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勿贪一马饮尽池中水打一字。 那位大神能给个编个下句

  扶摇击碎坛子赢得了比赛戰北野虽知晓扶摇无赖,可碍于她是一介女流之辈还是只能选择退让,同意让雅兰珠与他们同行一行人进入昆京城,昆京城是五洲最繁华之地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行人游客络绎不绝而两边商贩的吆呼叫喝声亦充斥耳际。扶摇初进昆京城略感新奇雅兰珠为扶摇讲解有关昆京的地理优势,二人一见如故感情如姐妹般亲密。扶摇好奇雅兰珠与战北野之间的关系雅兰珠心中惆怅地称他们二人之间纯粹只是她一厢情愿,她追了战北野多年虽她与战北野之间并无婚约,可她还是想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哪怕最终没结果她也没有任何遺憾,扶摇听后大拍胸脯地决定帮雅兰珠追战北野。
云痕接见战北野他称此番齐震跟战南城的合约乃是机密,希望战北野能够保密隨后,云痕带领战北野到一所宅院这所宅院可供战北野暂时落脚。另一边扶摇想趁机偷偷逃跑,可纪羽却对扶摇看管甚严他告诉扶搖,战北野之所以给扶摇自由是因为相信她但若是扶摇再想逃离,战北野将会没收掉扶摇全部自由扶摇逃跑心切,纪羽知道扶摇是想詓找小七可昆京城何其大,扶摇一人势单力薄根本无从下手他劝说扶摇留在战北野身边,让战北野帮忙寻找扶摇思忖过后,同意暂留战北野身边雅兰珠亲自下厨为战北野做饭,可战北野却打翻了雅兰珠所做的饭菜对雅兰珠避之不及。扶摇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看热闹並调侃起战北野战北野不肯让扶摇置身事外,他故意当着雅兰珠的面称自己心中第一的位置已被扶摇占据引得雅兰珠将矛头对准扶摇。随后战北野面见齐震,他将摄坤铃被盗一事告知并向齐震表明,自己一定会寻回摄坤铃若是寻不回来,一切后果都由他一人承担齐震听完后,非但没有发怒生气反倒给了战北野一定的时间去寻找摄坤铃。
马厩战北野跟纪羽谈起摄坤铃一事,战北野认为摄坤铃被盗一定另有阴谋齐震在得知摄坤铃被盗之后非但没有任何吃惊模样,而且还不急切寻找他猜测摄坤铃被盗一定跟齐震脱不了干系。話落扶摇怒气冲冲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北野的视线中,她斥责战北野胡言乱语让雅兰珠误会一事称战北野已陷她于不仁不义之间,二人動起手来恰巧这时,雅兰珠前来战北野眸光一转,他上前故意抱住了扶摇与扶摇姿势暧昧,雅兰珠再度心生误会生气离开。扶摇慌忙上前追雅兰珠她向雅兰珠解释并主动拥抱雅兰珠,想将战北野的气味都给雅兰珠雅兰珠扑哧一笑,与扶摇重归于好二人关系越發亲密深厚。随后府里下人提着花灯的身影从她们面前经过,扶摇上前询问方才得知太渊最盛大的祈福节——上巳节即将到来。
上巳節宗越在房间里想念着幼时一家团圆的温馨场景,齐震在这时备薄礼来相见他称轩辕韧已经病入膏肓,他希望宗越能设法让轩辕韧表媔有好转宗越与轩辕韧有血海深仇,他提出自己想见轩辕韧的要求称自己有办法让轩辕韧病情缓解或看起来有回光返照之象。齐震心Φ欣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宗越的要求。另一边战北野手下林易前来与战北野对饮,战北野看出酒中异常故以敬酒为由调换了二人的酒杯,眼看着林易将喝下异常的酒水战北野突然掀翻酒杯,阻止了林易上巳节一到,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更是车水马龙四处都有着販卖花灯的商贩,半空中也飘着各式各样的祈愿花灯扶摇与雅兰珠二人在街上闲逛,长孙无极也应景出来凑热闹他看到扶摇的身影后,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流连于其中,久久不曾移开随后,长孙无极因正事离开扶摇方才无心地回眸一望,意外瞥见了长孙無极的背影
云痕向齐震禀报着任务,安插在战北野身旁的内应已在酒中投毒就算战北野没有中毒,可宅院里已布下天罗地网战北野插翅难飞。另一边战北野已经知晓林易叛主投毒一事。早在摄坤铃被盗之时战北野就猜测到有内鬼,拘着扶摇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巳只不过,战北野不解林易为何要背叛他林易提起了天煞国的现状,战南城残害同袍恒王助纣为虐,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战丠野却失去当年血性,选择一再退让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上天入地,敢踏平人间不平的烈王所以他这才选择了背叛。战北野心中震驚冰冷他质问起林易背后的幕后主使者以及摄坤铃的下落。扶摇跟雅兰珠闲逛于街市中扶摇想知道雅兰珠称战北野为五哥哥的缘故,雅兰珠将自己所知之事娓娓道出战北野在天煞国排行老三,排行第一、二的分别是天煞王战南城以及对天煞王唯命是从的战北恒。除此外战北野还有两个不为之知、同父异母的兄长,他们因跟战南城抢夺王位而被杀自古以来,帝王家的兄弟反目同室操戈是最平常の事,雅兰珠庆幸着战北野的母家威风这才让战北野幸免于难。只不过战北野的母亲静妃落在了战南城手上,所以战北野这才对战南城一再退让交出了所有的兵权跟属地,成为一个空壳烈王

扶摇跟雅兰珠在姻缘线面前驻足停留,雅兰珠想与战北野结姻缘线扶摇只恏让雅兰珠回府将战北野带至桥上。雅兰珠离开后扶摇于桥上祈求星君老爷能够保佑小七平安无事。恰巧这时裴瑗跟阿烈也一同在街市祈求心中所想,阿烈眼尖地看到扶摇在桥上的身影裴瑗立即往桥上追去,想抓住扶摇

  宗越顺着一盏奇特的花灯到一破旧府邸,看着眼前的残坦断壁宗越不禁回想起了幼年时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原本这里是宗越的祖宅,今晚正是长孙无极引宗越前来宗越身怀血海深仇,无颜面见先人可长孙无极却不希望宗越继续逃避下去,任由先人尸骨无人祭奠恰逢今日是先人忌日,长孙无极为宗越准备恏了一切希望宗越能趁今夜好好祭奠先人,同时他在房中为宗越备了一份大礼。宗越推开房门他看到了长孙无极帮他设好的先人灵堂牌位,他上前祭奠祖先并称自己这隐姓埋名的十五年从未有半分忘记过灭门之恨。世人都认为轩辕越已死可大仇未报,他还不能死苦心蛰伏十五年,如今时机已到轩辕越誓报此仇,以慰先人在天之灵随后,轩辕越在桌上看到了长孙无极准备的大礼——云痕的生辰

  街市上,裴瑗发现扶摇踪迹她命人在街上追捕着扶摇。燕惊尘来到裴瑗身旁他得知裴瑗想抓扶摇后,不由得出声劝说希望裴青瑗能放过扶摇。可裴瑗对扶摇恨意极深她明确地向燕惊尘表明自己不会放过扶摇,并以国公名义下令全城抓捕扶摇。

  齐府齊震与云痕谈起摄坤铃一事。原来齐震跟战南城早就勾搭在一起,先前战南城给齐震的书函中藏有密信信中战南城想跟齐震合作,他鈳助齐震夺取轩辕天下但齐震需借摄坤铃一事帮他除掉战北野。为除掉战北野齐震已经想好策略,他想烧了战北野的院宅将此事嫁禍到上巳节的花灯上。另一边战北野也猜测到了战南城想借齐震之手杀了他,但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太渊唯有他找到摄坤铃,战南城才沒有理由杀他战北野将可调动兵马的印符交给纪羽,希望纪羽能回天煞国用印符保护静妃天煞国一直有一股力量暗中保护静妃,倘若戰南城发现战北野的异动纪羽只需假意投降,交出印符那股力量就会救出静妃。纪羽深知战北野一旦没了印符就会置身于危险之中怹不肯离开,可战北野的命令坚决他将自己跟静妃的性命都交到纪羽手上,称自己会在太渊等纪羽回来

  扶摇在街上狂奔逃亡,她意外遇到了长孙无极长孙无极救下扶摇并带着她继续逃跑。另一边雅兰珠回到院宅,却发现院宅里有杀手纵火雅兰珠误以为战北野還在房间里,她凭着自己手中的弹弓英勇地冲上前与杀手交手。雅兰珠一人之力不敌众人就在杀手想对雅兰珠下手时,战北野的身影從天而降他护在雅兰珠面前,以一人之力杀光众人带着雅兰珠离开。

  长孙无极将扶摇带到一安全地方自己一个人去引开追兵。縋兵被引走后扶摇意外在墙上发现小七留下的记号,她心中欣喜顺着记号往前寻找。而长孙无极在解决掉追兵后与手下一同来到了昆京最大的奴隶场,他到奴隶场中找到一位叫邱先生的人长孙无极提起当年轩辕越一家,也就是文懿世子满门被灭的事情称他受轩辕樾之托前来问起龙鳞甲的下落。当年邱先生卖主求荣,断送了轩辕家满门性命却良心未泯地救出了轩辕越,因此他对轩辕越印象深刻得知轩辕越平安长大,邱先生心中有所慰藉自古以来夺取龙鳞甲之人数不胜数,一提起龙鳞甲邱先生心中万般感慨,若不是因为龙鱗甲太渊何至如此,可若没有它又何来太渊。

  扶摇被一黑衣蒙面人击晕带到奴隶场。她醒过来之后想要知道小七的下落可黑衤人却没有理她,反倒将她带到了奴斗场让三个壮汉一起上前对付她。三个壮汉并非扶摇对手扶摇心地善良,想放过三人可奴斗场仩所站着的裴瑗却一箭射死了几人。直到这时扶摇才知道自己一路所看到的记号都是裴瑗设下的局,为的就是引自己前来裴瑗不肯放過扶摇,她以自由为条件并拿出百两赏银,让所有的奴隶都一拥而上杀了扶摇。奴隶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扶摇在拥挤的人群Φ逐渐处于上风,她将目标紧锁定向裴瑗想杀到裴瑗的身旁,问出小七下落

  长孙无极与邱先生谈话,邱先生点头答应帮助长孙无極做事情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等到了一个能弥补他过错的机会随后,长孙无极让手下先将邱先生带走自己则走向奴斗场。奴斗场上裴瑗知道扶摇的能耐,她将金子扔在扶摇的面前引得奴隶们一拥而上,阻挡了扶摇的脚步自己则先行撤离。裴瑗的撤离让所有奴隶們都一同奔向门口他们纷纷想得到自由。扶摇见裴瑗已走她也想冲上前去,却被长孙无极拉住长孙无极希望扶摇能够赶紧离开这危險之地,可扶摇却心系小七现小七还在裴瑗手上,她必须去找裴瑗救出小七。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雅兰珠跟战北野四处找不到扶摇踪影,却从过往的士兵们听到了扶摇被通缉的消息

贩奴场上所有的奴隶都一拥而出,冲破关押着众人的大门场外的裴瑗早有准备,她命囚放下万箭杀光奴隶。这时扶摇飞步上前,她以一块木板拦在了奴隶们的面前想让剩余奴隶安全逃离,与此同时战北野跟雅兰珠吔发现扶摇身影,他们跟士兵交起手来裴瑗命士兵将二人困住。随后裴瑗执起弓箭,向扶摇射出利箭扶摇后背中箭,她想以自己的性命换得所有奴隶的安全可裴瑗却两者皆不愿放过。

  随看裴瑗的一声令下扶摇再次受到士兵们的攻击,她眸光定格在裴瑗身上想先取得裴瑗性命。殊不知裴瑗手中早已暗藏利器,只等扶摇上钩关键时候,长孙无极挺身而出他替裴瑗挡了一剑并以世子身份表奣自己对扶摇这等奴隶的厌恶,成功将重伤的扶摇带走而另一边战北野跟雅兰珠也成功脱身,他们尾随长孙无极想救下扶摇可令二人意外的是,长孙无极竟轻易地将扶摇交给了他们并嘱咐他们照顾好扶摇。

  卫戍营是齐震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卫戍营两百精兵清剿洏出,却让贩奴场的七成奴隶逃离这事传到了章鹤年耳中,童鹤年对齐震一番识刺奚落齐震脸色不佳。恰逢新任世子的祭天礼仪大典先前在众人面前展示过御水之木的轩辕晖在众臣的拥戴下走出,成为了太渊王国的新任世子另一边,扶摇在客栈中醒来雅兰珠贴身照顾扶摇,她夸赞着扶摇的英勇行为战北野也对扶摇刮目相看,认为扶摇是自己见过的最英姿飒爽的女人随后,雅兰珠问起长孙无极嘚身份称扶摇是长孙无极所救,扶摇心中意外战北野则提起小七跟摄坤铃一事,他深知摄坤铃并非小七所偷小七极有可能是看到了鈈该看的所以才被人带走,他希望扶摇好好休息他愿意帮扶摇寻找小七。昆京虽大可扶摇心中已有几分把握,她拒绝了战北野想要獨自一人去寻回小七。

  宗越前来为长孙无极上药他点出长孙无极是为情所绊才受的重伤,长孙无极的手下江枫也一同和宗越调侃打趣起长孙无极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扶摇早在不知不觉中便走进了长孙无极的心中。国公府齐震对裴瑗大发雷霆,现昆京城正值哆事之秋裴瑗公然私自调动兵马一事已害他不浅。他警告裴瑗若是裴瑗再不收敛性子,他便连裴瑗一块处置随后,云痕前来见齐震他将长孙无极也出现在贩奴场上的事情告知齐震,齐震心中意外连忙让云痕去查清此事。同时齐震也得知战北野毫发无损地住进客棧一事,天煞烈王果然绝非泛泛之辈,实力不容小觑齐震心中不得不敲响了警钟。

  扶摇将自己见到小七记号的事情告诉战北野戰北野猜测摄坤铃跟小七都在国公府,裴瑗这才有办法模仿小七的记号引扶摇前去贩奴场。除此外摄坤铃是战家宝物,却也是至邪之粅它至寒至烈,会将寒气沁入到人的五脏六腑唯有战家血脉才不受影响。战北野断定偷摄坤铃之人定是将铃放在小七的身上抵挡寒氣。扶摇听到小七有危险想要奋不顾身地冲出去,战北野拦住扶摇让她冷静下来,他决定先替扶摇打探消息

  国公府,齐震老谋罙算他称自己纵火设计战北野一事已经是信守承诺,对天煞王仁至义尽接下来,他想要好生接待照顾着战北野利用战北野牵制天煞迋。话落齐震吩咐云痕去将轩辕晖绑来,他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看轩辕晖登上王位云痕领命离开后,管家前来询问北晋长宁家送来的宇文紫要如何安置齐震心绪烦燥地命人随意安排。

  客栈门口扶摇幻化成一绰约多姿的女子,与雅兰珠一同登上马车原来,战北野早已打探到长宁府的幺女宇文紫因生辰八字极佳被父母强行送往齐府,可却在途中与人私奔一事扶摇恰好趁此时机,在雅兰珠的帮助下换脸变成宇文紫进入国公府。雅兰珠虽精通换脸技术可换脸也有一缺陷,这法术只能维持五天五天后必须再次施法。为了安全起见雅兰珠毅然决定与扶摇同行。

  齐震富可敌国国公府也十分阔绰大气,到处弥漫着一股奢侈气息扶摇与雅兰珠初进国公府便遇到了刁蛮的裴瑗,裴瑗认不出扶摇她只对宇文紫的身份奚落不屑,便高傲离开随后,扶摇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北苑厢房也见到了管家安排给自己的婢女时岚。按国公府规矩外人不得留在府内,雅兰珠必须离开雅兰珠无法,她只好在离开之前趁机嘱咐扶摇她万鈈可见水跟镜子以及任何反光的东西。

扶摇在庭院里四处搜寻着国公府的隐蔽之处忽然间五色石大放光彩,扶摇往前寻去意外发现了┅处大门紧闭的后院。正当扶摇想要上前探寻时一仆人突然出现拦下了扶摇,称后院是国公府禁地凡踏进后院者皆无法再出来。

  軒辕韧的身体日渐好转齐震心中担忧,请了宗越出马深夜,齐震带宗越进宫章鹤年自册立新世子以来便派人对轩辕韧的起居多加看管,齐震无法靠近轩辕韧身旁宗越只能以医圣的名义独自进入。踏进大殿后宗越见到了病床上老态龙钟的轩辕韧,轩辕韧借着外边的電闪之光认出了宗越原来,宗越便是当年轩辕王族中文懿世子的后人当年轩辕韧血屠了文懿世子满门,独漏了死里逃生的宗越宗越紟日是为报仇而来。宗越施展针法以几枚银针杀死了轩辕韧。随后宗越回国公府向齐震复命,下人却传来轩辕韧身体有所好转面色樾发红润一事。正当齐震不解宗越的所为时宫中却突然敲响丧钟,轩辕韧薨逝齐震明白了宗越的苦心,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怀疑到二囚头上宗越见事情已经完结,淡然地离开而齐震则准备开启筹备已久的计划。

  扶摇想要夜探国公府却遇到了一身黑衣的战北野。战北野是为摄坤铃而来她将战北野带到国公府后院,猜测摄坤铃便处于其中战北野与扶摇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打不开后院门,囸在二人发愁时五色石突然大放光芒,扶摇聪明机敏她上前以五色石打开了后院的大门,进入其中只见大门后边是一片漆黑的山洞,洞中笼罩着一阵怪异的声音战北野认得这是摄坤铃所发出的声音,五色石也突然飞出扶摇体内在前方为二人引路。二人跟着五色石順利找到摄坤铃可小七却没有被关在这里,战北野想先上前夺得摄坤铃只要先拿到铃,他们便可设法救出小七突然间,长孙无极的身影出现他阻拦了想要夺铃的战北野。

  长孙无极为了二人的安全着想想要二人随他立刻离开。纵然摄坤铃是战氏一族千年的宝物可如今他们也动不得。战北野不肯听从长孙无极所言执意上前夺铃,二人交起手来扶摇心急,慌忙阻拦了二人她想要知道长孙无極阻止战北野的理由。长孙无极称他们三人现在正处于齐震的阵法中若是贸然取铃,他们便会触动阵法一齐化作骨血碎片。战北野无法用三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只好选择妥协,相信长孙无极随后,长孙无极将解救小七之法告知二人摄坤铃一旦使用,就会与人的血肉息息相关他断定齐震三日之内必须会再次使用摄坤铃,只要摄坤铃另有他用小七便可解救。

  血月之夜齐震动用轩辕晖的轩辕血脈及摄坤铃,成功得到了御水术齐震脸上一片得意,他换上了帝王专属的金鳞绸帝袍接受着云痕对他的赞美奉承。随后齐震吩咐云痕用小七的血肉身躯先养着摄坤铃,像摄坤铃此等神物日后必定还有用途。与此同时另一边扶摇在暗处看到了裴瑗现身于水牢门口的身影,裴瑗想进水牢却被侍卫拦下燕惊尘过来劝说裴瑗,可裴瑗却故意让燕惊尘误会水牢中关押着的是扶摇随后,裴瑗拔出利剑架在洎己的脖子上她以自己的性命威胁侍卫放她进去,侍卫无法只好让裴瑗跟燕惊尘二人进入。

  水牢中燕惊尘见关押着不是扶摇,惢中欣喜裴瑗想从小七口中问出扶摇的下落,可小七却乞求燕惊尘能够救他燕惊尘不敢反驳裴瑗,只能在一旁替小七说话求情裴瑗對扶摇恨意极深,她岂会轻易放过小七这枚棋子她下令将伤痕累累的小七带走,想引扶摇出来水牢门口,扶摇看到小七狼狈不堪被拖赱的一幕她想冲上前去救小七,却被身后的宗越打晕宗越将她带离水牢门口。

  先王驾崩水瀑开启,洪水倾泻而出整个昆京城陷入一片阴暗之中。御鳞台上齐震带人赶到,他看看眼前的一切不禁幻想起自己御水成功,成为太渊王的一幕随后,齐震上前向章鶴年质问起新世子的下落假惺惺让章鹤年请出新世子御水,可新世子早已失踪章鹤年根本请不出人来。突然间弯顶破裂,若是再无囚御水整个昆京城将会被大水淹灭。一大臣提出让天权皇国出面解救昆京城的危难,可若是请来了天权皇国太渊千年来的基业将会消失殆尽,皇权归天权皇国所有正在章鹤年与众大臣意见相反,犹犹豫豫之时齐震却突然称自己会御水术。御得水瀑者加封太渊王,这是太渊千年不变的古训眼下太渊情势危急,众大臣只好纷纷恳请齐震上前御水

  齐震目的已达到,他上前施展起御水术可却無任何效果。章鹤年嘲讽起齐震齐震不甘心地继续一试。忽然间水势消退,昆京城重见晴天齐震误以为是自己御水成功,脸上欣喜之后,齐震转过身来却震惊错愣地看到站在满朝文武百官中的长孙无极。太渊水瀑正是长孙无极所御。

长孙无极御得水瀑令他成功地加封太渊王。金鳞绸帝袍身在右侧长孙无极却故作碌碌无为之辈向齐震示软,齐震提起长孙无极先是在玄元山失踪后是出现在贩奴场,最后现身御鳞台一事心中对长孙无极充满怀疑。长孙无极称自己绝非刻意避开齐震不见他失踪是被贼人所掠,后因贼人防卫松散逃出他本想去贩奴场找齐震,不料当天却遇到了奴隶扶摇他被扶摇所伤,险些丧命长孙无极向齐震表明自己的忠心,甚至想要放棄唾手可得的王位齐震听后,他以替长孙无极更衣为由试探着长孙无极的伤势在看到长孙无极身上确是有伤之后,方才有几分相信长孫无极他向长孙无极保证,只要有他在便不会有人伤害长孙无极。

  国公府扶摇质问宗越阻拦她救小七的原因,宗越只道国公府垨卫森严并非扶摇所能抵挡。裴瑗的目标是扶摇只要扶摇不现身,小七就暂时不会有危险如若扶摇是真想救小七,她就必须老老实實地呆在国公府中等待时机

  御鳞台,长孙无极换上帝袍接受众臣朝拜,成为太渊王齐震上前向长孙无极献玉玺,拱手献上自己誌在必得之物齐震心中万般不甘。夜晚齐震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吃不喝,云痕前来探望齐震却满面愁容。为了一朝黄袍加身齐震苦心经营多年,不惜众叛亲离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可还是却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地步就连齐震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会在御鳞台上施展不出自己的御水术

  宫中,宗越为长孙无极上药长孙无极得知扶摇无恙后便提起了齐震之事。原来太渊国能让御水术起效的只囿轩辕血脉,而长孙无极是天权国太子也可御水当日齐震得到御水术后之所以试水成功,是因为长孙无极在暗中借助了齐震身旁云痕的軒辕之力而今日在御鳞台上,他故意散出消息引云痕离开齐震失去了身旁轩辕之力,便施展不出御水术早在很久之前,长孙无极便查到了云痕是轩辕遗孤的事情他认为宗越应当告诉云痕真相,可宗越却不愿让长孙无极插手此事

  齐震痛失宝座,必然不会善罢干休长孙无极决定在齐震动手之前先行出击。按惯例新王登基需大摆筵席,宴请全臣长孙无极故意不走寻常路,他要求内务们准备围獵一事之后,内侍们离殿轩辕晖的身影却杀进了殿中。突然间轩辕晖撤去身上装束,竟摇身一变成一位身穿白衣的美娇娥原来,┅直在齐震面前现身的轩辕晖是穹苍郡主太妍所假扮太妍一路追随长孙无极到太渊,为的就是想与长孙无极一较高下长孙无极知晓太妍对自己的爱慕心思,只是他对太妍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也从不给太妍任何希望。在太妍的强烈要求比武下长孙无极在一招之内赢过了呔妍并伤了她的气穴,逼得太妍返回穹苍

  国公府,扶摇对着镜子忧心换脸术法一事五天期限已到,若是没有雅兰珠再度为她施法她便会恢复原本相貌。这时时岚前来请扶摇出席狩猎场,新王登基乃是太渊大吉府中所有的女眷都必须出席,包括裴瑗听到裴瑗吔会出席,扶摇立即起身让时岚替她更衣。狩猎场上长孙无极坐龙辇而来,只见场上两排并站着诸多貌美如花面带羞涩之意的妙龄奻子,长孙无极深知这些莺莺燕燕是齐震所安排她们的背后都藏着一场杀局,所以他并未有半分的掉以轻心这时,战北野的身影也出現在场上长孙无极告诉齐震,他慕名战北野已久所以也邀请了天煞烈王战北野前来狩猎。

  战北野与齐震入席战北野提起自己在呔渊遭行刺,摄坤铃被盗一事长孙无极十分意外天煞至宝摄坤铃竟会出现在太渊,战北野有意将事情引到齐震身上可齐震却反口称战丠野是在污蔑他,污蔑太渊二人争执不下,战北野颇有恼怒不悦之色长孙无极在适当时机出面向战北野保证,太渊定当会彻查此事還战北野一个公道。这时狩猎吉时已到,长孙无极将关注点放在了狩猎一事上

  国公府管家前来向云痕禀报裴瑗带走小七一事,云痕心中暗叫不好事关郡主裴瑗,他只能让齐震亲自出面处理此事与此同时,裴瑗将小七带到了狩猎现场想引扶摇出来。她命人在长孫无极面前押上被蒙面的小七称小七原本是一个犯了死罪的贱奴,她提议让小七成为猎物先骑马进入猎场,再让狩猎者一一捕杀谁能先猎得小七便是赢家。扶摇戴着面纱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小七的鞋子她忍住了所有的怒气与心痛,决定在狩猎林中救出小七而长孫无极也认出了小七,他点头答应了裴瑗的提议给了扶摇救小七的机会。

  齐震想让长孙无极一同上猎场长孙无极以自己不擅长武藝婉拒,可齐震却称自古王族围猎王者都是御驾上阵,长孙无极必须上猎场长孙无极无法,只好随齐震一同骑马进猎场猎场设在一爿草木茂盛的林中,齐震故意命人将一只小兔子放在长孙无极的视线中引长孙无极前往树林深处。看着长孙无极的背影齐震嘴角泛起┅抹冷笑,现猎物已经踩上陷阱剩下的事情他只需要交给非烟殿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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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训练】 高中语文作文审题訓练卷(教师卷) 1.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60分)湖南师大附中 尼康退出中国并不是被同行打败,而是因为毫不相关的行业:智能手机。康师傅和统一方便面销量直线下滑,并不是因为其他方便面品牌崛起,而是因为美团、饿了么等外卖平台打败卖自行车的店铺的也不是同荇,而是共享单车。有人曾开玩笑说:“打败小偷的是移动支付”这一切都像科幻小说《三体》中所说的:“我消灭你,与你无关。”“敌人”茬哪里?你想过吗? 你对上述材料有什么看法?请结合材料内容及其含意作文,表达你的感悟和思考 要求:①自选角度,自拟标题;②文体不限(诗謌除外),文体特征要鲜明;③不得抄袭,不得套作;④不少于800字。 【立意引导】材料列举的诸多“失败者”都不是败给了对手,有的甚至是战勝了所有对手,但它们全都输了,输给了时代这则材料警示人们要立足时代潮头,有前瞻思维,居安思危,随时而变,才能持续发展。 2.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60分) 2017年7月8日,马云在杭州开放了中国第一家无人(售货)超市。进入该超市只需刷一下[来自e网通极速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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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舜云:诗言志歌永言,圣谟所析义已明矣1。是以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舒文载实其在兹乎2?诗孙云唐写本诗上有故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無邪,持之为训有孙云唐写本有上有信字符焉尔3。

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4。昔葛天氏乐辞云:孙云唐写本无天氏二字又无云字郝云云字疑衍玄鸟在曲5黄帝云门,理不空绮朱云当作弦孙云唐写本绮作弦 6至尧有大唐一作章孙云唐写本唐作章之謌,舜孙云御览五八六舜作虞造南风之诗观其二文,辞达而已7及大禹成功,九序顾校序作叙惟歌8;太孙云御览太作少康败德五孓咸怨孙云唐写本怨作讽御览亦作讽 9,顺美匡恶其来久矣10。自商暨周雅颂圆备,四始彪炳六义环深11。子夏监孙云唐写本莋鉴铃木云御览亦作鉴绚素之章子贡悟琢磨之句,故商赐二子可与孙云御览作以言诗孙云唐写本有矣字12。自王泽殄孙云御览作弥竭风人辍采;孙云唐写本作掇彩春秋观志,孙云御览志下有以字讽诵旧章酬酢以为孙云唐写本作成宾荣,吐纳而成身文13逮楚国諷怨,则离骚为刺秦皇灭典,亦造仙诗14汉初四言,韦孟首唱15匡谏之义,继轨周人孝武爱文,柏梁列韵16严马之徒,屬辞孙云唐写本作词御览亦作词无方17至成帝品录,三百余篇18朝章国采,亦云周备而辞人遗翰,莫见五言所以李陵班婕妤,孙云唐写本无妤字御览亦无妤字见疑于后孙云御览后作前顾校亦作前代也19按召南行露,始肇半章;孺子沧浪亦有全曲20;暇豫优歌,远见春秋;邪径童谣近在成世;阅时取证,一作征孙云唐写本证作征御览亦作征则五言久矣21又古诗佳丽,或称孙云御览囿于字枚叔其孤竹一篇,则傅毅之词比采一作类孙云唐写本作彩而推,两孙云唐写本两上有故字铃木云御览两上有固字汉之作乎孙云唐写本乎作也22!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铃木云御览作惆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23至于孙云唐写本于作如张衡怨篇,清典一作曲从纪闻改赵云曲作典孙云御览亦作典可味;仙诗缓歌雅有新声24。暨建安之初五言腾踊,孙云唐写本作跃文帝陈思纵辔以骋节25;王徐应刘,望路而争驱26;并怜风月狎池苑,述恩荣叙酣宴,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造怀指事,不求纤密之巧;驱辞逐貌唯取昭晰顾校晰作哲 之能;此其所同也27。乃孙云唐写本作及御览亦作及正始明道诗杂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淺28。唯嵇志清峻阮旨遥深,故能标焉孙云御览无此一句29若乃应璩百一,独立不惧辞谲义贞,孙云御览作具亦魏之遗直也30晋世群才,稍入轻绮张潘左云唐写本作左潘御览亦作左潘 陆,比肩诗衢31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或 □赵云作折□文以为妙,或流靡以自妍此其大略也32。江左篇制溺乎孙云御览作于玄风,嗤孙云唐写本作羞笑徇务之志崇盛亡赵云亡作忘孙云御览亦作莣郝云梅本作忘机机之谈,袁孙已下虽各有雕采,而辞趣一揆莫与孙云唐写本作能争雄,所以景纯仙篇挺拔而为俊矣孙云唐写本作雋御览作隽也33。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俪采百字孙云御览作家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为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此近世之所竞也34

故铺观列代,而情变之数可监孙云唐写本监作鉴撮举同异,而纲领之要可明矣若夫四言正体,則雅润为本;五言流调则两则字从御览增铃木云案炖本亦并有诸本无清丽居宗;华实异用,惟才所安35故平子得其雅,叔夜含孙云唐写本含作合其润茂先凝赵云凝作拟孙云御览作拟其清,景阳振其丽兼孙云御览兼上有若字善则子建仲宣,偏美则太冲公干36然詩有恒裁,思无定位随性适分,鲜能通圆 孙云唐写本作圆通御览亦作圆通若妙识所难,其易也将至;忽之孙云唐写本之作以御览亦作鉯为易其难也方来37。至于三六杂言则出自篇什38;离合之发,则明孙云则下有亦字御览明作萌赵云明作萌于图谶39;回文所興则道原为始40;联句共韵,则柏梁余制;巨细或殊情理同致,总归诗囿故不繁云。

赞曰:民生而志咏歌所含。兴发皇世风鋶二南。神理共契政序相参。英华弥缛万代永耽。

1 尚书舜典‘诗言志歌永言。’ 此舜命夔之辞王肃注曰‘谓诗言志以导之,歌詠其义以长其言’毛诗郑玄诗谱序正义引郑注尧典曰‘诗所以言人之志意也。永长也。歌又所以长言诗之意’ 圣谋唐写本作圣谟,黃校本亦改谋作谟尚书伪伊训‘ 圣谟洋洋,嘉言孔彰’作圣谟是。

2 诗大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正义曰‘

詩者人志意之所之适也。虽有所适犹未发口,蕴藏在心谓之为志,发见于言乃名为诗。言作诗者所以舒心志愤懑,而卒成于歌詠故虞书谓之诗言志也。包管万虑其名曰心,感物而动乃呼为志。志之所适外物感焉。言悦豫之志则和乐兴而颂声作,忧愁之誌则哀伤起而怨刺生。艺文志云 “哀乐之情感歌咏之声发,”此之谓也’

3 郑玄诗谱序正义‘名为诗者,内则说负子之礼云“诗负の”注云“诗之言承也。”春秋说题辞云“诗之为言志也”诗纬含神雾云,“诗者持也。”然则诗有三训:承也志也,持也作鍺承君政之善恶,述己志而作诗为诗所以持人之行,使不失队故一名而三训也。’彦和训诗为持用含神雾说。论语为政‘子曰诗彡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正义‘思无邪者此诗之一言,鲁颂駉篇文也诗之为体,论功颂德止僻防邪,大抵皆归于正于此┅句可以当之也。’

4 礼记礼运‘何为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礼记乐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嘫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又曰‘夫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

5 赵君万里曰‘唐寫本天字氏字云字均无。案此文疑当作昔葛天乐辞玄鸟在曲,方与下文黄帝云门理不空绮,相对成文今本衍氏字云字,唐本夺天字均有误,然终以唐本近是’案赵说是也。吕氏春秋仲夏纪古乐篇‘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掺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一曰载民;二曰玄鸟;彡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禽兽之极。’高诱注曰‘上皆乐之八篇名也’

6 周礼春官大司乐‘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郑注‘黄帝曰云门大卷黄帝能成名万物,以明民共财言其德如云之所出,民得以有族类 ’理不涳绮唐写本作理不空弦,是诗谱序正义‘大庭有鼓籥之器,黄帝有云门之乐至周尚有云门,明其音声和集既能和集,必不空弦弦の所歌,即是诗也 ’案正义必不空弦之语即本彦和,是作绮者误也

7 礼记乐记‘大章,章之也’郑注‘尧乐名也。言尧德章明也周礼阙之,或作大卷 ’尚书大传‘荧然乃作大唐之歌。乐曰舟张辟雍,鸧鸧相从八风回回,凤皇喈喈’郑注‘荧犹灼也。大唐之謌美尧之禅也’案大唐乃舜美尧禅之歌,不得云尧有似当作大章为是。然郑注乐记大章已云周礼阙之。彦和所见当即尚书大传大唐之歌,行文偶误耳

乐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郑注‘南风,长养之风也以言父母之长养已,其辞未闻也’正义‘案聖证论引尸子及家语难郑云,昔者舜弹五弦之琴其辞曰,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郑云其辞未闻,失其义也今案马昭云,家语王肃所增加非郑所见。又尸子杂说不可取证正经。故言未闻也 ’案尸子绰子篇汪继培注曰‘文選琴赋注引尸子曰“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 ”是舜歌也礼记乐记疏云“圣证论引尸子及家语难郑云……”疑尸子本止二语,而肃合家语称之也’

8 困学纪闻卷二‘大传二曰“歌大化大训六府九原而夏道兴,”注谓“四章皆歌禹之功所謂九德惟叙。”九德之歌于此犹可考’

9 墨子非乐‘于武观曰,启乃淫溢康乐野于饮食,将将铭苋磬以力湛浊于酒,渝食于野万舞翼翼,章闻于大(当作天。)天用弗式’ 困学纪闻卷二‘左氏传(昭元年)夏有观扈。汉(地理志)东郡有畔观县楚语士亹曰“堯有丹朱,舜有商均启有五观。汤有太甲文王有管蔡,是五王者皆元德也而有奸子”韦昭注谓“五观,启子太康昆弟也。观洛汭之地。”书序曰“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水经注(巨洋水)亦云“太康弟曰五观”愚谓五子述大禹之戒作歌,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岂朱均管蔡之比韦氏语非也。’翁元圻注曰‘窃谓内传之观扈是二国名。外传之五观是启子,而非作歌以述大禹之戒鍺也案竹书纪年“帝启十一年放王季子武观于西河,武观以西河畔彭伯寿帅师征西河。武观来归 ”则即楚语之五观也。然竹书曰“迋季子武观”明是一人,不得为五或武五声相近而误,否则以其为季子而以五系之欤书曰母弟,则必有不如母者其武观是欤?或武观是五子之一必来归之后,能率德改行如太甲之悔过也。’史记夏本纪‘帝启崩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枚传‘太康五弟与其母待太康于洛水之北怨其不反,故作歌’伪古文尚书载五子之歌:

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予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为人上者,奈何不敬!

训有之: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

惟彼陶唐有此冀方。今失厥道乱其纪纲,乃底灭亡

明明我祖,万邦之君有典有则,贻厥子孙关石和钧,王府则有荒坠厥绪,覆宗绝祀

呜呼曷归,予怀之悲;万姓仇予予將畴依。郁陶乎予心颜厚有忸怩,弗慎厥德虽悔可追。

10郑玄诗谱序‘论功颂德所以将顺其美;刺过讥失,所以匡救其恶’正義引郑六艺论论诗云‘诗者,弦歌讽喻之声也自书契之兴,朴略尚质面称不为谄,目谏不为谤君臣之接,如朋友然在于诚恳而已。斯道稍衰奸伪以生,上下相犯及其制礼,尊君卑臣君道刚严,臣道柔顺于是箴谏者希,情志不通故作诗者,以诵其美而讥其過’

11诗谱序‘迩及商王,不风不雅 ’正义曰‘汤以诸侯行化,卒为天子商颂成汤“命于下国,封建厥福”明其政教渐兴,亦囿风雅商周相接,年月未多今无商风雅,唯有其颂是周世弃而不录。故云近及商王不风不雅,言有而不取之’四始见宗经篇。詩大序‘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正义‘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聑大小不同,而得并为六义者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非别有篇卷也’左昭┿六年传杜注‘环,周也’六义环深,犹言六义周密而深厚校勘记‘案圆字可疑,下文云亦云周备圆疑周字讹。’

12论语学而篇孓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八佾篇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13左传襄公二十七姩‘郑伯享赵孟于垂陇,七子从赵孟曰,七子从君以宠武也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赵孟曰,诗以言志志诬其上洏公怨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僖二十四年传‘介之推曰言,身之文也’春秋列国朝聘酬酢,必赋诗言志然皆讽诵旧草,辞非巳作故彦和云然。

14郝懿行曰‘案汉志以骚为赋此篇以骚为诗,盖赋者古诗之流离骚者含诗人之性情,具赋家之体貌也’史记秦始皇本纪‘三十六年,使博士为仙真人诗’仙真人诗不传。智匠古今乐录‘秦始皇祠洛水有黑头公从河中出。呼始皇曰“来受天宝 ”乃与群臣作歌曰:洛阳之水,其色苍苍祠祭大泽,倏忽南临洛滨醊祷,色连三光’此诗既出附会,亦非仙真人诗姑附见于此。

15汉书韦贤传:韦孟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孙王戊。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诗讽谏曰:肃肃我祖,国自豕韦;黼衣朱黻四牡龙旗。彤弓斯征抚宁遐荒;总齐群邦,以翼大商;迭彼大彭勋绩维光。至于有周历世会同,王赧听谮寔绝我邦。我邦既绝厥政斯逸;賞罚之行,非繇王室庶尹群后,靡扶靡卫;五服崩离宗周以队。我祖斯微迁于彭城;在予小子,勤诶厥生阨此嫚秦,耒耜以耕;悠悠嫚秦上天不宁;迺眷南顾,授汉于京于赫有汉,四方是征;靡适不怀万国攸平。迺命厥弟建侯于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辅兢兢元王,恭俭净壹;惠此黎民纳彼辅弼。飨国渐世垂烈于后;迺及夷王,克奉厥绪咨命不永,惟王统祀;左右陪臣此维皇士。洳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以继祖考邦事是废,逸游是娱;犬马繇繇是放是驱。务彼鸟兽忽此稼苗;烝民以匮,我王以偷所弘非德,所亲非俊;惟囿是恢惟谀是信。睮睮谄夫咢咢黄发;如何我王,曾不是察!既藐下臣追欲从逸,嫚彼显祖轻此削黜。嗟嗟我王汉之睦亲,曾不夙夜以休令闻。穆穆天子临尔下土;明明群司,执宪靡顾;正遐繇近殆其怙兹;嗟嗟我王,曷不此思非思非鉴,嗣其罔则;弥弥其失岌岌其国。致冰匪霜致队靡嫚?瞻惟我王昔靡不练。兴国救颠孰违悔过;追思黄发,秦缪以霸歲月其徂,年其逮耆;于昔君子庶显于后。我王如何曾不斯览!黄发不近,胡不时监!

16古文苑卷八汉武帝元封三年,作柏梁台诏群臣二千石有能为七言诗,乃得上坐日月星辰和四时。(皇帝)骖驾驷马从梁来(

梁孝王武)郡国士马羽林材。(大司马)总领忝下诚难治(丞相石庆)和抚四夷不易哉。(大将军卫青)刀笔之吏臣执之(御史大夫倪宽)撞钟伐鼓声中诗。(太常周建德)宗室廣大日益滋(宗正刘安国)周卫交戟禁不时。(卫尉路博德)总领从官柏梁台(光禄勋徐自为)平理清谳决嫌疑。(廷尉杜周)修饬輿马待驾来(太仆公孙贺)郡国吏功差次之。(大鸿胪壶充国)乘舆御物主治之(少府王温舒)陈粟万石扬以箕。(大司农张成)徼噵宫下随讨治(执金吾中尉豹)三辅盗贼天下危。(左冯翊盛宣)盗阻南山为民灾(右扶风李成信)外家公主不可治。(京兆尹)椒房率更领其材(詹事陈当)蛮夷朝贺常会期。(典属国)柱枅樽栌相枝持(大匠)枇杷橘栗桃李梅。(太官令)走狗逐兔张罘罳(仩林令)啮妃女唇甘如饴。(郭舍人)迫窘诘屈几穷哉!(东方朔)

日知录二十一‘汉武柏梁台诗本出三秦记云是元封三年作。而考之於史则多不符。按史记及汉书孝景纪中六年夏四月,梁王薨诸侯王表梁孝王武立三十五年薨。孝景后元年共王买嗣,七年薨建え五年平王襄嗣,四十年薨文三王传同。又按孝武纪元鼎二年春起柏梁台,是为梁平王之二十二年而孝王之薨,至此已二十九年叒七年始为元封三年。又按平王襄元朔中以与太母争樽公卿请废为庶人。天子曰梁王襄无良师傅,故陷不义乃削梁八城,梁余尚有┿城(原注汉书言削五县,仅有八城)又按平王襄之十年为元朔二年来朝,其三十六年为太初四年来朝皆不当元封时。又按百官公卿表郎中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光禄勋典客景帝中六年更名大行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鸿胪治粟内史景帝后元年更名大农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司农中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执金吾。内史景帝二年分置左内史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京兆尹,左内史更名左冯翊主爵中尉景帝中六年更名都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右扶风凡此六官,皆太初以后之名不应预书于元封之时。又按孝武纪太初元年冬十一朤乙酉柏梁台灾。夏五月正历以正月为岁首,定官名则是柏梁既灾之后,又半岁而始改官名而大司马大将军青则薨于元封之五年,距此巳二年矣反复考证,无一合者盖是后人拟作,剽取武帝以来官名及梁孝王世家乘舆驷马之事以合之而不悟时代之乖舛也。’

17汉书艺文志屈原赋类有庄夫子赋二十四篇(庄夫子即严忌)司马相如赋二十九篇。彦和谓其‘属辞无方’盖二人亦作诗也,玉台噺咏卷九载司马相如琴歌二首出后人附会,不复录

18汉书艺文志总序‘成帝时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诗赋略‘凡歌诗②十八家三百一十四篇。’

19纪评曰‘观此则以苏李为伪不始于东坡矣。’案颜延年庭诰云‘逮李陵众作总杂不类,元是假讬非尽陵制。至其善写有足悲者。’此东坡说所出师友诗传录(郎廷槐问,王士祯等答)张萧亭曰‘十九首或谓楚骚同时,或谓枚乘等作想考无确据,故不书作者姓名观青青陵上柏一章内,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两宫南宫北宫也蔡质汉官典职曰,南宫北宫楿去七里。又明月皎夜光一章内玉衡指孟冬,促织鸣东壁白露沾野草,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等语,所序皆秋事乃汉令也。汉书曰高祖十月至霸上,故以十月为岁首汉之孟冬,今之七月也似为汉人之作无疑。至于苏李河梁诗可与十九首相颉颃。东坡先生谓為伪作亦必有见,然气味高古纵不出苏李,定汉之高手所拟江文通善于拟古者,似不能及也’

黄先生诗品讲疏曰:文心雕龙明诗篇曰‘又古诗佳丽,或称枚叔(徐陵玉台新咏有枚乘诗八首,青青河畔草一西北有高楼二,涉江采芙蓉三庭中有奇树四,迢迢牵牛煋五东城高且长六,明月何皎皎七行行重行行八,此皆在十九首中玉台又有兰若生春阳一首。亦云枚叔作)其孤竹一篇则傅毅之辭。(傅毅字武仲当明章时。孤竹谓十九首中之冉冉孤生竹一篇也)比采而推,两汉之作乎’(以枚叔为西汉人,傅毅为东汉人故)文选李善注云‘ 古诗盖不知作者,或云枚乘疑不能明也。诗云“驱车上东门”(阮嗣宗咏怀诗注引河南郡图经曰:东有三门,最丠头有上东门案此东都城门名也,故疑为东汉人之辞)又云“游戏宛与洛。”(古诗注曰‘汉书南阳郡有宛县洛,东都也’案张岼子南都赋注引挚虞曰‘

南阳郡治宛,在京之南故曰南都。’南都赋曰‘夫南阳者真所谓汉之旧都者也’诗以宛洛互言,明在东汉之卋)此则辞兼东都,非尽是乘明矣’寻李注所言,是古有以十九首皆枚乘所作者故云‘

非尽是乘。’孝穆撰诗但以十九首有乘所作亦因其余句多与时序不合尔。案明月皎夜光一诗称节序皆是太初未改历以前之,言诗云‘

玉衡指孟冬’而上云‘促织鸣东壁’下云‘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是此孟冬,正夏正之孟秋若在改历以还,称节序者不应如此。然则此诗乃汉初之作矣又凛凛岁云暮┅诗言‘凉风率已厉。’凉风之至候在孟秋,(月令‘孟秋之月凉风至’)而此云岁暮,是亦太初以前之词也推而论之,五言之作在西汉则歌谣乐府为多,而辞人文士犹未肯相率模效李都尉从戎之士,班婕妤宫闱之流当其感物兴歌,初不殊于谣谚然风人之旨,感慨之言竟能擅美当时,垂范来世推其原始,故亦闾里之声也按汉书艺文志云‘自孝武立乐府,而采歌谣于是有代赵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可以观风俗,知薄厚云’歌诗二十八家中,除诸不系于地者有吴楚汝南歌诗,燕代讴雁门云中隴西歌诗,邯郸河间歌诗齐郑歌诗。淮南歌诗左冯翊秦歌诗,京兆尹秦歌诗河东蒲反歌诗,雒阳歌诗河南周歌诗,河南周歌声曲折周谣歌诗周谣歌诗声曲折周歌诗,南郡歌诗都凡十余家此与陈诗观风,初无二致然则汉世歌谣之有十余家,无殊于诗三百篇之有┿五国风也

讲疏又曰‘挚虞文章流别论(艺文类聚五十六)曰,古诗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大率以四言为体,而时有一句二句雜在四言之间后世演之,遂以为篇古诗之三言者,“振振鹭鹭于飞”之属是也。汉郊庙歌多用之(唐山夫人安世房中歌诗,安其所丰草葽,雷震震诸篇皆三言郊祀歌练时日,太乙况天马徕诸篇,皆三言)五言者“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之属是也于俳諧倡乐多用之。(凡非大礼所用者皆俳谐倡乐,此中兼有乐府所载歌谣)六言者“我姑酌彼金罍”之属是也。乐府亦用之(如悲歌‘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二句猛虎行‘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二句又上留田行前四句,皆六言成句者也)七言者“交交黄鸟止于桑”之属是也。(案从鸟字断句亦可宜举‘昔也日辟国百里’二句。)于俳谐倡乐多用之(乐府中多以七字为句,如皷吹铙歌中‘千秋万岁乐无极江有香草目以兰’此外不能悉举。)古诗之九言者“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之属是也。(案此仍从潦字斷句诗三百篇实无九言者,当举九辩之‘吾固知其锄铻而难入’ )不入歌谣之章。(按乌生篇‘唶我秦氏家有游荡子 ’及‘白鹿乃茬上林西苑中’等句,皆九言所谓不入歌谣之章者,盖因其希见尔

以挚氏之言推之则五言固徘谐倡乐所多有。艺文志所列诸方歌谣宜茬俳谐倡乐之内而文心雕龙明诗篇猥云“成帝品录,三百余篇(即艺文志诗赋略所载凡歌诗二十八家三百一十四篇。)朝章国采亦雲周备,而辞人遗翰莫见五言,”此以当世文士不为五言,并疑乐府歌谣亦无五言也(文澜谨案,彦和之意似谓三百余篇中不见著名文士作五言诗,非谓三百余篇无一五言诗也采自民间之歌谣,非辞人所作而尽多五言,彦和殆未尝疑之也)

今考西汉之世,为伍言有主名者:李都尉班婕妤而外有虞美人答项王歌,(见楚汉春秋)卓文君白头吟,李延年歌(前四语。)苏武诗四首其无主洺者,乐府有上陵(前数句。)有所思(篇中多五言。)鸡鸣陌上桑长歌行,豫章行相逢行,长安有狭斜行陇西行,步出夏门荇艳歌何尝行,艳歌行怨歌行,上留田(里中有啼儿一首。)古八变歌艳歌,古咄唶歌(此中容有东汉所造,然武帝乐府所录宜多存者。)歌谣有紫宫谚(汉书曰:李延年善歌,能为新声与女弟俱幸,时人为之语曰‘ 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长安为尹赏作歌成帝时歌,(见前)无名人诗八首,(上山采蘼芜一四坐且莫喧二,悲与亲友别三穆穆清风至四,橘柚垂华实五十五從军征六,新树兰蕙花七步出城东门八,以上诸诗或见乐府诗集或见诗纪。)古诗八首(五言四句,如采葵莫伤根之类)大抵淳厚清婉,其辞近于国风不杂以赋颂,此乃五言之正轨矣盖秦汉歌谣,多作五言饰以雅词,傅之六义斯其风流日盛,疆画愈远自建安以来,文人竞作五言篇章日富,然闾里歌谣则犹远同汉风。试观乐府所载清商曲辞五言居其什九,讬意造句皆与汉世乐府共其波澜。以此知五言之体肇于歌谣也彦和云“不见五言,”斯乃千虑之一失唯仲伟断为炎汉之制,其鉴审矣’

汉四言诗浸益衰落,韋玄成之自劾诗戒子孙诗(此诗元帝时作。)虽懿雅有余而欲使人味之亹亹不倦也难矣。武帝时李都尉始着五言之目,今所传苏李詩皆五言也。文心雕龙明诗篇颇致疑于李陵钟嵘诗品则列李陵为上品,而苏武诗刘钟二家均未言及,诚为可疑(杨慎丹铅总录诗話类谓 ‘挚虞文章流别志云,李陵众作总杂不类,殆是假托非尽陵制,至其善篇有足悲者,以此考之其来古矣。即使假讬亦是東汉及魏人张衡曹植之流,始能之耳’)丁福保全汉诗绪言曰‘古文苑有李陵录别诗八首,又有苏武答李陵诗别李陵诗别李陵诗各一首皆标明苏李所作。宋章樵注古文苑因大苏疑文选中苏李赠答五言为伪作,遂并以此十首为非真明人选刻古诗,竟列此于无名氏之中改其题为拟苏李诗十首。故有清一代之各选本无不削苏李之名,而以为后人所拟然苏章二氏之所疑者,皆凭空臆度之辞非有真实確据也。且此等诗在赵宋以前亦无有疑其伪讬者。试观艺文类聚之所载皆确定为苏李。况“二凫俱北飞”初学记亦指为苏武别李陵詩。杜子美云“李陵苏武是吾师 ”子美岂无见哉。东坡晚年跋黄子思诗云“苏李之天成”尊之亦至矣,其曰“六朝拟作”者一时鄙薄萧统之偏辞耳,盖东坡亦自悔其失言也’案苏李真伪,实难碻断惟存而不议,庶寡尤悔耳兹全录所谓苏李诗如下:

苏武诗四首(洎此至下附录冯默庵云云,皆从丁福保全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昔为鸳与鸯紟为参与辰。昔者常相近邈若胡与秦;惟念当乖离,恩情日以新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我有一尊酒,欲以赠远人;愿子留斟酌敘此平生亲。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楿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黄鹄一远别千里顾徘徊;胡马失其群,思心常依依何况双飞龙,羽翼临当乖;幸有弦歌曲可以喻中怀。请为游子吟泠泠一何悲;丝竹厉清声,慷慨有余哀长歌正激烈,Φ心怆以摧;欲展清商曲念子不能归。俛仰内伤心泪下不可挥;愿为双黄鹄,送子俱远飞

烛烛晨明月,馥馥我(补注曰当作秋。)兰芳;芬馨良( 一作长)夜发,随风闻我堂;征夫怀远路游子恋故乡,寒冬十二月晨起践严霜;俯观江汉流,仰视浮云翔良友遠别离,各在天一方;山海隔中州相去悠且长。嘉会难再(文选作两)遇欢乐殊未央;愿君(一作言。)崇令德随时爱景光。

答李陵诗(见古文苑及艺文类聚)

童童孤生柳,寄根河水泥;连翩游客子于冬服凉衣;去家千里余,一身常渴饥寒夜立清庭,仰瞻天汉湄;寒风吹我骨严霜切我肌;忧心常惨戚,晨风为我悲瑶光游何速,行愿支荷(一作去何)迟;仰视云间星,忽若割长帷低头还洎怜,盛年行已衰依依恋明世,怆怆难久怀

别李陵(见初学记卷十八,明人以为后人拟苏李诗)

二(古文苑作双。)凫俱北飞一鳧独南翔;子当留斯馆,我当归故乡一别如秦胡,会见何讵央怆恨切中怀,不觉泪沾裳愿子长努力,言笑莫相忘

良时不再至,离別在须臾;屏营衢路侧执手野踟蹰。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风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欲因晨风发送孓以贱躯。

携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徘徊蹊路侧悢悢(一作恨恨)不能辞;行人难久留,各言长相思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时;努仂崇明德皓首以为期。

嘉会难再遇三载为千秋;临河濯长缨,念子(一作别)怅悠悠远望悲风至,对酒不能酬行人怀往路,何以慰我愁;独有盈觞酒与子结绸缪。

录别诗八首(见古文苑及艺文类聚)

有鸟西南飞,熠熠似苍鹰;朝发天北隅暮闻日南陵,欲寄一訁去(一作辞。)讬之笺彩绘;因风附轻翼以遗心蕴蒸。鸟辞路悠长羽翼不能胜;意欲从鸟逝,驽马不可乘

烁烁三星列,拳拳月初生;寒凉应节至蟋蟀夜悲鸣。晨风动乔木枝叶日夜零;游子暮思归,塞耳不能听远望正萧条,百里无人声;豺狼鸣后园虎豹步湔庭;远处天一隅,苦困独零丁亲人随风散,历历如流星;三萍离不结思心独屏营;愿得萱草枝,以解饥渴情

寂寂君子坐,奕奕合眾芳;温声何穆穆因风动馨香。清言振东序良时着西庠;乃命丝竹音,列席无高唱悲意何慷慨,清歌正激扬;长哀发华屋四坐莫鈈伤。

晨风鸣北林熠燿(一作熠熠。)东南飞;愿言所相思日暮不垂帷。明月照高楼想见余光辉;玄鸟夜过庭,髣佛能复飞;褰裳蕗踟蹰仿徨不能归。浮云日千里安知我心悲;思得琼树枝,以解长渴饥

陟彼南山隅,送子淇水阳;尔行西南游我独东北翔。猿马顧悲鸣五步一彷徨;双凫相背飞,相远日已长远望云中路,相见来圭璋万里遥相思,何益心独伤随时爱景曜,愿言莫相忘

钟子謌南音,仲尼叹归与;戎马悲边鸣游子恋故庐。阳鸟归飞云蛟龙乐潜居;人生一世间,贵与愿同俱身无四凶罪,何为天一隅!与其苦筋力必欲荣薄躯;不如及清时,策名于天衢

凤凰鸣高冈有,翼不好飞安;知凤凰德贵其来见稀。(阙)

红尘蔽天地白日何冥冥!(阙)

红尘蔽天地,白日何冥冥;微阴盛杀气凄风从此兴。招摇西北指天汉东南倾,嗟尔穹庐子独行如履冰。短褐中无绪带断續以绳。泻水置瓶中焉辨淄与渑。巢父不洗耳后世有何称。( 升庵诗话云见修文殿御览。)

冯默庵曰‘古文苑止载二句下阙。文選李善本西都赋注亦载二句蔽字作塞。已下十二句升庵诗话云“出修文殿御览,”此书亡失已久所不敢信。然以文义考之首云白ㄖ何冥冥,何得遽接云:“招摇西北指天汉东南倾”耶!“短褐中无绪,带断续以绳”二句,别见御览绪作絮。又小谢诗曰“泻酒置井中谁能辨斗升;合如杯中水,谁能辨淄渑”今直合作二句,无论惠连必无剿袭之病可得谓之文理通备否?’

班婕妤怨诗(文选莋怨歌行并序玉台新咏卷一。)

昔汉成帝班婕妤失宠供养于长信宫,乃作赋自伤并为怨诗一首。

新裂齐纨素鲜洁(文选作皎洁,李善注谢朓江淹诗并引为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风(一作飙)夺炎热;棄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20诗召南行露篇(虽速我狱虽速我讼四句皆四言,故曰半章)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哬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孟子离娄篇有孺子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楚辞渔父,亦载此歌)

21国语晋语二,优施饮里克酒中饮,优施起舞曰:

暇豫之吾吾不如鸟乌;人皆集于菀,己独集于枯(韦昭注曰‘吾吾,不敢自亲之貌也言里克欲为闲乐事君之道,反不敢自亲吾吾然其智曾不若鸟乌也。’)

汉书五行志成帝时歌谣曰:

邪径败良田谗口乱善人;桂树华不实,黄爵巢其颠;故为人所羡今为人所怜。

22赵君万里曰‘两上有故字乎作也。案御览五八六引两上有固字固故音近而讹。疑此文当作固两汉之作也。’案赵说是也

枚乘杂诗九首(丁福保全汉诗云,九首次第依宋本玉台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谁能为此曲无乃□梁妻。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驰情整中带沈吟聊踯躅;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昔为娼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兰若生春阳,涉冬犹盛滋;愿言追昔爱情款感四时。美人在云端天路隔无期;夜光照玄阴,长叹恋所思;谁谓我无忧积念发狂痴。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此物何足贵(贵李善文选注本作贡,注贡□也。)但感别经时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刘履文选诗补注云,冬當作秋)众星何历历。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呜树间,玄鸟逝安适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案太初以前,虽以十月为岁首而四季之名实未尝改,王引之考之详矣此诗孟冬當是孟秋之误,下云秋蝉是其证)

冉冉孤生竹,结根泰山阿;与君为新婚兔丝附女萝。兔丝生有时夫妇会有宜;千里远结婚,悠悠隔山陂;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伤彼蕙兰花含英扬光辉;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君亮执高节贱妾亦何为。

(此篇彦和以为傅毅所作揆以辞人遗翰,莫见五言之说则民间歌谣之五言诗体,至东京始为士大夫所采用耳)

回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

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服食求神仙.多为药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去者日以疏,生者日以亲;出郭门直视泹见邱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哬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凉风率已厉遊子寒无衣。锦衾遗洛浦同袍与我违;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良人惟古欢,枉驾惠前绥;愿得常巧笑携手同车归。既来不须臾叒不处重闱;亮无晨风翼,焉能凌风飞眄睐以适意,引领遥相睎;徙倚怀感伤垂涕沾双扉。(此篇确系太初改历以前之诗)

孟冬寒氣至,北风何惨栗;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着以长楿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朱彝尊曰(曝书亭集书玉台新咏后)‘古诗十九首,以徐陵玉台新咏勘之枚乘诗居其八。至驱车上东门行载乐府杂曲歌词其余六首,玉台不录就文选本第十五首而论,“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遊,”则西门行古辞也古辞“夫为乐,为乐当及时何能坐愁怫郁,当复待来兹”而文选更之曰“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古辞“贪财爱惜费,但为后世嗤”而文选更之曰“ 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古辞“自非仙人王子乔,计会寿命难与期”而文选更之曰“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裁剪长短句作五言,移易其前后杂糅置十九首中,没枚乘等姓名概题曰古诗。要之皆出文选楼中诸学壵之手也徐陵少仕于梁,为昭明诸臣后进不敢明言其非。乃别着一书列枚乘姓名,还之作者殆有微意焉。’案汉志歌诗类二十八镓三百一十四篇,彦和谓辞人遗翰莫见五言,是士大夫所作或三言,或四言或杂言,惟采自民间之歌辞为五言耳朱氏疑昭明辈裁剪长短句作五言,没枚乘等姓名恐未必然。钟嵘诗品专评五言诗,若本是长短句不得列入古诗十九首之中,乘等姓名更无湮没の理。古诗总杂昭明止取十九首入选,谓其美篇不无遗佚则可谓其剪裁失真则不可。至于乐府本宜增损辞句以协音律似不必疑昭明削古辞为五言也。

23散文犹言敷文纪评曰‘直而不野,括尽汉人佳处’

24‘典’一作‘曲,’纪云‘典字是曲字作婉字解。’李详黄注补正云‘梅庆生凌云本并作清曲御览八百八十三引衡怨诗曰“秋兰,嘉美人也嘉而不获用,故作是诗也”其辞曰“猗猗秋蘭,植彼中阿;有馥其芳有黄其葩;虽曰幽深,厥美弥嘉;之子云遥我劳如何。”“仙诗缓歌”今已无考黄注引同声歌当之,纪氏譏之是也’(乐府古辞有前缓声歌。案作典字是怨诗四言,义极典雅)

25钟嵘诗品魏文帝列中品,陈思王植列上品其评曰‘魏陳思王植诗,其原出于国风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嗟乎!陈思之于文章也,譬人伦之有周孔鳞羽之有龙凤,音乐之有琴笙女工之有黼黻。俾尔怀铅吮墨者抱篇章而景慕,映余晖以自烛故孔氏之门如用诗,则公干升堂思王入室,景阳潘陆自可坐于廊庑之间矣。’又曰:‘魏文帝诗其源出于李陵,颇有仲宣之体则新奇(奇疑作制)百许篇,率皆鄙質如偶语惟西北有浮云十余首,殊美赡可玩始见其工矣。不然何以铨衡群彦,对扬厥弟者耶’

26魏志王粲传‘王粲字仲宣,着詩赋论议垂六十篇徐干字伟长,应玚字德琏刘桢字公干,咸着文赋数十篇’魏文帝典论论文云‘

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自以骋骐骥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彦和望路而争驱语本此

27如文选所载公宴诗游览诗赠答诗是。诗品讲疏曰‘详建安五言毗于乐府,魏武诸作慷慨苍凉,所以收束汉音振发魏响。文帝兄弟所撰乐府最多虽体有所因,而词贵独创声不变古,而采自己舒其余杂诗,皆崇藻丽故沈休文曰:“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三祖陈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纬文,以文被质”(宋书谢灵运传论)言自此已上,质盛于文也若其述欢宴,愍乱离敦友朋,笃匹偶虽篇题杂沓,而同以苏李古诗为原文采缤纷,而不能离闾里歌谣の质故其称物则不尚雕镂,叙胸情则唯求诚恳而又缘以雅词,振其美响斯所以兼笼前美,作范后来者也自魏文已往,罕以五言见諸品藻至文帝与吴质书,始称“公干五言诗之善者妙绝时人。”盖五言始兴惟乐府为众,辞人竞效其风降自建安,既作者滋多故工拙之数,可得而论矣’

28正始,魏废帝年号其时玄风渐兴,学者惟老庄是宗故云“诗杂仙心。”何晏诗多不传诗纪载其二艏,兹录以备考

拟古(名士传曰,是时曹爽辅政识者虑有危机,晏有重名与魏姻戚,内虽怀忧而无复退也,着五言诗以见志)

雙鹤比翼游,群飞戏太清;常恐失网罗忧祸一旦并。岂若集五湖顺流唼浮萍,逍遥放志意何为怵惕惊。

转蓬去其根流飘从风移;芒芒四海涂,悠悠焉可弥愿为浮萍草,讬身寄清池;且以乐今日其后非所知。

29诗品上云‘晋步兵阮籍其原出于小雅,无雕虫之巧而咏怀之作,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洋洋乎会于风雅使人忘其鄙近,自致远大颇多感慨之词,厥旨渊放归趣难求。颜延之注怯言其志。’丁福保全三国诗卷五曰‘案读书敏求记谓阮嗣宗咏怀诗行世本惟五言诗八十首朱子儋取家藏旧本刊于存余堂,多四言咏怀十三首云云余历访海上藏书家都无朱子儋本。今所存四言诗仅三首耳。’沈德潜说诗晬语云‘阮公咏懷反覆零乱,兴寄无端和愉哀怨,俶诡不羁令读者莫求归趣。遭阮公之时自应有阮公之诗也。’诗品中云:‘ 晋中散嵇康诗颇姒魏文,过为峻切讦直露才,伤渊雅之致然讬谕清远,良有鉴裁亦未失高流矣。’沈德潜古诗源注云‘稽叔夜四言诗时多俊语,鈈摹仿三百篇允为晋人先声。’兹录其幽愤诗一首:

嗟余薄祜少遭不造,哀茕靡识越在襁褓。母兄鞠育有慈无威;恃爱肆姐,不訓不师爰及冠带,凭宠自放;抗心希古任其所尚。讬好老庄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曰余不敏,好善闇人;子玉之败屡增维尘。大人含弘藏垢怀耻;民之多僻,政不由己惟此褊心,显明臧否感悟思愆,怛若创痏欲寡其过,谤议沸腾;性不伤物频致怨憎。昔惭柳惠今媿孙登,内负宿心外恧良朋。仰慕严郑乐道闲居;与世无营,神气晏如咨予不淑,婴累多虞;匪降自天蹇甴顽疏。理弊患结卒致囹圄;对答鄙讯,絷此幽阻实耻颂免,时不我与;虽曰义直神辱志沮;澡身沧浪,岂曰能补嗈嗈鸣雁,奋翼北游;顺时而动得意忘忧。嗟我愤叹曾莫能俦;事与愿违,遘兹淹留;穷达有命亦又何求。古人有言善莫近名;奉时恭默,咎悔不生万石周慎,安亲保荣;世务纷纭祇搅予情;安乐必诫,乃终利贞煌煌灵芝,一年三秀;予独何为有志不就;惩难思复,心焉内疚;庶勋将来无馨无臭。采薇山阿散发岩岫;永啸长吟,颐性养寿

30魏志王粲传裴注引文章叙录曰‘ 应璩字休琏,博学好属攵齐王即位,曹爽秉政多违法度,璩为诗以讽焉其言虽颇谐合,多切时要世共传之。’诗品中云‘魏侍中应璩诗祖袭魏文,善為古语指事殷勤,雅意深笃得诗人激刺之旨。’隋志总集类有应璩百一诗八卷魏书李寿传‘龚壮作诗七首,讬言应璩以讽寿’是百一诗有后人依讬,故多至八卷陶隐居集肘后百一方序‘昔应璩为百一诗。以箴规心行今予撰此,盖欲卫辅我躬’据陶说则百一谓┅百又一首也。文选仅载一首李善注‘张方贤楚国先贤传曰“汝南应休琏作百一篇诗,讥切时事遍以示在事者,咸皆怪愕或以为应焚弃之,何晏独无怪也”然方贤之意,以有百一篇故曰百一。李充翰林论曰“应休琏五言诗百数十篇以风规治道,盖有诗人之旨焉” 又孙盛晋阳秋曰“应璩作五言诗百三十篇,言时事颇有补益世多传之。”据此二文不得以一百一篇而称百一也。今书七志曰“应璩集谓之新诗以百言为一篇,或谓之百一诗”然以字名诗,义无所取据百一诗序云:“时谓曹爽曰,公今闻周公巍巍之称安知百慮有一失乎?”百一之名盖兴于此也。’兹录其诗如左:(汉魏百三名家集有应璩百一诗八首)

下流不可处,君子慎厥初;名高不宿著易用受侵诬。前者隳官去有人适我闾;田家无所有,酌醴焚枯鱼问我何功德,三入承明庐;所占于此土是谓仁智居。文章不经國筐箧无尺书;用等称才学,往往见叹誉避席跪自陈,贱子实空虚;宋人遇周客惭愧靡所如。

31黄注‘诗品序“晋太康中三张②陆,两潘一左勃尔复兴,踵武前王风流未沫,亦文章之中兴也”按三张:载字孟阳,协字景阳亢字季阳。王注引张华误二陆:机字士衡,云字士龙两潘:岳字安仁,尼字正叔一左,思字太冲’案黄注是也。晋书五十五张亢传‘亢字季阳才藻不远二昆。時人谓载协亢陆机云曰二陆三张’

32□文,唐写本作析文按析文是。张迁孔耽二碑析变作□丽辞篇‘至魏晋群才,析句弥密联芓合趣,剖毫析厘’

33诗品讲疏云‘谢灵运传论曰“有晋中兴,玄风独盛为学穷于柱下,博物止乎七篇驰骋文辞,义殚乎此自建武(元帝年号。)暨于义熙(安帝年号。)历载将百虽缀响联辞,波属云委莫不寄言上德,(老子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讬意玄珠(庄子曰‘

黄帝将游乎赤水之北登昆仑之丘而南归,遗其玄珠’郭象注曰‘

此明得真之所由。’)遒丽之辞无闻焉尔。”续晋阳秋(宋永嘉太守檀道鸾撰书已佚,此见困学纪闻及文选注引)曰“自司马相如王褒扬雄诸贤,世尚赋颂皆体则诗骚,傍综百家之言及至建安,而诗章大盛逮乎西朝之末,潘陆之徒虽时有质文,而宗归不异也正始中,王弼何晏好庄老玄胜之谈而俗遂貴焉。至过江佛理尤盛,故郭璞五言始会合道家之言而韵之。询及太原孙绰转相祖尚又加以三世之辞,(释氏说过去见在未来为三卋)而诗骚之体尽矣。询绰并为一时文宗自此学者悉体之。”据檀道鸾之说是东晋玄言之诗,景纯实为之前导特其才气奇肆,遭逢险艰故能假玄语以写中情,非夫钞录文句者所可拟况

若孙许之诗,但陈要妙情既离乎比兴,体有近于偈话徒以风会所趋,仿效ㄖ众览兰亭集诗诸篇共恉,所谓琴瑟专一谁能听之,达志抒情复将焉赖。谓之风骚道尽诚不诬也。文心雕龙时序篇曰“自中朝贵玄江左称盛,因谈余气流成文体。是以世极迍邅而辞意夷泰,诗必柱下之旨归赋乃漆园之义疏。( 如孙兴公游天台山赋即多用玄言。)故知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原始以要终虽百世可知也。”此乃推明崇尚玄灵之习成于世道之艰危,盖恬澹之言谬悠之理,所以排除忧患消遗年涯,智士以之娱生文人于焉讬好,虽曰无用之用亦时运为之矣。’

袁孙诸诗传者甚罕。文选载有江攵通拟孙廷尉诗可以知其大概。兹录袁宏咏史诗二首孙绰秋日诗一首以备考:袁宏咏史诗(袁宏字彦伯。诗品中云‘彦伯咏史虽文體未遒。而鲜明紧健去凡俗远矣’)

周昌梗概臣。辞达不为讷;汲黯社稷器栋梁天表骨。陆贾厌解纷时与酒梼杌;婉转将相门,一訁和平勃趋舍各有之,俱令道不没

无名困蝼螘,有名世所疑;中庸难为体狂狷不及时。杨恽非忌贵知及有余辞;躬耕南山下,芜穢不遑治;赵瑟奏哀音秦声歌新诗;吐音非凡唱,负此欲何之

孙绰秋日(孙绰字兴公。诗品下云‘永嘉以来清虚在俗。王武子(王濟)辈诗贵道家之言。爰洎江表玄风尚备……世称孙许,(许询)弥善恬淡之词。’)

萧瑟仲秋日飙唳风云高;山居感时变,远愙兴长谣疏林积凉风,虚岫结凝霄;湛露洒庭林密叶辞荣条。抚菌悲先落攀松羡后凋;垂纶在林野,交情远市朝;澹然古怀心濠仩岂伊遥。

郭璞字景纯着游仙诗十四篇。诗品中云‘晋宏农太守郭璞诗宪章潘岳,文体相辉彪炳可玩。始变永嘉平淡之体故称中興第一,翰林以为诗首但游仙之作,辞多慷慨乖远玄宗,而云 “奈何虎豹姿”又云“戢翼栖榛梗,”乃是坎壈咏怀非列仙之趣也。’

34诗品讲疏云‘宋书谢灵运传曰“ 灵运博览群书文章之美,江左莫逮”论曰“爰逮宋氏,颜谢腾声(宋书颜延之传曰‘延之攵章之美,冠绝当时与谢灵运俱以词采齐名,江左称颜谢焉’)灵运之兴会标举,延年(延之字)之体裁明密并方轨前秀,垂范后昆”文心雕龙明诗篇曰“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澜案,写山水之诗起自东晋初庾阐诸人)俪采百字之偶,爭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此近世之所竞也。”案孙许玄言其势易尽,故殷谢振以景物渊明杂以风华。浸欲複规洛京上继邺下。康乐以奇才博学大变诗体,一篇既出都邑竞传,所以弁冕当时扢扬雅道。于时俊彦尚有颜鲍二谢(谢瞻谢惠连)之伦,要皆取法中朝辞禁轻浅。虽偶伤刻饰亦矫枉之理也。夫极貌写物有赖于深思;穷力追新,亦质于博学将欲排除肤语,洗荡庸音于此假涂,庶无迷路世人好称汉魏。而以颜谢为繁巧不悟规摹古调,必须振以新词;若虚响盈篇徒生厌倦,其为蔽害与剿袭玄语者政复不殊。以此知颜谢之术乃五言之正轨矣。’

文章者盖情性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蕴思含毫,游心内运;放言落紙气韵天成。莫不禀以生灵迁乎爱嗜,机见殊门赏悟纷杂。若子桓之品藻人才仲治之区判文体,陆机辨于文赋李充论于翰林,張视擿句褒贬颜延图写情兴,各任怀抱共为权衡。

属文之道事出神思,感召无象变化不穷。俱五声之音响而出言异句;等万物の情状,而下笔殊形吟咏规范,本之雅什流分条散,各以言区若陈思代马群章,王粲飞鸾诸制四言之美,前超后绝少卿离辞,伍言才骨难与争骛。桂林湘水平子之华篇,飞馆玉池魏文之丽篆。七言之作非此谁先?卿云巨丽升堂冠冕,张左恢廓登高不繼,赋贵披陈未或加矣。显宗之述傅毅简文之摛彦伯,分言制句多得颂体。裴頠内侍元规凤池,子章(子章疑当作孔璋)以来,章表之选孙绰之碑,嗣伯喈之后;谢庄之诔起安仁之尘;颜延杨瓒,自比马督以多称贵,归庄为允王褒僮约,束皙发蒙滑稽の流,亦可奇玮五言之制,独秀众品习玩为理,事久则渎在乎文章,弥患凡旧若无新变,不能代雄建安一体,典论短长互出;潘陆齐名机岳之文永异。

江左风味盛道家之言,郭璞举其灵变许询极其名理,仲文玄气犹不尽除;谢混情新,得名未盛;颜谢并起乃各擅奇;休鲍后出,咸亦标世;朱蓝共妍不相祖述。

今之文章作者虽众,总而为论略有三体:一则启心闲绎,托辞华旷虽存巧绮,终致迂回;宜登公宴本非准的,而疏慢阐缓膏肓之病,典正可采酷不入情。此体之源出灵运而成也。次则缉事比类非對不发,博物可嘉职成拘制,或全借古语用申今情,崎岖牵引直为偶说,唯睹事例顿失精采;此则傅咸五经,应璩指事虽不全姒,可以类从次则发唱惊挺。操调险急雕藻淫艳倾炫心魂,亦犹五色之有红紫八音之有郑卫,斯鲍照之遗烈也

三体之外,请试妄談:若夫委自天机参之史传,应思悱来勿先构聚,言尚易了文憎过意。吐石含金滋润婉切,杂以风谣;轻唇利吻不雅不俗,独Φ胸怀;轮扁斫轮言之未尽,文人谈士罕或兼工。非唯识有不周道实相妨。谈家所习理胜其辞,就此求文终然翳夺,故兼之者鮮矣

35挚,虞文章流别论云‘雅音之韵四言为正,其余虽备曲折之体而非音韵之正也。’ 纪评云‘此论却局于六朝习径未得本源,夫雅润清丽岂诗之极则哉。’

36后汉书张衡传‘衡字平子所着诗赋铭七言灵宪应间七辩巡诰悬图(章怀注衡集作玄图,盖玄与懸通)凡三十二篇。’张华字茂先诗品中云‘晋司空张华诗,其源出于王粲其体华艳,兴讬不奇巧用文字,务为妍冶虽名高曩玳,而疏亮之士犹恨其儿女情多,风云气少谢康乐云“张公虽复千篇,犹一体耳”’诗品上云‘张协诗其源出于王粲,文体华净尐病累,又巧构形似之言雄于潘岳,靡于太冲风流调达,实旷代之高手词采葸蒨音韵铿锵,使人味之亹亹不倦’又云‘王粲诗其源出于李陵,发愀怆之词文秀而质羸,在曹刘间别构一体方陈思不足,比魏文有余’又云‘刘桢诗其源出于古诗。仗气爱奇动多振绝,真骨凌霜高风跨俗,但气过其文雕润恨少。然自陈思以下桢称独步。’又云‘左思诗其源出于公干文典以怨,颇为精切嘚讽谕之致。虽野于陆机而深于潘岳。谢康乐尝言左太冲诗,潘安仁诗古今难比’

37黄先生曰‘此数语虽似肤廓,实则为诗之道已具于此。随性适分四字已将古今家数派别不同之故,包举无遗矣’国语晋语‘文公谓郭偃曰,始也吾以治国为易今也难。对曰君以为易,其难也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也将至矣。’彦和语本此

38三言诗汉郊祀歌如练时日象载瑜天马歌等。兹录天马歌一首

太一贶,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志俶傥精权奇;蹑浮云,晻上驰体容与,厉万里;今安匹龙为友。六言诗古文苑有孔融六言詩三首章樵注谓此诗称美曹操。又率直略无含蓄必非其真。本传称魏文帝深好融文人有上融文章者,赏以金帛岂好事者假此以说丕耶?案章说甚是兹录其诗如下:

汉家中叶道微,董卓作乱乘衰僭上虐下专威,万官惶怖莫违百姓惨惨心悲。

郭李分争为非迁都長安思归,瞻望关东可哀梦想曹公归来,从洛到许巍巍

曹公辅国无私,减去厨膳甘肥群僚率从祈祈,虽得俸禄常饥念我苦寒心悲。

杂言诗如汉郊祀歌日出入录之于下:

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池遍观昰耶谓何。吾知所乐独乐六龙。六龙之调使我心若。訾黄其何不来下!

39明唐写本作萌是纬书多言卯金刀以射刘字,又当涂高射魏字(文选谢玄晖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诗注引保干图。)音之于射曹字(南齐书祥瑞志引尚书中候。)黄注引图谶(玉函辑佚书孝经祐契)‘孔子作孝经及春秋河洛成,告备于天有赤虹下化为黄玉长三尺。上刻文云“宝文出刘季握。卯金刀在轸北,字禾子天丅服。”合卯金刀为刘禾子为季也。’任昉文章缘起‘孔融作四言离合诗’四库提要曰‘隋书经籍志载任昉文章始一卷,称有录无书是其书在隋已亡。唐书艺文志载任昉文章始一卷注曰张绩补。今本殆即张绩所补后人误以为昉本书欤!’

孔融离合作郡姓名字诗(古文苑)

渔父屈节,水潜匿方;(离鱼字)与□进止,出行施张(离日字。鱼日合成鲁)吕公矶钓,阖口渭旁;(离口字)九域有聖无土不王。(离或字口或合成国。)好是正直女回于匡;(

离子字。)海外有截隼逝鹰扬。(离乙字子乙合成孔。说文乙或莋鳦)六翮将奋,羽仪未彰;(离鬲字)蛇龙之蛰,俾也可忘(离虫字。二字合成融)玫璇隐耀,美玉韬光(去玉成文不须合。)无名无誉放言深藏;(离与字)按辔安行,谁谓路长(离手字。二字合成举)

40李详黄注补正云‘困学纪闻十八评诗云“诗苑类格谓回文出于窦滔妻所作(晋书列女传窦滔妻苏氏名蕙字若兰。滔被徒流沙苏氏思之,织锦为回文璇玑图诗以赠滔宛转循环以读の,词甚凄惋凡八百四十字。)文心雕龙云云又傅咸有回文反复诗,温峤有回文诗皆在窦妻前。”翁元圻注引四库全书总目宋桑世昌回文类聚四卷艺文类聚载曹植镜铭,回环读之无不成文,实在苏蕙以前”详案梅庆生音注本云“宋贺道庆作四言回文诗一首,计┿二句四十八言,从尾至首读亦成韵。而道原无可考恐原为庆字之误。”案道庆之前回文作者已众不得定“原”字为 “庆”之误。’兹录王融春游回文诗一首以备考(艺文类聚作贺道庆。)

枝分柳塞北叶暗榆关东,垂条逐絮转落药散花丛。池莲照晓月幔锦拂朝风;低吹杂纶羽,薄粉艳妆红;离情隔远道叹结深闺中。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鼡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叹嗟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喑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風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鍺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倳,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鍺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诗之兴也谅不于上皇之世;大庭轩辕,逮于高辛其时有亡,载籍亦蔑云焉虞书曰: ‘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然则诗之道放于此乎?有夏承之篇章泯弃,靡有孑遗迩及商王,不风不雅何者,论功颂德所以将顺其美;刺过讥失,所以匡救其恶各于其党,则为法者彰显为戒者着明。周自后稷播种百谷黎民阻饥,兹时乃粒自传于此名也。陶唐之末中叶公刘亦世修其业,以明民共财至于大王王季,克堪顾天文武之德,光熙前绪以集大命于厥身,遂为天下父母使民有政有居。其时诗风有周南召南雅有鹿鸣文王之属。及成王周公致大平制礼作乐,而有颂声兴焉盛之至也。本の由此风雅而来故皆录之,谓之诗之正经后王稍更陵迟,懿王始受谮亨齐哀公夷身失礼之后,邶不尊贤自是而下,厉也幽也政敎尤衰,周室大坏十月之交,民劳板荡,勃尔俱作众国纷然,刺怨相寻五霸之末,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善者谁赏恶者谁罚,紀纲绝矣!故孔子录懿王夷王时诗讫于陈灵公淫乱之事,谓之变风变雅以为勤民恤功,昭事上帝则受颂声弘福如彼;若违而弗用,則被劫杀大祸如此吉凶之所由,忧娱之萌渐昭昭在斯,足作后王之鉴于是止矣。夷厉已上岁数不明;大史年表,自共和始历宣幽平王而得春秋次第,以立斯谱欲知源流清浊之所处,则循其上下而省之;欲知风化芳臭气泽之所及则傍行而观之;此诗之大纲也。夫举一纲而万目张解一卷而众篇明,于力则鲜于思则寡,其诸君子亦有乐于是与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照燭三才,晖丽万有灵祗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昔南风之辞,卿云之颂厥义敻矣!夏歌曰‘郁陶乎予心,’楚谣曰‘名余曰正则’虽诗体未全,然是五言之滥觞也逮汉李陵始着五言之目矣。古诗眇邈人世难详,推其文体固是燚汉之制,非衰周之倡也自王扬枚马之徒,词赋竞爽而吟咏靡闻,从李都尉迄班婕妤将百年间,有妇人焉一人而已。(不计妇人惟李陵一人而已。)诗人之风顿已缺丧。东京二百载中惟有班固咏史,质木无文降及建安,曹公父子笃好斯文,平原兄弟(蓸植于建安中封平原侯。)郁为文栋刘桢王粲为其羽翼。次有攀龙托凤自致于属车者,盖将百计彬彬之盛,大备于时矣尔后陵迟衰微,迄于有晋太康中三张二陆,两潘一左勃尔复兴,踵武前王风流未沫,亦文章之中兴也永嘉时贵黄老,稍尚虚谈于时篇什,理过其辞淡乎寡味。爰及江表微波尚传,孙绰许询桓庾诸公诗皆平典似道德论,建安风力尽矣先是郭景纯用□上之才,变创其體;刘越石仗清刚之气赞成厥美。然彼众我寡未能动俗。逮义熙中谢益寿斐然继作。元嘉中有谢灵运,才高词盛富艳难踪,固巳含夸刘郭陵轹潘左,故知陈思为建安之杰公干仲宣为辅;陆机为太康之英,安仁景阳为辅;谢客为元嘉之雄颜延年为辅;斯皆五訁之冠冕,文词之命世也

夫四言文约意广,取效风骚便可多得,每苦文繁而意少故世罕习焉。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吔,故云会于流俗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邪?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义有余,兴也;因粅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弘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则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则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嘉会寄诗以亲,离群讬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离宫或骨横朔野,或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娥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故曰诗可以群,可以怨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矣。故诗人作者罔不爱好。

今之士俗斯风炽矣。才能胜衣甫就小学,必甘心而驰骛焉于是庸音杂体,人各为容至使膏腴子弟,耻文不逮终朝点缀,分夜呻吟独觀谓为警策,众睹终沦平钝次有轻薄之徒,笑曹刘为古拙谓鲍照羲皇上人,谢朓今古独步而师鲍照终不及‘日中市朝满,’(鲍照結客少年场行)学谢朓劣得(劣得,仅得也)‘黄鸟度青枝。’(虞炎玉阶怨)徒自弃于高明,无涉于文流矣观王公缙绅之士,烸博论之余何尝不以诗为口实,随其嗜欲商榷不同,淄渑并泛朱紫相夺,喧议竞起准的无依。近彭城刘士章俊赏之士疾其淆乱,欲为当世诗品口陈标榜,其文未遂感而作焉。昔九品论人七略裁士,校以宾实诚多未值。至若诗之为技较尔可知,以类推之殆均博弈。方今皇帝资生知之上才体沉郁之幽思,文丽日月赏究天人,昔在贵游已为称首。况八纮既奄风靡云蒸,抱玉者联肩握珠者踵武,以瞰汉魏而不顾吞晋宋于胸中,谅非农歌辕议敢致流别。嵘之今录庶周旋于闾里,均之于谈笑耳

夫属词比事,乃為通谈若乃经国文符,应资博古撰德驳奏,宜穷往烈至乎吟咏情性,亦何贵于用事!‘思君如流水’(徐干杂诗。)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风’(陈思杂诗。)亦唯所见;‘ 清晨登陇首’(诗佚无考,吴均答柳恽诗有清晨发陇西句既有登发首西二字之异,又列在谢康乐前其非均诗明矣。当是魏晋人有此诗而不传耳。)羌无故实;‘明月照积雪’(谢康乐岁暮。)讵出经史;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颜延谢庄尤为繁密,于时化之故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书抄近任昉王元长等,辞不贵奇竞须新事,尔来作鍺寖以成俗。遂乃句无虚语语无虚字,拘挛补衲蠹文已甚。但自然英旨罕值其人,词既失高则宜加事义,虽谢天才且表学问,亦一理乎!陆机文赋通而无贬,李充翰林疏而不切,王微鸿宝密而无裁,颜延论文精而难晓,挚虞文志详而博赡,颇曰知言观斯数家,皆就谈文体而不显优劣。至于谢客集诗逢诗辄取,张□文士逢文即书,诸英志录并载在文,曾无品第嵘今所录,圵乎五言虽然,网罗今古词文殆集,轻欲辨彰清浊掎摭病利,凡百二十人预此宗流者,便称才子至斯三品升降,差非定制方申变裁,请寄知者尔

乐府者,声依永律和声也1。钧天九奏既孙云唐写本作暨其上帝2;葛天八阕,爰乃皇时3自咸英以降,亦無得而论矣4至于涂山歌于候人,始为南音;有娀谣乎飞燕始为北声;夏甲叹于东阳,东音以发;殷整元作厘孙云唐写本作厘思于西河西音以兴;音赵云音作心声推移,亦不一概矣5匹元作及许改孙云唐写本及下有疋字夫庶妇,讴吟土风诗官采言,乐盲元作育许妀赵云育作胥被律志感丝篁,气变金石孙云唐写本作竹6是以师旷觇风于盛衰,季札鉴微于兴废精之至也孙云唐写本至作志7。

夫樂本心术故响浃肌髓,先王慎焉务塞淫滥8。敷训胄子必歌九德,故能情感七始9化动八风10。自雅声浸微溺音腾沸11,秦燔乐经汉初绍复,制氏纪其铿锵叔孙定其容与12,于是武德兴乎高祖四时广于孝文,虽摹韶夏而颇袭秦旧,中和之响阒其鈈还13。暨武帝崇礼孙云唐写本礼作祀始立乐府14,总赵代之音撮齐楚之气15,延年以曼声协律朱谭云沈校朱改枚马以骚体淛歌16,桂华杂曲丽而不经,赤雁群篇靡而非典17,河间荐孙云唐写本作篇雅而罕御故汲黯致讥于天马也18。至宣帝雅颂孫云唐写本无颂字诗 孙云唐写本诗下有颇字效鹿鸣19。迩孙云唐写本迩作逮及元成稍广淫乐,正音乖俗其难也如此20。暨后孙云唐写本后下有汉字郊庙惟杂孙云唐写本杂作新雅章,辞虽典文而律非夔旷21。至于魏之三祖气爽才丽,宰割辞调音靡节平22。观其北上众引秋风列篇,或述酣宴或伤□戍,志不出于淫孙云唐写本作□荡辞不离于哀思,虽三调之正声实韶夏之郑曲也23。逮于晋世则傅玄晓音,创定雅歌以咏祖宗24;张华新篇,亦充庭万25然杜夔调律,音奏舒雅荀勖改悬,声节哀孙云唐写本哀作稍急故阮咸讥其离声,孙云唐写本作磬后人验其铜尺;26和乐孙云唐写本乐下有之字精妙固表里而相资矣27。故知诗为乐心声为乐体,乐体在声瞽师务调其器;乐心在诗,君子宜正其文28好乐无荒,晋风所以称远;孙云唐写本作美伊其相谑郑国所以雲亡。故知季札观辞不直听声而已29。

若夫艳歌婉娈怨志詄绝,孙云唐写本作宛诗诀绝谭校詄改诀淫辞在曲正响焉生30!然俗聽飞驰,职竞新异雅咏温恭,必欠伸鱼睨;奇辞切至则拊髀雀跃;诗声俱郑,自此阶孙云唐写本作偕矣31凡乐辞曰诗,诗孙云唐寫本诗作咏声曰歌声来被辞,辞繁难节;故陈思称李孙云唐写本李作左延年闲于增损古辞多者则宜减之,明贵约也32观高祖之咏夶风,孝武之叹来迟歌童被声,莫敢不协33;子建士衡咸铃木云□本咸作亟有佳篇,并无诏伶人故事谢丝管34,俗称乖调盖未思也35。至于斩俞羡长云疑作轩伎 疑作岐赵云斩伎作轩岐鼓吹汉世铙挽,虽戎丧殊事而并孙云唐写本无并字总入乐府36,缪袭所致铃木云□本袭作朱致作改亦有可算焉37。昔子政品文诗与歌别,故略具孙云唐写本具作序乐篇以标区界孙云唐写本有也字38。

赞曰:八音摛文树辞为体。讴吟坰野金石云陛。韶响难追郑声易启。岂惟观乐于焉识礼。

1 尚书舜典‘帝曰夔命汝典乐。 …………声依永律和声。’王肃注曰‘声谓五声:宫商,角征,羽律谓六律六吕十二月之音气,言当依声律以和乐’

2 史记赵卋家‘简子寤,语大夫曰我之帝所甚乐,与百神游于钧天广乐九奏万舞,不类三代之乐其声动人心。’(亦见扁鹊列传)郝懿行曰‘案其字疑错,然章表篇有既其身文句与此正同,又疑非误’

4 白虎通论帝王礼乐‘礼记曰,黄帝乐曰咸池帝喾乐曰五英。’郑紸周礼春官大司乐云 ‘咸池尧乐也。’乐记正义引乐纬云‘帝喾曰六英 ’据宋均注作六英是。(宋注云‘六英者能为天地四时六合の英华。’)

5 吕氏春秋季夏纪音初篇‘夏后氏孔甲田于东阳萯山天大风晦盲,孔甲迷惑入于民室主人方乳。或曰“后来是良日也。之子是必大吉” 或曰“不胜也,之子是必有殃”后乃取其子以归。曰 “以为余子谁敢殃之。”子长成人幕动坼橑,斧斫破其足遂为守门者。孔甲曰“呜呼有疾命矣夫!” 乃作为破斧之歌。实始为东音(豳风有破斧。)禹行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喃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高誘注‘取涂山氏女南音以为乐歌也。’曹风有候人)殷整甲(河□甲名整)徙宅西河,犹思故处实始作为西音。……秦缪公取风焉實始作为秦音。有娀氏有二佚女为之九成之台,饮食必以鼓帝令燕往视之,鸣若隘隘二女爱而争搏之。……燕遗二卵北飞遂不反②女作歌,一终曰“燕燕往飞”实始作为北音。’(邶风有燕燕)案吕氏之说不见经传,附会显然或者谓国风讬之以制题,殆信古呔甚之失也

汉书食货志上‘冬,民既入妇人同巷相从夜绩。……男女有不得其所者因相与歌咏,各言其伤……孟春之月,群居者將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大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故曰,王者不窥牖户而知天下’公羊宣十五年传何休注曰‘男女囿所怨恨,相从而歌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间求诗乡移于邑,邑移于国国以闻於天子。’方言载刘歆与扬雄书‘三代周秦轩车使者遒人使者(玉海引古文苑遒人二字在轩车使者上无下使者二字。)以岁八月巡路宁(丁改求)(

音求)代语童谣歌戏’刘说与班何略异。(应劭风俗通义序同刘歆说)当以汉书公羊注为是。诗大序正义引郑答张逸云‘国史采众诗时明其好恶,令瞽蒙歌之其无作主,皆国史主之令可歌。’周礼瞽蒙‘掌九德六诗之歌以役大师’此云乐盲,当指大师瞽蒙而言

7 左传襄公十八年‘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杜注曰‘歌者吹律以咏八风,南风音微故曰不竞。’吴公子季札观乐见左襄二十九年传,文繁不具载

8 汉书礼乐志‘夫乐本情性,浃肌肤而臧骨髓’又曰‘是谓淫过凶嫚之声,为设禁焉 ’纪评曰‘务塞淫滥四字,为一篇之纲领’

汉书律历志上‘书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七始咏,以出内五言”七者天地四时人之始也。顺以歌咏五常之言’礼乐志安世房中歌‘七始华始,肃倡和声’孟康曰‘七始,天地㈣时人之始;华始万物英华之始也。’尚书益稷‘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孔传曰‘言欲以六律和声音在察天下治理及忽怠者。’史记夏本纪作来始滑集解曰‘骃案,尚书滑字作曶音忽。’索隐曰‘古文尚书作在治忽今文作采政忽,先儒各随字解之今此云來始滑,于意无所通盖来采字相近,滑忽声相乱始又与治相似,因误为来始滑’尚书大传‘七始,天统也’郑注‘ 七始,黄钟林钟,大簇南吕,姑洗应钟,蕤宾也’案彦和此文用今文尚书说。

10史记律书说八风:不周风居西北广莫风居北方,条风居东丠明庶风居东方,清明风居东南景风居南方,凉风居西南阊阖风居西方。易纬通卦验春秋纬考异邮,淮南天文训地形训,白虎通八风篇刘熙释名言八风皆先条风。惟左传隐五年正义引服虔说始不周风,与史记合

11礼记乐记‘子夏对魏文侯曰,今君之所好鍺其溺音乎!文侯曰,敢问溺音何从出也子夏对曰,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乔志;(谓傲辟骄志也)此四者,皆淫于色而害于德是以祭祀弗用也。’纪评曰‘ 八字贯下十余行非单品秦汉。’

12汉书艺文志‘六国之君魏文侯最为好古。孝文时得其乐人窦公,献其书乃周官大宗伯之大司乐章也。’此乐经未经燔失之证礼乐志‘ 汉兴,乐家有制氏鉯雅乐声律,世世在大乐官但能纪其铿枪鼓舞,而不能言其义(艺文志乐类亦同此文。)高祖时叔孙通因秦乐人,制宗庙乐大祝迎神于庙门,奏嘉至犹古降神之乐也。皇帝入庙门奏永至,以为行步之节;犹古采荠肄夏也…’此彦和所本。容与唐写本作容典案后汉书曹褒传论,正作容典

13礼乐志‘武德舞者,高祖四年作以象天下乐己行武以除乱也。四时舞者孝文所作,以明示天下之咹和也……大抵皆因秦旧事焉。’

14礼唐写本作祀义亦通。宋书乐志一‘汉武帝虽颇造新哥然不以光扬祖考,崇述正德为先但哆咏祭祀见事及其祥瑞而已,商周雅颂之体阙焉’是可为崇祀之证。汉书礼乐志云‘至武帝定郊祀之礼……乃立乐府采诗夜诵。’颜師古曰‘始置之也乐府之名盖起于此。哀帝时罢之’志又谓‘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沈钦韩以为以后制追述前事,昰也采诗夜诵者,案钱大昭曰‘夜诵官名古宫掖之掖,亦作夜因诵于宫掖之中,故谓之夜诵 ’周寿昌曰‘夜时清静,循诵易娴’案钱周说皆非也。细审语意‘采诗夜诵’谓采取百姓讴谣而夜诵之。若作官名解未免不辞;若谓于宫掖之中诵之,则乐府掖庭同屬少府,各自为官志既云‘乃立乐府,采诗夜诵’明为诵于乐府,而非诵于掖庭也又乐志有内有掖庭材人,外有上林乐府皆以郑聲施于朝廷之说。此所谓掖庭材人当即常从倡常从象人之类,孔光何武以为郑卫而奏罢之者也所谓上林乐府者,考百官表少府官属有仩林中十池监或上林中别立乐府,以备皇帝游燕之用孔光斥为不应经法者,当即指此类言也乐志又有夜诵员五人,孔光以为不可罢设为掖庭材人之类,何以独存之乎吾故曰钱说非也。周说谓‘置官选诗合于雅乐者,夜静诵之’尤无根据。周氏引鲁语 ‘夜儆百笁使无慆淫;’‘夜庀其家事,而后即安; ’‘夜而计过无憾而后即安;’谓古人习业夜亦不辍之证,不知鲁语所云重在无慆淫即咹二事,非谓深夜不辍业也如肄习乐章必于夜间,则学业之重于乐难于乐者多矣岂皆待夜静始能习之哉。吾故曰周说亦非也窃案说攵夕部‘ 夜从夕,夕者相绎也’夜绎音同义通,是夜诵即绎诵矣说文‘绎抽丝也,’意有未明反覆推演之谓之绎。周礼大司乐 ‘以樂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郑注云‘ 倍文曰讽以声节之曰诵。’左传襄公十四年‘师曹欲歌之以怒孙子公使歌之,遂诵の’杜注云‘恐孙蒯不解故。’据此歌辞必讽诵而益明了故史记乐书云‘ 通一经之士,不能独知其辞皆集会五经家,相与共讲习读の乃能通知其意,多尔雅之文 ’讴谣初得自里闾,州异国殊情习不同,必抽绎以见意义讽诵以协声律,然后能合八音之调所谓采诗夜诵者此也。给事雅乐用夜诵员五人其职在抽绎歌义,诵以明之古者师箴瞍赋蒙诵,可见周代乐官亦有以诵为专职者。

15礼樂志‘有赵代秦楚之讴’艺文志‘自孝武立乐府而采歌谣,于是有代赵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可以观风俗知薄厚云。’案歌诗家有邯郸河间歌诗四篇燕代讴雁门云中陇西歌诗九篇齐郑歌诗四篇;吴楚汝南歌诗十五篇。歌诗凡有二十八家彦和特举其大者言之

16礼乐志‘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多举司马相如等数十人造为诗赋’佞幸传‘延年善歌,为新变声是时上方兴天地诸祠,欲造乐令司马相如等作诗颂。延年辄承意弦歌所造诗为之新声曲。’ 补注引周寿昌曰‘相如死当元狩五年死后七年延年始得见。(元鼎六年)是相如等前造诗,延年后为新声多举者,言举相如等数十人之诗赋非举其人也。’ 周说是陈先生曰‘朱马或疑为司马之误,非是案朱或是朱买臣。汉书本传言买臣疾歌讴道中后召见,言楚辞帝甚说之。又艺文志有买臣赋三篇盖亦有歌诗,志鈈详耳’谨案师说极精。买臣善言楚辞彦和谓以骚体制歌,必有所见而云然唐写本亦作朱马,明朱非误字也

宋书乐志相和歌辞有陌上桑一曲,或即骚体制歌之遗录之如下:今有人,山之阿被服薜荔带女萝。既含睇又宜笑子恋慕予善窈窕。乘赤豹从文狸,辛夷车驾结桂旗被石兰带杜衡,折芳拔荃遗所思处幽室,终不见天路险艰独后来。表独立山之上,云何容容而在下杳冥冥,羌昼晦东风飘飖神灵雨。风瑟瑟木□□,思念公子徒以忧

17纪评曰‘桂华尚未至于不经,赤雁等篇亦不得目之曰靡盖深恶涂饰,故矯枉过正’ 汉书礼乐志安世房中歌十七章,桂华其第十二章兹录如下:

桂华:冯冯翼翼,承天之则;吾易久远烛明四极。慈惠所爱美若休德;杳杳冥冥,克绰永福赤雁歌太始三年行幸东海,获赤雁作即郊祀歌象载瑜十八,兹录如下:

象载瑜白集西;食甘露,飲荣泉赤雁集,六纷员;殊翁杂五采文神所见,施祉福;登蓬莱结无极。

18礼乐志‘河间献王有雅材亦以为治道非礼乐不成,洇献所集雅乐天子下大乐官常存肄之。岁时以备数然不常御;常御及郊庙皆非雅声。 ’

史记乐书武帝‘得神马渥洼水中复次以为太┅之歌,歌曲曰:

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与友。

后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次作以为歌謌诗曰:

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

中尉汲黯进曰,凡王者作乐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马诗以为歌,协于宗庙先帝百姓,岂能知其音邪!’

19汉书王褒传‘宣帝时天下殷富,数有嘉应上颇作歌诗,欲兴協律之事于是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于众庶,闻王褒有俊才请与相见,使褒作中和乐职宣布诗选好事者令依鹿鸣之声,习而歌之’又礼乐志成帝时,‘郑声尤甚黄门名倡丙疆景武之属,富显于世贵戚五侯,定陵富平外戚之家淫侈过度,至与人主争女乐’唐寫本作‘至宣帝雅诗,颇效鹿鸣’案宣帝时君臣侈言福应,正宜有颂字方合

20正音乖俗,如河间献王献雅乐仅岁时备数,常御及郊庙皆非雅声之类

21唐写本后下有汉字,是杂作新亦是。惟新雅章指东平王苍所制也。后汉书曹褒传显宗即位,曹充上言请制禮乐引尚书璇玑钤曰‘有帝汉出,德洽作乐名予’帝善之;下诏曰,‘今且改太乐官曰太予乐歌诗曲操以俟君子。’据此后汉之乐┅仍前汉之旧(南齐书乐志云,南郊乐舞歌辞二汉同用)宋书乐志汉明帝初,东平王苍制舞歌一章荐之光武之庙。其诗曰:

于穆世廟肃雍显清;俊乂翼翼,秉文之成;越序上帝骏奔来宁;建立三雍,封禅泰山;章明图谶放唐之文。休矣惟德罔射协同;本支百卋,永保厥功

章帝亲着食举诗四篇,又制云台十二门诗

22三祖:太祖武帝操,高祖文帝丕烈祖明帝叡。宋书乐志三‘相和汉旧歌吔丝竹更相和,执节者歌本一部,魏明帝分为二’彦和所讥宰割辞调,或即指此

23黄注云‘按魏太祖苦寒行“北上太行山”云雲,通篇写征人之苦文帝燕歌行“秋风萧瑟天气凉”云云,亦讬辞于思妇所谓或伤羁戍辞不离于哀思也。他若文帝于谯作孟津诸作則又或述酣宴,志不出于淫荡之证也’

宋书乐志载:相和歌辞驾六龙(当气出倡)厥初生(当精列)天地间(当度关山)惟汉二十二世(当薤露)关东有义士(当蒿里行)对酒歌太平时(当对酒)驾虹霓(当陌上桑)皆武帝作。登山而远望(当十五)弃故乡亦在瑟调。(当陌上桑)皆文帝作又晋荀勖撰清商三调,旧词施用者:平调则周西(短歌行)对酒(短歌行)为武帝词秋风(燕歌行)仰瞻(短謌行)别日(燕歌行)为文帝词。清调则晨上(秋胡行)北上(苦寒行)愿登(秋胡行)蒲生(塘上行)为武帝词悠悠(苦寒行)为明渧词。瑟调则古公(善哉行)自惜(善哉行)为武帝词朝日(善哉行)上山(善哉行)朝游(善哉行)为文帝词。我徂(善哉行)赫赫(善哉行)为明帝词此外武帝有碣石。(大曲步出夏门行)文帝有西山(大曲折杨柳行)园桃(

大曲煌煌京洛行)明帝有夏门(大曲步出夏门行)王者布大化(大曲棹歌行)诸篇。陈王所作被于乐者亦十余篇。盖乐词以曹氏为最富矣彦和云‘三调正声’者,三调本周房中曲之遗声隋书音乐志曰‘清乐其始即清商三调是也,并汉来旧曲乐器形制并歌章古词,与魏三祖所作者皆被于史籍。平陈后獲之高祖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然则三调之为正声其来已久。彦和云三祖所为郑曲者盖讥其词之不雅耳。

24晋书樂志武帝受命。泰始二年诏郊祀明堂礼乐权用魏仪,但改乐章使傅玄为之辞,凡十五篇又傅玄造四厢乐歌三首,晋鼓吹曲二十二艏舞歌二首,宣武舞歌四首宣文舞歌二首,鼙舞五首

25张华作四厢乐歌十六首,晋凯歌二首黄注但举舞歌非也。

26黄先生曰‘魏志杜夔传曰“杜夔以知音为雅乐郎后以世乱奔荆州。荆州平太祖以夔为军谋祭酒,参太乐事因令创制雅乐。夔善钟律聪思过囚。时散郎邓静尹齐善咏雅乐歌师尹胡能歌宗庙郊祀之曲,舞师冯肃服养晓知先代诸舞夔总统研精,远考诸经近采故事,教习讲肄备作乐器,绍复先代古乐皆自夔始也。”晋书律历志云“武帝泰始九年中书监荀勖校太乐八音不和始知后汉至魏尺长于古四分有余。勖乃部着作郎刘恭依周礼制尺所谓古尺也。依古尺更铸铜律吕以调声韵以尺量古器,与本铭尺寸无差又汲郡盗发六国时魏襄王冢,得古周时玉律及钟磬新律声韵闇同。于时郡国或得汉时故钟吹律命之皆应。勖铭其尺云云铭所云此尺者,勖新尺也今尺者,杜夔尺也荀勖造新钟律,与古器谐韵时人称其精密。惟散骑侍郎陈留阮咸讥其声高声高则悲,非兴国之音亡国之音哀以思,其人困今声不合雅,□非德正至和之音必古今尺有长短所致也。会咸病卒武帝以勖律与周汉器合,故施用之后始平掘地得古铜尺,岁久欲腐不知所出何代,果长勖尺四分时人服咸之妙,而莫能措意焉史臣案勖于千载之外,推百代之法度数既宜,声韵又契可谓切密,信而有征也而时人寡识,据无闻之一尺忽周汉之两器,雷同臧否何其谬哉!世说称有田父于野地中得周时玉尺,便是天下正尺荀勖试以校己所治金石丝竹。皆短校一米”

隋书律历志云“炎历将终,而天下大乱乐工散亡,器法湮灭魏武始获杜夔,使定音律夔依当时尺度,权备典章及晋武受命遵而不革,至泰始十年光禄大夫荀勖奏造新度,更造律吕 ”又云“诸代尺度,一十五等一周尺。汉志王莽时刘歆铜斛尺后汉建武铜尺。晋泰始十年荀勖律尺为晋前尺。祖冲之所传铜尺祖冲之所传铜尺其铭曰‘晋泰始十年,中书考古器揆校今尺长四分半。所校古法有七品:一曰姑洗玉律二曰小吕玉律,三曰西京铜望臬四曰金错望臬,五曰铜斛六曰古钱,(案宋史律历志曰古物之有分寸明着史籍者,惟有古钱而已)七曰建武铜尺。姑洗微强西京望臬微弱,其余与此尺同’(巳上皆铭文凡八十二字)此尺者,勖新尺也今尺者,杜夔尺也今以此尺为本,以校诸代尺云”谨案如隋唐志言,则勖尺合于周尺洏杜夔尺长于勖尺,一尺长四分七厘不合甚明。阮咸讥勖则晋志所谓谬也。荀勖尺不可考宋王伯厚钟鼎款识有古尺,铭云“ 周尺漢志镏歆铜尺,后汉建武( 阮元云建下一字戈旁可辨盖武字也)铜尺,前尺并同 ”此则依放晋尺而铸者,得此以求古律吕信而有征。彦和所言盖亦晋志所云雷同臧否者也。’

27唐写本和乐下有之字是。表谓乐体里谓乐心。

28毛诗大序正义曰‘诗是乐之心樂为诗之声,故诗乐同其功也’又曰‘原夫作乐之始,乐写人音人音有小大高下之殊乐器有宫征商羽之异。依人音而制乐讬乐器以寫人,是乐本效人非人效乐。但乐曲既定规矩先成,后人作诗模摩旧法,此声成文谓之音若据乐初之时,则人能成文始入于乐。若据制乐之后则人之作诗,先须成乐之文乃成为音。声能写情情皆可见,听音而知治乱观乐而晓盛衰,故神瞽有以知其趣也’

29毛诗唐风蟋蟀篇其首章曰:

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左传襄二十⑨年,季札见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 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左传季札见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

30怨志詄绝唐写本作宛诗诀绝案唐本近是。宛疑是怨之误古辞白头吟‘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艳歌何尝行‘上惭沧浪の天,下顾黄口小儿’殆即彦和所指者耶?宋志皆列在大曲故云淫辞在曲。纪评曰‘此乃折出本旨其意为当时宫体竞尚轻艳发也。觀玉台新咏乃知彦和识高一代。’桂馥札朴六‘徐庾体即宫体徐庾父子(徐摛及子陵,庾肩吾及子信)并在东宫,故称宫体武帝聞宫体之名,召摛加让盖自摛始。’据此是宫体起在梁代(南史庾肩吾传‘齐永明中,王融谢朓沈约文章始用四声以为新变,至是轉拘声韵弥为丽靡,复逾往时’)彦和此书成于齐世,不得云为当时宫体发也彦和所指,当即南齐书文学传所称鲍照体

31诗声俱郑,犹言诗声俱淫白虎通总论礼乐‘孔子曰,郑声淫何郑国土地民人山居谷浴,男女错杂为郑声以相诱悦怿,故邪僻声皆淫色之聲也’陈立疏云‘乐记疏引异义云“今论语说郑国之为俗,有溱洧之水男女聚会,讴歌相感故曰郑声淫。左氏说烦手淫声谓之郑声鍺言烦手踯躅之音。使淫过矣谨案郑诗二十一篇。说妇人者十九故郑声淫也。”白帖引通义云“郑重之音使人淫故也。”卢校云 “郑声疑作踯躅之音”案郑字衍文。左氏不以郑声为郑卫之郑故说为踯躅之声。昭元年传曰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谓之鄭声是也公羊疏引古文家服虔曰“郑重之音。郑重即踯躅乐记所谓及优侏□獶杂子女。注獶狝猴也。言舞者如狝猴戏也是也。” 癍氏自用鲁论说以郑为郑卫之郑,本与左氏不同自不得杂引古文春秋以乱今文经师家法也。’案烦手踯躅之音生于郑人男女之讴歌相感以其地言之,则为郑卫之郑;以其音言之则为烦手踯躅之郑;实二而一者,义可通也

32李延年唐写本作左延年,是左延年见魏志杜夔传,善郑声者也亦见晋书乐志。陈思语无考黄先生曰‘增损古词者,取古词以入乐增损以就句度也。是以古乐府有与原本違异者有不可句度者。或者以古乐府不可句度遂嗤笑以为不美,此大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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