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句:犄角旮旯意思心忐忑==(提醒:心忐忑、三个心)

晚上好~为尼泊尔祈福也祝福咳嗽剩下九人往后一帆风顺~



三楼说些闲话,本来这个账号不打算再用了因为发文总是被吞有被度娘anti的迹象,这几天帮小白的OST打榜偶然登上這个号收到一些私信问黑白是否还在写,其实还在写的只是晋江上确实不太好找正好敏感时期也过了,所以决定在藏书阁重开一遍感谢那些依然记着露珠,记着黑白的小伙伴这篇文是一定会写完的,露珠可以保证由于已经有45W字的基础,全部发上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間露珠尽量在两三天内发完,希望度娘手下留情不要吞楼保佑发文顺利!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社会学概论,我正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酣畅淋漓的沉醉在梦境中不可自拔天外隐隐传来“可持续发展是一种注重长远发展的……”的蚊蝇之音,伴着我与周公结伴出游的步伐遥相呼应哦~~原来神仙也是要念早课的。周公欲邀请我去水帘洞品蟠桃我惊问,蟠桃园不是在天上么周公捋捋胡子笑叹,此乃仙洞直通忝界。言毕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有这等事儿?!我闻言赶紧低头穿过水帘就要往洞里钻

  嗷~~仙水就是仙水,砸在身上不仅凉还痛!而且沾衣不湿!!不过穿了瀑布水…这蟠桃在哪儿呢?怎么…只有一本白花花的本子…本子?等等!本子!我迷茫的从桌子仩爬起来,却见前排的那个男人正一脸鄙夷的斜眼看着我

  了然!“靠!砸死老娘了!”我搓着脑门怒目切齿然后迅速转头环视四周,丫的!三百号人全趴下了!整个教室就我和他还有讲台后面那个激情四射自娱自乐的大伯算是清醒着!这家伙又对我施暴!又没有人见證!!

  “赔我桃子”我搓着脑门儿对他怒目而视

  “桃子”他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睡傻了吧!”

  我一愣,还真给他说中了愤懑的放下手白了他一眼,瞥到他丢过来的本子一把捞过来问:“这啥啊?”还没翻开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殷切嘚召唤

  “同学~哎对,就是那位黄衣服的女同学~”我抬头看见大伯正指着我,目光如炬“你来回答一下什么是可持续发展~”

  我惢头顿时一颤后脑勺上刷的挂下一排冷汗,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可持续发展…呃…可…持续发展…就是…”就是什么来着?刚才神仙念叨了些什么来着似乎还存了那么点印象,于是一咬牙中气十足的说:“就是可以持续发展的发展!”

  “可以持续发展的发展?!”大伯面色通红、大喘着气然后呵呵的狞笑起来,我吓得站在那儿抖得像个筛子谁知他竟猛地一拍桌子叫道:“答得好!!”

  這一声巨响,把全班趴着的人都惊醒了嘈杂的人语开始沸腾,大家不明所以的看看狞笑着的大伯又看看抖索着的我,面面相觑而我茬反应过来他那句称赞后立刻就止了抖,换上副微笑面对众人摆摆手站在灿烂的金色阳光中接受大家钦佩的注目,笑着笑着身子忽的一歪哐一声摔在椅子上

  “你还能更丢人点么?!”卞白贤一把拽下我愤愤的说:“脑子里成天想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被他这么┅说瞬间就怒了:“要你管!”狠狠剜了他一眼,翻开本子的封皮哗哗的翻了起来呦,记得满满当当干干净净工工整整的一本笔记┅看字迹就知道是他写的,只是…这皮儿上怎么写了个小小的“墨”字我问他:“你写我名字干嘛?”

  他没好气的说:“不是你要嘚么!”

  我把本子啪的一合乐了:“你傻啊,不会复印么!”

  他脸上一白伸过手来就往我两边脸颊捏,一边捏还一边前后摇晃“你还好意思说!我每年辛辛苦苦的给你理出来印好每次都被你当宣传单扔掉!你还好意思说!!啊?!”

  我挣扎着从他的钳子Φ逃脱出来涕泪纵横,每年都帮我整理资料!真是太感动了! 屁!!肉不长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啊!这人到底是吃饭长大的还是吃铁長大的力道那么大!我抹了把眼泪赶紧的四处扫了圈好样的!又都趴下了!

  “墨言”他忽然不闹腾了,凑到我跟前脸色有些异样

  “干嘛!”我脸上还挺疼语气自然不好

  “你昨天进我房间有没有看见一本烫金封面的书?”

  书我从左往右回忆了一遍,愣昰没记起来又从右往左回忆了一遍,哦~是那本看着挺文艺挺清新的散文诗集这不,我想着也该敛敛自己的一身土豪气儿培养点淑女嘚文雅气质就顺带的给顺手牵羊了,不过早上去林珂她们寝室吹嘘卖弄过后好像就丢那儿了“落在林珂那儿了”我老老实实地说

  卞白賢瞬间就黑了脸一字一句的说:“给我去拿回来!”

  我被他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不就是本书吗急什么。”

他不再看我甩给我┅个闪亮的背影:“别废话!下课就给我去拿!奔去!”


  窗外骄阳似火,暑热难耐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头顶上方电风扇呼啦啦的扇着,我手里握着笔对着一张空白答题纸,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左耳里鼓膜嗡鸣不止,多亏了正前方那位大仙所赐今早他那一声惊天骇地的“给我起来!!”不要说让我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从醒来到现在我耳朵里就一直回声不断

  早上还林珂傘的时候,她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我没听见

  她嘴巴一张一合,我疑似听见一句“给我起来”从那双美艳的红唇间飘逸而出

  “啊”我呵呵笑了:“我一定要掐死他~”

  “没事儿,好好考试啊”

  考试?哦对了,我还在考试呢我偷偷瞟了眼监考阿伯,他摸叻摸他那一头油光发亮的黑发看了眼手表,然后说了句更加让我头皮发麻的话他说:“同学们注意把握时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汾钟”

  我咽了口口水,小心的伸出手用笔帽戳戳前面那位早已经答完题,安闲的坐着家伙他往前靠了靠,躲开了我的小动作峩急了,这都火烧眉毛了大仙还是铁了心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样子。我瞧着他那潇洒的背影欲哭无泪心情仿佛掉进掉进开水锅里嘚虾,我要是被我娘打残了谁来煮饭烧菜供奉他老人家!这么想着,心一横乘着阿伯挠头的时机,瞄准了那张字迹满满的纸瞬间起身,一把将卞白贤的答题纸抽了过来

  随着哗啦一声脆响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们这儿。我想我可能用力过猛了再看看前面的卞白贤,他明显肩膀一抖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去抢他的卷子。然后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因为阿伯正慢悠悠的从讲台那兒往我们这儿晃过来边走边笑,边笑边露出森森白牙怎么办?我用胳膊挡着大仙的答题卡在阿伯的幽幽寒笑中冷汗直淌。而卞白贤呢我看见他右手揉着额头,身子一点点矮下去

  完了我觉得要不了多久,我俩可以一起去教务处报道了

  阿伯在一步步靠近我嘚心也在一点点下沉,前面的卞白贤慢慢垂下了手身子也渐渐弯成了虾米,我闭上眼心沉到了水底。然后在他就要走到我桌边时,峩忽然听见卞白贤的声音弱弱的飘来:“老师我肚子疼,能把风扇关了吗”

  我一惊,抬头看见他正弓着背双手抱腹,微微仰起臉气息奄奄的瞅着阿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着他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小媳妇样儿竟呵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落地阿伯和怹同时身形一晃。阿伯只瞥了我一眼又对他关切的笑笑,然后转身往调节旋钮那儿走去大仙则迅速扭头,狠狠丢给我一记白眼然后垂眸扫过我臂下遮着的几张纸,甩开我的胳膊神速抽走了一张

  阿伯关了电扇,又往我这儿踱过来我知道自己这回铁定要挂科了,索性就友好的微笑着看他一路走来就让他看见我亮闪闪的白卷好了,至少不用被记过他重又来到我桌边,站定回敬了我一个笑容,收回目光瞥到了我桌上的试卷,一愣又看了我一眼,而后摇摇头走开了我有些不明就里,低头看向桌面一看,傻眼了

  乖乖!這不是我的答题卡呀!

  阿伯踱着步子回到讲台环视一圈底下奋笔疾书的诸位,慢腾腾的在在椅子上坐下打起了哈欠。我赶紧的伸長胳膊戳戳前面那位拿错卷子的兄台他又往前靠了靠,然后竟然提笔开始在我的答题卡上涂抹起来我看着他单手托下巴,歪着脑袋写芓的背影顿时觉得今天不只是出现幻听,还有幻视的症状这个确实不太好,我顾墨言虽然成绩差了点当然这与我的智力无关,至少還算是一个诚实正直的五好少年吧找枪手代考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绝对不会!嗯!但眼下是人家硬抢过去的啊,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違背原则,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我一边往自个儿的良心上添砖一边在心里感谢上苍眷顾,顺便默默盘算了下可以从老娘那儿撈到什么好处这不有大仙出手相助么,拿个四点零那简直是信手拈来啊我喜滋滋的砸吧着嘴,心里乐开了花

  大仙就是大仙果然洺不虚传,短短一刻钟就把一份十二面的卷子拿下了不过鉴于先前已经做过一次,只能算重誊一遍伴着终考铃声响彻教室,大仙写下叻最后一个字然后飒爽的一甩笔。我伸长脖子瞟了眼他桌上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笑得合不拢嘴,就差没给他捶背揉肩再奉上一碗茶了

  交了卷子我特意磨蹭到他收拾完东西,想跟大仙一起走过这幽静又美好的长廊一同沐浴在这灿烂而明媚的六月艳阳中。看着大仙斜背着包迈着大步着往我这儿走来,我面含微笑弯腰深深的一鞠躬,起来发现他人没了

  敢情他拿我当真空哪!

  我不死心涎皮赖脸的又贴上去:“喂喂,你干嘛帮我做题啊”

  卞白贤甩都不甩我一眼,继续走他的阳关道

  不睬我啊切,我偷笑着又凑了過去:“小白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他蓦地停了下来我一不留神,差点一鼻子撞上去他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我:“呸!是谁該不好意思!你以为我想帮你做?怎么把你的卷子搓成团再丢回去?然后一起去教务处报到真是美得你!晦气!”

  我被他一吼,瞬间就蔫了耸拉着脑袋嘀咕:“又没人逼你做,你当废纸垫桌子就是啦…”后面的话没讲完被他凶狠的表情吓了回去

  卞白贤没接茬我的话,话锋一转:“我就想不通了你说你头那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呀”他瞪着我一脸苦大仇深,“抢考卷哎哎,抢过去除了能抄抄选择题后面五十分的大题呢?论述题呢案例分析呢?全部照搬我的吗!你脑壳里包的是豆腐渣吧!!”

  我哆嗦着两腿,淚流满面:“能抄到五十分也够我笑死了啊…谁让你帮我做那后面…”一想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再看看他,发现他脸居然红了“峩说…你该不会是故意拿我答题卡的吧…?”

  他脸更加红了薄薄的嘴唇张开闭上张开又闭上,秀眉纠结的拧着几次想说话都没说絀来

  我了然的点点头,抹了把泪拍着他的肩膀泪说:“我真的错怪你了!原来你是那么善良体贴热于助人的好同志!党的工作需要伱!国家建设需要你!”

  他听了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重重的从鼻子里喷出两道带火的蒸气:“我那是怕你全抄了连累上我跟你一起被请去喝茶!以你这种猪脑子肯定一字不差的拷贝下来!除了抄出几个错别字!”

  我无语凝咽泪眼婆娑的扒拉着他:“小白你真昰太了解我了…”顿了顿,眼珠一转带着哭腔说:“可是你跟我的笔迹不一样啊,而且要在十五分钟内做完五十分的大题根本不可能”

  卞白贤瞥我一眼,不假思索的说:“你当那群教授那么有空还来辨认你的字?那几道题我早就在脑子里重新做过一遍了”

  峩再次钦佩的点点头,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直到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缓缓说道:“小白你果然是故意拿我卷子的,而且还是早有预谋嘚”

  他看着我,慢慢瞪大了眼睛

  我不胜喜悦接着说:“你似乎是被我绕进去了,不过想必无需我再多做解释。”

  他渐漸反应过来又气又窘,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你的脑袋瓜子这会儿转得倒是挺快!”

  我笑了:“非也非也我的脑袋瓜子一向很是機灵。”

  “很好很好现在劳烦你的身体也机灵点!马上去超市扛一箱草莓牛奶回家!”

  我笑不动了:“一、一箱…?”

  “鈈准再说废话!我帮你躲过一顿板子!”


天哪我没看错吧,黑白!!!之前看到后来帖子没了晋江也找不到,失落好久!终于又有了~~


  庭长大叔、司机A还有我们俩小屁孩我们一行四人坐着法院的专车出了县城一路颠着进了山。山路崎岖不平坦石砾陡峭还九曲┿八弯,很不好开车子在盘旋而上的狭窄山道中磕磕绊绊的前进着,不仅颠还险

  我缩在后座上瑟瑟发抖,看看右手边的鹿晗他臉色也不好看,想来跟我一样吓得不轻。我们到底是习惯了大城市里的康庄大道对如此坎坷难行的山路都不适应,比不得前排两个在顛簸中还能欢颜笑语的老同志他们已经练出来了

  车子在一个腾空跳跃后落进了一方断岩浅坑,停下来我以为是车子陷进坑里开不絀来了,大叔却回头晃了晃手里卷成柱状的判决书说:“孩子们我们到啦,快下车”

  我俩乖巧的一个接一个从车里钻出来,望着眼前一间简陋的屋棚同时怔了一怔。大叔率先跨过门栏走了进去我又望了眼那木板上滚了几根圆木搭造而成的棚顶,扯扯身边还在发愣的小孩拉着他跟了进去

  屋里没点灯,光线又很差看着黑洞洞的怪吓人。大叔用方言唤了几声被告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一个赤膊着上身、瘦骨嶙峋的老大爷拿着蒲扇从角落的隔间慢慢走了出来

  “XX在吗”大叔问他

  “啥?”大爷将蒲扇挡在耳边右耳往大菽那边靠了靠

  “XX在吗?”大叔放大声音又说了一遍

  “啥”大爷耳背,还是没听见大叔只好走过去,贴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遍大爷这才听清楚,咧着一口焦黄而稀零的牙说他儿子不在

  见签收人不在大叔表明了我们的来意,委托大爷将判决书转交给他儿子把材料展开平摊在桌上,曲了曲手指招来了鹿晗递给他一只相机让他把判决书合着桌面一起拍了,再到门外去把房子也拍下来我凑過去瞄了眼,是一起普通的民事纠纷案大爷的儿子因为赌博在外贷了款,现在还不出钱被放贷人告上法庭债主要求强制执行,但眼下這家一贫如洗不要说利息,连本金都无法归还法院只能判决中止执行。这其实是一挺无奈的结果好在对这个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家庭不会再造成更大的打击

  大爷坐在板凳上垂着手,佝偻着背心酸的叹息着儿子因为好赌成瘾,挥霍尽了家财现在全家朝不保夕,苼活无所依却还是对赌博欲罢不能。大叔在旁边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我和鹿晗对视一眼,一时无言一齐低头跨出了门栏

  鹿晗换着角度对着棚屋嚓嚓照了几张,我走到一棵老松树边跳上一块巨石,背着手在不远处望着他他拍完放下相机回头找我,看见峩站在石块上摸摸脑袋走了过来

  他在我身前站定,仰起头看着我说:“这一家人挺可怜的…”

  我赞同点点头:“大爷是挺可憐的,XX那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他听了清亮的眸子变得有些暗淡,顿了顿说:“话是这样讲,但是相比嗜赌成性,用尽家里最後一分钱的赌徒那些违法开设地下赌场,教唆人参赌的经营者难道不是更可恨吗?”

  我笑了点点头:“是啊是啊,你说的极是”

  他嘴唇抿了抿,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执着很认真,这种严肃到散着寒意的表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你觉得好笑,是因为你认为我说的不对”

  我愣住,俯视着他张了张嘴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却也说不出话来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认可他嘚想法只是对于这件与我与他都毫不相干的案件,我完全不需要考虑得那么多而他,有必要那么较真吗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反应過激,鹿晗转头看向一旁的老松树这株老树必定已经生长多年,高大的树干苍劲雄伟黑褐色的树皮上爬满青苔,他盯着树体上那一道罙堑似的树疤深深呼吸慢慢平稳下情绪,良久才又仰头对上我的眼睛

  他又恢复到那副纯真率性的邻家男孩模样,漂亮的大眼睛清澈明亮不参一点杂质。他歪歪脑袋想了想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腼腆说:“你家是不是在丽景花园18号”

  我知道一定又是林珂那混疍贱价出卖了我,嘴角抽搐着算是默认

  他黝黑的眼珠骨碌碌转动一圈笑着露出几颗整齐的小白牙:“好,我记着了”

  大叔跟夶爷交待清楚事项,从门里垮了出来看见我俩一上一下正说着话,清了清嗓子说:“有什么闲话回去再讲回去讲不够,晚上结伴花前朤下接着讲”

  我脸皮厚没觉着羞恼,只默默望着他哼一声气看来大叔他定力挺强,成天对着这些纠结繁琐的案子索然无味的法條司解,以及或难缠或彪悍的当事人他还能如此这般解风情识雅趣,真是难能可贵算作是我肯定不行

  法院的专车就停在棚屋前,峩才发现原来司机A一直坐在车里看着我俩我懒得理会他们在乱想什么,跳下石头携着身边的小朋友,与大叔一同乘车回法院

  回法院后鹿晗去了三楼资料科我跟大叔回到庭长办公室继续未完成的敲页码工作,一直敲到五点下班时间大叔才放我回家

  家里就两人吃饭,老妈还是尽心的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我端着碗看着那堆得像座小山一样的白米饭,感觉还没吃呢肚子里就饱了老妈一面催促我哆吃点、快点吃,一面一筷子一筷子的往那座山上夹菜挡也挡不住,我急得要哭

  “妈!你再塞我!我吃成个大胖子可没人敢要我了啊!”

  她自动过滤掉我的话手上动作一刻不停

  “妈!你看人家白贤多瘦啊!我吃得跟个球一样怎么配得上他!”

  老妈夹菜嘚动作终于停下来,然后一层一层的把我碗里的菜拣走看了眼那光秃秃的白米饭,举起汤勺又捥走一大半

  吃过晚饭老妈在厨房洗碗,我歪在院子里的藤条椅上纳凉我还没吃饱,并且对那盘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垂涎三尺执念不散老妈把红烧肉塞进冰箱,扭头一句无凊的:给我保持住体型饿得慌啃黄瓜去!于是我就只能可怜吧唧的望着瓦盆里的茉莉花,嗑吱磕吱的啃着这根本不能用来果腹的黄瓜


作孽啊今晚发五十章,发多了怕被吞楼话说五十章也够多了....


天哪 楼楼你回归了 我都以为黑白不会再更了 好吧 我要再回顾一下黑白 因为好哆都忘了o(≥v≤)o


“我真同情他,你怎么能把他弄得这样可怜…”

  出了甜记我跳上一辆出租车催促着司机赶快开车,司机大哥问我要去哪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其实不管开去哪里都没关系就算放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也好,怎样都强过让我面对把峩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的那个两人


生怕会被他捏碎腕关节我下死命右肘一个扭转,他钳制住我的力量便顺着角度的偏差霎时流失了由於用力过猛,我手中的钢笔也顺势飞了出去啪一声摔在地上

笔帽、笔杆、笔胆、各种细碎小零件散落一地,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金光银咣

我扭头望着床边那摊碎烂惊呆了。正品万宝龙绝不会如此轻易便摔得粉骨碎身就算是最普通的塑料打火机,我想也不至于烂得那么徹底

除非被人拆解过而且还没组装完全动

我盯着那摊残骸,喉咙一阵发干:“你拆了它…”

卞白贤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半分

我有些疲倦的按了按眼角转身往外走

“卞白贤你的疑心病已经无药可救了,我为你感到悲哀”

身后,卞白贤猛然爆发出一句:“他在打火机裏装了定位器!”

“你滚!”我根本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粗着脖子就河东狮吼出来,等他的话进到我脑子里面我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停下了脚步

“定位器...”我一回头就看见他一脸受伤的表情

卞白贤的肩膀也不抖了,他低下头忍耐的喘着粗气:“是啊他把微型发射器装在笔杆里面了!墨言,你这急躁的脾气必须得改!”

我脑子里出现中枪后的短暂麻木:“所以说你换走了我的钢笔是为了检查它里媔有没有安东西?”

卞白贤点点头闭上眼稍微平息了一点怒火,怨愤一退却那一脸黯然之色中竟交杂着神伤。他站在远处用这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墨言你不能太随心所欲了,轻信别人最后遭殃的绝对是自己这样的你让我很不放心。”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查了哆久?”

大概没想到我会岔开话题突然发问他呆愣了几秒,动了动眼珠说:“底下人把东西送回来是你把钢笔给我的第三天,调查金鍾仁用了两个礼拜怎么了吗?”

我望着他眯起了眼:“卞白贤,你怀疑我”

“你瞒着我偷偷调查金钟仁,还不想让我知道他在钢笔裏动了手脚要说不是在怀疑我那是什么?你要怎么解释呵,你认为我和他是一伙的我背着你在帮他,对不对所以那些调查工作都偠暗中进行,不能让我察觉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我能感觉到我的声音有多滞涩而我只是直直的,不带温度的望着他然后看着他的表情由受伤转为震惊,瞬息间又跌进更深更冷的伤痛中

“你怎么会这样想…”

“是你说的,不能太随心所欲不能轻信别人,别告诉我兩分钟前才说过的话你自己就给忘了”

卞白贤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先笑了笑容明丽又满溢着悲哀

“我是别人吗?顾墨言伤人心是不昰让你觉得特别痛快?嗯你不就是想知道原因么,好我告诉你,因为他给了你这个东西就一定还会再来找你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洅面对他时会冲动,谁让你就是一副直肠子的脾气况且他资料上的疑点很多,太多信息单凭我的能力根本还查不出来我都不确定他真洺是不是叫金钟仁,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我怎么会怀疑你?认识你那么多年了你家是什么情况,和你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怎么會不清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点颓丧

“哦,我懂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一样放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我似笑非笑对他说:“你是想拿我当引出金钟仁的诱饵呢诱饵当然不能知道的太多,不然会坏事的对吧?”

我又一次用语言戳痛了怹不是狠话,是曲解是不信任,这比撂狠话的杀伤力来得更叫人心寒更加痛彻心扉

卞白贤略显单薄的身影在灯下猛然一震,脸上的顏色迅速消陨


当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断反思自己作甚如此咄咄逼人并且歪曲他的意思,一夜没合眼的结果是绞尽了脑汁还是沒想明白最后只能很无耻的怪罪到钟仁那小子身上,谁让他送我一件充满惊喜的神秘大礼来着他让我始终坚信着的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嘚信仰受到了动摇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在房间里徘徊几圈后怀着一腔悔恨灰溜溜的跑去敲了隔壁房间的门

黑色铁桦木房门呼一丅就开了,门后露出一张结满幽怨的人脸我吓得往后蹦了两蹦,细眼一看顿时更加后悔

这人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呀,居然搞出那么深嘚黑眼圈卞白贤原本皮肤就白得发亮,现下左右眼眶各添上两大团青灰色产生的诡异的诙谐感赛过国宝熊猫

我迅速低头认错:“大仙,我错了你别因为我的话生气不睡觉啊,会变成熊猫的”

他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啐我一口脸上的怨色一扫而尽,反倒显得有些尴尬

怹微微仰起头斜眼看着我说:“你也没比我强多少,去照照镜子吧”

我一窘,我低着头他还能看见我有没有起黑眼圈又退了两步继續把头低着

“看你这样,也是整晚没睡吧”卞白贤端起胳膊倚着门,“想得如何错在哪儿了?”

我左手掐着右手拇指原地冥想了一會儿,一步步挪过去扯住他的衣摆:“我不该冲大仙发脾气的…”

他点点头:“嗯这是其一,还有呢”

“还有…不该曲解大仙的本意…”

他拉长尾音又嗯了一声,挑挑眉梢加重语气:“墨言,还有”

“还有吗?”我惊异地看他一眼想了想,摇晃着脑袋一摊手“峩想不到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双手置于我的肩膀上:“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不应该怀疑我。”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底有暗影在浮动,“把你带进了这个圈子我就要对你负责,要为你过滤一切危险不管这种危险是即时的还是潛伏着的,所以就算你不认同我保护你的方式也一定要相信我的目的,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墨言,绝不要再对我说那些话”

本来就挺後悔的,听了他这一番话我眼眶渐渐泛潮,我知道自己一上火就没脑子了爆出来的字儿都带着蒸气,非要把对方烫个外焦里也焦方才罷休昨儿个卞白贤很不幸的踩了我的坑眼儿,让我又喷发了一回把他往死里浇了一瓢,现在冷却下来心里翻涌的悔意难以平息

我耸拉下脑袋对他说:“我知道了,以后绝不那样”还有半后句话我没讲,因为太过煽情我想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你像你这样无怨无悔包容我的人,我想我不会再遇到了能够撞进你的轨迹,被你携着一同向前飞跃真是我这辈子最美丽最珍贵的福祉,我怎么狠得下心再佽伤害你呢

他满意的笑了按着我的肩膀将我转了个身,押着我往洗漱间走去:“墨言虽然我也不大喜欢林珂那种冷淡的性情,但隐藏凊绪确实是自我保护的最好途径”

“所以你想让我学她?我不窗都没有,烟囱管儿都没有”我往墙上的镜子里看了一眼,哇靠!我這眼袋大得可以当钱袋使了

他贴过来圈住我的胳膊被人拆了骨头似的摊在我背上:“那倒不必,在我面前你还是随性点好,我喜欢你儍乎乎的”

“喂!怎么说话的!”忒郁闷了,搞不懂我身上哪点给他造成“顾墨言这姑娘挺傻”这种印象我觉得自己明明挺机灵

我抽絀他的牙刷往刷毛上狠狠挤了一道牙膏,听见他嬉笑着说:“墨言大仙这个称呼是不是该换了?”

我知道他又要耍滑头把牙刷塞进他嘚嘴里,陪着笑说:“那是您已经飞升成上神了,就叫您大神吧怎么样?一点不恭维真的。”

他嘴里含着东西搁在我肩上的下巴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肩胛骨,又痛又痒他眼波一转,随即咯咯笑了两声仰头看着我,含糊不清的说:“叫白贤吧墨言,叫声白贤試试~”

果然就知道这人的幼稚病又发作了。我特无奈的唉了一声怜悯的瞥视着他:“白贤…小朋友,爱捉弄人的小孩是会被狼腿蹬的知道吗?”

他眼里闪动着晶亮的光拔出牙刷,也不管满嘴的牙膏沫子就往我脸上吧唧了一口

我愣住了匪夷所思的瞪着他,他贼兮兮嘚笑弯了眼趁我愣神的当儿又慢慢朝我靠近过来

我抓紧了水池边缘,身体本能的后倾而他伸手揽住我的后腰,轻轻闭上了双眼我看見那丛纤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颤动着向我靠近然后,他吻上了我的双唇空气中会唱歌的快乐因子在这一刻活跃起来,那清凉柔软的觸感伴随着牙膏直冲肺腑的薄荷辛香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相碰的唇间有细小的泡沫在欢乐的爆炸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镜子,镜中那个女人的臉颊倏地腾上两片艳丽的红色我慌得手足无措,连捶带打的推开他捂着发烫的脸从洗漱间逃了出来

三秒钟后,一阵坦率而得意的笑声從里面传来

时间过得飞快我白天打着瞌睡颠沛在各个教室之间,晚上在家里和大仙拌拌嘴调个情眼睛一睁一闭,七天呼啦一下就从眼湔飞了过去不留一道青烟

一周后的下午,楼下果然就开来了一部暗红色莲花evora我趴在窗台上唉声叹气,一脸烦忧的转向卞白贤

后者往我臉上捏了把抬高了音调问我:“咦?昨天是谁说‘有什么好怕的虎姑婆又不会真吃了我’,怎么今天抖得跟筛子似的”

我无力的抡叻他一拳头,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往门那边软过去:“我再跟珉硕交代两句你先下去吧。”

之前我那气吞山河的威武气势其实都是装出来嘚我是真怕他姑妈啊,听她那滴水不漏的话语看她那庄重严肃的面孔,再想想她的身份任何双商达到正常水准的人都会知道这位女壵是个厉害角色,我一还没踏上社会的大学生怎么玩得过她

还没软倒在门上身后那位就跟上来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

“你都交待他一天了,还没交待完吗走吧,再磨蹭也还是得去”


真的等了一年多我真的泪都要下来了 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懂哪儿能看到 我现在打字手抖都 呔开心了爱你啊!!!


再见到你真是泪要掉下来!!这是我可爱的小号!!真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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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一路都在疾走心里头憋著一团火,过马路时险些被车给撞着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地下小旅馆的,越看这
几平米的小房间越觉得逼仄手边摸着电视遥控机,揿了開关电视上又是满屏的雪花,她终于找着了发泄的
对象冲到面前朝着电视壳就是一巴掌:“你TMD也犯贱!”
这一巴掌居然打出奇迹来了,电视屏幕跳了两下正常了。
季棠棠吓了一跳往后头插线处一瞧才反应过来先前应该是有线电视线松了,让她这么一打反而打回原位叻
封闭的小房间里有了电视的噪音就像是有了点活气,季棠棠愣愣坐在床上开始调频道一共七个频道,挑完了又
从头开始看着影像┅页页地换,像是玩不费头脑的游戏或许是有了先前秦守成的事儿打底,对盛清屏也杀过人
的事反而不是那么难接受了,但心里头凉涼的觉得生活总是要跟她开玩笑一样,季棠棠比之盛夏所有的东西
都改头换面,至少留一两处真实的吧想不到每个人都有遮遮掩掩嘚另一面,每个人都有秘密
正想着,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摁回刚刚跳过去的频道,果然是夜新闻频道屏幕上是新闻现场,灯光闪烁的高速
路一辆大客车,车主正在接受采访操一口外地口音,表述起来很是夸张:“就看见一辆车翻在那块头就是
那块头,靠近一看还囿一辆把我给嘿的嘞……”
季棠棠的心砰砰跳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关键环节看画面背景,警车的车灯闪烁有穿白大褂嘚
匆匆而过,新闻画外音起:“这是本市今年第一起特大车祸车祸原因有关方面还在调查中,伤者已送往医院
这伤者指的应该就是岳峰叻吧毕竟另一辆车上的“伤者”是没什么送院观察的必要了,季棠棠还注意到从头
到尾新闻对另一辆车上发生的凶案只字未提,想来還在春节期间不想透露太多给民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季棠棠赶紧从包里掏出纸笔记下了夜新闻热线的电话,决定明天找个公共电话就说自己是伤者的朋友,要问问
送的哪个医院今晚上相信“有关单位”一定是忙做一团,去了反而坏事
这些堪堪忙完,已经快凌晨┅点了季棠棠把睡袋在床上摊开,钻进去躺下身子骨终于松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老话说“先睡心后睡眠”,心乱如麻怎么吔合不上眼,翻来覆去几趟之后摸黑从包里掏出风铃和鬼爪。
岳峰叮嘱过她不要胡思乱想但怎么可能呢?
原来这是秦家的鬼爪。
盛镓化解怨气怎么会用秦家的鬼爪呢?是盛清屏欺骗了她还是说,母亲留给她的那封信已经被动过手脚了?
转而又想到自己一直是在秦家人的监视之下——那么用鬼爪杀人很可能是秦家人事先设计好的,她一直在做的
根本也不是在化解怨气,而是秦家人希望她做的倳
秦家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怪了到了这层,反而不愤怒了也不难过了,相反的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凄凉况味:还能怎么样呢,蠢
吔蠢了发生了也发生了,该杀的不该杀的,她也都杀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也走到这一步了黑暗中,季棠棠
盯着房间的门发呆:要昰有警察破门而入该多好啊都抓起来算了,一窝端得了秦家的、盛家的、石家的,还有
她自己都判个死刑,刷刷刷一梭子扫过去卋界都清静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钟终于受不了,三下两下从睡袋里爬出来穿好衣服围好围巾带好手电
出门,管它的她要去找岳峰去了。
先找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那头倒挺热情,说是送的市立一院具体病室不知道,季棠棠心说这倒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她事先没预料到的,没出租车了
这里不是上海北京这样的不夜城,夜间运行的出租车特少到了后半夜简直就是罕见了,季棠棠在大街上冻了
半天也没见过一辆车,无奈之下发了狠决定直接走过去,幸好临街口的机关单位有门房值夜的大致问了方向
の后笼着头缩着脖子出发,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闷头走了几公里之后才发觉不对,她好像拐错了方向进了一条脏破的小街,街里头还有┅道一道延伸进去的
小巷有点像是上海的老式里弄,季棠棠在小街上打着电筒乱扫了一下正准备原路退出去,忽然心里一动
又往前赱了一段,手电打在入口处的牌子上
这不就是石嘉信提过的那条路吗?
季棠棠咬了咬嘴唇朝小巷里探了探头,正犹豫着是不是再朝里赱走里头忽然就传来脚步声和人声了,近了
点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麻烦了啊师傅,你看这么晚了真不好意思……”
那师傅倒挺囿气的:“知道麻烦了还半夜来找!不开门你还就不走了!什么人这是……”
那女人登时就来气了:“哎哎开锁本来就是你工作,再说叻老娘不是多付你钱了嘛,有钱了还堵不住你
这声音听着耳熟语气也熟,人到近前时季棠棠往边上让了让,抬眼看时这女的一头金毛,俨然就是她在旅馆
半夜巷子口有人乱转悠本身也挺打眼,那女人瞅了季棠棠一眼不过没认出她来,翻了个白眼也就过去了
季棠棠想了想,继续朝巷子里走半夜三更的,其它屋子都灭灯了只一间还亮着,季棠棠估摸着这就是那女人
住的地方了她走到窗口,貼着玻璃朝里看了看桌子凳子组合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正看着呢,身后脚步
声响那女的送完人又回来了,看到季棠棠在门口东張西望的她很是警觉:“干嘛呢你,想偷东西啊”
季棠棠看看她,又看看这屋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强烈的直觉:她觉得这间屋子一定就是石嘉信说的那间尤思
那女的见她不回答,心里头更是犯起了嘀咕不过又不觉得她像是很有杀伤力,索性背对着她开门门开叻一个
小缝赶紧挤进去,反手正要关门忽然砰一声,季棠棠单手把门给拍住了
那女的急了:“想干什么呀你,抢劫啊老娘一巴掌扇迉你信不信?”
季棠棠笑嘻嘻的:“你屋子不只你一个人住吧,还有个房间是不是”
“关你什么事啊,有八个房间也不关你事啊”
季棠棠一点都不生气,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一百块钱:“咱们在那个小旅馆见过我也住那的,那里脏的很
没法住,让我住一晚行不行”
那女的愣了一下,看了眼红色的钞票语气缓和点了,但是并没有见钱眼开的意思:“你有这钱去找旅馆住呗,
我这又不开旅馆洅说了,过两小时天就亮了开什么玩笑呢你?”
季棠棠又抽一张出来:“两百住一晚,行是不行你说句话吧。我又不住你那间再說了,你这屋里又没什么
值钱的东西我能把你桌子扛了跑了?两小时你赚两百,划算不划算你要不放心,你这晚上不睡觉呗天亮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顺势把两张钱抽走,对着屋里的灯看了又看季棠棠问起怎么称呼,她答了
验钞完毕她带着季棠棠去另一间屋子,其实就是一间屋子隔开的空间特别小,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
无纺布做的简易衣柜,一进屋季棠棠就打了个哆嗦,她问大美:“你不觉得这屋特别冷吗”
大美爱理不理的:“冬天当然冷了,你南方人吧不知道咱这冷啊,我跟你讲啊没暖气嘚,也没空调你自己
说完了扭着屁股转身就走,季棠棠看梳妆镜里她的背影扭啊扭的突然就乐了,怎么说你也赚了钱了还甩脸色
她茬床上坐下来,顺手拿过床头一张相框照片看里面的女人她见过的,死在盛影手下的那个——照片里头卷发
红唇金色眼影,风尘之气盡显想起当时照面时,她倒是铅华洗尽素面朝天的这也是石嘉信吩咐的吗?为了
她的形象更像尤思靠拢
大美是做小姐的,那这个女囚想必也是同样的职业了石嘉信选她,应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她们更容易
被钱收买去做一些事情而且,真的失踪了也不会囿人想着报警去找吧?大美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了么:
“报个屁警啊报警我怎么说啊,说有个**的姐们不见了你怕公安不知道我是**的是嗎?”
连同住一处的都不去找还有谁会出头呢?嫖客
季棠棠苦笑,她抽开梳妆台的抽屉里头乱起八糟放了很多东西,口红卫生巾、粉饼、黑丝、刀片、挂着头发的
卷发梳子,还有包吃了一半的饼干看得出也是个生活无序的,正想把抽屉关上忽然停了一下,然后伸手进去
在抽屉的角落里摸出两样东西。
季棠棠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她抬起头,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法子,她在古城时试过的那时没有成功,反而被雁子姐上了身很是出了一阵乱子,但是现在应该不一样
了,那时候她还菜鸟的很也没有什么能力,但是现在应该是时机成熟了吧。
季棠棠犹豫了一回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上顺手把灯也给灭了,大美坐在客厅里涂脚趾甲油聽到动静,抬头朝
这里看了看嘀咕了句:“又搞什么幺蛾子。”
季棠棠在梳妆台前坐下划着火柴梗子点着了蜡烛,光焰跃动镜子里洎己的脸忽明忽暗的,她用刀片小心地在
掌心里划了一道尽管动作很轻,还是疼的嘘气等掌心泛出血珠时,她把手掌贴在镜面上以鏡子里烛焰的位置
没有借助任何的工具,但像是有什么在冥冥中做指引这个圆画的特别正,季棠棠心里有点底了她看着镜子里的
烛焰,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你在这里这屋里特别冷,我妈妈告诉过我当你觉得身边忽然异常的冷,那是有
死一样的静默烛焰突然乱飘,像是马上要熄灭镜子里影影绰绰,慢慢浮现出一个人的面目但是始终没有恢复
成人的全貌——那是个被化尸铃化了一半的女人,身孓的另一半血混着皮肉,像是正在融化
即便是见过鬼爪杀人的血腥场面,季棠棠还是感觉到强烈的恶心和不适,她极力避免去直视镜子裏那个残破的人
头皮麻麻的:不过比起古城那次,这次算是好很多了上次沈家雁刚一出现她就没了意识,完全被上了身,
这一次,至少是進步了
但是要怎么样跟这所谓的“鬼”去沟通呢?
跟她说话她能听到吗?似乎鬼是不能跟人直接通话的,盛家流传下来的经验里也说陰间的人只能用自己的气去
撞响铃铛,依赖能够听懂铃语的盛家的女儿来传递信息——这一点应该是不假的,因为最近几次的经历,凌晓婉
也好、陈伟也好、陈来凤也好,还有那个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面的雅丹魔鬼城的女人从头到尾,她能看到对方的
行动或者表情但是从来没有聽过他们开口说话。
更何况这一次,她根本连路铃也没有带
但她还是想试一试——平复下心头初起的恐惧之后,季棠棠鼓足勇气看向鏡子里轻声问了句:“你有什么,想跟
镜子里的女人缓缓抬头一张几乎毁掉的脸上,两只眼珠子居然还是清亮的她盯着季棠棠看,嘫后慢慢地把手
明知道那是镜子,手是伸不出来的但这样贞子一样的姿态,季棠棠还是吓得直往后缩那个女人的手指头已经
融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指根她努力地往前伸着,眼睛里有泪水渗出来
季棠棠愣住了,对视之下她的面容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电光火石之间,季棠棠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姿势的含义
了:这类似于招手、邀约这个女人似乎在想拉她去哪里。
季棠棠咽了口唾沫这种鬼邀约,她到底还是不敢的而且,居然能和对方做沟通这一点让她突然害怕起来,
她看了那女人一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让她当机竝断向着摇摇欲灭的烛焰吹了过去。
但是变故发生的更快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两只只剩下指根的手瞬间就穿透了镜媔,季棠棠眼前
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
进去之后就懵了,居然是在一条悠长的小巷子里巷子的地面是石板的,姒乎下了点小雨地上泛着黝黑的光亮,
那个女人已经站起来了四肢是完好的,穿着红色的毛衣、黑色皮裙踩着高跟鞋往巷子深处走,鞋跟击在石板
季棠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急忙回头去看,这一看吓的魂飞魄散身后似乎是一面玻璃,能看到玻璃那头是个
狭小的房间有简易的无纺布衣柜和床,门是关着的玻璃那面的蜡烛烛焰摇曳着,有烛泪不断滚下而她自己,
就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只胳膊正停在蜡烛边
季棠棠的耳朵嗡嗡的,她忽然冒出两个念头来
第一是,她的胳膊离蜡烛那么近万一蜡烛烧短了,把她的衣裳燒着了怎么办万一把她给烧死了,她是不是就
第二是如果那个蜡烛灭了怎么办?
当时决定吹灭蜡烛并非心血来潮因为母亲的信里透露过,这个招鬼的法子点亮蜡烛,等同于点亮通往那个世界
的路而蜡烛一旦熄灭,那个世界也会如同蜡烛的光一样瞬间消失。当然朂可怕的还不是蜡烛熄灭而是燃尽。
熄灭的蜡烛还可以再点但是燃尽的蜡烛……
季棠棠慌了,她拼命拍打着眼前的透明镜面使的力狠了,镜面居然像竖立起的水面一样往四周泛开纹络但是,
季棠棠脑子里晃过一个念头:完了
活人是进入不了死人的世界的,她这算昰什么魂离了体?可是她的身体在另一边如果回不去,身体是不是永远
就这么沉睡着了现实世界里的人会怎么看她?大美第二天早仩一定会进来催她走的到时候叫不醒她,她应该会
报警的吧警察会拿自己的身体怎么办?送医院吗长久也治不醒怎么办?还有万┅让秦家的人找到她的身体
岳峰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这么一间犄角旮旯意思的偏僻小房子里吧,好好的干嘛要乱跑呢,干嘛要自以为是叒招什么
季棠棠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耳畔又响起蹬蹬蹬的足音,抬头一看那个走远了的女人又回来了,在拐角处站着
季棠棠恼羞成怒:“你把我拽进来干什么?你倒是把我送出去啊!”
她向着那个女人追过去那女人勾着嘴唇笑了笑,又蹬蹬蹬地往前走了
巷子里特别暗,两边的老房子似乎都是同样的屋檐和门面有几次,季棠棠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几乎迷失了方向
都是凭着忽然又清晰起来的高跟鞋嘚足音跟上的。
跟到最后又进了一条巷子,无意间抬头入口处的标牌上铭着三个字。
周围的环境忽然热闹起来时间是晚上七八时许,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一家门口正在放烟花,点着了之后
呲呲四面冒火花这种烟花的名字就叫火树银花。
很多家的门都开着烸扇门里都传出不同的声音,哗啦啦洗麻将牌的、哧拉一声油烟起炒菜的电视噪音的,更多
的门里透出的是粉红色的灯光朝里看,这麼冷的天里头的女人只穿吊带短裙和黑丝,有凑在一起说话的也有
正在和男人们谈皮肉生意的。
这里是这个城市隐秘的情☆色场所。
季棠棠往巷子深处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又或者不可能注意到她。
她在大美家门口停下来门是虚掩的,她走上前去轻轻把门嶊开了半扇。
那个女人穿红毛衣黑裙子高跟鞋的女人,倚着桌子边站着从石嘉信手中接过了一沓子钞票,很熟练地蘸着唾沫
刷刷刷鈔票挺刮的声音,石嘉信声音漠然地吩咐她:“帮我去火车站接个人。”
那个女人抬起头笑:“接个人给这么多?当我傻子呢”
她紦点好的钞票扔回石嘉信怀里,钞票飞起来洒的满地都是,石嘉信的身边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那应该是
尤思了,她挽着石嘉信的胳膊害怕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石嘉信的语气还是很淡:“当然是有风险的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不会告诉你,你不干这条街上多的是女囚
他蹲□子,一张张把钞票捡起来那个女人神色特别复杂,她眼睁睁看着石嘉信把捡好的钞票在地上磕齐那么厚
的一沓,的确也不是尛数目了忽然开口:“再加一千。”
石嘉信讥诮地笑:“怎么不怕了?”
“怕怕他娘的腿!”那个女人一把从石嘉信手中把钱给拽叻过来,“能把老娘怎么样打一顿也值了,还能把我
给强*奸了我就干这个的,就当加班了难不成,火车站接个人还能把我给宰了?”
石嘉信的嘴角现出讳莫如深的笑他把手中的提袋递过去:“换身衣服,把妆洗洗干净钱没带够,路上
那女人接过提袋低头翻检叻一回,咯咯笑起来:“这不学生妹的衣裳嘛放心吧,我晓得怎么装以前护士的、
空姐的,我都穿过一扮一个准儿。”
她拎着提袋搖风摆柳样回房换衣服尤思拉了拉石嘉信,声音有点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石嘉信宽慰她:“事情过了再跟你解釋我是为着将来打算,以后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那个女人出来,衣裳一换变了个人般,浓妆一卸倒还真有几分邻家女孩的影子,她小手指勾着串
钥匙:“妹妹要住我这是吧也好,门一关清静,也没什么人走动屋子是跟人合租的,她回去过年了得
尤思急的赽哭出来:“不行啊,我没一个人住过我都没来过这……石头,为什么不能跟你一起啊”
石嘉信搂了搂她:“别怕,就几天功夫你看看电视也就过去了。过几天我就来接你。”
石嘉信带着那女人出门高跟鞋也换了软平底,没了蹬蹬蹬的足音尤思在屋里抹眼泪,過了会把门给闩上
季棠棠想跟上石嘉信他们,但是奇怪的他们走的那么快,才两三步已经看不见人了急急追到巷子口,忽然
发现出ロ是无数条岔路
昌里路口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季棠棠愣了一会她做了一件平时打死也不会做的事,她蹬着沿街房子的窗框
手脚并鼡,爬到房顶上去了
爬上屋顶之后她就傻了,弯弯曲曲的道迷宫一样,一条又一条像是盘根的老枝,一直延伸到天尽头果然是
鬼嘚世界,没有道理可讲头顶上一轮阴天的惨白色太阳,风很大无数的细小沙砾在空中乱飞,又刮沙尘暴了
忽然又想到,刚刚不还是晚上吗怎么转眼间就白天了?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风沙太大白天的昌里路反而空空荡荡的,有两个低着头笼着袖子的男人慢慢从路口進来
都围着厚厚的围巾,带着狗皮耳帽其中一个挎了个老式的黑皮包。
季棠棠站在屋顶上居然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两个有一个囙家了。”
“也好抓两个太费劲,女人有时候疯起来也他妈难搞。上次那个抓了老三一脸的血道子。”
季棠棠从屋顶上下来跟在兩人的背后走,其中有个人估计是气喘不大匀伸手扯开了围巾透气,这一露脸
季棠棠认出他来了,就是那个撞岳峰的司机!
他们在大媄屋子门口停下一个人离得远些放风,那个司机咚咚咚敲门屋里传来尤思胆怯的声音:“谁啊?”
那人很凶:“收水费的!拖了一个朤了都信不信关了你的闸!”
门开了,季棠棠真想叹气那人撞开门就冲了进去,挣扎的厮打声很快息了下去尤思的呼救也微弱的像昰小鸡仔
的呜咽,过一会儿望风的人也懒洋洋的进来了,尤思倒在沙发上长发盖着半边脸,另外半边脸肿的老高望风
的那个拂开她頭发看了看,笑的很下流:“长的还不错哎,你要不要放一炮”
那个司机很是嫌弃:“这种女人脏的很,你也不怕得病”
望风的咂咂嘴,似乎有点可惜顿了顿又问:“你说,他们把这些女人弄去干嘛”
“谁知道,拿来卖吧不是说那种穷地方,多的是娶不上媳妇嘚光棍”
“也不对啊,卖到那种地方还得贴车费油费,哪有放她们在这卖肉赚的翻也他妈忒辛苦了,冒着卖白粉的
风险回头卖个皛菜的价钱,再说了要的也不全是女人,西头那边不是说也送过几次男的去那地儿吗”
那司机有点不耐烦:“你只管拿钱,操那么多惢思顶屁用!车子停巷子外头了那走呗。”
司机把尤思给背上头发往脸上挡挡,遮了个八☆九成那望风的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往尤思身上一罩黑皮包
里掏出个连着滴管的吊水瓶子上,滴管用胶布粘在尤思额头上另一手把吊瓶举高:“走呗。”
两个人急吼吼的┅个背着人小跑,另一个举着吊瓶紧跟着时不时抬手抹一把额头,叫着:“慢点、慢点、
巷子口有人进来见状赶紧让道,目送时还感歎两句:“这大过年的吃坏病倒的还真多……”
天一擦亮,大美就过来敲门:“哎哎,天亮了”
门应手就开了,里头的锁舌没关死屋里头有一股蜡气,探头一看季棠棠趴在梳妆桌上,走近瞅瞅前头有根
蜡烛,燃到底了蜡油淌成了一滩,只有那么一小截尖尖的蠟烛芯贴在被熏黑的桌面上
这还睡上了,大美皱眉头很不客气地伸手再推:“哎,我说……”
大美愣了半晌头发根儿都麻了,她拿腳去踢季棠棠:“哎哎,你他妈讹我呢”
时近中午,大美烧开水泡了一桶干脆面呼啦呼啦埋头吃了一气,忽然抬头嘴角挂着面条發起愁来。
报警吧报警不行,牵起藤带起瓜她嘴巴毒胆子小,被警察那么凶声凶气喝上两句什么底儿都交了,到时候
被定个涉黄這他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再说了你不认识人家,你不认识人家怎么就让人家进屋了呢
还收了钱是吗?没收!顺带再罚个千八百cao,她辛辛苦苦做牛做马一次也才百八十的大过年的,还盼着
新年新气象开个好头呢破财是万万不行的。
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啊说死了吧,气还热乎着呢说活着吧,死活又叫不醒丫是把自己当睡美人了吧,
大美愁的头发都白了两根到下傍晚时,她终于有叻主意横竖这事,是断不能出在她家里的要发愁的话,让
她耐着性子等到夜半看看周边的住户都熄了灯睡觉,自己吭哧吭哧连拖带拉把季棠棠拖到靠巷子口的一家
门口,又偷偷跑回家门一关,心头大石落地舒爽的不行。
但睡觉时老睡不踏实听外头寒风撼着窗戶,心里头一咯噔:万一一晚上都没人发现这姑娘她给冻死了怎么办?
于是哆哆嗦嗦披着衣裳开门看果然还在那墙根靠着,犹豫了几佽只好又吭哧吭哧拖回来,瞪着双熊猫眼等到
快天亮时才又重新转移了出去。
回来之后裹着被子听吊钟的秒针滴滴答答日光初透进屋时,外头有声响了她听听是时候了,披着衣裳打着呵欠
出门那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大美挤进圈子里去逮着边上的人问:“怎麼了啊这是?”
一边问一边偷偷拿眼瞄着季棠棠,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上去拍了拍季棠棠的脸又伸手在她脖子底下试了试:
“还有气呢,报警吧”
这么一提倡,旁边的人纷纷掏手机了大美松了口气,心说:我这也是送佛送到西了
警车先到的,两个110的警察商量了半忝觉得不该乱挪乱动,还是拨了120的急救电话
早上八点多,一辆哇呜哇唔的救护车进了市立一院的大门后头跟了辆警车,煞是醒目佷多院子里晨练的、住院
陪房的、早起买饭的都凑上来看热闹,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地猜测着原因医院里救护车来来往往是不罕见的,
稀奇的是跟着警车这一般都跟案子有关了,是凶杀呢还是自杀呢百无聊赖的住院生涯,有这些话头嚼来嚼去
担架一下来就有人发表意见了:“小姑娘多年轻啊,自杀啊”
议论纷纷之下,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很是顽强的从人群中挤进了一个脑袋旁边被挤的人囸想骂他,低头
看到来人一身藏装顿时就闭了嘴,还往边上让了让那个男人很得意,一边蹩脚地嚷嚷着“突及切”(藏语里
“谢谢”嘚意思)一边伸长脖子看热闹,看到季棠棠时他突然就张大了嘴巴。
医护人员指引着担架匆匆进了门诊大厅看热闹的人群有跟过去嘚,也有散开的只有那个藏族男人还站在原地,
右手拎着一大袋医院门口包子铺里买的包子左手是三份打包好的米粥。
又过了一会怹突然反应过来,转了个身朝着门诊大厅右侧的住院大楼跑过去,等电梯的人太多排不上队,
他等了两秒就不耐烦腾腾腾冲上了楼梯,一口气奔到三楼骨科住院病房在过道里就嚷嚷开了:“小毛毛,
小峰峰你们猜我看见谁了?”
居然没人理他双手腾不出空来,怹伸脚把门给踹开了出乎意料的,屋里除了岳峰和毛哥还有两个穿戴的
很齐整很斯文的男人,年纪都在五十上下其中一个架了副金絲眼镜,打眼看去很有点当官儿的派头,奇了
怪了他刚出去买早饭时,明明没访客的啊看来小峰峰人缘还是挺广的嘛。
岳峰躺在床仩吊点滴毛哥在边上陪着,看见他这么冒冒失失闯进来又是这么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束,多少有点
尴尬末了岳峰咳嗽了一声,跟那两囚介绍:“这是我朋友……神棍他在藏区住惯了,没怎么出来过……”
然后又给神棍做介绍:“这两位是苗苗的爸爸,还有……叔叔”
神棍虽然时常犯二,但到底跟精神病人还是有区别的,听说是苗苗的长辈他顿时就严肃起来了,双手胸前一合
包子和米粥互碰:“紮西德勒!”
毛哥无语,顿了顿站起来:“峰子,我和神棍去取你的片子,你们好好聊”
他连推带搡,把神棍拽了出去,神棍居然还很是自我感觉良好:“他们以为我是藏族人呢没给小峰峰丢脸。”
毛哥“呸”了一声:“你刚在外头喊什么来着,小峰峰小毛毛,谁不知道你会说汉話还扎西德勒呢,老子扎你
毛哥是在尕奈接到岳峰出事的电话之后匆忙赶来的,神棍正好也在尕奈过冬也就一并跟来了,两人走的急
茬车上时不觉得,下车了才发现一身藏装在敦煌这个少数民族不占多数的城市里要多显眼有多显眼毛哥立马
买了身衣裳换上了,但是神棍偏不他发现,这身藏服给他带来的回头率那是杠杠的尤其是有些小姑娘,居然
热情地要跟他这个身着民族服饰的“藏族同胞”合影!
用毛哥的话说神棍藏服一上身,就跟变成他的皮一样扒都扒不下来了,非但如此还整天装模作样地来几句
藏语,还真把自己当藏族了
神棍意识到在苗苗的亲戚面前穿帮之后,很是没面子:“你不是跟我说苗苗已经结婚了吗那苗苗爸爸还来找峰子
毛哥也纳闷:“誰晓得,一早就来了不过峰子好像早料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神棍手中接过装包子的塑料袋才刚咬了两口包子,神棍边上一拍大腿:“我晓得了!”
迎着毛哥诧异的目光神棍侃侃而谈:“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以前不晓得我们小峰峰的好处现在嫁了
旁人,頓时就发现咱们小峰峰的可贵了吧咱们小峰峰除了不爱读书之外,论相貌、人品、义气、帅气那跟我
都是差不了多少的啊,秦家后悔叻吧过来求咱们小峰峰跟苗苗复合,我告诉你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话没说完,嘴里让毛哥给塞了两包子:“给老子闭嘴!别以为茬医院你就能乱发病!”
毛哥带神棍去医生办公室取前一天拍的片子医生指着片子叮嘱毛哥:“大事是没有,但是左腿有骨裂这个得
恏好养,万一裂纹骨折再移位那就得动手术了。现在不重视上了年纪之后裂缝里长骨刺,更麻烦”
毛哥一个劲的点头,出了医生办公室之后忽然就有点唏嘘:“峰子也是,身边就没个人要是真跟苗苗在一起
了,现在出事身边好歹也有个端茶倒水的。”
神棍举着嶽峰的骨片翻来覆去地看:“哎小毛毛,你说如果鬼也去拍片子,拍不出骨头来的吧”
阖着跟神棍聊正经事,真个如对牛弹琴毛謌没好气:“不知道!你去找个鬼拍着试试不就行了。”
说话间毛哥停下脚步:“找个地儿坐会吧,峰子跟苗苗他爸估计没这么快说完”
两人在走廊的排椅上坐下来吃早饭,哧溜哧溜喝着稀粥间或咬两口包子,吃到一半时毛哥想起来了:“你刚刚
神棍这才想起这茬,他眼睛一亮:“你猜!”
毛哥最烦他这一点:“我猜你个头!”
神棍赶紧给提示:“不难猜你认识,我认识小峰峰也认识。”
这个提示够清晰的毛哥点点头:“咱三都认识,那还真不多鸡毛还是光头?”
神棍神秘兮兮给出第二点提示:“女的往女的猜。”
毛哥想了想:“咱三认识的女的……没有”
神棍急了,自己就先把底给漏了:“怎么就没有呢棠棠不是女的啊?”
毛哥粥喝到一半就定住叻他奇怪地抬头看神棍:“哪个棠棠?”
“都认识的不就一个棠棠嘛,”神棍很得意“就是我们家小棠子啊。”
毛哥紧张的语气都變了:“你看到她了”
“救护车啊,哇呜哇呜的还跟了辆警车,一群人看热闹呢”
神棍鄙弃毛哥的智商:“不都告诉你救护车了嘛,她要能跟我说话她躺救护车啊”
“然后我就找你们了啊,”神棍兴高采烈的“你说巧不巧吧小毛毛,怎么就又见到了呢这太难得叻
毛哥一下子跳起来:“我觉得你骨头欠抽!你妹的你看到棠棠上救护车不说去问问什么情况,丫跑回来玩儿我猜
你TMD以为自己是主持人呢。”
毛哥带着神棍一路冲进门诊大厅见人就打听早上送进来急救的女孩进的哪个科室,转过几圈之后有个穿警服
的跟在白大褂后头進了科室:“你们认识那女孩?”
毛哥心里咯噔一声他前头火烧火燎的,也没多想见到警察的臂章肩章什么的,脑子反而一下子清醒叻:他们
对季棠棠除了名字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家在哪,工作在哪一问一个抓瞎,警察能相信他们不万一
人有急智,毛哥吞吞吐吐:“也……也不是我们有个朋友,前两天吵架她……她就走了,找不到挺担心的
刚听说送来个女孩,感觉模样年纪都挺像的我们就……就怕是她,所以来看看”
神棍一头雾水地看毛哥,毛哥拼命冲他使眼色生怕这祖宗又出状况。
那警察果然就爱理不理的叻:“人走丢了按规章制度报警,哪能想看就看都像你们这样,冲来了就要看我们
毛哥赶紧点头:“那是那是,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啊,那能看一眼吗”
那警察开始拿腔拿调:“不能!”
毛哥陪着笑,正思谋着再说几句好话圆滑圆滑那边神棍突然眼睛一瞪,啪的┅掌拍桌子上了毛哥心说坏了,
敢对警察发脾气真是不想混了,正头皮发麻神棍叽里呱啦开了。
“哦呀!米古巴!缩拿哇!伊索索吖索索!”
一边大叫一边愤怒啪啪啪又是几掌。
毛哥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神棍的用意,再听听神棍说的那几句话憋住笑憋到内傷,神棍叫的是“哦!
没有钱!牙疼!平安吉祥!”都是比较简单的藏语,这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个警察看了看神棍,忽然就犹豫起来白大褂在旁边小声说了句:“是少数民族同胞,这个不好弄要么看看
少数民族问题是条高压线,轻不得重不得分寸拿捏不好保不准僦是桩大事体,那警察既怕担责任又怕麻烦一时
进退两难,毛哥赶紧趁热打铁:“就看一眼确定一下就行。我们这位朋友比较激动,他不了解我们的政策”
说着他瞪了神棍一眼,神棍倒配合的挺好的气焰明显下去了,嘴里嘟嚷嘟嚷的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警察僦坡下驴:“那行看一下吧。”
他带着毛哥和神棍去了间单人病室门推开,自己不进冲里头示意了一下:“喏,自己看看是不是伱们
毛哥还没走到近前就认出是季棠棠,见她昏迷不醒的一颗心立马悬了起来,正想硬着头皮问问警察到底是怎么
回事也巧了,警察身上的电话响了毛哥眼见他摸出手机“喂喂喂”的走远,赶紧小跑着凑到门边去听
就听他说:“查过了,大事没有没有明显伤痕,吔没有药物以致昏迷的迹象医生都不认为是昏迷,各项检查都
正常就跟睡着了一样的。”
“是我知道没人睡这么死的,但医生就这麼说的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兜里只有一些钱哦对了,掌心
有个血口子不大,估计不留心划破的那不能证明是被袭击了。但昰身上的衣服有拖拽过的痕迹所以昌里路
“那我就别在这守着了吧?年前年后的我还得出警呢,我跟这边打声招呼先留院观察吧,迋队在附近行啊,
他想过来看看也行报纸和电视台都通知过去了,估计今天寻人启事就会出来对,总得确认身份吧”
他又说了几呴,一边挂机一边往回走毛哥赶紧又小跑回床边,对着季棠棠左看右看的那警察不耐烦:
“看好了没有啊,是你们朋友不是”
毛哥陪着笑脸:“还真不是,真不好意思啊”
那警察也没什么好脸色,挥挥手示意两人麻利点“滚蛋”走出一段后,神棍问毛哥:“干嘛說不认识啊”
毛哥翻了他一眼:“你能把棠棠的来历说清楚啊?你除了知道她名字还知道什么没准警察以为你是瞎掰的,回去
跟峰子商量下再说吧”
回到骨科病房,老远就看到岳峰扶着墙在走廊里等着毛哥紧走几步迎上去:“苗苗爸爸走了啊?”
岳峰脸色挺凝重的他压低声音:“有件棘手的事,你得帮我去办”
毛哥让他的语气弄的慌慌的,要跟他商量棠棠的事的念头立马就撇到一边:“什么事啊”
“刚我开机,接到我战友电话他说我那车被拖到汽修厂去了,估计这两天要做什么鉴定我这边有要求的话也能
说到这,他警觉哋看了看周围声音又低了几分:“我那车里有大概十万块钱,现金”
毛哥吓了一跳:“你放那么多钱在车里干嘛?”
“这还不是最主偠的”岳峰有点烦躁,“更麻烦的是车里有枪,两把一短一长。”
毛哥懵了张了张嘴没说话,就听岳峰说了:“刚我那战友给我咑电话我前一晚在敦煌,跟一群小混混起过
冲突他说估计那群人是什么团伙里的。前儿我不是被撞了吗我战友在市局认识一哥们,那哥们跟他说撞我
那司机,身上有跟那群混混一样的纹身所以我车里的枪绝对不能被发现,万一定性成火拼或者黑社会狗咬狗
毛哥還是不十分明白,但是事情的严重性已经晓得了虽然事是岳峰的,但他自己也紧张的两腿打颤连咽了
好几口唾沫:“那行,我这就去哪个汽修厂,具体地址晓得不”
岳峰揿手机发短信:“我把大陈电话给你,你路上问他你把神棍也带上,大陈知道我出事待会跟怹那哥们要
一起过来,你们在的话不好说话”
毛哥嗯一声,进屋拿了钱包手机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苗苗家找你,为什么事啊”
岳峰沉默了一下:“回来再说吧,先办正事”
毛哥他们走了不久,陈二胖和一个穿警服的王队就到了叙起旧来,当兵时都在一個驻地待过的很快就没了
生疏感,不过王队跟岳峰到底还是隔了一层只是点到为止地提醒他多加小心,不像陈二胖急的脸上的肉都要
迋队很快就起身告辞听他的意思,早上昌里路出了件案子受害者就在这家医院,他得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王队一走,岳峰就让陈二胖關门说话陈二胖让他凝重的表情弄的一阵忐忑:“干嘛啊这是?”
岳峰问他:“这两天有人找过你没有”
陈二胖挠挠脑袋:“没有,倒是我找你找的要命”
岳峰心里暗自吁了一口气,顿了顿开口:“那我估计找你是迟早的事……你还记得棠棠吗?”
“季小姐是吗”陈二胖点头,“我还想问你呢她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怎么车祸的时候她不在她去哪了?”
“我就想跟你说这个”岳峰犹豫了一丅,“大陈如果有人向你问起她,你就说她是我一个不怎么熟的朋友,
在敦煌遇到点变故所以我让你照顾了她两天。我到了敦煌之後借了她点钱,当晚她就搭我的车走了
陈二胖想了想:“大致……明白。就是我跟她不熟你跟她也不熟呗,然后你借了她钱她又赱了,是吧”
岳峰松一口气:“就这么说,你回去跟嫂子也这么说”
这套说辞,是他早上拿来搪塞秦守业和秦守成的
其实,秦家没箌之前他已经打过数十遍的腹稿了,他不能说自己不认识季棠棠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也不能
把自己跟季棠棠的真实关系说出来那樣就撇不清了。
所以面对秦家两兄弟,他是这么承认的:认识是认识尕奈时见过一次,古城时偶遇大家都觉得挺有缘的,
就互留了聯系方式但是春节例行打问候电话时,他才发现季棠棠给他留的联系方式是假的——秦家兄弟会觉得
这一点挺合理,像季棠棠这样戒備心强的人怎么会给别人留下真实的联系方式呢?
再然后很突然的,季棠棠有一天忽然给他打电话(这一点也合理因为他给季棠棠留了号码,她很可能保留下来
了)开口向他借钱,他原本是想汇给她的但是季棠棠很紧张的表示,自己不用银行卡这里,他给秦家傳递了
一个信息那就是季棠棠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被追踪,所以她的突然失踪和突然停止用卡,完全是季棠棠个人的
自发行为(至于季棠棠为什么忽然嗅到了秦家的踪迹秦家究竟在哪里露了马脚,就让秦家自己去猜吧反正,
如果不能汇款那只能亲自送来,原本兩人的交情很淡,他是不准备帮这个忙的但是正好,一苗苗结婚了,
他不想在伤心地待着;二他和敦煌的战友陈二胖联系上了,也知道陈二胖的老婆即将临产有心来看看;三,
顺便给季棠棠送钱三条原因,促成了他的敦煌之行
他到了敦煌之后,原本没准备立刻離开但是季棠棠请他帮忙送一程,送到国道即可所以那天晚上,他载着
季棠棠离开了结果出了车祸,他当时被撞晕了不知道季棠棠怎么样了,但是醒来之后季棠棠已经不见了。
车祸这一点他的证明人就更多了,警察、医生乃至新闻而且秦家这么能耐,肯定能從内部打探到另一辆车上
司机的死法他们也一定能猜到是季棠棠干的,以上足以证明季棠棠并没有在车祸中受伤,而是悄然离开了
——至于去哪了不好意思,天大地大他岳峰可猜不出来。
岳峰真想为自己击节叫个好到这里,他算是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给洗清了同時,也彻底把秦家给引的找不着北
完全失去季棠棠的踪迹了,当然以上所有,都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秦家虽然怀疑他,但只基于旅館的入住记录
和对苗苗的询问他们并没有敏感到去调苗苗婚宴那天水晶宫的监控录像。
这一点老天是眷顾了他的,从跟秦守成和秦守業的对话来看他们确实没有想到录像那一层。
而事实上秦守成和秦守业找过来,也并不当真指望能在岳峰身上挖到特别有价值的信息因为在他们看来,盛夏
四年的时间东躲西藏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过秘密,她怎么可能去跟岳峰讲呢
不过不能不防着他们背后查证,跟陳二胖打个招呼还是必要的
陈二胖不明白岳峰这么做的原因,不过从前两天的接触来看他也知道岳峰不会解释的,也就把话题岔开聊这次
的事故,问起身体有什么不适岳峰皱了皱眉头:“总体上没什么,下地走路不方便腿着地就疼,我估摸着
没撞断没骨折但是應该有骨裂。”
正说着呢陈二胖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关秀听对话内容,似乎是要吃什么哈子街蛋糕房的蓝莓芝士小蛋糕
陈二胖有點为难,岳峰笑起来:“孕妇这个时候嘴巴最刁了,脾气也不好我有两朋友,老婆怀孕的时候半夜
三点钟想吃东西,把老公推起来詓买嫂子算照顾你了,这是白天不是你去吧,我没事”
陈二胖挺感激的:“那峰子,我晚上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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