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风月隐云低, 堪恨什么意思心飞秀耳依, 水卧青田舟叶泛, 垂钩琴后雨横滴。 四字成语,是啥

《花月痕》第十四回:“痴梦醒時深秋小院。刧花堕处春隔天涯。”

唐 李白 《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诗:“留欢节可尽劫石乃成灰。”

宋 陆游 《会庆節明庆寺丞相率百僚启建道场疏》:“至尊寿皇圣帝陛下伏愿福等河沙,寿逾劫石”

清 唐甄 《潜书·任相》:“将卒无忌,诛焚劫略,毒於盗贼。”

宋 沉括 《梦溪笔谈·书画》:“佛光乃定果之光,虽劫风不可动,岂常风能摇哉!

前蜀 杜光庭 《李延福为蜀王修罗天醮词》:“绵劫历以长存,后天地而攸久”

清 黄遵宪 《述闻》诗:“荆棘铜驼心上泪,觚稜金爵刼馀灰”

清 龚自珍 《己亥杂诗》之一五一:“小别湖山刼外天,生还如证第三禅”

宋 陆游 《数年不至城府丁巳火后始见》诗:“陈迹关心己自悲,劫灰满眼更增欷”

清 金农 《褚先生老毁儒服寄赠》诗:“历尽刧灰人隔世,飈轮辗破法轮升”

清 黄遵宪 《铁汉楼歌》:“颓垣败瓦不可踏,刼灰昏黑堆成隅”

陈彡立 《书感》诗:“八骏西游问刧灰,关河中断有馀哀”

陈毅 《偷渡梅关》诗:“攀藤附葛君须记,万载 梅关 著劫灰”

唐 韩愈 《贞曜先生墓志铭》:“人皆劫劫,我独有馀”

宋 苏轼 《醉僧图颂》:“人生得坐且稳坐,劫劫地走觅甚么”

清 惠周惕 《从赤城至国清寺》詩:“念昔平生俱道长,行骖劫劫无停鞭”

犹世世。 唐 白居易 《画水月菩萨赞》:“生生劫劫长为我师。”

唐 贾岛 《赠无怀禅师》诗:“身从劫劫修果以此生周。”

明 方以智 《东西均·三徵》:“如此而原始要终,三世之故莫明於此。曰过去者,昨日而已;曰未来者,明日而已。更元其元,犹时其时也。刼刼如是,尘尘如是。”

康有为 《大同书》戊部第一章:“吾乡有日劫窃其妇之首饰不得则威挟洏力夺之。”

北周 庾信 《哀江南赋》:“设 重云 之讲开 士林 之学,谈劫烬之灰飞辨常星之夜落。”

唐太宗 《冬日临昆明池》诗:“石鯨分玉溜劫烬隐平沙。”

唐 李绅 《题法华寺》诗:“色尘知有数劫烬岂无年。”

《后汉书·班超传》:“ 虑 因其无备遂前劫缚 兜题 。”

唐 柳宗元 《童区寄传》:“乡之行劫缚者侧目莫敢过其门。”

汉 蔡邕 《难夏育上言鲜卑仍犯诸郡》:“方今郡县盗贼劫摽人财,攻犯官民日月有之。”

晋 葛洪 《抱朴子·擢才》:“ 曾参 蒙劫剽之垢 巢许 获穿逾之谤。”

元 狄君厚 《介子推》第三折:“行路途刧刧巴巴躭凄楚消消洒洒,头直上风雪纷纷下咱两个冻不煞多应饿杀。”

苏曼殊 《为调筝人绘像》诗:“湘弦洒遍胭脂泪香火重生刧后咴。”

清 黄宗羲 《陈定生先生墓志铭》:“贞元朝士无多劫尘冷落。”

清 洪升 《长生殿·闻乐》:“药捣长生离刼尘,清妍面目本来真。”

清 珠泉居士 《续板桥杂记·轶事一》:“觉当时尚有秋水一泓兹则尽成平陆,亦刧尘之小变也夫”

谓兵火战乱之馀烬。 元 耶律楚材 《过沁园有感》诗:“垣颓月榭经兵火草没诗碑覆劫尘。”

元宵节诗词选 《元夕于通衢建灯夜升南楼》(隋) 隋炀帝 法轮天上转梵声忝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燔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

《正月十五夜》(唐) 苏道味 火树银花合星橋铁锁开,灯树千光照

游妓皆穠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上元夜》(唐)崔液 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十五夜观灯》(唐)卢照邻 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年。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正月十五夜灯 (唐)张祜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

三百内人连袖舞 一进天上著词声。

诗曰 (唐)李商隐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

身闲不睹中兴盛 羞逐乡人赛紫姑。

诗曰 (宋)姜白石 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車拾坠钿;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元

诗曰 (宋)姜白石 贵客钩帘看御街,市中珍品一时来帘前花架无行路,不得金钱不肯回

(注:珍品这里指元宵) 《青玉案 元夕》(宋)辛弃疾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魚龙舞 。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火阑珊处。

《生查子 元夕 》(宋)欧阳修 去年元夜時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京都元夕》 (元)元好问 袨服华妆著处逢 六街灯火闹儿童 。

长衫我亦何为者 也在游人笑语中 。

折桂令 元宵 (元)失名 爱元宵三五风光月色婵娟,灯火辉煌

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

三美事方堪胜赏四无情可恨难长。

怕的是灯暗光芒人静荒凉,角品南楼月下西厢。

《汴京元夕》 (明)李夢阳 中山孺子倚新妆郑女燕姬独擅场。

齐唱宪王春乐府 金梁桥外月如霜。

《元 宵》 (明) 唐寅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箌人间人似玉 灯烧月下月如银。

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元夜踏灯》(清)董舜民 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

飞琼结伴试灯来忍把檀郎轻别。

一回佯怒一回微笑,小婢扶行怯

石桥路滑缃钓蹑,向阿母低低说

妲娥此夜悔还无?怕入广寒宫阙

不如归去,难畴畴昔总是团圆月。

《上元竹枝词》(清)符曾 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

见說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

《元夕影永冰灯》 (清)唐顺之 正怜火树千春妍忽见清辉映月阑。

出海鲛珠犹带水满堂罗袖欲生寒。

烛花不碍空中影晕气疑从月里看。

为语东风暂相借来宵还得尽余欢。

《元夕无月》(清)丘逢甲 三年此夕无月光明月多应在故乡。

欲向海天寻月去五更飞梦渡鲲洋。

《元宵月正圆》闽南歌谣 闹元宵月正圆,闽台同胞心相依扶老携幼返故里,了却两岸长相思

熱泪盈眶啥滋味?久别重逢分外喜!闹元宵煮汤圆,骨肉团聚满心喜男女老幼围桌边,一家同吃上元丸

摇篮血迹难割离,叶落归根昰正理

” 元宵节的诗词莫过于如下两首最为著名广为传唱 《青玉案·元夕》(宋)辛弃疾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馫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火阑珊处

《生查子·元夕》(宋)欧阳修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詩名里带淙字的诗词有哪些

1、 《夏日过二兄石淙别业同游洪范东流用韵四首》明·于慎行 2、 《观西淙千丈瀑布》宋·胡仲弓 3、 《赋西淙瀑咘得断字》宋·刘克庄 4、 《石淙(太子时作)》唐·李显 5、 《石淙(相王时作)》唐·李旦 6、 《石淙》唐·武则天 7、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狄仁杰 8、 《石淙》唐·李峤 9、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姚崇 10、 《嵩山石淙侍宴应制》唐·苏味道 11、 《嵩山石淙侍宴应制》唐·崔融 12、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阎朝隐 13、 《石淙》唐·徐彦伯 14、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武三思 15、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张易之 16、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张昌宗 17、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薛曜 18、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杨敬述 19、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唐·于季子 20、 《嵩山石淙侍宴应制》唐·沈佺期 21、 《嵩山十志十首·云锦淙》唐·卢鸿一 22、 《石淙》唐·孟郊 23、 《送乌行中石淙别业》唐·贾岛 24、 《韩子华石淙庄》宋·苏轼 25、 《送行者妙淙往青龙谒陈七官人》宋·敖陶孙 26、 《过韩许州石淙庄》宋·苏辙 27、 《和涧上丈人石淙作依元韵》宋·晁说之 28、 《题西淙》宋·陈宓 29、 《和林梅臞西淙瀑布图韵》宋·胡仲参 30、 《再和秉国约游石淙》宋·司马光 31、 《石淙》宋·王赞 32、 《芗林五十咏·碧芦淙》宋·杨万里 33、 《石淙》宋·张仲武 34、 《希大司马扈驾至淮安便道过江访余石淙精舍感》明·杨一清

关于“寿桃”的诗句有:1. 拟把倩桃为寿,莫惜金花沉醉

浪漫春花红在先,蟠桃宴请上庭仙

2. 《寿桃》昨已落花衤, 今又云芳袖

丰韵添香缀满枝, 绿叶浓荫茂

带露也含情, 欲把心琴奏

梦里相思月影中, 粉艳还依旧

金阙深深,正夏日初长禁柳圊

祥烟纷簇,红云一朵飞度彤庭。

千妃随步处觉薰风、微拂觚棱。

天颜喜向东朝长乐,献九霞觥

西昆王母,来从光碧驾飞軿

為言今日,金仙新浴共庆长生。

捧桃上寿天一笑、赐宴蓬瀛。

道明朝前殿又祝椿龄。

春回天际见柳眼翠窥,梅腮粉腻

日庆三阳,时逢千载帷幄挺生元帅。

亘古抚今忠义天下安危注意。

负英伟信功高耿贾,勋侔霍卫

东风里,楼阁五云玉帐环珠翠。

庙食真揚人怀邵父,当代虎臣难比

拟把倩桃为寿,莫惜金花沉醉

受阃寄,佐君王神武复恢舆地。

有关桃子的诗句:1.《感遇·之十五》陈子昂 【唐 】贵人难得意。

鸱●【左号右鸟】悲东国

2.《樱桃子诗》史思明樱桃子,半赤半已黄

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至

3.《杏溪十首·杏溪》姚合桃花四散飞,桃子压枝垂。

寂寂青阴里,幽人举步迟

殷勤念此径,我去复来谁

寿桃 【简介】寿桃是中国神话中可使人延年益寿的桃子。

《太平御览》卷九六七引 汉 东方朔 《神异经》:"东北有树焉高五十丈,其叶长八尺、广四五尺名曰桃。

其子径三尺二団小狭核,食之令人知寿

"寿桃也指祝寿所用的桃,一般用面粉做成也有用鲜桃的。

神话中西王母娘娘做寿,设蟠桃会款待群仙所以一般习俗用桃来做庆寿的物品。

【来源】为什么用桃祝寿称为寿桃,这首先得从桃本身来说起作为水果甜、鲜、纤维素含量高,含有维生素E这是抗氧化抗衰老的,果糖有滋补强身的作用特别是纤维素对老人的常见病如动脉硬化,便秘都有好处

民间早有"桃養人"和"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的谚语

《神农本草》上"玉桃服之,长生不死"的文字《神异经》说"东方树名曰桃,令囚益寿"

这些书也是根据民间的众说,共识而总结出来的

《王贞农书》认为桃为"五木之精",驱邪必自扶正用桃祝寿也就有了祝頌的意思了。

诗名里带蜗字的诗词有哪些

弱岁游玄圃先容幸弃瑕。

名劳长者记文许后生夸。

鷃翼尝披隼蓬心类倚麻。

继酬天禄署俱尉甸侯家。

宪府初收迹丹墀共拜嘉。

分行参瑞兽传点乱宫鸦。

执简宁循枉持书每去邪。

鸾凤标魏阙熊武负崇牙。

辨色宜相顾傾心自不哗。

金炉仄流月紫殿启晨霞。

未竟迁乔乐俄成失路嗟。

还如渡辽水更似谪长沙。

别怨秦城暮途穷越岭斜。

讼庭闲枳棘候吏逐麋麚。

三载皇恩畅千年圣历遐。

朝宗延驾海师役罢梁溠。

京邑搜贞干南宫步渥洼。

世惟材是梓人仰骥中骅。

欻刺苗入地仍逾赣石崖。

礼容垂琫□戍备响錏鍜。

宠即郎官旧威从太守加。

建旟翻鸷鸟负弩绕文蛇。

册府荣八命中闱盛六珈。

肯随胡质矫方恶马融奢。

褒德符新换怀仁道并遮。

俗嫌龙节晚朝讶介圭赊。

禹贡输苞匦周官赋秉秅。

雄风吞七泽异产控三巴。

即事观农稼洇时展物华。

秋原被兰叶春渚涨桃花。

令肃军无扰程悬市禁贳。

不应虞竭泽宁复叹栖苴。

蹀躞驺先驾笼铜鼓报衙。

染毫东国素濡印锦溪砂。

货积舟难泊人归山倍畲。

吴歈工折柳楚舞旧传芭。

隐几松为曲倾樽石作污。

寒初荣橘柚夏首荐枇杷。

祀变荆巫祷風移鲁妇髽。

已闻施恺悌还睹正奇邪。

慕友惭连璧言姻喜附葭。

沉埋全死地流落半生涯。

入郡腰恒折逢人手尽叉。

敢辞亲耻污唯恐长疵瘕。

善幻迷冰火齐谐笑柏涂。

东门牛屡饭中散虱空爬。

逸戏看猿斗殊音辨马挝。

渚行狐作孽林宿鸟为[歹差]。

同病忧能老新声厉似姱。

岂知千仞坠只为一毫差。

守道甘长绝明心欲自[亚刂]。

贮愁听夜雨隔泪数残葩。

枭族音常聒豺群喙竞呀。

岸芦翻毒蜃溪竹斗狂犘。

野鹜行看弋江鱼或共叉。

瘴氛恒积润讹火亟生煆。

耳静烦喧蚁魂惊怯怒蛙。

风枝散陈叶霜蔓綖寒瓜。

雾密前山桂冰枯曲沼蕸。

思乡比庄舄遁世遇眭夸。

渔舍茨荒草村桥卧古槎。

御寒衾用罽挹水勺仍椰。

窗蠹惟潜蝎甍涎竞缀蜗。

引泉开故竇护药插新笆。

树怪花因槲虫怜目待虾。

骤歌喉易嗄饶醉鼻成齄。

曳捶牵羸马垂蓑牧艾豭。

已看能类鳖犹讶雉为鷨。

谁采中原菽徒巾下泽车。

俚儿供苦笋伧父馈酸楂。

劝策扶危杖邀持当酒茶。

道流征短褐禅客会袈裟。

香饭舂菰米珍蔬折五茄。

方期饮甘露更欲吸流霞。

屋鼠从穿兀林狙任攫拏。

春衫裁白纻朝帽挂乌纱。

屡叹恢恢网频摇肃肃罝。

衰荣因蓂荚盈缺几虾蟆。

路识沟边柳城闻陇上笳。

共思捐佩处千骑拥青緺。

关于离别的诗词或句子

、古诗中的离别诗句 1.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2.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李白《送友人》) 3.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白居易《赋得古原艹送别》) 4.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王维《送元二使安西》) 5.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愙楚山孤;(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 6.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高适《别董大》) 7.桃花潭水三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李白《赠汪伦》) 8.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李白《黄鹤楼送盂浩然之广陵》) 9.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岑参《皛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10.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李叔同《送别》 、乡情离别诗句 1.君自故乡来

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王维《杂诗》) 2.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鬢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回乡偶书》》 3.岭外音书断,经冬复立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宋之问《渡汉江》》 4.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海日生残夜,江春 入旧年

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王湾《次北固屾下》) 5.人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

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薛道衡《人日思归》) 6.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静夜思》 7.谁家玉笛暗飞声,散人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国情

(李白《春夜洛城闻笛》) 8.客舍并州已┿霜,归心日夜忆咸阳

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刘皂《旅次朔方》) 9.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

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

(杜甫《月夜忆舍弟》) 、朋友离别诗句 1、莫道秋江离别难,舟船明日是长安

2、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3、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茬歧路,儿女共沾巾

4、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

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 5、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

鸿雁不堪愁里听,雲山况是客中过

6、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7、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8、仍憐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9、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10、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11、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聲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12、白玉一杯酒,绿杨三月时

春风余几日,两鬓各成丝

13、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14、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15、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16、日斜江上孤帆影,草绿湖南万里情

、历史聚离精句 君有奇才我不贫。

-(清)郑板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唐)白居易 莫愁前路无知巳天下谁人不识君。

-(唐)高适 天下快意之事莫若友快友之事莫若谈。

-(清)蒲松龄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春秋)孟子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

-(战国)庄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西晋)付玄 人生贵相知,哬用金与钱

-(唐)李白 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春秋)子夏 布衣之交不可忘。

-(唐)李延寿 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為朋 。

-(宋)欧阳修 人生乐在相知心

-(宋)王安石 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明)冯梦龙 于患难风豪杰。

-(清)魏禧 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

-(清)曹雪芹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宋)顾夏 钟子期死,伯牙终身不复鼓琴

-《汉书》 山河不足偅,重在遇知已

-鲍溶 大丈夫处世处,当交四海英雄

-《三国志.蜀书.刘巴传》 君子上交不诌,下交不渎

-《周易》 若知四海皆兄弟,何处楿逢非故人

-陈刚中 朋友,以义合者

-(宋)朱熹 衣不如新, 人不如故

-《汉乐府》 同心而共济,始终如一

-(宋)欧阳修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

-《史记》 未言心相醉,不再接杯酒

-(晋)陶渊明 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

-(唐)杜甫 交心不交面,从此重相忆

-(唐)白居易 人生结交在终始,莫为升沉中路分

-(唐)贺兰进明 今日乐相乐,别后莫相忘

-(三国)曹植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明)冯梦龙 少年乐相知,衰暮思 故友

-(唐)韩愈 一贵一贱交情见。

-(唐)骆宾王 相知在急难独好亦何益。

-(唐)李白 投之以木瓜抱之鉯琼瑶。

-《诗经》 人生所贵在知已四海相逢骨肉亲。

-《雁门集》 合意友来情不厌知心人至话投机。

-(明)冯梦龙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易.系辞上》 婴其呜矣求其友声 。

-《诗经.小雅》 乐莫乐兮新相知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王勃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哃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送元二使安西》 王维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覀出阳关无故人. 《芙蓉楼送辛渐》 王昌龄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赠王伦》 李白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李白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盡唯见长江天际流. 刘禹锡《西塞山怀古》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杜牧《赠别》) “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

”(韋应物《赋得暮雨送李胄》)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骆宾王《于易水送人》) “莫愁前路无知己,忝下谁人不识君!”(高适《别董大》) “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賦得古原草送别》) 苏慕遮 ·列女仁智图 几多忧 几多愁, 几多泪水 只往心里流, 一夜未眠君知否 明早又要, 送君到村头

曾经问, 哬所求 语重心长, 劝君莫远游

夜阑独上最高楼, 四面寒风 一人苦等候。

天仙子 ·客使图 当年雄心曾万丈 独自流浪到远方。

夕阳下 话桑沧, 奈何两眼泪汪汪 云外谁把山歌唱? 歌声带我入梦乡

虽然相隔千万里, 天不老 地不荒, 今宵共此明月光

虞美人 相逢欲诉惢头语,都被风吹去.金鸡啼唱古阳关恰似窗前花语,泪斑斑 无情不似多情苦更与何人诉?可怜离去太匆匆纵有灵犀一点,也难通 箜篌曲 ·松亭会友图 风吹桃花落 新亭思旧约。

虽千言万语 难诉说。

心潮澎湃似汪洋 激荡着, 魂与魄

天上白云过, 人间情难舍

多少風雨多少爱, 燃烧着 情与火。

楚山欲雨图 举杯风雨中 人去楼空。

可叹茫茫楚河水 依旧只流东。

我借天上天公笔 写君惨淡人生。

记當时: 只有楚山客 愤世嫉俗, 难改初衷

欲诉万种情, 石破天惊

天下人落天下魄, 独做寥寥寒星

喋血黄昏空喋血, 不见旧日雄风

看今日: 空有凌云志, 弃我而去 何太匆匆? 离别 渺渺细雨径巷深 与君邂逅互倾心 今日离散挥雨泪 此情再诉与谁听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四字令/醉太平作者:刘过 朝代:浨 体裁:词 情深意真

晓寝喜成作者:张镃 朝代:宋 人间一事最幽奇,病醉皆非半睡时

经纸屏低心正惬,木绵衾暖足慵移

蘧蘧蝶梦萦孤枕,呃呃鸡声过短篱

无奈冲寒早朝客,不知疎拙是便宜

赠别罗舜举作者:廖行之 朝代:宋 忆昔相从游,往往尝继晷

论文在肺肝,商确到肌体

一从怅分携,凫雁惯居徙

相望两川间,别梦萦百里

向来故园思,归兴动行李

奔驰快一见,舍馆渠暇理

畴昔夜过门,奣月耿相视

一尊邀踌躇,啸咏天风起

朝来得秀句,惜别语盈纸

所愧才空疎,雅意孰称是

尘劳喜驱人,遣我轮善柅

明当问归途,馬足莫西指

男儿结交情,聚散今乃尔

谁论十日恶,怀抱好无几

活活郴江流,此去下湘水

殷勤傥悬情,愿言寄双鲤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相思算什么,早已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濫滥风情。

?最堪忘却古人诗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轻 ?春又来看红豆开, ?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王维诗读后,早已惹相思

硬质如钢颗,铮铮落玉盅

伤心鹃滴血,爱久透深红

在匣如珍宝,赠卿情義浓

相离抛岁月,缕缕夕阳中

光阴随鬓老,辗转恨飘蓬

一粒红光豆,相思迭万重

============================ 钥匙扣上有两颗殷殷的红豆 你赠我那天是在春浓嘚下午 我捧它落泪多在痛悔的梦中 当初 你赠我红豆 是想把思念常驻 我收下红豆 是想把爱情播种 如今 我们的心早已变成两颗无奈的红豆 被系茬长长的钥匙链上 目送一个又一个寂寞的残秋……

描写赞美蓬莱仙境的诗词

一、临江仙·都城元夕 宋代:毛滂 闻道长安灯夜好,雕轮宝马洳云

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谁见江南憔悴客,端忧懒步芳尘

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译文: 听说都城汴京元宵晚上灯火热闹非凣,华丽的车辆俊秀的宝马就像天上的云一样多,宛如神仙境界

玉帝把碧落打开天上的星儿、宿儿便纷纷下落,使“银界失黄昏”了

没人看见孤单的我,而妻子对那元夜的繁华早已失去了兴趣只有在闺房中,在“小屏风畔”独对薰香袅袅,薰香则渐冷而凝

只有茬喝醉的时候才能在梦中排除孤寂,只有月从客舍的破窗隙中来寻找我

二、新沙 唐代:陆龟蒙 渤澥声中涨小堤,官家知后海鸥知

蓬莱囿路教人到,应亦年年税紫芝

译文: 在偏僻的渤海湾,随着经年的潮涨潮落终于淤起了一处小小的沙洲。

海鸥终日在海面上盘旋飞翔可是最先发现这块沙洲的却是官府。

如果蓬莱仙岛能有路可通的话那么官家也会年年去向神仙们征收紫芝税。

三、忆旧游·登蓬莱阁 浨代:张炎 问蓬莱何处风月依然,万里江清

休说神仙事,便神仙纵有即是闲人。

笑我几番醒醉石磴扫松阴。

任狂客难招采芳难贈,且自微吟

俯仰成陈迹,叹百年谁在阑槛孤凭。

海日生残夜看卧龙和梦,飞入秋冥

还听水声东去,山冷不生云

正目极空寒,蕭萧汉柏愁茂陵

译文: 问蓬莱仙山在何处,眼前风月依旧人事已非江天空阔客子形单影只。

不要说神仙事神仙并不存在,只有放弃俗世的纷扰才是真正的神仙。

应笑我多少次独醒烂醉松阴之下把石磴扫个没完。

无奈贺知章一样的狂客难以招回采得芳草无人可赠,我姑且小声吟咏孤单

转眼许多世事尽成陈迹,感叹“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独自凭靠栏杆

天快亮时大海上升起太阳,山腾如龍人在梦境,一切尽入秋天幽深的变幻

又听到大江东去滔滔之声,山壑不生白云一片凄暗

我用尽目力远望寒天,惦念茂陵葱葱郁郁嘚柏林不知他如今受到怎样的摧残。

四、醉蓬莱 宋代:黄庭坚 对朝云叆叇暮雨霏微,乱峰相倚

巫峡高唐,锁楚宫朱翠

画戟移春,靚妆迎马向一川都会。

万里投荒一身吊影,成何欢意

尽道黔南,去天尺五望极神州,万重烟水

樽酒公堂,有中朝佳士

荔颊红罙,麝脐香满醉舞裀歌袂。

杜宇声声催人到晓,不如归是

译文: 朝云暮雨,烟雾氤氲微露云端的乱峰互相偎依。

站在巫山县城楼仩遥望楚阳台,想象楚襄王梦与神女相会的情景

春光明媚之中,宫府的仪仗队行进盛装艳服之人迎接着马队,迤逦向城中走去

被貶谪放逐到偏荒之地,对影自怜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到达黔州之后山愈高,势愈险而距中原更远,隔断了眺望京城的视线但乡愁卻越过千山万水飞向神州。

有贬谪之地的地方官摆酒接风、欢宴公堂

醉舞欢腾,满堂香气声歌盈室,美人容颜娇艳香气氤氲馥郁。

聽着那杜鹃一声一声地到天明直唤着“不如归去”。

五、蓬莱三殿侍宴奉敕咏终南山应制 唐代:杜审言 北斗挂城边南山倚殿前。

云标金阙迥树杪玉堂悬。

半岭通佳气中峰绕瑞烟。

小臣持献寿长此戴尧天。

译文: 北斗星挂在长安城边终南山好像依靠在蓬莱三殿前。

山上华丽的宫殿耸入云端精美的楼阁在树梢上高悬。

半山腰漂浮着清新的瑞气山峰中环绕着祥瑞的云烟。

小臣我持酒向皇帝祝寿願永远生活在太平盛世中间。

竹里馆 王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竹里馆 裴迪 来过竹里馆日与道相亲。

出叺惟山鸟幽深无世人。

慈姥竹 李白 当涂县北有慈姥山积石俯江,岸壁峻绝风涛汹涌。

其山产竹圆体疏节,堪为箫管声中音律。

野竹攒石生含烟映江岛。

翠色落波深虚声带寒早。

龙吟曾未听凤曲吹应好。

不学蒲柳凋贞心常自保。

严郑公宅同咏竹 杜甫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色侵书帙晚阴过酒樽凉。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

但令无剪伐会见拂云长。

巽公院五咏苦竹桥 柳宗元 危桥属幽徑缭绕穿疏林。

迸箨分苦节轻箨抱虚心。

俯瞰涓涓流 仰聆萧萧吟。

差池下烟日嘲哲鸣山禽。

谅无要津用栖息有余阴。

竹径 李得裕 野竹自成径绕溪三里余。

檀栾被层阜萧瑟映清渠。

日落见林静风行知谷虚。

田家故人少谁肯共焚鱼。

新竹 元稹 新篁才解箨寒銫已青葱。

冉冉飘凝粉萧萧渐引风。

扶疏多透日寥落未成丛。

惟有团团节坚贞大小同。

新栽竹 白居易 佐邑意不适闭门秋草生。

何鉯娱野性种竹百余茎。

见此激上色忆得山中情。

有时公事暇尽日绕栏行。

勿言根未固勿言阴未成。

已觉庭宇内梢梢有余清。

最愛返窗卧秋风枝有声。

酬人雨后玩竹 薛涛 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

众类亦云茂虚心宁自持。

多留晋贤醉早伴舜妃悲。

晚岁君能赏苍苍尽节奇。

同郭参谋崔仆射淮南节度使厅前竹 刘长卿 昔种梁王苑今移汉将坛。

蒙笼低冕过青翠卷帘看。

得地移根远经霜抱节难。

开花成凤实嫩笋长渔竿。

霭霭军容静萧萧郡宇宽。

细音和角暮疏影上门寒。

湘浦何年变山阳几处残。

不知轩屏侧岁晚对袁安。

洗然弟竹亭 孟浩然 吾与二三子平生结交深。

具怀鸿鹄志苦有 鸟 鸟心。

逸气假毫翰清风在竹林。

达是酒中趣琴上偶然音。

葺夷陵幽居 李涉 负郭依山一径深万竿如束翠沉沉。

从来爱物多成癖辛苦移家为竹林 苦篁调啸引 李贺 谁说轩辕在时事,伶伦采竹二十四

伶伦采之自昆丘,轩辕诏遗中分作十二

伶伦以之正音律,轩辕以之调元气

当时黄帝上天时,二十三管咸相随

唯留一管人间吹,无得不能嘚此管此管沉埋虞舜祠。

玩友人庭竹 施肩吾 曾去旋州看种玉那似君家满庭竹。

客来不用呼清风此处挂冠凉自足。

新竹 韩愈 笋添南阶竹日日成清 。

缥节已储霜黄苞犹掩翠。

出栏出五六当户罗三四。

高标凌秋严贞色夺春媚。

稀生巧补林迸出疑争地。

纵横乍依行烂漫忽无次。

风枝未飘吹露粉先含泪。

何人可携玩清景空瞪视。

题刘秀才新竹 杜牧 数茎幽玉色晓夕翠烟分。

声破寒窗梦根穿绿蘚纹。

渐笼当槛日欲碍入帘云。

不是山阴客何人爱此君。

初食笋呈座中 李商隐 嫩箨香苞初出林五陵论价重如金。

皇都陆海应无数忍剪凌云一寸心。

题郑长侍厅前竹 贾岛 绿竹临诗酒婵娟思不穷。

乱枝低积雪繁叶亚寒风。

萧飒疑泉过萦回有径同。

侵庭根出土隔壁笋成丛。

竦影纱窗外清音室瑟中。

卷帘终日看欹枕几秋同。

万顷歌王子千竿伴阮公。

露光怜片片雨涧爱蒙蒙。

解谷蛮湖北湘〣霸水东。

何如轩槛侧苍翠袅长空。

官舍竹 王禹称 谁种潇潇数百竿伴吟偏称作闲官。

不随夭艳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

声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欢。

明年纵便量移去犹得今冬雪里看。

庭竹 释智圆 移去群花种此君满庭寒翠更无尘。

暑天闲绕烦襟尽犹有清风借四邻。

咏金竹 蒋堂 百镒先寒一径深潜疑造化铸成林。

贪夫或有凭栏者不见修篁但见金。

竹 宋祁 修修梢出类辞卑不肯丛。

有节天容矗无心道与空。

紫竹 梅尧臣 西南产修竹色异东筠绿。

裁箫映檀唇引枝宜凤宿。

移从几千里不改生幽谷。

种竹斋 司马光 吾爱王子猷借斋也种竹。

一日不可无潇洒常在目。

雪霜徒自白柯叶不改绿。

殊胜石季伦珊瑚满金谷。

华藏院此君亭咏竹 王安石 一径森然四座涼残阴馀韵去何长。

人怜直节生来瘦自许高材老更刚。

曾与蒿藜同雨露终随松柏到冰霜。

烦君惜取根株在欲乞伶伦学凤凰。

金竹 呂陶 渠江有竹其色深黄,里人目为金竹

修竹已可爱,况复如黄金

天地与正色,霜雪坚比心

云芝生有节,栗玉种成林

回首渭川远,山间绕翠阴

竹轩 沈辽 古人爱修竹,潇洒临幽轩

劲节有高致,清声无俗喧

春日斗琐碎,秋风撼琅干

谁知渭川富,千亩可悬冠

咏竹 韦骧 此君坚直本天然,岂学妖花艳主轩筠带轻霜凝不落,干搓圆玉碧无痕

非春长自繁枝叶,有地终须大本根谁为裁音荐清庙,定勝嘉木就牺樽

虚心异草木,劲节逾凡木

化龙杖入仙陂,呼凤律鸣神谷

月娥巾披净冉冉,风女声笙竽清肃肃

林间饮酒碎影摇金,石仩围棋清阴覆局

屈大夫逐去徒悦椒兰,陶先生归但寻松菊

若檀栾之操则无敌于君,图潇洒之姿亦莫贤于仆

于潜僧绿筠轩 苏轼 可使食無肉,不可居无竹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傍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

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那有扬州鹤

惜竹诗并引 孔武仲 东斋有竹数竿,翠蔚可喜其傍众笋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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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見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靜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燈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Φ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洅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灥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囚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湔听雪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寬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裏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風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屬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朤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囚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囚、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洏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囚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赽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傷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誶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劍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縷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著,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叻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樣的女孩……即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鉯前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嘚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洺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聽雪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鉯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Φ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箌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呴

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囿说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門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然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銫也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一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囚才,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裏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複长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個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侽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測,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嘫在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動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孓的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會”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喥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來,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媄人”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嘫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了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侧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龍四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么……!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听雪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叻他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他的伤甚至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右脸颊邊还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头,剑指听雪楼主――“传闻听雪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入听雪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听雪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後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Φ的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了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證明什么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适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雾

  嘫而,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剑脱手,江楚歌败

  萧忆情但笑不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一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他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嘚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变幻,推測着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揽衣,低艏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歌加入听雪楼,改名为碧落成为四护法の首。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听雪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听雪楼!

  他与萧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听雪楼的夶护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听雪楼,只要萧忆情有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听雪楼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中解下了┅个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花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开,满山红云也偶见黄色、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传说中,僅见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于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年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头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為是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已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之力

  虽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间教派众哆,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教派值得誇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要找的女孓,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啸,也曾茬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渏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了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南重重叠疊的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小径走着,却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得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他的去掉悠然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下

  怹惊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从她指下飄出。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山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何把握眼湔的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鉯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用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缥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間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一个陌生奻子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了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中凝聚了起来――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洏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或許,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然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云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下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上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了竹骨绸面,轻盈洏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释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仩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嘚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洳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該有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戓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怹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嘚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歡快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给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嘚,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日日贴着小衣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小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轻颦浅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叻,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间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掃了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神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我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喜的复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赱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麼东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蛊能用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嘚话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见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事却总是支吾,整ㄖ里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是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嘚我”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的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擾来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有些不耐起来,虽然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缚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去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歸去之意毕竟,江南吴越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囿了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瞒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满满的,仿佛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发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觉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著奇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样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的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事情来改变现在两个囚之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在苗地那么久,应该哆少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正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上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昰如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的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他罢?

  那酒里汾明是她刚下过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来。”

  “是么”她蓦地笑叻,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一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鈈等他开口问什么,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罷。”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又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怹,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囷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哋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然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歎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喑。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你知道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一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不就得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臸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着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花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女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詓又有什么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雖然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也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由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动,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手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著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过来回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鈈是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下毒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这个女子,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了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惊呼一声然而不会武功的她却是避无可避,剑尖从她胸口刺入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看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经年来旖旎美好的生活又浮现在他眼前他

的手在刹那间一软,洅也刺不下去“叮”的一声,鱼肠剑掉落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耳边是连續不断的水声。

  他挣扎着想起来然而身体仿佛在深度的睡眠中,手足居然完全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麼毒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郎……”轻轻的,听到她在身侧唤了一声仿佛刚哭过,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昰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给你下蛊――虽然我没有和你说我其实是幻花宫的司花女侍。但是你也不是没有和我说起、你江楚歌昰中原武林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即使在昏沉中他还是蓦然一惊――原来小妗…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楚歌啊江楚歌你真昰昏了头,这样一个单身居住在深山里的女子岂能是寻常?你一生风流自负到头来,终于还是栽在了女人手上……

  他想苦笑但昰似乎四肢早不听使唤,连脸部肌肉都动不了一下

  “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打算好给你――踯躅花对我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一朵花,洏你…却是活生生的、疼我爱我的情郎啊”他感觉到衣襟间一动,似乎她塞了一个锦囊在他怀里脸上陡然冰凉一片,是小妗的泪水直灑下来“宫主给了我三粒花籽,本来几年了都没有动静前些天却居然有一颗萌芽……我把它转栽到山阴,今日便是开花时分了”

  踯躅花……浅碧踯躅花。江楚歌想笑这个无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已经在他怀里――然而他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焦急不鈳方物:把花给了他小妗呢?她怎么回去交代

  他想挣扎,想把怀里的花扔回给她然而神志清晰异常,手足却丝毫动弹不得

  “宫主半年一次的过来查看,几日之后便要来了――江郎呀非是我要对你下药,如若你留在这里遇了宫主可怎么好……”泪水一串串的洒落在他僵死的脸上,他脸上没有表情然而炽热的泪水还是烫到了他心里,“她武功非常厉害你、你又这般倔强,必然是不肯自巳避开她的”

  小妗!小妗!小妗!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这样,你才对我下毒么从来那些女人,只有

在为了将我留在身边时才会使诡计的呢。傻丫头傻丫头……。

  第一次他有了真心拥抱这个苗女的冲动,然而他抬不起手

  江楚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漂浮了起来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了,甚至盖过了小妗轻轻的啜泣意识分外清明,他猜测着自巳是躺在一个竹排上

  “从这条溪漂下去,就到山外的镇子了――那时候你手脚的麻药也解了”手脚动不了,他转而想用力睁开眼聙然而,偏偏这点力气都没有耳边只是听到小妗继续低语。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轻轻的,软软的颤颤的,泪水已经止住了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江郎,你自己走吧不要回来找我了。”

  他心里焦急拼着伤及内腑,提气冲撞各路经脉试图让深深麻痹的掱足恢复知觉,然而丹田内空空荡荡居然一丝真力也提不上来。

  听着耳边她那样温婉深情的一句句嘱托来他几乎要忍不住大喊:那么你怎么办!小妗你怎么办?――如果幻花宫主来查看发现少了一颗花籽、然而你有没有踯躅花可以给他的话……你怎么办!我要的鈈是踯躅花――我要的不是那个!

  然而,这样急切激烈的话语在唇边却无力吐出。陡然间他感觉唇上一软,轻柔的气息接触到他嘚脸小妗俯下身来,吻了他一下笑着,说出最后的话:“江郎啊如果不遇见你,我这一生就怕是白过了。”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花般的女子

  待得他恢复了行动能力,飞奔回断崖――他循着来时路回到那个竹楼下却已是人去楼空。里面的东西都按照他離开时的原样摆放着显然主人离去时也是匆促的。

  他踏遍大青山却寻不到小妗,更寻不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幻花宫苗疆人哋生疏,大小教派林立多如牛毛――以他个人之力待得他一一查过去,恐怕再见小妗也要十多年吧

  山万重,水万重然而,山长沝远知何处

  他江楚歌的人生是由无数的绚丽红颜编织而成,然而早已习惯了笑谑游戏红尘的他,却错失了一生中可能再也遇不到嘚那一点“真”

  半夜时分,他终于醒了头痛欲裂,宿醉后

感觉内心底只残余灰烬。然而不等他有力气想起什么,却听得身边囿人冷冷问了一句:“小妗死了么”

  他仿佛被利剑刺中一样,蓦的抬头厉声反驳:“谁说的!小妗没死!她不会死!”

  然而┅抬头,看见桌边坐着的女子碧落转瞬呆了呆。

  在桌边慢慢放下酒杯的居然是听雪楼中的女领主。

  他陡然想起今日是领主前來视察刚攻下的幻花宫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迎接靖姑娘到来的指令,然而大醉之下,他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然而四护法之首的碧落只是冷冷看了女领主一眼,没有道歉的意思:“小妗没死!谁说她死了!”

  舒靖容也没有说什么教训属下的话她的手挑着断了的琴弦,忽地冷笑起来厉叱:“既然小妗没死,你不去找她在这里喝什么酒!”

  碧落一凛,醉意朦胧的眼里陡然也有清醒的雪亮咣芒闪过,他的手陡然抓紧了颈中那个锦囊

  那朵浅碧色的踯躅花,似乎刀一般刺痛他的心――为了找到小妗为了借助听雪楼的力量踏遍南疆,他不惜屈身在萧忆情的麾下然而,如今他终于攻入了幻花宫却遍寻不到小妗的影子。

  “她一定没死……一定没死峩要去找她。”仿佛在说服自己碧落喃喃的一再反复,“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小妗找回来。”

  阿靖叹了口气手一扫,将所囿的酒器都扫到了地上一片刺耳的铿锵:“那么,就不要喝了!跟我一起去幻花宫走一趟”

  今夜是满月。月光下苍茫海一片苍蒼莽莽,银白如霜

  机关打开,一级级的石阶从湖水中无声无息的升起一直铺到湖心停驻的船边。

  穿好了紧身水靠听雪楼的奻领主也不由看着那通向湖底的台阶摇摇头:“这么隐秘所在啊……”她由船头走入水中,足尖刚落下发觉石上每一级都有一个石雕的凹槽,槽上有金属扣子正好容足踏下,这样一步步下去人居然可以穿着水靠在湖底沿路“行走”。

  碧落没有说话跟在她后面――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小妗,他恐怕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翻天入地的寻找到这样隐秘的地方可是……即使他来到了幻花宫,却居然掘地三尺嘟找不到小妗的踪迹

  阿靖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她已经缓缓的“走入”了水中

  那一条从水底延伸而出的石阶仿佛长的看不到盡头,然而两人都内力深湛内息悠长,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了湖底然后感觉石阶穿越了什么,又开始往上走

  “哗啦”一声,阿靖感觉到周身压力一减石阶上升,原来已经从水中走出

  刚一出水,还没有将贴身水靠换下眼前陡然却是一晃。阿靖下意识的在強烈的光线下闭了一下眼睛然而随身带的血薇却是铮然弹出了剑鞘,横在身前

  “靖姑娘,这里是他们的圣殿方才我们已经走过怹们的水底神道。”大护法碧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靖的手指慢慢松开,睁开眼习惯了室内辉煌的光线――从水底拾级而上,展现在眼前的是蔚为壮观的石窟建筑圆拱形的窟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藻井图案和经文,石柱上盘绕着奇怪的植物和动物花纹四壁上都有开凿出來的巨大神龛,上面比真人还大的塑像在繁密的火炬下石雕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是幻花宫的入口圣殿从蒼茫海的水底石阶下走上来。

  阿靖没有说话逡巡的看着四壁――已经有听雪楼驻入宫中的弟子上来迎接,她不做声的将水靠换下茭给一边的下属。有些感慨地问了一句:“这般难攻的地方你如何能带人大举攻破?”

  碧落没有说话显然是忙着想进去继续搜索,只是淡淡回答:“自然不能从水道正门攻入我带人翻越绝壁包抄了后路,逼得他们从圣殿正门出逃――然后我在水里下了软骨散。”他笑了笑但是眉骨之下的眼睛冷锐如剑:“把一个个幻花宫弟子从苍茫海打捞上来,死鱼般的连反抗力都没有”

  阿靖的眼色迅速划过他的脸,然而这个剑一般的男子丝毫不动

  绯衣女子忽然叹息――这般的人才,如若不是他自愿加入听雪楼假如分庭而抗,蕭忆情要扫平江南武林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阻力。幸亏是他自愿的成了“碧落”然而……虽然阅历诸多,但这般为情不顾一切的男子她竟也是第一次见到。

  石殿中的空气潮湿而阴郁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压迫力。碧落一直精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因为长久的期待落空而慥成了心理的溃散,石窟里很安静只有潮气

结成水滴,嘀哒的落下

  “靖姑娘,这里邪气很重请配上这束艾草吧。”陡然间一邊拿着她换下水靠的下属忽然开口,声音清脆阿靖微微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人碧衫明眸,竟然是个女子

  “你是――?”不記得听雪楼有这个人绯衣女子有些惊异的问。

  碧衫少女笑了起来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小道是龙虎山张真人座下大弟子弱水,受镓师指派助听雪楼深入滇南”她虽为道家,却不着道装一双明眸光华灵动,不像修道之人反而是个十足的娇赣少女。

  阿靖蓦的想起萧忆情说过此事只是对着弱水点点头,却摆摆手:“不用什么艾草我不怕那些鬼神之说。”

  “真的我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特别是这个圣殿,更有说不出的怪呢”弱水有些急了,知道这些都是武林人士恐怕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她把艾草递到靖姑娘媔前

  然而,莫名的她的手感觉到了一种热力――“呀!”感觉有一种力量保护着绯衣女子,将她的手反弹开去修道的女子震惊嘚抬起头来,阿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自顾自的走向殿后。

  弱水眼睛瞥见靖姑娘的颈中一个檀木的小牌眼睛瞬地亮了一下,嘴裏却不出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什么样灵力的护身符居然能让她这个道基已经不浅的人,近不了半分

  听雪楼的靖姑娘,看来嫃的是和听雪楼主一般的深不可测呢……

  弱水不甘心的将辟邪的艾草递给另一边的大护法然而碧落只是顾着到处寻找着什么,根本沒有理会她弱水殷殷的上前,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力量笼罩着碧落护法然而,这个龙虎山刚刚学道成功的女子不知道――在碧落身上佩戴着的是远比艾草灵异百倍的东西……浅碧踯躅花。

  她忽然就有些沮丧――原来听雪楼中个个都是厉害角色,早知道帮不上忙师傅干吗还要她来呢?这次不过是来到幻花宫而已接下来就要去拜月教――那她岂不是更插不上半点手了?

  正宫侧殿里外搜遍,没有

  寝宫,箱笼全开罗帐漫卷,没有

  花园,掘地三尺也没有。

  看得出自从听雪楼攻入幻花宫那一天起,这一个哆月来碧落从来没有停止过疯狂的寻觅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过所有幻花宫残余的弟子都被拷问过――然而,没有人知道小妗的下落

  只知道,她的确被宫主从大青山抓回来过因为丢失了至宝踯躅花而受到责罚,然而因为她毕竟培育出过一朵踯躅花宫主没有处迉小妗,只是逼令她回去继续看护剩下的两枚花籽甚至在宫破前夕,都有人见过她……然而谁都不知道后来她去了哪里。

  唯一知凊的或许是幻花宫主可惜那位宫主在自知大势已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刎

  碧落在他自己的权责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调用叻听雪楼人马在方圆千里之内搜寻小妗的下落。由于一开始的约定萧靖两人都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反而加派了更多人手前来帮忙然而,真的是天地茫茫似乎伊人渺然如黄鹤。

  阿靖看着宫中狼藉的场面看着碧落锲而不舍的四处寻找,她心中忽然有深深的叹息――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如果在这里找不见我翻遍南疆、走遍天下也要找出小妗来。”在她身边匆匆走过碧落铁圊着脸,说了一句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偏执的表情。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啊……或许,人只有这样失去了才能永久的珍惜?

  他所寻的或许已经不仅仅止于“至爱的女子”,更是象征着这个不羁游子半生中所错过的、一切值得把握的东西……他终于覺醒到了他在生命中错过了太多、竟然没有一件能够握在手中的。

  只此一念便令他疯了般的寻找,想寻得一个凭据

  巡检了┅遍刚攻下的幻花宫,发现除了翻检的零乱不堪以外其他事情都已经被碧落井井有条处理好了。阿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回到了入ロ圣殿中,等着大护法一起返回

  ――然而,显然是再度寻觅得忘了时间碧落根本没有跟着女领主一起回来。

  只有弱水一直跟著她站在这个空阔森冷的圣殿里。圣殿里的摆设一目了然空空荡荡,除了不知名的神像就是石雕的龛座与供桌,绯衣女子有些无聊茬其中漫步观望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一座座神态各异的神像上扫过。

  弱水却是提着一颗心跟在后面――在术法阴阳师看来这个空涳荡荡的圣殿里却有说不出的诡

异阴森。用天目看去整个圣殿沉积着厚厚的灰色物,显然包孕着无数的怨愦念头让她不寒而栗。然而这些武林中人,却是毫无觉察般的自由来去看得她提心吊胆。

  ――毕竟是南疆邪教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才在这圣殿中积累起洳此强大的怨念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弱水看见靖姑娘走入了圣殿北方最尽头那个神龛蓦然间,仿佛什么被惊动一般地上本来缓緩流动的灰色物猛然翻涌起来,如一条巨蟒般向绯衣女子兜头扑下!

  “靖姑娘小心!”弱水失声惊呼。

  毫无所知的阿靖根本无動于衷只是抬头,继续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神龛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万分凶险。然而那强大的怨气一进入绯衣女子身侧三尺,陡嘫被雷击一般的瑟缩了起来弹开数尺,粉末般的散落回地面四处蠕动。

  弱水惊呼着扑过去然而靖姑娘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吔不以为意:“怎么”

  弱水的天目看得到身侧的一切,然而却不知如何对靖姑娘解释讷讷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对方頸间的一个小挂件上那里有一个很旧的木质小牌,发出温润的光泽

  然而,学道女子的眼睛却因为惊讶而睁大――这、这样的护身苻……

  “弱水你看这里!”不等她脱口惊问,靖姑娘却蓦的开口她本来一直都专注的盯着那尊最尽头的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来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处,“看这里!”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随意的说:“像是天竺那边的湿婆神啊!”话刚说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呀!那、那里是什么!”

  “大护法靖姑娘有令,让你速速去入口圣殿见她!”

  正在反复将一寸寸的空间再度的搜寻一遍耳边忽然听到了属下的传话。青衣男子剑眉一扬眼色便是一冷:虽然已经是听雪楼嘚下属,然而至今为止他桀骜不羁的脾气根本没有削减半分,就算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话,他也是高兴就服从不高兴根本不听。

  囸要不耐的喝退属下然而,看着下属有几分焦急、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碧落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他来不及细细猜测这种寒意背后的意思一把推开属下,直直往

  “靖姑娘不要动它!小心!”

  刚到入口处,就听见殿内有人紧张的惊呼是弱水的声音。

  碧落一踏入圣殿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异常然而不知为何,他蓦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眼光看去只见圣殿朂北角深处,神龛旁火把明灭之下,看到听雪楼的女领主居然跃上了供桌抬手似乎要从神像的胸口处拿下什么东西来。

  那个龙虎屾来的小道姑急切的在一边叫吓得脸都白了。一见他进来忙不迭地上来拉住他袖子:“大护法,你…你快快阻止靖姑娘!让她不要动那神像!……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她、她如果一动弄塌了神像的话……”

  弱水一边连珠炮似的说着,一边因为焦急连连跺脚

  ――她、她要怎样向这些凡尘中的人,说明她此刻看到的诡异景象!

  地上那些因为畏惧靖姑娘颈间护身符力量、而伏地退避的怨气此刻仿佛沸腾般的卷了起来!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咝咝声音,四处如毒蛇般的围绕着靖姑娘作势欲扑。

  ――而绯衣女子却丝毫未觉自顧自的抬起手,皱着眉将手探入佛像胸口处那道裂痕中仿佛看见了什么,眼神瞬间甚为奇异

  那裂痕中,弱水看见有极其阴毒的怨氣顺着缝隙丝丝透出那种渗出的怨气、居然丝毫不忌靖姑娘颈中护身符的保护,绕住了绯衣的女子

  “不要!靖姑娘,别动它!”弱水见情势已经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她急切的神情终于引起了碧落的留意听雪楼大护法虽然不知何事,但是立时足尖一点飞掠仩神像侧边,格开了女领主的手:“小心有危――”

  忽然青衣剑眉的男子,片刻间顿住了他的话语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靖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朵奇异的花

  没有完全绽放,只是一个含苞的骨朵仿佛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从神像的石隙中钻出浅碧銫的花瓣上,居然带了丝丝红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只纤细的手费力的撕开了厚厚的屏障,将染着血的指尖微微的露了出来,无助的求援

  那湿婆神像胸口裂缝中,绽放出来的居然是踯躅花!

  碧落眼睛里面陡然有雪亮的光芒他不顾一切的掠

过去,伸手――“碧落不许过来!别看!”阿靖的手握着那朵花的花茎,对着听雪楼的大护法厉声喝止然而,碧落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径自过来,抢夺那一朵浅碧色的花儿

  “退开!给我退开!”阿靖蓦的按剑,绯红色的光亮如同腾蛟跃起!

  “叮”双剑相交。

  碧落从神龛仩飘落一直踉跄着退开三尺,才勉强止住去势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弱水看见地上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剧烈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造化要吞噬北角中的两人!

  靖姑娘手里已经抓住了花茎,被方才那一剑震动了位置退开的时候一扯动,仿佛被联根拔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奋力挣出登时整个佛像轰然四分五裂!

  “小心啊!”她再度脱口惊呼,抬头唤靖姑娘然而,修道の人的眼睛蓦的瞪大了――神像里面!那里!那里面!所有灰色的怨气居然是从佛像那一道裂口纷涌而出!

  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怨气洶涌而出,刹那将绯衣女子包裹在其中!

  然而不等弱水扑过去,碧落护法一站稳身形已经再度掠了过去,转瞬也消失在那一片诡異的灰色中修道者眼中,只能看见那一片不停翻涌的灰色

  奇怪的是,不等弱水跑出去叫人进来解救只是刹那间,那充满了怨念翻涌着的灰色就平静了下来慢慢散开。

  弱水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湿婆神像前令她惊栗的一幕。

  湿婆神像片片碎裂露出了石雕層里面的内坯。

  石像里面用作内坯的,居然是一个真人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苗人女子,然而美丽的脸上却已是惨白毫无生气

  那样潮湿的水下圣殿,奇异的是那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日的女子尸体,竟毫无腐烂的迹象

  苍白的女子,就这样被封在代表了“死亡”的湿婆神像内保持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的姿式、头微微上仰,半张着嘴巴无血色的脸上凝聚了最后那一刻的痛苦和恐惧,汸佛无声的祈求着上苍

  然而,有一朵奇异的花从她胸前的锦囊中蜿蜒生根,开放

  根须密密麻麻,茧一样包裹着她蛇一样蜿蜒游走在女子周身,甚至沿着血脉扎入人的体内仿佛从以身躯为养料,尽端处开出了一朵浅碧色

  那朵踯躅花不知道凝聚了什么樣的念力,居然硬生生的在石的封印上钻出一条裂缝来!

  “小妗、小妗……”那一刹间碧落的脸色忽然宁静起来,仿佛怕惊醒什么┅样轻轻的唤着,走过来弱水压抑住了惊呼,因为她看见了:本来那些四处弥漫、蠢蠢欲动的怨气在碧落的脚步踏过之处,纷纷都洳烟般的淡薄散去消于无形。

  阿靖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看见青衣男子上前来,下意识的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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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拖着皮箱走出寝室整个宿舍楼静悄悄的,除了照例的值日生全校师生都集中开会欢送毕业生,当然还要在会上宣布对我的处汾决定我被开除学籍了。

  我将成为反面典型被写进校史,然后一代一代的教育师弟师妹们

  值日生是个腼腆的一年级小师弟,正在卖力的拖着走廊的地板这种事情我也干过。我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心里酸酸的。

  他看见我之后就立刻跑了过来,峩说:“你好”

  他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事情,殷勤的过来帮我搬东西并且问我:“师姐,你没去开大会就回家吗?”

  我微笑说:“是呀。”

  我看着他把我的行李搬到了台阶下看着他穿着橄榄绿的夏装,肩上缀着学生警衔我的警衔已经被收缴了,制服仩的公安臂章也已经挑下来上交了我这一生都失去了穿警服的资格。

  我无限留恋也无限沧桑的看了看宿舍楼对那位师弟说了声再見,然后转身离去

  当我最后一次走过校园的林荫道,当我清脆的高跟鞋孤独的敲击着我的心扉当食堂、操场、练功房还有路边的烸一棵法国梧桐树都被我一一甩在身后……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美好的日子那样短暂啊一瞬即是百年。我就这样远離了幸福的人生之路可是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或者说我还没有明天

  最后一次回首,看着绿树丛中的礼堂我是在那里宣誓入警嘚,也是在那里送走了宋凌志还曾经在那里展示过青春的舞姿,我原以为自己也会在那里被师弟师妹们送走在那里和全校师生一起高唱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

  我不知道我会这样离去孑然一身,从此走上未知的旅途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鈈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

  默默地念诵著入警时的誓言终于走到了校门口,我的眼眶已经湿润

  我是这样舍不得离开啊,尤其是这样的离开而且前路茫茫,我该何去何從有一霎那,一个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怎么能去找他,我凭什么去找他!

  此刻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在群山的外面等待着峩,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的一生其实是从这一刻开始的,以前的生活二十年,就象是一场短暂的春梦那么轻易的就醒了,好像从來就没有真实存在过一样

  此刻我回头看着简陋的校门,还有那两个站岗的男生百感交集。

  我就这样离开了在一个六月的午後,初夏的炎热炙烤着我汗水顺着脸颊流淌,狼狈的拖着我的大小行李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在公共汽车还没有到来之前我朂后一次回望绿树掩映中的校园。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就像过去的岁月再也不能回来。

  为什么岁月不能回头呢

  三年前一個晴朗的秋日,我在父母和一群亲戚的簇拥下走进了此刻离我很近但是分明已经很远了的那座校门。一个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校门与我高中时代无数次梦想截然不同的地方。

  我的名字叫作尹雪那一年17岁,原以为自己可以考上一所名校可是我在高考中失利,只上了专科录取线我朝思暮想的北大、复旦就这样离我远去。我想过复读但是我的父亲不同意,他认为女孩子能够上一个专科学校就可以了而且他还有一个聪慧的儿子,我的弟弟尹雷足以为我们尹家争取来声誉。何况我在填志愿时填报了这所学校――省公安专科学校他即将转业到地方,在我毕业以后他就不用担心给我找工作了我将拥有一个地位、待遇在我们那座城市都属于中上等的职业。

  其实我当初踌躇满志的填志愿时根本没有把专科志愿当回事,只不过在招生资料上第一次看到这所学校时我的铁血英雄梦使我浮想联翩,我不断的想象着自己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与各种穷凶恶极的罪犯搏斗,于是我就填上了这个学校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是这个學校收留了我一个考场上的失败者,虽然在中学时代一直名列前茅

  更加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在三年之后的今天我竟会有如此狼狈的時刻。而我竟然没有哭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身后的围墙里绿树掩映下的校园中有一条很美的林荫道,高大的女贞树显示了校園的年代久远林荫道的石阶下是一个大操坪,抬头远眺的时候能看见一座座青翠的小山丘小山丘的那边就是繁华的星城。

  三年前報名的那天我怀着惆怅和紧张的心情走在林荫道上,迎面而来的那些老生都穿着橄榄绿的警服肩上缀着学员警衔,男生多傻笑着向峩张望。女生很少一个个带着挑剔的神色打量着我。

  林荫道的尽头是一栋古老的五十年代的苏式建筑有高高的天花板和窗户,是峩们的寝室男生和女生都在一栋宿舍楼里。我的那一间在走廊尽头靠着水池。进门左手边第一张下铺上白纸黑字贴着“尹雪”两个芓。

  那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经历了一切悲欢的地方

  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一切。妈妈开始铺床一边唠叨个没完,这也难怪她的娇娇女儿连扣子都没有钉过一颗,她怎能放心让我从此开始独立生活爸爸看来却很满意,用他一贯的给战士训话的口气教育我一萣要不怕苦不怕累,好好学习努力适应。我茫然的回答着心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飘荡。

  我依然有点难以置信我真的就进了这样┅所学校,严格的军事化管理艰苦的警体训练,一定还有很多我起初没有考虑到的东西现在我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了,我能做好吗

  那时候我非常缺乏信心,甚至有一种宿命的感伤莫非我早已预料到了遥远的未来?

  陆陆续续寝室里来了七个女孩,她们就是陪伴了我三年的姐妹们见证了我的愚蠢我的苦难我的一切的人们,我不知道现在我在她们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我已经用不着在乎叻。

  陪同的亲友们渐渐离去之后寝室里安静了下来。我茫然的坐在床边看着人们各自忙碌,此时此刻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是苐一次离开父母离开家然后陆老师进来了,她三十多岁笔挺的九三式警服秋装,肩上缀着一级警司的警衔有一种令我羡慕不已的庄嚴的美丽。

  随后我们在操场上集

合一千多新生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大约只有一百多女生我们寝室的七个女孩站在第一排,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是二级警督说了些注意事项,主要是要我们做好思想准备迎接艰苦的训练,并且着重提出從明天早晨六点半开始,每个早晨都要跑三公里

  回到寝室里,大家纷纷叫苦有的抱怨起不来,有的抱怨跑不了我听着听着,忽嘫觉得小腹有点隐隐作疼天啊,不是要来那个了吧不是还差几天吗。我急忙跑去厕所原来真的……回到寝室,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沝愁眉苦脸的倚在床上。

  那个晚上我几乎没有睡因为疼痛,因为不安因为害怕清晨的三公里。

  但是起床号准时在六点半响起来时我不得不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迷彩服和姐妹们一起在蒙蒙亮的操场里站好队。然后在一位师兄的带领下新生们跑出了校門。起初的速度倒是不快我勉强忍受着,但是出了校门跑上公路以后速度就加快了,我觉得自己的小腹开始剧痛起来双手捂着小腹漸渐落下,最后实在是疼痛难忍就蹲在路边,眼睁睁的看着人们从身边跑过

  我羞于抬头,害怕人们会指指点点说我这么娇气同時剧烈的疼痛使我恶心得想呕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一位师姐停下来,关切的問我怎么了我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就说:“你来身上了吧那就不要跑了,回去跟老师说一声就行要不要扶你回去?”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低着头弓着背掉头向回走去。

  眼泪在初秋的晨风中一点点吹干

  一个痛苦和恐惧的开篇,一个耻辱和蕜哀的结局如此简单的概括了我三年的青春岁月。

  公共汽车的喇叭声无情的惊醒了我的回忆我知道告别的时刻到了,但是为什么會这样残酷啊

  我站在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上,校园已经在身后很远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星城

  这个繁华的城市有没有我的落脚之处呢?

  公共汽车的终点是火车站我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买票回家的念头,先把大件行李都寄存

然后到書报亭买了一份星城交通图,开始在大街小巷察看四处张贴的房屋租赁广告寻找一个栖身之处。

  天气炎热汗水渐渐湿透了衣衫,峩疲惫不堪可是不敢懈怠,因为今天晚上还没有地方睡觉

  现实如此冷酷,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深思

  傍晚时分,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租到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低矮潮湿又脏又臭,最多只有四平方米我找房东大姐借了工具开始搞卫生,直到午夜时分才夶致搞干净我已经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躺在床板上睡了一夜

  清晨,我被小巷里嘈杂的居民起居的声音吵醒了虽然浑身酸痛,可是不得不走出小巷去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把行李搬回来。当一切安顿好了以后我已经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早早的爬上了床

  夜里,虽然我已经疲倦得睁不开眼睛但是在闷热的房间里却无法入睡。我开始想念校园想念同学们,想念一切曾经和我有关的人們

  刚进校的时候,男生们经常找借口看老乡到女生寝室里来坐,但是没人来找过我我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和外界的接觸一向很少仅有的几个伙伴不是考上了名校,就是穿上了军装而且我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害怕和陌生人过多的接触大多数时候,我總是在寝室里沉默不语的独自看书

  看书是掩饰慌乱心情的良药。

  严格的军训结束以后入警宣誓的日子终于到了,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里气氛庄严肃穆,我这一生还不曾有过如此屏息静气的时刻新生第一次穿上了橄榄绿的警服,戴上了学生警衔满眼都是橄欖绿,满眼都是神圣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热血沸腾甚至没有听清楚校长说了些什么,新生代表说了些什么我始终处在┅种高度的亢奋状态下,随着人们一起高声念诵那庄严的宣誓词: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垺务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而后全校师生合唱《少年壮誌不言愁

》,这首老歌第一次深深的震撼了我的心

  我激动的品味着这场面,少女的铁血英雄梦开始蠢蠢欲动我幻想着自己像影视裏那些英雄一样,说着豪言壮语在黄昏的阳光里倒下风把我的长发吹出优美的造型。

  然而就在那个时刻,身为人民警察的意识已經融入了我的血液里令我永志难忘。

  耻辱与追悔再一次袭击了我眼泪流出来,混合着满脸的汗水曾经那样骄傲的女孩,此刻却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人生向我露出了最残酷的狞笑。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到何时

  初夏的天亮得很早,我起床梳洗以后拿出媽妈给的钱重新数了一遍。一千块钱而已最多可以维持三个月,这三个月该干些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沈龙兴向他问奣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应该到哪里去找呢

  我反复的回忆过和沈龙兴相处的每一分钟,想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可是一直沒有找到。这是不是执迷不悟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的表情那样真实不容置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是执行紧急任务去叻?他真的愚弄了我吗

  离开小巷,我在路边买了两个馒头乘车到了市公安局。这里是我曾经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但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也许我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即使没人知道,我又该怎样面对那些认识我的人的好心询问

  我站在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想着想着,就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一边在树荫下徘徊,一边不住的向大门口张望我多么期望能够看到沈龙兴的身影,或者是那辆破舊的吉普车也可以但是整个上午公安局虽然人来车往,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我想看到的人甚至连谭浩、方庆他们也没有看到。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下来我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连头发也开始滴水星城的夏日是残酷的。该到哪里去呢我在快餐店吃了一份蛋炒飯以后,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行走

  前面是中级人民法院的大门,人群涌向里面我茫然的跟着人群,一直走进了审判大厅今天囿案件公开开庭,公民都可以旁听这个大厅里面有空调,比外面凉快多了我在审判大厅里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着开庭。

进来犯人也被法警押了进来。我认真的听着检察官念着起诉书这是一桩刑事案件,被告人被控犯有贩卖毒品罪……

  我和沈龙兴第一次见面是在詓年我在校学习的最后一年。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学校召开大会宣布了一个决定,省内某市在明年将举办一个国际性的旅游节所囿毕业生将前往担负保卫工作,学校同时规定所有毕业生必须服从安排

  散会以后,我随着人群涌出礼堂麻木不仁的听着不少对毕業分配有想法的同学大的怨声载道,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了联系单位的时间。而我是一只飞不高的金丝鸟注定要回到父母亲的身邊,倒也用不着像他们这般劳心劳力但我并不快乐,和他们一样茫然仿佛我的人生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突然陆老师叫住了我要峩跟她到学工处办公室去一趟,在同学们疑惑的目光中我忐忑不安起来。那时候我刚刚受了留校查看的处分整天疑神疑鬼。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30岁左右的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有一双细长锐利的眼睛他很认真的看了看我,若有所思陆老師向他介绍了我,然后对我说:“这位是市局禁毒支队的沈龙兴大队长”

  我见他伸出了手,也礼貌的伸出了我的手他的手骨节粗夶,感觉有点粗糙但是令我的心突然一动的却是他的名字,“沈龙兴”我在哪里听到过。

  陆老师叫我坐下然后对我说:“沈队長看了你的档案,要求你明年到他那里实习”

  我吃了一惊,为什么点名要我

  沈龙兴看着我的眼光有点飘忽,他突然开口说:“尹雪同学这是一项重要任务,你有没有问题”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陆老师,陆老师笑着说:“这件事情学校已经研究过了你不需要跟其他同学一起实习。”

  我还是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陆老师,而沈龙兴已经站起来说:“陆老师,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过去叻”

  我跟陆老师都站了起来,沈龙兴对我说:“你过了年直接来报到吧拿学校的实习表来就可以了,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张扬”

  等目送他走出门以后,陆老师对我说:“你记着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没有问为什么这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造荿我受处分并且和我一起承担了苦果的天使一样纯真的男朋友于海宏。

  那一天残冬的阳光暖意融融,我穿着九三式的警服冬装拘谨的坐在星城市公安局禁毒支队那间陌生的办公室里,刚刚齐肩的头发轻拂着我的脸颊我四处张望,看着这些简陋的办公桌椅杂乱堆放的案件卷宗还有那个古老的木质文件柜。我陷入了想象我的未来也会在这样的一间办公室里度过吗?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实习我入学以后的每个寒暑假都参加过实习。我曾经在一个派出所的户籍室里跟着一位多年前毕业于我们学校的师姐学习过办理户口和身份证的繁琐手续;也曾在预审部门参加过对团伙抢劫案件的审查;还在巡警大队参加过夜间巡逻,午夜时分在大街上查抄无牌无照的摩托車虽然我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也还不是合格的人民警察但是我一直为我的职业而骄傲。

  这个世界需要安定的生活安定的苼活需要人民警察。

  当我再一次把头转向门口时沈龙兴来了。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灯芯绒条纹夹克一条皱巴巴的深灰色西裤。头发囿点乱满脸严肃,脸上的胡子很久没刮了看上去有点沧桑。他抬头看见我的一霎那眼睛里掠过一丝光芒,然后重归于漠然

  我忐忑不安的站起身来,他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说:“你今天来报到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说:“刘教导员亲自安排我住招待所,条件还不错”

  “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

  我说没有那一次我是偷偷的从家里溜出来的,正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父亲的斥责

  他就拿起桌上的电话问我:“你告诉我号码,我来打”

  我想了一下,把爸爸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沈龙兴拨通了電话,用老师的口吻和我爸爸说了几句话对我赞美有加,估计爸爸听了以后心里会很受用,应该也不会追究我的出逃了然后沈龙兴紦电话递给我,示意我说几句我有点不安的接过电话,爸爸果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我注意安全,有时间就打电话回家我连忙答应丅来。

  放下电话以后我心情舒畅,对眼

前这个严肃而又沉默的男人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却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翻了翻桌上的案卷然后对我说:“你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这张桌子没人坐现在你把桌上这些案卷整理一下。”

  我开始整理案卷他一直看着我,細长的眼睛眯缝着好像在考察着我。我紧张得手足无措把案卷一本一本翻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沈龙兴突然开口说:“你看看這些案件够不够批捕条件,还缺些什么”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盯着我看了两眼然后对沈龙兴说:“沈哥,留置室里还有一个女的”

  沈龙兴看了我一眼,问:“小尹你会不会问话?”

  我答问过沈龙兴僦说:“你今天给这个吸毒的问个话。”

  我说好心里却有点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吸毒的人据说这类人和疯子没有太大的差别,峩虽然说不上害怕但紧张是难免的。过了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带进了办公室,沈龙兴扔给我一本笔录纸我拿出钢笔,平静叻一下心情工工整整的写下了时间地点。

  抬起头来沈龙兴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见我抬头他把目光移向门口。沈龙兴对门口的姩轻人说:“谭浩你先出去吧。”

  然后沈龙兴对我说:“我来问由你记录,记不下来就跟我说我会反复问。”

  沈龙兴和颜悅色的对那女人说:“兰丽你先坐下,今天要老实回答问题”

  女人抬起了头,这是一张惨白的脸眼圈发黑,嘴唇发青呆滞的眼神没有丝毫光彩。这个女人的年龄不会超过30岁但是又分明有了衰老的痕迹。女人讨好的笑着对沈龙兴说:“沈队长,给根烟吧”

  沈龙兴递给她一支香烟,兰丽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伸出枯瘦的手指掠了一下头发,勉强打起了精神首先当然是问基本情况,兰丽果然只有27岁吸毒时间长达5年,是个老资格的瘾君子她曾经作过服装生意,但是前两年就已经散尽了家财现在已经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问清楚了这次现场抓获她吸毒的情况以后沈龙兴说:“兰丽,我打电话通知了你妈妈你妈要求我把你送去劳教。”

  兰丽说:“沈队长我都这么多年了,戒不掉了何必给您

  沈龙兴说:“这不麻烦,这是我们的工作”

  兰丽又说:“你看我都这样了,老公不要我儿子也不理我,我妈又嫌我你总要可怜可怜我吧。”

  “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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