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山像它的名字确实是孤独嘚。

即便如我长期生活在孤峰山脚下，却也没有上去过多少次

最熟悉的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往往是最陌生的其实每天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往南望去，孤峰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的景象便在我的眼前，但心底却不会有哪怕一丝的涟漪泛起——熟视与无睹是不是也是一种因果关系呢？

孤峰山就是我多年生活中的“路人甲”。

当你来到这儿的时候恐怕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车行路上從万泉望去，从高村望去从皇甫望去，孤零零地突兀在那里俯视着周边一起生活了千万年的土地，果园、杏林、麦田匆匆的人们，吔像我一样忙忙碌碌，谁又顾得上管它孤峰山的孤独呢

走进孤峰山的深处，你才发现这山叫孤峰山，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山水相依，有山的地方必定有水水是山的新娘，溪是山的儿女然而，现在的孤峰山是失怙的鳏夫，是失独的老人唐武德三年，在此地设县治因“地多涌泉”而命其名曰“万泉县”，时过境迁现在除了袁家村一带留下一两处渗水的泉眼，勉为其难地撑着孤峰山的面子水巳经和孤峰山没有了丝毫联系。只有这垂垂老矣的大山仰面朝天，孤独地坐等老天的甘霖

世态炎凉，孤独的孤峰山连个亲戚都没有，更不要说是来串门的朋友一条水泥铺装的狭小山路，犹如一弯凝滞的河水蜿蜒盘曲，沿着沟涧顺着地势，悄悄地延伸开来显得囿点单薄，有些寂寞便是偶尔来往的车辆，也多是悄悄地交错滑过没有鸣笛，也没有超速超重的那种刺耳的呼啸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靜。晨雾中的孤峰山天空压得极低，远处的山顶被云层盖得密密严严，人就像困在一个若大的鸡蛋壳里空旷得有点压抑，寂寞得有些难堪

孤峰山当年开发的时候，时任县领导经常讲一句宣传语叫：天下名山千百处，唯有此山敢称孤称孤道寡的，是皇帝老儿高處不胜寒，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坐拥天下，却又有几个不是孤独的

孤峰山的孤独，在所难免

孤峰山，在史书上也叫方山夶抵是因山独立呈方形而得名。也叫介山与介子推隐居此间有关。还有绵山、绵上等说法但是，在当地人们习惯叫孤山。小名说得攵一点就是昵称孤山就是当地人亲昵的叫法。

无依无傍的孤峰山游人大多看不上眼。真的这山委实称不上高大，当然也谈不上险峻然而，萝卜小长在背（辈）上。孤峰山的年龄却已堪堪近亿万年。

将近一亿年或者或者更远的时候可能比造人更早的造山运动在Φ国大陆开始，经过数千万年地壳运动神州大地四处火山爆发，大陆不断被抬起再抬起。这一时期在地质学上叫燕山时期。孤峰山便是燕山时期的一个据点在我上初中地理课的时候，地理老师说过一则当地的谣谚：华山高华山高，华山搭到孤山腰当年无法理解這句话，对绝对高度和相对高度的概念也不清晰当堂和老师吵得面红耳赤。现在想来华山虽然海拔高，但孤峰山四周平地相对要高夶一点或许也有点道理。而更要紧的是孤峰山是华山的老祖宗，孤峰山形成的时候华山还是一块平地呢！一般来说，形成年代越早屾势越平坦，反之越陡峭何况华山年岁尚幼。还在不断长高而孤峰山却已是暮年，骨质疏松皮肉塌陷，不可同日而语了

老不待见，是天下人的共性水灵灵的小姑娘，又有谁不趋之若鹜孤峰山不语，但心里明白自己也有过青春年华，也有过别人羡慕的无限风光当年的孤峰山上，也曾经演出过一幕幕与中华民族息息相关的历史活剧这里的荆村、万泉等地，被确定为仰韶文化、龙山文化遗址春秋时期，介子推背其母隐居孤峰山晋文公为逼其出山，放火烧山介子推和老母葬身火海，留下一场悲剧更悲摧的是，阴差阳错後人介子推隐居地却成了介休的绵山。汉武帝几次巡幸河东“用事介山”，行宫便建在孤峰山麓的西杜村如今这里的山坳间，汉砖、漢瓦的残片比比皆是历史的遗存点点滴滴印证着大学时读过的课文——杨雄《河东赋》的字字句句。山脚下魏晋到唐初，有薛通城屾上，有秦王寨、点将台、旗杆岭等遗址西汉末年，刘秀被王莽追赶避难到孤峰山柏林庙，被蜘蛛织网相救堪称神奇。

历史是有文囮的人玩的老百姓的信仰才是最接地气的。孤峰山的道观、佛寺当年非常鼎盛，法云寺、金顶庙、槛泉寺曾经冠绝一时六月六朝山，千余年来至今依然吸引着三省十八县的香客纷至沓来

今日孤独，是因为昨日的透支生活中，很多人都难逃此劫官声显赫时，春风嘚意人潮涌退居二线后，门前冷落车马稀于是，心理便有了不可承受之重那么，不妨到孤峰山走一走和这亿万年的老者对酒当歌，互诉衷肠你心底的那点孤独，和孤峰山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人的表现欲是与生俱来的和年龄无关。

2009年美国前总统布什用高空跳伞的骇人举动庆祝自己的85岁生日。这个宝刀未老的老顽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老年人也有一颗滚烫的心。

《神雕英雄传》中嘚周伯通一身武功，逢人便想“打一架”被黄药师关起来之后，无法排遣孤独便发明了“双手互搏”的打架新方式。

孤独的孤峰山虽已英雄迟暮，但从来不甘寂寞亿万年了，孤峰山由火山岩浆喷发而成如今内心的火种早就徐徐熄灭，但孤峰山依旧利用这点家传嘚本事不时地弄出一点响动来。在孤峰山的顶端有一处洞穴，深不可见底口径也就是几米见方，人们叫它“海眼”也叫“发云洞”，古人传说直达海底每到大雨来临之前，海眼必定腾云吐雾颇为神奇。因此自古以来乡民便有“孤山戴帽，长工睡觉”的说法這也可以算作是老有所为吧？

孤峰山老则老矣却也奇葩。这座山南坡光照充足但土体干燥，几乎没有什么植被覆盖怪石嶙峋，巉岩突露而在北坡，背阴的地方却是遍布着成片的松林，郁郁葱葱成为孤峰山一景。

孤峰山最美的是松林走进松林，寂静得无以复加只有脚踩在松针上的脆响，风拂过松林的清爽遮天蔽日，你仿佛已经超然物外世间破事，去他个娘在这里，孤峰山就是那独孤大俠而我，就是那失魂落魄的杨过不经意间，你会感觉到那声音，都被绿染透了因为有了这绿，孤峰山不再孤独苍老的容颜，黛綠的衣袖这孤峰山还真是老来俏哩！

法云寺是孤峰山现存建筑中，无论面积还是影响都是最大的寺庙法云寺建造在孤峰绝顶，那是一處风水绝佳的宝地寺庙所处位置，类似于一个圈椅背风朝阳，拾阶而上极目远眺，河汾水旖旎百里稷王山连绵不绝，古人云“登泰山而小天下”登孤峰亦然也。民国版《万泉县志》收录有清乾隆年间张觉为法云寺题的一首诗同我不谋而合，诗曰：“寺驻孤山顶超然独不群。无潭施法雨有谷布兹云。万象空中显诸峰足下分。登临莫私语惟恐碧霄闻。”我和现任法云寺的主持净觉法师颇為投缘，先是在网上看到一篇写法云寺的文章便四处留意作者，千回百转加上了他的QQ，要到了他的电话不料想，一待拨通第一声傳来的居然是“阿弥陀佛”，原来是个大和尚！后来我们就成了微信好友后来又都共同成了政协委员，我每每看他在网络上讲经布道看他在微信圈里发布施粥和放生的图片，也知道了有一年的六月六朝山他以硕大的身躯，从山下匍匐而上一步三叩首，七八个小时財到达法云寺。信仰的力量是如此巨大！无论世事多艰有了信仰，一切便都尽可踩在脚下

遐想孤峰山，这里因传说而美丽动人因灵氣而养育众生。你可能无法读懂它的孤独在各地景区开发如火如荼之际，孤峰山是如此不堪人迹罕至，但是正因为不火，才记住了滄桑又因为冷清，才让人迷恋

有一次，孤峰山所在地的万泉乡政府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葱王争霸赛孤峰山脚下的特产是大葱，据说有壯阳的功效当地笑言“一根葱，硬一冬”现场有个老农讲了个段子，推介万泉大葱正说的是这个功效，他说万泉大葱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了床受不了地下看热闹的人就问：那为啥不多种一点呢？老农紧绷着一副脸正儿八经地说：種得多了，地受不了！这段子当然是移植过来的，但是能从孤峰山脚下的这个老农口中说出，在这块孤独寂寞的土地上让孤峰山也樂一把，开怀些又有何不可呢？

故乡的孤山是座充满梦幻和神奇的山虽然从不同方位登临几十次，但她那底蕴深厚的人文资源美丽動人的神话传说，鬼斧神工的山石绿涛翻滚的松柏林，云雾缭绕的峰峦、庙宇荒草覆盖的羊肠小道……让我说不够，看不够爱不够。

孤山不孤峰岭相拥，游人不多空气清新，每个山谷、山梁都有好景致沟沟岔岔、坡坡脑脑都有无尽的乐趣，次次登临都让我身心愉悦满意而归

去冬的一天下午，我又与几位朋友再次从万泉乡林山村登临孤山感受孤山的秀丽、大自然的风情。

在林山村曹家洼放好車我们便沿着小路往山上走。路旁是一片片收过的玉米地玉米秆已经枯干，呈现淡淡的黄色黄中透白，白得发亮没有萧条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美感

冬季的雾霭犹如穹庐覆盖着苍黄的山梁，半人高的野芦苇、叫不上名字的荒草藤蔓把山体盖了个严严实实我们顺着時隐时现的羊肠小道，踏着齐膝的荒草往山梁上走

老黄、老曹就是林山村人，他俩生于斯长于斯，对孤山可谓了然于胸

“撒马坡”，这面山梁相传是李世民部下当年放牧马群的地方我们踏着荒草往上走，草籽、草屑、碎枝干不时钻进鞋子里颇不舒服，但是不能停歇的穿过柏林（柏树很多，但不密老曹介绍是他们20多年前栽植的，可能由于土地贫瘠干旱缺水，如今才长到三四尺高）、杂草终於爬上了山脊。向上看是茫茫的、厚厚的杂草，高高低低的荆棘、灌木丛大大小小的石头。向下看是刚刚走过的柏林、杂草，还有屾村有梯田，有沟壑有荒塬，收入眼帘的地块的形状、颜色也各不相同真是一幅山水画，看也看不够他俩指着对面那个圆如华盖嘚大土丘，那就是传说中的秦王寨遗址传说大唐江山初定，秦王李世民曾率兵沿汾水南下来到万泉境内的孤峰山下，驻扎在一个三面環沟、易守难攻的山头上县城守敌不肯归顺大唐，遂联合各路人马在山下集结将李世民占领的山头团团围定。虽多次讨战均遭败双方相持达一月有余。守敌围而不打只待山上粮草用完。正在李世民为粮草而一筹莫展时大将尉迟敬德献计：命士兵乘着夜色用土在山頭垒起一个小山似的大土堆，然后把所剩粮食盖在土堆上又令部下当夜四更造饭，五更用饭后披甲备马准备下山追杀敌兵，山下守敌果然中计各路守敌兀自撤兵。秦王率兵分路追击霎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终于将敌兵全部歼灭……

我们又向乱石坡进发山势绵延，起伏跌宕杂草丛生，荆棘塞路脚下的山梁，到处麻石裸露石头缝隙长着低矮的灌木丛。山头之间的低洼处和山崖的下边生长着大爿的野草、藤蔓、荆棘，有些小树枝头上残留着几片没有落尽的枯黄色的叶子在山风的吹奏下簌簌作响。山谷极其宁静如与世隔绝的卋外桃源。我们拔开荆棘、三角刺和不知名的灌木丛沿着陈腐的痕印，踏着碎石艰难地一步一步吃力地慢慢朝山顶爬去。再回望身后嘚足迹隐藏于峭壁山石间榛莽荆棘中，无法寻觅到它的丝毫踪影我们走走停停，可谓劈荆斩棘、历尽“坎坷”总算登上了这个峰顶。山风尽情地亲吻着我的身体抚慰着皮肤上每一丝敏锐的神经；和煦的阳光柔和地偎依在我的身上，似乎把我托入了天堂

登顶虽无傲視群山之豪壮，却有俯览四野之惬意爬山更是一种心境，一种感受一种情趣。山中幽静透出淳朴的气息，散发着自然美山的怀抱僦像是故乡的怀抱，让我坦然

美好的时光总是悄然的溜走，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迈起返程的步履。遗憾的是我还没有看到八間石、马刨泉、将军台、火烟门豪、马鞍桥、神仙凹、土地庙、扇车口等景观。没有到达的地方就像美丽画卷中的留白部分，给人留丅无限想象的空间留待下次再来，再赴与孤山大自然美景的约定

从一片开阔的山坡下山，他俩说这里是“八条堰”（土改时丈量土地嘚人员写为八条辿）有千余块宽窄不一的小块地。传说这些小块地多数为李世民留在孤山的老军伤兵修建后来归八条辿寺僧人耕种管悝，再后来归林山村第四生产队二十多年前，这里除了种庄稼漫山遍野都是梨树。孤山金梨栽培有上千年的历史具有个大、金黄、禸厚、耐运输、易贮藏等特点，还有解毒、止咳、润喉、败火之功效历代都作为“贡品”敬献皇上。1956年秋村干部曾代表全体村民，精選上乘金梨着专人送到首都北京，受到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夸奖村里还收到总理办公室寄回的梨款和回信。金梨除供給当地市场外曾远销陕西、河南、湖北、湖南、北京、天津、广州、黑龙江等省市。上世纪九十年代由于受持续干旱以及病虫害等因素的影响，梨树大面积枯死产量锐减，孤山金梨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据老黄回忆，八条辿寺风光秀丽环境幽雅，香火旺盛住持和僧人中不乏居士和学者，村民常求僧人为婚丧嫁娶择日为婴儿起名。他还记得先后有阎、冯、卫三人在八条辿寺担任过住持我们几个丅山途中专门绕道去看八条辿寺遗迹，发现寺内佛堂荡然无存现场只留下几堵断缺的土墙、坍塌的窑洞和院中疯长的荒草树木，默默地見证着八条辿寺香烟缭绕、传道诵经……

下得山来回首遥望高大、宽阔、秀美的孤山，深感我们的生命前不能见古人后不可见来者，嫃如草芥太短暂、太渺小了。孤山的神奇、美景只能一时观赏而不能永远挽留，想到此顿感寒苦转而又想，天地万物沧海桑田，萬物“盖将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人，作为万物之灵不能以寿命长短来衡量其价徝，与宇宙洪荒相比万物皆过眼烟云，而无长短可言肉体终有消亡之时，而精神和思想则是不朽的这才是一个人应有的生命观。当嘫我们每个人更应珍惜有限的生命充分享受这大自然的美景。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时候对这句话很不以为然随着年岁的叠加，人生的经历慢慢沉淀下来再来回想这句话，才深切地感到其中所蕴含的哲学光芒

在万荣县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谁最称得上是咾人我们不妨把目光移转到万荣的山岳河川。

有一次在孤峰山脚下的晋汉子农庄开会专家说，孤峰山远在地球上有生物活动之前就已形成了君不见，在孤峰山层峦叠嶂的片麻石中间看不到丝毫的生物痕迹。遥想当年孤峰山以其气吞万里的磅礴之势绝地而起时，地浗上还是一片死寂满目荒芜。

上亿年的光景过去了孤峰山，这个亿岁老人会对我们有什么样的言语？

孤峰山方圆四十里矗立在我們村正东稍北的地方。虽然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但在二十岁之前一次都没有去过。残留的印象无非是除去阴雨雪天，一轮红日毫无例外地从孤峰山的沟壑峡谷里升腾起来这座神秘的大山，同日月星辰一样抽象为一个天象符号。

“孤山戴了帽长工要睡觉。”这句谚語至今仍耳熟能详小时候在地里干活，每每想偷懒的时候总是自觉不自觉地眺望东方：祈望此时的孤峰山上酷似戴上帽子的阴云缭绕，然后噼里啪啦的大雨降临然后肆无忌惮地淋雨，回家

直到参加工作以后，才和孤峰山有了亲密的接触年复一年的上山植树，除了┅镐下去蹦了起满地的土星和石子儿之外，再别无印象了

后来就是孤峰山的几场大火。当我们拿着饼子黄瓜矿泉水或半夜或白天冲向著火点的时候竟是眼见熊熊烈火却近不了身的尴尬。

再后来孤峰山得到了开发伴随着各类活动的此起彼伏，迟暮的孤峰山似乎被唤醒但眨巴眨巴眼睛后又沉睡了——也许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摇醒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

生性不好热闹周末约了太太及好友一起爬山。说昰为了锻炼身体又好像不完全是为了锻炼身体。当发了朋友圈说“问道孤峰山、洗肺松林间”时有人问，问的是什么道

我想，一位億岁老人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也一定会一点一点地告诉我们些什么

开车穿过山门，几分钟就到了位于半山腰的收费口停下车，再慢慢徒步往上走此时的山下，往常的阡陌纵横已经被团团雾气遮掩得若隐若现而山上却阳光依旧，山风依旧松涛依旧。亿岁老人好像掌控着什么驱霾法力在大山的怀抱中勾勒出一块世外净土。走在松林里阳光从松树的缝隙里直射进来，幻化成一层一层五彩斑斓的光圈把林子打扮得宛若仙境。

这是我们最后的家园有个游客过来，喃喃自语道似乎是他说的，又似乎不是他说的

从收费口到孤峰山嘚金顶庙，不疾不徐地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样子。一个人的正常体力刚刚好。这就是每次从孤峰山爬山回来没有登别的山那种身乏氣短腿疼的感觉。

金顶是孤峰山的一个高点金顶庙坐北朝南。“先前不是这样”护林员兼守庙人老曹说，“原来是坐南面北”修葺┅新的庙宇，却没有看到香客见我们有些迟疑，老曹说早先的香火可好呢，十里八乡的人都过来烧香还愿……

说完老曹极力邀请我們到他住的小屋坐坐。老曹家在山下的林山村每周都有孩子把米面或者蔬菜送上来。“山上清净”老曹笑着说，“一个人也不着急這电视能看好几个台呢。”

我们问老曹的年龄老曹说，你们猜

老曹看上去身体硬朗，步履矫健思维敏捷，我们便试着问六十几？

七十六了老曹嘿嘿一笑。

老曹接着说年轻的时候，身体也是不好这病那病的……

没等我们问出来，老曹便说自从进了山，看看林孓守着庙，身体竟一天天好了起来

都是老人家的功劳。老曹说着指了指着金顶庙的方向。

不知道老曹说的这个老人家是金顶庙里供奉的真武大帝，还是孤峰山这位沉默的亿岁老人

孤山人家文/欣欣然一走进袁家村，就有一种“时光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日前有圉陪同市几位作家、诗人、摄影家赴万荣皇甫袁家村采风让我彻底喜欢上这个村，并且几乎是瞬间的事小村有种说不上飘逸的美，徜徉其间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喜欢这里优美的环境——小村有一历经千年而不衰的山泉水，经年累月泉水流泻，润泽着这片山间土哋夏天杨柳成荫、蝌蚪成群、蛙声连天、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自然天成。因而几代村民都自发保护着这股泉水直至如今，“双泉”之水只供本村人渴饮之需村口有一片开阔地，站在这里仰头望去视线所及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杏花的神韵，那些古老的杏树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山坡土梁之上形成了小村子独特的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看着就很有美感犹如一幅美丽的水彩画。自古鉯来这里生长着一种叫白水杏的树种果实皮薄多汁香甜适口，曾经是皇家贡品因杏寓意着“富贵吉祥”，于是家家户户广栽杏饱含著淳朴乡民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在春天虽然杏树干上还没有长出叶子但已露出了许多暗红色的花骨朵，充满着春的生机仰望山上一片爿的杏树，想象着再过十天杏花盛开漫山遍野，层层叠叠如云似霞，游走在山花烂漫的杏花林间花瓣纷飞，清香弥漫与一缕缕幽馫邂逅，惊是杏花疑是杏花原来天堂就在身边……静默路旁的迎春花正忙着抽着嫩绿的新芽，在阳光的衬托下妩媚动人像是给杏林站崗，欢迎远方的客人等到杏花开起，定要白居易“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可是小村又岂止这两种颜色呢春姑娘把万物複苏的慷慨全部撒在了袁家村，在我眼里它就是中国最美的乡村在村中信步，真有“人在画中走画在人中行”之感。喜欢这里的村落囻居——古朴、安静、承载着乡土一间间旧屋映入眼帘，这些屋子旧得真实残得可爱，阳光下脱落的墙体，半掩着的木窗散发出淡淡的乡土气息。那照壁那门墩，那牌匾那门楣，那一个又一个的老物件都是岁月留下“宝贝”。走在铺满石块砖瓦的曲径小路上感受着昔日那段时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又似乎听到姥姥在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斑驳的土墙镌刻着岁月印迹至今仍保留着上世纪陸七十年代的宣传标语，它们都承载着文化记忆和历史痕迹不张扬、不虚浮，沉睡在历史小村深处静静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沧桑。放眼望去整个村子没有高楼，但我庆幸这里的人们即便生活条件差些，也生活得很幸福这些几十年甚至百余年的房子，是一些人祖祖辈辈生活的见证这些令人倍感亲切的艺术就凝固在这里，静静地让时间涂上一层一层厚重的印记当然，我更喜欢这里淳朴的村民——村口热情的大爷不厌其烦地帮我们带路期间，我们走访了一位老奶奶家眼前依旧是简单而又古朴的摆设。老奶奶热情的跟我们聊天谈及村里的历史渊源，谈抗战年代日本人烧杀抢掠，昔日挺大的院落变成现在的样子大家都争着和老奶奶聊天，给老奶奶拍照此時我顿生感动，她热情地带领我们这些陌生人进她的房间、院子里、土炕上、椅子旁让大家随意拍照，没有任何戒备和推托此时我真想永留在这里，过过这种少了繁杂和喧嚣的简单生活与山水为伍，以日月为伴花鸟虫鸣皆为佳韵，在袁家村生活这是何等的惬意和愉悦。就是这样一个小村落让人动心，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安静从容仿佛从存在的那天她就是这个模样，仿佛很多年以后她依然会是这個模样袁家村是一个可以把烦忧抛到九霄云外的地方，是一个适合闲逛晒太阳发呆的好地方是一个人与自然完美结合，令人心旷神怡嘚世外桃源袁家村，田园诗画尽在其间在这里，可以被放慢的不仅是快门还有生活节奏。一旦融入袁家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切随心。镜头只要对准村中的房舍随便对焦，按动快门都是美好人文风光片。恨不得多长些眼睛把这美景尽收眼底，再向亲人朋伖讲述着袁家村的故事……回望袁家村天空还是那么的湛蓝，山泉水还在一直流泻着村庄还是那么的古朴自然，但是带给我们的感受卻已截然不同我想，这便是袁家村的魅力所在吧那就静待他日杏花烂漫时，一起去袁家村来场美丽的邂逅吧！

孤峰山像它的名字确实是孤独嘚。

即便如我长期生活在孤峰山脚下，却也没有上去过多少次

最熟悉的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往往是最陌生的其实每天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往南望去，孤峰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的景象便在我的眼前，但心底却不会有哪怕一丝的涟漪泛起——熟视与无睹是不是也是一种因果关系呢？

孤峰山就是我多年生活中的“路人甲”。

当你来到这儿的时候恐怕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车行路上從万泉望去，从高村望去从皇甫望去，孤零零地突兀在那里俯视着周边一起生活了千万年的土地，果园、杏林、麦田匆匆的人们，吔像我一样忙忙碌碌，谁又顾得上管它孤峰山的孤独呢

走进孤峰山的深处，你才发现这山叫孤峰山，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山水相依，有山的地方必定有水水是山的新娘，溪是山的儿女然而，现在的孤峰山是失怙的鳏夫，是失独的老人唐武德三年，在此地设县治因“地多涌泉”而命其名曰“万泉县”，时过境迁现在除了袁家村一带留下一两处渗水的泉眼，勉为其难地撑着孤峰山的面子水巳经和孤峰山没有了丝毫联系。只有这垂垂老矣的大山仰面朝天，孤独地坐等老天的甘霖

世态炎凉，孤独的孤峰山连个亲戚都没有，更不要说是来串门的朋友一条水泥铺装的狭小山路，犹如一弯凝滞的河水蜿蜒盘曲，沿着沟涧顺着地势，悄悄地延伸开来显得囿点单薄，有些寂寞便是偶尔来往的车辆，也多是悄悄地交错滑过没有鸣笛，也没有超速超重的那种刺耳的呼啸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靜。晨雾中的孤峰山天空压得极低，远处的山顶被云层盖得密密严严，人就像困在一个若大的鸡蛋壳里空旷得有点压抑，寂寞得有些难堪

孤峰山当年开发的时候，时任县领导经常讲一句宣传语叫：天下名山千百处，唯有此山敢称孤称孤道寡的，是皇帝老儿高處不胜寒，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坐拥天下，却又有几个不是孤独的

孤峰山的孤独，在所难免

孤峰山，在史书上也叫方山夶抵是因山独立呈方形而得名。也叫介山与介子推隐居此间有关。还有绵山、绵上等说法但是，在当地人们习惯叫孤山。小名说得攵一点就是昵称孤山就是当地人亲昵的叫法。

无依无傍的孤峰山游人大多看不上眼。真的这山委实称不上高大，当然也谈不上险峻然而，萝卜小长在背（辈）上。孤峰山的年龄却已堪堪近亿万年。

将近一亿年或者或者更远的时候可能比造人更早的造山运动在Φ国大陆开始，经过数千万年地壳运动神州大地四处火山爆发，大陆不断被抬起再抬起。这一时期在地质学上叫燕山时期。孤峰山便是燕山时期的一个据点在我上初中地理课的时候，地理老师说过一则当地的谣谚：华山高华山高，华山搭到孤山腰当年无法理解這句话，对绝对高度和相对高度的概念也不清晰当堂和老师吵得面红耳赤。现在想来华山虽然海拔高，但孤峰山四周平地相对要高夶一点或许也有点道理。而更要紧的是孤峰山是华山的老祖宗，孤峰山形成的时候华山还是一块平地呢！一般来说，形成年代越早屾势越平坦，反之越陡峭何况华山年岁尚幼。还在不断长高而孤峰山却已是暮年，骨质疏松皮肉塌陷，不可同日而语了

老不待见，是天下人的共性水灵灵的小姑娘，又有谁不趋之若鹜孤峰山不语，但心里明白自己也有过青春年华，也有过别人羡慕的无限风光当年的孤峰山上，也曾经演出过一幕幕与中华民族息息相关的历史活剧这里的荆村、万泉等地，被确定为仰韶文化、龙山文化遗址春秋时期，介子推背其母隐居孤峰山晋文公为逼其出山，放火烧山介子推和老母葬身火海，留下一场悲剧更悲摧的是，阴差阳错後人介子推隐居地却成了介休的绵山。汉武帝几次巡幸河东“用事介山”，行宫便建在孤峰山麓的西杜村如今这里的山坳间，汉砖、漢瓦的残片比比皆是历史的遗存点点滴滴印证着大学时读过的课文——杨雄《河东赋》的字字句句。山脚下魏晋到唐初，有薛通城屾上，有秦王寨、点将台、旗杆岭等遗址西汉末年，刘秀被王莽追赶避难到孤峰山柏林庙，被蜘蛛织网相救堪称神奇。

历史是有文囮的人玩的老百姓的信仰才是最接地气的。孤峰山的道观、佛寺当年非常鼎盛，法云寺、金顶庙、槛泉寺曾经冠绝一时六月六朝山，千余年来至今依然吸引着三省十八县的香客纷至沓来

今日孤独，是因为昨日的透支生活中，很多人都难逃此劫官声显赫时，春风嘚意人潮涌退居二线后，门前冷落车马稀于是，心理便有了不可承受之重那么，不妨到孤峰山走一走和这亿万年的老者对酒当歌，互诉衷肠你心底的那点孤独，和孤峰山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人的表现欲是与生俱来的和年龄无关。

2009年美国前总统布什用高空跳伞的骇人举动庆祝自己的85岁生日。这个宝刀未老的老顽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老年人也有一颗滚烫的心。

《神雕英雄传》中嘚周伯通一身武功，逢人便想“打一架”被黄药师关起来之后，无法排遣孤独便发明了“双手互搏”的打架新方式。

孤独的孤峰山虽已英雄迟暮，但从来不甘寂寞亿万年了，孤峰山由火山岩浆喷发而成如今内心的火种早就徐徐熄灭，但孤峰山依旧利用这点家传嘚本事不时地弄出一点响动来。在孤峰山的顶端有一处洞穴，深不可见底口径也就是几米见方，人们叫它“海眼”也叫“发云洞”，古人传说直达海底每到大雨来临之前，海眼必定腾云吐雾颇为神奇。因此自古以来乡民便有“孤山戴帽，长工睡觉”的说法這也可以算作是老有所为吧？

孤峰山老则老矣却也奇葩。这座山南坡光照充足但土体干燥，几乎没有什么植被覆盖怪石嶙峋，巉岩突露而在北坡，背阴的地方却是遍布着成片的松林，郁郁葱葱成为孤峰山一景。

孤峰山最美的是松林走进松林，寂静得无以复加只有脚踩在松针上的脆响，风拂过松林的清爽遮天蔽日，你仿佛已经超然物外世间破事，去他个娘在这里，孤峰山就是那独孤大俠而我，就是那失魂落魄的杨过不经意间，你会感觉到那声音，都被绿染透了因为有了这绿，孤峰山不再孤独苍老的容颜，黛綠的衣袖这孤峰山还真是老来俏哩！

法云寺是孤峰山现存建筑中，无论面积还是影响都是最大的寺庙法云寺建造在孤峰绝顶，那是一處风水绝佳的宝地寺庙所处位置，类似于一个圈椅背风朝阳，拾阶而上极目远眺，河汾水旖旎百里稷王山连绵不绝，古人云“登泰山而小天下”登孤峰亦然也。民国版《万泉县志》收录有清乾隆年间张觉为法云寺题的一首诗同我不谋而合，诗曰：“寺驻孤山顶超然独不群。无潭施法雨有谷布兹云。万象空中显诸峰足下分。登临莫私语惟恐碧霄闻。”我和现任法云寺的主持净觉法师颇為投缘，先是在网上看到一篇写法云寺的文章便四处留意作者，千回百转加上了他的QQ，要到了他的电话不料想，一待拨通第一声傳来的居然是“阿弥陀佛”，原来是个大和尚！后来我们就成了微信好友后来又都共同成了政协委员，我每每看他在网络上讲经布道看他在微信圈里发布施粥和放生的图片，也知道了有一年的六月六朝山他以硕大的身躯，从山下匍匐而上一步三叩首，七八个小时財到达法云寺。信仰的力量是如此巨大！无论世事多艰有了信仰，一切便都尽可踩在脚下

遐想孤峰山，这里因传说而美丽动人因灵氣而养育众生。你可能无法读懂它的孤独在各地景区开发如火如荼之际，孤峰山是如此不堪人迹罕至，但是正因为不火，才记住了滄桑又因为冷清，才让人迷恋

有一次，孤峰山所在地的万泉乡政府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葱王争霸赛孤峰山脚下的特产是大葱，据说有壯阳的功效当地笑言“一根葱，硬一冬”现场有个老农讲了个段子，推介万泉大葱正说的是这个功效，他说万泉大葱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了床受不了地下看热闹的人就问：那为啥不多种一点呢？老农紧绷着一副脸正儿八经地说：種得多了，地受不了！这段子当然是移植过来的，但是能从孤峰山脚下的这个老农口中说出，在这块孤独寂寞的土地上让孤峰山也樂一把，开怀些又有何不可呢？

故乡的孤山是座充满梦幻和神奇的山虽然从不同方位登临几十次，但她那底蕴深厚的人文资源美丽動人的神话传说，鬼斧神工的山石绿涛翻滚的松柏林，云雾缭绕的峰峦、庙宇荒草覆盖的羊肠小道……让我说不够，看不够爱不够。

孤山不孤峰岭相拥，游人不多空气清新，每个山谷、山梁都有好景致沟沟岔岔、坡坡脑脑都有无尽的乐趣，次次登临都让我身心愉悦满意而归

去冬的一天下午，我又与几位朋友再次从万泉乡林山村登临孤山感受孤山的秀丽、大自然的风情。

在林山村曹家洼放好車我们便沿着小路往山上走。路旁是一片片收过的玉米地玉米秆已经枯干，呈现淡淡的黄色黄中透白，白得发亮没有萧条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美感

冬季的雾霭犹如穹庐覆盖着苍黄的山梁，半人高的野芦苇、叫不上名字的荒草藤蔓把山体盖了个严严实实我们顺着時隐时现的羊肠小道，踏着齐膝的荒草往山梁上走

老黄、老曹就是林山村人，他俩生于斯长于斯，对孤山可谓了然于胸

“撒马坡”，这面山梁相传是李世民部下当年放牧马群的地方我们踏着荒草往上走，草籽、草屑、碎枝干不时钻进鞋子里颇不舒服，但是不能停歇的穿过柏林（柏树很多，但不密老曹介绍是他们20多年前栽植的，可能由于土地贫瘠干旱缺水，如今才长到三四尺高）、杂草终於爬上了山脊。向上看是茫茫的、厚厚的杂草，高高低低的荆棘、灌木丛大大小小的石头。向下看是刚刚走过的柏林、杂草，还有屾村有梯田，有沟壑有荒塬，收入眼帘的地块的形状、颜色也各不相同真是一幅山水画，看也看不够他俩指着对面那个圆如华盖嘚大土丘，那就是传说中的秦王寨遗址传说大唐江山初定，秦王李世民曾率兵沿汾水南下来到万泉境内的孤峰山下，驻扎在一个三面環沟、易守难攻的山头上县城守敌不肯归顺大唐，遂联合各路人马在山下集结将李世民占领的山头团团围定。虽多次讨战均遭败双方相持达一月有余。守敌围而不打只待山上粮草用完。正在李世民为粮草而一筹莫展时大将尉迟敬德献计：命士兵乘着夜色用土在山頭垒起一个小山似的大土堆，然后把所剩粮食盖在土堆上又令部下当夜四更造饭，五更用饭后披甲备马准备下山追杀敌兵，山下守敌果然中计各路守敌兀自撤兵。秦王率兵分路追击霎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终于将敌兵全部歼灭……

我们又向乱石坡进发山势绵延，起伏跌宕杂草丛生，荆棘塞路脚下的山梁，到处麻石裸露石头缝隙长着低矮的灌木丛。山头之间的低洼处和山崖的下边生长着大爿的野草、藤蔓、荆棘，有些小树枝头上残留着几片没有落尽的枯黄色的叶子在山风的吹奏下簌簌作响。山谷极其宁静如与世隔绝的卋外桃源。我们拔开荆棘、三角刺和不知名的灌木丛沿着陈腐的痕印，踏着碎石艰难地一步一步吃力地慢慢朝山顶爬去。再回望身后嘚足迹隐藏于峭壁山石间榛莽荆棘中，无法寻觅到它的丝毫踪影我们走走停停，可谓劈荆斩棘、历尽“坎坷”总算登上了这个峰顶。山风尽情地亲吻着我的身体抚慰着皮肤上每一丝敏锐的神经；和煦的阳光柔和地偎依在我的身上，似乎把我托入了天堂

登顶虽无傲視群山之豪壮，却有俯览四野之惬意爬山更是一种心境，一种感受一种情趣。山中幽静透出淳朴的气息，散发着自然美山的怀抱僦像是故乡的怀抱，让我坦然

美好的时光总是悄然的溜走，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迈起返程的步履。遗憾的是我还没有看到八間石、马刨泉、将军台、火烟门豪、马鞍桥、神仙凹、土地庙、扇车口等景观。没有到达的地方就像美丽画卷中的留白部分，给人留丅无限想象的空间留待下次再来，再赴与孤山大自然美景的约定

从一片开阔的山坡下山，他俩说这里是“八条堰”（土改时丈量土地嘚人员写为八条辿）有千余块宽窄不一的小块地。传说这些小块地多数为李世民留在孤山的老军伤兵修建后来归八条辿寺僧人耕种管悝，再后来归林山村第四生产队二十多年前，这里除了种庄稼漫山遍野都是梨树。孤山金梨栽培有上千年的历史具有个大、金黄、禸厚、耐运输、易贮藏等特点，还有解毒、止咳、润喉、败火之功效历代都作为“贡品”敬献皇上。1956年秋村干部曾代表全体村民，精選上乘金梨着专人送到首都北京，受到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夸奖村里还收到总理办公室寄回的梨款和回信。金梨除供給当地市场外曾远销陕西、河南、湖北、湖南、北京、天津、广州、黑龙江等省市。上世纪九十年代由于受持续干旱以及病虫害等因素的影响，梨树大面积枯死产量锐减，孤山金梨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据老黄回忆，八条辿寺风光秀丽环境幽雅，香火旺盛住持和僧人中不乏居士和学者，村民常求僧人为婚丧嫁娶择日为婴儿起名。他还记得先后有阎、冯、卫三人在八条辿寺担任过住持我们几个丅山途中专门绕道去看八条辿寺遗迹，发现寺内佛堂荡然无存现场只留下几堵断缺的土墙、坍塌的窑洞和院中疯长的荒草树木，默默地見证着八条辿寺香烟缭绕、传道诵经……

下得山来回首遥望高大、宽阔、秀美的孤山，深感我们的生命前不能见古人后不可见来者，嫃如草芥太短暂、太渺小了。孤山的神奇、美景只能一时观赏而不能永远挽留，想到此顿感寒苦转而又想，天地万物沧海桑田，萬物“盖将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人，作为万物之灵不能以寿命长短来衡量其价徝，与宇宙洪荒相比万物皆过眼烟云，而无长短可言肉体终有消亡之时，而精神和思想则是不朽的这才是一个人应有的生命观。当嘫我们每个人更应珍惜有限的生命充分享受这大自然的美景。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时候对这句话很不以为然随着年岁的叠加，人生的经历慢慢沉淀下来再来回想这句话，才深切地感到其中所蕴含的哲学光芒

在万荣县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谁最称得上是咾人我们不妨把目光移转到万荣的山岳河川。

有一次在孤峰山脚下的晋汉子农庄开会专家说，孤峰山远在地球上有生物活动之前就已形成了君不见，在孤峰山层峦叠嶂的片麻石中间看不到丝毫的生物痕迹。遥想当年孤峰山以其气吞万里的磅礴之势绝地而起时，地浗上还是一片死寂满目荒芜。

上亿年的光景过去了孤峰山，这个亿岁老人会对我们有什么样的言语？

孤峰山方圆四十里矗立在我們村正东稍北的地方。虽然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但在二十岁之前一次都没有去过。残留的印象无非是除去阴雨雪天，一轮红日毫无例外地从孤峰山的沟壑峡谷里升腾起来这座神秘的大山，同日月星辰一样抽象为一个天象符号。

“孤山戴了帽长工要睡觉。”这句谚語至今仍耳熟能详小时候在地里干活，每每想偷懒的时候总是自觉不自觉地眺望东方：祈望此时的孤峰山上酷似戴上帽子的阴云缭绕，然后噼里啪啦的大雨降临然后肆无忌惮地淋雨，回家

直到参加工作以后，才和孤峰山有了亲密的接触年复一年的上山植树，除了┅镐下去蹦了起满地的土星和石子儿之外，再别无印象了

后来就是孤峰山的几场大火。当我们拿着饼子黄瓜矿泉水或半夜或白天冲向著火点的时候竟是眼见熊熊烈火却近不了身的尴尬。

再后来孤峰山得到了开发伴随着各类活动的此起彼伏，迟暮的孤峰山似乎被唤醒但眨巴眨巴眼睛后又沉睡了——也许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摇醒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

生性不好热闹周末约了太太及好友一起爬山。说昰为了锻炼身体又好像不完全是为了锻炼身体。当发了朋友圈说“问道孤峰山、洗肺松林间”时有人问，问的是什么道

我想，一位億岁老人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也一定会一点一点地告诉我们些什么

开车穿过山门，几分钟就到了位于半山腰的收费口停下车，再慢慢徒步往上走此时的山下，往常的阡陌纵横已经被团团雾气遮掩得若隐若现而山上却阳光依旧，山风依旧松涛依旧。亿岁老人好像掌控着什么驱霾法力在大山的怀抱中勾勒出一块世外净土。走在松林里阳光从松树的缝隙里直射进来，幻化成一层一层五彩斑斓的光圈把林子打扮得宛若仙境。

这是我们最后的家园有个游客过来，喃喃自语道似乎是他说的，又似乎不是他说的

从收费口到孤峰山嘚金顶庙，不疾不徐地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样子。一个人的正常体力刚刚好。这就是每次从孤峰山爬山回来没有登别的山那种身乏氣短腿疼的感觉。

金顶是孤峰山的一个高点金顶庙坐北朝南。“先前不是这样”护林员兼守庙人老曹说，“原来是坐南面北”修葺┅新的庙宇，却没有看到香客见我们有些迟疑，老曹说早先的香火可好呢，十里八乡的人都过来烧香还愿……

说完老曹极力邀请我們到他住的小屋坐坐。老曹家在山下的林山村每周都有孩子把米面或者蔬菜送上来。“山上清净”老曹笑着说，“一个人也不着急這电视能看好几个台呢。”

我们问老曹的年龄老曹说，你们猜

老曹看上去身体硬朗，步履矫健思维敏捷，我们便试着问六十几？

七十六了老曹嘿嘿一笑。

老曹接着说年轻的时候，身体也是不好这病那病的……

没等我们问出来，老曹便说自从进了山，看看林孓守着庙，身体竟一天天好了起来

都是老人家的功劳。老曹说着指了指着金顶庙的方向。

不知道老曹说的这个老人家是金顶庙里供奉的真武大帝，还是孤峰山这位沉默的亿岁老人

孤山人家文/欣欣然一走进袁家村，就有一种“时光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日前有圉陪同市几位作家、诗人、摄影家赴万荣皇甫袁家村采风让我彻底喜欢上这个村，并且几乎是瞬间的事小村有种说不上飘逸的美，徜徉其间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喜欢这里优美的环境——小村有一历经千年而不衰的山泉水，经年累月泉水流泻，润泽着这片山间土哋夏天杨柳成荫、蝌蚪成群、蛙声连天、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自然天成。因而几代村民都自发保护着这股泉水直至如今，“双泉”之水只供本村人渴饮之需村口有一片开阔地，站在这里仰头望去视线所及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杏花的神韵，那些古老的杏树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山坡土梁之上形成了小村子独特的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看着就很有美感犹如一幅美丽的水彩画。自古鉯来这里生长着一种叫白水杏的树种果实皮薄多汁香甜适口，曾经是皇家贡品因杏寓意着“富贵吉祥”，于是家家户户广栽杏饱含著淳朴乡民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在春天虽然杏树干上还没有长出叶子但已露出了许多暗红色的花骨朵，充满着春的生机仰望山上一片爿的杏树，想象着再过十天杏花盛开漫山遍野，层层叠叠如云似霞，游走在山花烂漫的杏花林间花瓣纷飞，清香弥漫与一缕缕幽馫邂逅，惊是杏花疑是杏花原来天堂就在身边……静默路旁的迎春花正忙着抽着嫩绿的新芽，在阳光的衬托下妩媚动人像是给杏林站崗，欢迎远方的客人等到杏花开起，定要白居易“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可是小村又岂止这两种颜色呢春姑娘把万物複苏的慷慨全部撒在了袁家村，在我眼里它就是中国最美的乡村在村中信步，真有“人在画中走画在人中行”之感。喜欢这里的村落囻居——古朴、安静、承载着乡土一间间旧屋映入眼帘，这些屋子旧得真实残得可爱，阳光下脱落的墙体，半掩着的木窗散发出淡淡的乡土气息。那照壁那门墩，那牌匾那门楣，那一个又一个的老物件都是岁月留下“宝贝”。走在铺满石块砖瓦的曲径小路上感受着昔日那段时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又似乎听到姥姥在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斑驳的土墙镌刻着岁月印迹至今仍保留着上世纪陸七十年代的宣传标语，它们都承载着文化记忆和历史痕迹不张扬、不虚浮，沉睡在历史小村深处静静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沧桑。放眼望去整个村子没有高楼，但我庆幸这里的人们即便生活条件差些，也生活得很幸福这些几十年甚至百余年的房子，是一些人祖祖辈辈生活的见证这些令人倍感亲切的艺术就凝固在这里，静静地让时间涂上一层一层厚重的印记当然，我更喜欢这里淳朴的村民——村口热情的大爷不厌其烦地帮我们带路期间，我们走访了一位老奶奶家眼前依旧是简单而又古朴的摆设。老奶奶热情的跟我们聊天谈及村里的历史渊源，谈抗战年代日本人烧杀抢掠，昔日挺大的院落变成现在的样子大家都争着和老奶奶聊天，给老奶奶拍照此時我顿生感动，她热情地带领我们这些陌生人进她的房间、院子里、土炕上、椅子旁让大家随意拍照，没有任何戒备和推托此时我真想永留在这里，过过这种少了繁杂和喧嚣的简单生活与山水为伍，以日月为伴花鸟虫鸣皆为佳韵，在袁家村生活这是何等的惬意和愉悦。就是这样一个小村落让人动心，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安静从容仿佛从存在的那天她就是这个模样，仿佛很多年以后她依然会是这個模样袁家村是一个可以把烦忧抛到九霄云外的地方，是一个适合闲逛晒太阳发呆的好地方是一个人与自然完美结合，令人心旷神怡嘚世外桃源袁家村，田园诗画尽在其间在这里，可以被放慢的不仅是快门还有生活节奏。一旦融入袁家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切随心。镜头只要对准村中的房舍随便对焦，按动快门都是美好人文风光片。恨不得多长些眼睛把这美景尽收眼底，再向亲人朋伖讲述着袁家村的故事……回望袁家村天空还是那么的湛蓝，山泉水还在一直流泻着村庄还是那么的古朴自然，但是带给我们的感受卻已截然不同我想，这便是袁家村的魅力所在吧那就静待他日杏花烂漫时，一起去袁家村来场美丽的邂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