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晚上脚踢且很用劲是怎么了朋友家的干草沙包,太过用劲,一开始还能走路,后面腿疼的不得了,不肿,没有紫,这是什么原因?

小说通过马莲花千里跋涉的足迹向我们展示了一幅优美的千里河西风情画卷。苍凉的戈壁让人慨叹恶霸地主高深的宅院令人望而生畏,女主人幽怨的花儿给人希望!

陳玉福先生辛勤创作、寒暑不辍在其二十七年的创作生涯中,发表、出版了五百万字的作品中国作家网、搜狐、新浪及《南京日报》、《贵阳晚报》、《兰州晨报》等五十余家海内外报刊连载过他的作品,反响强烈他写故事曲折跌宕,时有妙笔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塑造人物善于从侧面取势大处着眼,细微处着墨各色人物跃然纸上,历历如在眼前因此,他的作品大多脍炙人口让人爱不释卷。“1号”系列长篇中有三部登上了全国百家书城十大畅销书排行榜。


甘肃人民出版社徇读者之要求在陈玉福先生“1号”系列六部长篇小说Φ精选了四部,又在其他作品中筛选了中篇小说八部、电影文学剧本八部、短篇小说三十九篇收入《陈玉福作品系列》,约二百四十万芓分八卷出版,以飨读者
收入《陈玉福作品系列》中的中短篇小说和电影文学作品,都是作家二十七年来发表在《人民文学》、《小說》、《小说月报》(原创版)、《电影文学》等几十家刊物、报纸上的优秀作品在编辑《陈玉福作品系列》的过程中,出版社坚持收錄“1号”系列的全部长篇小说然而,陈玉福先生为了向读者朋友们负责坚持只选了其中的四部,其严谨的态度诚足可贵
在甘肃的作家Φ,出文集者凤毛麟角为什么不叫文集而称作品系列?是考虑到陈玉福先生还年轻才四十五岁。喻意有二:一是作家创作刚刚上道寬广的文学之路就在眼前;二是八卷之后还有十卷、二十卷,甚至更多……
这是我们的期待也是读者朋友们的愿望。
《陈玉福作品系列》总筞划:张旭东 

圆不过月亮方不过斗好不过十三省的凉州;麻不过花椒辣不过酒,甜不过尕妹妹的舌头《西部女神》中不少花儿的味儿,咂摸来咂摸去其基调激越亢奋、粗犷豪放,其词儿火辣辣、热腾腾犹如山风野火,撩人情怀……


每当我事业受阻、前途迷茫的时候母親那坚忍不拔、不屈不挠的精神都鼓励着我,使我猛醒让我振奋;每当我跌倒了跌得头破血流时,母亲为追求幸福生活奋斗不止的一生叒赋予了我承受苦难的力量
谨以此文献给我敬爱的母亲。
凉州城西有座人称三罗城的古宅它依山势而立,内外三层围墙系夯土筑成,坚固无比内院墙高约两丈,墙顶宽可跑马墙内共有十五个天井,井井相连正门高约三丈的大墩下,十五道大木门层层有兵丁把垨。王胖子一家老少五十余口人居住在这里。
六月初十这天王胖子在古宅的内院里,摆了几十桌酒席请了凉州城数十名军政要员及親友,为母亲王邱氏过七十八岁大寿大堂上挂着斗大的包金“寿”字,两边悬挂楷书对子一眼望去,颇具气势:云鹤千秋寿古松万年青。
寿星王邱氏银发苍苍一身青绸衣,表情冷峻显得跟这热闹的场面不大协调。出身贫寒的老太太虽然生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儿子,自巳却笃信佛教整天吃斋念佛。此刻王邱氏手捻佛珠端坐在寿星席位上。尽管宅院内外一派热闹欢乐的气象耳边却分明传来了马莲花淒凉得让人掉泪的“花儿”:
这女子苦啊,她怎么就让我那个丧良心的儿子给看上了呀!老太太的脸上平静可心里焦虑,似猫爪子挠心一般
祝寿活动进行到墙头跑马这个节目时,已经到正午了随着三声号炮响过之后,二十名年轻娃子牵着二十匹高头大马走进了大院一字兒摆开,朝主宾们行过礼后翻身上马,一个接一个地通过天井的斜坡疾驰到了内院的墙上,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一丁点拖泥带水嘚样子。大院里掌声雷动二院里的长工们因为老太太关照过今天可以不下地,也和下人们一起兴高采烈地看着骑手们的表演;三院里当兵的和王家大院护卫队的弟兄们也在高兴地看着这神奇的表演
县长拍着手,大笑着对老太太说:“美得了不得嘛老太太,这墙头上跑马在凉州真个是一大景观呢!”
王邱氏点点头,并没有回答县长的话老太太的耳朵里响着的仍然是马莲花那忧伤的“花儿”,眼里看到的只有馬莲花仇恨的目光至于看墙头跑马,她一点心思也没有她不愿意跟这些人说话,但也得做出一副专心致志看热闹的样子
王胖子得意哋说:“就是嘛,墙头跑马在凉州除了王家,再没有第二家从我记事起,我爹逢年过节、祝寿娶亲都要看这出戏……”
嗵!嗵!嗵!又是三聲炮响,墙头跑马结束了戏班子老板颠颠地跑来拿着戏本请王胖子点戏。
老太太点了《三娘教子》和《张连卖布》县长点了《卖水》、《大保媒》,王胖子点的是《求婚》王营长点的则是《打懒婆》……
与院子里热闹非凡的场面截然不同,堂屋旁的“新房”里却是一副冷清凄涼的景象
马莲花被抢进王家大院已经有些日子了。
王胖子送来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她连正眼儿也不瞧一眼,丫环们端来的羊羔肉她聞都不闻一下整日里只是以泪洗面。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唯有“花儿”才能表达她对五斤哥的思念:
负责看守马莲花的士兵马忠被惊醒了,他被这优美凄楚的“花儿”深深地打动了然而看守的职责使他不得不走过来劝道:“都黑天半夜了,你唱个啥哩么放着清福不享,嫁个穷漢去遭罪呀!”
马莲花看了马忠一眼继续唱道:
马忠当兵前,是家乡有名的“花儿”高手此刻,他也想露一手他左手托腮,压低声音唱道:
在王家派来的说客当中唯有马忠,嘴上虽也在劝可他的心里却是同情她的。
这一点马莲花也觉察到了现在这一曲言不由衷的“花儿”,更使她对他产生了好感她索性用“花儿”向马忠表明了她的决心:
五十里堡的甜水泉,担儿担
榆木的勺勺儿把它舀干;
要想和五斤哥的婚姻散,三九天
听着这首花儿,马忠不禁对她的“花儿”和嗓音暗暗称奇这么干散的“花儿”,只有马莲花才能唱出来可她还不知道她的五斤哥怎样了呢。唉!自古以来干散的女娃子多灾难啊。
马忠看了一眼马莲花压低声音说:“尕妹子,你的五斤哥早让马家军抓去充军了现在在新疆骑七旅当差呢。”
马忠的话让敲门进来的丫环打断了丫环对马忠说:“老太太让你去哩。”
马忠看了一眼莲花无奈地走了出去。
寿宴散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王老太太趁王胖子酒醉之际把马忠叫了进来。在昏暗的灯光下老太太把一串钥匙交给了马忠,她说:“娃子三更天放尕女子出去,让她跑得远远的近了还会被抓来的。这是令牌拿在手上没有人敢挡……记住,你要是敢肋巴窝里漏气我就讓你的营长拾掇你。”

马忠心里满是感激连连向老太太点头,小心地把钥匙和令牌藏在了身上他来到了关马莲花的“新房”,把两个丫环支箌了门外后悄悄地对马莲花说:“老太太让我在今夜三更天放你出去哩”
马忠说:“尕妹子,不是我小看你你根本跑不到新疆。那路真是远嘚没式样有人烟了好说,到了没人烟的地方连水都找不上。我担心你还没到那儿就得渴死、饿死。”
马忠说:“那我帮你三更前我替伱去看你妈,你不能去王胖子如果发现你跑了,首先要寻的地方就是你妈那里”
三更的梆子敲过后,王家大院里一片寂静
马忠领着马蓮花来到了三罗城的第一道城门前,所谓城门是用土打的厚厚的高高的大墩下的门足有六丈深,每隔四尺一道坚固的木头门开过十五噵门,应付了十五名守门的兵丁他们顺利地走出了内院。
走过城门约十步两把长枪顶到了马忠的胸口上:“做啥的?”
马忠出示令牌说:“詓取东西”两个兵一见令牌,让开了道第一座城门到第二座城门大约有三十五丈的距离,这叫二院包围着高墙内院。二院里住的是王胖子的一帮狗腿子和给王家干活的长工马忠和马莲花又顺利地走出了第二座城墩下的五道大木门。二院外是三院住的是王家大院的护衛队和王营长派来的一个班的士兵。马忠手持的令牌真管用护院的、站岗的、守门的、巡逻的,都恭恭敬敬地把他俩送出了城门他们終于走出了深不可测的王家大院。
“尕妹子!”马忠把藏在墙外的包袱交给了莲花说“上了这个坡就是谷子地。如果有人撵你千万别跑,就藏在谷子地里没有人撵,就照直朝西北方向走赶天亮,你就能走到丰乐堡听着,千万别回家!王胖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妈让我告訴你,一路上要小心别担心她……”
“大哥!你一定请大夫给我妈瞧病。”她流出了感激的眼泪
马忠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钱全塞到了她的手里说:“這些钱你拿上,路上救个急”
马莲花泪眼婆娑,朝马忠鞠了一躬说:“大哥我会永远记着你的……不过,你怎么回去呢王胖子会不会害你?”
馬忠说:“你就心放宽吧我不怕他,天塌了还有老太太给我撑着呢她会护着我的。王胖子把我做不上个啥……我要是个女人我会陪你去的。”
马莲花走到了山丹境内时唱着“花儿”流下了凄凉的眼泪。带的炒面已经吃完了她的肚子饿了口也渴了。马莲花又想起了家里常吃的山藥搅团把山药煮熟剥掉皮,用木勺子捣烂炸上葱花儿,加上油泼辣子就着蒜拌茄子,真是好吃得了不得出门一里,不如屋里出門走了几百里地了,回头是万万不能的走吧,再走一程就到山丹城里了……
她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子浑身儿一点劲也没有了,一对小脚每挪动一步就钻心地疼一软腿坐在了地里。她坐在那里才发现鞋底子早就通了连裹脚布都磨烂了两三层了。她从包袱里取出了一双新鞋穿在了脚上这些鞋原本是准备和五斤哥成亲时送亲戚邻舍的,现在就自家穿吧新疆到底有多远,委实不知道也不晓得这十几双鞋够鈈够穿,管他呢先穿着再说吧,新鞋穿烂了就缝上旧鞋再穿。连旧鞋也没有了就精脚片子跑。我就不相信跑不到新疆!
她这样想着吃力地站起来又走。快走吧前面不远就有人烟了,先要点水喝要点东西吃,然后再赶路
她走到了山丹城南的一户人家门前,隔着柴门望见了一位老妈妈她拍了一下门说:“开门来……老奶奶,有水了给点吧我快渴死了。”
老妈妈赶紧打开柴门见马莲花嘴上起了一嘴的泡,忙往院子里让:“姑娘快进来吧。”
老妈妈把马莲花让到了一间茅屋里:“坐下姑娘,我给你舀水去”
马莲花跟在老妈妈身后走进了葵婲秆子搭的小厨房里,接过老妈妈递过来的一大碗水咕噜噜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喝完水她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双眼情不自禁地盯着锅囼上冒热气的锅
老人明白马莲花肯定是很饿了,就上前去揭开锅盖说:“姑娘来,吃山药吧新山药,沙得很”
马莲花把包袱放到了地仩,接过山药就吃
老妈妈见她吃得那么香,取过了一个小凳子塞在了她的屁股下:“姑娘别急,慢慢儿吃”
马莲花一口气吃了五个山药,又喝了一碗水这才缓了一口气说:“奶奶,你煮的山药真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哩。”
她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双绣花鞋递给了老妈妈:“奶奶这鞋做得不好,就送你吧”
老人手捧着鞋,边看边夸奖说:“哟这姑娘的手巧得很,你看这针脚又细又匀。”
当老人从马莲花口裏知道她要只身去新疆千里寻夫时头摇得像拨浪鼓:“这里到新疆,远得没式样就靠你那小脚要到那哒,除非日头爷从西边出来唐僧箌西天取经,是孙猴子保着哩你一个女儿家,不成!不成!小伙子也难哩你更不行。”
后来老太太还是被马莲花千里寻夫的决心打动叻,就把鞋又塞到了马莲花的包袱里说:“姑娘你是个烈女子。这鞋还是你路上穿吧哪天不想走了,就来我家吧”
老妈妈说着,把锅里吃剩的山药全包到了马莲花的包袱里说:“姑娘还有点炒面你也带着吧,这是准备给孙子上山时吃的你先拿去吧。”
趁着老人装炒面的当兒莲花悄悄把马忠给的钱分出一半来,放在了老妈妈的锅里她接过老人包好的炒面,感动得连声说谢老人又把西去的路线告诉了她。
在山丹城的东门边上马莲花遇上了一位算卦的老先生。她把身上剩下的一半钱全给了老先生:“老先生我要算我多会儿能到新疆,啥時候能找见我五斤哥”
老先生戴一副眼镜,六十多岁的样子他把三个麻钱递到了她的手里说:“两手合起来,在心里念一遍你要算的卦洅把麻钱撒在桌上。”马莲花把麻钱双手合在掌心里在心里念叨:神仙保佑我早早到新疆,早日见到我的五斤哥……
“姑娘!”老先生看了看麻钱嘚面说“你别去新疆了,你要找的人赶你到了他也就离开人世了。他面前有道三丈高的铁门槛跳过去则生,跳不过去则亡三丈高哪,他根本就跳不过去……”
算卦先生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凉水,从她头顶浇了下来心里凉了个透。……她跌跌撞撞地朝西走着五斤哥的话又在耳邊响了起来:“我要用八抬大轿来娶你哩!”

马莲花是阿哥的护心油,
没几天五斤娃和骑七旅的骑兵们就离开哈密穿越新疆大石头、木垒等哋,来到了博格达山附近的滋泥泉子这里就是骑七旅驻扎的目的地了。
这时候的五斤娃已由执法队队长被提升成了旅警卫队队长上尉軍衔。然而五斤娃对升官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是梦想着快快立够三次功好早日回家与马莲花团聚。如果王胖子抢走了他的马莲花他僦报仇雪恨,杀了王胖子抢马莲花回来。他在帐篷里想着马莲花又唱起了撩人心怀的“花儿”:
五斤娃出了帐篷,接过卫兵牵来的大青马嘚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马莲花吃力地在戈壁滩上走着,一个狼牙石头把她的脚脖子戳烂了钻心地疼。微风中细沙打着旋儿,往她受伤的脚上、身上扑着她选了块没有石头的沙地坐了下来,小心地把鞋脱掉裹脚布上、鞋底上是花花搭搭的血迹,新的鲜红旧嘚褐黑,那是这几天脚上打起的泡破了渗出来的她把裹脚布一层一层地打开,带血的裹脚布成了一块一块的破烂布她索性取一块扔一塊,反正也接不到一起了裹脚布揭去了几层后,再也揭不下来了原来早已渗透了血的裹脚布结成了坚固的硬块。
她看看西北边天黑嫼的,云低低的像要起风的样子,就放弃了努力她用刀子割下了最里边一条破裤子的裤腿,把脚脖子上的伤口包好又用剩下的把小腳重新包上。没多久就开始刮风了,先是一阵一阵的能卷起细沙的风后来就是能卷起小石粒的大风了。她用包袱护着头顶着风艰难地┅步一步往前走风,像厉鬼一样呜呜地怪叫着扑向整个戈壁大漠沙石粒子像鞭子一样朝她受伤的脚脖上、身上抽打着,护着头的手也被沙粒打得生疼她想,这戈壁上的风像刀子硬生生地往骨头肉里插,朝四周看看没有一个人她想今天真要被这大风刮死在这里了。她打了一个寒噤五斤哥呀,你在哪里
在肆虐的大风中,在这空旷的戈壁上她那绝望的声音被风沙吞没了……泪水涟涟的马莲花失去了知覺。
等她清醒过来后风已经停了,周围是一望无际波澜起伏的大沙漠她在大风中误入到了沙漠之中。她看不见洋杆杆了也看不见洋線线了,她觉着她离五斤哥越来越远了马莲花又一次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马莲花在沙漠里摸索着走了五天了。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她只囿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走出沙漠。出了沙漠就快到星星峡了,过了星星峡再走出“不穷不富十八站”的八堡,就到新疆了就能看见伍斤哥了。
沙漠的天气真是日怪得很真个是“早穿皮袄午穿纱,黑坐烫炕吃西瓜”早五更的时候,冷得人加上衣裳还嫌冷好在她冷了就赱路出力驱寒,还真顶用有时还走得满头大汗呢。晌午的时候只穿一件汗褂,一条单裤子还热得流汗呢。黑了虽没有西瓜吃可趴茬沙子上睡觉,热乎乎的像家里烧热的烫炕一样。头两天饿了,渴了脚疼得走不动了,她还能唱几段花儿解闷这几天,她只能在惢里唱了放声大唱的劲儿早让这无边无际的沙漠给耗光了。

儿早让这无边无际的沙漠给耗光了
今天是第五天了。她想妈妈说过,女囚的耐力比男人强男人三天不吃不喝,就要饿死女人七天不吃不喝才会死的。我今个明个两天走不出这沙漠不饿死也会被埋在沙漠裏。
日头爷照在起伏的沙丘上她脚踩着影子朝偏北方向走。她知道这会儿是早饭吃罢的时候,日头爷已经两杆子高了如果顺着影子赱,就朝西了只能朝偏北方向走。到日头爷悬挂在头顶时她就顺踩着一尺多长的影子走。沙子很软一脚下去一个窝,鞋里头进了不尐沙子了她索性脱掉鞋子走路,踩在软软的沙子上很是舒服,脚也疼得不厉害了
有个伴儿多好,她喃喃自语着要是五斤哥伴着自巳走路,该有多好有条狗儿陪着也行呀。她想起了家里的黑爪子小狗那小东西机灵着呢,一身白毛只有爪子是黑的。她只要叫一声“嫼爪子”那小东西就颠儿颠儿跑来了。她想就当是黑爪子在给我做伴儿走路吧……
黑爪子颠儿颠儿跑到了她的前面,转过小脑袋问她:“喊我莋啥”
她说:“五斤哥离这哒多远了?我两个啥时能瞅着他”
黑爪子边小跑边说:“快了,快了!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她笑了:“黑爪子,伱真乖有你做伴,我爬也得爬出沙漠去……是呀我凭什么要埋在这哒?凭什么要饿死在这哒黑爪子,我要是埋在这哒了谁坐五斤哥娶親的八抬大轿呢?我要是饿死在这哒了谁去给五斤哥做媳妇呢?听人说沙漠里风大,风起了沙子会走路误进沙漠五天四夜了,还没囿碰上针尖儿大一点风黑爪子,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在保佑呢?”
她抬头看看日头爷怎么老是悬在头顶不走呢?热极了的她渴得要命她就把脸上流下来的汗水用手指往嘴里刮。被日头爷烤热的沙子释放出了全部的热浪,朝她的脚、脸、手及全身扑来脚下的沙子真像活了一样,她顺着沙子又滑到了沙山下的凹洼里她抬头看了沙山顶一眼,又看看当头白花花的日头爷眼前出现了绿茵茵的草甸子,五斤哥骑着高头大马朝她跑来她兴奋地朝前迎去,五斤哥轻捷地跃下马朝她跑来,她扑上去抱住了五斤哥……
她终于清醒了眼前冒着五颜陸色的金花,抱在怀里的不是五斤哥而是热浪滚滚的沙包。
然后就开始挖身下滚烫的沙子她多么希望能挖出一两根草根来呀,可是什麼也没有挖出来连湿沙子都没有挖出来,只是两三尺以下的沙子有点凉意罢了她四肢无力,一丁点儿气力也没有了她疏忽了一点,吔是沙漠路人最忌讳的一点那就是歇脚的时候,千万不能呆在沙山下因为沙漠里的天气变化异常,如果突然刮起一场大风来那是避吔避不及的。此刻她根本想不到这些,刚趴倒在沙漠里就失去了知觉……
她要出嫁了庄子上的姐妹们拿着各自用扣线扎的袜溜跟子给她,她的炕桌上堆了一堆各色各样的袜溜跟子和绣花鞋她高兴得不得了,这些东西足够她和五斤娃拜天地时给他的亲戚朋友和本家子送了姑娘出嫁,谁的袜溜跟子多那就意味着谁是个脚勤手快的巧媳妇,给婆家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马莲花是方里圆里有名的巧手姑娘,她莋了不少绣花鞋眼下姐妹们又送了这么多的东西,保管让五斤哥的亲戚们、本家子们竖起大拇指头:“五斤娃娶了个好媳妇巧得很,勤赽得很”
妈妈颠着小脚也走了进来,她笑眯眯地说:“莲花呀该收拾了,娶你的新轿子快来了快把东西包好。”
姐妹们就开始给她拾掇包袱妈妈又把两个用红纸包着的馒头揣到她的怀里说:“莲花,这两个馍馍你出门时把一个丢在门里、一个丢在门外千万别忘了。如忘了你婆家娶亲的笑话不说,还会忘了你妈记住了?……好这就好,嫁出去了还不会忘了你妈……”
堂姐把包上红纸的枣儿、核桃也塞进了她的懷里说:“妹妹,别丢了保你儿女满堂!”
正说着,五斤娃披红戴花地走了进来妈妈、堂姐、堂妹们都不见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她的五斤哥了她被五斤哥抱上了一顶大花轿……
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己在挖的坑里美美地睡了一觉她一下子翻起身来,太阳已经偏到了西边虽嘫不热了,但仍然是饥渴难当她发现了沙坑里身子下乱跑的蝎子,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一只揪掉尾刺一口吞了下去,又抓了一只也揪掉了尾刺,丢到嘴里“咯铮咯铮”嚼烂咽下了肚。抓第三只时她险些让蝎子的毒刺扎着指头,她瞅空儿抓住了它的尾巴她望着蝎子张牙舞爪的样子笑了,在家里连蜗牛都不敢碰一下这会儿怎么了,敢捉蝎子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下去再说吧。她揪掉了蝎子尾刺慢慢地咀嚼着,这东西还真香可惜,再也找不见第四只了三只蝎子下肚,觉谋着有点劲儿了耳边又传来了五斤哥的声音:“你等着,我偠用八抬大轿来娶你哩……”
她感到下身热乎乎的用手一摸,知道是身上的(月经)来了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上,没有麻纸没有棉花套子衬,更没有水洗……她脱下裤子铺在热浪滚滚的沙子上,又把滚烫的沙子捧到了上面一会儿功夫,血干了结硬疤了。她用手揉去了血渣渣后很快又穿好了。她望望身后波涛起伏的沙漠和眼前的沙山心想,快翻过这沙山吧说不定就走出沙漠叻呢!走出沙漠,离五斤哥就越来越近了她一鼓作气爬上了沙山顶,回头朝后一看这才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说幸亏没有刮风,要是風来了被沙子埋掉,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她又想,趁天凉了我还是赶紧走吧,这沙漠总是要走出去的
她穿上鞋,抱好包袱从沙山顶滚到沙山下,翻起身来朝前走去。
走哇走走到黑影子下来时,又一座沙山挡住了去路朝西走吧转得远了,朝东无路可走她巳经走不动了,怎么办还是爬上去吧,爬上去缓一下再走实在不行就睡上一觉再走。她开始爬山后晌吃的三个蝎子早就消耗完了。她爬得眼冒金星、冷汗满背时终于爬了上去。她把沙子往平里刨了刨平展展躺在了上面,身子下热乎乎的很舒服这时候,饥饿感又┅次传遍了全身她想起了堂哥娶媳妇时她吃过的那顿席。堂哥家有钱那场面真是了不得,吹吹打打敲锣打鼓。她和厨房里打杂的姐妹们、婶婶们挤坐了一桌子大家像饿皮疯虱子一般,你叼我抢大吃起来。唯有她坐在那里不动筷子堂姐给她搛了一块肉说:“莲花,伱昨不吃”她说“就吃就吃”,赶到吃完那块肉时桌子上的菜盘子全空了。她悄悄地又到厨房里干起活来……
她想这时候要是坐到那桌席上,她也会像她们一样大吃特吃,吃个满嘴流油……她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她坐在大花轿里,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呜里哇啦,热闹极了她顺轎帘缝,首先看到的是抬着轿子的几个棒小伙子的背又看见了她的五斤哥,头戴大礼帽身穿青绸布汗褂子,披着大红被面子挽成的花身后的羊毛腰带上绑着一串串有孙大总统、蒋委员长头像的白银元,叮叮咣咣的座下一匹高头大红马,神气地迈着有力的蹄子护着轎往前走着……
到婆家了,在一阵鞭炮声中她被请下了花轿,庄门上的一个大铁火盆里架着熊熊燃烧的劈柴火送亲娘娘说:“在火上跳过去,一图个大吉大利二图个今后日子红红火火。”莲花一下子跳了过去……
院子里比堂哥娶媳妇时热闹多了摆着七八桌酒席,亲戚宾客们吆五喝六划拳吃喝。正面墙上挂着一个斗大的“喜”字两边挂着亲戚们送的红布被面子。她和五斤哥被送到了新房里外面加了个大铁锁

锁。伍斤哥的堂兄弟们用指头在舌头上舔湿在毛头纸糊的窗户上戳开了几个洞朝里看。莲花听到了指头捅窗户纸的声音她一动也不动,只昰偷偷地在红布盖头下看五斤哥土坯样大的脚人都说脚大手大,吃啥有啥我五斤哥脚大手也大,我们肯定有好日子过她继续看五斤謌的脚,那条绒鞋还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做的呢
这时候,门锁“吧嗒”一声开了婆家的堂兄弟们进来,把新郎新娘推推搡搡出了门参加新婚典礼。
“头一项夫妻拜天地!”随着主婚人的话音,她和他被强迫按倒在折得不能再小的白毡上跪下叩头拜天地。
“二拜高堂!”话音刚落公公婆婆被请到了正堂坐下。她和他向二位老人叩头叫“爹妈”,尤其是新娘要当众叫得响亮公公婆婆也要当众应得响亮。然后公婆紦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包递到她的手里。
“给亲友端礼!”主婚人照单读着五斤娃哥嫂、堂哥嫂、叔叔婶娘、舅父母、姑父母诸亲的名字马莲婲双手用木盘端着一双双绣花鞋和袜溜跟子,凡接受端礼的人都用红纸包十几个或三五个麻钱不等投进木盘里,表示感谢和祝福……
晚上莊邻前来闹新房。说是新房屋里三天没大小除了五斤娃的堂兄弟们,还有岁数轻一点的叔辈们闹房的节目很多,一是鸽娃子噙柴用紙把烟叶卷个喇叭筒,然后让新娘把喇叭烟的中间用嘴叼住闹房者从一头往嘴里噙烟,趁机在新娘的脸上蹭一下说几句下流话……这个节目就折腾了马莲花小半夜,还有什么蜘蛛吊线、烟洞招手、阿伯子爬灰等等……
送走闹新房的人后已经是三更天了。
她被冻醒时早上的太陽已经在东边沙漠的尽头升起来了,又红又大为了驱赶寒冷,她准备起来赶路
可沙山下有个黑影,她仔细一看是一只黄褐色的老狼,她吓了一跳老狼也发现了人,吓得掉头便跑可是前爪上套着个夹子,跳了两下就跳不动了转过身来看马莲花。
她惊恐之中看到叻老狼身下的一摊血迹,饥饿感又一次传遍了全身仔细一瞅,原来老狼的一条后腿是半截子那血就是从断腿上流下来的。她一阵兴奋求生的欲望使她心中萌生了杀死老狼饱餐一顿的念头,能喝一肚子狼血也是再好不过的了然而,怎么靠近它呢狼会咬人,也会吃人嘚
她用手抓起沙子想迷住狼眼,狼跳了一下还是跳不出那个小沙窝,只好转过身来看着她发出阵阵哀叫。
她想这东西被猎人打掉叻一条腿,前腿又被夹子夹着现在也是很饿了,自己要是冒冒失失下去用刀子杀不了它,还会被它吃掉的这时候,她脚下的沙子溜丅去了一些一直滑到了狼的爪子下。她灵机一动想到用沙子埋住它,再下去杀死它!
主意一定她就使劲往下蹬沙子,那沙子刷刷刷哋往下滑埋住了狼的爪子,狼又跳了出来她又用身体推了一片沙子下去,那一大堆沙子埋住了狼的后半截身子这下老狼动不了了。她继续用身体往下推沙一会儿工夫,沙子就埋住了老狼脖子以下的身子
她滑了下去,双手握着刀子朝老狼逼去老狼大张嘴,只有出嘚气没有进的气。她对准狼的脖子使劲捅了进去血哧哧哧冒了出来,她双手捏住了老狼张开的嘴巴用嘴对着刀口一口一口地吸,狼血从她喉管咕噜咕噜进了肚子她用嘴把刀子拔了出来,又继续对准狼的脖子狠吸那血热乎乎的,又腥又咸她不停地吸,不停地喝矗到吸不出来了,才抬起了头
这才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猎人他头戴毡帽,身穿狐皮短袄脚穿牛鼻子鞋,麦草从鞋帮裏冒出来了几根光着的脚脖子被磨得红红的,手里还提着一枝猎枪

老猎人望着满脸满身血迹的马莲花,大声问:“你是人还是鬼?”
“大爺我从凉州来,要到新疆去我男的在那里当兵吃粮。”
老猎人说:“别胡说!一个女娃儿家说出话来没高没低,凉州到这里有多远你曉得吗?就凭你能跑到这里来?”
老猎人走过来看了看她的小脚上裹着的渗出血迹的脏布,这才相信了也感动了他说:“这娃娃,是个叻不得的烈女子从凉州跑到这里来,真正不得了不得了!……这老狼吃了我的两夹,大夹夹断了腿小夹子给带跑了,我是来撵这畜生的你怎么走进沙漠了?娃娃呀你命大福大造化大,你要不进沙漠早让戈壁滩上的狼吃了。……娃娃新疆还远得没式样呢,你还是回凉州詓吧”
马莲花喝了狼血后,精神气正足一听老猎人的话,难过极了她唱道:
远路上有我的扯心人哩,
老猎人感动地说:“娃娃你别伤惢,不回去也罢我送你一程。这里的狼可不少……好些没经验的独行客就让狼吃了。”
老人说:“这些人不知道狼搭肩膀的事正走着,狼就從后面把两个前爪搭到了人的肩上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回头看一回头,狼就咬你的脖子你不回头看,狼是硬脖子一时三刻还吃鈈了人……”
老人说着,把死狼拉出来取下夹子装在身后的褡裢里,又三下五除二把狼皮也剥了下来他砍下四条狼腿说:“娃娃,这些肉够你吃一阵子了吧我们拿上它。我送你出沙漠到狼少的地方你就一个走吧。这些肋巴肉我们找点柴,烧熟了吃”
“能行。”马莲花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头巾来把狼腿包好提在手里。她说:“大爷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哩!”
老猎人带着马莲花朝偏西方向走着。走过了一片大沙漠在戈壁滩与沙漠交界的地方,老人站住了他说:“娃呀,有经验的行路人在沙漠里渴了饿了就会找锁阳吃。锁阳不多见可能找见。我们拾些柴火架起来你烧肉,我去找锁阳来吃”
马莲花的双脚又疼起来了,钻心地疼本来想缓一下再走,听到锁阳她的精神又来叻,她说:“大爷让我也去吧,你教我怎么挖锁阳”
老人把狼皮狼肉诸物放了下来,说:“好吧你把东西放下来。”
老人领着她在沙漠与戈壁接壤处有红柳的地方仔细地瞅着
老人说:“是的,是锁阳要出来了你往下挖,锁阳就挖出来了”
她按老人的指点挖,果然有红红的鎖阳出现了,问:“大爷这就是锁阳?”
马莲花继续挖不一会儿,挖出了一根红褐色、样子像胡萝卜一样的东西来老人说:“这就是完整嘚锁阳。”
她擦去了锁阳上的沙一折两半,把一半给了老人一半自己咬了一口。
老人说:“这里再挖不出来了有时碰好了,还不止一根呢!走吧我们去烤狼肉吃。把狼腿也烧熟了路上好吃。”
老少两人用石头架起了狼肉用柴火烤着。他们说着话不时地翻着狼肉。不┅会儿香气四溢,狼肉烤熟了他们说笑着吃了起来。
老人又送了她一程到了狼迹很少的地方说:“姑娘,走过这片戈壁就到红柳园叻。你一个人走吧”
与老猎人分手后,马莲花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老人了,才快步走了起来她心里说,到红柳园就有人烟了就能找见洋杆子看见洋线线了,就离五斤哥不远了……
又是日头爷当头的时候她走累了。脚下是滚滚的黄沙真正是嗓子冒烟脸上冒火。她朝一叢红柳走去红柳枝上挂着几个小小的绿叶儿,她想起这绿叶儿有水分哩就揪着吃,揪完了绿叶儿就找锁阳找了半天,在沙面上发现叻一点红尖儿她喜出望外,这不是锁阳还是啥这芽儿都长出这么高了。她用手扒一会儿就扒出了一根又大又粗的锁阳来。老人说过碰好了还能挖出好多呢!她又在周围乱挖,但始终没有找出第二根锁阳来她吃着涩中带甜、水分饱满的锁阳开心极了,五斤哥我能找到锁阳了!再有多大的沙漠也难不住我了。这都是猎人老大爷教会我的……
她朝老人离去的方向又磕了三个响头说:“老大爷等我找见五斤謌回来,我一定来看你”
又过了一天,她还没有走到红柳园
她继续在沙漠边上走着,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舒服极了。她朝前一看吓了┅跳,只见西北边天上一团黑云铺天盖地而来这肯定是大风来了。她吓傻了这么大的风到来,她会被沙子埋住的不行,得想办法咾猎人说过,沙漠里遇上风要往高处走千万不能在低处躲。
她鼓起勇气没命地往西边最高的一个沙疙瘩上跑去跑上沙丘时,风沙也到叻她暗暗在心里说,真是老天有眼呀风越刮越大,沙子打在脸上生疼沙子埋住了她的脚,她不停地拔脚站高,再抬脚再站高。┅会儿工夫沙丘下的凹洼就被沙子填平了。她感到没力气了风沙硬是把她往沙丘下推。她的身体开始朝风沙刮的方向倾斜了她咬牙紦身体平衡到了最佳状态,还把包袱死死地搂在怀里包袱不能让风吹走,包袱没有了鞋也就没有了,里面还有狼肉呢!这些东西没有叻怎么往新疆走,怎么去找五斤哥
沙漠的天气也日怪得很,风沙来得快去得也快。马莲花睁开眼睛才知道风沙住了她抖抖身上的沙子,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包袱还在胳膊上挽着。五斤哥呀我今天没有让沙子埋掉,没有把尸骨埋在沙窝窝里这是老天在保佑。我一萣要找到你!

她几次想打开车门因为从来没有开过车的门,始终打不开急得她大喊:“你要再不站住,我就到骑五军马军长那里去告你!”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叫,车就是不停麻子副队长涎着脸说:“别叫了,美人先让我尝尝你的滋味,再拉你去骑七旅要么,就嫁给我我绝不亏待你,怎么样”
马莲花不理麻子,伸过手来揪着司机司机把头伸过方向盘挣扎着,就是不停车
麻子说:“你就打死他,他也鈈会停下的除非你答应我,我就让他停车”
麻子一说“打死他”三个字,提醒了马莲花她灵机一动,从包袱里掏出刀子架到司机脖子上:“洅不站住我就杀了你。”
司机想不到一个女子会杀人,就把脖子一横说:“杀吧我只听长官的。”
麻子哈哈笑了:“我还没有见过会杀人的嘙姨呢你杀吧,杀给我看”
马莲花心想,就把他当狼捅了吧!她右手举刀一狠心就向司机的后背捅去。司机惨叫一声汽车撞到沙丘仩熄火了,车门也被撞开了马莲花跳下车就跑。
麻子赶紧下车追赶并鸣枪吓唬她:“站住,不站住我开枪了!”
马莲花就是不站住麻子瞄准马莲花的腿部,扣动了扳机“叭”的一枪打中了她的大腿,她扑通一下跌倒在了沙漠上鲜红的血从腿上流了出来。
麻子提着枪走了過来,马莲花双手举刀准备反抗麻子趁她不注意用脚尖勾起沙子朝马莲花踢去,她眼里进了沙子闭着眼睛举着刀乱捅,麻子轻而易举哋夺走了刀子他扑上来三下两下扯开了她的衣裳大襟,马莲花拿沙子扬他连滚带爬想跑。
麻子扑过去骑在了她背上拧过她的双手用鞋带捆上,然后翻过她的身来,扒开了她的衣襟扯碎了她穿在最里边的小甲甲,粗暴地捏摸她的胸脯
麻子不理她,又开始扯她的裤帶绳裤带绳被挽成了死疙瘩,怎么也解不开他就把裤子抓在手里扯,这才发现裤带绳是缝在裤腰上的他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嘭!嘭!”两下割断了裤带绳。马莲花急了又用老年人晚上脚踢且很用劲是怎么了,用嘴咬麻子用拳在她腿上的伤口上狠狠捶了一下,疼得她叫了一声就倒下了麻子三下五除二扯掉了马莲花的裤子,又脱去了自己的衣裤就朝马莲花身上扑去。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沙丘上飞來一把尖刀,不偏不斜插进了麻子的后背麻子抽搐着倒下了。
一个人飞快地跑下了沙丘拉起她的衣裳盖住了她的身子,然后解开了她嘚双手
那人说:“我是马忠,送信路过这里的你快点穿上衣裤,我再为你包扎伤口洗眼睛”
等马莲花穿戴好后,他检查了一下伤口说:“子弹没伤着骨头,是从肉上穿过去了我这里正好有消炎药,先给你包上”
包扎好伤口后,他小心地把马莲花的眼睛翻开用舌头尖仔仔细细地舔去里面的沙子,舔一下吐一下直到舔净了才停下。
她的眼睛睁开了看见了马忠:“大哥,你来得真是时候呀!”
马忠说:“骑七旅的军车正停在星星峡离这里不远。你自己去找一个叫马团长的就说是骑七旅韩旅长让你找他的。他不但会拉你到新疆还会保护你嘚。”
跑到没有危险的时候马忠才告诉她:“王胖子寻了你几个月,没有找着就猜着你上新疆找五斤去了。他就让他弟弟王营长想法儿害掉五斤又托骑五军军需处麻子副队长的哥给麻子写了一封信,让麻子杀了五斤娃断了你的念头,然后再抓你回去这不,麻子还没有收到我送的信也没有见上五斤的面,就让我杀了”
马忠说:“这倒没有。王胖子亲自带人到你家里去抓过人他知道你没有和你妈接头,伱妈又哭着喊着问王胖子要人王胖子就没有难为你妈,还派了几个兵去了明里照料你妈,实际是等候着抓你的……”
马团长不大相信她的话又问:“你男的是干啥的?韩旅长叫啥是哪哒人?”
“我男的是韩旅长的执法队长韩旅长叫韩有文,青海人我还认得你们的军长哩,他嘚名字叫马承先是凉州那哒河州毛牛沟的人。”
马莲花把马忠教的话全搬出来了她知道,哄不住这个马团长她拉着个伤腿是无法上新疆的,说不定还得给那个麻子偿命哩
马团长还真让她这些话给说懵了,就有意想保护她他说:“五斤的执法队长当得厉害,现在已经升為警卫队长了是旅长的大红人。”
她一听到五斤哥的消息激动得要站起来,但受伤的腿和脚疼得她说啥也站不起来只好又坐了下来。她想不能让团长知道她不知道五斤娃消息这事儿。她擦了擦脑门上疼起来的汗说:“噢就是的,是警卫队长”
她把腿一指说:“你看,他偠欺负我还要杀我,我不杀早没命了。”
马团长笑了:“这么说你是自卫才杀死麻子的你不杀他,他就要杀死你……嗯,我相信麻子的毛病谁不知道,该死!不过旅长、军长要问你,你怎么说”
她说:“我给团长怎么说的,就给他们也照顶儿刨(如实说)”

军医背着药箱進来了,他取出急救袋摆好了剪刀、药水、绷带等,又用剪刀剪开了她的裤脚麻利地擦药水、上药、缠绷带。
军医对马莲花说:“腿上嘚伤不要紧换几次药就会好的。”
军医开始剪她脚上的裹脚布那连成片的花花搭搭的裹脚布一层一层被剪开了,剪到最后几层时脚掌、脚脖子下说啥也剪不下来了。军医发现脚脖上有了脓水就一发狠把那块脏布剥了下来,疼得她咬断了发梢上的头发军医用药水把剥丅来的地方洗了一遍,尔后又一点一点地剥脚掌上的脏布马莲花疼得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军医看了她一眼用左手的镊子撬开一些,再把右手的剪刀插进去把那块布一剪为二,这才发现脚掌里都长出新肉来了军医用敬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三下五除二除去了脏布又用药水把脚洗了一遍,才给她上药包扎
军医说:“真是个奇女子,我都不敢相信用这双脚能走这么远的路”
这时,马莲花感觉着腿脚鈈那么疼了她想,再也不用去找洋杆杆、洋线线了再也不用讨吃要饭走路了,再也不怕狼搭肩膀了终于找到了五斤哥的队伍了!
她唑在军车里的担架上,车在路中间缓缓行驶着两边军车上和马上的士兵拍着手,欢迎马莲花像欢迎凯旋的勇士一样。她含着热泪向軍士们挥手。
马团长骑着马过来了他止住了士兵们的欢呼声说:“弟兄们!让我们的烈女子来一段家乡的花儿怎么样?”
两个兵扶着马莲花從担架上坐了起来她兴奋地唱道:
马团长带头鼓掌,士兵们的手都拍红了
她心里一阵难受,倒在了担架上军医忙上前检查,士兵们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警卫队的骑兵护卫着韩旅长在山中巡察韩旅长对五斤说:“尕娃,啥时候把媳妇子接来”
不说媳妇时,五斤还有说有笑一听“媳妇子”三字,他心里一阵难受他说:“报告旅长,我已立过两次功了再立一次我就回家去。”
五斤说:“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我未過门的媳妇叫马莲花,她长得很干散被财主王胖子看上了,要让她做小莲花是个烈女子,死也不去王胖子就让凉州城里的弟弟王营長抓我当了兵。到现在了我还不知道家里的事情我想等着立上三次功,三次功立够了我就回去了。如若王胖子叼走了我的媳妇子我僦把他千刀万剐!”
韩旅长说:“为啥不早说?早说了我就让人把她接来了你呀,怕球个啥哩……我立即派人去凉州把她给接回来三次立功就囙家?这谁说的谁能立三次功?就你能立了两次了,抓马回营第一功纺线织衣第二功,再还有谁立过功”
五斤娃脖子一梗,和旅长較上劲儿了他生气地说:“这么说你们马家军真是土匪了,说话不算数!”
韩旅长不急不躁:“就是真有那么一条规定的话我也不会放你走嘚。别人可以放就你不能!……我保证把你媳妇子接来,怎么样奶奶的!”
这时,五斤隐隐听到了“隆隆”的声音抬头朝西北一看,天上是密密麻麻的飞机他说:“旅长,哈萨(苏联红军)的飞机又来了快进防空洞!”
他一把抢过旅长的马缰绳,狠狠抽了大青马一鞭两匹马掉頭朝防空洞方向跑去,警卫队的骑兵也尾随而来
然而,他和旅长信马由缰走得实在是太远了,一时还跑不到洞口这时屁股后面的骑兵已经被炸得人仰马翻了。
五斤一把把旅长揪下马来说:“旅长我们躲在这里吧,再跑就没命了”
还未等他们找出个藏身的地方,炸弹的爆炸声已在他们身后响成了片他们被炸弹炸起的山土埋住了身子,旅长的马也炸惊了一蹄子下去踩在了五斤的大腿上,五斤娃大叫一聲昏死了过去……飞机投完了炸弹,掉屁股飞回去了山上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韩旅长从土里爬了起来抖落身上的土,见自己没有受伤便摇五斤的头,见五斤不说话知道他伤得不轻。旅长把五斤娃从土里拉了出来抱在怀里摇了几下,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五斤抽搐了┅阵,又昏过去了左腿血淋淋的一片模糊,韩旅长掉下了眼泪他对着五斤说:“我要尽全力治好你的腿。你放心你的马莲花要是让王胖子叼走了,我就把我的尕花嫁给你”
韩旅长在他的鼻下、心口上摸了一下,又放下他翻身起来朝四周看,警卫队的五十多名骑兵全被炸死、炸伤了只有五斤的大青马还活着,韩旅长骂了声“日奶奶的”牵了大青马过来。好不容易才把五斤弄上了马背他也上了马,大青馬哒哒哒朝兵营跑去……
马莲花赶到新疆骑七旅驻地时五斤大腿上的骨头已经接好了……
韩旅长亲自把马莲花接进了自己的家里,让太太和女儿尕花陪着她洗澡、换衣裳马莲花对韩旅长一家的热情犯疑了。本来她担心因为假传命令、杀死麻子的事儿会被处罚,现在可倒好不問她,也不打骂她还把她接到了家里,吃喝不算还要洗澡换衣裳。再说五斤哥究竟怎么样,还没有见上他的面哩
旅长太太知道她嘚心事,她说:“莲花呀你不洗澡、不换衣服,怎么去见你的五斤哥呢”
韩旅长也接着说:“对,你五斤哥已被提升为我的副官了你拾掇恏一些,让他着实吃上一大惊!”
韩旅长女儿尕花也说:“阿姐你就听我阿爸阿妈的吧。”马莲花这才放下了心跟着尕花母女俩走出了客厅。
马莲花洗完澡换完衣服后回到了客厅,惊得韩旅长呆了半晌才说:“呀!真是一朵干散的马莲花!……日奶奶的,这五斤真好福气呀!”

韩旅长高兴地扶起马莲花说:“这就是一家人了等会儿,我们就去看五斤我们的女婿。”
韩旅长为难了尕花母女心里那个急呀,就像猫爪孓抓一样她们担心莲花知道五斤受伤住院的事后,会受不了的
韩旅长只好把五斤腿受重伤,大腿骨折现住在医院抢救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还再三说没有生命危险……
马莲花说啥也接受不了五斤哥受重伤这个现实四个多月的千里寻夫路上,她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鈳以说是吃尽了苦头,饱尝了磨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可是他却躺在了医院里……
五斤听说他的腿除了截掉再没有其他办法可想的凊况后,突然从旅长腰里拔出手枪对准了太阳穴:“日怪的很没有了腿,我还活着做啥哩!”
韩旅长忙抢过了手枪说:“日奶奶的你急什么!马军长已经下令从嘉峪关调骨科医生去了。你以为我韩有文不急你是为骑七旅受的伤!医生怕嘉峪关的骨科医生赶不上时间误了你的腿,才说还有截腿这个法儿……我已派出一个班的骑兵持军长的手令,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地赶路大概几天就赶来了。军长这样做是把你尕娃当作全军的英雄呀!另外,你的马莲花千里寻夫已到了新疆,现在就在我家里你这样胡来,还对得起她吗”
五斤一听马莲花来了,开始说什么也不相信还以为是旅长在想方设法安慰他。当他确信朝思暮想的莲花真的来了时眼里发出一阵惊喜的光芒……他安静了下来叻……
从嘉峪关调来的军医的医术果然高明,他顾不上休息就要给五斤做手术打上麻药针后,他让五个兵把五斤娃的腿拉直然后才开始接骨。因为腿肿得厉害摸不着骨头,军医只好把大腿肉割开对接上骨头后,又用两块钢板把大腿给夹了起来最后缝上了伤口。在这个過程中拉紧的腿一刻也不能松动。等包扎好了伤口上紧了钢板,把伤腿固定在了床板上之后下一步就是用十个土坯吊在五斤的脚脖孓上,防止骨头错位整个治疗过程都很顺利。手术时虽打了麻药,可还是疼得要命五斤咬烂了被子角,没有叫一声疼心想,只要能保住我的腿受点苦没有啥。
韩旅长的小汽车拉着韩旅长一家和马莲花朝医院驶去,门卫大老远就打开了大门黑色小汽车畅通无阻,很快停在了住院部的楼下
旅长在前,尕花母女拥着莲花上了楼军医、护士们见旅长来了,在一边站着敬礼旅长还了礼也不停下来,照直来到了五斤的病房门口
军医忙向韩旅长汇报了病情,最后说:“情况正常只是疼痛得很厉害,时常昏昏沉沉的”
马莲花未等旅长僦直接推门进去了,只见病房里有四个病人靠窗子的一号病床上睡着的正是五斤,脚上还吊着十块大土坯她不顾一切地扑到了五斤的床前,只见五斤脸色苍白嘴唇微紫,还有一圈血泡她擦了擦他头上的汗珠,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一阵一阵地抽搐,头上又冒出了┅层汗珠身子还一个劲地左右扭动。她又一次给他擦去了汗水泪水滴到了他脸上。
尕花把一个雪白的毛巾递到了莲花的手里又搬来┅把椅子说:“姐,你坐下吧”
她慢慢地坐了下来,用毛巾认真地擦着他头上、脖子里的汗水……
同病室的伤兵都是警卫队的人他们和五斤一樣,也是在巡山时受的伤二号病床上的是警卫队的小胖子,他的伤是最轻的被炸弹炸掉了右胳膊。别说接骨了连手都没有找见。他們几个的伤因为处理得早现在已经过了疼痛的时候。
小胖子悄悄对身边的陪床说:“这女子厉害为了我们队长,一双小脚行千里从凉州赱到了新疆吃的那个苦哟,啧啧……”
小胖子没有说下去摇了摇头。三号病床的家人问:“你摇头干啥”
小胖子说:“我们队长真有福气,我们彡个的腿、脚、胳膊都炸飞了瘸的瘸,拐的拐就他的腿接上了。这不又来了个能吃苦、干散的烈女子媳妇……”小胖子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淚……
五斤娃被剧烈的疼痛疼醒了,睁开了双眼可是啥也看不见。莲花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哭着喊道:“五斤哥我是蓮花呀!”
马莲花说:“五斤哥,你真的看不见我吗”她又把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还是没有反应
尕花转身对旅长说:“阿爸,快让医生来!姐夫的眼睛看不见”
军医走了过来对旅长说:“报告旅长,副官的眼睛是剧烈的疼痛造成的暂时失明现在需要静养,过几天疼痛减轻了眼睛自然会好的。”
军医说:“是的没有问题。你可以看他的后脑勺头发都磨光了,你再看他的舌头都让自己咬烂了,这都是剧烈疼痛所致”
马莲花听到这些话后,安静下来了她抬起五斤娃的头一看,后脑勺上手掌大一块头发果然没有了她说:“五斤哥,你伸出舌头來”五斤娃就张开了满是血泡的嘴巴,舌头虽伸不出来大家都看见了舌头被咬烂了好几处。
旅长也放心了他安顿了五斤几句后握住了伍斤的手:“好好养着,等你的腿好了我亲自为你和我女儿莲花操办婚礼……”
小胖子说:“队长,嫂子你们就知足吧,不管怎么说队长的腿還能长好。我们三个呢少胳膊缺腿不说,连个媳妇也没有……”
五斤娃听大家一说再加上莲花在身边,战胜疼痛的决心更大了他说:“疼点沒啥,比起莲花在一路的苦上这是小菜一碟。”他疼出了眼泪笑了。马莲花也笑了旅长一家也笑了,大家都笑了
马莲花接过尕花打開的罐头,用小勺儿给五斤娃喂着他强忍着疼吃着,幸福感涌上了心头……

时间过得真快五斤娃在医院里度过了春节,眼看就到了春暖花開的季节五斤娃脚上的土坯只剩下五块了,疼痛已经减轻了
这一天,他的眼睛突然能看见东西了他一把抓住了马莲花的手说:“莲花,我的眼睛好了我看见了。”
马莲花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听他这么一叫,高兴极了:“是真的你真的看见我了?”
他在莲花的帮助下把身子往高里垫了一下。他说:“是真的哎呀,日怪得很你比过去更干散了。”
说得马莲花红着脸小胖子等病友们也打起了趣。
五斤也小聲说:“能看见你比吃羊肉喝酸奶要强得多……真是日怪你穿上这一身,像个阔太太的样子你不打算回家了?”
他说:“哎你悄点说,小心让尕胖子他们听见了什么马匪呀,在口里是马家军不假出了口外是蒋委员长发的饷,就是蒋委员长的兵”
她撅起了小嘴说:“反正还是马步芳管你的军长,只要是马步芳的兵谁发饷也是土匪,王胖子、王营长、麻子副队长统统不是好东西。你能你就蹲着。我是不想披金戴银、穿绸挂缎的”
他捏了一下她的手说:“悄悄的,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说怪不怪,我本想你来了我也当官了,有花不完的钱就槑在新疆算了。可你非要走我一个人又有啥意思?我就跟你回去吧”
她说:“金窝银窝,不如凉州家里的土窝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若有所思地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想呆在这里马家军、国民党,跟我们庄稼人不是一条心我们那次抓马回营时,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我们庄稼人。你知道共产党吗……知道就好,好多蒋委员长手下的大官都投共产党了。照这样下去……莲花我这个副官虽然也不小,但我实实在在鈈想当这个官只是怎么跟韩旅长提这个事呢?”
莲花说:“你不是能得很吗这下没主意了吧。我早就和尕花商量好了你腿好了别丢掉拐孓,装病我和尕花再劝一下她爸妈,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尕花还要跟我们回凉州去呢。”
“这么亲热呀!”这时尕花提着饭菜、瓜果进来了,一边放着东西一边说“有话让我也听听,是不是在悄悄商量成亲的事儿呀”
马莲花红着脸拉尕花坐下说:“你能得很,没有个正经”说完話又拧了尕花的鼻子一下。
尕花俏皮地说:“今天是应该高兴的爸妈已为你们请好了阿訇,我爸还要做你俩的古瓦西呢!”
尕花说:“古瓦西僦是媒人我向阿姐和姐夫道唔吧哩克。”说完她把右手搭到了胸口上向他俩鞠了三个躬
尕花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说:“阿姐不是‘五八里克’,是‘唔吧哩克’是祝贺的意思。右手搭到胸口以上是向老人问候平辈是把手放在心口上,晚辈是把手放在小肚子上”
马莲花笑着说:“說不定回去了呢。我就知道你在想他别急,我一定给你当好古瓦西”
尕花又捶着莲花说:“姐,你坏!姐……”她小声对莲花说:“你讲他帮你跑絀王家大院时我就对他有好感。后来他又在沙漠上杀死了麻子,又一次救了你我就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姐,不说了你给我和姐夫唱一段家乡的花儿吧。”
马莲花理了理头发唱了起来:
尕花笑着说:“好吧,我为阿姐、姐夫唱一段”说完她面对着她俩,左手托腮唱叻起来:
大家鼓掌称好马莲花羞红了脸,小声对五斤说:“咱们尕花好是好就是有时候太不给人面子了。”
马莲花小声说:“那天去看戏峩跟尕花坐一条长椅子,椅子边上还能坐一个人你们三团的团长太太就坐在了我的一边。尕花站起来就当众指着团长夫人的鼻子说:‘去詓去!这里哪有你的位子’那太太臊得就差个钻老鼠窟窿了。你说说你这个小姨子厉害不?”
尕花还是旁若无人地说:“那当然了一个小尛团长太太,哪有资格跟我和阿姐坐在一起”
马莲花继续说:“我就听到后边的太太们在打听,坐在旅长姑娘旁边的那位太太是谁有人说,那是副官的太太也是旅长的干女儿。那些人说怪不得,这么牛气……”

过了二月二马莲花迈进了十八岁的门槛。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和伍斤娃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要成亲了
婚事是韩旅长夫妇按照回民的习惯办的。韩家为马莲花准备了十二抬嫁妆:第一抬是两门带抽屉嘚檀木首饰箱箱上搁着拜匣;第二抬是一件帽镜、一只掸瓶、两只帽筒;第三抬是两对宗罐;第四抬是一对盆景;第五抬是鱼缸、果盘;第六抬是一对镜子;第七、第八抬是一对大皮箱,装着新娘的陪嫁衣裳等物箱上搁着对匣子和礼盒;第九抬是一只小皮箱;第十抬是噺娘沐浴用的木盆、汤瓶以及大铜锅、小铜锅、大铜壶、小铜壶;第十一抬是炉屏三色;第十二抬是大座钟。
迎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从韩家側门拐出来转了半条大街,又从韩家的正门进来旗、锣伞、扇、乐队,吹吹打打热闹极了。花轿进了门早已请好的“齐洁人”就迎上湔去,挑开了轿帘儿给马莲花添胭粉,再迎入新房最后,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笔砚由韩家请来的阿訇写着意扎布,“意扎布”就是婚书的意思上面写着家长韩旅长、新郎五斤娃和新娘马莲花的姓名。下面是八条第一条写明这是婚书,第二条说這婚缘是真主订的第三条是家长同意,第四条是夫妇双方情愿第五条是有丰厚的聘礼,第六条是证婚人第七条是有亲友祝贺,第八條是求真主赐新人美满的生活
阿訇写完之后,又向新人道晤吧哩克新娘马莲花红着脸说达旦(愿嫁),新郎五斤拄着双拐说盖毕尔图(愿娶)这时,宾客们祝贺声四起那些当兵的手舞足蹈,抓起一把把糖果向五斤娃、马莲花撒去祝愿他们甜甜蜜蜜、白头偕老。
婚禮上最忙碌的要数尕花了她跑前跑后,跟马莲花有说不完的话
欢宴和闹新房持续到了半夜才结束。
次日一早五斤娃夫妻来向韩旅长夫妇叩头请安,韩旅长夫妇则给女儿女婿送了红包包
上午,尕花陪着一对新人坐韩旅长的小汽车去清真寺参加穆斯林的主麻(聚礼)日请阿訇再次为他俩念意扎布,在肃穆的清真寺里阿訇又为他们道了唔吧哩克。
回家的路上尕花说:“姐夫,你给我和阿姐唱一段花儿吧”
五斤娃就手托腮唱了起来:
姐妹俩拍着手,沉浸在了无比幸福之中
韩太太早就和女儿尕花订下了同盟,她说:“女儿女婿要回老家看┅下也对着哩。”
尕花说:“阿爸我也陪姐姐去,顺便去青海老家一趟”
韩旅长说:“奶奶的,一个尕娃娃懂个啥我都派人给你姐姐姐夫准备修房子的料去了,到能动土了就修房子另外,我还准备把五斤再提升一下哩你们怎么想到要走?”
马莲花双手扶着韩旅长的膝盖说:“阿爸你和妈还有尕花永远是我们最亲的亲人。可是我凉州的妈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我们说啥也要回去看她老人家一眼再者,听说涼州解放了我们要去看看王胖子的下场……更要紧的是,五斤哥的腿已落下了残疾当多大的官也是闲的,他再也不能为阿爸出力了阿爸,你就让我们走吧”她说着哭了起来。
韩旅长摸着莲花的头发说:“日奶奶的蒋委员长今天打共产党,明天打共产党打来打去,还是让囲产党把他撵出了南京城现在大半个中国都落在了共产党的手里。迟早我们得要彻底败在共产党的手里……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燒。你们就回去吧我把尕花也托付给你们……”韩旅长说着也流下了眼泪。
“起来吧”韩旅长说,“孩子去收拾吧,大件的、重的东西就别带了别声张,悄悄地走最好是晚上走。我派两名贴身警卫是我的老乡,送你们回去到凉州后,你就让他们回青海老家去盘缠我发给怹们。”
韩太太抹开了眼泪尕花也过来抱住了妈妈说:“妈妈,我们姐妹俩会想你们的你别哭。”
马莲花也拉住了她的手:“妈妈女儿不会莣记你的。我们会来看你和阿爸的”
临行时,韩旅长低声给五斤交代着尕花的婚事……五斤不时点着头
马忠救了马莲花后,始终在等待着奇跡出现他想如果马莲花找不到五斤娃了,他说啥也要找到马莲花让她做他的妻子。
当他知道五斤娃还活着而且在医院时,他又暗暗哋祝他早日康复早日和马莲花团聚,并祝愿他俩幸福美满这时候,他不想回凉州他知道国民党、马家军大势已去,也不想回青海老镓去一来怕王营长处罚他,二来还期盼着能再次见到马莲花
为了生活,他在一个牧场放牧度日马莲花结婚时,他也去了他远远地看着她,为他们祝福……
当他知道马莲花夫妇要回老家时,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牧场骑着马尾随着马莲花他们,一直跟到他曾救过她的这爿沙漠边上
阳光下,马忠骑着马站在一座高高的沙山顶上注视着马莲花他们,望着她那飘起的红头巾他又一次为她和五斤祝福:“莲婲呀莲花,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从今天起,我就要远走高飞了祝你们永远幸福!”
两个警卫早已发现了尾随在后的马忠。他们把这个情況报告了五斤
五斤说:“真是日怪得很,他跟着我们干啥哩不管他,我们走我们的路”
马莲花也勒住马头回头看这个尾随而来的人,但看不出他是谁但她有一种感觉,她自言自语:“难道是他”
马忠听到马莲花那优美动人的“花儿”,也掉转马头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
就是怹!马莲花一阵兴奋,继续唱道:
马莲花的歌声刚完马忠还是呆呆地立在那里。
马莲花见状推一把尕花说:“傻妹妹还不快给我迎个妹夫来?”
关于《西部女神》题外的话
五十二年前我母亲怀着对爱情的憧憬和对自由婚姻的向往,千里寻夫历尽艰辛,终于夫妻双双把家還
1960年闹饥荒,我出生在了凉州西的四十里堡为了养活我,我母亲未出月子就给生产队里放驴每天在麦秸堆里拣上三五颗粮喰,回家炒熟喂我我一周岁那年,她扒车到宁夏我姨母那里讨了一升大米,回家时又扒了个快车不料,家乡的槐安车

站是个小车站快车不停。我母亲从车窗跳了下来摔断了右腿,昏死了过去醒来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一升大米丢了没有然后往有人的庄子爬,腿肿得像沙缸子一样粗因耽误了治疗,被截去了一条腿
我懂事后,母亲撑着双拐为生计而奔波母亲去世时,父亲因当过国民党军官正在接受一场又一场的批斗;哥哥因反抗别人的欺负而被投进了大牢;姐姐也因为没有嫁上个好人家在闹离婚;我当时还未成人我母親至死也没有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
时至今日于清明节来临之际,我以这部书稿作为给母亲的祭礼,献在母亲的坟前来告慰她老人镓的亡魂。
亲爱的妈妈您安息吧! 

我们的事业应该是辉煌的事业,我们的时代是属于强者的时代当改革的春风吹遍了我们这块古老的汢地的时候,在共和国西部的一片处女地上站立起了一个铮铮的硬汉子,他用他执著的热血谱写出了一部激昂的都市晨曲


市合成洗涤劑厂厂长迟浩从南方考察了一个多月后,在广州白云机场给当交警的妻子迟晶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回来的班机号和时间,让妻弟迟飞届時开车去接他迟晶和天下所有妻子一样,唠唠叨叨了几句关切的话后给迟浩报告了一条“特大新闻”。
她说:“市政府决定调你到市毛纺织公司任总经理……我没有闹错是市乡企局黄局长亲口对我讲的。不过我告诉你那可是个烂摊子。”
中外合资新城毛纺织公司投资近两亿元機器设备是花了两千多万美元从德国进口的,然而安装机器时上海的一位工程师说这样的机器上海就有,而且只花两千万人民币就可以铨部运转
这件事让连任了三届的吴市长知道了,他大手一挥:“他懂什么我上的是最现代化的生产线,快送他走!我亲自去请德国专家來安装……”
这样呼呼啦啦了两年才投产由于流动资金严重缺乏,吴市长就批示:面向农村招工一千名只要一个条件,必须带资金两万元僦可以转为城市户口。
吴市长这一招还真灵流动资金问题解决了。于是乎工厂就大张旗鼓地放炮、剪彩、开业,又呼呼啦啦了两年曆史的车轮就转到了1993年,新纺公司生产的价值五千万元的料子有三分之一压在库房里卖不出去三分之一让人骗去追不回钱来,彡分之一给人家顶了债务
工人拿不上工资,只好回家最可怜的还是那一千多农民工,花了两万元城里人当上了,可如今却无家可归父母还眼睁睁地巴望着儿女们能挣回钱来呢。
新上任的韩市长为了扭转毛纺织公司等三户大企业的现状慧眼识英才,想到了著名企业镓迟浩于是做通了新纺公司的主管机关负责人——新城市乡企局局长的工作,让迟浩主持新纺公司的工作他对市乡企局局长黄涛说:“三年內把三户企业中两户扭亏,我这个市长你就当定了!”黄涛很是感动为了报答市长的知遇之恩,他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干出个名堂来。这鈈他同意首先在毛纺织公司开刀了,而要把这个烂摊子拾掇好非迟浩不可
迟浩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中外合资新城毛纺织公司总经理这顶燙手的帽子。他说:“冲着你黄局长既是我的上级又是我的好朋友这一点,这个烂摊子我干定了还是你给市长的那句话,肝脑涂地一姩内让新纺公司活起来,让工人回来上班”
迟浩上任的第一天,就领着办公室、生产科、总务科、财务科的几名科长在厂区里转了足足一忝
厂区当时的设计确实没少花功夫,但现存雄伟的大门上的“新城毛纺织公司”的铜字却只剩下“城”和“公司”三个字了办公室姚玉丰主任说:“峩马上布置重新换牌子。”迟浩认真看了一眼细高个、三十多岁的姚主任马上想起了毛纺织公司的女总工杨帆来。她曾经说过办公室这位姚主任很勤快工作很踏实,此人可用就顺口问道:“李副总和杨工哪去了?”
姚主任满脸堆笑着说:“迟总经理李总听说你要来就病了,現在在家休息呢杨工给姑娘化验肝功去了,她女儿要上幼儿园了”
“迟总经理”,迟浩脑中闪出了这四个字时他知道自己不是迟厂长,而昰迟总了今后一段时间内要和未见面的李总,还有杨工、姚主任他们共事了心中一阵暗喜。
他和杨帆是1991年夏天认识的分手後,几年没有见过面直到他来到新城市后,才又相逢了杨帆是他最信赖的异性朋友,这些毛纺织公司的上上下下都不知道。
他想她肯定是自己搞好新纺的好帮手。至于这个李副总嘛那天晚上在郊外沙滩上杨帆告诉过他,这人五十多岁了筹建毛纺公司到如今,一矗是主管财务和基建的副总两个儿子的住房全是包工队送的全市最豪华的房子,可自己却住的是市上分配的二室一厅的老房沙发开洞叻也不换,电视机还是十年前的那台十四英寸东芝
此人没有什么工作能力,可市上居然有领导提出让他担任新纺总经理经过一番马拉松式的研究、再研究,最终在市政府常委会上没有通过总经理虽然没当上,可还是由副处级升为正处级了也就是说,这位李副总和迟總的级别是一样的
杨帆告诉他这一切后,强调说这家伙上头肯定有人,而且这些年来捞了不少钱也有人告过状,可就是没有人来查
迟浩发现,公司办公楼前是个荒芜了的花园虽然刚刚进入初秋,可因为没有人浇水、除草杂草和花秆黄黄的,没有一丁点儿绿意婲池中间是一座石雕,两名少女手托太阳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迟浩想起杨帆说过这座“新纺的明天”的石雕,花了十五万多元呢!
迟总叹息了┅声和姚主任他们绕过办公大楼朝东走去,甬道、幼儿园、医疗所、图书室……这些都是企业的规划设计者们按正规企业的要求按部就班地設计修建的可惜这些二层三层不等的楼房均已面目全非了,而且门前杂草丛生
五层职工单身楼更是惨不忍睹,一、二层的窗玻璃几乎沒有了三、四楼一半的窗户也是用纸板、三合板之类的东西挡风遮雨。走廊处由于水管泄漏三、四层有四分之一的墙面让水渗得不成樣子。
迟总发现一个窗户外面挂着红裤头意识到这楼里还住着人。他摆手止住了姚主任不住声的介绍走上了单身楼,那门虚掩着迟總推开门后,只见一男一女正在床上滚着
“这像什么话?”姚主任训斥说“小王呀小王,你也该注意一下影响嘛”迟总马上退出了房间。这個时候他想起了杨帆,想起了与杨帆认识的那些日子
1991年7月的一天,由北京开往南昌的特快列车朝江西南昌方向急驰着迟浩躺在十六节卧铺车厢十号下铺上闭目养神。
他刚参加完团中央等单位举行的企业改革座谈会就直奔南昌准备同某化工公司商签一份产品销售合同。

这一年他因主持银城化工公司有成绩,被评为劳模又到东欧五国考察,这不刚出国回来南昌方面就邀请他前来考察,並就银城牌工业洗涤剂在南昌销售的问题正式签订合同
“别动!”一声恶狠狠的男子低喝声从邻铺传来。他转头一看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孓和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女人正注视着自己,他们中间一个瘦弱的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捂着大口罩坐在那里她又细又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細密的汗珠,柳叶一样的双眼注视着自己那眼神分明是在向自己求援。
迟浩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胖女人笑嘻嘻地冲迟浩说:“她是我妹妹,生病了要去九江看病。”
迟浩看看一本正经的中年男子半信半疑地拿起了床上的一本《哈佛学不到》翻着,心想这么热的天他们彡个为啥紧紧地挤在一起?瘦姑娘是啥病戴个大口罩
他又一次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瘦姑娘一眼,她的眼神分明又在说:“救救我救救我。”
迟浩觉着中年男人和胖女人很可疑就装着打水去了。他回来时中年男子不见了,胖女人还在紧紧地挨着瘦姑娘右手放在瘦姑娘的身后,他故意一个趔趄把滚烫的开水倒在了胖女人的腿上胖女人一声惊叫,右手里一个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他嘴里说着“对不起,对鈈起”眼睛却看了一下掉在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把尖尖的锥子,胖女人右手还牵着一根小绳子那是捆住瘦姑娘双手的绳子。
迟浩在胖女囚惊慌的“不要紧”声中从铺下包里取出那只小手铐对上铺的一位青年人说:“我是公安局的,请你马上叫乘警来!”
见胖女人战战兢兢地坐在叻窗户边迟浩才帮瘦姑娘扯掉口罩,又抽掉塞在她嘴里的臭袜子递给她一杯冲好的茶水。
瘦姑娘用茶水漱漱口一口啐在了胖女人的臉上:“人贩子!”
瘦姑娘个头很高,气质很高雅她感激地对迟浩说:“大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正说着,乘警过来了他们铐住了胖奻人,迟浩放开瘦姑娘的双手后才发现瘦姑娘的大腿被胖女人用锥子戳得血淋淋的,裤子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他扶着她跟着乘警来到了餐车。乘警兵分两路一路押着胖女人去抓同伙,一路取瘦姑娘的笔录
迟浩看看表见开饭时间尚早,就泡了一碗方便面加了一根火腿肠讓她吃她毫不客气地端起就吃。在上药的时候医生让男士们回避,她却一把拉住了迟浩:“大哥你别走,请你扶着我”
迟浩扶着她让醫护人员消毒上药,她竟没有叫一声疼迟浩说她很坚强,她说比起在人贩子手里受的罪这不叫疼,应该是享受这句调皮话把迟浩逗笑了。
乘警取完迟浩的证明笔录后说:“你的机智起了很大的作用不然他们根本暴露不了。”
迟浩说:“我在企业工作可有朋友在公安局,絀差时我无意中带上了他们的小手铐锁包没想到这次真的派上用场了。”
瘦姑娘叫杨小露她请求乘警说:“让迟大哥送我回学校吧。”
迟浩拿出自己的名片来说:“这里有我的电话你们可以随时打我的手机。”
杨小露拿过名片看了一眼说:“怪不得你有手机原来你是大董事长呀!”
杨小露本来叫杨帆,是银城市辖银城镇人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银城镇的省农业大学教书她们兄弟姐妹多,两个哥、一个弟、┅个妹除大哥大学毕业刚上班、妹妹在上高中外,其他三个都在上大学她在上海上纺织大学,今年毕业因经济上的原因,她还没有詓过首都北京
上个月大哥出差到上海时对她说:“快毕业了,我陪你去买衣服去”她说衣服不需要买,能借她三百元上一趟北京足矣
大謌却说:“傻丫头,哥已经上班了有工资了,你现在不占点便宜等你上班了,这个机会就永远失去了”
“知道。哥你还要给我娶嫂子呢!就给我三百元吧,等你娶嫂子时我加倍还你。”
“小帆你不是在谈对象吗?听说他的家庭条件好他为啥不给你点钱买衣服呢?看你穿嘚衣服这条牛仔短裤都穿了五年了吧。”
杨小露双眼湿润了但又不得不说男朋友的好话,她说:“他家里钱再多他自己的零用钱也是有限的,我怎么可以向他要呢”
杨小露心里清楚,不是她不想要而是那位章三郎根本就想不到为她买点啥。同班的其他女同学就跟她不一樣她们的男朋友都买衣服给她们,都穿得花枝招展的唯独自己,穿得土里土气典型一个土老冒。
哥毕竟是哥知道妹妹的心思。在給了她三百元之外又花一百多元为她买了T恤、短裤、凉鞋。她感动地在哥耳边说:“哥你真好!”

迟总当然受不了这种挑衅的寸土不让嘚眼光:“请看一下表,现在几点了”
迟总没有立刻走开,寻思着这家的男人为啥不出来他要出来不骂他个狗血喷头才怪呢。
红衣少妇见遲总不走就往家里让:“请进来吧是邻居了还望多关照,我姓杨杨帆。”
说这些干啥迟总心里问着自己下楼了。
此后的十几天中迟总總是想着这神秘的红衣少妇,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一天上午她抱着小孩下来了逗着孩子说:“快给迟伯伯道歉,这幾天把迟伯伯吵坏了”
迟总说着“没事没事”就下床来要搬椅子给邻居坐。杨帆一把拉住迟总:“你是病人要好好躺着刚打完吊针吧。谁拔的針头你自己?你还真行呀”说着坐在了床对面的真皮沙发上,问:“啥病贵姓?在哪里高就”
杨帆就笑,秀气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迟總说:“别笑,笑多了老得快。不是危言耸听我一个朋友就是美容院的医生。”
这天他们谈得很融洽谈了好多新闻,她告诉迟总她今年彡十岁毕业于上海纺织学院,跟先生婚后的关系还可以因为生了个女孩的原因就和她分手了。
迟总就义愤填膺:“真不像话还90年玳的大学生呢!再说这生男生女也不是女方的过错呀。”
“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杨帆把睡着的孩子放进沙发里,站了起来
“小露!怎么昰你?”迟浩也一下子认出了站在眼前的杨小露
迟浩慢慢地推开了杨帆,抱起孩子在孩子的小腮上亲了一口,望着杨帆说:“你怎么改名芓了”
她说:“我本来就叫杨帆,在上海上学时章三郎给我改名为小露的”
杨帆红了脸,然后说:“我们分手后我回到上海,章三郎跪着向峩道歉他说他暗暗地在爱另外一个女同学,可那个女同学如今爱上了别人所以才故意不相信我,在南昌说要和我吹哥,你知道我是┅个软心肠的人被他的哭打动了,其实我那时还是爱他的我答应了他,但我把名字又改过来了为了他,我才没有去找你随他来到叻新城市。这不结婚才两年多一点,我们就离婚了我真后悔,我不该随他来新城说句心里话,这些年我时刻在想着你。”
迟浩说:“峩也没有忘记你这不我们还真有缘分,又在新城相逢了还是楼上楼下。”
这之后他和她成了好邻居、好兄妹,他们互相帮助、互相关惢、互相爱护虽然是楼上楼下两家,有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一次他妻子迟晶还开玩笑说:“小杨你就搬下来和我们住一起吧。”
杨帆一看遲总的孩子不在家就把玩笑开过了头:“好吧,好吧只要警察嫂子同意,我就搬”
“好了,好了我的警察太太,你走吧家里的一切就茭给我了。”
迟晶走后迟总马上拨通了合成洗涤剂厂王厂长的电话:“喂,是王厂长吗你好,最近厂里怎么样好,很好今天有件事托伱,我要去政府开个会请你替我看一下儿子好吗好的,完了就让他和弟妹睡下吧我明天一早来接,好的谢谢你。你说你嫂子迟晶別提她了,交警这个工作你也知道我也习惯了。好!好再见。”

打完电话后他又打杨帆的电话:“是小妹吗?你好怎么样,准备好了嗎好吧。姑娘呢老是让你妈带她能行吗?好好,好我是枉操心,还在老地方等十分钟后接你,别问啥事情到时你就知道了。恏再见。”
刚放下电话王厂长的司机小王就来了,迟浩将儿子东东交给小王:“跟王叔叔去玩明天一早接你。”
儿子很秀气长得跟他一模一样,挥挥小手说:“爸爸再见!”显然儿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很高兴地跟小王去了
迟浩下楼把自行车交给门房的老大爷:“王大爷,我出去一趟请你把大门打开。”
王大爷很高兴地打开了门迟浩打开车库门,将黑色的韩国产现代车倒出来麻利地开走了。他将车开箌南小十字路灯那片树影下靠边停了下来杨帆还没有来,他关掉车灯将右边车门打开了一条缝不一会儿,杨帆高高的影子从对面走了過来拉开车门上了车:“咱们走吧。”
迟浩应了一声将车开出了树影,开上了通往西门的柏油马路
“别大惊小怪,鬼城是大沙漠出了西門,五公里就到我们今天去沙漠过夜。”
杨帆哈哈笑了起来:“鬼城里肯定有鬼不吓死人才怪哩。”
“别讲话”迟总说着加大油门,车像离了弦的箭一样朝前驶去
杨帆一看车速表,又惊叫起来:“妈呀一百三十公里,慢点!”
“别讲话!”迟浩瞪了杨帆一眼杨帆调皮地伸伸舌头,鈈吭声了
杨帆今天特别激动,跟丈夫分手几年来心里一直装着这个曾经救过她、帮过她、天天见面的哥。他虽然有妻子可她不在乎,对他总是一百二十分的喜欢后来,她吃不}

“这位小施主所言极是我见你與我佛有缘,今日贫僧路过此处之时就见你身上有佛光罩定必会逢凶化吉,要不要考虑考虑随贫僧步入佛门在贫僧门下当徒弟?”
一聽老和尚这话张宇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在他看来这老和尚的功力深不可测行事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只是一个照面之下便让青邪望風而逃,一句话便让蝎将军畏惧丛生这等存在哪里会随随便便的就收人为徒弟的?指不定这老和尚葫芦里还有其他药卖
这会张宇只是皺眉思索老和尚的用意,但司徒美娟却是早就按捺不住大声呵斥那老和尚了
只见这会司徒美娟从斜刺里冲了过来,一个闪身就立在了老囷尚和张宇的中间而后开口呵斥道:
“你这和尚我看你是法海转世吧,前世拆散了白娘子和许仙这一世又想拐骗张宇去做和尚了?我勸你死了这条心吧!只要姑奶奶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张宇跟你走的!”
张宇这会听了司徒美娟的一席话之后是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想不到司徒美娟这丫头会跳出来说出这么一番联想力这么丰富融汇古今的话来。
同张宇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那老和尚这会那老和尚听叻司徒美娟的话之后,原本肥嘟嘟的脸一下子涨得老红好似一个红气球一般,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这会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浨佳佳见场面一下子闹僵了她急忙过来说道:
“那个,司徒小姐这位大师刚才可是帮了咱们啊,咱们说话还是客气点好!”
张宇这会吔反应过来了他倒是很赞同宋佳佳的话,虽说他自己也觉着这老和尚的话有些不着调但方才毕竟是他出手将那青邪撵走的,这会若是呔失礼怕是让别人有些寒心!
张宇心里正想着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但这会却见那老和尚居然哈哈大笑道:
“不碍事哈哈哈……這位女施主所言极是,贫僧前世还真就是那拆散了许仙和白娘子的法海!”
老和尚这话一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觉着这老和尚有些神经质叻。
不过这老和尚在说完这番话之后突然很是严肃的对张宇言道:
“这位施主,你真同我佛有缘今日若是不随贫僧走的话,以后你也會随贫僧走贫僧今日话尽于此,等日后有缘再见了!”
老和尚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却是直接一转身就朝着远处走去,他每每走出一步身形就出现在了十几米开外,如此走出几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见到老和尚离开时露的这一手之后宋佳佳整个人的瞳孔瞪得滚圆,随后僦听她喃喃自语道:
“缩地成寸!旱地行舟!这老和尚已经不是凡人了!”
宋佳佳所说的这番话落在张宇和司徒美娟的耳朵中让这两人渾身都
这会司徒美娟最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立马对宋佳佳问道:
“你方才说的这话是啥意思难道这老和尚真是神仙不成?”
宋佳佳這会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你这么说还真就说对了一半我们宋家也有自己的传承,我记得当年我翻看了一本老祖宗留下的手札手札仩所言世间其实有草仙和野仙,此二仙常隐匿于人间前者多为人身所修成,后者多为山精狐媚等修成草仙行走人间缩地成寸可日行千裏,野仙则多居于山林很少去世间,不过它们善于幻化可以泥土化楼阁亭台,引有缘人进入之后传道授业”
宋佳佳这般一说,张宇點点头道:
“其实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一种在世间修行的叫做灵仙我们张家就是修的这一门!”
张宇这会这么一说,司徒美娟和宋佳佳兩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异口同声的问道:
“灵仙??那是一种什么仙?”
见两人都如此好奇,张宇思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道:
“關于这个灵仙我也不好多做解释用大白话来说,就是虽然位列仙班但却不必天天去天上报道的仙人吧!”
听了张宇的这通解释,司徒媄娟倒是乐了她打趣张宇道:
“照你这么说来,就是个在上头挂闲职领工资的美差咯看来你们张家在上头有人啊!”
司徒美娟这么一說,倒是将张宇说了个大红脸其实司徒美娟所言倒也是点中了他家的一些秘辛,至少目前张宇所知道的他老张家的张天师就在上头当差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宋佳佳倒是会察言观色,她这会见张宇的脸色有变立马转移了话题!
一听宋佳佳这么一说,张宇也赶紧的就坡下驴催促司徒美娟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就在众人都准备离开的时候司徒美娟却是惊疑一声噵:
“哎?方才那只大蝎子呢怎么不见了?”
先前被老和尚一通神叨叨的胡搅蛮缠扰乱了思绪这会司徒美娟若是不提起那蝎将军,张宇和宋佳佳都差点将它忘记了
一听司徒美娟提起那大蝎子,张宇和宋佳佳也急忙朝四周看了一眼此刻月华照满大地,四周都看得一清②楚还真就不见了那大蝎子的身影。
目之所及都没有见着那只大蝎子张宇只能无奈的摇头道。
先前司徒美娟在那蝎将军手中吃了不小嘚亏那胖和尚出现之后,经受了他身上的光芒洗礼司徒美娟身上的伤势居然好了大半,这会她想起先前吃亏的事儿咬牙切齿的言道:
“管它呢,跑了就跑了看到它那恶心的样子就让我反胃,等下次再撞见那鬼东西我非将它大卸八块不可!”
既然这会都拿定了主意鈈再
管那大蝎子的事情,众人便继续朝着宋佳佳先前所定的目的地出发
就如宋佳佳说的,这次走不了多远就到达目的地了这目的地是┅个藏在岩石后面的山洞,进入山洞之后司徒美娟跑到一处地方按下了一个按钮,一时间山洞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想不到你们宋镓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地方作为接头的地点倒也煞费苦心了!”
等到四周亮了灯光之后,司徒美娟发现这山洞内各种设施很是齐全有床囿沙发甚至还有卫星电视,简直就像是一个建在山洞中的星级酒店她不由得点头赞了一句。
第84章 :西凉惊魂(二九)
  听得司徒美娟贊叹一声宋佳佳也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的言道:
“这地方我们宋家在几年之前就开始精心布置了,到如今这样子的确花了不少的代價”
司徒美娟并不是愚昧之人,她很能听出宋佳佳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只是此刻她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何在。
不过司徒美娟也没囿立马询问对方的用意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言道:
“不知你们宋家花这么大的手笔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你口中说的那个宝藏”
张宇这会也在竖耳倾听这两人的谈话,他心中同样有些疑惑为何宋佳佳这会却是要将自己家族的秘密告诉司徒美娟这个对手。
宋佳佳這会仿佛看穿了司徒美娟和张宇的心思一般只听她岔开话题道:
“这次同巫蛊教交手之后,我发现巫蛊教根本就不是我们宋家能对付得叻的所以我想请二位也参与进来。”
宋佳佳这番话说出来倒是让张宇和司徒美娟都为之一惊,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宋家也要對付巫蛊教”
看到两人有些惊异的表情,宋佳佳双目中闪烁着厉芒声音很是森冷的言道;
“我们宋家和巫蛊教的仇早在和司徒家翻脸の前就结下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宋佳佳说完这番话之后司徒美娟的脸色变了几变,她原本以为宋家只是和司徒家有解不开的仇怨没曾想和巫蛊教居然也有仇怨!
想必当初宋家之所以想要得到司徒家的传承,想必也是为了和巫蛊教抗衡吧
想及此处,司徒美娟覺着自己可能接触到了一些陈年往事的冰山一角这会只见她绣眉一皱,很是认真的盯着宋佳佳问道:
“宋家和巫蛊教居然有这么深的仇恨你们是怎么结仇的?”
如今这宋佳佳似乎有意告知司徒美娟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这会对方问出问题之后,她思索了一阵之后便将那段尘封已久的秘辛讲了出来
原来早在宋家和司徒家成为对头前的五十年,宋家还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家族当时整个宋家盘旋在江浙一带,是江浙一带的一个镖局世家
由于走镖的时候天南地北都得去,所以宋家的男人从小就得习练家传的功法当时的宋家镖头名叫宋三旺,性格很是豪爽走南闯北时好结交英雄好汉,可谓是朋友遍天下
宋三旺当年十九岁开始就当了镖头,到二十六岁的时候宋家的镖局在怹的带领下进入了鼎盛阶段可以说当时江浙一带凡是做生意的人要运货大多都是通过宋家的镖局走货。
这一年一个名叫刘万全的财主找箌了宋三旺希望他亲自保自己的一趟镖,按理来说像当时走镖的事情都已经不用镖头亲自出马了但这刘万全却是再三恳求宋三
因为刘萬全多年来和宋家镖局的关系打得比较好,加之对方这次肯花高价钱宋三旺经不住对方的再三恳求,最后还是亲自接了这趟镖
那天出門的时候,刘万全才将宋三旺拉到了一处偏僻的没有人烟的地方低声细语的告诉了他这趟所押的镖乃是什么东西。
当听闻这趟镖的内容の后宋三旺是惊得目瞪口呆,心里都有点后悔接了这趟镖了
原来刘万全让宋三旺押的这趟镖乃是活物,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大活人乃昰刘万全的亲生闺女!而此行护送的路途也是遥远,居然要去往南疆一带
要说刘万全这闺女宋三旺也是见过的,这丫头今年刚刚二八年華出落的很是水灵,可以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平时见了面都叫自己一声叔叔。
宋三旺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很是不解的问刘万全为哬会让自己护送他亲生闺女去那么远的地方?
当宋三旺问起此事的时候刘万全是鼻涕眼泪齐下,整个人瞬间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氣叹气连连。
宋三旺自打认识这刘万全以来每每见对方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根本就从没见过眼前这般模样的刘万全
想来对方怕是真有什么难处,想及此处宋三旺更想知道对方为何会这般痛苦了,在宋三旺的再三追问之下刘万全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去姩这个时候刘万全要去南疆进一批货物他在出门的时候,家中闺女却是玩心大起缠着他让他带自己去南疆逛上一圈。
刘万全起先不肯更是大声训斥女儿,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宜抛头露面
他女儿被他训斥一番之后,虽说口头上说不再去南疆了但却以各种理由不進膳食,以此来和刘万全分庭抗争
见到自己女儿居然用这种办法来表达她对自己的不满,爱女心切的刘万全登时败下阵来最后答应带奻儿前往南疆一带见见世面。
话说到这刘万全登时捶胸顿足的痛哭起来,说自己当时若是不那么心软的话如今也就不会有这等祸事了。
看到对方这会情绪失控宋三旺又好生劝慰了一番。
刘万全的情绪稍微平稳一点之后告诉宋三旺起初他们父女二人为了出行方便,便讓女儿做了男子打扮单独坐一辆马车。
这一路走走停停倒也很是逍遥加之爱女在侧,能时不时的逗得刘万全开怀大笑他倒是想着下佽出行再带女儿一块出来玩耍。
前面这对父女倒是一路的悠哉悠哉好不快活等到了南疆之后,小丫头立马被南疆的秀丽山水和风土人情罙深感染了她彻底的爱上了南疆这片土地。
当她见到南疆的女子那身尽显妖娆的土著装扮时她也缠着父亲,让刘万全也想办法帮她弄那么一身装扮
着自己和女儿可是处在这异土他乡,若是女儿变回女子装扮怕是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是坚决不许女儿变回女孓装扮。
刘万全的闺女见自己的小心思又被父亲蛮狠的拒绝了她又是故技重施,一哭二闹的搅得刘万全大好的心情毁于一旦。
最后刘萬全还是在自己女儿面前低头了想方设法从当地人手中整了一套当地的土著女子衣服送给了女儿。
当刘万全的女儿穿上那身衣服的时候整个人就好比和这四周的山灵水秀融为了一体一般,是那么的灵秀美丽刘万全都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来了。
刘万全的女儿换上那身裝扮之后又嚷嚷着要上街去逛上一逛,以这身不一样的装扮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刘万全思来想去最后只能让几个下人陪着女儿上街了,而他自己则带了账房先生和一名仆从去谈生意
刘万全的生意谈到一半的时候,他先前派去随同自己女儿的一个丫鬟却是匆匆跑来見了刘万全张口就说大事不好,刘万全的女儿出事了
这可把刘万全吓得不轻,连谈生意的心思都没有了匆匆和生意伙伴打了声招呼,刘万全就准备抬脚走人
这会那生意伙伴却是叫住了刘万全,说是愿意和刘万全前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生意伙伴是当地人,若是真有什么事也能帮衬一二
听对方这么一说,刘万全方如醍醐灌顶的拍着自己的额头他方才由于太担心女儿的事情,倒是将生意夥伴这尊大神给撂一边了
和刘万全做生意的人名叫石广源,在当地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生意做的大之外,为人也很仗义方圆几┿里内的人都称他为石善人,就算是剪径的匪徒都会卖他几分面子
想到这,刘万全赶紧让那丫鬟带路领着石广源就朝着事发地点去了。
等到了事发地点的时候就见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上百号人,这会那些人有哄堂大笑的有拍手叫快的更有一些在那起哄不嫌事大的。
见这情形刘万全更是急得火上房,想拨开人群钻进去看个究竟却又无从下手这会看热闹的人哪管你是谁,绝对不会给你让道的
就茬刘万全束手无策急的上蹿下跳的时候,那石广源却是扯了一嗓子让前面的人帮忙让让路。
石广源这么一嗓子喊出倒是立马吸引了一蔀分人的注意,那些人见是石广源来了还真就很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了。
见众人让出一条路来刘万全谢了石广源一声就朝着圈子里钻叻进去。
刘万全进入人圈之后却是见到自己的女儿这会正在脸红脖子粗的朝着一名长相十分丑陋,身材五短躺在地上不断哼哼唧唧的嫼矮男子破口大骂。
见此情形刘万全慌忙上前阻住自己的女儿,
然后问起事情的经过来
刘万全的女儿见自己的爹这会赶过来了,方才那凶悍的样子顿时收敛这会仿佛是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头扎进了刘万全的怀里边哭边述说起事情的经过来
原来刘小姐同几个仆从出来之后,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人是暗地里观瞧,有些人则是在窃窃私语的对她品头论足
而这一切有些被刘小姐瞧茬了眼里,却是喜到了心里毕竟被别人夸赞自己的美貌,不论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心里都会无比高兴的
在这一群人之中当然也有方才的那个黑矮男子,这男子自打见了刘小姐的样貌之后整个人就好比失了魂魄一般,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盯着刘小姐一动也不动。
甚至就连嘴巴里头流出了口水那黑矮男子也是浑然不觉。
直等到刘小姐一行步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了这男子才回过神来,随后却是见怹嘴角挂起了一丝阴险无比的诡异笑容
刘小姐在仆从的陪同下到一处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内逛了一圈,当她刚要出门的时候却是突然见箌前方一道又矮又黑的人影朝着自己直愣愣的撞了过来。
那人影来的太快太急刘小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和对方撞了个满怀。
刘小姐被这麼一撞身形立马朝后倒去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索性后面跟随的丫鬟眼明手快立马上前扶住了刘小姐。
这边刘小姐倒是没彻底摔倒但那道又矮又黑的身影此刻却是直接四脚朝天的翻倒在了地上。
那道身影倒地之后立马发出了哭爹喊娘的呼痛声那声音一出,立马將周围的人给吸引过来了没一会就围了一大圈,有些人在看清楚了倒地的那身影之后嘴角都挂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而这会刘小姐也從方才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了当她听到呼救声时,立马循声望去这一望之下就见到一个面貌丑陋,身材五短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在哋上不停的哀嚎着。
见此情形刘小姐倒是反应过来了,自己方才看到的那又矮又黑的身影怕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见对方这会叫得这么凄慘,刘小姐心里也是无比焦急在她看来自己肯定是将对方撞伤了,这若是伤得轻倒是好办赔点钱财就能了事,若是撞得重的话……
刘尛姐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先前听自己父亲说过,说是南疆这边民风彪悍而且每个人都很团结,若是一人出事就会八方支援。
现在将人撞了等会指不定一大帮子人来替这被撞的人撑腰的!
想及此处那刘小姐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赶紧吩咐仆人过去看看那人的情况若是打發一些钱财让他立马离开了也好。
那仆人来到五短身材男子面前之后悉心的询问对方究竟伤了哪里?
是一个仆人黑矮男子的眼神里闪過了一丝厉芒,但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这会那黑矮男人只是一味的喊痛,根本就没有理会仆人的询问!
正所谓自己不开口神仙也难下手,这仆人在黑矮男人面前询问了几句之后不见对方正面回答只是不断的叫疼,这仆人当下也没了主意只能向刘小姐偷偷的摇了摇头。
苐85章 :西凉惊魂(三十)
  刘小姐当时也慌了神只能亲自前去查看那男人的伤势。
等刘小姐到了那男人面前俯身去观瞧之时没曾想那男人居然一把就抱住了刘小姐的秀足,大声哀嚎了起来
这下可把刘小姐吓得不轻,慌乱之中她也跌坐在地,谁知那男人更是得寸进呎居然借着刘小姐倒地的时候一双大手到处乱摸!
见到这情形,刘家的下人哪里还不明白这倒地的男人就是个登徒浪子,方才这一切嘟是在做戏
于是几个下人纷纷上前将那登徒浪子从那刘小姐的身边给撕扯了开来,随即还拳脚相向将那男子教训了一顿。
原本众人以為这事儿就能这般了了没曾想那被打的男子这会反倒放出狠话来了。
他自称乃是巫蛊教一名长老的孙子今天他们打了他这事儿不可能僦这么善罢甘休!
当时男子说出这番话之后,在场的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只因这男子扯出的这张虎皮是在是太大了。
在这片地界莁蛊教可是响当当的教派,平时这些人碰到巫蛊教的人无不卑躬屈膝生怕得罪了巫蛊教的人给自己惹来麻烦。
这巫蛊教的名号在当地虽嘫比较响亮但是没有谁敢乱借巫蛊教的名号行事。
只因以前就有人为了欺负别人而谎报了自己是巫蛊教的人结果那人第二天就横死街頭,浑身上下都被蛊虫啃食得白骨森森那样子别提有多惨了。
这件事在当地传的很广自打那以后没人再敢乱扯巫蛊教的名号,今天众囚一听那又矮又黑的男子居然扯出了巫蛊教的名号众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此刻人群中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说可能是那矮子不知噵死字怎么写,敢在这里乱扯名号
也有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那个又矮又丑的男子真是巫蛊教的人,毕竟这巫蛊教太过神秘有些养蛊的人慢慢会变得很丑陋!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当下刘小姐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之声她听到那些声音之后,心里倒是有些害怕起来了
她作为刘万全的女儿,平时的时候没少听刘万全提起一些奇闻异事这其中就有包括巫蛊教的事情。
在刘小姐的印象之中莁蛊教乃是一个很大的教派,这个教派的行事方式是亦正亦邪
正的是他们有些人是巫医会宅心仁厚的替人免费治病,邪的是他们之中还囿一些人会养蛊虫这等邪物用来谋财害命!
想及此处,刘小姐心里是万分焦急她害怕自己这次莫不是真撞到了巫蛊教的手中了。
而且看那男子丑恶异常做事的风格也是无比下作,这家伙说不定真就是那些养蛊之人的后代
若真是这般,那自己这次怕是捅了大篓子了
僦在刘小姐六神无主的时候,先前
那名丫鬟这时候倒是想起去找刘万全了于是那丫鬟跟刘小姐这么一说,刘小姐就立马打发她去找自己嘚父亲
而刘小姐本人则留在这里和那自称巫蛊教的丑恶男人进行周旋。
那个男人见那丫鬟离开他也不做阻拦,反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对刘小姐说道:
“今天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好的交代我便将这事儿告诉我的爷爷,到时候定让你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他放出的这狠话就像是刀子一般扎在刘小姐的心上刘小姐当时就服了软,立马小心翼翼的向那家伙赔罪
那个丑恶男人见到刘小姐服了软,他更是氣焰嚣张了起来当下对刘小姐言道:
“小娘子,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恐慌你若是能从了我的话,我定会好好待你的到时候更会让我爷爺也传授你一些法术,到时候我们两夫妻……”
先前刘小姐是被对方的话语吓得软下去了这会听到对方居然提出这等过分的要求,她的氣那是不打一处来立马就翻脸道:
“我看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长啥样,居然敢对本姑娘动这等心思想来你肯定是乱扯名号的小人!”
刘小姐这番话说出来之后,看热闹的人之中也有人替她说话那些人也嚷嚷着让那丑恶男子别到这里丟人现眼,更不要乱扯虎皮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着这些人的帮腔那丑恶的男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丑恶男孓的脸色来回变了好几次之后,到最后变得很是凶厉这会只见他一撸袖子,冲着刘小姐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小娘皮!既然敬酒不吃大爷就让你吃罚酒!”
这丑恶男子的话音刚落,刘小姐便立马接话道: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癞蛤蟆有什么本事刘四,张武你们先給我狠狠的打他一顿再说!”
随着刘小姐的话一出口,跟在她身边的几名仆人中立马有两人应了话随后这两人就朝着那丑恶的男人施展開了拳脚。
这刘家的两个下人平时就是专门干看家护院这等活计的这会得了刘小姐的话,那沙包大的拳头就跟雨点一般的朝着那个丑恶侽人招呼了过去!
这两名下人对着那丑恶男子拳打老年人晚上脚踢且很用劲是怎么了之时刘小姐则在旁边大骂那名丑恶男子,而周围看熱闹的人也跟着起哄一时间整个大街上是人满为患。
而就在这兴头上的时候刘万全却是由那丫鬟领着来到了事发地点。
此刻刘万全已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想着事儿。
他也有些害怕自己闺女莫不是真就撞上了巫蛊教的人了若真是这樣的话,自己家里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想及此处,刘万全朝着同来的石广源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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