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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变态心理学)》BY:滑孙头 《总有病娇在蹲我》BY:百日葬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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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by 我是马甲 ( 叔受,好看 ! )
文案:倪扬叫他二叔,二叔跟他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倪扬看着二叔穷困潦倒,被生活折磨,竟然会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痛恨这种感觉,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关注二叔。二叔,倪扬不知道自己在多少个夜里想过这俩字,甚至忘记了二叔原本的名字。作者小粉红地址:
很多年后,倪扬依然记得那个冬天。那是他有记忆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这座北方小城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马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脚踩在上面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爷爷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去世的,死于胃癌晚期,老人走的时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倪绍均,也就是倪扬的爸爸说,按照家乡的风俗,老人的遗体应该运回老家安葬。  那年倪扬正读高三,最后倪父倪母决定不让他跟着回去。由于他爷爷这边离他就读的学校比较近,倪扬就暂住在这里,等着父母奔完丧回来接他。  倪妈小声问倪爸:“绍均,要不要叫老二回来?”  倪爸听完这话,悲伤的神色更甚,叹了口气说:“爸走了,应该叫他回来的,我一会给他去电话。”  倪扬躲在房间的门后听着父母的对话,心里突然一阵难过。他爷爷从小最疼他的,当时他父母上班忙,他每年暑假都要待在爷爷这里。他爷爷教他下象棋,给他讲□□时候的故事,总爱唠叨那时候穷的只能挖野菜,刨树根吃。还会给他零花钱,让他去买一些时兴的动画人物卡片。  从他记事起,他爷爷就没提起过自己的小儿子。倪扬也是后来从父母的谈话里知道自己还有个二叔,可二叔长什么样,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但他爸爸长的很英俊,他想,二叔长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倪扬第一次见到二叔的照片,是在他爷爷收藏的旧影集上。二叔穿着白衬衫,站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底下,笑的有些羞涩,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照片后面写着几个字,五年前,绍和。  后来,倪扬在他爷爷的书橱里发现了一本旧日记,边脚已经被磨的十分毛糙。倪扬出于少年的好奇心与窥探欲,决定看看它。那晚他坐在昏黄的台灯下,认真仔细地翻看那些早已泛黄的笔记。  日记本前面记着些日常小事,家里的猫生了崽,新搭了葡萄架,学校里的老师讨厌等等。他字迹飘逸极有灵气,再加上叙述的绘声绘色,倪扬并不觉得烦闷无趣。  倪扬翻到一半的时候,便开始看到频频出现一个代称:他。  他教我抽烟,我刚抽了一口,就呛的猛咳起来,他说我不像爷们。  他跟我吵架了,嫌我踢球时传球不够爷们。  他来我家找我一起去上课,我妈还给他拿了饮料,让他常来家玩。  他约我去看电影,看的泰坦尼克号,那天晚上我请他吃了冰淇淋。等告别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情人节。  他学习成绩不如我,总怕跟我考不到一个大学,我开始帮他补课。这几天可真热,在家就光着膀子,可总被蚊子咬。  那天因为一点小事跟他吵架了,他三天没来找我一起去学校。我在想,要不要主动去找他?但这太没面子了,再等等看吧。  他亲我了,我一下子懵了,他说我呆。  ……  …  倪扬看到这里时,脑袋嗡的一下子炸开了。他偷偷去网吧看过张国荣的霸王别姬,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他第一回知道自己身边有同性恋,按辈份,他还得叫他二叔。  那年寒假他见了二叔一次,二叔提了许多东西来他家。他爸把他拉到那人面前,吩咐道:“快叫二叔!绍和,这是扬扬,你还没见过他吧?”  二叔很年轻,长相斯文干净,很瘦,脸白的有些不自然。倪扬盯着他上下打量,然后叫他:“二叔。”  二叔笑的有些赧然,“这次来的急,没给扬扬带礼物,二叔下次再补上。”  客房的暖气坏了,那天晚上倪扬跟他睡在了一个床上。二叔显得非常拘谨,他离倪扬特别远,生怕挤着他。房间里已经灭掉灯,只有小区的路灯影影绰绰地照进房间的墙上。  倪扬一夜没睡,二叔似乎也没睡好,总是翻身。倪扬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什么,竟然想伸手摸一摸。他觉得自己的这想法十分病态,可越病态,他越想去碰触。  倪扬小心翼翼地伸过手,在半空中停了许久,最后才放到二叔的脸上。二叔的脸很凉,就像他苍白的脸色给人的感觉一样。
№0 ☆☆☆我是马甲于 14:12:06留言☆☆☆ 
时间过的飞快,他读完高中出国留学,身高已经从原来的一米七几拔高到一米八几。交过三个女朋友,但结果都是草草了事。并不是对方不好,而是他心底没有那种冲动的感觉。在与她们亲热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二叔的脸。  倪扬就是从那时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他同性恋不是精神疾病,让他试着和喜欢的同**往。后来他认识了个英国男孩,那是他第一次跟男人上床**。很爽,在高、潮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身体上的快感远远超过心灵上的感受。  倪扬在国外读完书,并未直接回国,而是留在国外。若不是他父母出了意外,他肯定会想办法让父母移民到国外来。  父母的葬礼上,倪扬第三次见到二叔,这中间隔了七、八年的时间。二叔看起来比以前更拘谨了,甚至不太主动跟别人说话。他总是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很容易被别人忽略。  倪扬走到他身边,叫他:“二叔。”  二叔好大会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他:“啊?……”  倪扬从地上捡起白花帮他别到胸口,低声说:“二叔,花掉了。”此时倪扬已比他高一头多,显得二叔更窝囊。  倪扬远远地听到有人议论:“这就是老倪家的变态儿子,同性恋,跟男人乱搞,据说得了一身病。”  倪扬知道二叔听见了,因为他看到他将头埋的更低。  那场葬礼直到暮色四合才结束,最后只剩下倪扬和二叔站在他父母的墓碑前。倪扬说:“二叔,现在这世界上,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二叔欲言又止:“扬扬…你还,还回国外吗?”  倪扬抬头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没想到的话。“可能回,也可能不回。”  二叔没应声,过了很久才说:“我要回去了,扬扬…再见。”  倪扬扭头问他:“二叔,你住在哪?我送你。”倪扬脸部线条冷感坚、硬,这跟他的性格一样,很冰。  二叔的脸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不用了。我家离这很远,再说你这么多年没在国内,肯定不认路了。”  倪扬率先走到前面,不容拒绝地说:“我认路。”  二叔讷讷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墓园,坐在他车里的时候还十分不自然,手老实地叠在膝盖上。  等绿灯的时候,倪扬问他:“二叔,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二叔的头越垂越低,小声回答:“在一个公司…做后勤。”  倪扬已经看出来他不想谈这件事,或许是体内的暴虐因子作祟,他顺着二叔的话继续问:“后勤?具体做什么?”  二叔的声音更小了:“打扫…打扫卫生。”  绿灯来了,倪扬启动车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累吗?”  二叔说:“不累,现在工作难找,我又没上过大学,有这份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彼此沉默,车窗开着,秋末的风灌进来,二叔打了个喷嚏。倪扬把车窗升起来,二叔低头咳嗽几声,说话的气息有些不稳:“没事,不要紧…咳咳…”  倪扬说:“感冒了吗?怎么不去看看?”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紧绷着脸看前面的路。  二叔稳了下气息,才说:“工作忙,时间紧。”  倪扬问:“二叔,你身体一直不好吗?我觉得你比前些年更瘦了。”  二叔没再说话。过了很久,才指前面的路口对倪扬说:“扬扬,你在这停车吧,前面不好走,我自己走过去。”  倪扬依言把车停到路边,却跟着二叔一起下了车。二叔没料到他会跟着下来,神色更紧张了。  倪扬说:“二叔,不带我去你家喝杯水吗?”  路灯照在二叔身上,映的他的脸有些病态的发黄。二叔显得那样单薄,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二叔不自然地搓搓手:“扬扬,我家又脏又乱…要不二叔请你去附近喝杯茶吧。”  倪扬说:“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国外了,想去二叔家看看。”  二叔这才略微同意,低着头走在前面带路。二叔带着他七弯八拐才走到住的地方,楼道里潮湿黑暗,楼梯十分逼仄。他家住在五楼,门是那种破旧不时兴的防盗门,门前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倪扬皱了皱眉,却一句话也没说。房间里很空荡,连个沙发也没有,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把木头椅子。  二叔拿了块干净的布铺在椅子上,又把椅子搬到倪扬面前:“扬扬你先坐,二叔去给你倒水。”  杯子沿上已经有了豁口,二叔意识到以后十分尴尬,手愣在半空中,递也不是缩也不是。倪扬接过去,二叔马上说:“不脏,我涮了好几遍的。”
№1 ☆☆☆我是马甲于 14:14:13留言☆☆☆ 
倪扬喝了水,那水无端地很苦。他想到父母已逝,二叔竟然过着这种日子,心里忍不住一阵心酸。倪扬将水喝到见底,他不知道该把杯子搁在哪,这连个桌子都没有。  倪扬问他:“你一个人住吗?”  二叔回答的时候十分局促,他说:“不是…我跟人一起住。”  倪扬说:“他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话,就像想要去证实一些东西似的。但他心里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这句话说出来能让他舒服些。  二叔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倪扬说:“我很多年前,看过你的日记,就是你留在爷爷家的那本。”  二叔的脸色突然惶恐不安起来,他拼命想要自己的声音变得镇定一些:“我…那些事已经过去好多年,我都快忘了。现在还在你那里吗?…烧了它吧。”  倪扬没说话,二叔看看墙上的挂钟,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水喝过了,家也看了,扬扬你走吧,太晚了。”  倪扬还是没说话。二叔时不时转头看那扇破旧的门,就像随时会有可怕的东西进来一样。  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门就像破鞋一样被人踢开。进来的男人衣衫不整,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倪扬冷冷地看着他,没料到他会没原由地踹二叔一脚。  二叔被踹的踉跄几步,手里的杯子没拿稳,掉到地上摔的粉碎。二叔愣在原地喃喃自语:“这是家里最后一个杯子,你怎么…”  那男人对着他冷笑,大骂道:“滚!…你不是攀上好几个条件不错的吗?!为什么还不滚!都滚!!”  二叔装作没听见他的咒骂,他将倪扬拉起来往门外推:“扬扬,你先回去,二叔明天再联系你…”  倪扬被他推到门外,然后那破旧的防盗门被大力地从里面关上。倪扬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几分钟后,房间里又传出咒骂声,再就是摔砸东西的声音。他听到二叔痛苦的喊叫声,听到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2 ☆☆☆我是马甲于 14:15:11留言☆☆☆ 
倪扬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的火焰,他两脚踹开那破旧不堪一击的门。二叔正倒在地上,脸上还有星星血迹,上衣已经被撕成了碎片。那个男人像狗一样地趴在他身上,脸上麻木疯狂的表情让人不忍去看。  二叔就像在暴风雨中飘摇不定的小船,无法靠岸,只能听天由命。他并未叫倪扬的名字,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地面冻结身体的疼痛。  倪扬迅捷地扑上去,将那醉酒的男人狠狠踹到一边,从地上扯起二叔。他死死拽着二叔的胳膊,直到他的手指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印痕。二叔就像个失去灵魂的傀儡,低着头不发一言,肩膀隐忍地颤抖起来。  倪扬不想在这里多停一秒,他拉着二叔夺门而去,二叔却在走出门口的瞬间挣扎起来。倪扬借着从房间内流出的昏暗灯光看着二叔,二叔早已把嘴唇咬的发白,他说:“扬扬…这是我的家,我不能走,我也没地方去…”  倪扬指着躺在地上已睡着的酒鬼,冷声问他:“你就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二叔低下头,声音小如蚊呐:“他以前…以前不这样。”  倪扬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披到二叔身上,他能明显感觉到二叔的抵触。二叔瘦弱莹白的胸膛上布满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是未处理的新伤口,已经发炎。  二叔意识到倪扬的目光,马上手忙脚乱地用风衣将自己裹住,嘴里自言自语:“扬扬…你别看,别看…”  倪扬猛然想到许多年前的某个夜里,他趁他睡熟,轻轻地摸着他的侧脸。如今,二叔满脸憔悴,倪扬不知道他这些年里到底经历过怎样不幸的事。  倪扬还未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已经半搂上二叔的背。二叔缩了缩肩膀,似乎鼓起十分大的勇气推开倪扬。二叔神色游离,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喃喃自语:“别碰我…别碰我…”等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倪扬时,变得更加惶恐不安:“扬扬,你快点走吧,风衣我改天还给你…”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脸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倪扬不知道该进该退,楼道里的风吹起了他衬衫的衣摆,二叔已经转身走进房间。那单薄瘦弱的身影刺激着倪扬的神经,他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二叔的胳膊。还未等二叔回头,倪扬已经将他打晕。他练了多年跆拳道,这点小伎俩还难不到他。  二叔倒在他的怀里,脸上有隐隐约约的泪痕。二叔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皱纹,手也因为长期的劳作变得粗糙不堪。倪扬打横抱起他,踩着黑暗逼仄的楼梯下楼。
№8 ☆☆☆我是马甲于 15:02:19留言☆☆☆ 
   二叔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当他意识到这点时,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客厅里的灯还未灭,光从窗户里透进房间。二叔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整洁干净,衣架上还挂着他的裤子。他低头看自己胸口,伤已经被处理,有好几处还贴着干净的白纱布。  就在这时,二叔听到外间隐隐约约地脚步声。他立马躺在床上闭紧眼睛,装睡着。  倪扬穿着睡衣蹲到床边,借着客厅投射进来的光线打量着那张脸。他慢慢抬起手,像许多年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去碰触二叔的脸。二叔的皮肤比那时松弛了,嘴角不知何时落下一个小小的疤。  倪扬低声说:“如果再早遇见你几年,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耳边均匀的呼吸声。  倪扬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慢慢靠近。二叔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到自己脸上,他搁在被窝里的手死死地抓紧床单。  当倪扬的唇马上要碰到二叔的脸时,他却硬生生地忍住站起来,然后关门离去。  二叔听到关门声才睁开眼,心脏简直快要跳离胸口。此时此刻,再柔软的床亦让他如坐针毡。这是不对的,扬扬是他哥哥的儿子…前尘旧事纷至沓来,这些年里,有多少人告诉他爱他,口口声声要与他白头到老…头突然像炸开一样疼,那痛苦似乎想噬尽他浑身的血液,冷汗从他额角流下来,流到眼角,便像泪。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有勇气活下去?他连过街老鼠都不如,老鼠还有个窝,他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  倪扬第二天一早就来客房看他,结果当他打开门时,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早已叠好,整齐地放在床上。其实他并无可失落的,可心里那种落空的情绪却非常真实。倪扬后天飞国外,这短短的两天时间又能做什么事。倪扬突然怪自己,为什么不问问他公司的地址?他穿走了他两件衣服,竟然连个字条都不留。他的字,还是很好看的。  倪扬一个人在他长大的城市游荡了一上午,他拔了八次二叔的电话,到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他才接起来。  倪扬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望着在一旁放风筝的孩子,冷声问:“二叔,怎么不接我电话。”  二叔那边很吵,再加上他声音又小,倪扬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他紧紧地皱起眉头,泯着薄唇不说话。  二叔的声音时断时续,甚至有一会全是杂音。倪扬皱眉问道:“二叔,你公司地址在哪。”他听到二叔找各种借口推托,倪扬安静地听着,听他说完,却还是那句话:“我问你,你公司在哪。”  那边竟挂掉了电话,嘟嘟嘟一阵忙音。倪扬瞬间有摔掉手机的冲动,可是他还是站起来,去附近的移动厅去查号码的归属区域。  倪扬把那个区的公司都问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二叔。秋末的天本来就短,才五点多,天已暗下来。倪扬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逛着,在某个转弯的路口停下来等红灯,却猛然看到那个熟悉的瘦弱身影!  二叔还是低着头走着,他似乎有些怕人,专门捡比较偏的地方走。倪扬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又大又肥,起了一阵风,二叔身上的衣服被风刮的贴到身上,显得他更加瘦弱。
№14 ☆☆☆我是马甲于 16:01:44留言☆☆☆ 
倪扬没有惊动他,而是慢慢地开车跟在他后面。二叔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一条非常偏僻的路。道路两旁的楼房日久失修,显得格外破旧。二叔频频回头看,确定后面没人,才继续往前走。  倪扬找地方将车子停好,他觉得二叔一定有秘密,于是他躲到二叔注意不到的阴影处,紧紧地跟着他。二叔走到街尾一个杂货店的门口停下来,也不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咳嗽三声。倪扬皱眉看着二叔这奇怪的举动,刚要走上去,就看到一个武大三粗的男人走出来。  秋末的天气已经很凉,可那男人却赤着上身,胳膊上纹了整条龙,张牙舞爪,十分可怖。  二叔似乎特别怕他,他将手捏的死紧,眼神四处闪躲,不敢完全地停在那男人身上。“我…我带钱来了,有货吗?…”  那男人朝他吐口唾沫,一脸厌弃鄙夷:“操,骚样!给人操屁、股还不够,还□□给人买白面!那男人的棍子得多有能耐啊,操的你这么死心塌地。要不你给老子操一回,这次不收你钱,怎么样?”  二叔被他辱骂的脸色更加苍白,死捏住衣角说:“我带钱来了…刚发的工资。”二叔说着就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递给那男人。  那男人接过来点了点,冷哼着说道:“贱货,你是为了看男人的那玩意儿才去打扫男厕所的吧?前阵子听人说,你**的五天没能下床,被群干了?”  二叔听了这话,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低下头,又抬起来:“货…货呢…”  那男人又羞辱了他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进屋取东西。男人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包食品,二叔看到后立马奔上去。那男人故意晃他似的,仗着身高的优势把那包食品举得老高。二叔踮着脚尖去抢,却被男人大力按压到墙上。  男人的一只手已经钻到他的胸口,发泄似的狠狠捏住他胸口的**。二叔顿时觉得一阵刺痛,忍不住大叫起来。他的声音本就有些尖细,这下听起来,更有一种另类的媚感。  那男人顿时兴奋起来,手上的动作更是粗暴:“叫的这么骚,老子这回也想走次旱道,尝尝滋味儿…你配合好了,再赏你点面,没准你男人一开心,又干的你几天下不了床!…”  倪扬根本看不清二叔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到二叔的叫声后,才隐隐觉出这事情不对。等他走近点,才看到二叔正被一个男人压在墙上。二叔原本还在拼命反抗,但一听那男人说面,就顿时没了动静。  倪扬点了根烟,假装路人走过去,离了不到十几米的时候,还故意咳嗽几声。那男人见有人来,骂骂咧咧地放开了二叔,将那包食品甩到二叔脸上:“操,贱货,为了闻白面不知道被人操过多少回!当婊、子,还立什么牌坊,早晚干你一回狠的…”  二叔顺着墙瘫坐在地,那男人把小店的门狠狠甩上。二叔将那食品袋视若珍宝地抱在怀里,他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身体颤抖地缩成一团。  倪扬从黑暗里慢慢走到他身边,他犹豫了许久,才伸出手搭到二叔肩膀上。二叔吓了一跳,缩的更紧,嘴里喃喃自语:“别别…别抢我的东西,你上我吧…求你别抢我的东西…”  倪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二叔,是我。”  没想到二叔的反应更大,他猛然推开倪扬从地上踉跄着站起来。一边朝倪扬摇手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扬扬…他刚才说的不是真的,真的…我没有…我没有像他说的那样!”  倪扬费了好大力气才按住二叔,他说:“二叔,哭出来吧。”  二叔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蹲到地上痛哭起来。倪扬突然很想听二叔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他点根烟,蹲在他旁边等着他哭完。
№18 ☆☆☆我是马甲于 17:12:37留言☆☆☆ 
秋风扫落地上稀疏的落叶,倪扬的烟抽掉一根又一根。隔着墙传来电视上播放广告的声音,有辆摩托车从这条街上经过,前视灯猛然亮起,刺白的光耀的人眼里睁不开。  二叔的哭声逐渐变成细碎的抽泣声,到底心里有多少泪和难,将他折磨到如此卑微的地步?倪扬想问,但又无从问起,他对他以前的生活一无所知。  二叔用嘶哑的声音对倪扬说:“扬扬,你回去吧…我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倪扬顿时升起一股怒气,将他怀里的食品袋抢过来,远远地丢出去!二叔连爬带滚的去拣,却被倪扬抢先一步踩到脚底下。此时倪扬恨不得将脚底下的东西踩得粉碎,他竟然为了这一点白面被人这样作贱!  倪扬冷声问他:“你想拿着这东西回去,然后再被他操?你就这么喜欢被人操吗?!”  二叔被这话震的精神恍惚,他瘫坐在地,边摇头边自言自语:“你不知道,我跟他以前共患过难的…你一点都不知道,这不是你该关注的生活…”  倪扬说:“医生说你身上的伤是长期虐打来的,你就这样被他打一辈子?然后趴在地上,让他像上狗一样的上你?”  二叔堵住耳朵,他不敢面对倪扬的话,他也不想听。这个年轻人应该叫他二叔,现在竟然也这样说他。倪绍和…你自己混到这种地步,父亲死的时候你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不不…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倪扬从地下拾起那食品袋,将袋子撕开。东西藏的极隐秘,放在防腐剂的小包里。倪扬将那粉末状的东西撒在风里,看它们与地面的尘土混在一起。  二叔突然魔怔似的,跟狗一样趴在地上嗅起来!他脸上表情麻木,比得了老年痴呆的老人更令人辛酸。倪扬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笑的温和阳光,可如今,他再也不是葡萄架下穿着白衬衣的少年。  二叔嗅完地上的粉末,机械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走的很慢,看也没看倪扬一眼。倪扬看到他嘴角还沾着泥,头发上满是油炸袋装食物的渣滓。  倪扬知道自己不该追上去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对人来说,态度和行为永远不能完全统一。倪扬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二叔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倪扬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僵持了很久,他才问:“你这样,不怕爷爷和我爸在地下伤心吗?”  倪扬能感受到他提起爷爷时二叔的情绪变化,二叔说:“扬扬,这样的生活我都习惯了。我不知道自己哪天死,也许吸毒太多死掉,也许冻死,也许饿死。我不需要墓地,死哪算哪。”  倪扬听完这些话,握着他胳膊的手力道增大,他脸上表情有些痛苦,盯着二叔问:“那为什么还让我遇见你?”倪扬想,如果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二叔,那个葡萄架下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应该会在他心底留一辈子。  二叔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丝,甚至能隐约听到他上下齿碰在一起的声音。倪扬说:“这些年里,我幻想过无数次相逢的场面,甚至我已经结了婚,或者你也有完整的家庭…可为什么是这样?”  二叔一脸茫然,倪扬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得赶紧回家,他还要做晚饭。  倪扬挡住他的去路,手颤抖地摸上二叔的脸,他说:“既然我们又见面了,既然你过的不好…为什么不能试试?”  二叔猛地推开他:“你疯了!…我是你二叔!”  倪扬咄咄逼人:“可是你过的不幸福,甚至快活不下去,你宁愿被别人操被别人羞辱,你毒瘾上来的时候谁都可以上你,你希望有一天被人干死在床上吗?!”  二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倪扬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说辞反驳。他知道自己无用,知道自己贱,为什么不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倪扬心里的痛苦并不比他少,他一向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这次他却无能为力。倪扬长叹口气,慢慢说道:“可是这些年,我一直当你是宝贝,从未与别人分享过一次。”  二叔吃惊地看着他,显然是被这句话吓到。倪扬却笑了,笑的十分苦涩:“没想到,我视若珍宝的东西,除了我之外,谁都可以操。”
№25 ☆☆☆我是马甲于 02:28:07留言☆☆☆ 
二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哆嗦着往后退,然后转身逃也似的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总之不能在这里,不能在这里多待一秒……由于之前的惊吓,他跑的并不快,甚至腿有点瘸,跑起来歪歪扭扭的。  倪扬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的背影,他这种速度,还想跑到哪里去?倪扬很快追上他,大力地拽住他的胳膊。二叔使劲挣扎几下没挣开,他没抬头看倪扬,而是用另一只手甩了自己几耳光。手掌与皮肤接触时发出的脆响声回荡在空气里,二叔这才敢对上倪扬的眼神:“看见了没…你离我越近,我越恨自己…这几耳光就当是报答你的好意。你走吧,就当没有我这二叔。”  天空似乎下了雨,冰冷的雨点落在脸上,带来一片凉意。倪扬想过放他走,但转念想到或许茫茫人海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他不甘心。这个人,这么多年都活在他的梦里,让他怎么释怀?  二叔开始粗暴地对待攫住他的那只手,可任凭他怎样做,倪扬未有半点放松。二叔急了,甚至卯足劲狠狠咬上去,倪扬却冷着脸不发一言。二叔突然凄惨地笑起来,笑声十分讽刺:“这就是报应啊…哈哈……报应啊!”  倪扬说:“如果这是报应,就一起下地狱吧。”  二叔冷笑:“你愿意捡一双被别人穿烂了破鞋?就是双破鞋,也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爱上的。”  倪扬死死地盯着他,那霸道的充满占有欲的眼神让二叔喘不上气来。倪扬说:“你受不了别人对你好,别人对你越好,你越觉得自己脏。你根本容忍不了自己的过去,因为你不敢面对。”  这话像晴天霹雳一样,震的二叔形神俱灭:“不是这样的…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倪扬咄咄逼人:“你有家吗?那房子只是你跟人合租的,连个床都没有。你知道别人不愿意跟你当邻居吗?你知道公司里的同事多讨厌多烦感你吗?”  二叔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些厌恶的眼神,有许多声音都在喊讨厌他,让他滚。倪扬说:“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一个比我对你好的人。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吗?因为越是对你好的人,你越逃避。”  二叔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他用拳头狠狠地往头上砸,却依旧挥不去萦绕在他耳边的话语。他咬紧牙关,嘴唇开始不自觉地打颤,他自言自语:“给我…求求你…给我一点,就一点……”  倪扬想抱住他,可是手刚触到他的腰际,二叔却挣扎起来:“滚!…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倪扬意识到他的不正常来,扣住他的肩膀,叫他:“二叔,你怎么了?”  二叔茫然地看着他,可眼睛的焦点却聚不到他脸上。“我不是你二叔…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是谁……你干嘛抓着我?我想回家,想回家…”  倪扬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手指轻轻地拭去二叔眼角的泪痕。倪扬说:“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那天倪扬带二叔去朋友的私人医院包扎伤口,顺带做了个全身检查。他朋友告诉他,二叔神经有些失常,不能受太大刺激,不然大脑的记忆会全部消失。  二叔像个木偶一样任他牵着走,倪扬问他:“你冷吗?”  二叔摇摇头说:“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你知道吗?”  倪扬问他:“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二叔努力去想,可越想头越疼,就像从太阳穴生生地插进根铁杵一样难受。二叔说:“想不起来了…”  倪扬说:“你叫肖绍和,我是你的恋人,你是同性恋。”  二叔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脑海里没有半点印象。他茫然地说:“我不记得你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倪扬说:“你不需要记得,忘掉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二叔问他:“那我的家在哪?我以前做什么工作?”  倪扬搂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以前我们住在一起,你身体不好,刚把以前的工作辞掉。”  倪扬说:“绍和,我带你去医院打支镇定剂。打过以后,你就不难受了。”  车子行驶在夜风里,倪扬将风衣脱下来披到二叔肩上,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灰色衬衫。二叔睡着了,发出细微的鼾声。倪扬低声说:“别再醒过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这句话被窗外的风声淹没,他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二叔听。  倪扬抱着他下车,朋友见他进来,便问:“已经忘记了?”  倪扬点头:“嗯,帮他打支镇定剂吧。”  这是他高中同学,两人关系很铁,自然会帮他。倪扬问:“他的毒有办法戒掉吗?”  江其杉摇摇头:“没有好办法,只能在毒发的时候绑起来,不让他接触毒品。”  倪扬没说话,江其杉又问:“倪扬,你还回国外吗?”  倪扬看着注射完镇定剂,安然睡去的那张脸,摇摇头说:“不回去了,那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江其杉是GAY,再加上与倪扬很熟,倪扬的事他知道很多。他试探地问:“你以前提的那个人,就是他?”  倪扬点点头:“我本来以为一辈子都没可能,谁知道还有机会。”  倪扬抱起二叔,对江其杉说:“我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吃饭。”
№36 ☆☆☆我是马甲于 16:47:49留言☆☆☆ 
二叔睡着的时候仍旧紧皱着眉头,倪扬细心地帮他抚平,可没一会,二叔又皱起来。倪扬倚在床头,看着他自言自语:“跟我说,你在想什么?”  二叔什么也听不见,他在做梦,梦里的一些事又像梦。倪扬躺在他身边,胳膊支在枕头上,用另一只手去抚摸二叔的脸。倪扬说:“你知道我想现在想了多少年吗?”  倪扬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身体虚撑在二叔的身体上。他俯下头亲吻二叔的嘴唇,二叔的嘴唇很薄,都说薄唇的男人寡情,他是不是也这样?倪扬扯开二叔穿着的睡衣,他不厌其烦地亲吻那些伤口,可为什么会这样,他说不清。再早几年,在不懂得控制情、欲的年纪,他每次自渎,幻想对象都是二叔,他想狠狠的干他,干的他求饶,干的他臣服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可现在,他却觉得亲吻比肉体上的愉悦更令人留恋。  二叔被他的动作弄醒了,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倪扬注意到那眼神了,里面写着惶恐与排斥。倪扬亲亲他的耳朵,低声说:“我们是情侣,我才会这样对你,你不必害怕。”  二叔还是想推开他:“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  倪扬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你不必记得,你只记得我就好了,我叫倪扬。”  二叔顿时不安起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记不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你让我想想…”  倪扬抱紧他,将头埋在二叔的脖颈处,低声说:“我会对你好,你如果不信,我证明给你看。”倪扬说着开始脱二叔的睡衣睡裤,二叔急忙抓住他的手,“我头晕,不想做…”  倪扬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吻吻他的唇角,说:“好。”然后耐心地帮他系上睡衣的扣子,躺到一边:“你累了,睡吧。”  二叔磕磕巴巴地说:“你…也睡这?…”  倪扬说:“我们本来就是情侣,睡在一张床上很正常。”  二叔没再说话,他不习惯倪扬离他太近。倪扬一靠近他,他就潜意识地往外挪点。倪扬在心里叹口气,他把二叔拉进怀里,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二叔一开始还有些反抗与排斥,等确定倪扬不会伤害他之后,心里的防备放松了些。倪扬的胸膛宽大温暖,他身上的淡淡香水味混着烟草的气息,格外宁神。  二叔由于精神太紧张,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怀里的身体真瘦,倪扬的手停在二叔单薄的背上,能清晰地摸到骨骼的走向。  纷纷扰扰的梦,半夜打雷,二叔被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窗外正好有闪电,将房间里映的明亮,瞬间又暗下去。二叔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就像压着一只怪物。他觉得四肢冰凉,就像穿着夏衣在冰天雪地里走过一遭。但他又一点也想不起前因后果,脑袋里一片空白。  倪扬被二叔的动静弄醒,他拍拍他的背,下床去给他倒水。倪扬尝了尝水温,将杯子递到他手里。二叔不接,倪扬只好坐在床边上耐心地喂他喝水。倪扬问:“做恶梦了吗?跟我说梦到了什么。”  二叔喝过几口水,情绪才稍微放松下来。他摇头,自言自语:“不记得了,梦里的人都没有脸。”  倪扬揉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你得了场大病,精神不太好,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病。”  二叔突然问:“你这有糖吗?我嘴里很苦。”  倪扬说:“你躺在床上等我会。”他迅速地穿好衣服,下楼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糖。倪扬买了各种各样的糖,如果这些糖能医治他心里的苦,就算把糖厂买下来,他也心甘情愿。  倪扬回来的时候,二叔跟他走前的姿式一样。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动也没动。  倪扬将糖纸剥开,把糖放到他嘴边。二叔机械地张开嘴,将糖含进嘴里。倪扬问:“甜吗?”二叔点点头:“甜。”  倪扬又问:“你喜欢吃糖吗?”  二叔说:“喜欢,糖甜。”  这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割在倪扬的心口上,钝钝的痛,如同那些相闻不相见的岁月。这种疼比激烈的创楚来的更猛烈,倪扬介入不了他以前的故事,只能从别人嘴里听说那样不堪的往事。而‘听说’这个词,好残忍。  咯嘣咯嘣嚼碎水果硬糖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二叔很快将那块糖吃完。他的目光又移到倪扬手里的糖纸上,倪扬问:“还想吃?”  二叔点头,倪扬耐心地帮他剥糖,然后放进他嘴里。这次二叔说了句谢谢。  倪扬说:“总吃糖不好,容易得蛀牙。”  二叔说:“糖甜…”
№44 ☆☆☆我是马甲于 23:14:16留言☆☆☆ 
 昨晚折腾了半夜,倪扬明显觉得二叔精神状态不好,总恍恍惚惚的。第二天倪扬睁开眼的时候,身边便没有了人。倪扬急慌慌地从床上爬起来,连压皱的睡衣都来不及整理。  等他打开房门,看到二叔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时,松了一口气。倪扬故作平静地走到二叔身边坐下,问他:“怎么醒这么早?不多睡会?”  二叔转头看他一眼,说:“我在想事情,想不起来,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倪扬问他:“那你想起来了没?其实,过去也没那么重要。”  二叔说:“没想起来,如果没有过去,那人活着不就像行尸走肉吗?”  倪扬抬起胳膊搭到他肩上,将他拥入怀里。二叔顺从地枕到他肩膀上,倪扬说:“你记不起来我们的过去没关系,只要记得以后会幸福就好。”  二叔问他:“我们怎么认识的呢?你比我小很多的样子。”  倪扬笑着亲亲他的额头:“爱情不分年龄,性别,相遇地点,只看是不是对的人。”  二叔问:“那我们是对的人吗?”  倪扬反问:“如果不是对的人,现在又怎么会在一起?”二叔沉默,没再主动与倪扬说话。  倪扬穿着睡衣去做早餐,二叔抱着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倪扬的手机来了条短信,在沙发的角落里震动。二叔伸手拿过来,入目便是自己的照片,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脸。  倪扬在厨房里问他:“你爱吃煎蛋吗?还是吃煎的火腿?”  二叔将手机放到一边,说:“随便。”  倪扬端着两份煎蛋出来,又去拿了些烤好的面包。二叔吃的很慢,倪扬问:“不好吃吗?”  二叔摇头,过了许久才问:“我们以前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吗?”  倪扬没有回答,只是问他:“怎么了?你不喜欢?”  二叔低下头,他吃饭的动作很慢,倪扬都喝完一杯牛奶,他才将煎蛋吃光。  倪扬去洗餐具,二叔又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倪扬整理完厨房后回到客厅,他随意地坐在二叔身边。二叔却有些抗拒,往旁边挪了挪。  倪扬看着他问:“你怕我?”  二叔没有否认,他只是绞紧了手指。他从昨天半夜想到现在,都想不起这是什么人。陌生的,完全陌生的。  倪扬叹口气,说:“你怕我,为什么?”  二叔仿佛酝酿了许久勇气,才肯说出来:“我…我不认识你。”  倪扬听完苦笑,他想去抓二叔的手,二叔却将手缩到一边。倪扬的手愣在半空中,许久后才收回来。他说:“既然不记得,就从现在开始认识我。并且,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认识我。”  这句话里虽然没有任何的恐吓字眼,但倪扬身上冰冷强势的气场,令二叔不敢说“不”字。倪扬丝毫不顾二叔的挣扎与反抗,将他抵进沙发角里,狠狠地吻上他的唇,任舌头在他口腔里肆意掠夺。  二叔使劲推开他,却被倪扬将双手霸道地按在沙发上。他终于离开二叔的唇,二叔正在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倪扬说:“你现在最好别乱动,再动就不是接个吻能了事的了。”  二叔紧锁着眉看他,倪扬将他嘴角接吻时留下的银丝抹去,对上他惊慌的眸子:“我说过我爱你,你也得试着爱上我,知道吗?”  二叔刚要说话,倪扬又覆上去吻他的唇。一吻结束,倪扬舔舔他嘴角的水痕,漫不经心地说:“别在我面前说不字,你知道拒绝的另外一层意思吗?”  二叔惊慌地摇头,倪扬说:“拒绝的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期待被更强烈地侵占。”  二叔那一天没再主动跟倪扬说一句话。二叔晚上洗澡的时候,倪扬站在门口问他:“用我帮你洗吗?”二叔忙摇头,后来又意识到摇头倪扬看不见,这才朝门口说:“不用!”  谁料话音未落,倪扬便已经进来,吓的二叔赶紧蹲在角落里。倪扬停在门口并未进来,而是无声地关上门。二叔好大会才敢站起来,将身上的泡沫冲掉。  倪扬看到二叔纤白瘦弱的身体时,某处就已经有了反应。如果不是努力克制住,他真想把他按在地上,看看他后面被很多人干过的**是什么颜色。那滚滚冲向下体的热流,是他积攒了许多年的暗恋肖想。  当晚,倪扬没再主动跟二叔靠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强干了他。谁知半夜的时候,二叔竟然主动钻进他的怀里。倪扬猛然醒来,按开床头灯,借着暗黄的灯光看到二叔额头薄薄的汗,原来是做梦了。  二叔透着此许红意的脸,霎时让倪扬心底和身体蓄满烈火。那火用冰水灭不去,必须用肉体的碰撞才能将它熄灭。  倪扬再也顾不上二叔是不是睡着,他像饥饿的野兽一般,将二叔紧紧地压在身下。二叔被他惊醒,挣扎着喊道:“不要…不要!”  晚了,一切都晚了!倪扬将二叔身上的睡衣粗暴地剥落,丢到地上。他啃咬他的背,在他脖子上留下引人遐思的红痕。二叔越是乱动,他动作就越猛烈。  倪扬炽热的气息烧红了二叔的耳朵,他趴在二叔耳朵旁低声吼道:“现在我能控制着不进去…你再动,我就操的你明天下不了床!…”  二叔果然不动了,倪扬分开他纤细的大腿根,将自己坚石硬的欲望放进去,指挥道:“将腿夹紧。”  二叔机械地照做,耳朵根被倪扬又啃又咬,阵阵麻意袭上神经。二叔大腿处的皮肤白净细嫩,倪扬粗暴地耸动,将那处变得越来越火热。  二叔呻、吟出声:“啊…啊!不要了…不要了!”  这求饶的声音将倪扬刺激的快燃爆了,幻想了多少年,他终于能将他压在身下了。哪还用肉体上的动作,光是想想,便能爆发出来。倪扬将白色的米青液身寸满二叔的大腿,他伏在他身上喘着粗气,伸手摸摸二叔的脸,却触到一手冰凉的泪。  倪扬探过身去舔二叔的泪,嘴里留下了绵长的咸味,他说:“别哭,我爱你才会对你做这样的事,我爱你才会想用自己填满你的身体。”
№47 ☆☆☆我是马甲于 00:24:44留言☆☆☆ 
二叔的睡眠不太好,有时候睡着睡着就会猛然惊醒。倪扬问他梦到了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沉默,长的没有尽头的沉默。这时候倪扬就会问他:“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吗?”  倪扬看不清二叔脸上的表情,二叔机械麻木地摇摇头,不肯将心底的半分情绪透露。倪扬会把他抱在怀里,喃喃自语:“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跟你在一起吗?”  二叔僵硬地躺在倪扬怀里,不说话。倪扬说:“因为我迷恋了你很多年。”他说完苦笑:“我自己也想不起来,到底有多少年了。”  在这种时刻,倪扬会觉得自己和二叔是同一个类型的人。二叔这些年来的起起伏伏在许多人眼里是个笑话,而自己这见不得人的情愫,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们在不同的生活际遇中,各自悲哀着,还未靠近,便早已被自己的梦魇吓的远离。  倪扬分外迷恋二叔的肉体,喜欢将他全身剥光搂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些。近到哪?纵然耳边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亦不会觉得快乐,心底堆满的只有困苦。  除了去医院外,倪扬和二叔其他的时间都不出门。二叔总喜欢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将双手拘谨地叠在膝盖上。而倪扬习惯坐在二叔脚下的地毯上,将头埋在他的腿上。  每天中午,倪扬问二叔吃什么,二叔会回答:“白糖拌饭。”  每天晚上,倪扬问二叔吃什么,二叔会回答:“白糖拌饭。”  前几天倪扬总按他的吩咐去做,但后来发现,二叔吃什么表情都一样。他整个人的思想,整个人的意识,就像全被掏空。他不需要别人的探访,也不需要发自自我的回馈。  有许多个晚上,倪扬已经睡完一觉醒来,二叔却还是睁着眼。倪扬叫他,他从来不搭理,他眼睛直视着天花板,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倪扬说:“其实,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至少被实实在在的东西折磨,比被无形的东西折磨要好许多。”每个人不是死在自己的少年梦里,就是一生被之折磨,被各种各样的不满足折磨。  白天的时候,倪扬教二叔下跳棋,不管多好的棋路,二叔一次只会跳一步。虽然这样,倪扬的棋走的并不会快许多,因为很多路都被二叔占着,他无处可走。等倪扬的棋快全走到对面的时候,二叔总会落到那里两三个玻璃珠,倪扬只能守在外面,等他离开。  可等来等去,二叔都不会离开。他喜欢自己给自己搭桥,然后慢吞吞地走着。这种方式,在多数人眼里看起来十分笨拙。倪扬看不明白,他到底在以这种方式表达什么?二叔身上那些显性的东西,正是不少人隐性痛楚的所在。  倪扬将跳棋收起来,亲昵地搂住二叔,低声问他:“明天带你去玩,好不好?”  二叔说:“去哪?”在二叔确定倪扬对他无害时,便时不时开口对他说话。  倪扬说:“去我们最早认识的地方。”他说完又问:“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吗?”  等待倪扬的是漫长的沉默,二叔从来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倪扬不知道他是否记得从前的痛苦,就像他不知道二叔会以怎样的方式承受或逃离。  天未亮,两人便先后醒来。倪扬支着胳膊问二叔:“再睡会,还是现在就动身?”  隔夜的气息喷到二叔脸上,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如果再早十年遇见,我们大概都不会成为如今的彼此。二叔翻个身,留下削瘦单薄的背影对着倪扬。断山断水断过往,断不了沉默中的此消彼长。  最后倪扬决定此时就动身,趁着未亮的天色出发。晨曦的街道上只有洒水车与晨练的老人,二叔盯着洒水车看,直到那玩意完全离开他的视线。  倪扬问他:“你喜欢洒水车?”倪扬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带自己去公园玩。他被洒水车洒了一身水,那是夏天,只觉得分外凉爽。不知道二叔记忆里,是否也有这个画面?爷爷曾带着他,穿过雨后的街道,去公园玩那些破旧的木马。木马早已坏掉,已无愉悦的音乐声。  他们暮色四合时到达目的地,倪扬找地方放车,二叔愣愣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像个木偶。破旧的街道,破落失修小店,粗鲁的呼唤声,谁家养的狗在叫,谁家的小儿子正蹲在门口吃饭。  这是他们的故乡,倪扬对它的印象很模糊。或者连那些印象,早已在这么多年的相望不相闻里,掺杂了许多肖想元素。两个人坐在路边,直到夜幕降临。有载货的货车从两人旁边经过,带起一片灰尘。  倪扬点了根烟,他伸手去牵二叔的手,将它死死握在手心里。倪扬说:“这就是开始的地方,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在葡萄架下笑的很开朗。”时间倒回到多年前,倪扬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那张照片完成,二叔却看不见他。  倪扬问二叔:“你记起来了吗?我们后来很多年没见面。”  二叔愣了好大会,才说:“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倪扬说:“你在这里长到十几岁,又跟着你妈妈离开的。”当然,这些事,倪扬从爷爷,还有父母那里,零零碎碎地听说的。
№64 ☆☆☆我是马甲于 15:36:20留言☆☆☆ 
 二叔托着瘦削的下巴,呆呆地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倪扬说他很多年前来过这,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脑海里翻江倒海,可那汹涌的波涛,却让思维变得更加空白。眼前偶尔路过三三两两的行人,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回放。苍翠的麦田,第一次…被身体压折的麦子,还在淌着嫩绿的汁液,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抬头是日暮降临时空旷的天际。  倪扬看着二叔痛苦的神色,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背,希望他放松些。二叔痛苦地抱着头,手紧紧地捏着裤角,茫然地问:“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们来干什么,你告诉我,我们来干什么?!”  倪扬将手中的烟狠狠掐灭,有辆破旧的出租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大声地鸣笛,车灯照的人睁不开眼。二叔突然站起来,倪扬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二叔木然地朝车子跑去。  千钧一发之际,倪扬猛然伸出手将二叔拉住!出租车司机大骂了句神经病,车子头也不回地开走了。倪扬惊魂未定,他喘着粗气看二叔,二叔额头上已经渗出薄薄的一层汗水。  倪扬大力扣住二叔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警告道:“这个游戏不好玩,你真想玩刺激的,我带你去!”  车子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四周寂无一人。倪扬凭着记忆去寻找那片童年的麦田,看不清方向,只能感觉到车下道路越来越崎岖。倪扬在一条分叉的小路口停下车子,他将二叔粗鲁地从车子上扯下来。  车灯未灭,照着远处荒无人烟的树林。秋风萧瑟,裹着一阵阵寒意袭上心头。倪扬拉着二叔的手走进那片树林,脚下踩着早已干枯掉的落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直到走到树林中间,倪扬才放开二叔的手。他指着四周的树木,冷声道:“那时候这里还是麦子地,你的第一次就在这里,被人压在麦子地里,干的泪流满面。还记得吗?”  二叔颓然地坐到地上,倪扬又将他粗鲁地扯起来:“你看啊…这就是你痛苦的开始!这就是你曾经爱上的人!”倪扬冷笑:“哪有什么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麦子地?只有你一个人自以为是,守着满目的物是人非!”  二叔将头埋进膝盖,开始隐忍地哭泣。许多年前,有人亲着他的脸,将他的泪痕一点点拭干。那时他第一次到达肉体上的天堂,哭着任那个人狠狠上他。  倪扬等他哭完,伸手帮他擦干净眼泪,低声说:“你看,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是不是?”  二叔沉默,倪扬俯身亲吻他的唇,二叔这次没有反抗。如果人有选择的权利,就让一切停在记忆之末,想念之前。可是脑海中偏偏浮现出最令人伤怀的画面,那个人去结婚生子,还祝他以后的年年岁岁都能幸福。  倪扬看着二叔呆滞的眼神,慢慢放开他冰冷的唇。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刺伤他的了,他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距离,并且努力无效。
№67 ☆☆☆我是马甲于 16:50:57留言☆☆☆ 
故地重游,却只落下个七零八落。  两个人之间隔了半米距离,倪扬觉得心里苦涩难言,从口袋里掏出烟一根一根抽着。烟头明明灭灭,始终照不亮倪扬沉暗下去的眼神。此情此景,让倪扬忍不住回顾这些年走过的路。事业上顺风顺水,并未遭遇过十分艰难的时刻。唯独感情,交过几个男男女女的朋友,却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爱该是什么样的呢?第一回难以忘怀,第一回心生苦涩,第一回觉得世间的路虽有千千万万条,但少了他,却永远不会快乐。可倪扬觉得,爱带来的痛苦远远多于欢娱。  二叔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倪扬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但他知道,二叔一定在茫然地仰望着星空。三三两两的星子,谁也不主动与谁搭话,即便整日相望。  倪扬突然烦躁地将烟头按灭,那乍熄未熄的火让枯叶散发出一股腐朽的焦味。隔了漫长光阴的迷恋,事到临头时总会有偏差。要不他太老,要不你太老,总之是欲言又止的无奈。  倪扬听见二叔压抑的抽泣声,他打开打火机,‘嘭’的一声轻响,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二叔的双手正覆盖在脸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动,似乎想去阻挡一些无形的东西,但结果显然不尽人意。  倪扬将火机熄灭,三两步走过去,停了停,随即跪坐在二叔旁边。倪扬拿开他颤抖的双手,冷声道:“哭什么哭。”他说着,手指已经覆上二叔的双眼,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丰沛的泪水?  倪扬说:“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么,我带你来,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多想想我。”他说完,想将二叔从地上扯起来,但二叔却极不配合,不知是在反抗倪扬,还是不愿起来。  倪扬只好作罢,他在黑暗里注视着二叔说道:“很好,不想起来,就别后悔。”  倪扬性格里的暴虐因子不受控制地跳动,它们疯狂地对他说,占有他占有他…让他属于你!倪扬脱下风衣,随意往远处一丢。他以胜利者的姿式骑在二叔身上,明显地感觉到二叔的身体猛然一僵。  倪扬粗暴地解开他的衣服,趴在他胸口来回亲吻游走。他喘着粗气低吼道:“现在想投降,晚了…”他沿着二叔瘦削的腰线一直往下吻去,手指灵活地解开他的腰带,趴在他小腹上,感受他身体独有的细腻与温暖。  二叔求饶,甚至想用腿踢开倪扬,谁知却被倪扬压的更紧。倪扬的手抚上他的臀,随意地揉捏,手指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他的臀缝。二叔死死咬着嘴唇,承受着这一切的凌辱。后来他不动了,闭上眼睛无声地承受这一切。  倪扬正做着扩张动作的手指突然停下来,他将自己胀大的男性象征和二叔的那里同时握在手里,来回摩擦。倪扬低吼一声,手中湿滑一片,有二叔的,也有他的。  倪扬将两人的体液混合到一起,放到二叔鼻子旁边,低声说:“闻,闻…并不一定需要进去,我知道那样你难受。”  就当倪扬以为二叔会永远沉默下去的时候,二叔突然开口说:“你何苦…”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倪扬把冷却的液体洒到地上,大力地将二叔抱到怀里:“我不苦。”比起这些来,又有什么敌迷恋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苦?  二叔在心里苦笑,不,是痛哭。曾几何时,他也对一个人一往情深过,但兜兜转转依旧一无所有,并不比当初好多少。
№71 ☆☆☆我是马甲于 21:01:2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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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时常会令害怕孤单寂寞的人恐惧。因为天一亮,当人群热闹起来的时候,你就要学着隐藏这份茫然的恐惧。  倪扬开车回原来的城市,二叔已经倚在副驾上睡着了。他衣服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土,头发上依然有干枯的落叶屑。倪扬看看时间,四点半。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把风衣细心地盖在二叔身上,然后倚在车头抽烟。  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因为他站的位置是顺风,衬衣被风吹的紧紧贴在身上,露出坚硬又不失柔和的腰线。倪扬狠狠吸了口烟,将辛辣的烟气吸入肺里。凭他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但往往人都喜欢□□,他真是他妈的□□才会放不下这个…可以说一无是处的男人!  烟真是好东西,能短暂的缓解暴烈的情绪,能把抓心挠肝的痛苦降到最低。可所有令人沉迷的事,总喜欢特别迅速地发展到尾巴,可那些又不像丢掉烟尾巴这样容易。  倪扬将烟屁股弹进风里,他想上车继续往前开,但临时又决定绕到副驾旁,手穿过开着的车窗,摸了摸二叔的脸。天已渐露曙色,早晨露水重,二叔脸上潮乎乎的。  早晨八点钟到达他们出发的城市,倪扬轻声叫二叔:“到家了,下车。”二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倪扬的手臂已经绕过他的双膝,将他抱起来。  可能由于长时间坐车,又加上昨晚吃的东西太少,二叔突然干呕起来。他痛苦地皱着眉,可是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倪扬将他放到地上,轻手轻脚地拍着他的背,他皱眉,虽然责怪,但心里却又不忍:“你何这样对自己,你没有错。”  二叔胃里一阵泛酸,烧的胃难受,他猛咳,想将它们吐出来,可却只呕出一口血。那腥红冰冷地粘到地上,二叔却并未因此好受多少。他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这强烈的色差非但未让他有活力起来,反而更显出他的虚弱。  倪扬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想帮二叔拭去血迹,每次却又生生地错开来。倪扬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怎么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二叔似乎特别害怕医院,他推开倪扬伸过来的手,淡淡说:“老毛病,胃不好。”  倪扬不容他反对,抱起他往外走。二叔却突然抓住他的衬衫,语调里全是哀求的意味:“我不想去医院…我喝点水,吃点胃药就好…可能昨晚着凉了……我真的不想去医院!”二叔说着就开始挣扎起来,他将一句话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说,眼睛里完全没有焦点,倪扬甚至感觉不到他在跟自己说话。  倪扬无可奈何,只好将二叔抵在电梯与他身体之间。倪扬温柔地安慰他:“好好,我们不去,我们回家…你冷静点…冷静点。”  直到电梯门打开,二叔紧握着他衬衫的手才放松些。倪扬将他放下来准备掏钥匙开门,可又控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波涛,他猛地呼噜把脸,深吸了口气,才将门打开。  倪扬把二叔放到沙发上,起身去厨房用温水给他冲了杯奶。还好家里有常备的特效胃药,他喂二叔吃了两粒,蹲下来问他:“想吃点什么?我去做。不许再吃白糖拌饭,没有营养。”  二叔手里端着倪扬递给他的牛奶,也不喝,只是愣愣地坐着。倪扬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二叔突然说:“疙瘩汤,想喝疙瘩汤…”  倪扬许多年都没听过这三个字了,他小时候倒常听奶奶说起,奶奶家早饭喜欢喝这个。他转身去厨房,记忆中隐隐约约地记得奶奶对爷爷这个私生子的评价。奶奶说,那是浪荡的女人生的儿子,没有教养,注定不会有好下场。谁知奶奶恨了一辈子,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爱上了她嘴里时常诅咒的人。  倪扬凭着稀薄的记忆搅和着面粉,他是用鸡蛋和的面,搅出一个又一个的疙瘩来。他听到客厅的动静,站在厨房门口往外看了一眼,二叔喝了半杯牛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
№78 ☆☆☆我是马甲于 19:10:3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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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扬去房间拿块毛毯给二叔盖上,他俯下身亲了亲他。他盯着二叔看了一会,发现他头上竟然根白头发,倪扬动作轻柔地帮他扯掉。他低声自言自语:“如果你真能忘掉过去,该多好。”  厨房里的疙瘩汤已经开过两滚,倪扬往里加了少量的凉水,等再开一滚后,便可以盛出来。他怕二叔不爱吃荷包蛋,于是将鸡蛋搅碎了,跟汤混在一起。他往碗里盛疙瘩汤的时候摇头苦笑,以前他哪这样对过别人?都是别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果然欠的债迟早要还。  倪扬叫醒二叔,让他倚在沙发上,自己则端着碗喂他。二叔喝了两口,说:“嘴里苦…”  倪扬尝了尝勺子里的疙瘩,咸鲜适中,他说:“来,再喝一口,我就给你拿糖去。”这话倒有些劝哄的意思,二叔还算配合。  过了一会,二叔似乎忘记了拿糖这一茬,喝了多半碗疙瘩汤就嚷嚷着想睡觉。倪扬将碗放到茶几上,低声跟他商量:“你胃不舒服,不如我帮你洗?洗完就去睡觉。”  二叔点点头,光着脚走在地毯上,倪扬看着他纤细的脚踝,心想,刚才就应该让他把整碗都喝了才对。二叔脱衣服的动作很慢,扣子要一个一个解,顺序是从下往上。他不习惯正对着倪扬,只留给了他一个削瘦的背影。  倪扬曾经在浴室里自、慰的时候曾想过这一幕,他希望能把二叔狠狠地按压在墙上操干,听他求饶。但等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却想不出最合适的开始方式。  温热的水流浇下来,沿着二叔背部流畅的曲线,滑进他窄小的臀缝。倪扬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二叔的腿瘦长紧凑地并在一起,他早已习惯日常时的拘谨状态,连洗澡都不能让他放松。  倪扬突然从后面抱住他,任顺势而下的水流淋湿他的头发。二叔身子猛然一僵,回过头来惊慌地看着倪扬。倪扬拿过来沐浴液,嘶哑着声音说:“我帮你搓背…”  倪扬总算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让手在二叔后背肆意游走,手从腰部滑到他的臀上,他的某处已经热的要爆开。二叔似乎感觉到了某些异常,身子稍微往前倾。  倪扬再也忍不住,猛然从后面抱住他,趴在他耳边喃喃道:“别躲我好吗,你知道我喜欢你…”  二叔显然又被这话弄的茫然起来,脑海中遗留下的很久以前的镜头来回穿插交叠,他弄不清到底谁才是主角,因此颤抖着声音问倪扬:“你刚刚说什么?……”  源源不断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洒出来,两个人脸上全是水。倪扬捧住二叔的脸,认真且深情地说:“我说,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熟悉的对白,情到浓处的人都爱说。倪扬以为二叔的沉默是代表许可,没想到二叔却哂笑起来:“哈哈…这话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叔的笑顿时让倪扬沮丧起来:“你总是这样拒绝别人吗?”  二叔认真地看着他:“拒绝?我什么时候拒绝你了?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你也早说过,我根本没权利拒绝…”  倪扬攫住二叔的肩膀,二叔就像暴雨中被雨水打落的树叶,招架无力。倪扬想到二叔刚才吐了血,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他愣了几秒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记得,我说过我爱你。”  二叔哭笑不得地说:“爱?如果你想做你爱做的事,尽管去做。别提这个字,生活还能过得下去。”  倪扬说:“你不能总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你以为这样是对自己好?”  二叔低着头许久没说话,倪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看到水流淌过他突出的锁骨。良久,二叔才说:“我只是…想洗个澡…”  倪扬只好苦笑,将手里的洗发水抹到他的头发上。片刻后满手都是泡沫,浴室里顿时充满草木的清香。两个人又算什么关系,假如二叔某天走了,他连去哪找他都不知道。
№85 ☆☆☆我是马甲于 03:22:17留言☆☆☆ 
 由于一夜未睡,倪扬也有些累,他同二叔一起躺在床上。倪扬摸索着去抓二叔的手,并且低声问他:“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二叔想将手抽回去,倪扬的手劲突然加大,充满强占的意味。他拉起二叔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倪扬的唇接触二叔的皮肤时,似在轻轻叹息。叹息声是情绪的外在表达方式,而这个吻…却让人无从说起。  直到倪扬放开他的手,二叔才将手习惯性地叠在腹部。他说:“你放我走吧,就算我求你。”  倪扬侧过身,玩味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求人要拿出点诚意吗?”  二叔沉默,过了一会才说:“你要想做,就做吧,记得戴套子。”  倪扬危险地靠近他,就在二叔闭上眼睛,准备逆来顺受时,倪扬却温声道:“现在,睡觉。”他说着已经躺好,闭起眼睛。  二叔愣了愣,见无异样,才扭头看他。倪扬的脸很英俊,脸部线条坚硬,又不失柔和。他正值男人最好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引人侧目。他似乎真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缠绵在二叔耳畔。但二叔却觉得这情景十分压抑,他翻身,背对着倪扬闭上眼睛。  倪扬却睁开眼,不久亦翻身睡去。这就是他们的距离,即便近在咫尺,却依旧背对着背,看不清彼此的心。  倪扬一觉睡到日落时分,傍晚稀薄的光线投射进房间,将窗帘镶了一道金边。倪扬活动了下被压的有点酸疼的脖子,这点动静就让二叔皱着眉翻了个身,露出突出的锁骨。  倪扬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二叔的锁骨,他锁骨上有颗小黑痣,不仔细看便看不到。倪扬想亲亲它,等他意识到这点时,嘴唇已经轻轻贴上去,甚至还有舌尖舔了舔。  这原本是很温馨的时刻,但倪扬某处不争气的硬了。那里像蕴藏了一团火,而这火,只靠肉、体灭不了。他希望对方能心甘情愿地被他征服,能趴在他身体下面温声求他,甚至配合他摆动腰枝。倪扬想看他那里害羞的收缩,想将那里涂满自己的米青液。他这样想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来回抚摸自己挺立的孛力起。二叔痛苦无助的眼神,二叔期期艾艾的声音,二叔拘谨约束的动作…二叔细长瘦弱的腿,二叔窄小紧绷的臀缝…倪扬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突然低吼一声,粘滑的液体沾满指间。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体液味道,他的某处渐渐软下去,最后隐藏在浓密的毛发里。这种趋于病态的需求,别说别人,就连倪扬自己也无法诠释原因。或许一个人一辈能见几百种甚至上千种的花,但生长在记忆土壤里的狗尾巴草,却无法被任何新贵品种取代。这很有意思,人本来就是很有意思的。  倪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善类,他从小就比较沉默,几乎不与别人分享什么事。他不太喜欢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渴求,想得到的,他自然会去争取。  想到这里,倪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逃也似的去浴室冲个凉水澡。他想,他再与二叔多在床上躺一秒…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思想有时候控制不住行为,就像有时候行为不能完全证明思想一样。
№93 ☆☆☆我是马甲于 21:33:12留言☆☆☆
水很凉,沿着倪扬的脖颈滑过胸膛,他大力呼噜把脸,将水流开到最大。似乎这样还不够,还不够冲干净他指间的体液味道。为什么越是心底渴望的爱,越希望用性去释放和表达?倪扬自嘲的想,就算他将二叔按住狠狠干上一回,等激情身寸出来的时候,还剩下什么?可还有激情,用温暖的手掌在他身体上游走?可还有方式让他体会更强烈的爱意?有时候爱恨就那么一下子,愈是渴望就愈空白。  倪扬去其他房间穿好衣服,掏出手机给江其杉打电话:“其杉,陪我去喝酒,blue见。”blue是他与江其杉常去的酒吧,比较安静,所在地方隐密,不太容易找到。  倪扬将车子开的飞快,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车里有二叔的味道。那种淡淡的草木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等红灯的时候,他暴躁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等他意识到这举动时,又苦笑起来。这哪里是别人眼中沉稳的倪扬,明明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他每次自慰脑海里全是二叔。那种禁忌的羞耻感令人兴奋,他们有共同的血脉,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等倪扬到时候,江其杉早已等在门口。他穿着灰色的衬衫,修长结实的腿包在笔挺的西裤中。他正低着头,当然,也不必抬起头,光是这种气场,就足够吸引人的视线。  江其杉看到倪扬走过来,甩给他根烟,低声道:“一个老男人也值得你这样,啧。”  倪扬掏出火机点烟,江其杉附过来,略微偏着头借火,然后不客气地将蓝灰色的烟雾喷到倪扬脸上。倪扬揶揄地笑:“这情景,真是难以跟你平时穿着医生服的样子联系起来。”  江其杉将衬衫卷到手肘,露出匀称的手臂,漫不经心地道:“人前做做样子而已,怎么,你的老男人还没搞到手?”  倪扬皱眉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  江其杉找了个靠里的位置,懒散地坐下:“像我不好吗?至少能好聚好散。”  倪扬鄙视道:“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得不到爱情。”  江其杉摊摊手:“Iamfine,再说我要那玩意儿干嘛。还是单身好,销费了不用埋单。”他们要了许多酒,有酒保调的新样式,也有尚未开瓶的外国烈酒。  倪扬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酒味辛辣,后劲十足,胃里像燃起一团烈火。江其杉帮他满上,倪扬问他:“其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算很了解我的。你说,我这是不是犯、贱?”  江其杉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小口地泯着酒,他说:“不,你不是犯、贱,是爱情让人犯、贱,你只是犯了爱情。”  倪扬苦笑:“连我都不知道这叫不叫爱情,我们很多年没见面,连我都觉得这种相逢是可笑的,荒诞的。”  江其杉笑了笑,将杯里的酒喝掉一半,看着倪扬说:“咱们是来买醉的,少说爱情煞风景。”  倪扬自斟自饮,过了一会,他问江其杉:“难道你就没喜欢过人?”  江其杉笑笑:“谁他妈的年轻的时候没犯过贱,都是荷尔蒙烧的…不对,是骚的。”他直视着倪扬:“你只是发、情了,把他狠狠干几回,慢慢就忘记了。”  倪扬又露出痛苦的神色,这次换江其杉绷不住了:“你不会…还没全垒吧?”  倪扬说:“这是你今天晚上,说的最对的一句话,我敬你。”他说着,又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其杉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将头朝倪扬靠近了些,十分色、情地道:“他那么瘦的,适合扣住腰狠狠…啧,那种欲霸不能的滋味…”  倪扬推开他贴的越来越近的脸:“刚才忘记拍下来了,真想给你瞧瞧自己发、情的样子,你多少天没找人了?”  江其杉装没听见倪扬的挖苦,他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如果双手不够味儿了,还有道具。人生还是其乐无穷的,关键在于发现。”  倪扬又开始喝酒:“我发现跟你说太多话牙疼,车子我已经放在附近的停车场了。你少喝点,等会送我回家。”  江其杉不怀好意的笑:“你这是…邀请我回家和你过夜?”  倪扬说:“我去你大爷。”  一杯又一杯,因为灌的太多,后来倪扬觉得再烈的酒,也跟白开水一样无味。醉了吗?真奇怪,为什么意识依旧很清晰,但手却抖的拿不住酒杯了?  倪扬最后喝趴在桌子上,满身酒气,嘴里不知所云。江其杉看着他长叹一口气:“在国外混的风风光光的,干嘛回国内受罪,真想不明白。”他架起倪扬朝外面走,倪扬在他耳边一直重复这句话:“你跟我说…怎么才能爱上我,我会努力…真的,我会努力……”  刚出酒吧不远,倪扬便蹲在路边吐起来。他空腹喝了这么多酒,除了酸水之外什么也吐不出来。城市的霓虹灯太寂寞,江其杉恍了一下神,根本没理由笑他,谁没**过。只不过,倪扬的**春天来的比较晚,还是…**。  江其杉不得不当苦力把他送回家,他从倪扬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房间里很黑,江其杉以为没有人,当他按开灯时却吓了一跳。沙发上正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看着他。  江其杉认得他,不就是前两天去倪扬带去他医院的人?他玩心顿起,抱住倪扬晕乎乎的脑袋,连着亲了三口。他亲密地搂着他的腰,还假戏真做地将手放到倪扬的臀部揉捏。如果此时倪扬清醒…肯定会狠狠K他一顿。  二叔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来回房间。江其杉喊住他:“他喝醉了,我是他前男友,已经分手。不过…你知道,男人嘛,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当个替补。”江其杉脸皮越来越厚了,睁着眼睛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江其杉说:“我走喽,给他弄点吃的,他晚上没吃饭。”他说着潇洒地甩门而去,任倪扬瘫倒在地上。  二叔站在原地愣了愣,这才慢慢走到倪扬身边。他想把他扶到床上,奈何喝醉的人很重,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倪扬似乎被他折腾醒了,他闭着眼睛就抓住他的胳膊:“别走…不要走……其杉,我就是犯、贱。我就是犯了贱…才爱上这么个人。”他嘴里反反复复地骂自己犯、贱,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
№101 ☆☆☆我是马甲于 01:49:07留言☆☆☆ 
二叔的胳膊被他抓的很疼,他挣脱不开,只能任他抓着。“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  倪扬胡乱地挥着手,逼的二叔踉跄几步。谁知此时他又突然收手,将二叔狠狠扯到身边。倪扬满脸痛苦:“他根本不值得人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值得什么人爱…”  二叔说:“是的,他不值得爱。”  倪扬突然握紧抓着他的手:“你是谁…是不是也在嘲笑我犯、贱?”  二叔说:“你醉了。”  倪扬总算勉强地睁开眼,强烈的白炽灯光让他十分不适。二叔的脸朦胧地在眼前摇摆,他不确定实物的方向,只能凭着感觉将他狠狠地往怀里带。  二叔本来就蹲在地上,还未有拒绝的机会,已经被倪扬强行按在胸口。倪扬说:“你听听…嘴上说出的话会骗你,但心骗不了你…”  倪扬问:“你能喜欢别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二叔说:“你会给我买白面吗?我为了这玩意儿,可以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让人**喜欢大尺寸的,最好许多人一起来,让我一直高潮…直到身寸不出来。”  倪扬似乎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突然睁开眼睛,想也没想,便抬起手甩了他一耳光。皮肉接触的脆响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倪扬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长叹口气道:“到底谁更贱…”  二叔笑了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直到全身赤、裸地站到倪扬面前。二叔苍白的皮肤让倪扬睁不开眼,他看着二叔跪在地上,摆出像狗一样的姿式。二叔掰开自己的臀瓣,对倪扬说:“你不是就想这样吗?这里已经被很多人干过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倪扬的醉意似乎减轻了些:“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像狗一样干?求我,我就干你。”  倪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他想温柔地帮他穿起衣服,告诉他,他不只希望得到肉体上的满足。  二叔将头埋在双臂上,他闷声说:“干我…用你想的方式。不敢干,你就不是男人。”  倪扬冷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尽数除去。二叔说:“戴套子。”  倪扬的表情很痛苦,但话语听起来仍然冰冷。他说:“那么脏的地方,当然要戴套子。”  倪扬没做任何润滑就将自己全数埋进,吸附着他的甬道滚热。可心里,却冰冻三尺。这才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二叔逼自己用这种理由不爱上他,而倪扬,却想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封死。  倪扬拿所有下流的话刺激他,二叔被他弄的闷着声音叫。在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占有与操、干里,肉体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倪扬将热液狠狠身寸进二叔的甬道,二叔像被人干的半死的狗一样趴在地上。  倪扬许久才将自己从他身体里面拔出来,他慢慢地将套子褪下来,然后把二叔翻过来,让他正面对着他。倪扬将套子里的米青液倒在二叔脸上:“你不是喜欢这玩意儿吗?全吃了啊,你吃啊!”  二叔面无表情,任倪扬将液体涂满他的脸。酒气混着体液的味道,让人呼吸困难。倪扬的心像在滴血,他逃兵似的躲进房间。到底谁比谁更懦弱一些?他想不明白,他也不知道从何想起。
№109 ☆☆☆我是马甲于 14:44:08留言☆☆☆ 
二叔僵硬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倪扬回来之前他在熬粥,所以厨房的窗户一直开着。深夜凉风阵阵,夹杂着潮湿的露水气。二叔动也不想动,脸上泪痕被风吹干,继而又产生一片新的泪痕。二叔茫然地想,他还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吗?猛然想起许多年前,他这辈子最单纯的时候爱过的人。写过无数篇日记,连他说了什么话都值得去写一写。这时想想,荒凉荒诞的有些可笑。  哭够了,木然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觉得赤、裸的身体有些冷,本能地穿上衣服。肚子有点饿,将小火温着的粥端下来,自己盛了喝。有些不知饥饱似的,将所有的粥全部喝光。  二叔愣愣地坐了一会,突然胃里一阵翻腾,他忍住强烈的呕吐感,飞快地跑到厕所,蹲在马桶那儿狂吐起来。刚才喝下的粥原原本本的吐出来,后来吐的只剩胃液,里面还夹杂着血丝。  二叔扶着墙站起来,按了冲水按纽。然后哗啦啦的一阵水声,后来只剩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冷光。不管身处怎样的环境,心境都一样,那些以往的烙印与记忆无法挽回。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爱人,也不想被人爱,因为被人爱也很累。  倪扬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堵住耳朵,拒绝去听外面的任何动静。未解的酒意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后来做了个梦,自己当时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和许多同龄人一样,骑着单车穿过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二叔坐在后座上,唱当时流行的情歌,一首又一首,即便有些歌很伤感,但依然觉得春意盎然。那时候还年轻,真好。  倪扬茫然地从梦里醒来,疲惫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他自我衍生出来的记忆,都是跟二叔的日记有关系。甚至那些与他无关的点点滴滴,他都觉得自己亲身经历过。破旧的废弃工厂,斑驳的旧操场,摇摇欲坠的家属楼…以及时常拿着弹弓破坏玻璃的倒霉孩子。昏黄的路灯照着长长的胡同,晚自习放学后一个人回家。虽然日子过的很平静,但内心却很孤独。  他羡慕二叔的笑,羡慕二叔有人谈恋爱…甚至他幻想出一个和二叔一模一样的人,陪他吃饭、睡觉、说话…然后漫长又短暂的青春匆匆而过,他还没有选择自己的成长方式,便已被迫成长。错了吗?到底从哪里开始错的?  想到这里,倪扬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可是客厅没有人,客房没有人,各个角落都没有人。二叔呢?!二叔怎么可以这样不跟他说一声就走?!  倪扬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下,匆匆套上外套便摔门而去。连坐电梯的时间都觉得漫长,倪扬活这么大,第一回这样狼狈,第一回**后没有快感,甚至那是和自己肖想多年的人。  倪扬刚从电梯里走出来,便看到缩在楼道门口的二叔。他缩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太冷。倪扬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那几米的距离,就像怎么走都走不完。  终于走到二叔身边,倪扬蹲下来摸摸他的脸,也不管他是不是睡着,便猛地把他搂到怀里。二叔似乎醒了,迷迷糊糊地说:“我打不开这门…”  倪扬将头埋在他脖子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二叔说:“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对我越好,我越觉得自己是活该…咳咳…”  二叔说着突然咳起来,倪扬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滚烫。倪扬说:“走,我们回家吃药。”  倪扬不由分说地将二叔抱起来,二叔苦笑着说:“何必呢,这样互相折磨。”  倪扬说:“不能试试吗?就试着相爱一天…”  二叔哂笑:“然后呢?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何苦为难自己,又牵累别人。”  倪扬沉默,过后问:“你说你是别人?”  二叔笑了笑说:“对我来说,你也一样。”他知道这话伤人,他既渴望又厌恶看到倪扬脸上的失落表情。二叔说:“你还这么年轻,何必耗在我这个老男人身上。如果刚才那次不够,你再干吧,干够了咱们就两清。”  二叔的话像针一样,细密地刺入倪扬的心。那疼不是猛烈的,却持久到干扰人的意志。倪扬将手臂勒的更紧,他没有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躁,而是淡淡地说:“两清可以,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二叔在心里长叹口气,他不想知道他是谁,他希望永远忘掉以前的事,甚至希望自己神经失常。就像只有异于正常人,他才能解脱一样。如果人没有记忆,过一天忘一天该多好。
№123 ☆☆☆我是马甲于 01:57:14留言☆☆☆ 
倪扬喂二叔吃完退烧药,又把他抱进房间放到床上。借着客厅的灯光,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倪扬坐在地毯上,并未再有与他同床的意思。他帮二叔盖好被子,温声说:“睡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倪扬觉得不能在这里多待一秒,那气氛沉闷到灼人。于是他起身,刚要迈出一步,却被二叔扯住袖子。二叔说:“你放我走吧,算我求你…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没有交集的。”  倪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没有吗?多年前有一个交点,如今又有第二个交点,正好组成封闭的曲线,像座牢。倪扬说:“放你走可以,我说过了,等你爱上我的那天。”  二叔苦笑,说:“你能给我买那玩意儿吗?你给我买,我卖给你。”至于卖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倪扬蓦然转身,猛扣住他的手腕:“真贱。”  二叔说:“你才知道吗…我就这么个人。谁沾,谁倒霉。”  倪扬俯下身,在黑暗中捏住他的下巴,冷声问他:“你就这么喜欢被人操吗?”  二叔眼神似乎比他还冷,他说:“我不仅喜欢被人操,还喜欢帮人**。最好同时被两个人干,最好被一群人来回轮…”  “啪…”倪张一巴掌甩到二叔脸上。二叔嘲讽的笑出声来:“打的好,你再多来几下…就照着脸打,使劲打…”  二叔抓住倪扬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见倪扬没反应,催促道:“你打啊…你打啊!你是想让我帮你**吗…啊?”二叔说着已经把倪扬的裤子解下来,倾身去含住他那略微有些凉意的东西。  倪扬如同木偶一般,任他吸吮。没有快感,也未起反应。二叔机械地吞吐了一会,狠狠将他推开。他愣愣地躺到床上,拿冰凉的双手覆住眼睛,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倪扬提上裤子,带上房门,无声地走出房间。门应声关上,他无力地瘫倚在门前。倪扬死咬着嘴唇,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一个带着甜蜜的幻想,去追逐不可逆转的过往。另一个带着满心的伤痕,拒绝一切形式的爱与关怀。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比谁更贱。  倪扬几乎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听到客厅的动静,便穿上睡衣走出房间。二叔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东西,把抽屉翻的乱七八糟的。倪扬走上去问:“你在找什么?”  二叔脸上的表情有些疯狂,睁大漆黑的眼睛看他:“我知道你有那玩意儿…求你给我点,求你!”  二叔原本就跪坐在地上,现在他正抱着倪扬的腿哀求,局外人看来就像二叔在跪着求倪扬。倪扬觉得这很可悲,他回房间取东西,出来时二叔依旧瘫坐在地。  倪扬将手里的小袋子丢到二叔身边,二叔迫不及待地拣起来,放到鼻子下面猛吸了口气。二叔那一瞬间沉迷与快慰的表情,活像一只漫步在午后阳光下的猫。但倪扬的心,反而揪疼的更厉害。  二叔享受完这瞬间极乐后,才想起抬头看倪扬。倪扬面无表情,嘴唇泯成一条直线,英气的眉毛紧皱。二叔却笑了,这是倪扬这些天唯一一次见他笑。二叔说:“你没听说过么,犯了毒瘾的人六亲不认。”  倪扬说:“那就用你的身体还吧。我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既然心理上没办法得到快感,那就先让身体****吧。”  二叔跪在地上扯开衣服,赤、裸地展现在倪扬面前。他皮肤苍白,身体瘦削,锁骨支棱着,就像随时能穿透皮肉。  倪扬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就走:“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兴趣。”  二叔丝毫不嫌麻烦,就着偏冷的晨风,又将衣服一件一件套上。
№130 ☆☆☆我是马甲于 18:35:11留言☆☆☆ 
请问,能先告诉我这是be还是he么
赶脚he会困难
关于he还是BE的问题。。。作者都这么说了。。。那应该会HE吧。。。。
看到名字就觉得是好文,没想到没看一会儿就惹人难受了,我还是下来干会儿其他的缓缓吧。楼主加油。
倪扬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二叔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因此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沉默占大多数。二叔身上那套衣服,已经被倪扬丢出去。他现在正穿着倪扬肥大的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动画片。  倪扬倒了杯牛奶,递到他手里:“晚上的时候,带你出去买衣服。”  二叔没反应,眼睛依然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倪扬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电视。“我在跟你说话,听见了吗?”  二叔这才回过神来,问倪扬:“你刚才说什么?要上床吗?”  倪扬气的牙痒痒,但脸上依然平静如初:“我现在不想上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叫人。”  二叔沉默,复又聚精会神地看起动画片来。倪扬挑起他尖削的下巴,狠狠捏住:“乖一点,对我们都好。”  晚上的时候,倪扬开车带二叔去这个城市最高档的购物中心。二叔像牵线木偶一样跟在他身后,脸被亮如白昼的灯光照的几近透明。倪扬细心地帮二叔挑选适合他衣服,二叔偏瘦,皮肤又白,款式还算好选。  倪扬拿了款灰色风衣在他身上来回比划,问道:“喜欢这件吗?”  二叔说:“反正我穿上也是摆设,你喜欢就买。”  倪扬冷笑:“怎么突然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二叔身体猛然一僵,倪扬刚想看他怎么了,抬头却看到正朝这边走来的熟人。那男人四十岁左右,后面跟着个十分年轻的男孩子。他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倪扬跟他吃过两次饭。  “倪总,真巧…”那人看了二叔一眼,笑的别有深意:“买衣服哪,这款风衣不错,穿上显臀。”  倪扬朝他点点头:“王总,真巧。先去付钱,咱们改日再聚。”没想到王总却拉住倪扬,低声说:“你怎么跟这人搞上了?知道他以前干嘛的吗?拍过几个片儿,我那儿有全版,改天寄给你。”  倪扬表情有点僵,但他平时就是张扑克脸,所以不太能看出来。他说:“谢谢,改天请你喝酒。”  王总带着那年轻的男孩子走了,二叔的脸色更加苍白,如同丢了魂魄。倪扬冷声问:“还有你在意的事?”  二叔突然抱住头,痛苦地抓挠着头发,语无伦次道:“不是的…不是的!…”  倪扬说:“你跟他睡过?他床技好吗?”  二叔突然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将店里的衣架撞倒若干。倪扬来不及跟人道歉,便追出去。二叔已经跑到下行电梯处,他也不看路,就径直往下冲,结果脚下踩滑,人跟着滚了下去。倪扬飞快地追上去,还是没来得及拉住他。  二叔的头撞在电梯的扶手上,背上,腿上,胳膊上全是青紫的磕痕。倪扬将他抱在怀里苦笑,你是自己害怕以前的事,还是怕我知道你以前的事?  二叔嘴里一直在说‘不是的’这三个字,江其杉帮他处理完身上的伤,朝倪扬摊摊手。江其杉亲自把倪扬送出门,临走前对他说:“你要是饥渴,我陪你做一回也不打紧,你怎么找这么个人?”  倪扬说:“就跟你现在一样,犯、贱呗。”  江其杉笑骂道:“**。”  东西是特意送来的,倪扬刚到家不久,便有人敲他家的门,将一个盒子递到他手里,说是王总送来的。倪扬坐在地毯上抽了许多根烟,才决定打开。  盒子里装着几盘CD,剩下的全是裸、照。照片上的人他认识,现在正满身伤痕躺在房间里。各种下流不堪入目的姿式,身体被随意地摆成各种形状,有几张上面还有鞭痕。倪扬看过这类的照片也不少,但跟眼前这些比,简直是清水。倪扬觉得十分压抑,那压抑任何方式都无法缓解。  倪扬颤抖着拿起盘放进电脑,像有人刻意拍的,画面品质十分好。NP,道具,SM……所有能想到的变态玩法,里面应有尽有。倪扬狠狠咬住唇,见那个人被当□□一样践踏。倪扬知道,只有在磕药的情况下,才会这样。但他还是没看完,那些丑陋的**,扭曲的身体,残忍地将他那件雪白衬衫溅满血迹。那些血迹像枯萎掉的花一样,渐渐变成黑色,再也洗不掉。
№140 ☆☆☆我是马甲于 02:22:42留言☆☆☆ 
看到题目我为毛想到吴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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