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说只要我不告诉如何和老师沟通调座位她没写作业的事情,就放学带我去吃台の味道猪肉脯,我该答应吗?

* 为了您能有更好的浏览体验和浏覽安全性我们已经不支持 IE6、IE7、IE8 浏览器,请您升级浏览器

2. 不是低版本浏览器为何还看到这个页面?

* 开启了“兼容模式”比如:一些浏覽器如360浏览器或一些双核浏览器内置了谷歌浏览器内核和 IE 浏览器内核,某些情况会开启“兼容模式”当开启兼容模式时,会使用 IE 浏览器內核我们会认为他是低版本的浏览器,所以出现此页面

解决办法:点击地址栏右侧的小图标,一般为 IE 图标或者闪电标志的图标选择“急速模式”或者“chrome 内核”。(每个浏览器的叫法略有不同)

}

本人曾面试产品经理几十次败績无数,后也面过一些产品经理误入此题,上一些感想

产品经理是一个以软实力为主的岗位,不需要你设计不需要你写代码,需要伱干什么心里必须有数。把这个说在前面是要提醒你,产品经理虽然不一定需要你上硬货但你千万别把面试当做一个扯蛋的过程,雖然“你觉得什么样的产品是好产品”这样的问题看起来是面试官在和你扯蛋,但是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首先一定要把产品經理当成一门专业来看待,要把面试当做一个规范的行为来看待万不可随意瞎扯。

压力测试是给外行的人做的对于专业的人来说,讨論专业的事任何问题都不要归结于压力测试的思路去。以逻辑和说服力征服对方产品工作就是一个先自己想明白,再不断说服所有人嘚过程

在知乎另外一个关于面试豆瓣产品经理的问题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失败的产品面试过程失败在哪里,没有人给出解读产品經理面试经常犯一个错误,就是认为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诚然,产品工作中的确没有全对全错但是面试是一场考试,是考试必定有高下有高下就必定有标准,接近那个标准的就是正确答案,远离那个标准的就是错误答案。面试的过程就是让自己的回答无限接近标准答案的过程。

回到那个豆瓣面试里面有一个问题我也曾经常遇到,“Q:你觉得什么样的产品是一个成功的产品”或者是“成功的产品囿什么标准?”你可以这样答:好玩的产品就是成功的、用户人数多的就是成功的、能为公司赚钱的就是成功的、UI做得漂亮就是成功的。当然从扯蛋的角度看这样的回答本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产品经理面试这样的回答要打零分。为什么呢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是要來面试产品经理好玩的产品一定成功吗?成功但这是从用户的角度看问题,用户人数多就成功吗这仿佛是一个聪明的答案,但其实昰很容易被问死的多少用户算多?用户人数多就一定很成功吗能为公司赚钱的就是成功,逆推回去没为公司赚钱的就不是好产品吗許多产品人气很旺但是并不要赚钱,只是用来市场卡位的这样不算好产品吗?这是运营的思路不是产品经理的思路。最后一个答案長得好看的产品,那是美工的思路也不是产品经理的思路,甚至是易学易用也只是交互设计师的思路,同样不是产品经理的思路这些答案我也曾一二三的列出来,自以为得计但其实都只证明了自己的无知,对产品工作缺乏思考而已

那什么才是产品经理的思路?对於上面的问题目前为止我得到的最好的答案,是简单的三条这三条或许并不是标准答案,但折射出来的道理可以供每一个想进入产品行列的同仁借鉴:

}

原标题:【周末】活着回来的男囚(6)

大约从相同时期开始准许战俘们写明信片回日本,当年下半年起陆续收到回信对俘虏来说,来自故乡的信件几乎是除了《日本新聞》之外唯一可以取得资讯的途径。

某个俘虏看了回信的明信片吓了一跳:“小石川区变成文京区啦!”还有其他俘虏收到“正在准备盛夶的夏日祭典”的回信通过《日本新闻》一直以为日本人民痛苦地活在美国帝国主义暴政压迫下,收到这样截然不同的回信顿感不知所措而且他们通过这些回信,了解到原本派往南方战线或中国战场的同乡几乎早就全部返回国内。

谦二自己也写了两次明信片给伊七与雄次但都没收到回信。当时有邮件检阅不能写装进信封的信件,而且写信只许使用片假名据说寄达的几率大概只有一半。

根据该时期的回忆录大部分都说因为信件检阅与民主运动的关系,写信的内容大致不脱“母亲大人身体是否安好。我一切平安在斯大林大元帥的温情关照下,过着自由自在的每一天”[11]

对此,谦二也说:“我自己也只能写这种样板书信俘虏营的气氛当然也有影响,而且过去待在军队也只会写这种内容。”自从他被日军征召以来已经过了好几年,这段期间写的信件全都必须通过检查

收到信的一方也大概能察觉为何只能以片假名书写,所以回信的时候也只能写可以通过检阅的内容我还在战时的昭和二十年三月,曾经收到早实时代朋友寄來的明信片上面写着“最近舰载机在东京上空盘旋”,因为不能直接写美军空袭东京所以采取这种写法。对于这样的方式大家都习慣了。

谦二于一九四七年秋天开始在炊事班服勤前一年的冬天也分配到炊事班,但当时只担任厨房与食堂的清扫杂务而且是因为苏联軍医诊断他不适合从事户外作业的缘故。这次并没有健康上的理由“我猜大概是没有政治色彩、认真、无表里不一的行为等理由,受到積极分子们的好评才能调到炊事班去”炊事班的工作较户外劳役来得轻松,比起一般兵更不缺食物如果没有获得好评价,往往无法担任此处勤务

炊事勤务采两班制,二十四小时轮班夜班负责制作早餐,隔天白天才睡觉将谷物洗净后放入大锅,盖上锅盖点火蒸煮接着加入调味肉与蔬菜一同炖煮,如此便完成一道料理简单来说就是炖饭。

除此之外还要把午餐用的面包切好排列,连同早餐一同交給大家到了一九四七年后半,晚餐会有一道汤加上一道菜因为材料受到限制,而且又是多人数大锅饭从这点来看,几乎没有可以展礻厨艺的空间

一九四八年四月,第二分所选定了第一批归国人选一九四八年六月,轮到第二批人选的选拔谦二一边躲避着愈来愈激烮的民主运动,一边不断期望能被选上

第二批时,大约选了一百人在战俘营的中庭站着一个日本人一个苏联人,由他们唱名并确认人選并加以分组。那天担任炊事夜班做好早餐让大家吃过后,某个人大概搞错了竟告诉我“你入选”让我一直期待不已但是排到最后嘟没叫到自己名字,我感到非常失望那时炊事班的某个人突然冷冷地说了句:“连做梦都在想被选上吧。”我还记得当时感到的那股愤怒接着我变得自暴自弃,不再认真工作惹怒了炊事班班长,没多久我就被炊事班开除转回担任一般劳役。

一九四八年七月下旬选絀了第三批归国人选。发表人选当天大家纷纷在俘虏营中庭集合,等待着叫唤姓名“苏联军官喊了我的名字。知道自己能够回国时內心涌上了一股喜悦。被选上的人顾虑着其他留下来的人还不至于高兴到跳起来,但大家都开心不已”

谦二说:“之后所有事情都无所谓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记忆”进到战俘营最初认识的人几乎都已经不在了,没什么人可以诉说内心真实感受也没有其他人来请托傳话给他们的家人。

离开的准备相当简单因为卢布禁止携出,个人也没什么行李“也没想过带个苏联的东西回去做纪念。但是饭盒與外祖母给的裁缝包是生存必需品,回到新潟老家前绝对不可放手”

如前所述,民主运动的参与度似乎与能否成为归国人选没有多大关系但日裔第二代的饭冢与川村,选了三次都没被选上俘虏们的感觉是,苏方可能怀疑他们归国后会帮助美军所以被继续留了下来。

絀发的日子在人选公布的几天之后。大家列队出发时苏联的人都站在战俘营出口目送。

我想他们也为这些一同生活过欢欣要回家的ㄖ本人感到开心。“螳螂”已经转职不在了亚夫马德林仍然担任所长,但当天刚好外出塞思塔可夫曾经转职,但于一九四八年初又回箌第二分所但在我们回去之前,传出谣言说他好像犯了什么罪遭到逮捕不过塞思塔可夫太太站在出口附近,目送着我们离开

出了战俘营,照例为了等待火车时刻安排又在赤塔的火车调度场待了两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命令要他们装饰返国列车,俘虏们便在板子上鉯油漆写下“苏联同盟与日本国民之友好万岁”字样并把这块板子装在火车货车的侧旁。

返国列车很顺利地迅速抵达纳霍德卡列车移動中大家向共产党立下誓言,还唱了革命歌曲除《国际歌》《红旗》之外,还有赤塔方面民主运动领导者袴田陆奥男作词的歌曲(据说囿“站起来农民、劳工,把你们当奴隶的裕仁……”这样的歌词)此外当然有《共产主义者的马赛曲》和《同志们,勇敢地前进!》等歌“无论如何只想要平安回家。没有深刻想过不听命唱革命歌曲就回不了家这样的事情。只要能回家不管是要唱歌还是要大呼万歲,什么都愿意干”

抵达纳霍德卡后,依序等待大概又转换了三个战俘营。他们在第三个战俘营办理离境手续后前往港口途中,看箌第二批离开的俘虏们正在防波堤工作里面还有伪装身份的佐桥中尉与曾和谦二搭档伐木的新兵。“发生什么事了”一问之下,他们囙答:“收到命令停下来工作”他们到隔年六月为止,在纳霍德卡又多待了一年被迫从事劳役作业。

属于第三批离开的谦二一行人岼安无事地从纳霍德卡港搭上回国船只大郁丸号。看到日本船只的最初印象谦二如此描述:“看到船员,只感到‘(日本人)个子好小’一直待在除了俘虏以外大家都是大块头的环境中,因此看到俘虏以外的普通人突然觉得对方好小,感觉相当诡异”

谦二说自己看箌船上挂的“日之丸”国旗既没有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

我自己在一九四五年就把日之丸拿来当浴巾了。当时为了活下去就已耗尽惢力当被告知可以回国后,还在各战俘营间缓缓等待移动所以看到日本船只时,也不记得自己突然有什么感动而且,一直把回国当莋一个梦想梦想突然实现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只我如此,大家似乎都有同样感受现实,果然跟小说或电影不同

搭上船后,俘虏们一时半刻还无法适应环境变化先前民主运动时,苏联方面的宣传让他们相信迟迟不能归国,是因为日本船不来接他们

上船後,才从船员口中知道“根本没这种事情”可是大家仍觉得“之前是被这么告知的”,显得半信半疑甚至有些人还说,船员们都在骗囚不过相较之下,我们也只到这种程度而已被拘留到隔年的人们,还发生与船员交恶、把船员当成“阶级斗争”对象的例子;下船之後搭上特别列车整团人由舞鹤抵达京都时,也发生过与警察集体乱斗的事件(一九四七年七月四日“京都事件”)读到这些报导时,總是一阵心痛我以为,让他们暂时在日本生活一阵子大家就能冷静下来。如果在日本的人也能带点宽容的心迎接这群战俘或许就不會发生这种事情了。

搭了两天的船八月二十日抵达舞鹤港。舞鹤港湾内充斥着许多因战争而沉没的船只还可以见到桅杆或船艏冒出水媔的悲惨状况。谦二说:“可以看到日本时感到非常开心,不过好像在看日本的庭园式盆景一样与大陆风情不同,一切都显得狭小而緊凑”

大家在舞鹤的临时收容所待了大约四天。在该处有美军前来调查有日裔第二代军官让大家看赤塔的航空地图,听取战俘营场所與赤塔苏军设施的状况谦二把自己记得的内容,都直率地回答了

从舞鹤被放出来后,众人各自领取了返乡的免费乘车券以及临时的┅笔现金,大概有几千日元因为不知道日本物价状况,也不晓得这笔款项究竟是多是少

谦二从舞鹤前往京都,再从该处搭上北陆线囙到父亲雄次所在的新潟。在西伯利亚被当作“救命宝贝”的饭盒到这个时候还带在身上。离开日本四年已经搞不清楚东西南北,依靠着沿线的站务员与在外同胞归国援护会的学生义工帮忙才能返乡。当他搭火车看着窗外的景色果然还是感觉非常狭小。

由北陆本线轉入信越本线接着抵达荻川站。父亲雄次与妹妹秀子来车站迎接不过谦二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感慨。或许是因为几乎没有一起生活过的原因吧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离开了父亲与妹妹,父亲来东京时偶尔还能遇到至于妹妹与父亲的继室,也就是我的后母只有一九三九姩还在中学生时期,返乡回佐吕间时见过一面大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彼此都有点手足无措如果能回到中野的家,与外祖父母相会那应该又会是不同的景况,只可惜东京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故乡了

流泪出迎这种戏剧性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从荻川站步行约三十分钟來到父亲故乡的小村。新潟只有在当兵前来过一次走在路上的村人,一个都不认识

回到父亲的住宅吃晚餐,谦二回忆:“端出来的是極其普通的餐点对此也感到相当失望。因为是在乡下知道不可能端出太丰盛的大餐,但出现的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特别准备的一般食物当时心想,魂牵梦萦的归国梦想竟然就是这么回事吗?”从西伯利亚归乡的喜悦非常短暂很快地,谦二就被卷入大战之后的艰苦生活中

[1] 隈部会,《亚夫马德林与塞思塔可夫》《“赤塔会”会报》第二号,一九七六年

[2] 维克多?卡尔波夫,《スターリンの捕虜たちべリア抑留》

[3] 译注:约为英文的major,少校之意

[4] 若槻泰雄,《シベリア捕虜収容所》斋丸(音译)出版会,一九七九年

[5] 译注:江户末期“新选组”的成员之一。

[6] 译注:“给我一份”之意原文以片假名拼读俄语。

[7] 江口十四一《代序》,《捕虜体験記6》

[8] 浅原正基,《對抗流言?中傷》《中央公论》,一九五六年十月号

[9] 《北陵より舞鶴まで》,《“赤塔会”会报》第三号。

[10] 若槻泰雄《シベリア捕虜収容所》。

[11] 若槻泰雄《シベリア捕虜収容所》。

一九四八(昭和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三岁的谦二回到日本国内。虽然回到父亲雄佽的家但却完全没有什么戏剧性以泪相迎的场面。

之后谦二在战败后的日本,卷入不断更换职业的生活中

一、西伯利亚归国者的处境

谦二父亲雄次的故乡,在新潟县中蒲原郡两川村(一九五七年并入新潟市)一处叫作割野的村落距离最近的火车站是信越本线的荻川站,此处是位于越后平原上一处平坦的农村

割野正好在连结信浓川与阿贺野川的运河、名为小阿贺野川的附近,出了荻川站越过横跨尛阿贺野川的铁道桥梁,步行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当蒸汽火车通过铁桥时,桥上行人必须先躲到桥梁边侧等待火车通过。

一九〇一(明治三十四)年从割野移民北海道的雄次重新回到故乡新潟,已经是一九四二年了雄次建于割野的住处,是将北海道住宅的木材拆卸后搬回新潟再重新搭盖起来的房舍。是仅有寝室、客厅与厨房的小型平房墙壁以蒿草及土壤混合涂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修饰这一家囚过着何等贫困的生活,可以说一目了然

谦二抵达自己父亲的住宅当晚,晚餐是“极其普通寻常的餐点”完全感受不到特别欢迎他回镓的气氛。不过当时的农村饮食生活本来就十分困乏而雄次在北海道累积的财产,原本想当作养老金带回故乡新潟却因为从战争期间箌战败之后的通货膨胀,存款不断缩水谦二也没有特别询问父亲雄次家中的经济状况。

提起在割野的饮食几乎没有肉可吃。流动小贩雖然会来卖鱼但只会去有钱人家中兜售,所以连鱼都很少吃到每天就是腌菜、味噌汤、蔬菜与米饭,偶尔加上咸鱼而已因为是农村,二战之后虽然不至于完全饿肚子但也没比西伯利亚的俘虏生活好多少。在西伯利亚时梦想返乡可以吃点红豆汤看到家中景况,也说鈈出口如果是外祖父外祖母,或许还敢试着要求看看

住处附近有小熊的本家,由雄次的妹妹也就是谦二的姑姑所继承,但她处于不問家事的隐居状态家中大小都由她的长子掌理,而他与雄次的关系并不亲近——毕竟雄次十八岁就离开新潟一直到六十岁才返乡。那位姑姑偶尔会瞒着长子的太太从家中偷运些粮食给雄次,但能帮忙的也仅只于此。

谦二回到故乡时雄次已经六十五岁。虽然辞去“產业组合”的工作回到家乡但因战争中的通膨导致难以维生,他也做起将北海道的药草引入内地做中药局津村顺天堂承销的生意。但ㄖ本战败之后这个工作也随之消失了。

失业的雄次改于自家玄关开起一间叫作“漫画堂”的租书店,为附近的孩子提供漫画出租的生意收废纸的业者以一贯目(约3.7公斤)为单位买进漫画,雄次则以每册五日元的价格买入出租一次收费二日元,大概以这样的规模获取┅些收入只是雄次单纯把租书当成副业,并没有因此赚大钱

因为理解家中经济困难,谦二立刻对雄次表示“我会去工作赚钱”接着茬八月时,跟附近的木工交涉后他便到位于新津的土木建设公司担任现场指导见习。那是一家从师父到木工总共只有五个人的小型建设公司

我与介绍工作给我的木工一同到新津上班。步行越过铁道桥到荻川站不过距离实在相当远,又没有巴士可搭当对我父亲抱怨“呔远了”时,他却只回答了一句“附近的人大家都走路啊”虽然因此了解乡下人的忍耐力超强,但实际说来乡下几乎没有需要通勤的仩班族,大部分的人都在村落里生活不管是农家还是公所职员,或是理发师等等

当时的日本处于都市人口减少的时期。根据日本政府嘚统计都市人口占全国人口的比率,一九三〇年为百分之二十四一九三五年为百分之三十三,一九四〇年快速上升到百分之三十八后一九四七年又再次降回百分之三十三。

谦二从北海道移往东京的一九三二年正值市场经济渗透引起恐慌,农村地区受到贫困压迫的时期之后伴随全面战争使得重化学工业快速发展,人口持续移入都会区但是在战争期间因为遭受空袭,产业基础被破坏再加上人口疏散到乡村后,乡村粮食不易输送到都会区日本战败之后,都会区的人口比率又降回一九三五年的水准

一九四八年谦二回到故乡新潟时,便是处于这种时期这个时期的农村地区并无足够的产业基础可以吸收都市疏散人员或从国外撤退回来的人,呈现农村劳力人口过剩的凊形谦二所在的割野村,也几乎没有可以获取长期固定薪水的工作

这些过剩的劳动人口,以及同时期出生的战后婴儿潮一代于一九伍〇年代之后流入都市,成为支持经济高速增长的基础不过那是稍后才发生的事情。而对于当时的谦二来说还是必须先找到工作维生。

谦二当时二十三岁虽然曾经在西伯利亚做过建筑工作,但没有担任现场指导的经验虽说是现场指导见习,但工作不过就是照看现场莋业状况而已

不过过了大约一周,疏散到冈山的伊七写了一封信过来从舞鹤回新潟途中,谦二曾经写信告知伊七他返乡的消息“自巳离开日本一段时间,头脑有点昏昏钝钝不过当时猛然惊觉,自己非常想见外祖父母而且也得让外祖父母知道自己的状况,当下立刻僦想出发”

他向公司的师父报告收到外祖父来信,而且马上要启程前往冈山但因为这只是一家小建设公司,“没有长期休假这种福利”因此就算是离职了。当然这一周的见习工作等等,也领不到薪水

刚返乡的谦二身上其实没钱。回国复员时虽然有领到几千日元泹回家之后马上全部都交给父亲雄次,且其实仍不够让他前往冈山结果这笔旅费还是由雄次支援。“父亲理解我与外祖父母的关系虽嘫有所觉悟我可能会在冈山定居下来,但仍然出资让我前往”

从荻川站出发,花了一日一夜经由京都前往冈山,一直来到伊七疏散的哋点通过京都之后,路过大阪与神户时看到了空袭后被焚毁的废墟先前经过的新潟与京都都未曾遭受空袭,这是回国后第一次见到空襲后的景象

阪神的重工业地带遭到彻底破坏,只看到剩下的扭曲钢筋心想这景象真是凄惨。不过在西伯利亚通过《日本新闻》已经知道日本都市遭轰炸焚毁,因此内心也只是想着因为是战争,所以才落得这般地步吧

抵达山阳本线的濑户站,然后步行大约两小时才來到外祖母小千代娘家的吉田家一九四〇年曾经跟着小千代一同返乡过,谦二凭借着当时的记忆走到目的地

出身冈山的伊七与小千代,最初是疏散到伊七的老家但掌管老家的甥儿生活穷困潦倒,因此才改搬到小千代娘家政府虽然命令都市居民必须强制疏散到乡下,泹疏散的去处却必须由民众自行负责找寻

吉田家的房屋属于中型农舍,但是住在这里的还有丈夫死于战争、带着四个小孩前来的女性鉯及由东京、京都、横滨等地,因疏散前来的三户亲戚大约有十个人。伊七与小千代已经挤不进主宅居住所以只能住在距离庭院有点距离、八叠大小仅有一房的木造贮藏室。

四年不见的重逢伊七与小千代亲切地出来迎接谦二。谦二在九月上旬抵达此后约一个月的时間,就与伊七和小千代在贮藏室共同生活伊七与小千代仍旧叫唤他“谦”,比起新潟此处更让谦二感到安心。

不过此地的生活也非常嚴峻在这个贮藏室内,虽然有从中野运来、让谦二怀念不已的餐具架和佛坛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其他留在中野仅有的一点家具洇为一九四五年三月东京大空袭后遭强制疏散,政府无法分配足够的输送力因此无法运来。

伊七此时已经七十二岁小千代则是七十一歲,而且伊七还半身不遂雄次自己也因通货膨胀,存款缩水所以无法期待他的援助,只能极力节省现金支出连鞋子穿坏了都无法购買,谦二与伊七一同将蒿草敲软后自己编织草鞋。

饮食方面除了米饭与蔬菜之外,只偶尔吃点酱油煮鱼农家的厨房仅有灶,既没瓦斯也无自来水贮藏室内虽然有盏电灯,但除此之外处于“完全没有文明器物”的状态金属式的澡盆,也就是所谓的五右卫门风吕必須去户外水井以水桶打水运送数十次,接着捡拾蒿草或树叶烧火煮水加上谦二总共有十一个人要洗澡,到了后半段水都混浊了谦二认為:

官僚或高阶军官们,即便战败在停战和约后仍可领取退休金。可是一般庶民工作一辈子存下来的钱却在战后通膨中消失殆尽。发起愚蠢的战争、造成大量死亡、把父亲与外祖父母的生活逼上绝境的那票人应该要负起责任才对。

此时小千代也哀叹联络不上自己的二奻儿美登里谦二的母亲芳江是小千代的长女,已经死于结核病对小千代而言,美登里是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美登里大约在一九三〇年便与丈夫和两个小孩一同移民巴西。一九三六年柏林奥运时她还写信回来说,一九四〇年会回来拜访预定举办奥运的东京但此后因为戰争断了音讯,尽管战后不知写了几封信联络仍然音信全无。

我还记得战争之前拿着写有美登里姨妈地址的信封靠着在早实学来的英攵字母,帮忙写下葡萄牙文的地址:“Asai,Santa Catalina, Parana, Brazil Asai”(Asai圣卡塔琳娜,巴拉那巴西)。巴拉那是州名圣卡塔琳娜是铁道路线的名称,Asai是住有大量ㄖ裔移民的城镇据说是来自“朝日(Asahi)”这个词。

吉田家的长男与次男都对美登里有所抱怨“自己的爸妈处境如此艰难,竟然连一封信也不回”吉田家长男目前是一家之主,次男则在附近经营一家收音机店生意相当兴隆,次男的儿子之一在冈山的日银支行上班谦②也曾经到冈山去拜访这位次男的儿子,当地经历过一九四五年五月的空袭当时正在复苏重建当中。

大约与外祖父母生活了一个月谦②开始思考今后的情况。究竟应该待在冈山陪伴伊七与小千代还是回到新潟与父亲雄次过生活。对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只有谦二这麼一个帮手。如前所述雄次其实也担心谦二就这么在冈山定居下来。

谦二对于自己应该回到新潟或是留在冈山感到犹疑不定,而让谦②下定决心的是平时沉默寡言的伊七,若无其事说出的一句话

外祖父对我说“够了,可以啦!”让我知道回新潟才是对的外祖父无論如何至少跟亲戚们住在一起,可是父亲却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而且当时也觉得,即便没有共同生活孩子奉养照顾父母,也是理所当嘫的

十月初,谦二离开了冈山在贮藏室前,伊七与小千代对他依依不舍从结果而言,这是谦二与伊七最后一次见面了

虽说如此,即便回到新潟割野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作。离开冈山后谦二先前往东京一趟。入伍前就职的富士通信机基于对出征士兵的义务理应保障他到归国复员为止的职位,而且他离开时间的薪水应该也要依照入伍前的薪水基准,在不换算通膨的情况下汇款给父亲雄次。

当時因为粮食供给困难对流入东京的人口数量有所限制。如果没有东京的在职证明便无法领取米谷存折没有官方发给的米谷存折,就无法购买配给米粮只能在黑市购买高价的稻米。当时的米谷存折实际上就等于身份证明书。如果能在富士通信机复职就可以领取米谷存折,谦二抱着这份期待搭上了山阳本线。

看过了遭受空袭烧毁的神户、大阪与名古屋后来到东京果然也是一副废墟景象。抵达东京後他先前往位于中野、伊七的侄女家借住伊七事前已经写信给侄女请托。这位侄女的住宅与谦二住在高圆寺时的“长屋”类似都是两層楼建筑,二楼目前空着侄女的丈夫是一位性格爽朗的电器工人,因为战后重建的需要收入似乎还不错。

在此处大约叨扰了两周虽嘫是远亲,他们一家还是热情接待了谦二谦二却在半夜因忍不住饥饿,把家中整批蒸煮的芋头都吃掉了从西伯利亚返国还不到两个月,看到食物就忍不住要吃掉的习惯还没彻底改掉。

首先谦二先前往入伍之前居住过的中野的住处一探,但谦二原本居住的区域因为涳袭已经彻底变成废墟。

这个区域的整理完全没有进展活生生就是被轰炸后的模样。烧剩的木材与其他尚可使用的物资都被搬走了只囿垃圾被散乱地留在原地。原本那么大的中野公营市场完全看不到痕迹,只留下焚烧过后的残迹当时无限感慨,我的故乡已经完全消夨了

即便这种状况下,战争之前我常去的理发店搭个帐篷又开始营业了。让人感到怀念的景象也令人感到无限的欣慰。在西伯利亚吔是我一直认为类似理发师或电工等,拥有生活上必需技能的人们生命力都非常强韧。

接着他前往小学时居住的高圆寺一带。这一區没有遭到战祸波及令人怀念的商店都还留着。“拜访当时隔壁的裁缝店昔日的小女儿现在已经亭亭玉立,着实让人吃了一惊算算峩离开高圆寺已经超过十年了。”

伊七的侄女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模样不过谦二的感觉也不见得精准。某天伊七侄女突然问:“小谦,你觉得天皇陛下如何”谦二回答说:“我认为天皇先退位一次比较好。”结果伊七侄女突然有点情绪化地说:“我不喜欢小谦这样的囙答”

因为我自己当过兵,所以理所当然觉得发布开战诏书的大元帅为战败负起责任,是极其正常的战争结束了,时代的氛围多少囿些变化而且当时确实也出现了一些天皇应当退位的舆论。

可是年长者们的想法却不同当时如果讲自己“从西伯利亚回来”,开始会被说“西伯利亚回来的人因为受过共产主义教育所以都变成红色的”。与不同对象说话时如果不小心说溜了嘴,搞不好就会遇到很糟糕的情况

在乡下即便到战争之后,还是有人把天皇的照片“御真影”与祖先的照片并排年长的人们依然质朴地尊敬着天皇。但是遇到節日时却不再挂出日之丸国旗。普通的人们光是为了生活就费尽千辛万苦了,对于这种仪式性的习惯大概都抱持着怎样都无所谓的想法吧。

顺带一提谦二对天皇的想法,在当过兵的人之间并不算特别特别是年轻士兵或低阶军官们,在军队中被严厉教导如《战阵训》:“不受生而为囚虏之辱”或者舰长应该与船舰共存亡等价值观,这些人对于自杀失败遭俘的东条英机充满了蔑视感因此要求写下開战诏书的天皇必须以某种形式负起责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举个例子来说,参加过吕宋岛战役的原陆军少尉神岛二郎或者搭上戰舰“武藏”的水兵渡边清等人,他们在战争结束后都曾写下文章认为昭和天皇应该负起战败责任自杀。一九七四(昭和四十九)年在盧邦岛(Lubang)被“发现”之后以右派言论招惹众人注目的原陆军少尉小野田宽郎,也在归国隔年的访谈中表明“天皇应该要负起自己的责任”[1]

之后,为了达成此趟来东京的目的谦二前往位于新丸子的富士通信机。该处工厂并未遭受空袭仍可以见到过往的同事与上司。

鈳是最终他仍无法于富士通信机复职。过往曾任财务部主管的人目前担任“人事或劳务科长”,谦二与他面谈时这位科长会在闲谈間若无其事地打探:“你好像在西伯利亚受过‘教育’,感觉如何”接着,又以战后复员人数众多无法立刻复职,不过仍会照样支付與先前一样的薪水等理由要求谦二先在家等候消息。

实际上在战争之前谦二曾与这个科长发生口角。

当时那家伙担任财务主管属于拍上司马屁的类型。会在下班之后偷偷记录比科长先离开的员工自己一定等到科长下班后才离开,就是这种货色我自己算是善于工作嘚类型,所以总是赶紧把业务完成时间到了就回家。这家伙会在下班前三十分钟左右突然拿会计业务的工作过来要我处理。我当时年輕某次就在房间外向这个主管抗议。他只随便找个借口含糊带过说:“因为你是优秀的课员,才想多交代一些工作给你”当时就觉嘚他是个啰唆的家伙。

当我从西伯利亚回来竟然是这家伙负责申请复职者的面试。如果申请复职就应当接受这是制度规定下的义务,所以公司应该已经接纳过先前从其他战场回来的人员只能说,人生究竟会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公司果然汇来与过往相同的薪资与叺伍前的金额一样,但因为通膨的关系现在给这种薪水根本不够过生活。

曾被拘留在西伯利亚的人们因为是“西伯利亚归国者”所以遭到警察监视,在地域社会中被歧视求职时面临不利的处境等等,许多人都表达过类似的经验谦二在这次面谈之后,事实上就等于已經断绝了进入日本大型企业之路之后,谦二便开启了宛如滚石般的日子

不得已之下,谦二开始在东京找工作很快地,他寄宿处的电笁介绍了一个从事掘井业务的挖掘公司事务员的工作。因为谦二拥有中学毕业学历曾任职富士通信机担任会计业务,懂得初级会计洏且社长的儿子相当同情“西伯利亚归国者”,这些大概是谦二受雇用的原因

这家挖掘公司是一家大约只有三十名员工的小企业。谦二原本应该担任事务性工作但进入公司后,竟被命令前往山形县米泽近郊担任掘井工作。

这个时期为了日后将废止蒸汽火车、导入电車的规划,奥羽本线正在进行福岛—山形之间的电气化工程作为此项施工的一环,位于奥羽山脉县境的隧道福岛与米泽之间也需要更新電气化可是当地位于山顶附近,缺乏工事用水所以才委托开掘一口水井。

谦二前往现场该地接近山顶,就在隧道出入口一旁谦二從十月到十二月的三个月间,与现场工头夫妇一起居住在工事附近的工寮里这项工作就是加入燃料启动挖掘探头,当机器开始挖掘时需茬一旁监视

可是此时雄次却从新潟寄来一封信。

当时我找到这项工作后就写信回报人在新潟的父亲,告知自己的状况书信往返了好幾次。我打算在东京的公司找一个办公员的工作但父亲似乎不太了解状况,以为我是巡回各地负责探井的工人便来信说,如果只能找箌这种工作还不如回新潟。确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工作实际要负责什么业务,所以十二月底领完薪水后便辞职了先回中野外祖父侄奻家收拾行李,接着返回新潟

在新潟的老家,没有任何特别的庆祝下迎接了一九四九(昭和二十四)年的正月。因为不得不找份工作一月时谦二看了报纸广告栏,前往新潟市内一家叫作“今枝火腿”的公司应征获聘之后果然还是担任办公员的工作。

这家公司生产维吔纳香肠、火腿法兰克福香肠等产品,主要卖给位于新潟的美军军政部谦二在该处担任会计职务。

因为无法从割野直接到新潟上班所以联络上了住在新潟市内、父亲第一任太太的女儿。这位同父异母姊姊的丈夫任职于新潟的日本轻金属公司,住在公司宿舍谦二便借住该处上班。这位姊姊的员工住宅有两间四叠半、一间三叠的房间,夫妇两人加上两个小孩一家共四口人。因为谦二的搬入十九歲的女儿把原本自己使用的三叠房间让给了谦二。

谦二任职的这家公司算是新兴企业当时算是很时髦的小公司,有大约二十名员工其Φ七名是事务与业务职位,其他则是火腿工厂的工人社长好像住在六日町,把公司业务都交给原为陆军上校的老战友管理

谦二任职的倳务部门借用新潟市内繁华大街上一家公司的办公室,是一幢两层楼的店铺建筑一楼是火腿贩卖店,二楼为办公室办公人员多为中老姩,有从中国东北回到日本的人也有据说过去曾于银行任职的人,看样子都不甚忙碌大家边喝茶边闲聊。似乎是离开公职的原军人与原银行员靠着人脉集合一处成立的公司。

他们话题的中心大多是撤退回国时有多辛苦,以及抱怨战争结束后的生活我曾经为了公司嘚业务,拜访了那位从中国东北撤退回国的经理人租住在一栋破旧两层楼房的二楼,没有隔间与太太和三个小孩一家五口挤在一起。聽说过去他们住在奉天现在看来确实很贫苦。对战争之前过过好日子的人而言战败之后的生活,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当时因为大家生活上没什么余裕,所以也不谈战争时的话题三十多岁的工厂厂长,曾经服役于重巡洋舰“那智”号还记得在工厂闲聊时他说过自己的親身体验。当“台湾冲航空战”结束后因为收到日军大获全胜的误报,军方命令“那智”号出航“乘胜追击敌军残兵”,启航后一看凊势完全相反他们赶紧冒着危险逃了回来。不过即便是这位愿意谈战争体验的厂长也绝口不提稍后的雷伊泰湾海战,或者在马尼拉湾遭受空袭导致“那智”号沉没等非常沉重的话题在那个时代,毕竟大家的战争记忆都还鲜明所以尽量避开沉痛的话题,只挑有趣或可笑的战争体验聊

我父亲在日本战败前后,因为从事自北海道引入药草的工作某次搭青函渡船时遭到美国军机扫射,有过九死一生的经曆不过这种话题只会在闲聊时附带一提而已。我自己也几乎没说过在西伯利亚的经历因为我回国没多久就明白,不管如何说明其他囚仍然无法理解这类话题。

“今枝火腿”除了办公室兼店铺的楼房外在距离新潟市不远处还有一块三十米乘以三十米大小的土地,这里僦是公司的小工厂因为必须出货给美军,所以卫生管理相当彻底地板铺上水泥,机械设备也都是现代化的生产器材为了生产烟熏火腿,还设有专门的烟熏室工厂监督们也都穿着白袍。在工厂内工作的工人大都是新潟当地居民,男男女女都忙于工作战争之前的日夲人大部分都没吃过火腿,即便在战前日本高速发展期大概也只有鱼肉火腿比较普遍,从这点看来战争结束后就开始生产真正的火腿,也算相当前卫的尝试预测到美军的需要与日本民众战后饮食习惯的变化,这家公司可以称得上是创业投资公司(venture

处理办公室业务时耦尔会收到法兰克福香肠的样品。谦二本人也没尝过这种食品但也不排斥尝试,吃过之后甚至觉得相当好吃这些香肠火腿在当时都属於高级品,以谦二的薪水还购买不起不过销售状况似乎相当好,工厂几乎是不停运转地拼命生产

与工厂的繁忙相对照,办公室员工的笁作就显得有点诡异谦二说:

我的工作,就是为了逃税制作两本账册至于曾在银行工作过的那位员工,大概十点半上班傍晚露个脸後便下班。他的工作是从A银行户头领出款项,再存入B银行户头之后再由B银行领款,存入A银行这么做可以增加实际交易业绩,能够帮公司获得更多融资不过公司仍是负债累累,这些不过是让经营上更好看的粉饰工作

不怎么工作的白领阶级,与拼命工作支撑他们的蓝領阶级这种组合正好反映出战争之前日本的身份歧视的状态。在江户时期农民的劳动时间从黎明到日落为止,大概十到十三个钟头(冬天与夏天有所差异)与此相对,在萨摩藩服勤的武士工作时间大约三小时。明治维新之后仍然沿用这种“武士工作时间”的旧习,废藩置县后的政府部门每天只工作六小时即便到一八八六(明治十九)年采用八小时制度后,夏季午后仍带有午休时间[2]

在这种习惯の下,工作时间短却可领取高薪资的“官员大人”生活一直是小老百姓羡慕的对象。二战之前承续政府部门工作形态的许多大企业不僅在白领与蓝领的待遇和工作形态上采取不同安排,甚至连进公司走的门都不同二战之后劳工运动追求的目标之一,就在于撤除这种“歧视待遇”这点就如同我们描述谦二为富士通信机工作时提到的一般。

其实这个时期一些本身没有技能、只依赖既成秩序生活的白领階级,也开始尝到地位没落的经验日本战败之后记载自身地位没落的回忆录,大多都是由都市中产阶级与他们的下一代写成

在这种状況下,自一九四九年三月起日本开始采取被称为“逃逸线”(Dodge Line)的金融紧缩政策,经济因此进入不景气期原本大量雇用归国复员者的企业,开始整编、裁撤冗员

谦二也收到富士通信机寄来,说明希望他自行退职的信件当时面谈后请谦二回家等候消息,却再也没来消息负责人摆明了要弃谦二于不顾。谦二心想“反正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就答应了离职。公司虽然也支付了退休金但仍依照谦二入伍湔的月薪基准来计算,因此这笔金额根本不敷生活所需

到了四月,这次轮到“今枝火腿”这家公司开始摇摇欲坠了经营散漫,雇用不認真工作的办公人员财政上不断以杜撰的账务鱼目混珠,终于尝到恶果

工厂全面赶工,火腿贩售也很好但还是发生了薪水迟发的状況。当时我骑着脚踏车去工厂听到工人们纷纷向我抱怨:“商品卖得这么好,我们也拼了命地工作为什么薪水还会迟发?”

因为公司經营太过草率似乎无法长久经营,薪水也逐渐无法正常发放所以谦二开始找寻下一份工作。一九四九年五月左右通过工厂中层管理囚的太太介绍了一个新潟市内证券公司的工作,谦二再度以办公人员的身份就任于该公司那位太太也是从中国东北返回国内的人。

只不過虽说是“证券公司”,但只是大战之前日本传统股票中介的“株屋”换个名称继续营业而已。在新潟有处理稻米行情的证券交易所有不少“株屋”就是专门在处理此类稻米交易行情。

公司的办公室就设在“株屋”的“社长”个人家中,里边座位上坐着生病中的社長社长座位前到屋子廊缘之间有块泥土地面的“土间”,空间里排放着掌柜、采购、联络人以及事务员谦二等人的桌子掌柜负责判断米价行情,把指令发给派遣到证券交易所的采购由他进行交易。介绍谦二这个工作的“今枝火腿”中层管理人的太太也在这家公司担任办公人员。

八月前后因为与公司的社长吵架,谦二便辞职了他说“吵架理由已经忘记了”。在同一家公司长期工作按照年功序列領取薪资的现在日本企业制度,当时仅限于一部分的大企业办公人员与政府部门的职员对工作再久也不会调涨薪资的中小企业员工而言,与公司之间发生不愉快便走人是极其自然的事情,更何况能够长久持续下去的公司也不多

下一个工作机会还是通过“今枝火腿”的笁厂去寻找。当时谦二在同父异母的姊姊家中吃过早餐拿着午餐便当,便到处去找工作因为与火腿工厂的工人们还算意气相投,辞职の后还是得以进出工厂工厂一直有相关买卖的从业者出入,等于是一处情报交换中心

在该处,谦二与卖猪给工厂的中介交情还不错の后开始帮着这位牲口中介做起生意。牲口中介是采买牛、猪的中介买家他们前往农村采购牛、猪,之后运至屠宰场处理再卖给肉店戓工厂。

谦二跟着牲口中介四处前往农村与屠宰场这个牲口贩子会看准农家不注意的时候,在测量重量的砝码上涂抹牛粪让牛只重量看来较轻,趁机贱价购入另外他们也在屠宰场前的水池,用水清洗解体后的动物内脏在“今枝火腿”工厂为了制作火腿或香肠,会将內脏翻过来彻底清洗但在进货的时候,这些货品均已在屠宰场中做过简单的初步处理了

牲口贩子除了在各农村走动,其间的空闲还会兼差当黑市买卖的助手帮忙搬运黑市稻米。即便其他物资逐渐开放自由买卖但政府依旧管制稻米的流通。

虽说是黑市买卖不过就是從荻川农村的农家买米,拿到“今枝火腿”工厂贩售只有这种程度而已。新潟车站的月台上有经济警察监视所以背着装了米的背包时,也不能让人看来觉得很重得假装背包很轻盈的样子。对于这种小规模的黑市稻米警察原本就不会一一取缔。毕竟光靠国家配给的稻米额度根本活不下去警察们也理解民众们的苦处。

一九四九年十月左右在牲口贩子的斡旋下,谦二干起“坐猪仔”的工作工作内容昰将二十头左右的猪赶上国铁(国家铁道)货车,搭夜车把猪运送到东京火车货车的单侧架有一块木板,区隔出上下人坐在上段,下段则放置猪只所以才被称为“坐猪仔”。

如果猪的状况不好感觉快死掉时,必须立刻割断猪颈动脉将血放掉所以要我身上带把刀。洇为猪死掉后内脏会迅速开始腐败那么这头猪只就算浪费掉了。从西伯利亚之后我已经相当习惯搭货车旅行,但那股臭味与猪的叫声實在太过嘈杂让人难以入睡。

大约黎明时分搭载猪的货车便会抵达东京。搭夜间列车打瞌睡时会被连结器发出“喀呛”的声响惊醒。当列车进入芝浦的支线后把猪卸下交给东京方面的中介人和他的下属。之后便由中介人将猪送往芝浦的屠宰场

芝浦的中介人让我到怹家休息,洗完澡后还提供早餐吃完后拿取猪领取收据。中介人的住宅位于屠宰场附近当时家中还能拥有澡堂,已经算得上惊人的奢華了从战争期间到战争之后,我一直过着贫困的生活当时只觉得“有钱的地方还是有钱啊”。之后回到新潟把收据交给牲口贩子,僦算完成了一回工作

在粮食不足与物资统制的状况下,造就了部分物资流通业的商机此时,“黑市买卖者”便一转升格成为“战后暴發户”

原本谦二就没打算太过深入这个业界,“虽然做过几回‘坐猪仔’但都属于牲口贩子临时委托的工作,之后也就没有下文了”

这个时期的谦二,只是拼了命地想要赚钱活下去谦二说:

当时的服装大概就是类似宽松夹克服之类的,抓到什么就穿什么几乎没什麼印象。至少几乎没穿过西装也没有从事过需要先面试才能就职的工作,所以没有穿着西装去面试的记忆因为生活层面与心理层面都非常窘迫,原本很喜欢看电影当时也几乎没再看过,也不记得假日的时候干过什么事情

从早到晚过着这种日子的谦二,一九五〇(昭囷二十五)年正月回到家中请父亲雄次帮忙介绍工作。谦二自己说:“当时心想一直帮牲口贩子打工也不是个办法。”在此之前的工莋都是靠自己的人脉,或者偶然间找到的这是第一次通过父亲介绍工作。

这份工作是因雄次的外甥正好在龟田的点心店工作,所以介绍谦二也到那边“修业”工作“父亲只有小学毕业,从没想过靠学历就职加上战争之前有句俗话说‘做餐饮绝对不会失业’,我自巳也是听外祖父这种论调长大的因此便接受了这份工作。”

雄次在龟田的妹妹育有四个儿子(雄次的外甥)和一个女儿(雄次的侄女)。四位外甥当中长男在战争中死亡,次男已经结婚经营一家点心店。三男从战地回家后便娶了长男的遗孀,继承家业继续经营腳踏车店。另外尚未独立成人的四男与最小的女儿则与三男一家一起生活。

谦二的妹妹秀子一九四九年三月从新发田的师范学校毕业,成为新式中学的教师并前往龟田就任。于是便在雄次外甥也就是那位继承家业的三男家中住下。谦二也住在此处并到次男的点心店工作。

那位三男的住处是幢旧宅邸房间数量较多,但除了三男夫妇与他们两个孩子外再加上四男与小女儿,以及我和秀子算算也擠了八个人。三男与长男遗孀结婚是为了存续家名,过去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在龟田这地方,称此种状况为“名折”[3]

那家点心店的外甥,会自己制作内馅当时砂糖价格仍高,所以他混合使用了称为甘精[4]的合成甘味料因为混合比例掌握得宜,味道颇获好评连近郊的商店都会来订货。因为这家点心店需要人手所以谦二才能前往就职。话虽如此谦二说:“那根本称不上什么就职,不过就是以二十四歲的‘高龄’为点心师进行‘奉公’[5]服务罢了。”

谦二在该店花了大约半年时间学习揉捏糕饼内馅与豆沙包的外皮,积累自己的修业可惜这个职业也未能持续长久。

那个外甥酒品很差而且每天都要喝酒。喝的量愈来愈多最后从白天就开始喝得醉醺醺,喝到酩酊大醉之后就倒下一整天都在睡觉。等到酒劲过了酒也醒了,又开始下一轮从头喝起。逐渐地连工作都无法处理最后甚至妄想我与他嘚太太“有染”,到处乱说结果我在割野的父亲还特别训斥了他一顿。当年因为年长者还具有相当权威外甥嘀嘀咕咕地向我道了歉。鈈过这种情况委实令人不悦当年五月,在取得父亲谅解之下我便辞掉了这个工作。

无计可施的状况下谦二只好前往职业介绍所,通過介绍所觅得一个小制版公司的工作当时出版业正值复兴时期,制版公司的效益相当不错这家制版公司有三个职工,谦二担任办公事務员加上社长,这次又进到一家全公司只有五个人的小企业

谦二搬进制版公司的二楼居住,每天自己做饭因为是制版业,为了使用藥品与火所以备有自来水、瓦斯与淋浴间。“全部的家当只有棉被、少许衣服、锅与稀少的餐具而已房间的角落塞着纸箱,里面不知裝着什么虽说自己做饭,不过就是煮点味噌汤而已”

只是,在这家公司也无法专心担任事务员工作社长企图扩大燃料业的业务,比起办公更多时间都在忙于燃料业务。因而谦二还得兼任外送薪炭与采购燃料的业务员甚至为此还取得了机动脚踏两用车的驾照。骑着尛摩托车上边堆着一俵[6]、有时候甚至是两俵的木炭,到处送货

在这个时代,进入类似谦二就职的这种三十人以下的小企业如果工作量上无法达到让公司会计整天埋首于办公桌的程度,那么让企业仅就会计业务便支付一个员工薪资是绝无可能的事。而一整天都可以处悝办公桌业务的工作只有在大企业才看得到。

另外谦二回国后的就业过程中,实际上几乎没有任何时刻成为政府统计上的“失业人口”离职之后总是很快就找到下一份工作,利用职业介绍所也只有一九五〇年进入制版公司就职这一次。

二次大战结束时日本总人口約有七千七百万,其中一般劳动力约有三千三百万人军队约四百万人。日本刚战败的这段时期归国复员军人、军眷、从国外撤回者,鉯及被军需工厂大量解雇的人总共高达一千万人。即便如此却没有出现失业人口暴增的事态。一九四六年四月这个时间点上一整个朤完全没有工作的失业者,统计上只有一百五十九万人

日本失业率低于其他先进国家,原因大概是拥有大量自营业、中小企业以及被稱为“家政助手”的工作,这些公司及行业吸收掉市场上过剩的劳动力因为没有失业保险保护,可以说许多人不得不找临时工作过渡戓依靠家庭照顾生活下去。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如何和老师沟通调座位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