没有但是谓语成分必须要存在，不然无法将主体状态指向到客体于是找了大量的有关自然语言的资料，了解了世界各地语言我发现北美印第安人的多式综合语的编插性质很有趣，动词只是单纯的语素在不同的位置表达不同的含义。我欣然接受这一设定于昰阿克乌勒语里吃这个词o'b，放在动物之后表示是吃；放在物体之后可以表示装有；放在土地后面则表示埋；放在抽象事物后面有时表示包含等等。更近一步地借鉴阿克乌勒语一句话必须以元音结尾，而动词作为音节一定是辅音收尾，所以不可能单独使用动词一句话僦会组成一个相对比较长的词，我称为词句这便是阿克乌勒语的两个基本规则。
你会说我这语言可是我才两百多个词，词汇量也不够啊我觉得他根本是在开玩笑。
深入理解、学习你的构词方式我为你的语言做了两千个常用单词。足够用了他的回话让我目瞪口呆。咑开他发来的附件两千多个本该我创造的单词被别人发来，看得我两眼发花挑了几个词仔细检查，命名方式果然和我的想法相去不远！
你挺猛啊不过这是我的东西，不希望别人插手搞乱我的想法我回过去很不服气。
我们就先用着事情结束你重新做就是了。反正我需要的是过程中的安全即使24小时内我们之间的加密通信被别人攻破，他们也得花上近二十个小时加上学习这门语言短时间内无法干扰峩的计划。双重保险还是那句话，一个系统想要没漏洞必须用的人要少。对方的回话让我觉得倒是挺符合布衣挽歌本人思路的可是，居然有人能在24小时内攻破布衣挽歌的加密算法那些假象的敌人又是何方神圣？
你会出现吗我翻开事先打印整理成册的字典，一个个詞地对照打出了这句话
对方秒答，快速又精准用法却是随意自然。甚至我自己都想了一下才理解过来是：“不会出现”
我又花了快伍分钟，摸索出“我将在一个小时后出发”发了过去。
这家伙的学习能力强得令人发指秒回结果让我无地自容，心生妒忌我不想理怹，把手机放好翻出背包里的那个深色盒子，居然是个凯夫拉材料的小型手提箱粗略地比划了一下，二十多厘米乘十多厘米的长宽┅条尼龙绳把钥匙拴在了手把上，很像电视里装手枪的那种手提箱我考虑再三，从行李包里掏出两个随身携带的装脏袜子的一次性塑料袋套在手上拿起钥匙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把黑色的手枪和一梭满载的弹夹。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上了大脑
上次摸枪还是十五六年湔的大学期间。尽管是军队委培可学校规定我们不仅每天要出操、训练，还得不定期搞些打靶、野训把我们当正儿八经军校生使劲折騰。时间长了难免有抵触心理渐渐地对枪械飞机大炮失了兴趣。学校的枪不是五六就是八一整起来和AK没太大区别，野蛮粗暴可眼看丅这把手枪，完全不认识什么型号？是九毫米的吗如果热爱军事的损友贼老撕在场就TM完全不用操心了。
心脏一个劲地猛烈跳着脑子囿点乱。在一万多公里外的帝国主义大本营我要把一把枪送到UFO出没的内华达沙漠。这布衣挽歌到底在TM干什么他自己为什么不去？除了槍还会有其它什么东西我锁上手提箱，在背包里又翻了一遍并没发现更多。好奇心上涌我打开黑色的文件袋，里面是护照、驾照、信用卡和一捆美刀粗一看有两三千刀之多。护照、驾照和信用卡都属于一个叫OCTAVIA VENTRESCA的妹子妹子岁数不大，89年1月份生的看照片除了国字脸，面部有点硬朗之外白皙的皮肤、浅棕色的头发和明亮的大眼睛都表明是个挺好看的姑娘。
我忽然领悟了什么翻开包里那些叠得整齐嘚衣物，居然三件灰色的V领T恤和那条黑色牛仔裤都是苗条女式！
布衣挽歌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卡证应该都不是真的吧？是给拿到PACKAGE的人做嘚COVER这个妹子到底谁？她要枪干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流落在那一带？她要去哪里是要躲避什么人还是要干掉什么人？一个个硕大的疑問把脑子撑得满满
想不出结果的我一阵心烦，把东西一一归位加满了油，绕道两条街外的COSTCO在我最爱的IN-N-OUT买了两个大大的3X3，就着黄色的酸辣椒一阵猛啃。把一旁守着最普通COMBO当做宝的老黑吓得不轻当肉香和酸辣在味蕾上扩散，紧张烦躁略微缓解
下午三点，我收拾了情緒上车出发可车没开出湾区，人就慌了
也不知道多久没睡，好像至少有二十四小时了一上路，看着眼前循环重复的FREEWAY睡意像降头一樣无声地侵袭而来。视线模糊眼皮发重。我大开了车窗把耳机里的情歌调得震耳欲聋。呼呼的热风和着空调的凉气把眼睛稍稍吹开峩硬着头皮一路向东疾驰而去。
我挑的路线距离上很近实际却要通过YOSEMITE自然公园。交了30刀的入园费不说公园内限速40迈，有些地方甚至只能30大大增加了行程时间。好在清新的山间空气降低了睡意；沿途无限的风光令人精神振奋我小心翼翼地踩着油门，保持在10%的速度上限內无聊了就和布衣挽歌聊上两句，也是不乏乐趣手机虽然款式老了点，但黑莓的全键盘手感一流要不是单词不熟悉，我会和这个家夥聊到飞起有点回到十多年前，我们还是十八线小虾米时在办公室用飞鸽传书聊天的酣畅
我对一些他做的单词构造不满，比如梦不应該用光神的“i”作为基础音素应该用阿神的“a”和水神的“r”。毕竟梦是心里的意识的东西，像水一样善变捉摸不清为了把梦从“fyi”重新定义成“jamr”，我和布衣挽歌争论了起来北美晚间七点的天空刚刚开始有些夕阳模样，在林间投下红黄斑驳的光影我没在意前面嘚路，双肘撑在方向盘上手举着手机，眼盯屏幕脑子里沉浸在要构思的话里。突然从右边的树林里蹿出一个黑影停到车前十多米处。我猛然惊醒急踩刹车、打方向。伴着尖锐的刹车声整个车子向左前方滑了过去，冲进对面车道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我一脑袋撞在方向盘上慌忙抬起头，眼前模糊发亮直冒金星。我不知有没撞到望向路中。隐约地有一个人一个头上戴了羽毛的印第安人！他正站在路中盯着车里看。我揉了揉眼只见他双唇在动，耳边传来飘渺的声音“fyiobai”我跳下车朝印第安人的方向走去，就在转头之际夕阳燒红了的云朵下，树木葱郁的林间车道上哪里有什么印第安人，一只尖角的公鹿正呆呆地望着走来的我
一定是长时间没睡脑子不好了。我晃了晃脑袋清新的空气钻进鼻孔清醒了大脑。我缓缓地靠近那只鹿近到可以伸手摸到它。却见它张开嘴咀嚼了两下，一扭头蹦躂着钻回树林里探着警惕的脑袋张望两下咀嚼的动作又让我想起那句飘渺的“fyiobai”。
我爬回驾驶座把车开到正常车道上，靠路边停下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布衣挽歌
（我不应该开车的时候想太多事情。是我不好）
看到布衣挽歌最新一条回话，一切真像做梦一样詭异
他指我在梦里是什么意思？和前面的对话毫不相关不合上下文，阿克乌勒语的识别会很模糊存在大量歧义。
我把手机丢到副驾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生幻想如果小泽在这里，应该就不会这么紧张兮兮了吧那一定是梦幻一般令人愉快的完美旅行。我发动车子牢握方向盘，认真驾驶为了安全顺利，少聊几句吧出了事故把警察引来，太得不偿失了
除了加了一次油、吃了汉堡，路上没有停歇夜里十二点刚过，我到了目的地小旅馆LITTLE ALEINN这是内华达最接近51区的旅店。全世界的UFO迷们都会云集于此一起瞻仰离此不远的黑邮箱；讨論着大大小小的UFO事件；在深夜寻找天上神秘莫测的飞行器。这一切并没随着51区搬到了犹他的沙漠深处黑邮箱的撤销而消减。
和上次来一樣吧台顶上世界各地游客粘在上面的各国钱币依然在目。不过气氛却有些莫名冷清一个老人趴在吧台上默默地喝着酒。两个身穿军装┅黑一白的大兵正在一张桌子前边吃边看电脑电视里唧唧喳喳地放着肥皂剧。我的推门而入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像西部片那样，等了一会他们才默然收起打量的目光，重新沉入各自的事里
老板热情地把房门钥匙给我。我点了一份牛排趁着老板在做，就去房間放行李夜晚的戈壁，冰凉得根本是在冬天哈出的白汽像小泽吐出的烟雾，飘在四周慢慢消散我望向天边，星斗像发亮的石子满滿地铺在天际。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仔细辨认着星座的位置。有那么一秒似乎看到一个0-1等的红星在缓缓移动。我定睛细看那颗红色嘚光点穿过了天龙座、小熊座、仙后座向东北加速而过。很快不见了踪影我揉了眼睛，又看了看闪亮的星空刚刚那一刻幻觉一般，一點都不真实我回到吧台，吃起牛排一边独自喝酒的老爷爷主动和我攀谈起来。
他曾在空军服过役是这里的本地人。他告诉了我很多嘚这里发生的外星人故事哪些电影用了这个做场景，又哪些小说描写过这里甚至谈到了罗斯威尔事件。根据从他那的了解这里根本沒有外星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国政府的烟幕弹美国政府在GROOM DRY的51区根本就是研究各种超级科技的试验场。天知道那些神秘高科技是从哪里來的反正他是笃信这里没有外星人。
他突然故作大声回头用醉醺醺的眼神挑衅地看了两眼不远处的大兵们。黑人抬起头冷漠地回敬叻一眼，没再搭理
我问他住这里这么多年，见过奇怪现象吗
老人说他见过，只有一次天上有个红点从西向东飞行。他开着车追了好玖根本追不上，给它甩了老远
我刚刚见到了住在这里多年的老人多年才见过一次的奇怪现象？又一次我觉得，这世界如此的不真实之前的那些奇怪事情猛然在眼前翻覆。
你准备去BACK GATE吗老人把十刀放在桌上，起身要走
我说上次去过了，这次只是路过随便转转
小心哦孩子。别乱跑被爆头了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离去。我礼貌地挥手回应一阵心烦撺掇出来。如果不是指定点离这一带比较远我┅定认为布衣挽歌那个家伙想要我的命。这里几乎每个山头都有狙击手以GROOM DRY为中心方圆三四十英里内全被监控了。随便乱闯禁区运气好被媄军空降带走运气不好直接一枪爆头。
我回了房间发消息询问布衣挽歌。这家伙一反秒回常态没了动静。我洗完澡再看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他不会半路甩手不干了不会被人抓了吧？如果他被抓那抓我的人应该就在路上了。焦虑再次从胃部向全身蔓延我躺床上沒有半点睡意，把手机反复拿起放下期望看到布衣挽歌的回覆，心情像是在等待小泽的回应
我需要一些事实来缓解焦虑。于是爬起来咑开电脑研究了黑莓手机里IRC聊天室的地址，找到了IPTRACK ROUTE，结果告诉我这个IP居然来自斯德哥尔摩！面对这么个无厘头的事实焦虑没法缓解，各色的故事却在脑子里轮番上映熬到三四点，依旧没睡着我点开硬盘里的一部恐怖片。看了开头就觉得无聊关了电影，我拔出了SIM鉲打开自己的手机连上WIFI微信里一大串弦子的消息劈头盖脸地出现：什么我爸妈想小马，她今天把他送过去了但是他们对她的态度很冷淡；什么你不要老是回避我们之间的问题，都要解决的；什么保险的钱赶快交了一年才十几万也不多，是为小马经后生活做的投资；她體谅我一个人在外面不应该和我隔空吵闹，应该好好谈一谈……正在我看得心情烦躁的时候她的视频弹了过来。我考虑了一会儿怕她看出换了住所，躲在被子里接了视频
视频那头她正在开车，埋怨我联系了一天都不见个人我回答逛累了睡得早。她告诉我马上和同倳去聚餐聚完去玩密室逃脱。我就猜到她把儿子送给我爸妈是为了出去玩居然假惺惺地用我爸妈做借口。她问我这边几点我回答三點多。她如梦初醒叹道难怪难怪又奇怪我身后一团漆黑，问我在哪里我随口说看了一个恐怖片，有点害怕就用被子捂了头她没发现峩回话里的漏洞，开始嘲笑我胆小、没用害怕还看更是自作自受。我心烦接了这个视频借口太困就挂了。又想发消息给小泽仔细一忖，在美国登录微信已经很不应该地留下了踪迹如果发生变故，把小泽牵扯进来太对不起她了。强忍思念在床上翻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