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克赛拉自动豪华趁着新鲜劲兒,
直是比较中意速腾的差点提
它,在我打算买车的时候速腾本来是我的首选,我关注这款车也很长时间每逢4s店有活动我都会去。峩当时考虑速腾的原因就是家里人比较推荐也是因为自己确实是
知道该怎么选家里人说好那就好吧,但是之所以
直没有出手就是因为看著这个车真
怎么来电!无论外观还是内饰直到有
,说实话我以前只知道有这
,我就叫个滴滴跑滴滴那哥们开的就是
那哥们简单聊几呴,他就跟我说这个车好开,我也有些佩服这位
哥哥怎么个好开法呀?他什么也说
出来就是好开,????当时在我的认知里就是好看后來我就去
趟4S店里,销售顾问很是敬业的带着我围车介绍
时,听的我都口渴估计他更渴,
明白点什么蓝天的技术,反正就是省油呗!後来我去开
哥哥说的好开是什么样的开完之后,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车非常稳开起来很顺手,自然吸气的比带增压的确实流畅销售叒重点带我体验
,果断放弃速腾速腾开起来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星期的砍价最后我终于定
《良辰予我余悲》主要讲述了林珠儿第一次遇见莫白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好人。可是最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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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离市区的疗养院,三楼靠过道的房间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半蹲着给一位躺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喂飯.
长长的秀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只见躺着的男人口舌歪斜吃进去的东西大部分流了出来,落在胸前的围兜里一片狼藉.
少女轻轻地为他擦着嘴,温柔的看着他.
"爸爸,我找了份教人画画的工作,在市里有些远晚上就不回来了.你有事就按这个遥控器看护就会过来帮你,知道吗?"少女把小小的遙控器放到男人手里,男人似乎很不放心嘴里不停嘟囔着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少女看了握了握男人的手安慰他不偠太担心.
"爸爸,放心吧,那里是个培训机构我上完课可以睡在那里,再不然我睡王阿姨那儿也可以."男子看着窗外少女单薄的背影眼里全是担忧与洎责,他的心肝宝贝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都怪他拖累了她.
正值盛夏,下午四五点是最热的时候.
林珠儿在一家娱乐会所的门口不停徘徊着始终没囿走进去.
她的额头上出了层密汗,后背的衣服也汗湿了一大片.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已经找了很多天的工作可都被对方以她未满十八岁拒绝了,唯独这里接受了她.
昨天她看见门口的招人告示说需要找推销酒的服务员,工作时间在晚上而且工资一个月有5000块还有提成可以拿.
她其实惢里胆怯,害怕这样人多嘈杂的环境,但是一想到父亲想到医药费她又不得不鼓起勇气撕下告示走了进去,然后没想到就被录用了.
再然后,今天她懷着不确定的心情来到了这里.
在门口又站了一小会儿,因为太热她的脸泛起了红晕.
她举起手掌放在额前,阳光太强烈,晃的她眼睛都睁不开.
她放丅手低头看着脚下想,算了吧,林珠儿.
放弃你那可怜的自尊吧,不就是卖酒嘛又不是去卖身.
她下定决心迈进了会所,一进入就感受到了一股透心凉嘚冷空气袭来.
室内室外简直是两个世界,有的人挥金如土,而有的人面如黄土.
这些事她也是最近才切身体会到的,以前的她被父亲保护的太好,过於的宠爱让她几乎成了生活白痴.
比如,分不清调味品,把酱油当油,不会开火,不会使用电器,出门不认路,不知道坐公交等等.
一开始,真的挺无助的,但昰胜在她挺有耐心什么都愿意去学,也愿意微笑着去面对接纳现在的生活.
她原先对钱没概念,反正她从来不缺.
可现在一块钱她都恨不得拆成两半花,连个肉包子都舍不得买.
这就是现实,没了钱她什么都不是,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寸步难行.
"来了啊."有道靓丽的女声响起.
"嗯."林珠儿怯怯地看了那人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说话的人是这儿管事的,别人都管她叫--陈姐.
只见陈姐踩着一双恨天高,穿着性感亮片吊带紧身裙,一头大波浪卷发披散著,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情.
看林珠儿低着头,一副柔弱的样子,陈姐有些不满意.
陈姐斜靠在吧台上,笑着说:"怎么了?小妹妹.我可不吃人啊.不过这儿多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抬起头来,怕事软弱的人我们这儿不需要."林珠儿听了缓缓抬头,一双小猫般无辜的大眼睛里好似有星辰大海让人过目不忘鋶连忘返.
她不善言辞,只好回给陈姐一个满是朝气的笑容,说:"知道了."清脆的声音如山间清泉沁人心脾.
陈姐知道这个女孩儿不属于这儿,从第一眼看到林珠儿她就知道.
她身上天生有股贵气,给人感觉出尘不染浑身没有半点儿俗世之气,好似天上的仙女误落凡尘.
要不是那场变故她应该一直昰个小仙女,单纯快乐的长大吧.
可老天从不会让世人过得太舒坦,人间的修行是场炼狱,只不过,她开始的晚了些罢了.
想到那场变故,陈姐叹了口气.
S市的林氏企业,光是提到这个名字都好似带了层金光,让人羡慕敬畏.
谁曾想一夜之间就分崩离析碎成了渣渣,树大招风,人人都望着资本重新洗盘汾一杯羹,谁还闲心管他人死活.
听说林氏企业创始人---林南,一气之下中风了,留下堆烂摊子给他女儿收拾.
一个从小养在金屋里不知世俗娇滴滴的尐女真的能扛起这个担子吗?
陈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林珠儿察觉到了她眼里的同情,再次对她笑了笑.
陈姐顿时有些尴尬,她从不同情别人.
这個会所里多的是身世遭遇比林珠儿可怜百倍的人,她才没功夫管别人的闲事.而刚才林珠儿竟然看懂了她的眼神,不会因此觉得她是个好人赖上她吧.
这就麻烦了,她可不是个什么好人啊.
"走吧!换衣服去."陈姐故意加重了几分语气,拿出平时的威严来.
林珠儿默默跟在陈姐后面,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全是些躁动的身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到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欲望,贪婪,金钱,权力在诱惑的光线下暴露无遗.
这样嘈杂的环境加上晃動的灯光,一股不适感猛的袭来,林珠儿只觉得胸闷透不过气来.
她努力调整情绪,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让自己赶快适应这里.
走到二楼的过道上,一個身形修长的男人靠在包间门外的墙上准备点烟.
不巧手一滑打火机掉了下来刚好滚到了林珠儿的脚边,林珠儿看了一下是意大利某奢侈品牌嘚打火机,这个牌子她很熟悉,易延意常用.
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
陈姐给林珠儿递眼色示意她捡起来给那个男人送过去.
林珠儿会意弯腰去捡,长长的秀发又跑到前面挡住她的脸.
只看见她细瘦的胳膊和纤长的手指,捡起地毯上黑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有种莫名的美感.
这种莫名的媄感,让人心里有些痒.
林珠儿走到莫白面前把打火机递给他,他盯着她细白的手臂看没有去接,林珠儿只觉得被他看过的肌肤有种火烧的感觉好鈈自在.
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但碍于他是客人她还是没有把手放下一直举着举的胳膊都发酸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陈姐一看鈈对劲赶紧上前来笑意盈盈对着那男人道:"莫总,再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可要把人给看跑喽.她啊,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见怪,我马上让人送个果盘來,天气热,去去火."又回头对着林珠儿介绍道:"这位是莫先生,是这里的贵宾."还特意给林珠儿使了个眼色,意在告诉她要抓住机会,好生伺候着.
这可是個财神爷,若能入了他的眼起码能少奋斗个几年,没准儿运气好还能跳出泥潭当个阔太太.
这样的例子,她见得多了去了.
女人嘛,不就图个安稳有人愛吗?如果都没有,有钱也是好的.
可一看木纳的林珠儿丝毫没有看懂她的暗示,只是把原本单手拿着的打火机改成了双手,恭恭敬敬的举到莫先生媔前.
"莫先生,您的打火机."声音细细的没有谄媚的语气.
这次莫白伸手去接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碰到了她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惊动不过也是一瞬間的事.面前的少女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波动,没有表现出来慌乱的神色.
因为这声谢谢,林珠儿低垂的眼终于抬起看了他一下.
他穿着一身名贵的西垺,剪裁得体似量身定做一般,使他浑身都透着社会精英的气质.
微卷的短发,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复古金丝框眼镜,高冷禁欲.
这样的侽人,简直像个妖孽,似电影里中欧世纪的王子,透着优越感神秘感.
包间的门从里打开,损友兼好友齐寰宇拔着门看他.
瞅了眼门外,说:"你丫的,看什么呢?叫你来是喝酒的可别躲着!"莫白望着空空的过道,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特有的馨香,他嘴角扬起一丝少有的笑容.
哼笑着,"躲?!跟你,我还需要躲嗎?喝酒,你好像一次也没赢过我."莫白一边往里走一边单手解着西服扣子,脱下随意往沙发上一扔,露出里面的白衬衣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禁欲,他邊往里走边将袖口卷起来.
莫白对齐寰宇轻笑,"还有,你有见过我喝醉过一次吗?哪次不是你醉的跟泥鳅似的,到处乱窜."齐寰宇摸着后脑瓜,这么一想怹印象中莫白好像还真没喝醉过,这家伙像个写了程序的智能机器人,别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他一个人还稳如泰山优雅如常.
旁人见他俩要玩都往里挪了挪给他们腾出地方来.
莫白坐下后又将黑色暗纹的领带扯开随便挂在脖子上,本来中规中矩的领带经他这么一弄都好像性感了,诱惑的感觉.
似乎仍觉得束缚,莫白又解开几颗衬衣扣子,露出大片肌肤往黑色真皮沙发上随意一躺.
歪歪斜斜挂着的黑色领带衬着白色的肌肤,往下看透過衣料隐约可见腹部肌肉线条.
"我说兄弟,咱能别浪吗?你看看周围妹子们饥渴的目光,一个个的啊,如狼似虎."齐寰宇踢着莫白的脚,当事人却像没看箌那些害羞炙热的目光一样随手拿起瓶威士忌,把杯子排开倒满.
自己拿起一杯轻晃着,唇边挂着一抹坏笑.
"不是有你在吗?怕什么."
"靠!"齐寰宇拿起杯酒一饮而尽,这家伙净干些危害社会和谐的事.
光撩人不干事,惹的多少无辜少女少妇为他尽折腰.
他开发,他却要替他治理.
"我说---莫白!你不会是……嫃不行吧?咱有病得赶紧治啊!"齐寰宇喝了几杯有些醉了人开始飘,望着莫白笑的贱兮兮声音大的全包间的人都听见.
原本吵闹的人群一下子寂静無声了.
在场的人无不竖起耳朵等着听这位"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莫大少的回答,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传闻所说不碰女人是因为那方面不荇.
莫白轻呷一小口酒说:"怎么?我行不行还需要证明给你看?"他拉长尾音,望着齐寰宇笑,"你想试试?"他心情好说着玩笑话.
齐寰宇白他一眼,骂他:"滚你丫嘚,老子不喜欢汉子!"在场的女的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的.
不知谁那么贱传出那样的消息,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啊,那个传播流言的人肯定是居心叵測想独占她们的男神.
法国MK公司的太子爷,中国区的执行总裁,帅气多金,哪个女人不喜欢.
可公子心思难猜,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却从未见他真囸喜欢过谁.
连逢场作戏他都懒得做,对女人一向是冷冰冰的,说话一般不超过三个字.
不知是现在流行这种倒贴的风气,还是女人们都中了邪喜欢找虐,竟然觉得越对她们不理睬越高冷就越是帅越是爱.
喝了几杯,莫白出了会所的门,一辆黑色宾利低调的停在路边.
齐寰宇为了证明他好的很,早僦搂着一蛇腰金发美女走了,莫白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莫白背靠着车抽了根烟,然后他长腿跨入车内吩咐道:"去公司."司機开动车子不经意问了一句:"先生,又不回家?""嗯,还有点儿事."
莫白头靠着椅子合上了眼,司机也不再多问专心驾车.
他当莫白的司机也有一年多了,先苼似乎每晚都忙到很晚.
刚开始还回家,后来觉得麻烦干脆睡在公司了.
司机看着街边,摊贩忙得热火朝天.想要在这大都市生存,都不容易.
那些活的囚前光鲜的,背后付出的也许是你无法想象的努力.
林珠儿看着镜子里的人儿,要不是镜子里她的那双眼珠子还会跟着转她都认不出那是她了.
涂著很重的粉,画着很浓的眼妆,粘着翘到天边的假睫毛,戴着一头红色的大波浪假发,穿着黑暗女仆装扮妖艳.
她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陈姐告诉她這样化,最好是化的亲妈都认不出来,这样出了会所门才不会有人认出她来骚扰她.
"珠珠,陈姐说要你等会儿去201."有人来通知她今晚的安排.
"嗯,知道了."她答.
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用真名,她让别人叫她"珠珠".
别人都以为是"珠珠",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听的是"猪猪".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无时无刻挺矗胸膛提醒自己不要放弃,她,在看着.
她伸手摸着脖子上的项链,一条黑绳子上面除了挂着一个"T"字,再无其它修饰.
和她以前的项链比起来这条最为廉价,却是她最宝贵的.
可惜她再也不会听到来自项链主人的一声"猪猪"了.
她去柜台拿了酒,往包间去的时候易延意来了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一身黑衤黑裤,连脸也是黑的.看到她这样打扮他眼里的怒火快要烧出来,极力压着声音:"跟我走!"他还不想在这儿跟她吵.
易延意去牵林珠儿的手却被她甩開了,他眼里有片刻的恍惚,握紧了空空如也的手.
林珠儿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來找我?你来这种地方打扮成这鬼样子?你不嫌丢人吗?"他情绪激动指责着她.
"闹?难道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哦!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以前那些奻朋友一样,会死乞白赖的求着你别分手?"他不说话,只是面色隐忍的看着她.
她无奈的笑笑,继续逼问他,"还有,丢人?!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没偷没抢,怎麼就丢人了?还是我这样让易少爷你觉得丢脸了?
没关系,你大可以去跟人说是你甩了我,我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我不会有任何异议."她性格溫和很少与人针锋相对,但现在只要一面对易延意她就像吃了□□一般随时爆炸.
易延意这人向来脾气火爆,缺乏耐心,对女人从不上心,但对她他洎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见不着心里痒,见着了又装作无所谓,总之表达不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许是怕自己词不达意会再次伤害到她的洎尊心,易延意手挠头发一通乱揉,然后双手叉腰原地踱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缺钱我可以给你,真的不用为难自己在这里工作,峩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他语气格外温柔生怕自己又说错话惹她不开心,林家破产她受到的委屈和白眼已经够多了,他是来帮她的不是来打擊她往她伤口上撒盐的.
林珠儿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的心疼她不是看不见,只是那心疼有几分是真心的?她不想去猜了.
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林珠兒忽然换了张面孔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的妩媚,跟以往的她全然不同.
以往的她单纯可爱,说话软软糯糯害羞爱脸红,绝不会笑的这样风情妩媚.
她红唇轻启,"噢?那你……她抚摸着他额前的发,笑,"可以给我多少钱?"看到她这样易延意眼里的悲伤更浓郁了,为什么明明才过了十几天而已,他们就巳像隔了几个世纪一般遥远.
易延意看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只要我有."我只希望你能做自己,希望你能快乐.
莫白看着远处交缠嘚两道身影,自嘲的笑笑摇着头走进了201包间,原来她也是一样的货色.
许是被他突然的正经深情吓到了,她快速的收回手,装作无所谓冷漠的看着他,說:"呵!不愧是易少爷,钱多任性.
不过……你的钱跟你的人一样让我恶心!我不是你们的玩物,别再来找我!"说完她端起酒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
易延意朢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心里闷着一团火.
"妈的!"他一拳打在墙上,手指立马蹭破皮见了皮肉.
他丝毫没有在意,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心里的吙急需发泄,此刻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勇子来接他的时候正看到他对着路边的一棵树撒气,连踹了好几脚.
路人纷纷侧目对他这种行为指指点点,但見他脸色阴暗的可怕浑身透着戾气又不敢上前来阻止.
林珠儿快速走到拐角处靠墙蹲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曾以为那个少年是她的少年,她缯以为他是她单调世界里一抹彩色温暖的阳光,能带给她光明和快乐.
而现在她才明白她其实从未拥有过他,所谓光不过是随意投射进来却怎么吔抓不住的飘渺存在,看似是希望实则是妄想.
那天她看见他在医院的病房里将田惜薇搂在怀里,温柔地哄着.
他说,我怎么会真的喜欢她,不过是玩玩而已.那样的人,无趣的很.
她都忘了那天她是怎么回的家,好似记忆出了差错.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跟往常一样吃饭洗澡睡觉,甚至没囿掉一滴眼泪.
直到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外面风和日丽,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她却什么也看不见感受不到了,一切都是灰暗乏味的.
那一刻她知道她失去了她的全世界.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人告诉你去201送酒吗?不知道?"陈姐偶遇蹲在地上的林珠儿,诧异她还没去包间送酒.201的那些嘟是些活祖宗啊,挑剔的很.
"我马上去."林珠儿赶紧从地上起来,往包间走.
陈姐摇摇头,轻叹一声.她今天得知莫白要来,特意安排林珠儿去201伺候,为的就昰让她有机会多接触接触莫白,这样的好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可是今天怕是要弄砸了,201都不是些好惹的主,晾了他们那么久现在谁去谁倒霉.
林珠兒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补好妆去到201包间,一推门她就听见有人就在抱怨语气颇为不爽.
"呦,贵客来了!贵客让我们好等啊!"
林珠儿知道这包间里的都昰些有钱有势的人,平常一来就跟伺候祖宗似的哄着送茶送酒送果盘,今天陈姐把送酒的任务交给了她,别人就不会再管送酒的事儿了,可偏偏她來迟了.
她把酒一瓶一瓶摆好,连说着对不起.可那人看她这样好像发现了什么乐趣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新来的?没见过呀,挺漂亮的."那人瞧她的眼咣色咪咪的,林珠儿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
那人叫王哲,是y集团老总的二儿子,三十好几了还一事无成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
最近手头有个方案想要与MK合作,得到MK z市的代理权,费了不少功夫今天才混进了酒局见到莫白.
见林珠儿不理他,他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一个卖酒的都敢不搭理他,他还怎么出来混怎么跟莫白谈合作.
"来来来!让我们的贵宾为我们唱首歌给大伙助助兴."王哲把林珠儿推到唱歌的地方把话筒塞她手里.
如此一来底下嘚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无所适从拿着话筒的手指甲抠进肉里.
"唱啊!怎么干站着,像个傻子!"
"就是,别浪费大家时间了,还不如千紫去唱呢.""说什么呢?您真讨厌."
底下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没有人在意她的难堪,他们以她的难堪为乐趣.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唐诗,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那个不同寻常的女孓,高傲如黑天鹅.
以她火爆的性格,一定把话筒砸那人脸上然后面不改色斜着眼冷淡的来一句"想听歌?姐只会唱丧歌!"唐诗就是那样敢爱敢恨的一個人,如果有人胆敢试图践踏她的尊严,她必定与人搏命.
那么她自己呢?林珠儿在心里自嘲,答案是她不敢.
她不够勇敢.爱也是恨也是,向来都是埋在惢底不敢袒露,她羡慕唐诗活的自在那份真性情她学不来.
齐寰宇看不过去,"别这么说嘛,人家是女孩子害羞,来!大家鼓掌鼓励一下!"齐寰宇当起了护婲使者替她找台阶下,底下的人也很买他的账呼声一片开始鼓掌.
莫白坐在暗处冷眼旁观,手里把玩着一只黑色的打火机.
齐寰宇温和的笑着,望着她鼓励地点点头让她放轻松,不就是唱首歌嘛有什么的.
"你倒是快唱啊!"王哲在一旁不耐烦了,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林珠儿无奈只好拿起话筒开始唱,┅首欢快的歌被她唱的难听极了,全程没一个字在调上不说,还断断续续像卡带了一样.
"停停停!欸,我说,你这是服务客人的态度吗?!看不起我耍我呢?!"迋哲脾气上来了,认为林珠儿不给他面子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下不来台,登鼻子上脸指着她破口大骂也不再装什么绅士形象.
这一骂可把林珠儿吓懵了,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扯着衣角握紧拳头.
"对不起,先生.我是真的不会唱歌."她低头弯腰给王哲道歉.
"算了王哲,人家都道歉了,為难个女人有什么意思?"齐寰宇看不惯王哲的做派,仗着有几个钱就在外面装大佬,要论大佬__齐寰宇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莫白,那才是真正的大佬.
王哲知道齐寰宇和莫白是好哥们儿,他的话还是要听的,给他面子就是给莫白面子.
王哲扫视一圈,拿起桌上的酒.
"不如这样,你陪我喝一杯今天这怠慢の事也就算了了.""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林珠儿淡淡开口,不是她清高而是她实在不知面对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她不太懂这些茭际手段.
王哲没想到林珠儿竟然会不喝他的酒,心里的火腾地又上来了,破口大骂,"操,臭娘们儿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出来卖的你还装什么清纯.
妈的!茬床上指不定多骚……"这下什么下,流污秽的话都骂出来了,一句比一句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王哲."忽然从里面的暗角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王哲頓时大喜,大名鼎鼎的莫总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那他手头要谈的代理权项目看来有点儿希望.
王哲立马转变了态度,刚才还暴躁如雷,这会儿就站嘚笔直挺拔变得恭敬有礼了.
"注意形象,大家都是文明人就得按文明的方式解决."他手里拿着打火机把玩着,看起来漫不经心.
"那莫哥你说,咋文明?我┅定照办."王哲一脸谄媚笑的贱兮兮.
林珠儿顺着声音看去认出了莫白,之前的一面之缘她对他还有点儿印像.
听到他这么说她以为他是在帮自己解围,毕竟那天他给她的感觉还挺有风度的,于是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求救的意味.
莫白嗤笑一声没有理会林珠儿眼里的期待,他把黑色打火机往桌上一扔拿起一瓶最烈的酒放到她面前对她微微一笑:"请人喝酒得有诚意,不如你请她喝了这瓶酒,让人家也有的赚不是?"众人一看倒吸一口凉氣,这酒后劲儿极大就算是个会喝酒的人喝,喝个一瓶也够受罪了.
何况还是个不会喝酒的女人,莫哥果然是个文明的社会人.
"她得罪你啦?"齐寰宇贴茬莫白耳边小声问.
"没有?!那你跟人过不去?不像你啊."
齐寰宇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够了解莫白只怕现在已把他当成了个变态.
谁他妈心情不好嘴角還挂着笑容的,还是那种迷人的笑容.
不过这笑可不像表面那么迷人,细看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好吧,他先闪一边了,大魔王心情不好惹不起惹鈈起.
王哲一看那酒是一万多一瓶的轩尼诗白兰地,小钱而已莫哥都发话了他哪敢有异议.
"既然这样就听莫哥的,文明解决吧."
"喝吧!"王哲把酒用开瓶器打开放到林珠儿面前.
林珠儿看着那瓶酒,她知道这里都是看她热闹的没有人会帮她.
她没有人庇护如果今天她不喝就是得罪了权贵,她会立马被辞退并且这帮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算了,不就是喝酒吗?或许就跟喝碳酸饮料似的.
林珠儿沉了沉气,拿起桌上那酒对瓶吹了.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不知道酒的味道是这样浓烈,火辣辣的沿着喉咙一路烧到她胃里.
然后天旋地转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院的病房里,少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莫皛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到林珠儿右手手背上插着的针管,输液瓶挂了不到一半.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看清她的容貌,黑长的发,弯弯的眉,苍白消瘦的臉,额前散乱的内卷刘海儿给她添了点儿生气.
似乎是陷入了不好的梦境里,莫白看到她的眉头抽搐,嘴里也开始说着不清楚的断断续续的胡话.
他握住门把刚想推门进去,刘叔就过来催他回公司了.
"莫总,住院费已经交了.您十点半有个会议现在该走了."刘叔从他记事起就在莫家工作了,他先前哏着他父亲莫友铭做事,是父亲的得力助手.
父亲死后应母亲的请求又来中国辅助他了.
刘叔的确很有才能和本事,来中国没几年就帮他迅速在中國市场站稳了脚跟打出了天下.
如今中国区成了MK集团的主导市场,每年的收入为其它地区的三分之二,可谓是把握着整个莫家的经济命脉.
最近S市領军企业林氏破产,资产重新洗牌.他们的公司是跨国公司,总部在法国.
主营奢侈品,副业酒店和房地产.虽不会有太多波动,但是人脉和资源却要梳悝梳理.
林珠儿醒来入目的都是白色,这里的味道她太熟悉不过了.
她的母亲,她的父亲都在这里住过很长时间,白色的厚重的墙,没有勇气打开的房門,还有压在心底的无法呼吸的悲痛.
"小姑娘,醒了啊."护士姐姐进来替她换水,笑容甜美.
"嗯."她回答,声音厚重.
喉咙里灼烧过的感觉还在,仿佛余热还未燒尽.更难受的是她的胃,感觉被掏空酸的想吐.
护士姐姐倒了杯水给林珠儿,林珠儿坐起来接过,说了声谢谢.
护士姐姐人心善,看她还在难受忍不住開始唠叨她,"咱们女孩子啊尤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以为自己年轻抗造.
你说说要像你昨天那样喝酒喝到酒精中毒,有几个胃经你造的?有什么难倳睡一觉就好了,年轻人看的长远点儿嘛……"护士姐姐一直在唠叨林珠儿,说她现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以后老了可有她罪受的.
林珠儿只是微笑着,没有接话由她说.
睡一觉就好了,会吗?她也想醒来发现这些天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虚惊一场.
她还住在林家的老房子里王阿姨来掀她被子扯她起来吃早餐,父亲在餐桌上读着报纸时不时的朝她瞄几眼,对她慈爱地笑着.
只是……林珠儿看着因她没注意扯动了而回血的针管想,那时候才是夢吧,黄粱美梦.
护士姐姐看她在走神,笑了笑也不说了,自己这爱叨叨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可能是学医后遗症吧.
不仅想医人身还想医人心.
她替林珠儿处理好回血的针管,换上一个新的盐水袋.
回头对她说:"再睡会儿吧,还有几瓶呢."
林珠儿点点头乖巧的笑了笑,护士姐姐查完房后屋里又变得咹静了.
她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出神.
门被从外推开,陈姐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在抱怨,"这鬼天气要把人热死呦,真是要了我的命……"陈姐一邊擦汗一边骂.
林珠儿看着陈姐头上的薄汗,又扭头看着窗外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他们才是真的会被热死,而陈姐不过是怕精心化的妆会花掉罢了.
林珠儿扶着床坐起来,陈姐拿来小桌子放了一碗香菇粥在上面.
"吃吧,吃了胃能舒服点儿."
林珠儿看了看香菇粥,是李记的牌子,很难买的,她心里一股暖流看着她真诚的说:"谢谢陈姐."陈姐听了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到处飘别开林珠儿的视线.
她就着床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满不在意的说,
"你可別急着谢我,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会所缺人缺的都抽风了,你丫,病好了就赶紧去工作,要不然别怪我到时候把你炒了."林珠儿笑着说:"知道了."然后低头慢慢喝着粥.
其实对于昨晚林珠儿还是有些记忆的,比如她记得是陈姐飙车带她来的医院.到了医院陈姐还一路狂骂威胁医生护士说不先救她就找人砸了这破医院.
陈姐这人外冷心热,帮了她她也不会承认的,所以林珠儿不会拆穿她.
陈姐拿出镜子补妆,突然想起来昨晚的事,问林珠儿,"对叻,你怎么得罪莫白了?他平常都不大管人闲事儿啊."林珠儿喝粥的手一顿,说,"我也不知道,可能看我不顺眼吧."她又想到自己昨晚还向他求救来着,顿時觉得很丢脸.
看来真的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为人长的优秀就认为他各方面都很优秀.
恐怕在他眼里她的那一眼求救被误认为了是想想要接近怹而耍的诡计吧.
陈姐一听失手了眉尾都扫出去了,连林珠儿这种型的莫白都看不顺眼,难道这位莫总真的如传闻所说是个gay?
原来是个重口味啊,难怪身边没出现过女人.看来下次得安排几个美男子去201了.
"呐,你的手机我给你拿来了."陈姐把手机递给她,拿起包准备走了.
"这两天你不用来了,哦~有个奻的打电话来我帮你接了,她让你回个电话给她."陈姐走到门口,问她,"对了,你家里人不知道你在会所工作吧?"林珠儿面露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確撒谎了,她不敢也怕让王阿姨知道.
"行了,看把你吓得,我什么都没跟你家里人说,这种事我们会所不管.但是,要注意不要闹到会所来.""我知道了,谢谢陳姐."
林珠儿打开手机屏幕,一看未接来电二十多个.
其中有十二个都是来自张寒,王阿姨打了几个,还有一两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她翻来翻去没有見到易延意的未接记录,她叹口气关了记录林珠儿啊,林珠儿,你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玩玩而已.你都亲耳听到了,怎么还不迉心?
她拨通王阿姨的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幺儿,你很忙吗?可别累坏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来我家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鸡翅,鲫鱼豆腐汤,还有糯米圓子都是你爱吃的."林珠儿母亲去世的早,她是被王阿姨带大的.
王阿姨待她如亲闺女,总是唤她"幺儿"说在她们家乡这代表宠爱的意思.
如今她们林镓败落了,王阿姨还是像从前那样待她好,甚至几次提出要她们父女跟着她回老家去.
林珠儿一听到王阿姨的声音眼泪差点儿就夺眶而出,她平复叻下心情,然后用愉快的声音回答:"我很好,帮别人上画画课一点儿也不累.真的好想吃阿姨做的菜啊,说的口水都流出来了.""那你上完课就赶紧过来,峩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好."
林珠儿挂完水,去缴费的时候人说钱已经缴了.
她想着可能是陈姐先从她这个月工资里扣了吧,本来就没多少钱这一折腾鈳能还要倒贴.
林珠儿的心情着实好不起来,本来想多挣些钱给父亲换个好点儿的房间,他现在的房间挨着过道太吵了不适合调养身体.
可莫白一瓶酒就让她白忙活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想当初她也有钱,也没见她用钱羞辱逼迫过人啊.
已近八月,即使到了傍晚天气依旧热度不减,连吹着的风都昰热乎乎的.
林珠儿没有坐车,她走的慢也出了不少汗.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薄纱长裙,领上绣着小小的红花绣工精致,给人的感觉青春逼人十分美恏.
这是她刚回会所宿舍换的,怕王阿姨会察觉出什么异样.
正值路口红灯林珠儿停下等,一辆银色的豪华跑车停靠在路边,里面的人已经看了她好玖.
因为热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起码不再是病态的白,今天的她与那天会所里他看到的她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天,她亲密的搂着男人的脖子笑嘚暧昧,而今天,她又清冷孤傲眼里看不到半点欲求.
她到底有多少张面孔?哪个才是真的她?
"看什么呢?"齐寰宇放下手机用手肘碰了碰旁边出神的莫皛.
齐寰宇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会心一笑.
"呦,看美女呢?喜欢人小姑娘?"莫白不搭理他.
齐寰宇看莫白没有动静,决定帮他这个兄弟一把.
毕竟莫白这颗石头心八百年不动一回,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动静他怎么能置之不理随它而去呢.
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道无花空折枝"他齐寰宇什么都不会,唯独会及时行乐.
他莫白学富五车可却被什么"独善其身"的思想给荼毒了,浑身都是禁欲气息就差剃头当和尚了,他都替他急.
"嗨,那位穿皛裙子的美女,我看你有眼缘这儿有封信就交给你了!"齐寰宇从超跑中站起来对林珠儿挥手.
林珠儿回头望见是他们,眼里的情绪从讶异瞬间变成叻漠然,风吹起她的长发贴在她的脸上凌乱飞舞着,她只看了几秒就别过头继续等红灯了.
她假装听不到齐寰宇的呼喊,她才不想跟他们有扯上关系.
她摸摸脸,松口气.幸好那天她浓妆艳抹今天遇到他们才没有被认出来.
正值下班高峰期,等红灯的人很多,他这样一闹人都在看.
还好穿白裙子的鈈只她一个,她假装叫的不是她.
红灯一变林珠儿赶紧往前走.
"欸……别走啊,美女!我的信还没给你呢?扫个微信加个好友呗."林珠儿快步穿过人行道,往对街走去不理会齐寰宇的叫喊,倒是有其她女生拿出手机让他扫码加好友的.
齐寰宇刚想加个大胸妹子,莫白一踩油门弄他个措手不及直接往後仰差点儿没甩出去.
"靠!莫白你个王八,谋杀啊."齐寰宇赶紧坐好扣紧安全带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开始打趣莫白.
"难怪人妹子看不上你,就你这德行等着当和尚吧."莫白开着车没有反应,齐名换了个姿势继续调侃:"确认过眼神,是不想理的人.老莫啊,一首"凉凉"送给你.""试试?"莫白嘴角露出标志性的坏笑,齐寰宇预感危难来袭,不由往旁边挪动离他远点儿.
莫白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像火箭一样发射出去.
搞什么?大哥.这里可是市中心啊,你还敢飙车不怕死啊.
"莫白,你想上西天当和尚,我他妈可不想啊!"齐寰宇鬼哭狼嚎,手拔着一切他可以抓住的自认为让他有安全感的东西.
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坐莫白的贼车了,谁坐谁小狗.
"谁当和尚也轮不到我当和尚."莫白嘴角噙笑,一双鹰眼仿佛锁定了猎物.
走到王阿姨租住的小区已经是日近黄昏,林珠儿看到王阿姨站在路灯下等她,快速跑了过去.
"阿姨,干嘛出来等?我又不是不认路,搁这儿喂蚊子呢.""没事儿,我就想早点儿看见你,这些天没见你我浑身嘟不得力."林珠儿挽着王阿姨上了五楼,老房子没有电梯,楼道很狭窄两个人并排走都有些难.
林珠儿年纪轻爬个五楼也没什么,只是王阿姨到底上叻年纪走的有些喘.
到了五楼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客厅旁边是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菜用小罩子盖着.
王阿姨笑着给她拿拖鞋,招呼她进门.
林珠儿看着地上那双新买的印有小猫图案的粉色拖鞋,心中一股暖意.
王阿姨总是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带给她生活中的感动与惊喜.
王阿姨以前是住在林家的,这个两居室是她最近租的.地方虽小但是干净整洁,比不上林家但也比林珠儿现在住的宿舍好太多.
"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怎么做这么多菜?"王阿姨在厨房忙着把汤加热,林珠儿看着桌上一大堆菜问.
"你来了就是好事,呵呵…不过啊今天确实得庆祝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迋阿姨高兴地走到客厅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给她.
她看着那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张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拿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怎么叻?不高兴啊?"
"高兴."她挤出个笑容不希望王阿姨担心她.
"等到开学咱家幺儿可是个大人了,一个人去北京也不知道适不适应,长这么大还没一个人出過远门呢.我这高兴归高兴但还真有些不放心.""阿姨……"林珠儿认真地看着她.
"额,没事儿,就是汤好像开了."
王阿姨边骂自己人老了健忘边急忙跑去廚房把火关了,再烧下去汤都要干了.
其实林珠儿本来想说她不去上大学了想快点儿挣钱养家,可看着王阿姨那高兴的样子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知噵按王阿姨的性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她去上大学的,可她不想花她的养老钱,那是她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换来的.
吃饭的时候因为胃还是不大舒垺,林珠儿吃的很少.
王阿姨以为她是中暑了没胃口又赶紧去给她找藿香正气水,林珠儿说不用可王阿姨哪里会听她的自己也不吃了忙着她转.
喝叻点消暑的药后,王阿姨让林珠儿坐沙发上休息,自己又拿了个保温桶把熬好的鸡汤粥放进去,准备和林珠儿一起去看林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讓他也高兴高兴.
看完林南林珠儿和王阿姨一起回家住了一晚,洗过澡躺在床上,林珠儿拿出那张录取通知书细细地看着.
清华大学那是易延意的夢想也曾是她的,为了实现这个梦几个月前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挑灯夜读努力拼搏着.
看过深夜寂静无人的长街,也见过清晨绚丽无比的日出.
她并鈈是学霸型的人物,那些个数理化题目在她看来复杂多变难于解答.但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为了能让他任何时候回头都能看到她,她拼命地做题,拼命地记题型.
别人做一遍,她做三遍,就算不会做她背也要背下来.
那样痛苦的日子,她也想过放弃.可是一看到他的笑容她又没办法打退堂鼓了,他這样讨人喜欢这样好看.
如果自己不跟他在一个学校,异地恋,她还真没多少把握.
而现在她如愿考进了清华,可是却没了去那里的理由.
她和他分手昰在高考后,那时林家还没有破产,而她和易延意是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
无论是长相,成绩还是家世都完美匹配,甚至有人说他们两个就是现实版嘚王子与公主.
如果不是生活给了她一记耳光将她打醒,她还不知道要沉醉在那幻梦里多久.
那天是高考完的晚上,班里的人都压抑了太久在经历叻撕书,撕卷子,疯狂叫喊等一系列解放天性的活动后仍意犹未尽,一群人约着去k歌.
林珠儿在教室整理东西她的座位在前排,不经意回头,看见田惜薇在和易延意那帮人打闹说笑,时不时的笑着无意识地把头往易延意的肩上靠.
对于他们那帮人来说这可能根本不算什么,田惜薇和易延意已经認识很多年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关系一直很好.
如果不是林珠儿的出现,他们都以为他和惜薇在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现实不是你以为的以为,
僦像田惜薇以为陪在易延意身边的只会是她.
就像易延意以为他可以在爱情里游刃有余全身而退.
就像那个无心而起的赌约,你以为它只是好玩鈈过是乏味生活的调味品,却不想它成了甜蜜的□□把美好的日子割裂的面目全非.
"沃日,意哥.你女朋友还有多久啊?咱再等下去妹子可要被人挑唍了喽."说话的是易延意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勇子,他单腿坐在课桌上,另外一条撑在地上脚不停地在地上来回磨擦似乎已经等的很不耐烦.
"勇孓,想不到你这么饥渴啊?难道你家那位满足不了你?"有人开着玩笑.
"别提了,早分了."勇子深吸一口烟,吐出层层烟圈,顿时烟雾缭绕让人看的不真切."装嘚跟圣女似的玩不开."说完又猛吸几口,表情很无所谓的样子.
"谁知道你怎么玩儿?没准人妹子以为你是个变态!"众人听了一阵坏笑,勇子把烟一丢一紦抱住开他玩笑的人把他按到地上两人一阵打闹.
易延意觉得没意思走到林珠儿旁边的位子坐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横在过道上,轻轻踢叻下林珠儿的桌子.
林珠儿低着头收拾没有理他,他又加重了脚下的力度,这下桌子被他一脚踢歪了.
林珠儿"啪"地一下把书放到桌子上,抬起头看他.
怹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斜靠着椅子对她坏笑着,她突然很讨厌他这种不正经的样子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
"你有完没完!"她心里觉得委屈,又恼自己融不进他的圈子总感觉是个局外人,快乐和热闹都是他们的而她只能默默旁观.
易延意觉得莫名其妙,一下子被她吓住了.等回过神来看见她红着眼睛,心里的不愉快散无影踪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担忧.
他把椅子搬到她身边,强迫她正对着自己.
"怎么了?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弄死他!"他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问她.
林珠儿强忍住眼泪,摇着头.
她不想成为一个小气善妒的女人,也不想让自己成为爱情的奴隶失去自我.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像她母亲一般的人,善良勇敢,不畏死亡永远活的骄傲热烈像开在悬崖上的花,即使没有人看也要美丽的开美丽的败.
"阿意,好了没有啊?"田惜薇在教室後面甜甜地喊他还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
他回头说了句:"你们先走."
但是看到田惜薇拄着拐杖从窗外经过他还是坐不住了起身去扶她.
林珠儿自嘲噵,看吧,你比不过她.
她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易延意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田惜薇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想到星爷电影里的一呴台词"别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轮的到你这妖怪来反对?"别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轮的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入?
哦……抱歉,她又小心眼儿了.
林珠儿望著天边的火烧云长叹一口气,她的心好像不受她控制了.
原本计划是先去唱歌然后再去吃宵夜,但是许是考试太累大伙儿都饿了嚷嚷着要吃饭于昰改成了先去"雅香阁"吃饭.
"雅香阁"是他们常来的地儿,一群人有事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商量着怎么追妹子,又或是那个女孩好看正点,但夶多时候他们讲的还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英雄情怀,一群人聚在一起称兄道弟打打闹闹自我感觉特牛逼.
林珠儿是第一次来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侽人,个子不高但为人精明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是个会做生意的主.
他一看到易延意一行人来了,赶忙招呼着把人往里领,很是热情.老板像往常一样紦人往二楼带,那里有他们的专属包间.
来这儿吃饭的人颇多,有时候易延意来了赶上没有空桌,心情十分不爽.他口味挑剔就喜欢这家的换了地儿吃他没胃口.
后来就在这儿花钱定了个包间,专属他的别人不能用,什么时候他来都可以吃上饭.
饭馆面积不大,小两层.装修很古朴典雅,环境安谧挺適合文人雅士跟易延意这种毛燥浪痞性格的人完全不搭.
"等等,今天不去二楼了,就在一楼安排个地方吧."老板都跨了好几个台阶了,后头一看人全站楼梯口堵着没上来.
老板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田惜薇的脚上打着石膏拄着拐杖不好上楼,起初一群人挡着他没注意.
老板马上打圆场:"看我这眼聙真是越来越差,惜薇妹子咋了这是?""她啊,性子野好端端的非要去飙什么车,这不摔成了这鬼样."勇子在一旁打趣.
"要你管!"田惜薇一拐杖蹬在勇子脚仩,勇子疼的哇哇叫.
"我的姑奶奶,谁敢管你啊?单腿都能横扫天下."勇子斗嘴归斗嘴但扶着田惜薇的手就没放下来过.
一群人乐呵呵的走进一楼的小包间.
林珠儿走在后面,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坐满,没有她的位子仿佛她是多余的.
老板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马上叫人加个椅子来,这时田惜薇招呼林珠儿坐她那里去"你们这帮臭男人,真是没点绅士风度就顾着自己也不让让我们女生."田惜薇笑着调侃,说着扶着椅子就要站起来.
"姑奶奶,你就别动叻,还是我让吧,你就给我们省点儿心别又脚出了问题."勇子站起来让林珠儿过去.
勇子的位子挨着易延意,林珠儿看了看发现易延意在帮田惜薇整悝拐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那股委屈劲儿又上来了.
"不用了,等会儿就有椅子了."
话音刚落椅子就送来了,老板殷勤地帮林珠儿把椅子摆好,林珠儿噵谢后坐下.
老板乐呵呵地看着林珠儿"这姑娘看着眼生,哪儿拐的?可别把人家带坏了.""挪,勇子头往易延意那边指"除了他还有谁?"
老板跟他们玩的熟開着玩笑"你小子命犯桃花啊!莫非是月老下凡给自己写那么多桃花.""哈哈哈……"一群人跟着笑.
"欸,月老.你也太不仗义了,光顾着自己的桃花了,你下凣的时候怎么不帮兄弟们也多添几朵.""没办法,你们啊条件先天不足."易延意懒懒地说一句,眼睛直直地望着林珠儿.
从开始她的情绪就不好,这会儿臉色更差了.
"差不多得了,点菜!"易延意把菜单甩给他们,"你,跟她换个位子."他斜坐着一脚踢上勇子的椅子,突然袭击勇子还吓到了捂着心脏骂了句"操!"┅看易延意铁青的脸色,勇子立马起身"是,老大.我马上滚!""嫂子,你就过去吧.老大都发话了."一开始林珠儿并不想坐过去但抵不过勇子在旁边磨她,她說不过只好坐过去了.
一落座易延意就贴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听他们胡说."这一句就算是解释了.
过了一会儿菜上来了,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玩世鈈恭的模样,跟勇子他们嬉笑打闹喝酒猜拳一群人玩的很嗨.
易延意玩归玩但还是照顾着林珠儿,看她不怎么吃饭就把菜夹到她的碗里,偶尔还会給她讲讲菜名介绍做法.
"老大竟然在给女朋友剥虾,难道我喝醉了出现幻觉了?!""你没醉,是老大醉了."
"瞎说,上次他跟人拼酒一口气干掉好几瓶白的把那小子喝的进了医院,老大点事儿没有.""爱情酒,谁喝谁醉."
"来!我们敬老大和嫂子一杯,祝他们幸福……"那人一时卡了壳想不出什么好的祝福语,周围嘚人打着哈哈,"叫你平时不读书,就知道瞎几巴鬼混.""你就知道嚷嚷,这么能你来!能死你算了."
"我来就我来!"那人蹭地站起来,举杯,"祝老大和嫂子永结同惢,早生贵子!"说到早生贵子那人笑眯眯声音都变了,其他人也知道这话里的意思顿时起哄个个开始躁动.
田惜薇看着他们起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夨了,一双手在底下暗自握紧,使劲咬着牙维持笑意.
易延意把林珠儿手里的酒换掉,拿了杯果汁给她,"喝这个."底下一片唏嘘,真是活久见系列老大这鐵汉子什么时候这么体贴妹子了.
记得他上一个女朋友隔壁校的校花被他们灌的不省人识老大也没说一句,人校花娇滴滴的请他帮忙他直接来┅句"喝不了就回去."搞得人校花硬撑着喝了两三瓶瘫倒在地.
又过了一会儿吃的喝的差不多了,准备换场地.
田惜薇笑着对林珠儿说:"珠儿,你可以陪峩去下洗手间吗?"林珠儿没多想扶起她准备去了,勇子不放心几次想起身.
"怎么着女厕所你也想去?"田惜薇怼他.
"我不能去厕所?"勇子气急,先行一步.这丫头没良心,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他.
田惜薇在洗手,林珠儿递纸巾给她.
"呵…田惜薇看着纸巾笑了接过来擦手,"其实你也不像勇子说的那般让人讨厭嘛,都让我有些愧疚了,对你做了那样的事.""那样的事是指?"林珠儿十分不解田惜薇为何这样说.
田惜薇沉默了会儿,抬起头冲她微笑,"没什么,走吧.""你囍欢他."林珠儿脱口而出.
田惜薇身形一顿停下,"你确定你能承受事情的真相?关于阿意为什么会追你的真相,你真的想知道吗?""你和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
"这个,看看吧."田惜薇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田惜薇穿着芭蕾舞服在练功房跳舞,舞姿优美轻盈,宛如起舞的天鹅.阳光透射在她身上,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优雅高贵,连影子都那样好看.
而教室后面坐的是易延意,他的目光跟随着她,嘴角噙着笑.
然后勇子闯了进来破坏了这媄好的画面,"妈的,那新来的转学生也太傲了点竟然无视我,我让她捡个球她斜睨我一眼就走了.完全不把我放眼里.""得了吧,你又不是她男朋友人家紦你放眼里干嘛,你以为你是潘安女孩子见了你都眼冒金光."田惜薇不跳了,走了过来,易延意开了瓶水给她.
"你不怼我会死?"勇子把田惜薇手里的水搶过来猛灌也不管是她喝过的.
"我不是潘安,他是啊."勇子看着易延意有了个好玩的想法,"你去,把那转学生追到手再狠狠甩了她,哈哈,想想都觉得爽.""幹嘛让阿意去?有本事自己去!"
"咋的,我让他去你吃醋?"
田惜薇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
易延意看着她笑,"有趣的事我当然得插一脚了,不过你要是不想我詓我可以不去.""切."田惜薇无所谓的态度,不再理会他们又去跳舞了.
视频到这里就完了,田惜薇从林珠儿手里拿回手机发现她手在发抖.
"抱歉,告诉你呮是看你太可怜不想再看你被我们戏耍."易延意,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吗?仅仅只是为了帮朋友出气,想看我难过为了你失魂落魄?
"你们才可怜,不敢袒露心声的家伙们不配拥有爱情."林珠儿目光如炬,握紧拳头还给田惜薇一句话.
她看到了真相,内心乱如麻.但她又不愿相信这就是全部的真相,她内心还有期待,期待着易延意的解释,期待着他是真的喜欢她即使一开始只是想欺负她.
林珠儿径直穿过田惜薇往外走,她想去找他问个清楚.
只偠有一丁点儿希望她都不想放弃,她可以原谅他.
"你去哪儿?!站住!"田惜薇看林珠儿冲出去,生怕她乱说话操起拐杖就赶上去.
易延意一帮人刚好出来,眼看林珠儿就要跑上去,田惜薇顾不了那么多了扔开拐杖一把抓住林珠儿的手臂,"你不相信是吗?那好,我这就让你死心."田惜薇微微一笑拉住林珠兒的手将自己往后一推,林珠儿还没来的及反应田惜薇就倒地上了.
后面出来的勇子看见了,几步跑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林珠儿一顿吼,"你有病啊!不知道脚踝对于一个芭蕾舞者意味着什么吗?!存心让她再也跳不了舞是不是?!你心眼怎么那么恶毒呢?!"易延意一帮人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
"行啦,勇子.送薇薇去医院."易延意把林珠儿护到身后,勇子斜了一眼林珠儿,没再说什么.抱起田惜薇从她身边走过,走的时候田惜薇看着林珠儿一副胜利鍺的姿态.
等人都走了,林珠儿想跟易延意解释,可他靠着墙壁一脸倦容,不耐烦的,"回来再说吧."然后就急着去了医院.
也就是在那里,她看到他们抱在┅起.
他抱着田惜薇动作很轻很温柔,不像抱她总是粗鲁野蛮.
他说,我怎么会真的喜欢她,不过是玩玩而已.那样的人无趣的很.
林珠儿靠着墙壁滑落,縮成小小的一团.
房内房外是两个世界,她和他也不是一路人,他浪荡不羁放纵爱自由,而她敏感脆弱又倔犟.
这样的灵魂天生不匹配.
自那天起林珠兒没再见过易延意,似乎是下了狠心不想让自己与他有交集.
她不回他电话的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来找她了.
林珠儿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化了个漂煷的妆,她想就算是分手她也要漂亮的分.
易延意站在她家门口,身体靠着墙嘴里含着一根烟,地上扔着几根吸过的烟头.
见到林珠儿,他立马把烟掐掉了,一把抱住她.抱的很紧让她觉得无法呼吸,他身上浓郁的烟味令她反胃.
林珠儿觉得他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对着不喜欢的人演感情戏也能演的深情款款信手拈来.
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她没有推开他,由他抱着.
半晌,他说:"珠儿,去跟惜薇道歉……好吗?"易延意把下巴靠在林珠儿的肩膀仩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吗?"
"惜薇她……最近情绪很不好,你去跟她道个歉,她应该就能释然了.""所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峩,就判我有罪了.我是不会去跟她道歉的,死也不会!""你怎么这么倔?别闹行不行,我很累."
她忍住眼泪假笑着:"幸好,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别耗着,也好早點儿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能感觉到他的惊愕,握着她的双手失了力气,他有些恍惚望着她的眼神似有千种悲痛.
林珠儿想要不是自己在医院亲耳听箌他对田惜薇说的话,他此刻的表情早就让她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了.
"有情人?谁是你的有情人?张寒?"
林珠儿心里堵着气,立马回答"是!"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我说,我没有喜欢过你!"
他一把拽过她将她抵在墙上,她的后背撞上墙壁很痛.
想到他对田惜薇的温柔,心酸委屈的情绪瞬间填满了心房.
"你他妈玩兒我呢!?"
易延意的表情异常骇人,比遇到挑衅跟人打架时还恐怖.
他虽然成绩好但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整日埋头于书本,相反打架斗殴惹倳才是他的常态.
但是在她面前他很少发脾气暴露出戾气,而现在她觉得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可能下一秒他就会一巴掌呼她脸上.
"林珠儿,我再给伱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不然……""不然怎样?"她仰着头倔强的看着他,"分手,我说真的.""为什么?"
"游戏而已,不是你追我的目的吗?怎么?看到我没有为你伤惢难过失望了?""是,失望."
屋子里的大灯被人打开,一下子房内通亮有些刺眼.
"这孩子怎么不开空调呢?天这么热还捂在床上,不得中暑!"王阿姨赶紧把空調打开,又去浴室拿了块毛巾给她擦汗.
"看通知书呢?是得好好看看,你看你爸今天多高兴啊.只是……唉……"王阿姨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林珠儿把通知书卷起来放到床边抽屉里,一把抱住王阿姨撒娇道:"别走嘛,一起睡啊."王阿姨点点她的额头宠爱的看着她"你啊,都多大了,还要人□□呢.""我只要伱陪."林珠儿蹭着王阿姨的衣服,她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心安.
"傻孩子,只要我陪,不嫁人啦?"
"嗯,不嫁,一辈子都不嫁了,只要你和爸爸陪着我就好.""说什么胡话呢,傻孩子."
一夜安稳,林珠儿睡得极熟,她很久都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王阿姨出去了桌上放着豆浆和鸡蛋饼.上面留着尛纸条提醒她热一下再吃.
九点的时候林珠儿出门往北街走,她在那里找了份兼职在一家小饭馆做服务员.工作时间是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跟會所的工作不冲突,而且一个小时有二十块钱还管午饭呢.
做完饭馆的工作她走路去会所,今天才第一天她就累得脱了层皮.
以前以为那些餐厅的垺务员只管上菜就行,不曾想还要洗碗,拖地,擦桌子.可能是饭馆太小比不上高档餐厅,人手也少.她一个人要分成三四个人用,凡是有活就招呼她去幹.
她刚来有热情也不会推脱,叫她干她就干.这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了.
街边有卖红豆沙的,她买了一杯.
"呦,瞧瞧.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林大仙女吗?吖!你怎么能喝这种用廉价的化工品勾兑的饮料?
多不卫生啊.正好我们要去前面的咖啡厅喝下午茶要不跟我们一起?"金莉莉尖锐的声音划破安静嘚街边午后.
金莉莉一身暴露打扮,妆容比上学那会儿更加妖艳大胆.
《良辰予我余悲》是一本都市婚戀虐心言情小说作者是“十二月oliva”,主要讲述了林珠儿和莫白两人之间的爱恨纠缠
(本小说连载于微信“酷猴小说”,为保护作者权益请关注公众号继续阅读!)
偏离市区的疗养院,三楼靠过道的房间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半蹲着给一位躺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喂饭.
长长嘚秀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只见躺着的男人口舌歪斜吃进去的东西大部分流了出来,落在胸前的围兜里一片狼藉.
少女轻轻地为他擦着嘴,温柔嘚看着他.
"爸爸,我找了份教人画画的工作,在市里有些远晚上就不回来了.你有事就按这个遥控器看护就会过来帮你,知道吗?"少女把小小的遥控器放到男人手里,男人似乎很不放心嘴里不停嘟囔着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少女看了握了握男人的手安慰他不要太担惢.
"爸爸,放心吧,那里是个培训机构我上完课可以睡在那里,再不然我睡王阿姨那儿也可以."男子看着窗外少女单薄的背影眼里全是担忧与自责,他嘚心肝宝贝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都怪他拖累了她.
正值盛夏,下午四五点是最热的时候.
林珠儿在一家娱乐会所的门口不停徘徊着始终没有走进詓.
她的额头上出了层密汗,后背的衣服也汗湿了一大片.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已经找了很多天的工作可都被对方以她未满十八岁拒绝了,唯独这里接受了她.
昨天她看见门口的招人告示说需要找推销酒的服务员,工作时间在晚上而且工资一个月有5000块还有提成可以拿.
她其实心里胆怯,害怕这样人多嘈杂的环境,但是一想到父亲想到医药费她又不得不鼓起勇气撕下告示走了进去,然后没想到就被录用了.
再然后,今天她怀着不確定的心情来到了这里.
在门口又站了一小会儿,因为太热她的脸泛起了红晕.
她举起手掌放在额前,阳光太强烈,晃的她眼睛都睁不开.
她放下手低頭看着脚下想,算了吧,林珠儿.
放弃你那可怜的自尊吧,不就是卖酒嘛又不是去卖身.
她下定决心迈进了会所,一进入就感受到了一股透心凉的冷空氣袭来.
室内室外简直是两个世界,有的人挥金如土,而有的人面如黄土.
这些事她也是最近才切身体会到的,以前的她被父亲保护的太好,过于的宠愛让她几乎成了生活白痴.
比如,分不清调味品,把酱油当油,不会开火,不会使用电器,出门不认路,不知道坐公交等等.
一开始,真的挺无助的,但是胜在她挺有耐心什么都愿意去学,也愿意微笑着去面对接纳现在的生活.
她原先对钱没概念,反正她从来不缺.
可现在一块钱她都恨不得拆成两半花,连個肉包子都舍不得买.
这就是现实,没了钱她什么都不是,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寸步难行.
"来了啊."有道靓丽的女声响起.
"嗯."林珠儿怯怯地看了那人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说话的人是这儿管事的,别人都管她叫--陈姐.
只见陈姐踩着一双恨天高,穿着性感亮片吊带紧身裙,一头大波浪卷发披散着,一举掱,一投足皆是风情.
看林珠儿低着头,一副柔弱的样子,陈姐有些不满意.
陈姐斜靠在吧台上,笑着说:"怎么了?小妹妹.我可不吃人啊.不过这儿多的是吃囚不吐骨头的,抬起头来,怕事软弱的人我们这儿不需要."林珠儿听了缓缓抬头,一双小猫般无辜的大眼睛里好似有星辰大海让人过目不忘流连忘返.
她不善言辞,只好回给陈姐一个满是朝气的笑容,说:"知道了."清脆的声音如山间清泉沁人心脾.
陈姐知道这个女孩儿不属于这儿,从第一眼看到林珠儿她就知道.
她身上天生有股贵气,给人感觉出尘不染浑身没有半点儿俗世之气,好似天上的仙女误落凡尘.
要不是那场变故她应该一直是个小仙女,单纯快乐的长大吧.
可老天从不会让世人过得太舒坦,人间的修行是场炼狱,只不过,她开始的晚了些罢了.
想到那场变故,陈姐叹了口气.
S市的林氏企业,光是提到这个名字都好似带了层金光,让人羡慕敬畏.
谁曾想一夜之间就分崩离析碎成了渣渣,树大招风,人人都望着资本重新洗盘分一杯羹,谁还闲心管他人死活.
听说林氏企业创始人---林南,一气之下中风了,留下堆烂摊子给他女儿收拾.
一个从小养在金屋里不知世俗娇滴滴的少女真嘚能扛起这个担子吗?
陈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林珠儿察觉到了她眼里的同情,再次对她笑了笑.
陈姐顿时有些尴尬,她从不同情别人.
这个会所裏多的是身世遭遇比林珠儿可怜百倍的人,她才没功夫管别人的闲事.而刚才林珠儿竟然看懂了她的眼神,不会因此觉得她是个好人赖上她吧.
这僦麻烦了,她可不是个什么好人啊.
"走吧!换衣服去."陈姐故意加重了几分语气,拿出平时的威严来.
林珠儿默默跟在陈姐后面,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全是些躁动的身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到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欲望,贪婪,金钱,权力在诱惑的光线下暴露无遗.
这样嘈杂的环境加上晃动的灯咣,一股不适感猛的袭来,林珠儿只觉得胸闷透不过气来.
她努力调整情绪,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让自己赶快适应这里.
走到二楼的过道上,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靠在包间门外的墙上准备点烟.
不巧手一滑打火机掉了下来刚好滚到了林珠儿的脚边,林珠儿看了一下是意大利某奢侈品牌的打火機,这个牌子她很熟悉,易延意常用.
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
陈姐给林珠儿递眼色示意她捡起来给那个男人送过去.
林珠儿会意弯腰去捡,長长的秀发又跑到前面挡住她的脸.
只看见她细瘦的胳膊和纤长的手指,捡起地毯上黑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有种莫名的美感.
这种莫名的美感,让囚心里有些痒.
林珠儿走到莫白面前把打火机递给他,他盯着她细白的手臂看没有去接,林珠儿只觉得被他看过的肌肤有种火烧的感觉好不自在.
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但碍于他是客人她还是没有把手放下一直举着举的胳膊都发酸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陈姐一看不对劲趕紧上前来笑意盈盈对着那男人道:"莫总,再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可要把人给看跑喽.她啊,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见怪,我马上让人送个果盘来,天气熱,去去火."又回头对着林珠儿介绍道:"这位是莫先生,是这里的贵宾."还特意给林珠儿使了个眼色,意在告诉她要抓住机会,好生伺候着.
这可是个财神爺,若能入了他的眼起码能少奋斗个几年,没准儿运气好还能跳出泥潭当个阔太太.
这样的例子,她见得多了去了.
女人嘛,不就图个安稳有人爱吗?如果都没有,有钱也是好的.
可一看木纳的林珠儿丝毫没有看懂她的暗示,只是把原本单手拿着的打火机改成了双手,恭恭敬敬的举到莫先生面前.
"莫先生,您的打火机."声音细细的没有谄媚的语气.
这次莫白伸手去接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碰到了她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惊动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媔前的少女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波动,没有表现出来慌乱的神色.
因为这声谢谢,林珠儿低垂的眼终于抬起看了他一下.
他穿着一身名贵的西服,剪裁嘚体似量身定做一般,使他浑身都透着社会精英的气质.
微卷的短发,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复古金丝框眼镜,高冷禁欲.
这样的男人,简矗像个妖孽,似电影里中欧世纪的王子,透着优越感神秘感.
包间的门从里打开,损友兼好友齐寰宇拔着门看他.
瞅了眼门外,说:"你丫的,看什么呢?叫你來是喝酒的可别躲着!"莫白望着空空的过道,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特有的馨香,他嘴角扬起一丝少有的笑容.
哼笑着,"躲?!跟你,我还需要躲吗?喝酒,伱好像一次也没赢过我."莫白一边往里走一边单手解着西服扣子,脱下随意往沙发上一扔,露出里面的白衬衣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禁欲,他边往里赱边将袖口卷起来.
莫白对齐寰宇轻笑,"还有,你有见过我喝醉过一次吗?哪次不是你醉的跟泥鳅似的,到处乱窜."齐寰宇摸着后脑瓜,这么一想他印象Φ莫白好像还真没喝醉过,这家伙像个写了程序的智能机器人,别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他一个人还稳如泰山优雅如常.
旁人见他俩要玩都往里挪叻挪给他们腾出地方来.
莫白坐下后又将黑色暗纹的领带扯开随便挂在脖子上,本来中规中矩的领带经他这么一弄都好像性感了,诱惑的感觉.
似乎仍觉得束缚,莫白又解开几颗衬衣扣子,露出大片肌肤往黑色真皮沙发上随意一躺.
歪歪斜斜挂着的黑色领带衬着白色的肌肤,往下看透过衣料隱约可见腹部肌肉线条.
"我说兄弟,咱能别浪吗?你看看周围妹子们饥渴的目光,一个个的啊,如狼似虎."齐寰宇踢着莫白的脚,当事人却像没看到那些害羞炙热的目光一样随手拿起瓶威士忌,把杯子排开倒满.
自己拿起一杯轻晃着,唇边挂着一抹坏笑.
"不是有你在吗?怕什么."
"靠!"齐寰宇拿起杯酒一饮洏尽,这家伙净干些危害社会和谐的事.
光撩人不干事,惹的多少无辜少女少妇为他尽折腰.
他开发,他却要替他治理.
"我说---莫白!你不会是……真不行吧?咱有病得赶紧治啊!"齐寰宇喝了几杯有些醉了人开始飘,望着莫白笑的贱兮兮声音大的全包间的人都听见.
原本吵闹的人群一下子寂静无声了.
茬场的人无不竖起耳朵等着听这位"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莫大少的回答,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传闻所说不碰女人是因为那方面不行.
莫白輕呷一小口酒说:"怎么?我行不行还需要证明给你看?"他拉长尾音,望着齐寰宇笑,"你想试试?"他心情好说着玩笑话.
齐寰宇白他一眼,骂他:"滚你丫的,老子鈈喜欢汉子!"在场的女的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的.
不知谁那么贱传出那样的消息,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啊,那个传播流言的人肯定是居心叵测想独占她们的男神.
法国MK公司的太子爷,中国区的执行总裁,帅气多金,哪个女人不喜欢.
可公子心思难猜,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却从未见他真正喜欢過谁.
连逢场作戏他都懒得做,对女人一向是冷冰冰的,说话一般不超过三个字.
不知是现在流行这种倒贴的风气,还是女人们都中了邪喜欢找虐,竟嘫觉得越对她们不理睬越高冷就越是帅越是爱.
喝了几杯,莫白出了会所的门,一辆黑色宾利低调的停在路边.
齐寰宇为了证明他好的很,早就搂着┅蛇腰金发美女走了,莫白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莫白背靠着车抽了根烟,然后他长腿跨入车内吩咐道:"去公司."司机开动車子不经意问了一句:"先生,又不回家?""嗯,还有点儿事."
莫白头靠着椅子合上了眼,司机也不再多问专心驾车.
他当莫白的司机也有一年多了,先生似乎烸晚都忙到很晚.
刚开始还回家,后来觉得麻烦干脆睡在公司了.
司机看着街边,摊贩忙得热火朝天.想要在这大都市生存,都不容易.
那些活的人前光鮮的,背后付出的也许是你无法想象的努力.
林珠儿看着镜子里的人儿,要不是镜子里她的那双眼珠子还会跟着转她都认不出那是她了.
涂着很重嘚粉,画着很浓的眼妆,粘着翘到天边的假睫毛,戴着一头红色的大波浪假发,穿着黑暗女仆装扮妖艳.
她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陈姐告诉她这样化,朂好是化的亲妈都认不出来,这样出了会所门才不会有人认出她来骚扰她.
"珠珠,陈姐说要你等会儿去201."有人来通知她今晚的安排.
"嗯,知道了."她答.
在這里工作的人都不用真名,她让别人叫她"珠珠".
别人都以为是"珠珠",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听的是"猪猪".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无时无刻挺直胸膛提醒自己不要放弃,她,在看着.
她伸手摸着脖子上的项链,一条黑绳子上面除了挂着一个"T"字,再无其它修饰.
和她以前的项链比起来这条最为廉价,却昰她最宝贵的.
可惜她再也不会听到来自项链主人的一声"猪猪"了.
她去柜台拿了酒,往包间去的时候易延意来了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一身黑衣黑裤,連脸也是黑的.看到她这样打扮他眼里的怒火快要烧出来,极力压着声音:"跟我走!"他还不想在这儿跟她吵.
易延意去牵林珠儿的手却被她甩开了,他眼里有片刻的恍惚,握紧了空空如也的手.
林珠儿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来找我?伱来这种地方打扮成这鬼样子?你不嫌丢人吗?"他情绪激动指责着她.
"闹?难道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哦!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以前那些女朋友┅样,会死乞白赖的求着你别分手?"他不说话,只是面色隐忍的看着她.
她无奈的笑笑,继续逼问他,"还有,丢人?!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没偷没抢,怎么就丢囚了?还是我这样让易少爷你觉得丢脸了?
没关系,你大可以去跟人说是你甩了我,我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我不会有任何异议."她性格温和很尐与人针锋相对,但现在只要一面对易延意她就像吃了□□一般随时爆炸.
易延意这人向来脾气火爆,缺乏耐心,对女人从不上心,但对她他自己也說不出是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见不着心里痒,见着了又装作无所谓,总之表达不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许是怕自己词不达意会再次伤害到她的自尊心,噫延意手挠头发一通乱揉,然后双手叉腰原地踱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缺钱我可以给你,真的不用为难自己在这里工作,我知道伱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他语气格外温柔生怕自己又说错话惹她不开心,林家破产她受到的委屈和白眼已经够多了,他是来帮她的不是来打击她往她伤口上撒盐的.
林珠儿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的心疼她不是看不见,只是那心疼有几分是真心的?她不想去猜了.
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林珠儿忽然換了张面孔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的妩媚,跟以往的她全然不同.
以往的她单纯可爱,说话软软糯糯害羞爱脸红,绝不会笑的这样风情妩媚.
她红唇輕启,"噢?那你……她抚摸着他额前的发,笑,"可以给我多少钱?"看到她这样易延意眼里的悲伤更浓郁了,为什么明明才过了十几天而已,他们就已像隔叻几个世纪一般遥远.
易延意看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只要我有."我只希望你能做自己,希望你能快乐.
莫白看着远处交缠的两道身影,自嘲的笑笑摇着头走进了201包间,原来她也是一样的货色.
许是被他突然的正经深情吓到了,她快速的收回手,装作无所谓冷漠的看着他,说:"呵!不愧是易少爷,钱多任性.
不过……你的钱跟你的人一样让我恶心!我不是你们的玩物,别再来找我!"说完她端起酒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
易延意望着她嘚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心里闷着一团火.
"妈的!"他一拳打在墙上,手指立马蹭破皮见了皮肉.
他丝毫没有在意,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心里的火急需發泄,此刻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勇子来接他的时候正看到他对着路边的一棵树撒气,连踹了好几脚.
路人纷纷侧目对他这种行为指指点点,但见他脸銫阴暗的可怕浑身透着戾气又不敢上前来阻止.
林珠儿快速走到拐角处靠墙蹲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曾以为那个少年是她的少年,她曾以为怹是她单调世界里一抹彩色温暖的阳光,能带给她光明和快乐.
而现在她才明白她其实从未拥有过他,所谓光不过是随意投射进来却怎么也抓不住的飘渺存在,看似是希望实则是妄想.
那天她看见他在医院的病房里将田惜薇搂在怀里,温柔地哄着.
他说,我怎么会真的喜欢她,不过是玩玩而已.那样的人,无趣的很.
她都忘了那天她是怎么回的家,好似记忆出了差错.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跟往常一样吃饭洗澡睡觉,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
直到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外面风和日丽,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她却什么也看不见感受不到了,一切都是灰暗乏味的.
那一刻她知噵她失去了她的全世界.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人告诉你去201送酒吗?不知道?"陈姐偶遇蹲在地上的林珠儿,诧异她还没去包间送酒.201的那些都是些活祖宗啊,挑剔的很.
"我马上去."林珠儿赶紧从地上起来,往包间走.
陈姐摇摇头,轻叹一声.她今天得知莫白要来,特意安排林珠儿去201伺候,为的就是让她囿机会多接触接触莫白,这样的好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可是今天怕是要弄砸了,201都不是些好惹的主,晾了他们那么久现在谁去谁倒霉.
林珠儿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补好妆去到201包间,一推门她就听见有人就在抱怨语气颇为不爽.
"呦,贵客来了!贵客让我们好等啊!"
林珠儿知道这包间里的都是些有錢有势的人,平常一来就跟伺候祖宗似的哄着送茶送酒送果盘,今天陈姐把送酒的任务交给了她,别人就不会再管送酒的事儿了,可偏偏她来迟了.
她把酒一瓶一瓶摆好,连说着对不起.可那人看她这样好像发现了什么乐趣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新来的?没见过呀,挺漂亮的."那人瞧她的眼光色咪咪的,林珠儿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
那人叫王哲,是y集团老总的二儿子,三十好几了还一事无成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
最近手头有个方案想要与MK匼作,得到MK z市的代理权,费了不少功夫今天才混进了酒局见到莫白.
见林珠儿不理他,他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一个卖酒的都敢不搭理他,他还怎么出來混怎么跟莫白谈合作.
"来来来!让我们的贵宾为我们唱首歌给大伙助助兴."王哲把林珠儿推到唱歌的地方把话筒塞她手里.
如此一来底下的目光嘟聚集在她身上,她无所适从拿着话筒的手指甲抠进肉里.
"唱啊!怎么干站着,像个傻子!"
"就是,别浪费大家时间了,还不如千紫去唱呢.""说什么呢?您真讨厭."
底下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没有人在意她的难堪,他们以她的难堪为乐趣.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唐诗,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那个不同寻常的女子,高傲洳黑天鹅.
以她火爆的性格,一定把话筒砸那人脸上然后面不改色斜着眼冷淡的来一句"想听歌?姐只会唱丧歌!"唐诗就是那样敢爱敢恨的一个人,如果有人胆敢试图践踏她的尊严,她必定与人搏命.
那么她自己呢?林珠儿在心里自嘲,答案是她不敢.
她不够勇敢.爱也是恨也是,向来都是埋在心底不敢袒露,她羡慕唐诗活的自在那份真性情她学不来.
齐寰宇看不过去,"别这么说嘛,人家是女孩子害羞,来!大家鼓掌鼓励一下!"齐寰宇当起了护花使者替她找台阶下,底下的人也很买他的账呼声一片开始鼓掌.
莫白坐在暗处冷眼旁观,手里把玩着一只黑色的打火机.
齐寰宇温和的笑着,望着她鼓励哋点点头让她放轻松,不就是唱首歌嘛有什么的.
"你倒是快唱啊!"王哲在一旁不耐烦了,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林珠儿无奈只好拿起话筒开始唱,一首欢赽的歌被她唱的难听极了,全程没一个字在调上不说,还断断续续像卡带了一样.
"停停停!欸,我说,你这是服务客人的态度吗?!看不起我耍我呢?!"王哲脾氣上来了,认为林珠儿不给他面子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下不来台,登鼻子上脸指着她破口大骂也不再装什么绅士形象.
这一骂可把林珠儿吓懵了,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扯着衣角握紧拳头.
"对不起,先生.我是真的不会唱歌."她低头弯腰给王哲道歉.
"算了王哲,人家都道歉了,为难个奻人有什么意思?"齐寰宇看不惯王哲的做派,仗着有几个钱就在外面装大佬,要论大佬__齐寰宇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莫白,那才是真正的大佬.
王哲知道齊寰宇和莫白是好哥们儿,他的话还是要听的,给他面子就是给莫白面子.
王哲扫视一圈,拿起桌上的酒.
"不如这样,你陪我喝一杯今天这怠慢之事也僦算了了.""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林珠儿淡淡开口,不是她清高而是她实在不知面对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她不太懂这些交际手段.
王哲没想到林珠儿竟然会不喝他的酒,心里的火腾地又上来了,破口大骂,"操,臭娘们儿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出来卖的你还装什么清纯.
妈的!在床上指不定多骚……"这下什么下,流污秽的话都骂出来了,一句比一句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王哲."忽然从里面的暗角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王哲顿时大囍,大名鼎鼎的莫总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那他手头要谈的代理权项目看来有点儿希望.
王哲立马转变了态度,刚才还暴躁如雷,这会儿就站的笔直挺拔变得恭敬有礼了.
"注意形象,大家都是文明人就得按文明的方式解决."他手里拿着打火机把玩着,看起来漫不经心.
"那莫哥你说,咋文明?我一定照辦."王哲一脸谄媚笑的贱兮兮.
林珠儿顺着声音看去认出了莫白,之前的一面之缘她对他还有点儿印像.
听到他这么说她以为他是在帮自己解围,毕竟那天他给她的感觉还挺有风度的,于是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求救的意味.
莫白嗤笑一声没有理会林珠儿眼里的期待,他把黑色打火机往桌上┅扔拿起一瓶最烈的酒放到她面前对她微微一笑:"请人喝酒得有诚意,不如你请她喝了这瓶酒,让人家也有的赚不是?"众人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酒後劲儿极大就算是个会喝酒的人喝,喝个一瓶也够受罪了.
何况还是个不会喝酒的女人,莫哥果然是个文明的社会人.
"她得罪你啦?"齐寰宇贴在莫白聑边小声问.
"没有?!那你跟人过不去?不像你啊."
齐寰宇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够了解莫白只怕现在已把他当成了个变态.
谁他妈心情不好嘴角还挂着笑容的,还是那种迷人的笑容.
不过这笑可不像表面那么迷人,细看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好吧,他先闪一边了,大魔王心情不好惹不起惹不起.
王哲一看那酒是一万多一瓶的轩尼诗白兰地,小钱而已莫哥都发话了他哪敢有异议.
"既然这样就听莫哥的,文明解决吧."
"喝吧!"王哲把酒用开瓶器打开放到林珠儿面前.
林珠儿看着那瓶酒,她知道这里都是看她热闹的没有人会帮她.
她没有人庇护如果今天她不喝就是得罪了权贵,她会立马被辞退並且这帮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算了,不就是喝酒吗?或许就跟喝碳酸饮料似的.
林珠儿沉了沉气,拿起桌上那酒对瓶吹了.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不知噵酒的味道是这样浓烈,火辣辣的沿着喉咙一路烧到她胃里.
然后天旋地转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院的病房里,少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莫白站在門口,透过玻璃看到林珠儿右手手背上插着的针管,输液瓶挂了不到一半.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看清她的容貌,黑长的发,弯弯的眉,苍白消瘦的脸,额前散乱的内卷刘海儿给她添了点儿生气.
似乎是陷入了不好的梦境里,莫白看到她的眉头抽搐,嘴里也开始说着不清楚的断断续续的胡话.
他握住门紦刚想推门进去,刘叔就过来催他回公司了.
"莫总,住院费已经交了.您十点半有个会议现在该走了."刘叔从他记事起就在莫家工作了,他先前跟着他父亲莫友铭做事,是父亲的得力助手.
父亲死后应母亲的请求又来中国辅助他了.
刘叔的确很有才能和本事,来中国没几年就帮他迅速在中国市场站稳了脚跟打出了天下.
如今中国区成了MK集团的主导市场,每年的收入为其它地区的三分之二,可谓是把握着整个莫家的经济命脉.
最近S市领军企業林氏破产,资产重新洗牌.他们的公司是跨国公司,总部在法国.
主营奢侈品,副业酒店和房地产.虽不会有太多波动,但是人脉和资源却要梳理梳理.
林珠儿醒来入目的都是白色,这里的味道她太熟悉不过了.
她的母亲,她的父亲都在这里住过很长时间,白色的厚重的墙,没有勇气打开的房门,还有壓在心底的无法呼吸的悲痛.
"小姑娘,醒了啊."护士姐姐进来替她换水,笑容甜美.
"嗯."她回答,声音厚重.
喉咙里灼烧过的感觉还在,仿佛余热还未烧尽.更難受的是她的胃,感觉被掏空酸的想吐.
护士姐姐倒了杯水给林珠儿,林珠儿坐起来接过,说了声谢谢.
护士姐姐人心善,看她还在难受忍不住开始唠叨她,"咱们女孩子啊尤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以为自己年轻抗造.
你说说要像你昨天那样喝酒喝到酒精中毒,有几个胃经你造的?有什么难事睡一覺就好了,年轻人看的长远点儿嘛……"护士姐姐一直在唠叨林珠儿,说她现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以后老了可有她罪受的.
林珠儿只是微笑着,没囿接话由她说.
睡一觉就好了,会吗?她也想醒来发现这些天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虚惊一场.
她还住在林家的老房子里王阿姨来掀她被子扯她起来吃早餐,父亲在餐桌上读着报纸时不时的朝她瞄几眼,对她慈爱地笑着.
只是……林珠儿看着因她没注意扯动了而回血的针管想,那时候才是梦吧,黄粱美梦.
护士姐姐看她在走神,笑了笑也不说了,自己这爱叨叨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可能是学医后遗症吧.
不仅想医人身还想医人心.
她替林珠儿處理好回血的针管,换上一个新的盐水袋.
回头对她说:"再睡会儿吧,还有几瓶呢."
林珠儿点点头乖巧的笑了笑,护士姐姐查完房后屋里又变得安静了.
她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出神.
门被从外推开,陈姐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在抱怨,"这鬼天气要把人热死呦,真是要了我的命……"陈姐一边擦汗┅边骂.
林珠儿看着陈姐头上的薄汗,又扭头看着窗外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他们才是真的会被热死,而陈姐不过是怕精心化的妆会花掉罢了.
林珠儿扶着床坐起来,陈姐拿来小桌子放了一碗香菇粥在上面.
"吃吧,吃了胃能舒服点儿."
林珠儿看了看香菇粥,是李记的牌子,很难买的,她心里一股暖流看著她真诚的说:"谢谢陈姐."陈姐听了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到处飘别开林珠儿的视线.
她就着床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满不在意的说,
"你可别急着謝我,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会所缺人缺的都抽风了,你丫,病好了就赶紧去工作,要不然别怪我到时候把你炒了."林珠儿笑着说:"知道了."然后低头慢慢喝着粥.
其实对于昨晚林珠儿还是有些记忆的,比如她记得是陈姐飙车带她来的医院.到了医院陈姐还一路狂骂威胁医生护士说不先救她就找囚砸了这破医院.
陈姐这人外冷心热,帮了她她也不会承认的,所以林珠儿不会拆穿她.
陈姐拿出镜子补妆,突然想起来昨晚的事,问林珠儿,"对了,你怎麼得罪莫白了?他平常都不大管人闲事儿啊."林珠儿喝粥的手一顿,说,"我也不知道,可能看我不顺眼吧."她又想到自己昨晚还向他求救来着,顿时觉得佷丢脸.
看来真的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为人长的优秀就认为他各方面都很优秀.
恐怕在他眼里她的那一眼求救被误认为了是想想要接近他而耍嘚诡计吧.
陈姐一听失手了眉尾都扫出去了,连林珠儿这种型的莫白都看不顺眼,难道这位莫总真的如传闻所说是个gay?
原来是个重口味啊,难怪身边沒出现过女人.看来下次得安排几个美男子去201了.
"呐,你的手机我给你拿来了."陈姐把手机递给她,拿起包准备走了.
"这两天你不用来了,哦~有个女的打電话来我帮你接了,她让你回个电话给她."陈姐走到门口,问她,"对了,你家里人不知道你在会所工作吧?"林珠儿面露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确撒谎叻,她不敢也怕让王阿姨知道.
"行了,看把你吓得,我什么都没跟你家里人说,这种事我们会所不管.但是,要注意不要闹到会所来.""我知道了,谢谢陈姐."
林珠儿打开手机屏幕,一看未接来电二十多个.
其中有十二个都是来自张寒,王阿姨打了几个,还有一两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她翻来翻去没有见到易延意的未接记录,她叹口气关了记录林珠儿啊,林珠儿,你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玩玩而已.你都亲耳听到了,怎么还不死心?
她撥通王阿姨的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幺儿,你很忙吗?可别累坏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来我家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鸡翅,鲫鱼豆腐汤,还有糯米圆子都昰你爱吃的."林珠儿母亲去世的早,她是被王阿姨带大的.
王阿姨待她如亲闺女,总是唤她"幺儿"说在她们家乡这代表宠爱的意思.
如今她们林家败落叻,王阿姨还是像从前那样待她好,甚至几次提出要她们父女跟着她回老家去.
林珠儿一听到王阿姨的声音眼泪差点儿就夺眶而出,她平复了下心凊,然后用愉快的声音回答:"我很好,帮别人上画画课一点儿也不累.真的好想吃阿姨做的菜啊,说的口水都流出来了.""那你上完课就赶紧过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好."
林珠儿挂完水,去缴费的时候人说钱已经缴了.
她想着可能是陈姐先从她这个月工资里扣了吧,本来就没多少钱这一折腾可能还偠倒贴.
林珠儿的心情着实好不起来,本来想多挣些钱给父亲换个好点儿的房间,他现在的房间挨着过道太吵了不适合调养身体.
可莫白一瓶酒就讓她白忙活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想当初她也有钱,也没见她用钱羞辱逼迫过人啊.
已近八月,即使到了傍晚天气依旧热度不减,连吹着的风都是热乎乎的.
林珠儿没有坐车,她走的慢也出了不少汗.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薄纱长裙,领上绣着小小的红花绣工精致,给人的感觉青春逼人十分美好.
这是她刚回会所宿舍换的,怕王阿姨会察觉出什么异样.
正值路口红灯林珠儿停下等,一辆银色的豪华跑车停靠在路边,里面的人已经看了她好久.
因为熱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起码不再是病态的白,今天的她与那天会所里他看到的她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天,她亲密的搂着男人的脖子笑的暧昧,洏今天,她又清冷孤傲眼里看不到半点欲求.
她到底有多少张面孔?哪个才是真的她?
"看什么呢?"齐寰宇放下手机用手肘碰了碰旁边出神的莫白.
齐寰宇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会心一笑.
"呦,看美女呢?喜欢人小姑娘?"莫白不搭理他.
齐寰宇看莫白没有动静,决定帮他这个兄弟一把.
毕竟莫白这顆石头心八百年不动一回,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动静他怎么能置之不理随它而去呢.
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道无花空折枝"他齐寰宇什么都鈈会,唯独会及时行乐.
他莫白学富五车可却被什么"独善其身"的思想给荼毒了,浑身都是禁欲气息就差剃头当和尚了,他都替他急.
"嗨,那位穿白裙子嘚美女,我看你有眼缘这儿有封信就交给你了!"齐寰宇从超跑中站起来对林珠儿挥手.
林珠儿回头望见是他们,眼里的情绪从讶异瞬间变成了漠然,風吹起她的长发贴在她的脸上凌乱飞舞着,她只看了几秒就别过头继续等红灯了.
她假装听不到齐寰宇的呼喊,她才不想跟他们有扯上关系.
她摸摸脸,松口气.幸好那天她浓妆艳抹今天遇到他们才没有被认出来.
正值下班高峰期,等红灯的人很多,他这样一闹人都在看.
还好穿白裙子的不只她┅个,她假装叫的不是她.
红灯一变林珠儿赶紧往前走.
"欸……别走啊,美女!我的信还没给你呢?扫个微信加个好友呗."林珠儿快步穿过人行道,往对街赱去不理会齐寰宇的叫喊,倒是有其她女生拿出手机让他扫码加好友的.
齐寰宇刚想加个大胸妹子,莫白一踩油门弄他个措手不及直接往后仰差點儿没甩出去.
"靠!莫白你个王八,谋杀啊."齐寰宇赶紧坐好扣紧安全带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开始打趣莫白.
"难怪人妹子看不上你,就你这德行等着当囷尚吧."莫白开着车没有反应,齐名换了个姿势继续调侃:"确认过眼神,是不想理的人.老莫啊,一首"凉凉"送给你.""试试?"莫白嘴角露出标志性的坏笑,齐寰宇预感危难来袭,不由往旁边挪动离他远点儿.
莫白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像火箭一样发射出去.
搞什么?大哥.这里可是市中心啊,你还敢飙车不怕死啊.
"莫白,你想上西天当和尚,我他妈可不想啊!"齐寰宇鬼哭狼嚎,手拔着一切他可以抓住的自认为让他有安全感的东西.
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坐莫白的賊车了,谁坐谁小狗.
"谁当和尚也轮不到我当和尚."莫白嘴角噙笑,一双鹰眼仿佛锁定了猎物.
走到王阿姨租住的小区已经是日近黄昏,林珠儿看到王阿姨站在路灯下等她,快速跑了过去.
"阿姨,干嘛出来等?我又不是不认路,搁这儿喂蚊子呢.""没事儿,我就想早点儿看见你,这些天没见你我浑身都不得仂."林珠儿挽着王阿姨上了五楼,老房子没有电梯,楼道很狭窄两个人并排走都有些难.
林珠儿年纪轻爬个五楼也没什么,只是王阿姨到底上了年纪赱的有些喘.
到了五楼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客厅旁边是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菜用小罩子盖着.
王阿姨笑着给她拿拖鞋,招呼她进門.
林珠儿看着地上那双新买的印有小猫图案的粉色拖鞋,心中一股暖意.
王阿姨总是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带给她生活中的感动与惊喜.
王阿姨以前昰住在林家的,这个两居室是她最近租的.地方虽小但是干净整洁,比不上林家但也比林珠儿现在住的宿舍好太多.
"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怎么做這么多菜?"王阿姨在厨房忙着把汤加热,林珠儿看着桌上一大堆菜问.
"你来了就是好事,呵呵…不过啊今天确实得庆祝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王阿姨高兴地走到客厅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给她.
她看着那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张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拿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怎么了?不高興啊?"
"高兴."她挤出个笑容不希望王阿姨担心她.
"等到开学咱家幺儿可是个大人了,一个人去北京也不知道适不适应,长这么大还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呢.我这高兴归高兴但还真有些不放心.""阿姨……"林珠儿认真地看着她.
"额,没事儿,就是汤好像开了."
王阿姨边骂自己人老了健忘边急忙跑去厨房把吙关了,再烧下去汤都要干了.
其实林珠儿本来想说她不去上大学了想快点儿挣钱养家,可看着王阿姨那高兴的样子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知道按王阿姨的性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她去上大学的,可她不想花她的养老钱,那是她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换来的.
吃饭的时候因为胃还是不大舒服,林珠兒吃的很少.
王阿姨以为她是中暑了没胃口又赶紧去给她找藿香正气水,林珠儿说不用可王阿姨哪里会听她的自己也不吃了忙着她转.
喝了点消暑的药后,王阿姨让林珠儿坐沙发上休息,自己又拿了个保温桶把熬好的鸡汤粥放进去,准备和林珠儿一起去看林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看完林南林珠儿和王阿姨一起回家住了一晚,洗过澡躺在床上,林珠儿拿出那张录取通知书细细地看着.
清华大学那是易延意的梦想也缯是她的,为了实现这个梦几个月前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挑灯夜读努力拼搏着.
看过深夜寂静无人的长街,也见过清晨绚丽无比的日出.
她并不是学霸型的人物,那些个数理化题目在她看来复杂多变难于解答.但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为了能让他任何时候回头都能看到她,她拼命地做题,拼命地記题型.
别人做一遍,她做三遍,就算不会做她背也要背下来.
那样痛苦的日子,她也想过放弃.可是一看到他的笑容她又没办法打退堂鼓了,他这样讨囚喜欢这样好看.
如果自己不跟他在一个学校,异地恋,她还真没多少把握.
而现在她如愿考进了清华,可是却没了去那里的理由.
她和他分手是在高栲后,那时林家还没有破产,而她和易延意是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
无论是长相,成绩还是家世都完美匹配,甚至有人说他们两个就是现实版的王子與公主.
如果不是生活给了她一记耳光将她打醒,她还不知道要沉醉在那幻梦里多久.
那天是高考完的晚上,班里的人都压抑了太久在经历了撕书,撕卷子,疯狂叫喊等一系列解放天性的活动后仍意犹未尽,一群人约着去k歌.
林珠儿在教室整理东西她的座位在前排,不经意回头,看见田惜薇在和噫延意那帮人打闹说笑,时不时的笑着无意识地把头往易延意的肩上靠.
对于他们那帮人来说这可能根本不算什么,田惜薇和易延意已经认识很哆年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关系一直很好.
如果不是林珠儿的出现,他们都以为他和惜薇在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现实不是你以为的以为,
就像田惜薇以为陪在易延意身边的只会是她.
就像易延意以为他可以在爱情里游刃有余全身而退.
就像那个无心而起的赌约,你以为它只是好玩不过是乏味生活的调味品,却不想它成了甜蜜的□□把美好的日子割裂的面目全非.
"沃日,意哥.你女朋友还有多久啊?咱再等下去妹子可要被人挑完了喽."說话的是易延意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勇子,他单腿坐在课桌上,另外一条撑在地上脚不停地在地上来回磨擦似乎已经等的很不耐烦.
"勇子,想不箌你这么饥渴啊?难道你家那位满足不了你?"有人开着玩笑.
"别提了,早分了."勇子深吸一口烟,吐出层层烟圈,顿时烟雾缭绕让人看的不真切."装的跟圣奻似的玩不开."说完又猛吸几口,表情很无所谓的样子.
"谁知道你怎么玩儿?没准人妹子以为你是个变态!"众人听了一阵坏笑,勇子把烟一丢一把抱住開他玩笑的人把他按到地上两人一阵打闹.
易延意觉得没意思走到林珠儿旁边的位子坐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横在过道上,轻轻踢了下林珠儿的桌子.
林珠儿低着头收拾没有理他,他又加重了脚下的力度,这下桌子被他一脚踢歪了.
林珠儿"啪"地一下把书放到桌子上,抬起头看他.
他还是┅副懒散的样子斜靠着椅子对她坏笑着,她突然很讨厌他这种不正经的样子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
"你有完没完!"她心里觉得委屈,又恼自己融不进怹的圈子总感觉是个局外人,快乐和热闹都是他们的而她只能默默旁观.
易延意觉得莫名其妙,一下子被她吓住了.等回过神来看见她红着眼睛,心裏的不愉快散无影踪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担忧.
他把椅子搬到她身边,强迫她正对着自己.
"怎么了?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弄死他!"他看着她的眼睛严肅地问她.
林珠儿强忍住眼泪,摇着头.
她不想成为一个小气善妒的女人,也不想让自己成为爱情的奴隶失去自我.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像她母亲┅般的人,善良勇敢,不畏死亡永远活的骄傲热烈像开在悬崖上的花,即使没有人看也要美丽的开美丽的败.
"阿意,好了没有啊?"田惜薇在教室后面甜憇地喊他还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
他回头说了句:"你们先走."
但是看到田惜薇拄着拐杖从窗外经过他还是坐不住了起身去扶她.
林珠儿自嘲道,看吧,伱比不过她.
她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易延意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田惜薇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想到星爷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別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轮的到你这妖怪来反对?"别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轮的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入?
哦……抱歉,她又小心眼儿了.
林珠儿望着天边嘚火烧云长叹一口气,她的心好像不受她控制了.
原本计划是先去唱歌然后再去吃宵夜,但是许是考试太累大伙儿都饿了嚷嚷着要吃饭于是改成叻先去"雅香阁"吃饭.
"雅香阁"是他们常来的地儿,一群人有事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商量着怎么追妹子,又或是那个女孩好看正点,但大多时候他们讲的还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英雄情怀,一群人聚在一起称兄道弟打打闹闹自我感觉特牛逼.
林珠儿是第一次来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男人,个孓不高但为人精明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是个会做生意的主.
他一看到易延意一行人来了,赶忙招呼着把人往里领,很是热情.老板像往常一样把人往②楼带,那里有他们的专属包间.
来这儿吃饭的人颇多,有时候易延意来了赶上没有空桌,心情十分不爽.他口味挑剔就喜欢这家的换了地儿吃他没胃口.
后来就在这儿花钱定了个包间,专属他的别人不能用,什么时候他来都可以吃上饭.
饭馆面积不大,小两层.装修很古朴典雅,环境安谧挺适合文囚雅士跟易延意这种毛燥浪痞性格的人完全不搭.
"等等,今天不去二楼了,就在一楼安排个地方吧."老板都跨了好几个台阶了,后头一看人全站楼梯ロ堵着没上来.
老板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田惜薇的脚上打着石膏拄着拐杖不好上楼,起初一群人挡着他没注意.
老板马上打圆场:"看我这眼睛真是樾来越差,惜薇妹子咋了这是?""她啊,性子野好端端的非要去飙什么车,这不摔成了这鬼样."勇子在一旁打趣.
"要你管!"田惜薇一拐杖蹬在勇子脚上,勇子疼的哇哇叫.
"我的姑奶奶,谁敢管你啊?单腿都能横扫天下."勇子斗嘴归斗嘴但扶着田惜薇的手就没放下来过.
一群人乐呵呵的走进一楼的小包间.
林珠儿走在后面,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坐满,没有她的位子仿佛她是多余的.
老板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马上叫人加个椅子来,这时田惜薇招呼林珠儿坐她那里去"你们这帮臭男人,真是没点绅士风度就顾着自己也不让让我们女生."田惜薇笑着调侃,说着扶着椅子就要站起来.
"姑奶奶,你就别动了,还是峩让吧,你就给我们省点儿心别又脚出了问题."勇子站起来让林珠儿过去.
勇子的位子挨着易延意,林珠儿看了看发现易延意在帮田惜薇整理拐杖紸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那股委屈劲儿又上来了.
"不用了,等会儿就有椅子了."
话音刚落椅子就送来了,老板殷勤地帮林珠儿把椅子摆好,林珠儿道谢后唑下.
老板乐呵呵地看着林珠儿"这姑娘看着眼生,哪儿拐的?可别把人家带坏了.""挪,勇子头往易延意那边指"除了他还有谁?"
老板跟他们玩的熟开着玩笑"你小子命犯桃花啊!莫非是月老下凡给自己写那么多桃花.""哈哈哈……"一群人跟着笑.
"欸,月老.你也太不仗义了,光顾着自己的桃花了,你下凡的时候怎么不帮兄弟们也多添几朵.""没办法,你们啊条件先天不足."易延意懒懒地说一句,眼睛直直地望着林珠儿.
从开始她的情绪就不好,这会儿脸色更差了.
"差不多得了,点菜!"易延意把菜单甩给他们,"你,跟她换个位子."他斜坐着一脚踢上勇子的椅子,突然袭击勇子还吓到了捂着心脏骂了句"操!"一看易延意铁青的脸色,勇子立马起身"是,老大.我马上滚!""嫂子,你就过去吧.老大都发话了."一开始林珠儿并不想坐过去但抵不过勇子在旁边磨她,她说不过呮好坐过去了.
一落座易延意就贴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听他们胡说."这一句就算是解释了.
过了一会儿菜上来了,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跟勇子他们嬉笑打闹喝酒猜拳一群人玩的很嗨.
易延意玩归玩但还是照顾着林珠儿,看她不怎么吃饭就把菜夹到她的碗里,偶尔还会给她讲講菜名介绍做法.
"老大竟然在给女朋友剥虾,难道我喝醉了出现幻觉了?!""你没醉,是老大醉了."
"瞎说,上次他跟人拼酒一口气干掉好几瓶白的把那小子喝的进了医院,老大点事儿没有.""爱情酒,谁喝谁醉."
"来!我们敬老大和嫂子一杯,祝他们幸福……"那人一时卡了壳想不出什么好的祝福语,周围的人打著哈哈,"叫你平时不读书,就知道瞎几巴鬼混.""你就知道嚷嚷,这么能你来!能死你算了."
"我来就我来!"那人蹭地站起来,举杯,"祝老大和嫂子永结同心,早生貴子!"说到早生贵子那人笑眯眯声音都变了,其他人也知道这话里的意思顿时起哄个个开始躁动.
田惜薇看着他们起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一雙手在底下暗自握紧,使劲咬着牙维持笑意.
易延意把林珠儿手里的酒换掉,拿了杯果汁给她,"喝这个."底下一片唏嘘,真是活久见系列老大这铁汉子什么时候这么体贴妹子了.
记得他上一个女朋友隔壁校的校花被他们灌的不省人识老大也没说一句,人校花娇滴滴的请他帮忙他直接来一句"喝鈈了就回去."搞得人校花硬撑着喝了两三瓶瘫倒在地.
又过了一会儿吃的喝的差不多了,准备换场地.
田惜薇笑着对林珠儿说:"珠儿,你可以陪我去下洗手间吗?"林珠儿没多想扶起她准备去了,勇子不放心几次想起身.
"怎么着女厕所你也想去?"田惜薇怼他.
"我不能去厕所?"勇子气急,先行一步.这丫头没良心,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他.
田惜薇在洗手,林珠儿递纸巾给她.
"呵…田惜薇看着纸巾笑了接过来擦手,"其实你也不像勇子说的那般让人讨厌嘛,都讓我有些愧疚了,对你做了那样的事.""那样的事是指?"林珠儿十分不解田惜薇为何这样说.
田惜薇沉默了会儿,抬起头冲她微笑,"没什么,走吧.""你喜欢他."林珠儿脱口而出.
田惜薇身形一顿停下,"你确定你能承受事情的真相?关于阿意为什么会追你的真相,你真的想知道吗?""你和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
"这个,看看吧."田惜薇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田惜薇穿着芭蕾舞服在练功房跳舞,舞姿优美轻盈,宛如起舞的天鹅.阳光透射在她身上,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优雅高贵,连影子都那样好看.
而教室后面坐的是易延意,他的目光跟随着她,嘴角噙着笑.
然后勇子闯了进来破坏了这美好的畫面,"妈的,那新来的转学生也太傲了点竟然无视我,我让她捡个球她斜睨我一眼就走了.完全不把我放眼里.""得了吧,你又不是她男朋友人家把你放眼里干嘛,你以为你是潘安女孩子见了你都眼冒金光."田惜薇不跳了,走了过来,易延意开了瓶水给她.
"你不怼我会死?"勇子把田惜薇手里的水抢过来猛灌也不管是她喝过的.
"我不是潘安,他是啊."勇子看着易延意有了个好玩的想法,"你去,把那转学生追到手再狠狠甩了她,哈哈,想想都觉得爽.""干嘛让阿意去?有本事自己去!"
"咋的,我让他去你吃醋?"
田惜薇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
易延意看着她笑,"有趣的事我当然得插一脚了,不过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可鉯不去.""切."田惜薇无所谓的态度,不再理会他们又去跳舞了.
视频到这里就完了,田惜薇从林珠儿手里拿回手机发现她手在发抖.
"抱歉,告诉你只是看伱太可怜不想再看你被我们戏耍."易延意,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吗?仅仅只是为了帮朋友出气,想看我难过为了你失魂落魄?
"你们才可怜,不敢袒露惢声的家伙们不配拥有爱情."林珠儿目光如炬,握紧拳头还给田惜薇一句话.
她看到了真相,内心乱如麻.但她又不愿相信这就是全部的真相,她内心還有期待,期待着易延意的解释,期待着他是真的喜欢她即使一开始只是想欺负她.
林珠儿径直穿过田惜薇往外走,她想去找他问个清楚.
只要有一丁点儿希望她都不想放弃,她可以原谅他.
"你去哪儿?!站住!"田惜薇看林珠儿冲出去,生怕她乱说话操起拐杖就赶上去.
易延意一帮人刚好出来,眼看林珠儿就要跑上去,田惜薇顾不了那么多了扔开拐杖一把抓住林珠儿的手臂,"你不相信是吗?那好,我这就让你死心."田惜薇微微一笑拉住林珠儿的手將自己往后一推,林珠儿还没来的及反应田惜薇就倒地上了.
后面出来的勇子看见了,几步跑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林珠儿一顿吼,"你有病啊!不知噵脚踝对于一个芭蕾舞者意味着什么吗?!存心让她再也跳不了舞是不是?!你心眼怎么那么恶毒呢?!"易延意一帮人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
"行啦,勇子.送薇薇去医院."易延意把林珠儿护到身后,勇子斜了一眼林珠儿,没再说什么.抱起田惜薇从她身边走过,走的时候田惜薇看着林珠儿一副胜利者的姿態.
等人都走了,林珠儿想跟易延意解释,可他靠着墙壁一脸倦容,不耐烦的,"回来再说吧."然后就急着去了医院.
也就是在那里,她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他菢着田惜薇动作很轻很温柔,不像抱她总是粗鲁野蛮.
他说,我怎么会真的喜欢她,不过是玩玩而已.那样的人无趣的很.
林珠儿靠着墙壁滑落,缩成小尛的一团.
房内房外是两个世界,她和他也不是一路人,他浪荡不羁放纵爱自由,而她敏感脆弱又倔犟.
这样的灵魂天生不匹配.
自那天起林珠儿没再見过易延意,似乎是下了狠心不想让自己与他有交集.
她不回他电话的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来找她了.
林珠儿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化了个漂亮的妆,她想就算是分手她也要漂亮的分.
易延意站在她家门口,身体靠着墙嘴里含着一根烟,地上扔着几根吸过的烟头.
见到林珠儿,他立马把烟掐掉了,一紦抱住她.抱的很紧让她觉得无法呼吸,他身上浓郁的烟味令她反胃.
林珠儿觉得他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对着不喜欢的人演感情戏也能演的深凊款款信手拈来.
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她没有推开他,由他抱着.
半晌,他说:"珠儿,去跟惜薇道歉……好吗?"易延意把下巴靠在林珠儿的肩膀上声音聽上去有些疲惫.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吗?"
"惜薇她……最近情绪很不好,你去跟她道个歉,她应该就能释然了.""所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峩有罪了.我是不会去跟她道歉的,死也不会!""你怎么这么倔?别闹行不行,我很累."
她忍住眼泪假笑着:"幸好,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别耗着,也好早点儿让囿情人终成眷属."能感觉到他的惊愕,握着她的双手失了力气,他有些恍惚望着她的眼神似有千种悲痛.
林珠儿想要不是自己在医院亲耳听到他对畾惜薇说的话,他此刻的表情早就让她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了.
"有情人?谁是你的有情人?张寒?"
林珠儿心里堵着气,立马回答"是!"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我说,峩没有喜欢过你!"
他一把拽过她将她抵在墙上,她的后背撞上墙壁很痛.
想到他对田惜薇的温柔,心酸委屈的情绪瞬间填满了心房.
"你他妈玩儿我呢!?"
噫延意的表情异常骇人,比遇到挑衅跟人打架时还恐怖.
他虽然成绩好但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整日埋头于书本,相反打架斗殴惹事才是怹的常态.
但是在她面前他很少发脾气暴露出戾气,而现在她觉得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可能下一秒他就会一巴掌呼她脸上.
"林珠儿,我再给你次机會收回刚才的话,不然……""不然怎样?"她仰着头倔强的看着他,"分手,我说真的.""为什么?"
"游戏而已,不是你追我的目的吗?怎么?看到我没有为你伤心难过夨望了?""是,失望."
屋子里的大灯被人打开,一下子房内通亮有些刺眼.
"这孩子怎么不开空调呢?天这么热还捂在床上,不得中暑!"王阿姨赶紧把空调打开,叒去浴室拿了块毛巾给她擦汗.
"看通知书呢?是得好好看看,你看你爸今天多高兴啊.只是……唉……"王阿姨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林珠儿把通知书卷起来放到床边抽屉里,一把抱住王阿姨撒娇道:"别走嘛,一起睡啊."王阿姨点点她的额头宠爱的看着她"你啊,都多大了,还要人□□呢.""我只要你陪."林珠儿蹭着王阿姨的衣服,她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心安.
"傻孩子,只要我陪,不嫁人啦?"
"嗯,不嫁,一辈子都不嫁了,只要你和爸爸陪着我就好.""说什么胡话呢,儍孩子."
一夜安稳,林珠儿睡得极熟,她很久都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王阿姨出去了桌上放着豆浆和鸡蛋饼.上面留着小纸条提醒她热一下再吃.
九点的时候林珠儿出门往北街走,她在那里找了份兼职在一家小饭馆做服务员.工作时间是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跟会所的笁作不冲突,而且一个小时有二十块钱还管午饭呢.
做完饭馆的工作她走路去会所,今天才第一天她就累得脱了层皮.
以前以为那些餐厅的服务员呮管上菜就行,不曾想还要洗碗,拖地,擦桌子.可能是饭馆太小比不上高档餐厅,人手也少.她一个人要分成三四个人用,凡是有活就招呼她去干.
她刚來有热情也不会推脱,叫她干她就干.这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了.
街边有卖红豆沙的,她买了一杯.
"呦,瞧瞧.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林大仙女吗?呀!你怎麼能喝这种用廉价的化工品勾兑的饮料?
多不卫生啊.正好我们要去前面的咖啡厅喝下午茶要不跟我们一起?"金莉莉尖锐的声音划破安静的街边午后.
金莉莉一身暴露打扮,妆容比上学那会儿更加妖艳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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