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拿着钢管符号怎么打打我,我起身想揍他,却被包工头抱住我,抱住时我又被打了几下像这样包工头算不算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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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工地被钢管打成骨折怎么向包工头要工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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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还在答题的路上,先看看下面这些内容吧~
近几年来,物业公司和小区业主之间的纠纷成为诸多媒体报道的热点,很多业主和物业公司都采用了许多极端方式解决问题,但这只能使得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恼人的物业费,成了点燃业主和物业公司之间纷争的火药桶。那么到底什么是物业费,物业费的收费标准又是什么呢?下面小编就为您解读物业费的概念和标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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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法信息举报邮箱:去年干活一包工头欠我钱要不到,以前处的还可以,现在电话不接,要不到,我又不想撕破脸皮,可现在越来越_百度知道
去年干活一包工头欠我钱要不到,以前处的还可以,现在电话不接,要不到,我又不想撕破脸皮,可现在越来越
去年干活一包工头欠我钱要不到,以前处的还可以,现在电话不接,要不到,我又不想撕破脸皮,可现在越来越拖,我生气了,想叫社会上的人去要,要不到打他满地找牙,不会残废,不会死,重伤拿钱就不要了,这样放法么,欠我一万多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不要打,不要骂,抱床被子睡他家
采纳率:51%
犯法的,犯不着为了一个欠自己钱的人渣把自己搭进去
建议走法律途径
那个包工头已经违法了
现在有钱的人才打架
不行的,要帐要脸皮放厚
厚也没用,他不接电话,他在家,我不想去他家,我去他家那天就是揍他那天,电话还不接
住他家,烦他
真不行就撕破脸他都这样了
报警有个鸟用,公安局不会管这些
轻伤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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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找到包工头家,睡觉跟着、吃饭跟着、上厕所跟着……不打不骂就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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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3今日解答  我想一下,怎么说呢……这样吧,我先从那个诡异的梦说起吧……
  当我看到那个十字架时,我知道自己又开始做梦了,而且还是那个梦……
  每次都是这样开始,我“仰躺”在一个没有左右、没有乾坤的混沌空间里,四肢没有被束缚,却因无力而无法动弹分毫,连喉咙里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在这整个空间中,除了我,就只有悬浮在我“上方”的那一个“十字架”
  那十字架并不像我们常见十字架,或者说,我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十字架,它并不是现在天主教那种简洁的十字,上面也没有基督教的受难耶稣,倒像复古的雕花栏杆般装饰着兰花纹,质地似乎是硬玉,冷冷的,现出一种冰冷的奶白色来;细看过去,它的浅表充满血丝一般的红色线条纹理,就像人体血管图上的毛细血管,而那些“血管”里,似乎也有血液般的液体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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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字架同我等长,悬在空中与我正对,这让我很是压抑,但我闭上了眼睛却仍然能“看到”它依旧在那里——于是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偏开头不去看他;熟料,当我终于移开头后,余光却发现那个十字架背后,有无数和他一模一样的十字架——对称的、垂直的、整齐的排列着,没有尽头,就像把两扇镜子相对而立时所看到的景象……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前后左右,其实都是这样的十字架矩阵,我被夹在这十字架阵列中,像一个坐标,像一个奇点……  那景象将我震慑住,可就在那一愣神间,那些十字架突然开始变大——慢慢的开始挤到一起,和我贴得越来越紧,慢慢将我压得透不过气来,将我的骨骼挤压得咯咯做响,我感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点的被它们抽走……  “呼……”我猛的坐起来,大声的喘这粗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仍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我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床头灯开关,却怎么也摸不着,索性干脆掏出枕下的手机看了看——现在才凌晨两点,女友正裹着被子在身边熟睡,发出轻微的鼻鼾。  又是那个噩梦——我暗骂道,我每次发高烧都会做这个噩梦,毫无例外,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完全汗湿,喉咙也渴得像火燎一般,就准备起来换件衣服,喝口水,却没想刚一掀开背子,就将熟睡的女友惊醒了。  “干嘛呢?大半夜的……”女友睡眼惺忪的问道。  “没事儿,做了个噩梦……你睡吧,我去喝口水……”我对她报以一个歉意的眼神,正想起身下床,女友却一把把我的手拉住,然后翻身压在我身上,将我的双手捉在头部两侧,将我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然后睁着那双还带着点睡意的大眼,轻佻的看着我……  女友拥有一双足以任何男人都失去抵抗力的眼睛,她深邃而神秘的眼,与她那乌黑的波浪卷发完美搭配在一起,再加上那欲拒还迎的表情,以及这个反宾为主的姿势,让我心里痒得如猫抓一般……  “你……唔……”我正待说话,嘴却被一个柔软芬香的物件给堵住了——她的唇靠了过来,轻轻咬在我的唇上,自然,那柔软灵活的,敏感芬芳的器物立即与我舌交织在一起,我闭上眼睛,开始用心享受这天赐的尤物……  在一个噩梦后,还有什么是比情人甜吻更好的安慰呢?  我忘情的品尝着她的香舌,片刻就已经将刚才的梦魇给抛诸脑后了,她那灵动的舌头就像是一条小蛇,肆意撩动着我的心弦,让我心猿意马,那舌头是那样的甜美、灵活、可爱——虽然略微带着一点腥味……  等等!腥味?我突然意识到不对,那腥味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开始越来越浓,让人恶心反胃——我甚至本能的意思到,这不是活人身上应该有的味道。  我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仍与我纠缠在一起的女友正在发生变化,她的眼球变得没有了眼白,就像黑漆漆的一个窟窿,皮肤也变得越来越干涉、灰白……然后开始腐烂,周遭环境的一切也随着她的腐化而坍塌,重新化作虚无……我甚至看到她脸上的腐肉一块一块的掉下来,而我的舌头,却还在她的口里,被她的舌头紧紧缠住……  我拼了命的想要挣开,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想要大喊,却因为喉咙被堵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就在这时,我通过她漆黑的眼球中看到一个反光……  在我的身后,那些巨大的十字架正无限的衍生开去……  “啊!!!!!!!”我终于大叫着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全身已然大汗淋漓,愣了半天,才终于肯相信自己是真正的从梦中醒了过来,惊惶过后再看身边,那熟悉的双人床一半空空如也,哪里能有半个女人的影子——我不由得讪笑了起来,女友已经离开我快一年了,哪里可能睡在我旁边,而且细想起来,也不知是分开久了还是怎的,梦中那女人只与她有三分神似,倒更像陌生人多些,我在梦里却毫无阻碍的将她认作了我的女友。  正如之前梦魇里所说,我每次发高烧都会梦到那个十字架,不管梦里的我在做什么,这个布满血管的十字架总是会突然出现,然后将梦境变为梦魇。
  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似乎已经退下来,这种一个人的生活已经过了快一年,我也早已习惯独自生病的情况,但大病一场后再看这空荡荡的房间,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失落。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太阳光带着些许斜度从不大的窗户里晒过来,让屋里有了一丝光亮,细密的灰尘在射入的阳光中飞舞着,我却仍旧想让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中——似乎这个噩梦让本就不好的心情又越发憋闷起来。  正发着懵,突然想起那个关键的应酬似乎就在今天中午,所以我赶紧翻身起来准备洗漱,就在我起床这当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刚一接起,就听得胖子的声音焦急的传出:“爷!您在哪呢?不是跟姓罗的约的十二点吗?你他妈的还跟哪儿晃悠呢……”
  “罗总,您看这菜都备好了,要不您还是……”一个小时后,我快步的走着,紧跟在一个西装中年男子身后,拼命的想从脸上挤出笑容,但尴尬的空气却只让我感觉到自己脸上扭曲的褶子;我当然知道自己假笑很难看,但还是不得不拼命让它尽可能显得诚恳一些——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能让眼前这个人此时回心转意,我的那个工程队基本上就可以歇菜了。  我承认,不管是现在作为小包工头,还是以前作为学生,甚至在情场,我都是个十足的Loser——学环艺设计的我毕业后找不到对口工作,在东奔西跑给别人打了几年杂工后,口袋里仍然没有半毛钱积蓄,于是女友就跟一个建筑包工头跑了,临走时,她说她要的生活我一辈子也给不了……受了刺激的我就立马就一时冲动组了个工程队,也当了包工头,发毒誓说有一天定要让她后悔!却不想一年过去,我东拼西凑借的那点本金现在已经不剩毫厘,口袋里还是没有半毛钱——倒是家门口多出一帮子要债的债主来……  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应该很庆幸吧?  被我叫做罗总那个西装男是某在建大型项目的一个现场负责人,但是为了搭上他这根线,我走了无数的门路,托了无数关系——就指望他能从手指缝里给我漏一点沙子出来——因为我已经三个月没有任何项目做了,之前项目欠工人的工钱也已经拖了快半年——要是这个月再没有工做,发不了工钱,估计不待我宣布破产,那帮工人就会把我给吃啰……可谁知道,之前还说得好好的,这姓罗的刚到酒店,还等没进门,一听我的自我介绍,马上就脸色一变想要走人,连充当中间人的胖子都拦不住。  “王总啊,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你想想你那个队伍的名声……你们这个工程队,成立不久,名气倒是挺大——你们在哪家工地上做,哪家就一定要出事,你也知道,我们做工程的最讲究的就是这个了,我实在是不敢用你们啊……”直到我厚着脸皮把他堵在座驾前,见实在拗不过我,他这才悠悠的道出这么一句原委来。  我一听这话,登时楞住了,谁能想到我这几月始终接不到工程是因为这个?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个工程队就像招了魔咒一样——不管在哪里施工,不出两月,那工地的业主单位一定就会出事,不是老板欠款跑路就是已打好的地基塌陷、甚至有工人坠楼停工……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发现这些工地出事儿的时候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正好在我们这支工程队去进场施工的那天——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说你真你就真不真也真,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名声在外,成了本地建筑行业远近闻名的灾星,哪里还有人敢雇我们。  趁我一愣神的空当,那姓罗的挣开我的阻拦,径直跨上已候在那里的大奔,挥挥手赶紧让司机开走了,就像是似乎是怕待在我身边久了会沾染上什么晦气一般,只留下我和尴尬的胖子,呆呆的愣在原地闻了一鼻子尾气。  “……哥,这顿饭……咱还吃吗?”胖子愣了一会,吞了吞口水,望着我尴尬地说。  吃,怎么能不吃?这可是在五星级酒店订下的宴席,连酒都是用的53度飞天茅台——为了博姓罗的一个高兴,我透支了自己信用卡最后一点额度。
  “跟兄弟们说,姓罗的有事来不了了,这顿饭咱们自己吃,当聚餐了!”我对胖子说道,硬着头皮回到了包房。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年到底触了什么霉头,那些业主单位倒霉的事儿,说实话真与我们半点干系没有;我老老实实的做工程,丝毫不偷工减料,对工人要求也严格,却不仅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收不到工程款,还得为那些业主单位的破事儿背黑锅——名声都做成这样了还做个毛啊做,我看着哥几个没心没肺的吃着喝着,心里却已经把这顿饭当成了散伙饭。  “我说大家停一会儿,我要说几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酒至中旬,我和胖子商量了一番,都觉得散伙这个决定已是不得不做了,所以我狠了狠心,想要宣布散伙的消息,却没想话刚起个头儿,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家男,最近在忙哈呀?”电话那头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传来。“不好意思,您谁啊?”这浓重的东北口音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加上那来电也是个陌生号码,所以我条件反射般问道。  “我操!好你个王家男!你个没良心的!连我都敢忘了?”谁知打电话那人一听我问是谁就生气了,骂了一句这才接着说:“奶奶的!是我!何家爵啊!以前203寝室的!以前咱还一起打过麻将……”我这时才反应过来——的确有何加爵这个人,是我大学不同专业的同学,也不是很熟,算是个点头之交,不过因为咱们住的寝室比较近,两个寝室偶尔会聚在一起打打麻将;不过说起来我和他至少也有五六年没联系了,根本料想不到他有可能会打电话给我,以致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啊,是家爵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听出来……你现在……”我赶紧顺着杆子给人道了个歉,就随口想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却不想话未出口,就被何家爵给一口打断“哎哎哎!别介!先别说我!先说你!我看你朋友圈,你好像自己在搞建筑工程,还混得不错嘛?”  因为前女友也在我朋友圈里,所以我朋友圈里尽是捡好听的在说——正应了那句话,朋友圈里的东西,也能信么?  “对啊!我现在在搞工程!怎么?”听到他这句话,我脸色微微一红,但好在他那边看不到,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色道。  “那你们修庙吗?”何家爵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浑浑噩噩的挂了何家爵电话,一时间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本来都准备散伙了结果突然来了笔业务,将我搞得晕晕乎乎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何家爵说城南景山上的罗汉寺上个月着了大火,烧掉了大雄宝殿和金刚塔,现在正在筹备修复,现在工程握在他手里,问我有没有兴趣。  那罗汉寺虽说是座小庙,却是座货真价实的千年古刹,虽然一直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但本地人基本上都知道。本来那场火灾因为没伤人所以算不得什么大事故,但最近景山却正在申报国家5A级景区,罗汉寺是作为其中一个重要的旅游景点组团申报的,现在被一把火给烧了那还了得,于是政府要求用最快的速度进行罗汉寺修复——“庙虽然是小庙,但因为领导的重视,所以预算是颇丰的。”这是何家爵的原话。  何家爵他爹现在正好是本地旅游局的领导,几下运作,这好活儿自然就落到了自家儿子的身上……这些事情都好理解,但我始终没想明白这种好事怎么会辗转落到我头上来——莫非我的运气开始触底反弹了?正待细问,何家爵却说还有其他事要收线了,不过他挂电话时却幽幽的跟了一句:“你也想好啰,这活儿工钱我绝不短你,但话得先落这儿,为修这庙,我已经连换了三拨人了,你要是愿意接这活,回这个电话给我就行,尽快!”  为什么重修个小庙会连换三拨人?莫非是施工难度太大?我没有修过庙,但何家爵电话里那口气却明显不是因为这个,倒像是有什么别的隐情——我左思右想了半天却还是想不明白,但他在电话里却给我陈诺了一个让我垂涎欲滴的利润……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这次工程不但可以让我度过难关,甚至还可能会小赚一笔,这让我非常心动。  所以,我决定立即启程去见何家爵一面。  一通电话,细节不表,第二天一早,我就开着我那辆三手普桑,一边小心翼翼的在出城路上颠簸,一边和坐在副驾驶的胖子商量,向与何家爵约好的罗汉寺的门口驶了过去;胖子姓罗,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发小,作为富二代的他既是我这支工程队的大股东,也是工程队的“义务工长”——据他自己说,虽然他身为富二代,却一直向往着名校布鲁希特学院,虽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却始终抹不去自己那浓郁的工匠情节,所以本应当翘脚老板的他,却依然冲刺在最前线,担任着工程队工长的职务。  什么是工长?熟悉工程队的朋友可能清楚,工长这个职务在工程队里属于技术工种的核心,不管是大型机械还是和泥敷墙,工长必须要样样精通,而胖子的确也是这样一个人——对机械天生敏感的他对建筑机械,特别是大型建筑机械非常有兴趣,自学了多门技术,尤其擅长挖掘机操作;但是,这家伙对每钟机械也就三分钟热度,一旦玩溜了立马抛之脑后,我始终觉得他更像是把这些机械当成玩具,他作为这个工程队的大股东,几乎个人包揽了工程队前期的绝大部分费用——虽然名义上我那份是找他借的,可他却从来开口没要我还过,如果工程队真要散伙,他的损失将是最大的——现在他坐在普桑的副驾上,让我那本来就缺气的右前轮又扁了几分,竟然带得方向都有些发偏……  “……你啊,就是名字没取好,家男——家难?那可不就是应了家里困难吗?你看我,大力——大利!就是大有利益啊!我说咱这次去,你寻摸着找个大师算算,改个名字得了……”胖子蜷在副驾驶座位上贫道——对了,他的名字叫做罗大力。
  我心说这罗汉寺里本来就香火不枉,这一把火毁了大半个园子,里面有没有和尚还不一定,我改哪门子名呢?而且,这测字改名好像是道士干的活儿吧?  贫虽贫,胖子对这次的差事却真挺上心,在工程队刚开始陷入麻烦时,他本可以迅速抽身,只因我始终咽不下那口气一直坚持,他二话不说就陪我一起扛了,结果导致现在自己和我一起越陷越深——虽说胖子老说他家不差那点零花钱,但他老头子的脸色却不好看了,无数次的要他打住工程队这个既没前途有没钱途的活路,安心帮忙经营家里的生意——可这小子也是个要强又要脸的主,他老头子给他压力越大他就越不服气,所以才会到处变着方儿给工程队拉业务,现在好容易看到生意可能会有点转机,他嘴上虽然不说,但眉目里的高兴却是掩饰不住的。  两人一路贫着,没多久到了罗汉寺门口,抬眼就发现那庙门被警戒带围着,冷冷清清的没有香客,看样子僧人们果然都暂时迁了出去,再细看去,一辆黑白色的索八正停在山门的石阶旁,那五六年没见的何家爵正靠在车上悠悠地抽烟。  我将车停在他车后,下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寒暄一阵后又把胖子介绍给他认识,便随他一起走进了罗汉寺。  前文讲过,这罗汉寺位于城南景山的半山腰,始建于唐太宗年间,位置偏僻,占地不大,香火更是寥寥,平日里别说游客,连手机信号都是时有时无的——但是其所在的景山却是个在本地极出名的所在,所以我以前在爬景山的时候也来过了一次,对其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这寺不比大寺,总共也就五个区域,进山门后先是依山而建的罗汉堂,供奉着五百罗汉,经过罗汉堂后就直接进入了正中的大雄宝殿,大雄宝殿左右各是小小的东西殿配,供奉着若干菩萨佛主,宝殿后则是僧舍和一座七层金刚塔;本次走水的一共有三处——先是大雄宝殿和紧靠大雄宝殿的的僧舍,这两个处几乎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炭,必须完全重建,另一处则是以砖石结构为主的金刚塔,虽然金刚塔也经过了烟熏火燎的,因离开火源稍远,所以建筑结构没有破坏,可以在原有结构上修复。
  讲到这里插一句,这里的景山不是北京城那景山,是我们老家的景山
  “喏!就是这几处,现在时间紧啊,你们可得抓紧了,领导给的修复时间是四个月,现在已经只剩下不足三月了,你们赶紧报个价格过来吧!合适的话我就把合同签了,动工时间越快越好。”何加爵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略带焦急的对我说道。  “报价格?莫非不审方案的吗?而且我们也要做预算的,这三个月……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一点?”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下眼神,试探着说。  进了山门我才发现那火势远比想象中的惨烈,大雄宝殿和僧舍烧得那叫一个干净;金刚塔因为主体是砖石结构的,倒是还好,只有一二层烧得厉害,单算重建工期,两班倒日夜赶工兴许三个月能勉强完工,但若是加上做修复方案的时间,做预算的时间……那三个月就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哪里知道何加爵听我这话,干笑了一声,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资料袋来,将它交到我手上,讪讪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这处已经换了三个工程队了,这重建合同是我公司名义签的,资质这些我这边公司已经办妥,方案也早已经搞好通过了,你们只要按图纸施工就行,施工预算前面已经有三家公司做过三份,价格都差不多,都在这资料袋里,都差不多,你先看看吧,哪里需要修改就修改一下,应该用不了多久。”    我这才想起昨天那想不通的关键问题——为什么重建这小寺会换三拨工程队?以至于最后落到我的头上……我最担心的就是这里有什么隐藏的安全隐患,想到这里,我赶紧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何家爵知道我肯定会问起这个,脸色不变,但还是稍稍思考了下,方缓缓的说:“你放心,前面那几支队伍安全事故是肯定没出的,你们按图施工,难度也不算大;甚至材料供应商我都可以直接转手给你们……至于他们撤场的原因嘛……说实话……这地方挺邪乎的!之前我找的那三个工程队,每次都是进场没两天就被吓跑了,宁可工钱不结,就是不做这活儿……”  我一听这话就感觉有点不对了,要细问何家爵,但他却咬死了牙关怎么都不肯说细节,只是反复强调两点:一、之前的几支施工队没有出任何的安全事故; 二、如果我要接这个工程就不要问那么多,只管修就是,预付款尾款一点不会短,如果我不愿意接,他马上就去找其他人。  见他不肯说细节,我一时打不定主意,正犹豫着,胖子却不动声色的碰了碰我的肩膀,我俩早有默契,脚步稍稍放慢几分,装作看现场的样子,就听他附到我耳边对我轻讲道:“这个活,我觉得能接,但是不要表现得太急,把报价再向上浮一浮——他现在和我们的情况差不多,这工程肯定已经把名声做烂了,找不到其他队伍来接,已经没办法了,要不能通过朋友圈找到你?”  “可他说这地方挺邪乎的……会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环目四顾那已被烧成一片焦炭的庙宇,觉得晚上在这指不定有多瘆的慌。“怕个球?这可是佛门净地,去信他那个?哪个小鬼儿敢到佛祖的地盘来撒野?”胖子不屑的说道。  我细想了一下也觉得胖子说得蛮对,这个工程肯定也是像我们工程队一样被传名声不佳,他这才病急乱投医找到我,却不想这才叫做烂锅配烂盖,简直是他妈绝配了!现在我们的情况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都想要去抓住,与其去信那些有的没的错失机会,倒不如爽快的去赌那么一把。  主意既然已定,我和胖子看完了现场就赶紧找了个由头回了,让工程队财务和项目审核了那几张报价后,确定无误后再上浮了几个点,这才回复给了何家爵;果然正如胖子所说,何家爵没有任何意见就同意了报价,而且马上和我们签署了施工合同,要求我们立即进场,并立即按合同约定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工人是闲着的,施工图是已绘制好了的,材料供应商是现成的——我们要做的仅仅就是执行,因为工人都是老手,所以不需要在修建层面操太多的心,现在关键是在工期——三个月内要干完半年的活,以我原有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的,原有的人员现在只够一个工的配额,所以我让胖子赶紧去招募人手,我则负责现场的工作。  一边招人,一边买材料,进场,一个工程前几天的准备期往往是最忙最繁琐的时期,也是作为包工头最累的时期——而且因为这单子是工程队的救命稻草,所以我丝毫不敢大意,干脆就天天在工地上守着,在车上备了个毯子,困了就在车里咪一会,醒了就继续监督工人进场准备。
  开始我还有点担心,何家爵那说得不清不楚的话让我忐忑得紧,但见几天下来一切正常,我原本悬着的心登时放下一半来。  胖子对这个单子也是及其重视,招人之余还抽时间将一些施工的难点也特意挑出来跟他下面的几个工头讨论了,待我们终于完成施工的前期准备,齐备的工人们开始正常施工,已经到了第四天下午——这时我和胖子都已经累到近乎脱力,现在放松下来,只觉累积了多天的疲惫扑面袭来,击得我俩眼皮一点也睁不开了,所以干脆就直接就在车里睡下了。  朦朦胧胧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有人过来“啪啪啪”的砸打车窗,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姓沈的老工头,脸上写满焦急,嘴里咿咿呀呀的嚷着,我赶紧呼哧呼哧的将车窗摇下来,就听沈工头急促的说道:“王总!何头!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快去看看吧!”
  这沈工头办事儿向来是极为沉稳的,很难得见他为了什么事如此惊慌失措,见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叫醒仍旧在打着鼾的胖子,在他带领下走到寺里。  “哎呦!操!干嘛呢?!也不知道在这开个灯……”跟在后面的胖子走得急了,被寺门的高门槛给绊了个踉跄,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我这才注意到本该在灯火通鸣彻夜赶工的罗汉寺竟然一片漆黑,半点光亮没有,沈工头竟然是拿个打火机在照路,不过因为事发突然,也就来不及细问了。  待进了大雄殿终于看到一些光亮,循着光亮寻去,那亮光是正围成一堆的工人手里举着的简易火把,那些工人是这些天新招的夜班工人,约么三十来人,看来现在是全部聚在这里了——他们见管事的来了,齐刷刷让出条通道来;我和胖子被沈工头带着凑过去,抬眼就发现一个工人被施工用铜芯电线从脖子到手脚、躯干扎扎实实的绑在一根未烧毁的大殿柱子上。  走进来时沈工头已经告诉了我们大概,说是有一个新招的工人突发了失心疯,对于细节却支支吾吾的不说,只是让我们自己去看——这时我看到了那个工人,那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工人,穿着沾满水泥的工作服,最让我心惊的是那衣服胸口上还有一片骇人血迹,看样子是新溅上的,没有干透——我心里一凉,有血迹意味着有人受了伤,若是安全责任问题,又有人追究,那这皮可就扯大了;我再细看那人眉眼,他现在满脸涨得通红,颈上、额上青颈暴起,双眼圆睁看着前方,眼球的焦点却不知落在何处,那圆睁的眼球里充着血,红灿灿的,正在咀嚼什么的嘴上叼着根约摸有二三十公分的黑线头,在嘴角荡来荡去,他喘着粗气,喉咙里也呼啦啦的不知在吼些什么……看上去渗人得紧。  见我的目光定在那血迹上……沈工头忙解释说:“王总,别担心,那不是他的血,是他手上握着那玩意的血……”我顺着他说的往那工人手中看去,发现他正尤自滴血的手上紧握着一个黑漆漆、毛茸茸的玩意儿;再仔细分辨,我被吓了一跳——那东西竟是只硕大的老鼠,也不知长了多久,单脑袋就有半个成人的拳头大,正在那工人手里不住的挣扎……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老觉得那老鼠怎么看上去有点奇怪呢?  “噢唔……”待我终于将那老鼠完全看清,自己却差点吐了出来,因为我发现那老鼠被他握住的居然只有上半身,整个下半身都不翼而飞了,残缺伤口处露出森森的荔枝白肉来,乌红色的内脏露在外面……老鼠的下半身呢?我看那只有上半身的老鼠仿佛依旧在拼命挣扎,突然意识到那工人嘴里的线头是什么了!这下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个满地!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强忍恶心问沈工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多发一些 争取讲到关键的地方
  说话间我看了眼胖子,胖子倒是没吐出来,却也已憋得脸色发绿,我估计是硬把呕吐物强压下去的,他也直直的盯着沈工头,期望听到准确的答案。  沈工头这时才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这人叫张实成,是今天刚招来的泥水工,我听人说出事前他正要搬开那尊没被完全烧光的佛龛备地,结果刚开始搬就出事了,直接在那跌了个仰八叉,其他工人见他摔了赶紧去扶,见他晕了正准备给他掐人中,他却自个儿醒了过来——这一醒了倒好,立马见人就咬,还好其他人跑得快 没给咬到,然后他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抓到一只路过的耗子,然后就像你看到的……”沈工头说到这里,干呕了一下,这才接着说:“我们赶紧乘着这个机会,用线缆将他捆在了柱子上……王总,您看这事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先叫救护车来吧!”我一边应到,一边和胖子交换了个眼色,心知这多半就和何加爵口中那邪乎事儿有关,想掏出电话准备拨120,却发现刚才走太急,手机给拉到了车上;要胖子打,却不想胖子拿出手机来说是没信号,我正准备向其他工人借手机,就听沈工头说道:“王总,不用找手机了,不知道怎么的,从张成实出事起,就接连发生怪事,先是停电,紧接着大家的手机就都没信号了——我们想用发电机发备电,结果你猜怎么着?发电机一启动就短路烧坏了,还差点伤了人。”我和胖子闻言大吃一惊……这事儿也太他妈凑巧了吧,我说这帮工人怎么三更半夜的不用电点火把呢?胖子听到这里突然一拍脑门,三步并两步的奔出庙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却又气喘呼呼的奔回来,喘着粗气对我摇头说道:“不行,我们他妈今天到底触了什么霉头,竟然连车也打不着了!”  什么?连车也打不着了?我一听这话立马就糗了,这景山离最近的市区少说也有十公里,现在通讯工具和车都瘫痪了,要想凭双腿下山?这景山到处是悬崖峭壁,对道路不熟的人在光照不足的情况下很难走得出去——我们等于就在这干耗着了……这可怎么是好?  而且,当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我真的很难说服自己这些真的是巧合……莫不是有人要整我们?可要整我们总得有个动机啊,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别人;或者……这地方真那么邪乎?
  我这边正烦着,突然,那工人好像被什么惊着了一样,突然猛烈挣扎起来,把正寻思事儿的我吓了一跳……再看他,眼睛居然聚上焦了,而且焦点似乎正是在我身上……那工人见我注意到他,更是挣扎起来,居然像吃面一样把那“线头”呼了肚子,喉咙里也发出“咕咚”一声来,然后剧烈挣扎起来,若不是被电线扎扎实实绑着,估计就要扑过来咬我了。  我被骇得条件反射般后退了半步,这时胖子突然说:“家男,这事儿可真够邪乎的……我看这人怕不是失心疯吧?会不会是中邪了?我小时候在东北老家听人说过,这样的情况,请跳大神的来跳了一场,就能好了。”  其实我心里也早就倾向中邪这种说法了——这工人的症状,和我在其他地方看到的中邪症状非常类似,可我现在他妈哪里去找跳大神的啊?正烦躁着没有结果,围观的工人们开始七七八八发表自己的见解,有说中邪用童子尿淋的!有说弄点黑驴蹄子的!甚至还有人要找闷油瓶来处理的!”  其实这些东西倒是都可以试试,可我在问了一圈后马上就否定了这些全部的办法——黑驴蹄子是首先排除了,若是这荒郊野外的半夜我能去弄来这个,那我跳大神的早就请来了;而童子尿——问了一圈,这三十来号人里竟然一个童子都没有……让我顿时觉得现在中国人都太早熟了;而其他的一些方案也被各种无法执行而否决,眼看着就已经一筹莫展了,若是现在派人走路出去寻人来帮忙,估计寻人回来也已经是明天早上了。  ……可那工人明显是等不及的,我看他那用力的劲儿,估计没一会自己就能把自个儿的脖子给绞断了……  “让让!让让!劳驾让让!”我这边正在一筹莫展,突然就听到柱子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抬眼看过去,就见一个工人用推砖石的手推车推了一车砖头,晃晃悠悠的就行了过来,差一点就要撞上围观的人群——那是个我从没见过的工人,估计也是这两天新招进来的。  我见那工人冒冒失失的,这里本已够乱了,就想把他喝住——还没等我说话,那家伙却在被绑住的工人前将推车拉停,轰隆隆的把砖头倒了一地,弄得满屋子尘土飞扬。  “孙子!干嘛呢!?咳咳咳!”胖子见状大喝一声,刚一开口却被飞扬的粉尘呛了了满口,猛的大咳起来……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以手遮住口鼻,就见在那黄沙漫天中,一人蹲在了被绑住的工人身前,窸窸窣窣的在做些什么,他一边拨弄着,一边还回头冲我笑了一笑,漆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来——这不是搬砖那人还能有谁?只是现在能见度太差,我始终看不清楚他真切的模样。
  待尘埃落地,我终于看清他的动作——他竟然是在用那些砖头在绑人的柱子前摆出一个圆环,将那犯了失心疯的工人围住在中间。  吃了一口灰的胖子正待发作,却被我给一把抓住——因为我惊奇的发现,此时那被绑在柱子上的工人已不在往前挣扎,眼睛里的狰狞也不见了,倒是一脸的恐惧,浑身颤抖着,牙冠紧咬显得痛苦万分……就像是见了什么克星一般,这是为何?  “老板,庙……不是这样修滴……”还没等我出口详询,那工人自己却开口了,他嘴上一边说,手里的动作却一点没停,此时那道圆环状的砖墙已经砌到了成人的小腿高,推车里运过来的砖石也已所剩无几——看这速度,还真他妈是一把砌砖的好手;抬头再看中了邪的那个工人,此刻竟已渐渐平静下来,垂着头,耷拉着眼皮子,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连喉咙里的呼哧也变得平顺了许多。  “再叫人运点砖过来,就是那边金刚塔的被烧塌的残砖……”见砖头所剩无几,那工人起身对我说,那口气不容置疑,听上去,倒像他才是这工地的负责人一般。我这时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一个应该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脸上、衣服上全是灰土,唯一透出的几片皮肤黝黑黝黑的,五官似乎尚算得上清秀,但当他摘下安全帽后,那用劣质染料染成金色的头发却暴露出其乡村非主流的特质。  “夏大宝!怎么跟王总说话呢?没老没少的……”我还没说话,一贯以维护工地“尊卑次序”为己任的沈工头却对那年轻人一顿抢白;那年轻人对沈工头的抢白显得毫不介意,又是咧嘴嘿嘿一笑,然后就一直挠着油哒哒的头发不说话了。我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夏大宝。  “小兄弟,你刚才说庙……不是这么修的?”我给胖子递了个眼色,胖子心领神会的遣人搬砖去了,我见周围安静了许多,这才附身过去摸出两支烟来,一支递给那叫夏大宝的工人,一支自己点着了,问道。  “嗯呐~老板,不瞒你说,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就是专门修庙的,我听他说这修庙的规矩可多着捏,我们这样子搞,简直就是乱搞,我前两天就一直担心要出事……没想到还真出事了……”夏大宝顿了顿,熟练的吐了口烟圈,接着说:“我家老头子说,现在很多人觉得庙都是建在风水宝地上,其实那都是扯蛋——其实大部分的庙都是建在有些邪性的地方,人家修庙就是为了镇邪咧——特别是那座庙里如果有金刚塔的话,说明这地方修庙前一定是大凶之地,一般的庙堂已经镇不住了,得请托塔李天王的宝塔来镇……”
  听他这样说,我倒是想起一些事儿来——从小到大我的确听说过许多宝塔镇妖的故事,年代久远的如什么杭州雷锋塔,重庆菩提金刚塔,近一些的有丹东广聚花园小塔等等等等,这些塔无不都与镇妖压邪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是有几分道理。  “那老张……是中邪了么?怎么会中邪的,你把塔砖磊在他身边他围什么就老实了?小兄弟你这些是跟谁学的?”我撇了眼渐渐平静下来、耷拉着脑袋一晃一晃的的张实成,开始追问核心问题。  “这个,其实之前很难说,我也就是想试试看……”夏大宝挠挠他的油头,略带尴尬的说:“……但现在看来多半是了,看他的样子,我估摸着不是撞了黄皮子就是撞了夜猫子(猫头鹰)、要不就是死猫什么的……怎么撞的我就不太清楚了……至于砖,老板,你看这个……”说着,夏大宝弹掉手中烟头,从地上拾起一块塔砖来,用手擦了擦递给我,说“老板,你看这砖和普通的砖有什么不同?”  我将砖接过来,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在手里翻看了一番,初时没发现什么异状,待仔细一看,竟然发现砖的两个宽面似乎都有一些蚀刻的纹路,再细细看过去——那些纹理,竟然是刻在砖上的佛像和梵文,只是年代久远,上面泥土又多,竟然一时没看得出来。  “这种砖叫做佛砖,是修庙时专门用来砌塔镇邪的,若是讲究一些的还会配一些空心砖在里边。”话说着,他在地上翻找了一会,从剩下的砖头里又抽出一块来,指着一处对我说道:“诺!老板,就是这种。”我顺着他的所指看去,发现那砖的侧面有一个小手指粗的圆孔,夏大宝解释说,这圆孔里原本塞的是佛经,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风化分解了,徒留了一个空洞而已。
  然后他又解说道,他见那男子中了邪,情急下找不到其他办法,突然想到他老头子曾讲过用以前修庙时用塔砖镇邪的故事,那情景和张实诚的差不多,就想试试,没想到这一试,还真成了。  这时,胖子指使着另几个工人又搬来两车塔砖,这次夏大宝不自己动手了,只是得我首肯后指挥工人将那新搬来的塔砖按他摆出的形状接着往上砌,那些工人可都是砌砖的好手——没多会儿,一座迷你版的简易宝塔已经将中邪的张实诚围了个严严实实,只在顶端留出两个透气孔,看上去像个蚕蛹,一点看不到人了,只能听到里面不断传出张实诚喉咙里的呼哧,像老牛般喘气般越来越大。  “这样就成了,我老头子说过,中邪的人就这样围他七八小时,不干净的东西时间长了受不了,会从透气孔逃掉,到时把砖扒了就成。”夏大宝对我说道。  “哎,我说,刚砌墙围他的时候就该先找个袜子把那小子嘴给堵上,这大喘气听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忒他妈闹心了。”胖子一边摆弄着那依旧没有信号的手机,一边抱怨道;他将手机屏幕反复开了关、关了开,仿佛这样就会有信号突然冒出来一般。却不想他这一问却让夏大宝一愣,呆了几秒钟,又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奇怪,我老头子说,用塔砖把中邪的人封上后,中邪的人应该越来越消停才对啊,怎么会越来越喘呢……莫非,这地方还有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  “要真是那样……可就不好办了?这邪根儿不找到,老张可撑不到明天……”夏大宝顿了一顿,抓着额角,一脸为难的说道。  他的话听得我背脊一凉——要是张实诚真出点什么岔子,安监的人来了,可不会听我们扯什么中邪啊,撞妖什么的——停工整顿那是轻的,要是勒令更换施工单位,再追求负责人刑责,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再说,张实诚虽是才招过来的工人,但我的工人我就必须得对他们负责,这是我做人一贯的底线。  可现在的环境我还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在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后,又只能把目光投回给夏大宝。夏大宝想了一会儿,问旁边围着的工人:“老张出事儿前在做什么?”  沈工头徍大雄殿的一个角落努了一嘴,答道:“喏,在搬那尊佛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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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看的,楼主快更
  我们顺着沈工头的指示看过去,果然就看到大雄殿的东北角摆着一尊极大的佛龛,那佛龛被烟火熏得乌漆墨黑的,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佛龛的顶部被砸了个稀巴烂,连里边供奉的菩萨也被砸坏,只剩下了半个脑袋——在漆黑的夜里看着渗人得紧;佛龛上的房梁烧断了一半,剩下那半截还连在主梁上,晃晃悠悠垂下来,看高度和角度正是砸坏佛龛和菩萨像的“凶器”。  我估计张实诚是觉得那半边垮塌的房梁不安全,想移开佛龛架梯子上去排险,却没料普一开动就着了道,莫非那佛龛会有什么问题?可我们一群人过去围着那破损的佛龛东看西瞧的转了半天,愣是一点门道也没瞧出来,再看夏大宝,似乎也是一团雾水;既然张实诚是在搬佛龛时出的事儿,我见周围没人敢动,便硬着头皮上去推了一把,一推才发现那佛龛竟是沉重异常,在我这一推之下纹丝不动——当然,我也完好无损的没有任何异样。  “咝……”就在我纳闷的当口,我耳边却听到一丝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咝咝作响,就像是干涸的喉咙里发出的嘶吼,轻轻的……毫无先兆的就在我耳边响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我耳畔轻吹了一口气;要知道,此刻我的注意力本就高度集中着,这一丝异响那还得了,惊得我连头发都倒竖了起来,条件反射般后退一步,却不想着一退,脚后跟却踩到一堆瓦砾上,顿时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  “靠……又中邪一个?!”胖子见我跌坐到地上,以为连我也中了邪,赶紧一个箭步从过来,扯起我的脸就准备要掐人中,扇巴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我给一把拉住,又呆呆的看了我好半天才相信我没中邪,只是失足跌倒。  缓过神的我突然反应过来,拉着胖子,指着佛龛下的地面,对周围的人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因为先前灯光昏暗,我们的注意力又都在佛龛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佛龛底下的地面,刚才跌倒地上我才看清,看来那佛龛已经被张实诚移动过,虽然动得不多,却让佛龛底下漏出一条两指来宽的缝隙来,那咝咝的声音,正是从那缝隙里传出来的。  经我这么一指,众人也看到了这条缝——大家面面相窥,之前还在七嘴八舌的要找异样,现在异样找到,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最后还是胖子先反应过来,大嚷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搬呗!”  现在这工地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了,围观着的众人赶紧一拥而上,呼哧呼哧的抬起佛龛来。  要说那佛龛的确是真沉,也不知道在这庙里摆了多少年没移动过,我们合力了四五人才能勉强的挪动它,在那角力了许久,佛龛终于被挪动到了一旁,彻底露出底下那条缝隙来。  那的确是一条缝隙,大概六十公分来长,三十公分来宽,仅容一个身材一般的成人侧身探入——像胖子这样体型的人基本上就不用考虑了。我们用火把照了照,缝隙先是向下延伸了大概两米,然后就呈L形徍大殿后的方向延伸开去,再拭目望去,那延伸出去的部分却因角度和光线问题什么都看不到了。  探照时火把没有熄灭,说明里边氧气是充足的,也没闻到什么异味,我刚准备侧身下去,却被胖子一把拦住,他附在低声冲我骂道:“你他妈的疯啦?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往里冲,出了事儿怎么办?遣两个人下去不就得了!”  我苦笑了一下,胖子一番好意我是知道的,但他选择性的无视了周遭工人们现在的情绪也是摆在那里的——刚才抬佛龛抬得呼哧呼哧的众人见那地缝露了出来,紧跟着就要派人下到地道里,顿时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几步,开始左顾右盼而言他,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要深入下去。  立场不一样……对工人们来说,一个工地出了事,大不了就换另一个工地,只要有力气在,就不怕没活干;但对我来说,这个工地出了事,就不会再有下一个工地了。再说了,遣无关的人去冒这种风险,的确也违背了我做人的风格。  “要不?!我走前头吧!”我这边还和胖子扯在一起,旁边的夏大宝却一手拿一个火把,一手拿了跟铁钎,不等我回答,呼哧一下就跳进了坑缝里,把我和胖子看得傻了,好半晌,我才拿开胖子的手,对他说:“看到没,人家已经先下去了,我又不玻璃人,有什么去不得的?”  胖子一跺脚,说他也要下坑,我强挤出笑意,拍了拍他的肚子,说道:“拉倒吧你!古代人没想到现在有人营养会这么好,你要去?行啊!先让他们把那开口扩大一倍再说吧……”言毕,不待胖子反应,也抓过一个火把,一根钢钎,跟着夏大宝窜了进去。  ……身后徒留下胖子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骂声:“王家男!我日你妹……”  进了那坑缝才发现里边就是一纯粹的土坑,衍生出去的坑道约么有半人来高,一人来宽,我和夏大宝都不得一前一后不弓起腰来艰难前行,可没想那坑道竟是越走越宽,摸爬了三十来分钟后,我们的腰竟然能直立起来了,随着通道的拓宽,两旁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木结构的支撑,人工建造永久性建筑物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只是随着我们的深入,与外界的联系越来越少,火光不及的地方,全都是比黑夜还黑的黑,加上狭窄的巷道和密闭浑浊的空气,让我气闷得紧——虽然我没有幽闭恐惧症,但这恶劣、狭窄、黑暗的环境让我紧绷的神经也已经到了崩溃临界点;可那夏大宝却不知为什么,显得对这种环境丝毫不在意,一边哼这小曲儿,一边跟我有的没的闲扯蛋,显得轻松异常。  不过也亏得这样,若非如此,我估计自己早就真崩溃了,其实这小子真没必要抢着下来,就像我之前说的,按照他的立场,他只是这个工地上的打工者——打的还是临时工,也不知他的热心是出于天性还是别的……  我正寻思着,夏大宝突然停下身来,让紧跟着他的我没反应过来,脸和他的背脊来了个贴面,我正要询问,就听夏大宝说:“老板,我看这洞窟的结构……觉得这……这地方应该是处坟墓……”。  说着他闪开身去,我这才发现那狭窄的甬道已然到了尽头,我们竟来到一片“宽阔”的广场——当然,依旧还是在地下。
  好像在玩单机版天涯……有人看吗?……人看吗?……看吗?……吗?……?……
  那“广场”目测大概有四、五米宽,数十多米长,连挑空也有两米多高,说其像广场其实更像是一条宽敞的通道,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在通道旁竟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佛龛,每个佛龛里都供奉有一尊和成人体型相近的等身佛像,有菩萨、有观音、有罗汉,都涂抹着厚厚的粉末,用金线勾着边,或立或坐,栩栩如生,就像真人一样——也不知在这不为人道的地底存在了多久,奇的是那些佛像竟然如昨天才新建的一般,脆生生的一尘不染。  这……这是文物?!看到这些佛像,我登时兴奋起来,连我这个对考古一窍不通的人都知道,这千年古刹的地底发现佛像的消息一旦公布,必将是考古学上的超级发现!我赶紧加快步伐,想要冲上前去看,却不想刚迈开脚步,却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向我射来,让我心中一凛,顺着目光抬眼望去,就只见在通道正中摆着张一张小小的祭台,祭台上竟趴着一只浑身漆黑的大猫,正瞪大绿幽幽的眼睛,闪着凶光直勾勾望着我……  猫!这里怎么会有猫?还是通体漆黑的猫,他的毛色油黑油黑的,没有一点杂色,荧黄色的瞳子就像星空一般……那猫直勾勾的望着我,我也直勾勾的盯着它,额上的汗点却星星的冒了出来,我把钢钎在手中紧了紧,觉得得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老板,别看了……那是只死猫,它很可能就是上老张身的那东西,小心被它摄了魂去!”夏大宝拍拍我的肩,轻轻说道——我这是才发现自己刚才看那猫竟然看入了神,已经走到离它不及三步的位置。  可要说那猫是只死猫,我还真不信——哪有死猫眸子这么漂亮的?我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却将我骇了个够呛,那猫……那猫哪里有什么荧黄的眸子,空洞的眼窝中一团灰白、浑浊,教人看不到一丝希望;而本该油亮的黑毛也变作了灰黑色,杂乱着,充斥着死亡的气味。  “这猫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些殉葬者一样,是用来陪葬的……也有可能是后来跑进来饿死在这的,不管怎样,冲老张中邪后的行为来看,这猫是老张上身那玩意儿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必须要处理掉。”夏大宝一边说着,用钢钎把那猫从祭台扫到地上,然后从腰间摸出一个绿色的老式军用水壶来,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猫尸身上,顿时一股酒香传来,那玻璃瓶里装着的,竟然是高度白酒,紧接着,他用火把引燃了那猫尸。  之前是酒香……紧接着就是腐臭,教人刻骨铭心的腐臭,那猫已经是一具干尸,被烈酒迅速引燃,一阵混合着酒香的恶臭传来,让我反胃到了极点,正打着干呕,我突然想到,刚才夏大宝的话里似乎还有一个其他的讯息……  “殉葬者?你刚才说这里有殉葬者?”终于反应过来我的不可思议的盯着夏大宝,中邪了一样的说。  “……老板,那殉葬者不就在你眼前吗?瞧你说的,你没看到?”夏大宝对我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咧笑,一边笑一边还对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的眼前?我的眼前只有一座佛龛,哪里有什么殉葬者?……难道……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缓缓转过头向那佛龛里的佛像看去……  趴!这是我今天之内第二次被吓得坐倒在地了,因为我看到那佛龛里……那佛龛里哪里有什么一尘不染的佛像,分明就是一具被摆成了佛像姿势,穿着菩萨、罗汉衣物的死尸……怪不得像真人,原来他妈的就是真人啊!
  离我最近的这具女尸被摆成了一个观音莲花坐像,脸上厚白的粉底掩盖住了他那脱水的皮肤,看五官颇为艳丽,唯有灰白无神的眼珠透出她已经死亡的讯息,虽然她的衣着透出庄严,可表情却是充满了狰狞,可以想象出死亡来临的时候她有多么恐惧……初略一数,这地道里的佛龛竟有四五十个之多,如果里面全部装的是尸体……那我现在就等于被几十具打扮成佛像的尸体包围在中间。  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脚根儿一软,居然站不起来了……我打小就害怕和尸体接触,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其实我害怕的不是尸体本身。而是尸体上那无法挥去的死亡气息……  “这……这……”惊骇之下,我竟然无法组织出完整的话语来,正准备拜托夏大宝拉我起来,脑海里却闪过一丝不和谐。  不对!这个夏大宝没那么简单!看他现在的样子,被几十具诡异的尸体包围着,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像在博物馆看标本,这绝对不是一个不足二十岁少年应有的阅历和胆识。  他为什么会抢先跳入这洞穴?他出现在修葺这庙宇的工地上真的是一个巧合?他的身份真像自己说的,只是一个修庙匠的儿子?……甚至,这罗汉寺失火真是因为事故?就在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蹦出无数个疑问,每一个疑问都能让我手脚冰凉——这不为人知的地下,密闭的古墓,陌生的两人,绝B就是密室杀人小说的最佳故事发生地……  “老板!老板!”“啊!”我坐在地上,不觉竟陷入了沉思,直到夏大宝急切的喊声把我吓了一跳。“什……什么事?”看着他那依旧人畜无害的表情,和那油腻腻的杀马特金发,我仿佛间竟觉得自己真有点想多了,但有些事情吧……还是有准备一些来得保险——还是那句话,当太多的巧合出现在一起,就绝对不是巧合。当然,现在的我仅仅是怀疑,所以就尽可能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看出怀疑来;所以我强压了心中的恶心和恐惧,缓缓从地上站起,握着钢钎的右手暗暗加了把力。  “大宝,怎么了?”假装刚缓过神的我问道,此时夏大宝已经走到宽敞通道的尽头,正努力的挥手让我过去。“老板,好像没路了……刚才我已经把那猫尸处理掉了,你看我们现在是掉头回去吗?”他对我说道。  没路了?回去?夏大宝的话让我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就在我认为这小子有问题的时候,他却主动提出要掉头回去……莫非刚才真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可现在这地下没解开的谜团不是还挺多吗?他说这是墓地,我的确也看到了许多殉葬者——但却始终没有看到墓主,这不合常理,这么多人陪葬,即使是衣冠冢好歹也得有个衣冠什么的吧;另外我们到这里后唯一干的一件事儿就是焚烧了“有可能”上张实诚身的一只死猫——到头来还是没搞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罗汉寺的异状……  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觉得这坑道里的故事没那么简单,从始至终一直表现得轻车熟路的夏大宝却没觉得奇怪?  不对,越是这样,他越值得怀疑。
  还是没人看?
    今天自己做了个封面玩
  我是在玩单机版天涯吗?
  楼主你这个人不厚道,都3年了鬼压床还不更新。  
  楼主,你自己看下你的帖子,除了鬼压床火了之外别的都不如意。可惜火的帖子你却弃楼了。  
  楼主坑啦?
  都两月了,毫无更新
  这贴怎么不更新啊~~~~莫非这么早就夭折了~~
  第八章 绝境  于是我一边注视着通道的尽头,一边用眼角余光撇着夏大宝,慢慢挪步了过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他所在之处的确已是通道的尽头——这种古代人工开凿的洞坑因为技术限制本就不可能太深,所以到此中断并不奇怪——可那尽头处却顶贴立地的矗立着的一块青石板,虽是很普通的青石,却尺寸惊人,将通道尽头完全封住——我开始以为是墓碑,可仔细一瞧,上边却一个字儿也没有,还异常的平整;这么大一块石头,别说是接缝,连一丝苔藓都没长——这地穴修建时不知用什么法子处理过,内里干燥异常,加上没有光线,完全不适合植物生存——否则那些殉葬死尸也没可能在相对暴露的环境下变为干尸了。
  “真到头了?”我转过头去问夏大宝,夏大宝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手扶着下巴,仿佛在入神的思考着什么。“夏大宝!到头了?”我不得不加大音量再问了一次。  “啊!什……什么?噢……对!对……是到头了……”夏大宝被打从沉思中拉转回来,竟露出少见的慌乱来,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我,我刚才在想,怎么没看到这墓室里的棺材呢?老板,你觉得奇怪不?莫不是我判断错了?”他反问我道……  夏大宝这突然的反问让本已坐实这小子有问题的我又有点犹豫了——难道真是我自己想多了?这小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二愣子?
  没了???
  这黑暗幽闭的地底到底是让我变得敏感还是神经质……  我这边正暗自思索着,却不想身旁的夏大宝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赶紧放眼过去,就见他正用手按在石壁上,惊惶的冲我大喊道:“老板!老板!你!你来摸摸看,这是什么?”  他的手正死死按着石壁的一处,像是按着了什么活物怕其跑掉了一般,脸色也是慌乱异常,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渗出来——看起来不像是在演戏;突然,他竟把另一只手握着的火把靠在了墙根上,反手过来就握着我的手向石壁摸去——那一瞬间我竟然没反应过来,等察觉到他的意图已然是晚了,在我的手触碰到墙壁的一瞬间,我脑海里迸出无数种可能,我会摸到什么?一个机关?一只死人的手?还是带着恶臭浆汁的尸虫?  ……一片冰冷,我手心实实的贴在了石壁上,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隔,那地方和我之前摸到的石壁其他部位没有什么二至,依然是一片光滑……
  “夏大宝,没有……唔!”我终于回过神来,转头去看夏大宝,想问他要我去摸什么,却不料想我刚准备回头,脑后却“嗡”的一声闷响,随即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立马失去了平衡,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向前一栽,脑门又在石壁上狠磕了一下,跟着就要瘫倒在地上
  其实在剧痛传来时我已经意识到了不好——心知自己还是大意了,但这才反应为时已晚,后脑被猛击后小脑受到冲击,运动神经受损造成的冲击是不可逆的。我还没完全倒下,却被人从身后架住,堪堪放在了地上。  我用仅剩的一点意志力想要控制自己不立即晕掉,说来可笑——“即使死也要做个明白鬼”这大概就此时支撑我没彻底晕死过去的唯一信念,我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夏大宝蹲在我身前,先是翻开我的眼皮用火把照着看了看,我能模糊的看到火把那橘红色的亮光,想要挣扎,但力气却像被彻底抽走了一般,每一寸肌肉都不听我控制了,别说反抗,我连小指头都动不了分毫——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过,把人打死和打晕用的力气其实是一样的,人的后脑被击打——若不是绝对的行家,这人是死是晕全凭RP值,可我这是要死还是晕了?
  “狗日的夏大宝,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怀揣着这个念头,意志力终于放弃了对生理现象的抵抗,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是在朦胧中,我隐约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痛,然后一种温暖的液体向外流出,随之生命的力量也在向外泄去,但我还是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觉得自己飘飘然的像是在向天空飞去……突破了束缚住我的地壳,看到了依旧守候在地面上的胖子,我想向胖子打招呼,可我拼命的喊,他却什么也听不到,然后我依旧向天空飞去,突破了云层,看到了漫天繁星……然后我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又将我拉回到地底……
  “狗日的夏大宝,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怀揣着这个念头,意志力终于放弃了对生理现象的抵抗,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是在朦胧中,我隐约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痛,然后一种温暖的液体向外流出,随之生命的力量也在向外泄去,但我还是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觉得自己飘飘然的像是在向天空飞去……突破了束缚住我的地壳,看到了依旧守候在地面上的胖子,我想向胖子打招呼,可我拼命的喊,他却什么也听不到,然后我依旧向天空飞去,突破了云层,看到了漫天繁星……然后我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又将我拉回到地底……
  然而并没有人来看,依旧是单机版天涯
  “唔……”伴随着后脑的余痛,我终于醒了过来,只觉得眼前一团漆黑,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手脚也不灵活,愣了好半天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儿,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我伸手四处摸了摸,一探手就触到了那拥有独特触感的石壁——看来自己还在那石壁前,可那天杀的夏大宝哪里去了?
  正疑惑着,突然就举得左手腕一阵剧痛,下意识的就想用右手去把痛处按住,不想却按到腕上一片半湿的碎布,那碎布在我手腕上乱七八糟的系着,将我手腕包扎得却严严实实,痛处就从布下传出来,我将手腕放到鼻下一闻,一股血腥味传来——看来之前的一切果然不是梦,我的手腕真被割开过——可他割开我的手腕做什么?要割腕杀我?这不合常理啊,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要杀我有一千种方法,有必要用割腕这种超低效率的手法吗?而且他割开我的手腕,最后又包扎起来……莫非杀到半途良心发现又后悔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处心积虑的匡我到这暗墓里到底要做什么?
  我现在脑袋里被成千上万的疑惑挤满,可现在却一人身处漆黑一团的地底,想不出任何头绪来……不过现在我也没空去理会这些了,人在绝境下,求生的本能开始运作起来。  我扶着石壁,挣扎着站起来,寻思着虽然眼前一抹黑,但或许可以凭借模糊的记忆摸到进来时的坑道……我这时太他妈后悔了,手机忘车上了不提——其实我是有抽烟习惯的,但这几天因为都睡在工地外的车上,火机连带也被我给落车上了,现在身上只有小半包没抽完的红双喜——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有烟无火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儿。
  我估摸着方向,一边在心里骂着夏大宝那狗贼,一边小心的扶着石壁的挪动步子——根据我记忆中这石室的结构,扶着洞壁移动,按照这样的速度,大概十来分钟左右我就能摸到进来的通道附近,这坑道可是个密室,一旦出去,外边就都是我的人,不管夏大宝现在是出没出去,我都有信心能抓到她。  “……奶奶的夏大宝,被老子逮到看不剥了你的皮!”我很为自己的机智得意。  ……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感觉自己背心已经被汗湿,不是因为疲累,我是我发现一个问题——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我进来的那个通道入口……似乎不见了。
  第九章 灵堂  我记得我进来的个通道口至少有一人来宽,这石室也绝对不算广阔,就算是一步一步慢慢挪,满打满算二十分钟已经足够摸到那里——过去后沿着通道慢慢退出去就可以逃出生天,可已经在黑暗中摸爬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却依旧没有摸到那处通道……莫非真是摸漏喽?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好在现在又摸到了那处道光滑的屏障,于是我硬着头皮顺着刚才的方向再一次寻了过去,不过这次我的速度减慢了许多,细细搜索着,生怕漏过了一丁点东西,甚至连那些恶心的佛龛,我也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在那边。  ……可当我再一次触到那光滑石壁的时候,一股子绝望突然就涌了上来——我这次一点没摸漏,那入口,真的是凭空消失了……怎么办?怎么可能?我在黑暗中摸爬了两个多小时,体力消耗相当剧烈,又不知道失了多少血,刚才全凭一股求生的意志强撑着,现在陷入绝望中,我立刻就站不住了,再次瘫坐在石壁前。
  还很瘦啊,养肥ing~~~~
  寄望胖子来救我?别逗了,若是那通道真凭空消失,我连自己在哪儿都不敢确认了,他找得到我吗?即使找到我了,那时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死?死也分很多种的,像之前那样被一下子打死或者割喉什么的还好,至少没什么痛苦,可现在这分明就是要被饿死、渴死的节奏……不过也许还没到时我就先疯了也说不定……  “啪!”我正瘫坐在地上瞎想,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那声音很轻,像是从远方传过来的,不过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里,显得那么响亮,将我的注意力瞬间吸引过去;我发现那声音是从这石室的中间方向传来的——就地方应该是那被死尸佛龛围绕的祭坛,如果我此刻真还在原来那个“广场”的话。
  “是夏大宝!”这是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诈尸了?”这是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二个念头……不管哪种情况,都将对我及其不利,我拼命憋着气,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声音传出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憋气,也许这是人遇到未知恐惧的本能吧。  可我憋了许久,那声音却没有再响起过——是我幻听了?我终于忍不住将憋了许久的那口浊气吐了出来;可就在我吐气的一刹那,“啪”我又听到那声音再次响起。  而且这次声音没有再断掉,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节奏……“啪嗒……啪嗒……”的持续轻响起来,与石壁共振产生出空灵的回声,听起来煞是恐怖。
  诶~有更啊~赞一个
  这绝对不是幻听,声音的源头就在那边,就在我身前不远处。  因为本已放松下来,所以那声音突然地再度响起将我吓了一跳,险些没失声惊叫出来,好半晌才控制住情绪,暗自观察了许久,我才终于确定出现在这密闭空间里的仅有声音——可那声音到底是哪来的?我细想了一番,觉得是夏大宝发出声音的几率微乎其微——若真是他一直隐藏在那里,肯定早已发现已经在洞穴中悉悉索索摸索了好几番的我,断没可能这么愚蠢的暴露自己。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在原地等死,二是过去“摸”个清楚——之前这黑暗密闭的石室可以说是个死局,那么这声音的出现至少让死局出现了一丝变化……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决定要过去一探究竟。  “啪嗒……啪嗒……”那声音依旧的响着,我半蹲的地上,顺着声响,用手向前摸索着慢慢的挪动了过去,耳听那声音越来越近,距离每靠近一分,我的心情就紧张一分,脑海里充斥着发出那声音事物的各种可能。
  没一会儿,我在了声音的源头前停了下来,只听得有节奏的“啪嗒声”就响在身前,却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我头皮一阵发麻,挣扎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伸手向前去探。  孰料,我这一探竟然探了个空,双手只抓到一把浑浊的空气,那地方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我心中一惊,以为还没到地方,条件反射般的向前迈了一步,却不想这一步塌去却没有落到实地上——心里却猛的一沉,还没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随着那踏空的一步向下陷了下去,猛的向地下滑去。  谁能想到这地底的石室里还有向下的陷阱?凭感觉,我觉得自己应该正在一处狭窄的石洞中向下滑,腿、臀、背都被突出的乱石割得生痛——眼前突然出现的幽蓝色光线验证了我的猜想——那向下陷阱的底部竟然有光传出来,我完全不敢相信,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这些几乎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儿,其实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从石洞中滑出,齐屁股蹲儿摔落在了平整的地面上;好嘛,这一摔差点没把我给摔死,那石洞的洞口离我现在坠落这地方至少四、五米高,我就这么硬生生的坐到了地上,登时给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可当我忍痛回过神来,却被我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地方的确有光,而且不止是有光,相比我之前所处的石室,我现在的立足之处就像是一个小房间,四四方方的顶破天就也三十平米,可这地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处我曾经见过的功能性建筑……  ……灵堂……没错,就是灵堂。
  今天多更点,把昨天和明天的都更出来
  白的藩,黑的绸,还有正中间那一口朱红色棺材——我终于见到了这墓室里的棺材,原来就在我的脚底下——这不是灵堂是什么?棺材前一口半人高的大缸里蹿出一朵幽蓝色的小火苗,由于火星子有点靠外,缸边的凝油被烤化,啪嗒、啪嗒的正往下滴,想必我之前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此刻那火苗被我落下时带进的气流搅得忽闪忽闪的,蓝色的亮光照在那丧藩黑绸红馆上,那些物件的影子也随着火焰的晃动跟着轻摇起来,显得诡异万分——但奇怪的是,那些物件上就如顶部坑洞里的石壁,虽看着像祭物,但上边一个字儿都没有。  棺木旁还摆放着一张墨红小几,小几上陈着一个白玉瓷瓶,一盏青口玉杯,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儿——还有一个熟悉的物件正倚在小几上——夏大宝之前手上拿着的那个简易火把,现在火把已被熄灭,可夏大宝本人却不见了踪影。  我正准备上前查看,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别过去,你会后悔的。”
  第十章 血  单凭声音我就知道是夏大宝了;我缓缓回过头去,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小段空间,因为我之前落下时是面朝棺材,那边又点着灯,所以注意力全部被光亮处吸引了过去,竟没发现夏大宝就在我的身后自己的影子里——而他,此刻正执着一个小碗,碗里边盛着黏糊糊乌红的液体,似乎他之前正用手指蘸着这液体在墙壁上写画着什么,就连他的脚边也摆着一个装了同样颜料的透明矿泉水瓶。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一言不发……好半天,夏大宝终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唔!”他话音未落,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不为别的,因为我就憋等着这机会呢——趁他说话,我猛的一拳,正正打在他鼻梁上——这一拳打得我自己手都痛了,那酸爽,简直不可抵挡!想当年爷爷我也是在街头摸爬滚打过过一番的,打架最重要的就是趁人不备时占据先机,谁在那儿瞎BB谁就得挨揍。  夏大宝失了先机,被我按在墙根儿猛揍,他这下彻底装不起来了,一边闪躲遮挡一边大喊:“你……唔……你听我解释……唔……我……我不是……啊……”我哪里肯听他解释,于是该怎么揍还怎么揍,心说先给这小子揍趴下了再说。可就在我正揍得兴起时,突然间就见得石室里光线大暗,我的影子也剧烈的摆动起来,扭头一看,那棺材前油缸里的火苗忽闪忽闪了几下,眼看着就要灭,这密闭的石室里不知哪里来的阴风四起,呜呼呼渗人得慌。
  “不好!你快让开!”趁着我一愣神的功夫,夏大宝一把推开我,连滚带爬撺掇起来,去棺材前用身子护着那火苗子,就像护着个宝贝……好半天,见那火焰终于稳定下来,四周也渐渐平静,他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长叹一口气对我说道:“你啊……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我擦!坏了你的大事,老子后脑和手腕现在还疼得紧呢!正准备开骂,他却惨惨一笑说道:“我真没准备要害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这《志玄安乐经》还没写完,你突然出现带来的阳气差点破坏了这墓穴的阴阳平衡,这展尸油灯若是灭了,那我俩可真就要陪葬在这里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引我到这里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说的我完全听不懂,也没耐心去听,不过经过刚才这一番战斗力评估,我有了一些底气,略微放下一点心来,紧逼着问道。却不想夏大宝却诡异的一笑——这是他之前装疯卖傻时我从来不曾看过的神情,接着他说:“我是谁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但你要搞清楚,不是我引你到这里来,我是跟着你来的——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因为如果没有我,恐怕你早就和那死猫一样了……不过你还是蒙对了一点,你进这里来,还真不是个意外。”  其实夏大宝这段拗口的回答完全等于放屁,只是他那句“你进这里来,还真不是个意外”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难不成真如我先前的猜测,这罗汉寺里发生的一切,包括我进入这个地穴,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设计好的?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他才是这个设计外的意外因素。
  可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石室内却突然又起了变化,那展幽蓝火焰的油灯这次突然爆亮了起来,将整个洞穴都染成诡异的蓝色……那种亮,不是让心安心的亮,反倒让人觉得诡异万分——夏大宝见状,突然脸色大变,冲我喊道:“我靠!光顾和你扯淡了,居然把那茬儿给忘了!”我心说他妈哪茬儿啊,正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看到夏大宝拾起地上那破碗,用手指沾上颜料又在墙上涂抹起来,但那碗里的颜料似乎凝固得极快,我们这边话没说几句,那颜料竟然已经干涸了,腻腻的抹在墙上,没办法顺畅的绘画,他捡起装颜料的矿泉水瓶就想往碗里倒,可一倒才发现瓶子里也没有几滴了。  “血!快给我你的血!”夏大宝丢掉那破碗,一脸惊恐的扭头冲我嚷道,连带着还准备向我冲过来!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破碗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颜料,就是我身体里的血液,怪不得凝固得这么快;感情这小子割我手腕放血是为了这个——看已经画到墙上的和碗里剩下的,估计怎么都有两三百毫升吧!这小子他妈的是在用生命在玩艺术啊——只不过用的是我的生命!
  “操你奶奶的!用自己的血画去!你当老子开血库的么?老子可没那么多血给你糟蹋!”我护着手腕,一脚踢开已经冲到我面前的夏大宝,恼怒的骂道!“你怎么不明白呢!我的血他妈的没用,只能用你的……”夏大宝明显是真急了,有点语无伦次地冲我嚷嚷。  “嘶……”就在这时,我耳边响起一阵刺耳声音,像是用指甲在摩擦黑板,听上去教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在这密闭的石室内更是难受异常——我循声望去,发出声音的竟是那红色的棺木,随着声音越来越响,一眨眼的功夫,那红棺竟然剧烈的颤动起来——莫非里边真有东西要尸变?我瞟了一眼夏大宝,只见此刻的他也是一脸的菜色,正死死的盯着那颤动的棺木。  “噗嗤~”突然,随着一声轻响,那幽蓝的油灯在发出前所未见的亮光后突然就熄灭了,整个石室又恢复成一团漆黑……  ……静,静得像一场梦,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没有了,漆黑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夏大宝因紧张发出的喘息——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从棺木的方向传了过来。
  “快!把你手上的绷带解开!”黑暗中我听到夏大宝突然高声喊道,接着他似乎是打燃了火机,并从地上拾起火把引燃了——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待久了,瞳孔会张得很大,骤然见到亮光,我猝不及防,就觉得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过白光里似乎还混杂着许多红点,待好容易视力恢复正常,我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恶心到差点吐了出来。  墙上……地上……空中……到处都是血红色的虫子,仅有半个指盖大小,头长尖刺,生着一双半透明的红翅,看起来有点像大号的蚊子;那红虫密不透风的飞舞着,几乎填满了这石室的整个空间,数量多到夏大宝每挥舞一下火把,就会“啪啪啪”的烧死一片——没几下,那些被烧死的红虫尸体就在他的周围堆积成一座座尸堆,但根本没用,因为很快那些尸堆迅速又被新爬过来的红虫给覆盖住,虫子们依然前仆后继的向他扑去。
  夏大宝一边挥舞火把,一边掩着口鼻靠近我,我们俩背靠着背,却都不敢说话——那红虫专往人七窍里钻,刚才若不是我反应快,差点就吞掉了几只,可即使我们掩住七窍也好不到哪去,那东西身上似乎还带有什么腐蚀性的粉末,皮肤上稍沾一点就火辣辣的疼,不止如此,夏大宝身上到处都挂了些红虫,那红虫用嘴部尖刺钉在在他衣物外的躯干上,迅速就涨成了原来的一倍大,身体也红得发亮——估计那红虫不仅看着像蚊子,也会像蚊子一样吸血,只不过比一般蚊子凶猛千百倍,数量也多出千百倍——以它们现在石室里的数量级,像它们这种吸血法,别说只有我们两人,就是有二十人也得被它们把血给吸个干净;但我却渐渐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红虫叮夏大宝叮得挺HIGH,却愣是没一个敢叮在我身上,即使偶有一只贴过来也是沾身即离,除了留下一阵刺痛外愣是没一只敢久待。
  夏大宝一边手忙脚乱的挥舞着火把,一般中指着石壁的一角,咿咿呀呀的嚷着什么——我放眼过去,只见那一角正倒扣着他刚才随手丢弃的血碗,现在这石室里到处是那红虫,可那血碗的周围却一只也没有,所有虫子在那碗的周围都自觉绕道而行,那地方就像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虫子的队伍和血碗间隔出一道齐整的圆形来。  那碗里……原本装的是我的血……莫非这些虫子真是怕我的血?刚才夏大宝也说过,他画那什么玩意儿只有我的血管用……这还真奇了怪,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自己的血还有这等功效——莫非我是蚊香转世?不能啊,我献血也献过好多次了,没听说我的血有什么问题啊?  我这边稍一愣神,夏大宝却憋不住了,趁我不注意猛抓起我的左手,一下撕开包扎伤口的破布,用力一挤——因为之前被他所割的伤口还没结痂,伴随着一阵剧痛,几股鲜血立马从我腕上淌了出来,夏大宝赶紧抓了一把,随手就抹了自己一身。
  ……果然,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那红虫见了我的鲜血,立即骚动起来,开始从我们身边逃开,随着我出血量的增大,洞窟里血腥味越来越浓,这空间里的红虫也越来越乱,开始迅速从我跌下的洞口逃离。  好半晌,待那些虫子都跑得差不多了,夏大宝也脱了力,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似乎真是被吓得够呛。我摁住手腕,过去从他身上撕下半截衣服来裹住伤口,正开口准备问他到底那红虫是什么,他却喘着粗气冲我摆摆手,示意现在说不了话,然后用火把再把那长明灯点燃,才无力地向我身后指了指。
  更了一整章,要是忘了更新没关系了~
  呀吼!!!!!!!!!!!!!!!!
  我来顶一下~
  更不更新了。。。。。。。。比我还随性
  第十一章 梦中人  我回头看去,心里一惊……果然又生异状——之前还摆在那的具红棺竟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原处地上的一张窄窄棺床,上面铺着素绸,棺中还躺着一人——当然是个死人,不过因为光线稍暗,看不清楚那尸体的情况,但估计多半就是墓主了。  说实话,人的恐惧多半来自未知事物,现在那墓主实打实的摆在我的面前——虽然他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尸体,出现得也实在蹊跷,但我此刻心理的感觉好奇竟然多过了恐惧——估计也是因为洞顶那几十具干尸让我心里有了一些准备。  暗定心神,定睛再一看,发现有点不对——原来那红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具水晶棺,棺材里的尸体批头散发的仰躺着——因为在我印象里古人男女都是长发,所以我不敢肯定拿尸体的性别。  “……那些虫子叫做血棂蜶,是墓主人用来防备的一处巧妙机关,千千万万的附在那水晶棺上,这玩意儿就像冬虫夏草一般,千年不死不朽,受阴气吸引聚在一齐像是木头,不过阳气稍重立马就回魂如生,所以那水晶棺之前像是一口红色的木棺……顺便说一下,顶上那些个干尸就是这东西的杰作。”我这边正观瞧着,夏大宝却突然解释道。
  “这地方到底是是谁的墓?为什么会在这罗汉寺下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还有,为什么那些血棂……那些蚊子会怕我的血?”见夏大宝恢复了几分生气,我不准备给他喘息的机会,机关枪一般抛出了无数的疑问。  听到我的问话,夏大宝却又不回答了,只是艰难的站起来,慢慢走到水晶棺前,转头对我说:“你来看。”  我跟他走过去,那水晶棺里毕竟是尸体,所以我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不管是森森白骨还是高度腐败的尸体都在我考虑之中,可待我终于看清那尸体的模样,却仍旧大吃了一惊。  ……不是因为恶心,也不是因为恐怖,是因为那水晶棺的“尸体”根本就不像是尸体——那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素白绸的低胸古装,露出雪白丰盈的胸脯,双手握着个玉制的小吊坠交叉合在小腹上,枕着雕花白玉小枕,面色红润恬静的躺在棺材的一侧。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死人?死人的脸色怎么可能如此红润安详——甚至都不能说是安详,她的表情更像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幸福模样。而且罗汉寺可是个千年古刹,也就是说这女尸在这里至少已经有千年,可看她那一尘不染的样子——若不是头仍旧有些隐隐作痛,手腕的割伤还在淌血,我肯定会以为这是胖子给我开的一个玩笑,他或许马上就会从棺木后跳出来,扛着摄像机,大喊着:“Surprise!”  或者,我根本就是在做梦……
  顶顶~~~
  说到梦,我突然想起点什么!恍然间竟然有些不安,当我的目光再一次扫到那女尸脸庞时,我的心脏突然“咯噔!”的猛跳了一下,然后又骤停了住,冷汗嗖的一下从背心冒了出来,连带脑子也当了机,因为……因为我发现……  ……我……我以前见过这个女人……就在不久前……就在我的梦里……  她……她和在梦里与我缠绵亲吻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更让我愕然的是,她合十的手中还握着一个和我梦里一模一样的十字架……  怎么会这样的?难道是巧合?可若只是她长得像我梦中那人倒还说得过去,可那个和我梦里一模一样的十字架又算什么……如果硬要说连这也是巧合,那我靠买彩票早就发达了。  而且那十字架可是我每次发高烧都会出现的梦魇——从小如此,我就算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也绝忘不了这东西。  我看得入神,不觉间就伸手想要去摸那水晶棺,可手刚伸出去,却被夏大宝一把拽住。“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夏大宝冲我大喊一声。  夏大宝这一声大喊将我从失神中拽了回来,饶是这样,我仍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了略微稳住心神里,磕磕巴巴的问夏大宝:“……这,这女人是谁?!我……我怎么会见过她!”
  “见过她?你发白日梦吧?……这女的已经跟这睡一千多年了,你怎么可能见过她?开玩笑呢……”听到我的话,夏大宝猛的一愣,条件反射般的给予了否定……  我心道你他妈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是在做白日梦时见过她的,但既然他那样说,我也不准备跟他瞎掰,只是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向下问道:“你知道这女的在这睡了一千多年?也就是说……你早知道这是谁的墓吧?到这里的每一步都是早已计划好的?”或许夏大宝被我之前那完全不合逻辑的话给搅了思绪,竟然随口飙出这么句颇具信息量的话来,让我给揪住了小辫子。  他刚听到我接问下去的话头就知道自己先头失了言,顿时拉长了脸,露出一幅了死了亲爹搬的表情,咬紧牙关不肯再吐露分毫——可我哪里肯放过他,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冲他那张死鱼脸大吼道:“你他妈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这女尸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引我来这里?为什么那些蚊子会怕我的血——你相不相信老子现在就能弄死你!!!”  我向天发誓我说最后这句话时是认真的,我充血的眼睛、青筋暴起的额头,攥死的拳头都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而且我相信,以我和夏大宝的吨位对比,若单纯角力,瘦弱的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在这密闭狭窄的地底空间,憋闷的空气和一系列诡异的事件早已经将我逼到了精神崩溃边缘,若再压上去一根稻草……我是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会做什么……
  夏大宝似乎也清楚这点……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挣开我的手,缓缓说道:“好吧……你所问的,我的确知道一部分——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相信我,这是为了你好。但信不信由你,我们俩同时出现在这墓穴,真的不是我的意愿;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血对我取那件东西非有用——现在的情况是,那东西取到,你好,我好,大家好!东西取不到,我们都得留在这当她的陪葬。我再强调一遍,我所需要的,只是你的一些血,而你到这里来,并非我的设计。”说着,夏大宝用眼睛指了指棺材里的女尸。
  第十二章 退路  好一句“这是为了你好”——我依稀记得女友和我分手时也是这样对我说的,所以若是这句话都能打发我,那我还真是缺心眼了……  “需要我的血?我和这女的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谁设计我进这里来的……”我一步步紧逼着,不准备给他缓冲的时间;其实夏大宝之前的回答已经在让我头皮发麻,我怎么会和一个八竿子都打不上的地底女尸扯上关系,取这墓里的东西需要我的血?而且除他之外似乎还有人知道这种关系,甚至还在利用这种关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整个人生都被窥视并操纵的感觉……但还不够,我还需要知道更多,如果想要摆脱这种感觉的话……  “谁安排你来?您还真别不信,这个我他妈也不知道……”夏大宝冲一笑,然后接着说:“我本来是准备在工地上动动手脚的,谁知还没逮着机会就出事了,不过有件事我是真没骗你,我家祖上真是修庙的,不过修的是很特殊的一种庙——‘死人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陵’。”  “‘陵’?陵不是皇帝的墓吗?怎么会叫‘死人庙’的?”我皱了下眉头,担心这小子准备要匡我。  “……没错,就是因为大部分的陵是给皇族修的,所以才被误解了,认为陵是专指皇帝的墓;其实‘陵’和‘墓’是分开的两个建筑部分:陵在地上,墓在地下,陵就用来超度和祭祀的——我们这行就把它叫做死人庙,墓才是指尸体所在的地宫。”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再次打断,这才继续说道:“……我祖上十多代起就专为皇室建陵了,作为皇帝死后的寝宫,这建陵的门门道道数不胜数,阴阳、风水、机关无所不包……可这么门手艺到我爷爷那辈儿就破落了……为什么?很简单,需求决定命运呗!皇上都没有了,要建陵的干什么……可他偏又只会这门手艺,最后穷得实在没辙,好在脑子还算灵活,想到没陵可建了我拆还不行吗?于是他干脆就将祖上传下的东西逆转过来用,干上了拆陵刨坟这行当,我爷爷死前又把手艺传给了我爹……也许是刨坟多了损阴德,所以我爷爷和我爹都死得早,最后这手艺才单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心说原来这小子还是个世袭的摸金啊,正准备问话,就听得他又说道:“我本来心说干这玩意太损阳寿,要不咱还是别干这个了?可你也知道,现在干别的来钱实在太慢,我才想到至少干一笔,捞点做其他生意的本金,我老头子生前一直说这罗汉寺下有古墓,他曾经做了许多工作准备来刨这坑,可还没动手就嗝屁了,我也就捡了个现成便宜,根据他做的功课找到你这条线……我说了你别笑,其实这次的事儿,还真是我第一次独立进行的社会实践。”
  见终于说到自己的事儿,我赶紧绷起了神经,夏大宝又说:“……准确的说他所查到的不是你,而是你祖上的一些事,说是和这墓主有一些关系,所以盗这墓必须要用到你们家族直系男子的血——当然,在他的整个计划里,你们家的血不过就是一个必不可少的道具,对于道具的渊源肯定是不会有详细记载的;不过对于血的用法,他倒是记录得详细得很……”说着,他指了指我滑落下来那个隧道,接着说道:“例如他说那条暗道只有用你的血才能打开,之前那石室中有一处隐秘的祭坛,将你的血滴上去后,这个通路就开了;我最初也是将信将疑的,心说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没想到一试才发现真如他所说,你的血还真管用……”说到这里,他却突然诡异的一笑,竖起耳朵像是在听什么东西。  “好了,都说这么多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开始干活吧……”夏大宝听了片刻,不知怎么突然收起之前唯唯诺诺的表情,又露出那难看笑容来,像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熊孩子,根本不了解自己所处的颓势。
  “你……你说什么?你他妈的现在还想顺东西?!赶快把老子弄出去,不然老子揍死你……怎、怎么了?”我被他那诡异的笑容激怒,正准备发飙,突然就听到顶上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传来,紧接着又是有很多的重物砸在头顶上的闷响,引起石室里剧烈的震动,将顶上许多细碎的碎石震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啪啪乱响。  “哦!我好像忘了跟你说,这条暗道打开后大概半小时,我们顶上那石室的一个机关就会运作起来,很多巨石会逐一落下,首先是封闭我们进来的那通道,直到把上面整个洞窟都填满……”夏大宝在震动中皮笑肉不笑的解说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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