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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潜,1962年出生于鲁西南,少年时代随父母前往胶东大海之滨,曾在空军服役25年,现供职于烟台日报传媒集团。
段祺瑞(),字芝泉,安徽合肥人。1881年从军,1885年考入天津武备学堂炮兵科,1889年毕业后赴德国学习军事,次年回国。1896年调往天津小站,任新建陆军炮队统带兼武卫右军各学堂总办。1903年任练兵处军令司正使,后历任江北提督等职。辛亥革命后历任北京政府陆军总长、参谋总长、国务总理等职。1915年,袁世凯策划帝制,段以生病为由退职。1916年,袁死,黎元洪继任总统,段任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因“府院之争”,1917年5月被黎免职。6月,张勋复辟。段组织“讨逆军”,在马厂誓师,击败张勋,再造共和,复任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1920年7月直皖战争爆发,皖军败北,段去职移居天津。1924年,段祺瑞在张作霖、冯玉祥等推举下为北京临时执政府执政。1926年4月,又被冯玉祥驱逐下台。1933年2月移居上海,日在上海病逝。
梁启超评说段祺瑞:“其人短处固所不免,然不顾一身利害,为国家勇于负责,举国中恐无人能比。”
1881年,16岁的段祺瑞只身徒步跋涉两千余里前往山东,投奔在威海驻军中任管带的族叔段从德,遂被安排在营中当司书。1885年,李鸿章接受淮军宿将周盛波、周盛传兄弟的建议,奏准在天津紫竹林创办天津武备学堂,委淮军将领杨宗濂为总办,拟选一批淮军士官和弁兵入学。时年20岁的段祺瑞报名应考,竟名列前茅,为一期预备生,旋分入炮兵科。
段祺瑞在天津武备学堂,既学兵法、地理、军器、炮台、算法、测绘等新式课程,又兼修经史子集。某次,学校有一门从德国购来的“管退炮”的瞄准器损坏,无人能修理。段祺瑞凭借学到的一些物理、数学知识,对瞄准器反复琢磨研究,绘出草图,居然修复了瞄准器,段由此获得好评,为校方所重。
1888年冬,段祺瑞获准与其它四位同学赴德国留学。1889年春到德国,以官费入柏林军校,学习一年半年炮兵,后独自留在埃森克虏伯兵工厂实习半年。1890年秋,段祺瑞学成回国,派任北洋军械局委员。1891年调到威海随营武备学堂任教官。
袁克定与段祺瑞不睦。袁世凯成立模范团,原意让袁克定主之,段祺瑞持异议,认为袁克定形骸不全,有损军仪。袁世凯不得已自任,随后仍令袁克定主持其事。段祺瑞随即辞去陆军总长,赴西山养病。袁克定趁段来向袁世凯辞行之际,暗使他第十、十一、十二诸幼弟及其子家融等在***居仁堂附近,向段祺瑞群起而哄骂:“穷秀才!段歪鼻子!”段对此气愤已极,即向袁世凯面述,袁只微笑不语,段拂袖而出。
袁克定:(),字云台,别号慧能居士,袁世凯长子,原配于氏所生。幼年随袁世凯历任各地,清末,荫候补道员,后升任农工商部参议、右丞。“二次革命”后,积极鼓吹帝制,并发起组织筹安会,袁世凯取消帝制之后,曾痛责其“欺父误国”。
袁世凯当政时期,段祺瑞虽名为陆军总长,军权实在袁手。段自是怏怏不得志,而副手徐树铮雄心勃勃,更为袁氏所忌。袁设模范团以训练将校,凡各镇将校,皆由总统亲授,段氏无用人之权,自然不满,于是向袁氏请示说自营长以下的委任,由陆军部负责。袁把段祺瑞召来,正色对他说:“芝泉,你气色不好,休养一时罢。”段退出,即请长假,移住西山。
袁世凯对有的政府大员怠于政事,通宵赌博,国务会议往往迟到,深为不满。乃下手谕,令警察总监吴炳湘密查开单呈报。吴炳湘知道都是大人物家里的事,开罪不起,只好搪塞,首列段祺瑞。袁世凯阅后笑曰:“镜潭,不能这样开玩笑!芝泉,我知道的,每晚八圈,向来如此,无妨公事,这不能算赌。我让你查的是通宵达旦,输赢很大的一班人。”袁所说的“一班人”,暗指梁士诒、段芝贵、王克敏、孙宝琦、张弧等人。
吴炳湘:(),字镜潭,安徽合肥人。1913年任京师警察厅总监,1920年因段祺瑞下野而去职。1925年因段祺瑞重新当权而任安徽省省长,晋陆军上将衔,后解职从商。
1915年,日本政府以赞助袁世凯恢复帝制为饵,诱袁接受“二十一条”,袁身边的不少要员建议对日妥协。时任陆军总长段祺瑞领衔十九省将军致电政府,表示反对。电文中称:“谓有图破坏中国之安全者,必以死力拒之。中国虽弱然国民将群体殉国。”并独特异议,主张动员军队以强硬姿态应对日本。
1915年5月,正当日本提出廿一条,北洋政府焦头烂额之际,段祺瑞主持的陆军部上了一道呈文,请求增加职员薪金,袁世凯亲笔批了八个字:“稍有人心,当不出此!”。
徐树铮是段祺瑞最亲信的人,却是袁最讨厌的人。一次袁表示要调动徐,段实在沉不住气了,就大声回答说:“很好,请总统先免我的职,随后要怎样办就怎样办!”
陶菊隐:《武夫当国——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海南出版社,2006年10月第一版。
段祺瑞的继室为张氏夫人,论亲是袁世凯的表侄女,其父追随袁甲三,打捻军而阵亡,仅遗一孤,袁视若己出。待袁欲实行帝制时,段不予附和,心实反对。为洪宪之事张氏夫人与段数次反目,一次,夫人当着亲朋的面,用手指段骂道:“没有良心。”段颇为尴尬,低语说:“我对老总统爱莫能助呀。”
袁甲三:(),字午桥,河南项城人,袁世凯的叔父。曾历任漕运总督、礼部主事、御史、都察院副左都御史、太仆寺卿等职。
段祺瑞的府学胡同府邸,规模甚宏阔,但内部陈设,简陋不堪,挂在段的寝室内的帐幕都是白布作成,很有安徽人的俭朴之风。
1916年,陆荣廷赴北京办理公务,段祺瑞设家宴款待。酒到半酣,段向众宾客介绍陆荣廷的枪法神准,并请他表演一下让大家一开眼界。陆荣廷站起来说年轻时练枪,曾拿河里游鱼作为射击对象,现在年迈,姑且拿这老掉牙的枪法来献丑。接着,他走到庭院中,对着一缸金鱼向众人说:“先打那条凤尾的。”说罢当真开枪。众人只见“砰”的一声,鱼死缸碎。那缸鱼是段祺瑞的心爱之物,当时虽不便多说,但客人走后,段对人频说陆荣廷“野性难驯”。
陆荣廷:()字干卿,原名亚宋,壮族,广西武鸣人。出身贫寒,曾落草为寇,后受官府招安,参加清军抗法部队,历任营级军官、左江镇总兵、广西提督。民国后,被授予耀武上将军。反袁称帝,出兵湘粤击败袁军,被誉为“再造共和”之元勋,任两广巡阅使。
袁世凯蓄谋帝制之始,段祺瑞稍微觉察其意,便召集徐树铮、曾毓隽等人密商,说:“项城帝制自为之迹,已渐显露。我当年曾采取共和之电,如今又拥项城登基,国人其谓我何?且恐二十四史中,亦再找不出此等人物!所以论公,我宁死亦不参与,论私,我从此只有退休,决不多发一言”。
曾毓隽:(),字以烺,号云潭,祖籍长乐县,迁居闽县(福州市区)孝义巷。早年就学于福建船政学堂,后出国留学。长期为段祺瑞重要幕僚。1918年8月,当选为新国会议员,出任国务院秘书。10月,任交通部次长兼国有铁路督办。1919年12月,任靳云鹏内阁交通总长,皖系失败后被通缉,后转道日本返天津租界居住。1924年,段祺瑞任“中华民国临时总执政”,曾毓隽复出为段的幕僚;段倒台后,随居天津。
段祺瑞退居京郊养疴,某晚,袁世凯忽然召曾毓隽,说:“松坡(指蔡锷)已离京转滇,芝泉知道此事吗?你为我转告他,此时忍心坐视我这个白发老翁,受别人的摧残欺负?”继而又忿然说:“没有我,恐怕也没有你们!我今年逾五十,位极元首,个人还有何求?但不能不为此一团体打算,我们不能让人家打到大门口来!即有错误,第一个了解我,又能谅解我的,应该是芝泉。今恰恰相反,芝泉竟是第一个不了解我,不谅解我的。实在令人不解!你可把我的话转告他,最好芝泉能亲自来见我”。于是提笔草就一函,要曾毓隽转交于段。段阅后决定仍不往见,请曾拟稿回函,再由曾面呈袁世凯。曾毓隽又去拜见袁,但袁拆函一瞥,即说:“你先去吧,明日此时可再来”。曾向段回报告见袁情形,段说:“你明日再去见袁时,不必多费一词,只听其发落便可。生死且不计,何有于得失!”
段祺瑞西山养病期间,外间传闻袁段将决裂。段发表辟谣电报说:“二十年前,大总统在小站练兵时,祺瑞以武备学生充下级武秩,与大总统素无关系,乃承采及虚声,立委为队统带,升任统制;及大总统东山再起,祺瑞复见任湖广总督、陆军总长等职。以大总统知祺瑞之深,信祺瑞之坚,遇祺瑞之厚,殆无可加,是以感恩知己,数十年如一日,分虽部下,情逾骨肉。近数年来,祺瑞因吐血失眠,吁请息肩。乃包藏祸心之某国报纸,以挑拨离间之诡计,直欲诬祺瑞为忘恩负义之徒,甚至伪造被人行刺之谣,更属毫无影响。不得不略表心迹,以息讹言。”
冯国璋曾亲笔致袁世凯一函,内有:“京以外事,倘有所命,决不敢辞。惟京内事,则极望菊人、芝泉诸兄能切实秉命而行,不要为其左右所误。”“左右”一语系暗指徐树铮,袁世凯故意将此信让段的另一智囊曾毓隽阅看,并嘱曾:可为我将华甫此意,转告芝泉。接着又说:“且慢,又铮其人,亦小有才,如循正轨,可期远到。但傲岸自是,开罪于人特多。芝泉如爱之,不应反以害之。……亦可为我转加勉励,并可将去此函共阅。”曾去见段祺瑞后,并递上冯致袁的手函。段看罢此信,即掷之于地,说:“冯华甫本来是狗,现在看来,简直连狗不如!”
袁世凯曾将价值30万元的府学胡同私宅慷慨地赠与段。段在该宅辟有侧门与陆军部军需司的走廊相通,经常由此门出入。自从统率办事处成立以来,段就经常不到部,一切部务交由他的得意门生、陆军次长徐树铮代拆代行。有一天,袁召段进府来查问一件公事,段答以“要到部查明”,袁就满脸不高兴地说:“怎么还要查明,你的呈文不是已经送来了吗?”这样一来,使段很难为情。事实上,段根本没有看过这件公文,是次长代他签名送上来的。事后袁向别人大发牢骚:“咱们北洋团体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团体,华甫要睡到十二点钟以后才理事,芝泉老不到部。”
日,袁世凯改中华民国为中华帝国。次日,袁世凯在居仁堂匆匆登基。段祺瑞没有参加登基大典,他在公馆与徐树铮说:“项城作孽啊!”段反对帝制,但不反袁,他说:“要我公开反对袁项城,做不到;否则,人家要指我脊梁骨,骂我忘恩负义。”
袁世凯知帝制不可为,乃下令取消帝制,又令徐世昌,请段祺瑞出来一同筹划善后,并事先讲明一切请合肥处理,惟不能再用徐树铮。段闻听此言,愤愤地说:“事到如今,尚一点不放松。我宁不干,我又如何能干!”
徐世昌:(),字卜五,号菊人,又号涛斋(号水竹邨人)晚号水竹村人、石门山人、东海居士等。祖籍浙江鄞县,生于河南卫辉,7岁丧父,家道败落,成年后在沁阳、太康、淮宁等县署做文书和家馆教师。清季翰林,官至东三省总督,体仁阁大学士。辛亥革命后,于1918年出任中华民国大总统。
1916年初,袁世凯欲发表以段祺瑞继任国务卿以代徐世昌,段再三推却,最后乃请求袁变更政事堂制度,改为责任内阁制。同时又请裁撤大元帅统率办事处。袁说:“芝泉!你能每天到部办公么?”至此,段无言而退。到4月22日,正式任命段为国务卿兼陆军总长。梁启超发电致贺,意存挑拨,其电文有:“今日之有公,犹辛亥之有项城。清室不让,虽项城不能解辛亥之危。项城不退,虽公不能挽今日之局。”
梁启超:(),字卓如,号任公,又号饮冰室主人,广东新会人。近代史上着名的政治活动家、启蒙思想家、学者。戊戌变法领袖之一。力倡文体改良的“诗界革命”与“小说界革命”。其着作合编为《饮冰室合集》。
1916年4月,袁世凯已深悔实行帝制。一日,袁在春藕斋办公,对夏寿田说:“请段总长立刻就来。”夏奉命后踌躇有顷,又向袁进言说:“可不是段总长还在病假之中么?”袁不高兴地说:“他每天除下棋外,还要打十六圈麻将,你瞧我才是真生病呢!”夏氏唯唯而去,对内史监阮忠枢说:“我若不多此一问,段芝泉不会来的。”待段祺瑞入见袁世凯,袁对段抚慰说:“你们三位办得很好(此指徐世昌、黎元洪、段祺瑞三人,与西南护国军议和事),很费心啦。芝泉!你的气色还是不见好!”段则说话很少,只说:“多谢大总统赏赐的人参,吃了便觉好多了。”袁忽长叹一声:“到今天才看出来,只有我俩老交情是最可宝贵的。”一句“老交情”,直说的段祺瑞几欲下泪。
  夏寿田:(),字耕父,一字桂父,号午诒、天畴、直心翁。光绪二十四年(戊戌科)中进士第八名,殿试榜眼及第,为清代湘南科举最好成绩,历任翰林院编修、学部图书馆总篡,宣统三年(1911)授朝议大夫。民国元年任湖北省民政长,二年任总统府内史。夏寿田是王闿运弟子,工诗文书法篆刻。
袁世凯去逝后,段祺瑞去见黎元洪,请其出任大总统。俩人见面段向黎鞠躬后,相对而坐,都不开口说话,足足这样坐了半个多小时没交谈一句,段忽然站了起来与黎握手,对同去的张国淦说:“黎总统这里没有人,你就在这里帮忙吧。”说完便走了。
黎元洪:(),字宋卿,湖北黄陂人。北洋水师学堂毕业,曾在海军服役。中日甲午战后,投张之洞,在湖北编练新军。1906年任陆军第21混成协统领。武昌起义时,出任湖北军政府鄂军都督。民国成立,当选副总统。1915年袁称帝时,被封为武义亲王,拒受。袁死,黎继任大总统,恢复约法,召集国会。与段祺瑞发生“府院之争”,因张勋复辟而辞职。1922年受直系拥戴复任总统,次年又为直系所逐。
张国淦:(),字乾若、仲嘉,号石公,湖北蒲圻人。北洋政府官员,学者。历任总统府秘书长、国务院秘书长、农商总长、司法总长等职。周旋于北洋军阀各派系之间,调节矛盾,为各方所待重。1926年国民革命军北伐时,他去职居天津,奔波各地做史地调查。一生着述甚丰,有《历代石经考》、《俄罗斯东渐史略》、《中国古方志考》、《芜湖乡土志》、《黑龙江旗制辑要》、《黑龙江志略》、《西伯利亚铁路图考》、《续修河北通志》、《湖北书征》、《潜园文集》等。
有人问段祺瑞因何袁世凯死后,竭力主张尊袁。段说了一大串道理后,举曾国藩受知于倭仁一事为例。又说往日袁宫保提拔他也像倭仁一样:“小站练兵时,协统一员出缺。应由考试合格的补授,那次却被冯国璋考中。袁对我和华甫本无分轩轾,他对我引为慊然。后来又一次出缺,他怕我考不中,特为我先通关节,这是我终生不能忘得一件事。”
日,孙中山给段祺瑞发电,内云:“民国元年,曾亲教诲,伟人丰采,至今不忘。盖当南北议和之际,惟执事为军人领袖,赞成共和,始终不变,求之当世,诚拔萃而寡俦。而今天下汹汹,扶危定倾,又惟执事是赖。此文所以倾服不置也。”
美国传教士李佳白在《东方杂志》发表《中国国势与国务院良否之衡量观》一文,评论段祺瑞:“当袁氏骤逝之际,设非有段氏之力任艰巨,偕徐世昌敦劝黎总统继任,则淡泊自甘之黎氏则不出,而北京之大乱一起,全局无难瓦解。中国危险,孰过于是,以一人支撑大局,是不可谓非段氏一人之力也。”
叶恭绰谒见段祺瑞,问:“现在既然已经参战,无论多少总得派点军队参加。不知已做怎样的计划?”段答:“外国人的意思想出一万兵。”叶又问:“出一万兵?准备了多少钱呢?”段说:“不是有参战借款吗?”叶说,“从中国到欧洲,要走许多的路程,要花许多的时间,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两千元供应一个兵恐怕不够吧?”段问:“怎么是两千元一个兵?”叶说:“参战借款只有两千万,出一万兵,不正是两千元一个兵么?”段至此默不作声。叶这时才明白,段根本无派兵参战的意思。
叶恭绰:(),字裕甫,号遐庵、遐翁,广东番禹人。曾任交通总长、财政部长、国学馆馆长等职。
段祺瑞有个生理特点,凡生气上火,鼻子便向一边倾歪。通常说的“把鼻子气歪了”这一比方,用在段身上十分恰当。段歪鼻由此而得名,他身边的人,有时只用手一指鼻子,就是指他了。
段与袁世凯关系密切,段虽反对帝制,然其一举一动,完全模仿袁氏,甚至平日在家所戴方顶黑色小帽,似女尼所用者,亦效袁项城也。
1917年7月,讨逆军设稽查处于马厂车站,检查由北京至徐州间往来的张勋部官兵,陆续扣留达三四百人,靳云鹏要求李长泰先杀几个被扣留的辫子兵,悬首示众,以振军威。李说只有请示段祺瑞同意后才办。靳在晚饭时便向段请示,段未作答复。次日午饭时,靳又向段提及此事,段很不高兴地说:“罪在张勋一人,这些官兵们有什么罪?杀几个有什么用处?你们总是好杀人,杀人者人恒杀之,哪一个好杀人的有好结果呢!”
李长泰:(?—1922)字阶平,直隶武清(今属天津市)人。北洋武备学堂毕业,曾充新建陆军队官、管带。1912年,署直隶大名镇总兵。次年任冀南镇守使。“二次革命”时任第八师师长。1916年率部入川抗拒护国军。次年参加讨伐张勋复辟,旋被冯国璋特任为步军统领。
张勋复辟,黎元洪避难日本使馆。段祺瑞“再造共和”,继任总理,他亲至日本使馆访黎,请其复职。黎则以此次明令张勋率兵入卫,酿成巨变,应负全责,愧对国人,决心下野。黎通电语极痛切,系出于饶汉祥之手。此君长于骈体。通电之末,有警句云:“岂有辞条之叶再返林柯,附溷之花重登衽席。心肝俱在,面目何施!”
傅良佐因常陪段祺瑞打牌,甚得他的欢心,待湖南督军出缺,段祺瑞力保傅良佐继任。于是有人便在背后议论:“傅良佐打牌打出来一个督军。”
傅良佐:(),字清节,祖籍江西,生于湖南省吉首市。曾任察哈尔副都统兼多伦蓟榆镇守使、陆军高等军事裁判处长。1916年6月,段祺瑞任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时,被提升为陆军部次长。1917年任命为湖南督军。
段祺瑞对文人,尚有礼貌,即对棋友如汪耘丰、顾水如等,亦觉和霭可亲,惟对武将,不假词色。田中玉任山东督军时,晋谒段氏,陈述军事,合肥不耐曰:“少说废话,你还懂得什么战略吗?”杂以安徽骂人土语,田中玉亦安之若素。
田中玉:(),字蕴山,直隶临榆人。毕业于天津北洋武备学堂。曾任北洋第一镇炮队第一标统带、兖州镇总兵等职。1907年任东三省督练分所总参议。民国后,历任代理山东民政长、曹州镇总兵、兖州镇守使、陆军第五师师长、陆军部次长,察哈尔都统。1919年,任山东督军兼署省长。
段祺瑞任边防督办,署中事务一向由僚属处理。遇有大事,边防处才到府学胡同向段禀报。某日雪后,段祺瑞出门到街头散步,问随行的小童:“边防处距此远吗?”答说不远,于是前往。待入署时,门卫见一老叟步行而来,衣着寻常,便厉声呵止。随行人员责备说:“这是督办,你真是如此无礼!”卫士愕然请罪,处内重要官员闻之恭迎入督办室,各官员见段忽然莅临,不知有何大事,皆肃立静候训示。段则微笑说:“街头踏雪,乘兴闲游到此,诸君不必在此陪同,可各办各的公事。”众人如释重负而退。段则小憩片刻,再到署中巡览一遍,仍由小童侍送,缓步而归。
1918年,袁世凯的女婿薛观澜携夫人,赴位于府学胡同的段府会亲,见面时薛行大礼,段答礼时膝未及地,张氏夫人见状大怒,当场令其屈膝,让段称薛观澜为二妹夫,此后他每见段氏,都尊称大姊夫。而段不当夫人面时,对薛直呼其名,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若当夫人之面,段则是局促不安,情形让人发噱。段夫人对薛常说:“你大姊夫没有礼貌,老糊涂了!”
段祺瑞任内阁总理时期,曾向日本大量借款,购买日本军火,在军队里还聘用了若干日本教官,故人们都认为段祺瑞亲日。但段也有他的一套想法和说辞,他常对左右亲信说:“咱们对日本,也就是利用一时。这些借款,谁打算还他呀!到时候,一瞪眼完了。”
某日,时任代总统的冯国璋打电话到国务院,约段祺瑞到公府去,有事面谈。恽宝惠告诉段时,段说:“好,咱们去,开开柜子,带点钱,大概是冯老四又想赢我几个。”他认为是冯约他打牌。当恽陪着段到了公府见到冯后,才知不是那么回事!段刚一坐下,冯就说:“现在外面都说你竟向日本借债,打内战搞武力统一,你要慎重啊。”段问:“谁说的?是谁在发这种不利于国家的谬论?”冯说:“你别管是什么人说的啦,事情不是明摆着吗?”段说:“政府经济拮据,处处需要钱,入不敷出,不借债怎么办?打内战搞统一,谁愿意打内战?可是你不打他,他打你,就拿湖南的情形来说吧,是我们要打仗,还是他们要打我们?主持一个国家的人,没有不想统一的,难道说你当大总统,愿意东不听命,西不奉令,跟中央对抗吗?”总统被他说得动心了,冯说:“可是债借多了,将来怎么还哪!打仗又没有必胜的把握,枉使生灵涂炭,实在叫人痛心!我看还是都慎重点好。”段说:“慎重是对的,可是不能不干事呀。咱们对日本也就是利用一时,这些借款谁打算还他呀,只要咱们国家强起来,到时候一瞪眼全拉倒。”
恽宝惠:(),字恭孚,直隶大兴人。北洋政府时任国务院秘书长、蒙藏院副总裁。伪满洲政府时曾任内务府部长,后任职于北京故宫博物院。1948年回乡总纂《毗陵恽氏家乘》32卷。
段祺瑞得知吴佩孚与湘军签订停战协议,大为震怒,于8月24日致电吴予以申饬:“该师长军人也,当恪遵军人应尽服从之天职,不然尔将何以驭下!尔从吾有年,教育或未有周,余当自责,嗣后勿在妄谈政治也。”26日吴佩孚通电反驳段的责难,并反唇相讥:“学生此举,乃仿效我师在孝感通电共和之宣布也,实系我师教育而来,并非节外生枝。”
直皖将战,北洋老将姜桂题对段祺瑞说:“芝泉,你不是常说:中华民国是你首创的吗?你打胜了吴佩孚,中华民国还可以靠你,万一你打败了呢?你叫中华民国靠谁啊?”
姜桂题:(),字翰卿,安徽亳州人。早年效力僧格林沁麾下,后投左宗棠,历任直隶提督、热河都统、兼毅军军统,袁世凯称帝后,封一等爵,袁死后,归附皖系。授陆军上将、昭武上将军。1921年任陆军检阅使。
直皖战争后,段祺瑞下野,寓居天津,常与高僧法师一起讲经说法。有僧人恭维段是菩萨转世,为救度众生,才来世间的。段在佛前发下了宏誓大愿,从此不问世事,皈依三宝,并说:“这班军阀穷兵黩武,祸国殃民,都是阿修罗王转世,来造大劫的。我虽是菩萨后身,具有普渡众生的慈悲愿力,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法力虽大,难胜群魔。”闻者传为笑谈。
段祺瑞第一次下野,息影津门,开始吃斋念佛。他一向是单开伙食,不和家人一同进餐。段吃素后,家人仍旧吃荤,请客时也用荤席,他自己专备两三样素菜。他平时最爱吃南方的豆豉,吃素之后,变成了每餐不可缺少的佳肴。他虽吃素,但吃鸡蛋,为他专养了几只母鸡,没有公鸡,这样下的蛋,据说是素的。段在家里辟了一间佛堂,清晨起来,焚香诵经,成为每日的功课,后来始终不辍。
段祺瑞隐居住天津后,虽每日礼佛念经,很像皈依释门遁世隐居的样子,其实他并为忘情国事,尤其衔恨曹锟、吴佩孚。因历任军校堂长、监督,且长期秉掌军政大权,其门生故吏甚多,南来北往的各色人士,经常出入其门。段亦派代表外出,作些政治活动。不少因皖系失势而跌落的人,很希望段能东山再起。故在段面前一提起吴佩孚三字,就任意贬损,甚至骂吴是枭镜之流。段祺瑞对此则常以自嘲的口吻说:“吴佩孚学问不错,兵练得也不错,学的会打老师了!”
智利政府曾给段祺瑞授勋,予以大勋位勋章一枚,嵌有钻石数粒,光彩夺目。时段氏已下野,寓居天津,当勋章献于段时,段漠然置之一旁,不稍留意。只邀来送勋章的薛观澜与他下围棋。某次,段祺瑞在天津寓所打牌,三缺一的时候,打电话把陆宗舆约来。打完牌,陆先走,段对邓汉祥说:“打牌虽是游戏,也可以看出人的好坏来。陆打牌时,鬼鬼祟祟的样子惹人讨厌。别人的票子都摆在桌上,他则装在口袋里,随时摸取。别人和了牌,他便欠倒一下,使别人不痛快。”
陆宗舆:()字润生,浙江海宁人。1913年12月被任为驻日公使。1915年初由袁世凯派遣,与陆徵祥、曹汝霖一起与日方谈判,签订“二十一条”。
邓汉祥:(年)宇鸣阶,盘县响水人。历任湖北都督府参谋、参议,北伐第一军高级参谋。段琪瑞就任执政后,先后任执政政府秘书、临时参议院参议、交通委员会委员、国务院秘书长。抗战时期,历任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代理四川省主席等职。
北京政变后,冯玉祥和张作霖推段祺瑞为临时执政,而段的亲信曾毓隽当面劝他,说在如此形势下,急于上台,好比是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一攻便倒。”当时段正手持一杯茶,对曾说:“此杯固然是锯合而成的,我握在掌中,可暂不碎,若我放手便落地碎矣。”曾说:“杯不由我碎,待碎时由我全之,则反而容易。”段思忖半晌,又说:“你的意见很对,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曾答:“当下东南的孙中山,西南的滇唐蜀刘均极有力量。迎中山先生北上,相聚一堂开会解决国事如何?”段同意,由此孙段开始合作。
  执政府成立后,湖北督军萧耀南派财政厅长黄孝绩入京,去谒见段祺瑞。黄对段说:“萧督军是执政任统制时的士兵,由当兵直到主持一省军政,都是执政培植的,他爱戴执政,犹如赤子之对慈母。”说了许多恭维肉麻的话。段回答说:“你告诉萧督军,他是一省的疆吏,他应该对国家人民好,才是正当的;对我个人好,有什么意义呢?”黄聆听之下,始而惶恐,继又吹捧说:“执政是国家的元首,他对执政好,就是对国家人民好。”
萧耀南:(),字珩珊、衡山,湖北黄冈人,北洋政府时期,历任第二十五师师长,湖北督军、两湖巡阅使,湖北省省长等职。
广西督办李宗仁的代表马君武,去见段祺瑞,马郑重表示,广西竭诚拥护执政,马说了很多的话,段默无一言,马走后,当时在场的邓汉祥问段:“老总对于广西代表何以如是冷淡?”段说:“马君武是个坏人,从前他当国会议员,我出席国会,提出对德宣战案,马反对最力,马受贿得了德国人的钱,他是汉奸。”邓说:“马是国民党的骨干分子,国民党反对参战,他当然站在最前线,马是学者,他现在的生活很困难,由此就可以证明他没有拿德国人的钱。”邓汉祥第二次又约马去见段,言谈间,段的态度虽然较前好一点,段极爱下围棋,邓向段介绍马君武的围棋下得很好,是否可以约他来试一试。段说可以,经过两三次下棋之后,段对马君武的印象就大为改变,后来任命马君武为司法部总长。
马君武:()字贵公,广西桂林人。曾任广州军政府秘书厅长、广西省长、北京临时执政府司法总长、教育总长等职。
段祺瑞任临时执政,鹿钟麟赴执政府请示对曹锟应如何处置?段愤然作色道:“可交国民公审!”鹿说:“曹锟贿选,法宜重惩。不过,他既以通告退职,又与执政系多年好友,私交极厚,职意似宜从宽,不必过严。”段说:“依你究竟如何办理呢?”鹿说:“职意现在不妨仍让曹暂住延庆楼,勿使他往。由职派兵负责监视。待正式政府成立后,再依法办理如何?”谈至此,段的脸色才见好转。鹿又接着说:“职意目前对曹不但不宜严惩,而且还可以派员代表你送给他点礼物,予以安慰才是。”段说:“你说给他送些什么好?”鹿说:“职意现在送别的东西似无必要,还是送给他些钱花罢。”段说:“送多少?”鹿说:“先给他10000元如何?”段说:“很好,就这样办。烦你代表我给他送去。”说罢,当即吩咐左右备齐中交十元钞票10000元,鹿退出执政府后,即往延庆楼晤曹,鹿见曹寒暄数语后,即述明:此来系代表段执政慰问,并送上薄仪,以佐您日用之需,务请笑纳。曹听罢,极为感动,连称感谢。
鹿钟麟:(),字瑞伯,河北定州人。1926年9月,参加五原誓师,任国民军联军总参谋长,后任国民政府河南民政厅长、中央政府军政部次长、代理军政部长。
一日,段祺瑞宴请外宾,临行前换穿西式方角大礼服,鞋也不合脚,甚感别扭,整装许久,领口的钮扣还是系不上。段夫人让薛观澜帮忙,薛也无能为力,就对段说:“一国元首的服装,不可掉以轻心,晚宴外宾,应穿燕尾服,佩本国勋章,小礼服而佩勋带,已非正式,至于方角大礼服,欧美各国只是在丧礼中用之,日本人弄错了,但我国仍效仿,现在硬领差半寸,如何扣得上,芝泉公应该另制一套燕尾服,今晚就穿兰袍马褂好了。”段的夫人万万以为不可,说:“洋鬼子要登报的,你大姊夫怕极了。”薛说:“蓝袍马褂,也是礼服也,穿此以宴外人,并无不可。”这时宾客络绎而来,纷集楼下,段遂听从薛的建议,自语道:“如此服装,西人自夸文明,可以休矣。”可换衣后,段的蓝袍太短,褂袖过长,望之让人啼笑,有不似人君之嫌。
1925年1月下旬,孙中山病情危重,乃实施手术。术后次日,段祺瑞亲来探视,孔祥熙出面接待。由马超俊报告孙中山,询问可否请段到病榻前相见,孙终未应允。遂回告段祺瑞,以孙病重无法见客为辞,向段婉谢。然此举实因段傲慢于先,孙中山入京之时,段未亲至车站迎接,寓北京饭店,亦未前来拜访,孙又愤于执政府一意孤行,自不愿与其晤面。
马超俊(),字星樵,广东台山人。毕业于日本明治大学,曾加入同盟会。历任国民政府劳工局长、南京市长、农工部部长等职,第六届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1949年去台,受聘“总统府国策顾问”。
日,孙中山逝世。此前,中山病危,段祺瑞闻之,特于12日晨,派许世英探视,待噩耗传来时,执政府立即停止阁员会议,专门讨论孙中山的治丧事务,决定:丧仪责成内务部查照袁、冯(指袁世凯、冯国璋)前例,参酌拟议办法。经费以现不能定,决令财部速筹措六万元,派柏文蔚等人为政府之治丧代表。又令警厅传令全市市民下半旗哀悼,并正式通知各国公使团。
许世英:(1873-—1964),字静仁,安徽至德人。前清曾任奉天高等审判厅厅长。民国时任司法总长、安徽省长、内阁总理、驻日大使等职。一生历经晚清、民国两个时期,宦海沉浮60余年,为中国近代政坛着名人物。
孙中山逝世后,订与3月24日上午十时举行公祭。是日,段祺瑞穿好衣服正欲上车前往致祭,朱深来到吉兆胡同报告,说刚由中央公园来,闻党人将于段临吊时出以非常手段。亦有人认为此说离奇,不足为信。但朱深力言其有,并由侦探的准确情报,朱声泪俱下,附和朱说者多,段遂临时以脚痛旧疾发,不能行动为辞,改派内务总长龚心湛代表主祭,国民党人深为不满,尤以李烈钧愤慨最甚,严词追询段不来的原因,段之代表诿称执政确患足疾无法着靴,不能亲至。
朱深:(),字博渊,河北霸县人。早年留学日本。民国时历任大理院总检察长、内阁司法总长、京师警察总监等职。1937年后,任伪华北临时政府议政委员会常务委员、法制部部长,汪伪国民政府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等。
李烈钧()字协和,号侠黄。江西武宁人。1902年入江西武备学堂。1904年赴日留学。1907年加入同盟会。民国成立,被任命为江西都督。日在江西湖口成立讨袁军总司令部,就任总司令,失败亡命日本。日与唐继尧、蔡锷揭起护国讨袁旗帜,任护国军第二军总司令。1925年应冯玉祥之邀任国民军总参议,指导国民军与奉军作战。1927年初被任命为江西省政府主席。
段祺瑞挽孙中山联:
共和告成,溯厥本源,首功自来推人世;
革命而往,无间终始,大年不假问苍天。
每逢年节,外省的大员给京官送礼,是前清时代留下来的规矩,但段公馆里每有人将礼物送来,就由门房送到段祺瑞内客厅门口的条案上,等他亲自过目,他总是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拣一两样不值钱的东西收下,其余的一概璧还。有次,齐燮元送来厚礼,在礼单上足有二十样,有几扇围屏上面都是用各种宝石镶嵌的,五光十色,公馆的人心想这份礼物送得不轻,老头儿不能不喜欢,不料他也照例璧谢。另有一次,张作霖从东三省派人送来江鱼、黄羊等礼物一大堆,张的副官再三请他赏收,段才勉强收了两条江鱼,仿佛已是很大的交情了。当时北京军政界中都知道他有这个脾气,所以大家都不敢不送,又不敢多送。只有一次,冯玉祥派人给他送来一个大南瓜,段非常中意,一礼全收,没有璧回。
齐燮元:(),字抚万,直隶宁河县(今属天津市)人。曾任北洋军第六镇参谋长,第六师师长兼江宁镇守使,江苏督军,苏皖赣巡阅使等职。
“3·18惨案”让段祺瑞终生背负骂名。时任执政府卫队旅参谋长楚溪春回忆说:是日下午一时许,执政府卫队旅参谋王子江下令开枪,他的本意是让士兵朝天开枪的,吓吓学生,但是士兵误解了,他们举枪平射,造成了重大人员伤亡,当场死47人,伤150多人。北京警卫司令部代司令李鸣钟知道事态严重,带着哭腔问:“晴波(指楚溪春),打死这么多学生,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二人商议后即赶往吉兆胡同段宅,对正在下围棋的段祺瑞说:“死了这么多人,叫我怎么办?”段声色俱厉,训斥李:“李鸣钟,你能维持北京治安不能?你若不能,我便撤你,换你,枪毙你!”李鸣钟后退鞠躬,连声说:“执政,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能维持治安,我能维持治安。”
李鸣钟(),字晓东,河南沈邱人。西北军将领,为冯玉祥“五虎将”之一。曾任师长、北京警卫总司令、二十九路军总指挥、豫鄂皖边区绥靖督办等职。
楚溪春()原名河,字晴波,河北蠡县人。1918年毕业于保定军校第五期步兵科。1924年任北京执政府卫队旅参谋长,后任国民党政府第三集团军北路军参谋长,北京宪兵司令、警备司令。抗战时期,任第二战区司令部参谋处长、第八集团军副总司令、第二战区北区军总司令,曾率部参加平型关、忻口、太原等战役。
段祺瑞之子段宏业,向其父请示,说张学良要同他拜把(结为金兰交),应如何回复他,段祺瑞说:“张作霖的兵可以拜把,他的儿子却不能同你拜把。
一次牌局后,段祺瑞闲谈时对邓汉祥等人说:“陈二庵(陈宧)才有余而德不足,袁项城做皇帝,他事先极力怂恿,以此来取信于袁,袁派他到四川主持军民两政;帝制失败时,陈又宣布独立。就做人方面、政治道德方面,都是不应该的。”
陈宧:(),字二庵,湖北安陆人。湖北武备学堂毕业后,又入北京京师大学堂。早年在荣禄部队当兵,官至管带。后在锡良幕中就职,长期辅助锡良的军政。191l年为黎元洪幕僚,1912年入北京成为袁世凯的智囊,1915年被任命为四川督军。
段祺瑞对儿子段宏业要求很高,督责甚严。某日,他命人摆好围棋盘,父子俩对弈,结果做儿子的输了。段祺瑞责斥道:“下棋是雕虫小技,你连这方面也不行,真是没用!”次日,父子俩再弈一局,这回是父输子赢,但老段还是怒不可遏,大骂儿子既无大志也无大才,只能在这些消遣功夫上表现。
段祺瑞个性倔强,有人私下曾给他起了一个“段厉公”的绰号,但他就任执政府执政以后,却对张作霖、冯玉祥等人委屈求全、处处迁就,于是人又改称他为“段哀公”。
段祺瑞从年轻到年老,穿衣服就没逃过邋里邋遢的样子。他在家里总是一件长衫,头上一顶瓜皮帽,任谁见了他,也想不到他会是个国务总理。他出门的时候,当然也会穿军装、礼服,不过不管多么考究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都显得随随便便,有时候西服领带都会歪到一边去,他也浑然不觉。
段祺瑞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他家里日常用品都是从铺子里一针一线买来的,和他家来往最多的是前门外大栅栏瑞蚨祥。当时的银行人士谁不想巴结这位实权派的国务总理大人?可他却没有在任何一家银行投过一文钱的资本。堂堂的总理之家,居然常常会像平民小户一样,有经济周转不灵的时候。实在挺不下去了,段祺瑞也会写张白条,到金城或是大陆银行去借上个千八百元的。这一笔笔的账段祺瑞记得十分清楚,等到他有了钱去还款时,哪家银行想“赖账”都没门。
  段祺瑞平素不苟言笑,待人亦严。段手下有个姓苏的军需,买了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苏的太太对她非常虐待,常把这个孩子打得鼻青眼肿,此事不知道怎么传到段的耳里了,他勃然大怒,叫人去传苏军需,他自己在大客厅里等着问话。两边都站着副官马弁,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仿佛衙门里坐大堂一般。不一会功夫,把苏军需和那小姑娘带到了。老段坐在那里,桌子拍的山响,吹胡子瞪眼睛,先把那个苏军需臭骂一顿,再叫左右用军棍重责四十,只吓得苏军需浑身发抖,跪在地下,连声认错,待老段骂了半天,气才慢慢消下去,吩咐把小姑娘送到后院,让太太们把他收容下来。于是公馆里面的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下去。后给这个小姑娘起了名叫如意,长大后,由段做主,嫁给了一个公馆里当差的。
段公馆有个老当差的叫邢宝斋,是段家留下来的老人。只管出门买点笤帚、簸箕什么的,干些琐碎杂务,算是养老。邢宝斋常对别的差役的说起:当年段的祖父统“铭军”直属马队三营驻防江苏宿迁,少年段祺瑞也随在身边。小时候的段祺瑞一天到晚鼻涕邋遢的,挺不起眼,邢宝斋实在看不不过去,就说:“你这叫什么少爷呀!一点也不爱干净。”可是段总不改。邢宝斋气急时,总骂:“看你这个吊样!”别人笑话他说:“你不是看不上他么,可你如今还得上街买笤帚。”邢只好结结巴巴地说:“咱也不知道他有这一天呀!早知如此,也对他好点呀!”
段祺瑞当政时尚有地方借钱,等到下野隐居天津后,家中的经济状况就窘迫起来。他已经住不起“公馆”,而只能住“私宅”了。段祺瑞开始亲自过问日常开支,审查日常详细账目,想办法尽量节省花销。段的一日三餐多以米粥、馒头、素菜为主,四季衣着均为布制。家中仆人也已减到了最低数,多亏老部下魏宗瀚邀约一些当年的老兵,自愿轮流前来站岗放哨并帮助料理些宅内杂务,宅中才不至于到黄叶满阶无人扫的地步。
魏宗瀚,字海楼。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历任陆军部军学司司长、陆军第五混成旅旅长、陆军第九师师长等职。
段祺瑞抵南京浦口,蒋介石率在宁少将以上军官迎候。段对记者发表书面讲话,称:“当此共赴国难之际,政府既有整个御侮方针和办法,无论朝野,皆应一致起为后援。瑞虽衰年,亦当勉从国人之后。”
蒋介石:()
,名中正,浙江奉化人。1907年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习炮兵。1908年赴日留学,加入同盟会。武昌起义后回国,投沪军都督陈其美部任团长。1924年,任黄埔军校校长兼粤军总司令部参谋长。1925年第一次东征,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第二次东征任总指挥。1926年7月誓师北伐,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1928年任国民党政府主席、军事委员会主席兼第一集团军总司令。
曹汝霖在其《一生之回忆》中说:九一八事变后,段祺瑞受蒋介石之邀南下。南京政府给段祺瑞每月2万元用费,段辞以过丰,但蒋说,老师若不需此数,可分赠旧日袍泽,闻他们生活亦很艰难。段遂留下,自己只留数千元,余均分送旧部,每人千元。
日,段祺瑞一行抵沪,他在接受《申报》记者采访时说:“日本暴横行为,已到情不能感、理不可喻之地步。我国唯有上下一心一德,努力自求。语云:求人不如求己。全国积极准备,合力应付,则虽有十日本,何足畏哉?”“爱国朝野一致,救国唯有自救耳。”
1934年8月,段祺瑞应蒋介石之请,随带夫人及旧属数人,往庐山牯岭避暑月余。段抵庐山时,蒋介石亲率在山的文武官员到小天池迎接,随后住牯岭230号别墅。期间,曾接受《大公报》记者王芸生采访,当王问及段对国事和来庐山感想时,段说:“这次有幸来庐山,是我多年的祈盼,也是与庐山有缘吧。我现在是吃斋、念佛,观光做寓公,远离政坛。自日本人占领东北、华北以后,媚敌者大有人在。但无视日人威逼利诱者,也不乏其人。日本人要我重返政坛,遭我拒绝,为防日人毒手,感谢委员长接我移居上海。”当谈对《大公报》印象时,段氏多有赞语,并说:“媒体舆论之责是要监督政治与指导政治。”
段祺瑞幼时,曾跟一位许姓的塾师读书,那时学生都要把主副食带来塾中搭伙,师生共食,厨房则由许老师的女儿掌理。有次吃饭时,段发现自己碗里有一块鸭肉,因当时学生大都只带些咸菜来,哪有肉吃?他以为这是给老师吃的,是师姐弄错了,不过,他不敢问。以后,他常发现碗里有好吃的。有一次他趁添饭时,跑到厨房去问,结果里面传来一句话,叫他“尽管吃就是,问它干什么?”这时他才晓得是师姐的多情照顾,便心领神会,默默走开。往后数十年,他对此事一直记在心里。直到段祺瑞晚年寓居沪上,还写信给合肥一位旧友,嘱向许师姐问安。那位旧友经辗转找寻,居然把已经白发苍苍的师姐找到,并带去上海与段见面。这位师姐辞归时,段祺瑞还送上五百元,聊表心意。
王揖唐附逆心切,段祺瑞南下后,他仍不遗余力为日寇效命,并试探段祺瑞对重返天津的发了一封非常古怪的电报,全文为:“玉裁诗集,已预约五部,余诗接洽,再待奉告。王赓。”这封在局外人看了如坠五里雾中的电报,段祺瑞一看却是心知肚明。原来,王揖唐初名志洋,后改名王赓。“玉裁”原指清代文字学家段玉裁,但此处则隐喻段祺瑞。“五部”是指所谓的“华北五省自治”。段断然拒绝了王揖唐的邀约,并复一封电报如下:“专电转陈。玉公谓:股东决不同,不约其他方面,切勿接洽。即已预约者,请作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揖唐和段祺瑞的电报往来,尽管都用了暗语,但不知何故竟被一些嗅觉灵敏的记者获悉了。就在段祺瑞复电的第二天,上海一家报纸用醒目的大字标题登出了一段让局外人颇为不解的文字:“预约诗集有五部,段祺瑞不出售;津王某来电,措词闪烁;段复告务须一切作罢,态度坚决可佩。”一时猜测纷起,不少记者索性跑到段公馆探问究竟。段祺瑞感到这是向国人表明自己心迹的大好时机,就干脆请《立报》记者把往来的电文公布于众。
王揖唐()字慎吾,号一堂、逸塘,安徽合肥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早年曾为段祺瑞幕僚。1916年任内务部总长,1919年任北方议和总代表,1924年任安徽省长兼督办安徽军务善后事宜,1925年免。“七七”事变后,投靠日本。着有《东游记略》、《上海租界问题》、《逸塘诗存》、《世界最新之宪法》、《今传是楼诗话》等。
段祺瑞为儿女选媳择婿不论门第,唯看重人品。其婿张道宏留学美国,段是通过报纸的介绍选中他的。一次,张道宏乘火车,见一小孩因为来不及而把屎拉在车厢地板上,孩子的母亲正要清洗,不巧被外籍车长遇见,他大声叫嚷,逼着孩子的母亲把粪便吃掉。张愤不可遏,用英语和车长争辩,使他认错道歉。车上围观的乘客,都说张道宏是好样的。段祺瑞看见报道后,认为此人有骨气、有才华,便把女儿许配给张道宏。
段氏生平,最景仰者袁项城,最信任者徐树铮,痛恨者吴佩孚,深畏者张氏夫人。最得意者,马厂起义也。最落魄者,逃出执政府之时也。
段祺瑞出生于人文荟萃的地方,所以能淹贯旧籍,四书五经,烂熟胸中,言谈之中,常常旁征博引,他与冯玉祥之满口新名词,大异其趣。段偶有着述,亦文字清通,不离古法,但因不常写作,难免生硬之处。徐树诤神道碑即为段所亲撰,未假手于人。
段祺瑞挽张作霖联:
薤露悲凉怀旧雨;云车缥缈黯灵旗。
民国着名记者陶菊隐在《下棋与做人》中记载:“段嗜棋如命,每早爬起来就斗一盘,一年三百六十日从无间断”,文中还提到徐树铮对此颇有微词:“与段亲如父子而有师生之谊的徐树铮颇不以此为然,因一局告终已是红日中天,一上午的光阴就白白牺牲掉,所以小徐终身不肯到段的棋室,他常常向人说‘老师身系国家之安危,哪能有此闲情逸致?’”
陶菊隐()湖南长沙人。民国着名报人,14岁入新闻界,曾在多家报社就职,与张季鸾有“南陶北张”之称。着有《菊隐丛谈》、《孤岛见闻》、《蒋百里先生传》、《筹安会六君子传》、《北泮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记者生活三十年》等。
段氏晚年最恶吴佩孚,段对薛观澜说:“吴仅测量科毕业,不谙军事,袁项城派吴至韩为间谍,是其发迹之始。”但薛认为,若论北洋军人,在军事上成就,吴可说是首屈一指,后虽失败,非战之罪。
段祺瑞不置财产,他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贪、不占,人称“六不总理”。并因致电逼迫清帝退位、抵制袁世凯称帝和讨伐张勋复辟,有“三造共和”之誉。
段祺瑞素性刚毅,果断廉洁,不威而严。在小站练兵时,不离营舍,与士兵同甘共苦。每逢发饷,总由陆军部军需处员,点名发放,从不经手,部属皆服其公而无私。曹汝霖自叙:“余追随二十余年,见其治事之勤,待人之诚,自奉之俭,而遇事负责,令出必行,皆足为后世法。”
段祺瑞辞世前,亲笔写下遗嘱,其中有“八勿”,内容如下:“勿因我见而轻起政争,勿尚空谈而不顾实践,勿兴不急之务而浪用民财,勿信过激言行之说而自摇邦本。讲外交者,勿忘巩固国防;司教育者,勿忘保存国瘁;治家者,勿弃国有之礼教;求学者,勿鹜时尚之纷华。”
日段祺瑞胃病突然发作,急送上海宏恩医院救治,2日于医院病逝,终年七十二岁,3日行政院决议国葬段祺瑞,5日国民政府明令特予国葬。国民政府令:“前临时执政段祺瑞,持躬廉介,谋国公忠。辛亥倡率各军,赞助共和,功在民国。及袁氏僭号,洁身引退,力维正义,节慨凛然。嗣值复辟变作,誓师马厂,迅遏逆氛,卒能重典邦基,巩固政体,殊勋硕望,薄海同钦。兹闻在沪阖逝,老成殂谢,惋悼实深。应即特予国葬,并发给治丧费一万元,生平事迹,存备宣付史馆,用示国家笃念耆勋之致意。此令。”
美国驻华公使芮恩斯谈及段祺瑞时曾说:“段将军所以有那样大的影响,在于他的品德……尽管他的确很懒惰,但他的才智,他的基本诚实以及他处处保护部下和勇于承担责任,使这位沉静谦逊的人成了中国军界最杰出的领袖。”
日,段祺瑞病逝于上海寓所。11月3日,天津《大公报》发表社评《吊段芝泉先生》,其中说:“段先生对于中华民国的关系之大,为孙中山先生及袁项城以外之第一人。”
吴佩孚挽段祺瑞联:
慧本教统归真:
天下无公,正未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奠国着奇功,大好河山归再造;
时局至此,皆误在今日不和,明日不战,忧民成痼疾,中流砥柱失元勋。
冯玉祥挽段祺瑞联:
白发乡人,空余涕泪;
黄花晚节,尚想功勋。
杨云史挽段祺瑞联:
佛法得心通,知并世英雄,成败一般皆画饼;
人间谁国手,数满盘胜负,江山无限看残棋。
段祺瑞逝世后,南京国民政府拟国葬于黄山,且示归葬故乡之意。但其子段宏业以乃父事业在北方,力主移灵北返。灵车北平,前来执绋者不下千人,但仪仗简单,只有一容车,一魂轿而已。灵榇暂厝北平西郊卧佛寺,与孙中山碧云寺之衣冠冢,遥遥相对。
南京国民政府主席林森11月5日下令褒扬段祺瑞一生功勋,予以国葬,并下半旗致哀。上海市长吴铁城代表林森、蒋介石,褚民谊代表汪精卫,前往灵堂吊唁。蒋介石的唁电中称:“老夫子令德考终,薄海永悼。”林森送挽额:元老徽猷。
林森(),字子超,号长仁,福建闽侯人。1905年入同盟会。1907年先后入美国密歇根大学、耶鲁大学文科研究院学习。1914年在东京加入中华革命党。曾任国民政府临时参议院院长、国民政府主席、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代理主席。
  【小传】
王士珍(),字聘卿,号冠儒。直隶(今属河北)正定人。9岁时入私塾攻读诗书,15岁时,被正定镇台叶志超收在属下当勤务兵。17岁考入正定镇总兵学兵队,旋即随叶志超调驻山海关。1885年,入天津武备学堂,在炮兵科学习3年,毕业后回山海关任炮队教习。1895年随袁世凯在小站练兵,任工程学堂总办兼工兵营管带,为袁世凯创办北洋军的得力助手,与冯国璋、段祺瑞并称为“北洋三杰”。历任北洋军协统、练兵处军学司正使、统制、署理陆军部侍郎等职。辛亥革命时隐居正定。1914年,袁世凯授以陆军上将,任命为海陆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坐办。次年,代理陆军总长。袁死后,任段祺瑞政府的参谋总长。张勋复辟时,被任为议政大臣,未拒绝。冯国璋任代理总统时,为代理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1925年,任段祺瑞拼凑的善后会议的成员,对抗孙中山提出的召开国民会议的主张。1930年病逝于北平。
王士珍出身于诗书人家,曾祖父王朝凤,精通医术,长于书法。祖父王履安是个秀才,精医尚武,有“戎马书生”的称号。父亲王如柏兄弟三人,伯父如松,叔父如云。因伯父早逝,王士珍过继给伯父。在他4岁时父亲去世,由继母和生母抚养成人。9岁入私塾读书。清光绪二年(公元1876年)他15岁时,正定镇台叶志超见他聪明机智,收他当勤务兵,不久提拔为书办。
直隶提督叶志超部下有名叫黄世珍的福建籍军官被选入册,不知何故,临近入学黄世珍不辞而别,叶志超正为此变故寻找解决良策,勤务兵王士珍进屋送茶。平时,叶志超即对气质儒雅、办事精明的王士珍颇为赏识,有心提拔,便问道:“上报的武备学堂学员中黄士珍走了,我有心让你顶替,愿意不愿意?”王士珍谨慎地说:“能有求学上进的机会,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我不是军官,不够资格。”叶志超说:“我寻思这南方口音中‘王’、‘黄’不分,你就顶替黄士珍吧。”在叶的荐举下,王士珍进入武备学堂,并成为第一期学员中的佼佼者,深得荫昌赏识。期满毕业,仍回叶志超部任职。后来,荫昌升任两江总督,推荐王士珍为江北提督。
陶菊隐所着《政海轶闻》中对王士珍早年身世另有一说:王幼年丧父,与寡母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寄居于正定城内东门里伯母家,艰辛度日。9岁时,王士珍曾入私塾读书,同时替大户人家放牛。稍长,即入伍从军,在朝阳镇总兵杨瑞生旗下做马弁。杨瑞生是湖南湘潭人,以“洪宪”闻名的杨度便是他的侄儿。王士珍聪明好学,亦相当勤勉,甚得主人欢喜。当年,淮军知名将领聂士成受命编练武卫新军,因其曾在湘军干过,与杨瑞生有交情,便向杨开口,推荐一些军事人才。于是,杨瑞生开了一张名单,保荐一批干部,其中有一名守备,叫王士珍。不料,王被保后因病告退,回籍养病去了。恰好这位王马弁为人能干,立志向上,杨总兵因保单已送出,缺了王士珍便叫王马弁冒充王士珍,顶名前往武卫新军报到。从此,王士珍命运转折,他到武卫新军后不久,又被选送到武备学堂受教。这个假王士珍,光宗耀祖,由此善终。然而,那个真王士珍,据说晚年潦倒,“贫无以自存,佣于湘潭王家,终其身不改”,也有一说在杨瑞生家做烧饭的司务,有人曾问之:“子之化身已贵显矣,子盍往求之,必得当”,其人微笑不答。
1894年6月,王士珍随直隶提督叶志超开赴朝鲜。丰岛海战后王士珍随叶志超撤至平壤与入朝清军左宝贵部会合。9月,日军兵临平壤城下,王士珍率牙山军守大西门至七星门阵地,王观察地形后极力建议,在城外山上,预设奇兵布防应战。而叶志超认为王士珍年轻无领兵经验,不予采纳。
叶志超,字曙青,安徽合肥人。清军将领,早年从刘铭传剿捻,以功至总兵,再升任直隶提督。朝鲜爆发东学党起义,奉令与聂士成率军2500人赴朝,驻牙山。后兵败撤回国内,被清廷革职查办。
日,入朝日军分四路猛攻平壤的中国驻军,王士珍率领炮队学兵坚守城上奋勇抗击。给日军以重大杀伤。王左手无名指被炸掉,额头亦被弹片击伤。日军四面合围,形势危殆,炮队学兵挟持王士珍突围杀出。平壤失守后,清军溃退。王随叶志超星夜撤退,但黑夜昏暗,南北不分,不知所向。所幸王士珍携一地图,遂按图指挥残军疾行,安抵义州后返国。
平壤失守,清军溃退。王士珍率炮兵突围杀出,连夜奔驰,抵达义州。到达义州时,部众饥渴难忍,但王士珍下令不准动用百姓东西。属下发现两缸东西,一是财物,一是面粉。王士珍仅同意属下取面粉以解饥饿之困,行前,王士珍让勤务兵取来银两,放进缸里,原样封好,以作回馈。
1897年,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荣禄奉诏到小站检阅新建陆军,王士珍将工程营设制的水雷、旱雷、踩雷及各种武器一一演习,再加上新建陆军比旧军军容整齐,荣禄大加赞赏。次年二月,荣禄再次检阅,路过海河,河面不宽,尚有冰冻。王士珍用特制的帆布做桥,搭于冰上。荣禄的步兵、骑兵、炮兵从桥上通过,行如坦途。这种帆布桥稍加整理后即为小舟,可供泅渡,若拆卸折叠,极易收藏携带,荣禄看后甚为高兴。待检阅完毕回去再过海河时,王士珍仍为他架设帆布桥,荣禄担心天已渐暖,冰河解冻,存有危险。王士珍禀告说:“不必担心,三日后冰冻方解。”后果然如此,荣禄称赞王士珍料事精确。
荣禄(),字仲华,正白旗满洲人,瓜尔佳氏。出身于世代军官家庭,以荫生晋工部员外郎,后任内务府大臣,工部尚书,出为西安将军。因为受到慈禧太后的青睐,留京任步军统领,总理衙门大臣,兵部尚书。1903年荣禄病死,赠太傅,谥文忠,晋一等男爵。
1899年2月,袁世凯听说清廷将派他任山东巡抚,便派王士珍率两名亲信去山东探视。不出一月,即将山东沿海各要隘、军营情况全部勘察清楚,连驻兵计划也作了周密安排。王返回后即向袁世凯详报山东政事军情,袁因此又惊又喜。后委派王士珍为小站留守司令官,指挥各军依次从小站开赴山东,更受袁世凯的赏识与重用。
1899年冬,袁世凯署理山东巡抚,王士珍任军事参谋。时山东各地义和拳正风起云涌。王为袁提出一整套方略,袁采纳王的建议,致使各路团民一蹶不振,但引起满清亲贵载漪、载勋的不满,端、庄二王派了一个义和团的首领,拿着清廷的令箭去找袁世凯交涉,说端王命令袁世凯安抚义和团,允许设坛继续操练。袁召集僚属开会商议。群僚认为:如答应设坛,义和团将再度兴起,造官府的反;如不答应,难免受到端、庄二王的严责。相顾失色,想不出善后办法。王士珍则请命说:“请交给我来审问吧。”立即将义和团首领以盗窃端、庄二王令箭之罪推出斩首。此时袁召集的会议还没有散,袁问王:“审问的怎么样?”王答:“已经处决了,可以把令箭封起来送还端、庄二王。”袁世凯顿时醒悟,誉其处事“明决”。
1901年冬,王士珍任步兵第一协统领,兼理全国操防营务处。次年一月,袁世凯派王士珍等赴正定、大名、冀州各地选募壮丁,成立北洋常备军左右两镇,王士珍任左镇翼长。王升职后,有宗亲族人多次找到王士珍,要求给一个差事,王士珍都婉言谢绝了,从不任亲用人。王士珍的堂弟楼珍通过王士珍夫人让文书私下写了一封推荐信,到正定教场庄新建陆军任职,书信写好后,王士珍夫人偷偷盖了王士珍的行章,楼珍将推荐书拿到教场庄教练营,管事的军官看后暗自发笑,知道推荐书不是王士珍亲笔所写,但碍于面子便马上安排楼珍住下,随后把楼珍拿来的推荐书给王士珍送去。王士珍看后大怒,痛斥夫人,把印章收好,随后补办手续,并下令对楼珍不可重用,同时告诫宗亲族人以此为戒。
1905年10月,清廷抽调二万余新建陆军,在直隶河间府举行秋操,任命王士珍为总参议兼操练处军政司正使。这次秋操在王土珍的指挥下,进行的井井有条,大得各方称赞,特来观操的各国使节无不交口赞誉王士珍的组织指挥才干,使他的声誉远超段祺瑞、冯国璋二人之上,人称“三杰”之首。
河间秋操大获成功,慈禧觉得在洋人面前为大清争了光,同时发现王士珍是个人才,亲自召见。面对太后的垂询,王士珍答辞得体,不卑不亢。慈禧大悦,随口感叹说:“我要有这样一个儿子多好哇!”王士珍闻听此言,立刻叩头谢恩呼:“皇太后万岁。”自此王士珍深得清廷的宠信,破例授王士珍内蒙古副都统,赏一品顶戴。
1907年,王士珍以陆军部侍郎衔外放江北提督,执掌军政,王士珍仅带一仆轻装赴任。途中某天,日落西山,王士珍命随从前去村镇找客店,准备休息一夜。不料,这个随从找遍了所有大街小巷的客店,都说客满。王士珍感到纳闷,再吩咐随从到村边偏僻处找一找,稍顷回报说:“找到了,但不能住客房,只能住草棚。”王士珍问是何缘故,答说:“因有一知府到江北上任路过此地,下戒严令,今夜不准任何过路人在此留宿。”王士珍听了说:“就住草棚吧!”不料二更时分公差前来查店,发现草棚里有人,就要拿他们主仆二人示问,王士珍无奈只好亮明身份,把写有江北提督的宫灯打了出来,公差谔然,急忙回去禀报,知府得知是未来的顶头上司,马上前来表示谢罪。王士珍见知府粗俗不堪,便问:“你是不是捐的官呀?”回答说:“不瞒大人,下官是捐了银子。”王士珍说:“你还没有到任上,就这么骚扰百姓,像你这样到了任上,又怎能为民办事呢!还是回家抱娃娃过太平日子吧。”
江北一家发生金融挤兑,等待支取银两的储户将银号围个水泄不通,数日不散。此时,银号亏空银子十万两,尚未兑换银两的储户群情激愤,骚乱不断。银号老板找到王士珍的师爷蔡寿山,请求用官衙库银抵顶一下,以渡难关。蔡深知事关重大,立刻请示王士珍。按大清律,私动官库银两罪当不赦,而对银号置之不管,亦会影响社会秩序。王士珍在衙内沉思良久,想出一策,便吩咐师爷说:“库银绝对不能动,不过可以打开库门,让储户们看一看。”储户见库银充盈,纷纷散去,一场金融风波无形化解。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王士珍率江北新军参加太湖秋操。行前,王令士兵抬了很多标有“无铅箭”、“饼饵”的箱子,并亲加封印,吩咐下属:“有军令方能打开。”诸将不解,王士珍告诉大家说:“用无铅箭不伤人,饼饵用来犒军的。”秋操尚未结束,安徽新军炮营队官熊成基及马炮营新军千余人在安庆起义。清廷令王士珍出兵弥平。是时。北洋军苦于既无弹药又无兵饷,众皆仓皇。王让人打开带去的箱子,里面全是银元和子弹,军心遂稳,然后发兵堵截、追击,致使安庆起义失败。
熊成基(),字味根,江苏扬州人。1902年入安徽武备练军学堂,后入南洋炮兵学堂,任安徽新军混成协马营和炮兵队官。曾参加安徽岳王会和江浙光复会等革命团体。1908年冬,清廷令南洋新军和湖北新军集结安徽太湖举行秋操,即趁机发动安徽新军起义,失败逃往东京。1910年回国,被清廷逮捕处死。
王士珍在正定城内有一宅院,其平面布局为凸字形。按当地风俗,此种格局最为忌讳。当初王在正定城西门里购置宅基地时,除后院是耕地外,周围均为民房,在院落的西南角一处民房,房主据理不卖,王宅便因此凹进一块,东边的情况亦类似。以王士珍当时的权力、地位和财力,完全可以强买强卖,但是王却迁就了事,不“以强凌弱”,而“宁可王宅缺一角”。
1912年2月,袁世凯暗使段祺瑞领衔,率北洋将领逼宣统皇帝退位。王士珍对此不满,打电报给段说,皇恩浩荡,不应出此之策。不久,南北议和,溥仪于2月12日宣布退位,王士珍立即递了折子称病辞职,袁挽留,王说,国家养兵,用在一时;乱民造反,不发兵征讨,还要议和,真乃旷古未有之奇闻!后来,溥仪退位的诏书一公布,王便不辞而别,回正定县牛家庄隐居去了。隐居期间,王士珍闭门谢客,始终以大清子民自居。脑后不仅留着小辫子,且仍一式的清代着装,蓝袍子、坎肩、盔帽,一样不少,他的堂屋还悬挂着光绪皇帝亲书的“福”字中堂。晚辈来给他拜年时,他身着清朝官服,先让人施大礼参拜“福”字,然后再给他磕头下拜。
日,溥仪退位,王士珍遂辞官,回家乡正定西门里公馆隐居,常在茶余饭后到城墙边散步。一日,王士珍发现新驻防兵丁正在拆城墙,即上前询问。拆城墙的兵丁不知王士珍是何人,又见他穿戴平常,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应答粗野。王士珍好言相劝,不料被兵丁扬手打了一个耳光。王默默离去,回到家后,即与该驻军的上司联系,言明城墙防洪及军事上的重要性,要求停拆城墙。驻军慑于他的声望,将这些拆墙的兵丁全部撤走。
  奉系军队驻守正定时,常有士兵酗酒闹事。一日,一群士兵喝醉了,其中一个纵言要找娼妓快活,其他士兵故意捉弄他,指着王士珍的公馆说:“那是大妓院,你敢不敢去?”这个醉兵趁着酒劲,遂应声踉跄跑向王公馆,闯进后被人捉住。醉兵扬言要找**,公馆人等一听大怒,群起殴打。王士珍听到打骂声,赶紧来到前院,命家人停止殴打并为其清洗,同时向其他兵丁追问详情。这时驻防军官的副官闻讯赶来,面见王士珍,一是赔罪,二是表示严惩醉兵。王士珍对副官说要严加管束士兵,不能骚扰百姓,并说此兵已送县衙治罪,副官辞谢而去。随后王士珍把这个醉兵叫到大厅,问其家庭情况。醉兵此时后悔至极。王士珍说将你送官或送回军营都得治你死罪,你家老小何以度日。你不要回营了,给你些盘缠,连夜回家过安稳日子去吧!以后不可胡作非为了。醉兵闻此如获大赦,痛哭流涕,叩头道谢而去。
清室倾覆后,王士珍辞官回到原籍,不问民国政事。袁世凯当国,意欲帝制自为,逐渐对段祺瑞的不驯不满,有意压制,而王性情冲和,袁对王最为放心,于是便有借重王的必要。1914年春,袁世凯派长子袁克定到正定去迎王进京,王表示无意于政治,袁克定说:“参不参加政治是一件事,父亲邀请你去京谈谈又是一件事,如果你一天不启程,我也只好留在正定促驾,无颜面回北京了。”王无奈之下,只好随同袁克定来到北京。袁世凯见到王士珍,非常高兴,说:“聘卿来,我心安矣。”即授王士珍陆军上将,派为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坐办。
王士珍极受袁世凯信赖,凡是重要军牒袁必问王,上奏或下发的文稿袁也一定让王圈阅修改,临发前还要让王审阅。时人称王士珍为“龙目”,说王是袁的“眼睛”。
袁世凯曾向慈禧太后保奏说:“王士珍多年随臣当差,知之最悉,切实可靠。”
袁世凯曾用一个字逐次品评手下的将领,以王士珍为“福将”,段祺瑞为“重将”,而以冯国璋为“主将”。
洪宪帝制健将纷纷上表劝袁世凯早登大宝,但王士珍却不肯在劝进书上签名,深为筹安会中骨干分子不满。某次雷震春又去找王士珍通融,王端坐在太师椅上,表情冷漠,淡然说道:“自己人嘛!不要来这一套。”
雷震春,字朝彦,安徽合肥人。早年入新建陆军,累迁至江北提督,1912年任河南护军使,同年任第七师师长,率部镇压“二次革命”。1914年,任京畿军政执法处处长。次年任将军府震威将军,参与袁世凯复辟帝制。1917年因参与张勋复辟被捕,判处无期徒刑。次年被北洋政府宣布开释。
袁世凯帝制失败后,段祺瑞提名徐树铮为国务院秘书长,并托王士珍到袁世凯那里疏通,王士珍答应。可是几天过去,袁世凯那儿毫无动静。段祺瑞又派亲信张国淦去总统府打探消息,王士珍也在场,却一言不发,若无其事。原来,王士珍早已看出袁世凯不想放权内阁,因此就根本没有向袁世凯提及此事。张国淦事后不得不佩服王士珍的老谋深算,而段祺瑞听闻后则气得半死。王士珍精通为官之道,以柔克刚,从小事处可见一斑。
王士珍有“三不”格言: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抚不愧心。
王士珍每次回正定牛家庄老家,不管骑马坐轿,一过五里铺便步行,一是因为村东口立有梁阁老的神道碑,他对梁阁老十分敬重;二是因为自己在王氏家族辈分较低,所以逢乡亲们便热情打招呼,问长问短,十分亲切可敬。
正定王氏家族要举行一个隆重典礼,邀请王士珍参加,并为欢迎王士珍归来准备了盛大的乐队和欢迎人群。到了那天左等右等,不见王士珍归来,过了午时还是不见踪影,其实王士珍得到消息后便从小道悄悄进村了。族长找到王士珍责问道:“你当了大官,是光宗耀族的事,我让人迎接你,也是理所当然,不知道你这么不给面子!”王士珍连忙赔礼道:“你老人家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您老人家有所不知,没做官的人想当官,当了官才知道官场险恶,就象我,说不定哪天会变成乞丐呢,又有什么值得张扬的呢?”族长闻言连夸王士珍明达事理。
王士珍笃信黄老之术,并结识道学大家段正元,为其修养所折服,便于1916年底成立道德学社,亲自为社长,聘段正元为社师,宣讲道术和修身养性之道。王在开社仪式上说:“我国现在人心败坏,世道衰微,徒以势力整饬之,彼仆此起,必然无救,甚或愈求整饬而愈败坏。欲至不趋于败坏之徒,舍讲求功德而尚有他哉!”
段正元()俗名德新,道号正元,世人谓之段夫子,四川威远人。十五岁入峨眉、青城闭门修道。着《阴阳正宗》十二卷。1912年,在CD办人伦道德研究会,讲《四书》《五经》,发儒学真义,编有《道德发凡》、《外王刍谈录》等。1916年,北京成立“道德学社”,被聘为社师,先后在北京总社及上海、南京、杭州等97所分社。
1917年张勋复辟时,王士珍时任陆军总长兼京畿警备司令。复辟前夜,王士珍找到步兵统领江朝宗说:“复辟就在顷刻之间。”江说;“我们去报告总统吧。”二人上了汽车还未开动,便被一队持枪荷弹的士兵围住,手拿万绳拭等人下的帖子说:“请两位大人走一趟吧。”遂被劫持到南池子张勋住处,张勋正与雷振春、张振芳和辫子军吴、刘两个旅长密谈,瞟了江朝宗一眼说:“你怎么不开城门?”江答:“非有总长的命令,不到时候不能开城门。”张又问王士珍:“聘老,你怎么样呢?”王士珍没有办法,只好下令打开城门,拥溥仪登基后,才放了王士珍和江朝宗。
讨逆军入北京城后,张勋仍做困兽斗。王士珍连日到张宅请张勋将军队交出,他的生命财产由各国公使签字担保安全,张勋置之不理。王又说:“如不幸而战,你有多少军队,子弹能支几天,能保必胜吗?”张勋说:“军队多少,子弹充足与否,兄不必问,敌众我寡,但毫不放在我的心上。”
段、冯之间的矛盾逐渐加剧,到1917年11月中旬,段、冯已经闹的水火不容,对于“虎”、“狗”两家的内讧,王士珍无可奈何,对人连连叹息;“兄弟阋于墙,自毁家门。”11月20日,冯国璋免去段祺瑞国务总理的职务,请王士珍组阁。但王士珍已经厌倦了政治生活,拒绝了冯国璋的请求。于是,冯国璋让人去王士珍门前请愿,并高呼:“请聘老出山组阁,以巩固北洋团体。”王士珍不得已,出任内阁总理,但宣称:“本总理今天一个人来,将来一个人去,决不更动内阁的一个人。”但王士珍看到段、冯两派磨刀霍霍,杀伐之声叫嚣不停,自己依违其间,很难做人,仅仅三个月后,王士珍便称病告归,离开了政坛的是是非非。
王士珍谦冲为怀,遇事恬淡,1917年被直系推举为国务总理,有人问他对国事有什么理想与抱负?
他说他年轻时,曾经眼高于顶,认为立功建业乃寻常之事,等后来到了李鸿章身边,才收敛起自大的想法。王自知名望、才干,均比不上李鸿章,更没他有强硬的后台。然而,李鸿章还处处碰壁,可见天下事有多难!自此,王士珍再也不随便放言高论。谈及出任总理,自称说他无德也无才,所以没什么匡世良策,之所以出山,不过应故交之请,维持门面罢了。
  王士珍任国务总理时,公牍堆积如山,每日批阅至深夜,他身边的人见他非常劳累,就劝他出去走走。幕僚郝立斋劝他看场戏以作消遣。到了晚上,王士珍走进戏院,见前排空着,一个牌子上写着“总理席”,便往那一坐。立时过来一个管事大呵一声:“嘿,看见牌子上写着什么啦?”王随即答道:“看见了。”“看见了,你还坐那儿,你也不看看你的屁股怎么长着的,快让开吧,总理马上就要来了。”王本无兴趣,当场又闹了个不痛快,起身就走,到戏院门口和郝立斋走了碰头说:”不看了,回家吧!”郝立斋觉着事有蹊跷,马上到前台,问是怎么回事,管事的说:“刚才来了一个土里土气的老头,我把他赶走了。”郝立斋说:“那个老头就是总理王大人。”把管事的臭骂了一顿:”戏不准唱了。”次日,报纸上发表了一条消息,意思说总理看戏不成封了戏院。王士珍得知看了大为恼火,对郝立斋说:“你怎么能这样办事,去,通知戏院照常开戏,今天晚上是我看戏。”戏是开了,“总理席”照样空着。
1917年孙中山北伐护法,段祺瑞被迫辞职,王士珍就任代理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1918年2月引病告归,被北京国民政府总统冯国璋封为德威上将军衔。1920年徐世昌任总统后,拟任为苏皖赣巡阅使,却以老病辞去所有职务,退出了军政界,一度出任月薪500元的北京电车公司董事长。后回老家正定县牛家庄隐居。
王士珍回正定隐居后,一日,赵村王某推一个独轮木车,上面装有瓷盆、沙壶之类的易碎品,走到史家下坡,由于人单力薄,好长时间也推不上去,王士珍正好走到此处,上前帮了一把,谁知王某由于没料到有人助力,车子微微倾斜,险些失去重心,急得王某大喊:“你这怎么搞的,连车也不会推,尽帮倒忙。”王士珍连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遂重新调整姿势,帮王某推过了这个坎,旁人问推车人:你知道方才帮你推车的人是谁吗?是王士珍大人。赵村王某后来逢人便讲王大人如何好。
牛家庄村有一个叫杜焕成的农民,他除了种几亩薄地外,还为县邮局拉送邮品。一次,杜焕成拉完后,卸车喂上牛,自己到小吃摊上吃饭。由于疏忽大意,等吃好饭回到车边一看,牛没了。赶紧四处寻找,就是不见踪影,那个时候一头牛就是农民的半个家业。杜焕成焦急万分,万般无奈,只好跑到王士珍的寓所,说明缘由恳请帮忙。王士珍立即派人到警察局,警察局一看是王士珍派人来,不敢怠慢,赶紧命令四城加紧盘查,不许黄牛出城。同时派人到东后街杀锅上,令其不得私宰耕牛,否则重罚。派人在城内偏街道寻找,将近黄昏时,在城墙根的一苇地坑处发现了黄牛。原来小偷想把牛拉出城,又见盘查很紧怕犯案,想卖给杀锅上又不成,只好把牛放了。警察把牛送到王公馆,杜焕成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牛,他千恩万谢,高兴地流出了眼泪。王士珍居乡时有一规矩,凡乡亲找上门来,不管大事小情都要管。
一次,王士珍在回牛家庄老家的路上遇到几个兵丁,要强行征用他的轿车,车夫不肯,王士珍示意拉他们一程,说:“我一生带兵,知道他们也不容易。”上车后走了一段,车夫问:“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车吗,这是王士珍大人的车。”吓得几个当兵的马上就跑了。
王士珍常告诫家人要勤俭。在正定公馆二道门上贴有一幅对联,为王士珍亲笔撰写,上联是“惜衣惜食非惜财实惜福”,下联是“求名求利只求己莫求人”。他以此对联为题给家人侄辈讲解其含义,并让他们身体力行。
王士珍木讷寡言,办事认真,待人平和,气度深沉、毅勇,富于谋略。为人为政,经常超脱以“名士”自居,一时主持大局,一时隐没山林,时隐时现。喻其为见首不见尾的“神龙”。
王士珍一生未得子,曾长叹说:“我年迈无嗣,万念俱灰,所以视官位如敝屣也。”有人建议王士珍纳妾,王说:“我已有妾二人,但天性不好近女色,恒鲜敦伦。偶然为之,脑海中不免存一个得子之念,然终成幻想。天意如此,谓之何哉!”
直皖战事起,吴佩孚率部攻占北京的琉璃河、长辛店。段祺瑞见大势难挽,请王士珍出面调停,段对王说:“老聘哥,你不能不帮忙呀,请你去长辛店辛苦一趟,跟他们说说,我把国事交出来,让他们干好啦!”王向以和事佬自居,便约江朝宗、王怀庆等北洋元老到长辛店作说客。吴在长辛店车站布置了盛大欢迎会。王对吴说,战争是你们胜利了,但要适可而止,这都怪徐树铮不好,不怨芝泉(段祺瑞的字),现在他已后悔了。子玉(吴的字),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们吃亏,一定让你们出这口气,你们不要前进啦,一切都好商量。
江朝宗()字宇澄,
安徽旌德人,曾先后依附刘铭传、袁世凯和铁良。宣统二年(1910)署陕西汉中镇总兵。1912年调署步兵统领,残酷迫害革命党人,参与袁世凯复辟帝制。晚年投靠日本。
曹锟跨进新华宫当上大总统不久,就尝到了以前历届总统所尝到的各种苦味,如兵不能裁,督不能废,军饷无法应付,财政无法整理等等,王士珍看到这些情形,慨叹说:“如果要害人,最好请他做总统。”曹锟也对亲近的人说:“你们一定要捧我上台,却是让我来活受罪。”
曹锟当国时,曹的亲信,嬖人李彦青居北京西城,与王士珍为邻。时李气焰熏天,每日征歌选色,终夜喧嚣,王士珍大为厌恶,见李必痛骂。王为人谦和慈善,其疾恶如仇形诸词色者,仅李一人。后李为冯玉祥所戮,王士珍引为快事。
李彦青,北洋直系官员,曹锟亲信。曾任曹锟公府收支处处长兼任北京官钱局督办,管理曹锟财产。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后被捕,仅交出本人所得赃款45万元。为人卑鄙无耻,作恶多端。日,京师警备总司令鹿钟麟下令将其绑赴天桥执行枪决。
1926年4月,曹锟恢复自由,遂有复位之想,而吴佩孚则认为曹之总统系贿选而来,应废之。便命曹的旧部李炳之专程到京,去见北京卫戍司令王怀庆,请王婉劝曹锟下台。时曹锟仍居延庆楼,曹每日写大字,画一笔虎,自署“渤叟”,李炳之来探视时,曹赠李书画各一幅。李炳之又往谒王士珍,将吴对曹锟复位的态度告诉王,王说:“这个门楼虽然破旧,可是,一经拆除,再想盖起来就不容易了。”未几,曹即回津,从此脱离政治舞台。
1926年,张作霖在北京任安国军总司令,把持北京政府,准备与北伐革命军决战,张派鲍贵卿请王士珍出来组织内阁,王拒绝,张亲自劝王,王无奈,跪着磕头说,我干不成啦,我干不成啦,你饶了我吧!张只好返回大元帅府,对人说,聘老忽然糊涂啦。
鲍贵卿()字霆九,辽宁海城(又说为大洼县)人。天津北洋武备学堂毕业,曾任黑龙江、吉林督军、陆军总长等职,下野后寓居天津。
王士珍归隐后虽然想超然于政事之外,但由于他是北洋的耆老,一些北洋旧人有事还是找他商议,而他也乐意调和其间。直皖、直奉战争时他就多次出面调停,但于事无补。1926年冯玉祥遭到直、奉攻击撤离北京后,政权中绝,商会、银行公会出面组织临时治安会和救济联合会,王士珍以在野之身被推为会长,协助维持北京的秩序。1928年蒋介石北伐,张作霖败退北京后,王士珍又被公推为京师临时治安维持会会长。
王士珍为人平和,宽宏大量,人缘极好。故陶菊隐先生有“德量俱宏,无疾言厉色”之评价。陶菊隐先生还说:“王服官既久,廉介自矢,每出,敝军羸马,终其身未坐汽车;而白须疏朗,仪表不凡,不类出身末弁者”。
王士珍一生宦海沉浮,特别是在北洋政府的十几年中,淡泊名利,不争官做,徐世昌和张作霖等数次要他做国务总理,被他拒绝。王在北洋武人中清廉自处,无多少积蓄,在北京堂子胡同的房产还是学生鲍贵卿、卢永祥等给他买的。
卢永祥()字子嘉,济阳人。北洋武备学堂毕业,历任陆军第六镇第十一协统领、第三镇第五协统领。民国成立后,任陆军第十师师长,淞沪护军副使和护军使,会办江苏军务、浙江督军等职。1924年,与江苏督军齐燮元因争夺上海而发生“江浙战争”,任浙沪联军总司令。后兵败下野。
1930年7月,王士珍患肠癌,卒于北京,年70岁。临终时,他写了一份遗嘱,以铭心志,其大意为:予自小站练兵,迄今数十年,只知有国有民,不知有身有家,予年已七十,孑然一身,自觉问心尚无愧怍。惟念国家前途,土匪遍地,灾?迭见,而兵戈尚无宁止之日,心实不安。深盼邦人君子,一致祈祷和平,俾统一之局,早日实现,予虽在九泉,亦所心安。
着名学者朱彭寿挽王士珍联:
为贤豪领袖,入政垣而不党,入军界而不争,方晚岁优游,胡遽丧七旬元老;
具忠孝性情,事节母则尽欢,事旧君则尽礼,树群伦师表,信无惭一代完人。
  【小传】
吴佩孚(),字子玉,山东蓬莱人。1898年投淮军,次年入开平随营武备学堂,1902年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毕业后派往北洋督练公所。1906年任北洋陆军第三镇(后改师)管带,1912年后,任第三师炮兵团团长、第六旅旅长。1917年参加讨伐张勋复辟,充讨逆军西路先锋,旋即南下与护国军作战,任第三师师长兼前敌总指挥。1920年7月联合张作霖,推翻段祺瑞政府。9月任直鲁豫巡阅副使。次年8月任两湖巡阅使。1922年率直军击败奉军。1923年10月,升任直鲁豫巡阅使。1924年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战败,次年10月再起,于武汉就任“讨贼”联军总司令。1926年联合张作霖进攻冯玉祥国民军。是年在与北伐军作战中失败,流寓四川。“九一八”事变后居住北平,曾拒绝侵华日军的诱降,日逝世于北平什锦花园公馆。国民政府追认为陆军一级上将。
史学家唐德刚先生曾有一语评吴氏,谓:狷介一生。
吴佩孚十五岁丧父,与幼弟文孚皆由其母养育成人。一家三口,仅靠祖传经营杂货店及佐以织纺艰难维持生计。佩孚之母聪慧贤良,训子特严。一日,佩孚与群童嬉戏游玩,回家未洗足而就寝,吴母怒,唤他起来,责令端坐于床上。稍长,教之读书,将木板置于石磨,让佩孚坐在磨颈,以资写读。
吴佩孚早期身世及家族成员等情况,史学界未取得过一致性结论,诸说并存,真伪难辨。随着《登州吴氏族谱》的发现,还原了历史真相:如吴佩孚之父逝于光绪十五年(1889)六月,并非以往所说的光绪十三年(1887),是年,吴佩孚15岁;吴母姓氏为周,也非史籍中所载的张姓;吴的元配(未过门即逝)姓氏为宋,并非王姓;佩孚之兄逝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八月,并非早夭,是在吴佩孚从军之后的两年,且年长佩孚13岁。而他的登州吴氏先人,自明初由扬州府泰州迁至登州,数百年来,繁衍生息,逐渐成为望族。登州吴氏一族代有才人,声名最着者:明嘉靖甲辰科进士吴昶、明嘉靖丁未科进士吴国相、明隆庆辛未进士吴之美。到清代又有吴道生(榜名吴钺),考中道光己丑科武进士钦点头名状元。家谱记载:登州吴氏“由甲乙榜及明经辟举,登仕途者难更仆数。”可见其家族荣光。
吴佩孚自幼性颇顽皮,好发议论。居乡时,吴以200钱为贺礼,到同乡富户刘姓家吃喜酒,醉后使酒骂座,摔碎人家的盘子,被控到学官处,受到县学官的训诫。
吴佩孚初投聂士成武卫前军时,与胶县人郭绪栋结为异姓兄弟,郭任营部文案,常为吴佩孚鼓吹,认为吴日后必成大器。郭绪栋的如夫人戈氏对吴看不上眼,说:“兄弟,说句话你别恼,你大哥说你能成大事,我看你扭扭捏捏,就像咱娘们一样儿。”后吴当了威震八方的大帅之后,戈氏对人说:“想起从前说的话,怪不好意思去见他。”
郭绪栋:(),字梁丞,山东胶州人。曾任武卫右军文案,民初任济南商埠局局长兼市政公所总办。1921年吴佩孚任直鲁豫巡阅副使,聘郭绪栋为秘书长,1925年病故于洛阳。
日俄战争期间,时为中尉的吴佩孚受袁世凯委派,协助日本谍报机关一起搞情报。日本情报官有句口头禅,遇到事儿就问:“这件事,你有法子没有?”问到别人头上,只要能推,谁肯揽事?几乎人人都答以:“没法子。”唯独吴佩孚,他的答案倘不是“有”,他便告以:“慢慢地想想看。”所有日本人称他:“慢慢地有法子先生。”
1907年,北洋陆军第三镇改派曹锟任统制,驻吉林宽城子(今长春)一带,吴佩孚时任第六协第十一标一营管带。初夕夜,别人都去饮酒作乐,耍牌赌钱,吴却独自带队伍去剿匪,天明归来,擒获悍匪20余人及大宗赃物。军中同僚都说吴多谋善断,有一套鬼八卦,于是送其“吴小鬼”之绰号。
1908年春,吴佩孚以管带之身,上书东北三省总督徐世昌,条陈边防事务,甚得徐的嘉勉与采纳,令众人瞩目。
吴佩孚任曹锟副官长时,常在同僚中藏否人物,议论国事,因此大家对他疏远而不相往来。某次,吴在岳州请司令部各处长吃饭,只有军医处长刘国庆和时任第九团团长的萧耀南到场,但吴不觉难堪,对刘、萧说:“人少可以多说话,他们不来,咱们吃。”
吴佩孚治军极严,违反军令者不赦。某次令部下张福来率兵进占一座山头,吴用铅笔在纸上画好地形,说:“须照此路线进兵。”张领着人马走到山脚下,探知上山有一条迂回曲折的山路,便打开纸头一看,笔尖直指山顶,张连声说:“糟了糟了!”左右询知原委,都说:“我们应循着山路走,难道叫我们攀藤扪葛而上。”张说:“咱们必从直线攀登山顶,否则师长叫我们的脑袋搬家。”他咬紧牙关,带队爬上险峻的高山。稍过片刻,湘军已由侧面包抄而来,正欲占领高地,远望山巅之上已飘动吴军旗号,以为良机已失,且不明对方虚实,只得引兵退去。后来张福来逢人便说:“主将妙算如神。”
张福来(),字子衡,河北交城人。陆军中将、将军府景威将军。早年入曹锟部当兵,历任营长、团长、第三师第六旅旅长、第二十四师师长、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时,任直军援军司令,兵败后去职。
1919年秋,吴佩孚正驻军衡阳,时逢湘督张敬尧40岁初度,其部下大事铺张,准备为他做寿,还成立了筹备处,欲趁此向省城各界刮取钱财。吴佩孚得讯,给张敬尧发电,称:“今闻大帅春秋,届期佩孚当亲率全体官兵,前来长沙贺寿!”张接电虽恼恨不已,还是立即下令停止贺寿。
张敬尧(),字勋臣,安徽霍丘人。历任第三混成旅旅长、江西南昌镇守使、陆军第七师师长、护国军第二路军司令等职。1917年任苏皖鲁豫四省交界剿匪督办,旋调任察哈尔都统。1918年任湖南督军。1932年与板垣勾结,参加伪满州国政府,策应关东军进占平津。日遇刺身亡。
直皖战前,吴佩孚发动“电报战”,嬉笑怒骂,令政府好不尴尬。吴抨击安福俱乐部的一个通电,可谓击其要害,电文中云:全国之大,能否尽为一人所盘踞?疆吏之多,能否尽为一党所居奇?兆民之众,能否尽为一人所鞭笞?
吴佩孚于1919年秋,一再电请撤防北归,北京政府置之不理。次年初,曹锟收到吴佩孚坚请撤防的电报,电云:“于役湘省,两载于兹,迭请撤防,未承允准”,接下去又述直军驻湘将士久戍思归和积欠军饷的困苦情形。最后说:“北望叩首,涕泣哀恳”。吴的电报是先给曹锟,请曹代转北京政府,曹却嫌吴电平淡,又在电尾加了两句:“战死者既作泉下之游魂,生存者又作异乡之饿莩。”
吴佩孚最后一次请求撤防电报,流传最广,电云:“远戍湘南,瓜期两届,三载换防,不可谓速。阋墙煮豆,何敢言功。既经罢战议和,南北即属一家,并非寇仇外患,何须重兵防守?对外不能争主权,对内宁忍设防线?”
吴佩孚自民国8年入驻洛阳后,即倡导植树造林,每年约种四五十万株,到民国12年,已具有相当规模,并拟将植树范围扩大,以期达二千万株之数。并声言:十年以后,植树所得,既不据为己有,也不上交国家,全部交由洛阳地方民众。二次直奉战争后,政局变迁,洛阳种植的林木,砍伐殆尽。及至吴佩孚流寓四川时,得此消息,以《思洛阳植树》为题,赋诗一首,流露无限感伤,其中有“日昨中川人报道,林荒草芜杂莓苔”之句。
直皖战争中,当皖系军队崩溃之时,入关助直作战的奉军,将战场所遗军械重炮辎重物品,囊括在手满载而出关外,直军将士以奉军坐享其成而愤愤不平,几欲动兵截击奉军,吴佩孚说:“这是强盗行为,吾辈不可效尤。”盖因张作霖出身胡匪,故以此语劝将士。
吴佩孚与直系将领在保定曹锟处参加宴会。席间,吴突然发飚,疾言厉色,质问上海护军使何丰林:“李督军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何答:“不甚清楚,只知道确是自杀死的。”吴又追问:“是何缘故自杀?”何答:“不知道。”吴不依不饶,瞪起两只大眼说:“我要在书上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苏皖赣巡阅副使齐燮元弑其长官李纯于南京。还要添一句,其参谋长何某预谋其事!”何丰林很窘,连说:“那当不起,副使的话说得太重了。”吴说:“我这是春秋之笔,我一定这样写!”
何丰林(),字茂如,山东平阴人。历任陆军第四师旅长,淞江防守司令,宁台镇守使、嘉湖镇守使,淞沪护军使兼陆军第六混成旅旅长。江浙战争时任浙沪联军第一军总司令。1927年投入奉系,任安国军政府大元帅府军事部长兼安国军模范军团司令。曾任军事特别法庭审判长,签署命令判决李大钊绞刑。
吴佩孚练兵,编写军歌有十余首,传唱最着者为《登蓬莱阁·调寄满江红》,也有人取歌中第一句“北望满洲”作为歌名。词为:
北望满洲,渤海中风浪大作。想当年,吉江辽沈,人民安乐。长白山前设藩篱,黑龙江畔列城郭,到而今倭寇任纵横,风云恶!
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权堕。江山如故,夷族错落。何日奉命提锐旅,一战恢复旧山河,却归来,永作蓬山游,念弥陀。
此军歌让日本人听了很不舒服,某次,有日本记者到洛阳访问,毫不客气地对吴提出质问:“登蓬莱阁能望见长白山么?”吴说:“我心眼通灵,岂止能望见长白山,还能望见你们的富士山呢?”日本记者无言以对,宾主不欢而散。
援鄂战争大局方定时,赵恒惕乘英舰到岳州求和,吴佩孚不以战胜者自居,待之以礼。双方晤谈中,吴忽然背起《孟子》一段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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