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尘肺病人的肺,我想了解国家对尘肺病人的肺有补贴和赔偿吗

尘肺病人医治遇三难 尘肺病吃什么好
  湖南是著名的有色金属之乡,也是我国发病率最高的省份。很多工人在患有尘肺病之后并不自知,实在撑不住,再检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尘肺病究竟是什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记者了解到,湖南尘肺病患者以农民工居多,由于缺乏医疗保障和维权意识,患者普遍存在诊断难、治病难、报销难三大问题。
  据了解,尘肺病又称&黑肺病&,是一种由于长期吸入大量细微粉尘而引起的以肺组织纤维化为主的职业病。截至2011年底,湖南省报告患尘肺病例5万多例,居全国首位。
  &不少农民工出于怕花钱、没时间等原因,基本都没有做健康检查,就算患病也不自知。而尘肺病属于慢性病,一旦病人出现长期呼吸苦难、咳嗽剧烈等症状时,已经晚了。&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党委书记闾明说。
  记者从湖南省卫生厅了解到,由于尘肺病治疗期长,治疗费用多,并未纳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大病保障范畴。&实际上,湖南的尘肺病人远远高于报告的5万多病例,这些病人的治疗费用如果单纯靠新农合兜底,是不可行的。&湖南省卫生厅副厅长方亦兵说。
  记者调查发现,不少患病的农民工缺乏维权意识,往往没有和用工单位签订劳动合同,一旦染上尘肺病,难以得到任何赔偿,加之缺乏医疗保障,导致尘肺病人病无所医问题严峻。
  &在湖南,衡阳耒阳、娄底涟钢、武冈等地,都是尘肺病高发区。这些尘肺病人多为煤矿工、爆破工、建筑工等农民工,很多工人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染病后往往找不到用工企业,这些患病农民工想要获得赔偿十分困难。&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党委书记闾明告诉记者。
  闾明认为,劳动合同的缺失,造成尘肺病患者维权困难,用人单位逃避赔偿现象普遍。闾明建议,劳动社保部门应加强对用工企业的监督管理,普及劳动合同的签订;探索建立先行赔付机制,让尘肺病工人第一时间得到救助资金;卫生、劳动、工会、民政等部门联动,为无责任主体的尘肺病人募集救治基金,让无钱治病的病人能接受治疗,减轻痛苦。
  方亦兵建议,将尘肺病纳入国家医疗救助体系,建立尘肺病救助和补偿基金;加强对职业病防治队伍建设,根据其实际需求,适当增加职业病防治医院专业人员配置;培养专业社工,通过政府购买服务方式,承担职业病公共卫生服务和临床服务职能。
  尘肺病是威胁人类健康的致命职业病,除配合治疗外,合理饮食能够帮助病人缓解病情,那么呢?尘肺病不能吃什么?下面中国吃网带你看看尘肺病患者的饮食原则。
  尘肺病多发生在工作环境多粉尘的职业中,由于在工作中长期吸入粉尘导致肺组织的纤维化,最终肺部会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病人会在日益沉重的呼吸和多种并发症的折磨中逐渐死去。尘肺病人的临床表现主要是以呼吸系统症状为主的咳嗽、咳痰、胸痛、呼吸困难等。在发现症状表现就要及时的进行诊断治疗,在配合医生治疗外,护理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饮食方面更要注意尘肺病吃什么好,不能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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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媒密集聚焦72万尘肺病人索赔难:官员称怕引发连锁反应
澎湃新闻记者 许梦娜 综合报道
14:50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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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矿工人得尘肺病丧失劳动能力 走路走不到50米(02:28)
       打赢了官司,拿不到赔偿款,尘肺病人们除了共同忍受呼吸之痛外,还面临着维权之痛。       2月4日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报道,湖南省安化县的煤矿挖煤工吴拾中、廖跃生等19人2009年被查出尘肺病后,相继被煤矿开除,他们打了5年官司,2013年,安化县劳动部门裁决煤矿支付赔偿款,但随后吴拾中等人却被安化县人民法院告知,煤矿账户上没钱,赔偿无法执行。为了维持生计,吴拾中只好重回煤矿打工。       澎湃新闻报道刊发当天,安化县人民法院将37.6万的执行款交到了尘肺病工人手中。但这仅为劳动仲裁中裁定赔偿款的十分之一。       随即,《人民日报》、央视《焦点访谈》《新闻周刊》栏目再度聚焦尘肺病人维权难一事。2月8日午间,央视新闻直播间又播出了《保护劳动权益 关注尘肺病》专题报道。       据央视报道,在江西省乐平县,亦有一群和吴拾中等人面临着维权困境的尘肺工人们。劳动仲裁部门作出裁决煤矿赔付赔偿金,矿方拒绝赔付,而在政府的调解下,矿工们不明就里地签订了一个“只赔付30%的协议”,赔偿金大额缩水。       而在2009年,为了证明自己患了尘肺职业病,河南农民工张海超自掏腰包“开胸验肺”。6年过去了,尘肺病人维权难现象并无改变。       目前,全国尘肺病报告人数超过72万人,其中62%集中在煤炭行业这一高发区,每年死于尘肺病的煤矿工人数远高于同期生产事故死亡人数,煤矿尘肺病防治形势十分严峻。       但当地相关部门不愿给尘肺工人走司法程序的原因,竟然如出一辙:怕有大量患病工人都跟着打官司,局面不可收拾。       《人民日报》刊发评论称,由于安全保障缺位,我国几十万、上百万个“张海超”们,在弥漫着粉尘的矿山、工厂中劳作,而他们又面临着劳动合同不完善、得病后难以获得赔偿等问题,同时,“开胸验肺”的极端案例暴露出了尘肺病鉴定难、维权难的问题。利益相关方出面调解       据央视报道,在江西省乐平市赵家山煤矿工作的工人,相继患上尘肺病,有的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劳动,被景德镇市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认定为“三级伤残”。       为争取自己的权益,2012年,36名矿工向劳动仲裁部门申请劳动仲裁。2012年8月,劳动仲裁部门作出裁决,由赵家山煤矿及该矿的三任承包人共同向患病矿工支付赔偿金,数额从几万元到几十万元不等。       然而,赵家山煤矿方及其承包人都不愿意向矿工支付赔偿金,双方产生了巨大纠纷。之后,乐平市政府出面调解,让双方签订了一份《工伤赔付协议书》。这份协议签订后,矿工们领到了30%的赔偿金。据矿工们描述,政府在之前的调解中一直表示,先给他们解决一部分赔偿金,其他的再想办法。然而在协议签订后,矿工们却被告知,赔偿金已经一次性结清,只有这30%。       负责调解此事的政府主管部门,乐平市煤炭行业管理办公室的负责人表示:“(30%是一次性付清)讲过,都跟他们把协议书读过了,都跟他们讲过了。”       煤行办副主任邵鸿水说,之所以定下30%这个数额,是因为调解工作并不顺利,只有其中一个承包人苏文棉愿意拿出180万,相当于赔付款的30%。       值得玩味的是,此次负责调解的主管部门乐平市煤行办并非第三方,与赵家山煤矿有利益关联。央视记者从工商部门拿到的一份企业资料上显示,赵家山煤矿是国有企业,其投资方也是其主管部门——乐平市煤行办。       央视记者看到协议上的相关条款是这样写的:“乙方获得甲方赔付款后,自愿放弃再向甲方赔付的权利,甲方不再赔付乙方任何费用。”       矿工们反映,当时他们是被一个一个单独叫到房间里签协议的,互相不能交流。政府工作人员只是催促他们赶快签字才能领钱,并没有告诉他们这是一次性了结。而这些矿工文化水平都很低,很多连字也不认识,更不可能搞清楚这个条款的真正含义。“其他人都会找过来,社会就会乱套”       因为不满这份协议的不公平条款,矿工们决定走司法程序来维权。从2013年4月开始,36名矿工多次起诉至法院,要求撤销之前签订的《工伤赔付协议书》。根据我国合同法第五十四条规定:“对于因重大误解订立的合同、在订立时显失公平的合同,当事人一方有权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变更或者撤销。”但是,乐平市法院一直拒绝受理此案。       法院相关人员表示,之所以没有受理此案,是因为起诉方一直没有递交相关材料。但代理本案的公益律师提供了一份录音,记录了他到法院递交相关材料的过程,代理律师递交了相关材料后,至今已经4个多月,远远超过了法律规定的7天立案审查期,法院依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乐平市人民法院办公室主任戴建华告诉央视记者,因为当地患尘肺职业病的工人比较多,如果这次纠纷走了司法程序,怕有大量患病工人都跟着打官司,局面不可收拾。       无独有偶,在湖南省安化县,当地一位不愿具名的政协委员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也给出了类似回答。他称,安化县尘肺病人众多,据县安监、卫生等部门初步估计3000余人,牵涉面太广,一旦劳动仲裁胜诉,将会产生连锁反应,“其他人都会找过来,社会就会乱套。”       当地法院向澎湃新闻透露,拿不到赔偿金在安化县相当普遍,据该院执行局统计显示,近年来他们受理的140余件尘肺病人诉讼案中,真正执行到位的只有18件,完结率仅有13%。       2014年7月,尘肺病人救助公益组织“大爱清尘”发布的《中国尘肺病农民工生存状况调查报告》称,全国600万尘肺病人,通过司法维权,最终拿到赔偿的只有18.75%。       央视《焦点访谈》在节目结束时称,得了尘肺病,是一种伤害,得了病又得不到应有的赔偿,是另一种伤害。双重伤害,雪上加霜,让患病的职工和家属不堪重负。一呼一吸关乎生命,生命不能等待。那么,这些尘肺病患者现在该怎么办?尘肺病,不是这一例,也不是这一地。从全国看,尘肺病患者数以百万,每年新增尘肺病患者超2万人,其中农民占9成,他们往往贫病交加,如果再不加强防范,那么,无疑会造成新的尘肺病患者,带来新的伤害。
责任编辑:黄志强澎湃新闻报料:9 & 澎湃新闻,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关键词 >> 尘肺病,维权困境,央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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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APP下载A08:A08-中国
“开胸验肺”张海超无锡成功换肺
公开赔偿真实金额为120万元非61.5万元
“我还会一如既往为尘肺病人呐喊”
& A08:A08-中国 & 稿件来源:新闻晨报 & 作者:姜鹏
  □晨报特派记者&姜鹏&无锡报道&&&&7月11日,在无锡市人民医院心肺诊区,刚刚做完换肺手术的张海超“隆重”与本地媒体记者见面。为了配合摄影记者捕捉几个画面,张海超尝试着走了几步,随后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异样,心率监控显示在110次每分钟。&&&&尽管心率有些偏高,但张海超的主治医生、无锡市人民医院副院长陈静瑜检查后表示“问题不大”,张海超和姐姐张海云紧张了数月的心情终于稍许放松了一点。&&&&四年前,尘肺病患者张海超以“开胸验肺”的悲怆之举被媒体视为维权斗士,官方对外公布获得了61.5万元的工伤赔偿,甚至促使《职业病防治法》在2011年末出台相关修正案,张海超成为众人眼中的英雄。&&&&今年2月14日,张海超患“气胸”入院,然而由于当初开胸验肺留下的病灶,“换肺”成为唯一的选择。对于外界的一些争议和未来打算,张海超“争取不去想”,但在与晨报记者见面时,他公布了自己真实的赔偿总额是120万元,而非61.5万元,“因为这笔赔偿,我才能换肺求生,我希望其他病友也能获得这个赔偿”。&&&&从开胸验肺到换肺&&&&这不仅要求有钱,且以现有医疗条件,换肺病人最长存活只有9年&&&&2009年6月,尘肺病人张海超以一种悲怆的“开胸验肺”方式自证“尘肺病”,从此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由于媒体报道引发外界强烈的关注,张海超和几位工友均获得了职业病鉴定并得到赔偿,但具体数额并未对外披露。&&&&尘肺病人的生命有限,张海超在与生命赛跑,致力于为几位尘肺病人进行法律援助。今年年初,张海超病倒了,经医院诊断为“气胸”。由于张海超的尘肺导致右肺粘连,使得常用的治疗手段无法施行,留给张海超的唯一选择便是换肺。&&&&今年3月,晨报记者赶赴郑州采访张海超,他肺部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对记者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换肺”。&&&&对于换肺病人而言,首先需要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此外还得等供体。最为难以接受的事实是,以现有的医疗条件,换肺病人最长存活只有9年。&&&&手术初步成功&&&&换了双肺,正在恢复,心率偏高&&&&在郑州接受治疗期间,张海超和张海云的心情跌落到谷底。张海云抹了一把眼泪说,“弟弟身上插着管子,走到哪里都得拧着瓶子,一点生活质量都没有”。情绪激动时,张海超也会自怨自弃,“这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此后的2个多月,张海超消失了。对于记者发去的问候短信,张海超的回复也很简单,“(身体)还是那个样子,谢谢关心”。7月9日上午,晨报记者终于收到张海超的信息:“我在无锡接受了换肺手术,后天医院统一安排和媒体见面,如果你想过来也可以。”总算,知道了张海超的消息。&&&&11日,当无锡本地一群记者离去时,病房里只剩下张海超、张海云和记者三个人。由于是无菌病房,记者和张海云带着口罩,但张海云紧锁的眉头明显有些松动,甚至有了一些笑容。对于弟弟的手术,张海云还是比较满意,“起码不用再拖着一个瓶子了”。&&&&手术后,张海超的胃口恢复了,但医生要求少吃。张海超介绍说,自己的“气胸”病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并无好转,情况得不到的控制下,只能选择换肺。随后,张海超通过朋友渠道与无锡这家医院取得了联系,并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边治疗边等供体”。两个多月后,6月28日,张海超接受了双肺移植手术。据陈静瑜医生介绍,张海超的恢复情况不错,目前肺部的功能在逐步恢复过程中,预计3周以后伤口可以愈合。&&&&这几天,张海超的心率有些偏高,这让他也很担心。对此,陈静瑜医生表示可能是手术后必然经历的一个过程,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决定做一个核磁共振扫描检查。&&&&为何要公布获赔总额?&&&&&&&&获赔120万元,希望以此为其他工友赔偿标准;换肺手术要四五十万元&&&&&&&&在医院里,张海超多次被问及“如何解决费用”的问题。张海超坦言,这笔手术费可能高达四五十万元,全部来自赔偿金。&&&&自从张海超“开胸验肺”事件以来,外界从未知晓张海超的赔偿金额。然而这次,张海超主动告知记者“所谓赔偿金额的秘密”:自己曾对郑州有关部门提出了总计200万元的赔偿金,经过漫长的“讨价还价”,得到了120万元的总赔偿。这笔赔偿分3部分,第一份是单位赔偿61.5万元,第二份是镇政府补贴28.5万元,第三份是市政府救助款30万元。&&&&随后,张海超还发现,其他几位工友获得的真实赔偿也比对外公布的要高。此次,张海超在换肺后公布赔偿真实金额,是因为赔偿较高从而获得了换肺重生的机会,“希望以后全国能以此赔偿标准(120万元)为起点,给每一位尘肺病人一个重生的机会”。&&&&张海超还表示,他拿到赔偿后失去了工作能力,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帮几位工友拿到了赔偿,但从未接受过企业和个人的爱心捐助,“如术后身体允许,我还会一如既往的继续为这个群体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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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华商报
  何开宏死了,他再支撑着多活一天,就能见到儿子把新媳妇娶回家,但这一天却是那么的遥远。为了等到这一天,尘肺病晚期的他已经将儿子的婚礼提前了一个多月,但他还是没有等到就咽气了!按照当地的风俗,儿子含泪先办了婚礼,又给父亲办了葬礼。
  尘肺病父亲在儿子婚礼前一天咽气
  华商报记者 胡国庆 文/图
  44岁的何开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要死了。
  从今年10月份开始,他就几乎下不了床了。他心里明白,自己熬不了几天了。村里像他一样在金矿打工得上尘肺病的,已经死了不少。大家都有同感:下不了床,然后就是不能躺着睡;再接着,只能靠着墙眯一会;再后来,就是连坐也坐不住了,只能趴着,因为喘不上来气;然后,然后就死了。
  金矿打工十几年最终成“废人”
  何开宏是陕西省山阳县石佛寺镇碾子坪村人,家中弟兄7个,何开宏最小。母亲生下他第二天,就把他送给一对没有生育的山里夫妇。1989年,18岁的何开宏跟随村里人一起去了洛南陈耳金矿打工,成为村里第一批在外“发财”的人。
  4年后,何开宏手里有点积蓄,娶了工友的妹妹张红。夫妻俩恩恩爱爱,婚后生了一双儿女,何开宏除了过年,几乎没回过家,一直在外打工,先后在陕西、河南等金矿干了十几年。
  他说,山里人一辈子就为了三件事:生一个男娃、盖一院房子、给娃娶个媳妇,家族香火就可以延续了。趁自己还年轻,一定要让娃过上好日子。
  谁知道没过几年,村里几位在金矿的“老员工”感到身体不适,经常出现喘气困难,咳嗽严重时还带有血块。这下村民慌了神,都以为得了“痨病”(肺结核),当时压根就不知道“尘肺病”这个“新词”。没过多久,何开宏的大舅哥,也就是一同在陈耳金矿的工友张道银先死了,紧接着,二舅哥张道富也不行了。
  一查都是尘肺病,何开宏开始紧张起来。看着当年在一起打工的村民一个个倒下,他觉得自己身体还行,还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的命“硬”,躲过了这个害死人的尘肺病。但他再也不敢去金矿了,只在本地打些零工。混了几年,尘肺病到底还是来了,刚开始是咳嗽气喘、全身没力气。没过多久,何开宏的症状和两个妻哥一样,别说外出打工,就连种庄稼都困难,在金矿打工挣来的钱都花在医药费上了。
  2009年,何开宏彻底失去了劳动力,几乎成了“废人”,两个娃娃也随之辍学了。此时的何开宏才38岁,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仍抱着治好病再外出打工的希望,“哪怕是捡垃圾,也要想办法给娃子盖上新房、娶上媳妇,这是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想亲眼看到儿子娶媳妇 要不然闭不上眼
  男人病了,养父老了,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张红只好带着不满15岁的儿子何波进城打工。因为何波还未成年,只好借用他人身份证找活干。娘俩这几年四处奔波,“反正再苦都不能下金矿”。江苏、广东、山西乱跑,在小饭馆打下手,在建筑工地当小工,在私人企业上流水线,一年到头在家里呆不了几天。
  何开宏心里很难过,自己才30多岁,却靠妻儿养家,将来拿啥给娃盖房、娶亲?况且养母十几年前就去世了,70多岁的养父每天下地种庄稼,回到家里还要给俩人洗衣、做饭。
  由于没钱治疗,病情不断恶化,何开宏感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总担心自己见不到儿子娶媳妇。今年正月,何开宏下决心给20岁的儿子订了婚,婚礼定在12月30日。按说儿子这个年龄成婚还早,但何开宏却不这样认为,“我没有几天好活了,一定要亲眼看到儿子娶媳妇,要不然我也闭不上眼”。
  山里人给儿子娶媳妇都要盖新房,他家三间破旧的土坯房还是养父30多年前盖的。春节过后,何开宏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在老房子东侧打下了桩基。由于家里一贫如洗,只能靠娘儿俩打工挣一点算一点,工程断断续续,二层楼前后盖了大半年,还是个“半拉子工程”。
  为了节省开资,何开宏拖着病重的身体,跪在石板上,一砖一瓦充当小工,他对妻子张红说:“哪怕砸锅卖铁,也要给儿子盖房娶媳妇”。
  最后的挣扎:大冬天还要吹风扇
  10月28日晚上,在山西一家小旅馆打工洗被罩的张红,突然接到家里电话,电话那头是丈夫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快不行了,你赶紧回家”。张红知道丈夫万不得已才会打这个电话,肯定是病情严重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动身回到山里,看到骨瘦如柴的何开宏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有时,他虚弱地只能靠着墙坐着,一躺下就喘不上气,连说话也很困难,只能说几句歇一会儿。
  妻子回家了,何开宏有了点精神。或许是预感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让妻子连夜给自己擦干净了身子,第二天就进了县里医院。这是何开宏今年第三次住院抢救。
  检查结果出来了,何开宏不仅患有严重的尘肺病,而且病情已经发展到肺结核、心肺衰竭。县医院说治不了,转到西安大医院住了几天,这里的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又回到县上。后来,好心的大夫直接劝他回去,意思是“花钱再多,也没什么用了”。
  看到丈夫奄奄一息,张红打算包一辆车将丈夫送回家,何开宏说这些年看病买药,家里欠下20多万元外债,还是留着给娃子用吧。11月7日,两口子坐长途班车,200多里山路上,何开宏躺在妻子怀里回到了碾子坪。
  回到家的何开宏病情更加严重,呼吸极其困难,家里没钱买呼吸机,张红打听到村里有位去世的尘肺病人,生前留下一台使用了5年的呼吸机,赶紧跑去借了过来。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何开宏已经不能进食,只能靠打葡萄糖续命,鼻腔里插着呼吸机,每天只能趴在床上。这是尘肺病人最后的挣扎:昏暗的屋子里,只能听到他艰难地咳嗽和喘气,儿子守在一旁不时用纸擦去父亲嘴里吐出的血块,一天至少要用去两大卷卫生纸。
  尽管已经入冬,山里很冷,老土坯房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温度,但何开宏每天还要吹几次电风扇。没有人能知道尘肺病人最后时刻的煎熬――由于心肺衰竭,何开宏经常会感到燥热难受,喘不上气憋得脸脖子通红,“觉得空气不够吸,打开风扇吹吹能好受点”。
  “对不起,儿子 爸实在撑不住了”
  何开宏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从医院回家没几天,他突然决定,要把儿子的婚期提前到11月23日,比原计划提前了37天。何开宏气喘吁吁地说,一定要在死前亲眼看到儿子把新媳妇娶进门。张红含着眼泪同意了。
  距离23日只剩下十几天时间,张红四处借钱想办法,东借西凑,半拉子新房重新动工。那几天,何开宏最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断了气,每天趴在床上向外望。房子终于在21日刷完了涂料,装几个灯泡,几样简单家具放进去,就算完工了。
  何开宏坚持要妻子背着他到儿子的新房看上一眼,张红不敢背,生怕一动弹人就走了。最后拗不过,只好和儿子架着何开宏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
  这天夜里,大山里的这户人家一直没有关灯。张红一直坐在床上抱着丈夫:生怕他这口气上不来,他可怜的一直苦苦熬了这么久,再熬一夜娃就结婚了。凌晨5点多,何开宏身旁呼吸机里的水泡在剧烈翻滚,何开宏有气无力地说,“我心里滚烫得很,快叫村医过来救救我,一定要撑到明天”。大夫来了,看了看摇摇头,又走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夫妻俩紧紧地抱在一起痛哭。张红要何开宏挺住,不能撇下一家老小,再坚持一天就能看到儿子娶媳妇了&&何开宏无力地摇摇头,说自己撑不到了。昏迷一会后,何开宏慢慢地睁开双眼,两只求生的大眼睛望着身旁的妻儿,紧紧地拽住儿子的手,使出他心肺最后一口气说:“对不起,儿子,爸实在撑不住了&&”
  11月22日上午8点30分,44岁的何开宏带着无尽的遗憾,死在了妻子怀里。
  儿子含泪办完婚礼办葬礼
  何开宏没等到儿子结婚就咽气了。第二天是先前定好的婚期。他20岁的儿子何波结婚了,短短的几天里,这户山里人家红白喜事交织在一起,演绎着一场人间无情的悲剧。
  死了一了百了 活人还得接着往下过
  十几天前何开宏就交代,虽然自己快不行了,但不许家里人准备任何葬品,他担心提前准备后事,“对娃的喜事不好”。老屋里原来早备了一副寿材,这是何开宏十几年前给养父做的。他告诉妻子:养父母辛苦把自己养大,一定要将老人养老送终,才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张红没用这副寿材,而是花2700元在村里另买了一副。在亲友的帮助下,何开宏的遗体被安放在棺材里,摆在三间土坯房中间的堂屋。
  院子另一侧,刚盖好简单收拾停当的二层新楼,开始筹备婚礼。前来帮忙的村民给房子门窗贴上了大红喜字,院子里搭起了彩条棚,村民们还各自从家里搬来桌椅板凳,甚至是酒席用的锅碗瓢盆。在山里人看来,死了一了百了,活人还得接着往下过。
  新媳妇是十几里外的麻庄河村人,那个村子里也先后死了30多个尘肺病人。娘家人也通情达理,觉得当父亲的想在死前看到儿子成亲能理解。按照当地乡俗和风水先生的意见,红白事紧挨在一起不吉利,先办红事,再办白事,只是得看好日子。经法师测算,何开宏的葬礼定在儿子婚礼过后的第5天举行。
  11月23日,农历十月十二。婚礼当天,下着大雨,爆竹声响彻山谷,只是躺在棺材里的何开宏再也见不到这个喜庆的场面。
  “紧赶慢赶,谁知道他还是没赶上”
  20岁的何波没经过多少事,几十天里,给父亲看病、盖房、准备婚事,杂七杂八的事情让这个早早辍学、15岁就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有点懵。他几乎来不及难过,就得应付家里的各种事情。
  父亲死了,何波到处翻,才找到父亲生前一张证件照,送到镇上照相馆。当天下午四点,遗像制作好,老屋里设了个简单的灵堂,何波跪在父亲灵前烧纸磕头,看到棺材和遗像,他才意识到――父亲真的死了。
  何波说:“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姐姐比我大一岁,去年出嫁了,这次父亲病重,怀孕8个月的姐姐和姐夫都赶了回来。记得小时候父亲每次打工回家都会给我们买好吃的,还带着我坐汽车去城里耍过,父亲说,等我长大了就要盖新房,给我娶媳妇。”
  “距离婚礼还剩下三天,父亲的病更加恶化,家里的消炎药根本不起一点作用,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西安花了1000多元买回各种特效药,村医给注射后,效果不大,父亲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每天顶多能睡一两个小时。”
  “按说我这个年龄结婚还有点早,但父亲就是想活着看到我成家。这次他病倒了,将我的婚期提前了一个多月,紧赶慢赶,新房墙面涂料还没干就搬了进去,谁知道他还是没赶上。”
  “父亲不行了,我也知道,我和母亲总想着不管咋样,能让父亲看见我结婚,听儿媳妇叫一声爸,死了也甘心,就差20多个小时没来得及!”
  婚礼仪式没有安排拜高堂
  23日,何波的婚礼如期进行,买来的爆竹只燃放了一半,另一半是留给父亲下葬用的。
  新婚大喜这天,何波没去女方家里迎接新娘,雇了四辆小车将新娘和亲友接了过来,简单举行了仪式。婚礼仪式中,没有安排新郎、新娘拜高堂这个程序。
  父亲的去世,给这个年轻人带来无比的悲痛。新婚这天,大家没见到他笑过,即使是把穿着婚纱的新媳妇从婚车里抱出来,他也是没有表情地沉默着。
  何波心里很难过,原本连穿西服打领带他都不想办。后来长辈说“哪有结婚这样搞的,女方娘家人会怎样看?”新娘在迎亲的路上,何波才换上新郎的礼服出现在大家面前。
  结婚本来是喜事,但赶来帮忙的村民也觉得心里不得劲,除过几个孩子,大家都只是简单聊几句,匆匆吃饭,默默做事。附近村子的亲友来了百八十人,也有人想闹一闹增加点气氛,但更多的是平静。
  只有何波心里过意不去,新娘进门后,身着西服,胸前挂着新郎官胸花,在父亲的遗像前跪拜烧纸。
  按照当地风俗,何家也请了几个为死者祈福祭奠的乐人,一个敲鼓,一个敲锣,一个哭灵,每晚都有人来烧纸守灵。冬天山里寒风刺骨,守灵人围着火盆,在静谧的大山里,简单的锣鼓音乐和哭灵者的泣诉,在冬夜里回荡,仿佛在提醒世人,这户人家刚刚发生了什么&&
  活着的尘肺病人:“不知道哪天就轮到我们了”
  11月27日,何开宏去世后的第6天,也是儿子婚后的第5天。下午1时许,何开宏的葬礼开始了,墓地就在他家正南方100米的承包地里,中间要穿过一条小河,站在新房二楼就能望见何开宏的坟头。
  生前贫病交加的何开宏,死后简直可以当“土豪”。在他的棺材周围摆满了“美女、小汽车、大别墅、各种家用电器&&”,只不过这些贵重物品都是用纸扎的。家人的意思是,何开宏生前没过几天好日子,去天堂就可以享福了。
  下葬这天,由于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外打工,留守在家的老弱病残几乎都赶了过来。许多在场的村民都落了泪,说天底下哪有过了红事,紧接着就过白事的,尘肺病把这户人家害得太惨了!
  32个人扛着何开宏的棺材缓慢地向墓地走去。在抬棺材的人中,年龄最大的70多岁,其中还有几个活着的尘肺病人。他们的心情最沉重,“不知道哪一天就轮到自己了。”
  据不完全统计,何开宏是附近几个村子第46位去世的尘肺病人,目前当地还有200多位尘肺病人在等死&&
(责任编辑:UN652)
原标题:生与死 一个尘肺病人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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