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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样的问题,我也想说两句.对于经历过两次侧切的人来说,对这个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生孩子为什么要侧切?原因很简单,就是由于有些女人的阴.道口比较小,当孩子从子宫出来之后,阴道口又成了难出的一关,如果阴.道口阻碍了孩子的产出,那么通常要侧切以帮助孩子通过这个关口产出来.至于怎样侧切,其实也好理解,通常都是在阴.唇的下面,在会阴的旁边用剪刀切一个口子,以扩大阴.道口的口径,方便孩子顺利产出.并不是所有顺产的女人生孩子都需要侧切,一般都是生孩子时出现如上的情况才会进行侧切,不过去医院生孩子的时候,医院都会让签一份合同,上面特别注明侧切的可能性,这个家属通常要必须同意,不然医院就会为难你,反过来讲你不签也是为难医院,所以这个情况通常都是家属妥协. 可以买角球的app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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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邀请!什么不良习惯导致尿毒症,我总结了几点.①,饮酒,酒中含有大量的乙醇,它对肾功能有直接的危害.当然,也有饮一辈酒的,身体挺好,饮酒适量,不要暴饮.②,高脂肪,高蛋白,偏高了也会增加肾脏负担.③,最主要的是慢性肾脏病是直接导致尿毒症的原因.④,糖尿病,高血压,对这些慢性病的控制不好,也容易产生尿毒症.综上所述,平时注意饮食习惯,适当运动.节制暴饮暴食,大鱼大肉的.适当吃些粗粮,易消化,排便也利索,准时. 大奖彩票娱乐平台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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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四川大学比湖大好,你要小心!'他若有所得地走了.这一别竟是快10年了也不得见面,他是我高中时期唯一最好的朋友,我们曾一同物理竞赛,一起吃饭,一起在步行街游玩……可惜我那时不会做人.'我才535,准备填四川大学.''我数学没达线,要110以上.你考得怎样?'他问.'那好,那边正有宣讲会,说什么上了重点线上50分可以去他们的实验班!'我说.他说:'我才580多分,数学才一百零几分,准备天湖南大学.' 大奖彩票娱乐平台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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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申大鹏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  其实也不能说失败,朝九晚五,背负房贷。在三里屯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上下班开着贷款买来抠掉原厂尾标换成335LI的宝马318。  他想跳出这个圈子去自己创业,去改变这个看似光鲜却被一屁股饥荒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白领生活。  但是申大鹏不敢,他怕跳出去,就直接跳死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刚走出校园的愣头青了,他已经三十好几,还没成家,刚处个女朋友,他怕没了工作就什么都没了。  人怕的不是穷,而是志短,没有锐气和勇气。  申大鹏开着车,行驶在七环外回家的路上,这时候车很少,他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路灯,有些自嘲的想,如果有机会重活一次,他一定要改变。  校花又漂亮了,只不过校花那辆宾利陆欧将他打击的够呛……还有班里那个以前上学时一口一个鹏哥叫着的傻大脑袋,居然开了一辆正经的宝马335Li,无巧不巧的还停在了他不正经的车旁。  今天,是申大鹏的高中同学会,他居然还拿出车钥匙,想送学生时代的女神校花回家……  申大鹏苦笑着摇了摇头。  下一刻,一道刺眼的远光灯忽然让他短暂的失明……再下一刻,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申大鹏的耳边响起。  解脱了……下辈子,或许会好一点吧,这是申大鹏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申大鹏感觉,自己好像被送到了医院,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对自己忙里忙外,但是他的身子好像定格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不能开口,不能移动。  这种感觉很诡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昏迷,还是有意识的,可偏偏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么看着这些白大褂在自己身上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申大鹏被推进了一间病房。  “申大鹏的家属还没来,是他老师送过来的,有什么情况随时打这个电话!”  一个护士将申大鹏的病床安顿好,转头不知道和什么人说了一句。  老师?什么老师?  申大鹏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看这病房,似乎是好几个人共住的,自己这种被大卡玛斯冲了一下的重症患者,不是应该直接推进ICU吗?  “The Games of the 29th Olympiad in 2008 are awarded to the city of Beijing……”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段抑扬顿挫的英文,紧接着,病房里先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是“嗷嗷嗷嗷”的一阵呐喊。  有人欢呼,有人痛哭,而整个医院的走廊里,也回荡着各式慷慨激昂的疯嚎。  什么意思?自己进的是精神病院吗?申大鹏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这一刻,申大鹏忽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这么一转头,就看见病房的正中间,挂着一台老式电视机。  是那种在五十块的小旅馆里都已经罕见的大屁股球面电视机。  “为什么萨马兰奇老人轻轻的一声BJ,就唤起了神州大地漫天春雷般的欢呼,激起了亿万华夏儿女内心的狂喜?为什么一个关于体育的消息,会让每一个普通百姓立刻想到中国,想到民族,想到世界?……因为我们曾经被人叫做东亚病夫,因为我们一直怀抱强国的梦想……”  这是什么鬼?  2008年申奥成功的新闻重播?  可是……这新闻应该是2001年播出的,现在还重播?  如果申大鹏没记错的话,2016年里约奥运会,才刚刚结束啊!  “早在上世纪的1908年,中国体育先驱者就立下有朝一日在中国举办奥运会的心愿,不知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历史老人特意的安排,那一年据2008年整整100年。百年的沧桑与耻辱、百年的光荣与梦想,中国人等待得太久……”  申大鹏看着电视里面诡异的新闻重播,看着病房里那一个个激动莫名的病人和家属,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成功了,申奥成功了!今晚哥几个,鱼宝宝烧烤王,不见不散!”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大毛病的病人拿起一个……诺基亚3310?呼朋唤友。  这手机,现在还能用吗?不是只能用来砸核桃吗?申大鹏还没想通是怎么回事,一阵滴滴滴滴的声音在他左边不远响了起来!  一个大妈……手里拿着一个传呼机!不错,申大鹏揉了揉眼睛,的确是传呼机。  这特么是世界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鹏哥,你没事儿了吧?”  申大鹏正一脸懵逼呢,一个大嗓门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抬头一看,差点没从病床上滚下去。  这不是傻大脑袋吗?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因为车祸之前傻大脑袋还拿他的宝马335LI和申大鹏的进行对比,车祸后他来看自己,也无可厚非。  可关键是,你特么的从哪儿翻出来的校服?而且穿上去,还毫无违和感。  “鹏哥,你咋的了?不会被人打傻了吧?你怎么这么虎啊,孙大炮子去学校里找曹梦媛,你就告诉他呗,你这挨一顿打曹梦媛还不知道,你说你图个啥?”  傻大脑袋一脸的不明所以,傻呵呵的看着申大鹏。  “……”  申大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冷静了下来,也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傻大脑袋不但穿着校服,最主要的是居然年轻了不少!  而他说的孙大炮子,是学校周围的一个小混混,可是这小子,不是04年的时候捅人被抓进去了吗?  难道是……申大鹏一个激灵,想到了自己高二暑假的一些事情。  beijing,申奥成功。  学校补课,孙大炮子去学校里找校花曹梦媛。  这一幕幕,在申大鹏的脑海里穿成了线……  “你给我拿个镜子。”  申大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若有所悟。  “鹏哥你放心吧,你没被打毁容!老帅了!”  傻大脑袋随手拿起病房桌子上一面不知道是谁的小台镜递给了申大鹏。  虽然申大鹏早有准备,但是当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容貌,那年轻了十几岁的青涩脸庞,半长的谢霆锋中分头,若隐若现的青春痘……  拿着镜子的手,颤抖了好一会儿,申大鹏似乎接受了眼前的现实,看着依然傻笑的傻大脑袋,一字一句的问道:  “大脑袋,你告诉我,今天是哪年哪月哪号?”  (鱼宝宝发新书了,这是我时隔12年,写的第二本重生小说,以此来祭奠我和你们,一起失去的青春,希望你们会喜欢~)
  “今天?日啊,申奥揭幕的日子,学校里下午没课,都组织一起看电视呢!”  傻大脑袋一脸茫然,奇怪的看着申大鹏:“鹏哥,你被打失忆了?”  “没有……就是有点难以置信。”  申大鹏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早已预料到了什么,但是听到傻大脑袋亲口说出是2001年时,他还是忍不住一阵的激动。  “什么难以置信?鹏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奇怪呢?是不是被孙大炮子给打傻了啊?”  傻大脑袋伸手就向申大鹏的额头摸去,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不对,今天是7月13日?申奥成功的日子?”  申大鹏忽然一个激灵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原本重生的喜悦被一种仓惶和不安取而代之。  “鹏哥,你这真傻了!”  傻大脑袋转身就往病房门外跑去:“医生?医生呢?鹏哥被人给打傻了……”  见傻大脑袋直接冲出门外就开始大呼小叫,申大鹏赶忙制止:“别喊了,这里是医院,别打扰大家休息,我没事。”  不过好在这时候大家都沉浸在申奥成功的喜悦当中,没有人去关注傻大脑袋是不是在大呼小叫。  “鹏哥,你真没事儿?那还记得我真名吗?”  傻大脑袋折返了回来,本想问个比较深奥的问题,但是憋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个。  “李泽宇,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申大鹏想起了这小子那辆并排停靠的宝马335LI,如今人是物非,既然重新回到了2001年,就让自己那辆不正经的318变成兰博基尼布加迪吧!  不过申大鹏还没有来得及畅想和YY,思绪就回到了之前,就是今天,难忘的日子,上辈子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记忆犹新,悔恨终生。  申大鹏看了看电视上面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脑袋,你给我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被人打成重伤住院了!”  “哦……什么?”  李泽宇不可置信的瞪着申大鹏,好像是在看一件天大的惊吓:“鹏哥你真没毛病吧?你让我给叔叔打电话?”  也难怪李泽宇会吃惊,学生时代最害怕的就是学校的事情捅到家里面去,尤其是这种为了女生被打进医院的不光彩事件!  但是申大鹏有他的想法:“让你打你就打,我没毛病,出了事儿也是我兜着,快去!晚了来不及了!”  “好吧,鹏哥,那你等我啊,医院楼下就有公用电话,我这就去给叔叔打电话!”  李泽宇没办法,见申大鹏态度坚决这才翻出IC电话卡跑下楼去。  望着李泽宇离开,申大鹏握紧了拳头,希望这次还来得及!  日,是申大鹏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绝不仅仅是因为BJ申奥成功,而是因为,就是这一天的晚上,他的爸爸,申海涛,在开完竞岗会议下班的路上,被一群歹徒袭击!  申海涛被人用麻袋套住头部后,足足将他用刀子刺了数十下之多。  虽然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最终保住了性命,但却不得不摘掉了一个肾和整个脾脏。  从此之后,那个无所不能的爸爸,变成了一个连走路都不能超过百步的佝偻!申海涛整日郁郁寡欢,在申大鹏大二那年就撒手人寰。  其实也不难理解,申海涛,原本是县公安局治安科的副科长,在今晚的竞岗会议上,会当选新成立的县巡警大队大队长,正是人生事业巅峰时期,忽然遭此变故,不得不提前退休在家疗养。  而父亲的职位,则被当时同时竞岗同属副科长的朱淳所代替!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问题是,直到五年之后朱淳因为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被县纪委双规后,才供出了五年前这宗前任大队长遇刺案的真相!  就是朱淳在竞岗失败后怀恨在心,指使县里的大混混陈保量将下班回家的申海涛刺伤在路上。  也是因为案件有朱淳从中阻挠干预,所以这宗案件直到他被抓才大白于天下。  只是那时候,申海涛已经阴阳两隔,申大鹏麻木的看着朱淳被送进监狱的新闻,暗叹命运的不公。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朱淳,陈保量,我申大鹏回来了,你们就废了!  申海涛正坐在办公室一遍又一遍的改着自己的发言稿,人往高处走,今晚对于事业上升期刚过不惑之年的申海涛来说,是一次机遇,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而他也确信,巡警大队长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申海涛拿起了自己那台爱立信788英文手机,这是他花了八百块钱在城里的通讯店买的二手机。  “喂,哪位?我是申海涛!”  这时候手机还没有实行单向收费,申海涛为了省钱自然长话短说自报家门。  “叔叔,我是李泽宇啊,申大鹏在学校里被人打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好像……都昏迷了!”  李泽宇按照申大鹏交代的,尽量说的严重一些,他一紧张稍微有点磕巴,但是这样一来更是让申海涛深信不疑了。  “你说什么?”  申海涛霍然站起身来,大踏步的冲出了办公室:“大鹏现在在哪里?”  “在县医院,叔叔你快来吧!”  李泽宇不敢多说话怕露馅,看到IC卡电话上的时间正好是2分57秒,赶紧匆匆挂断了电话,好险,省了一毛钱!  “海涛,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和老徐都看好你啊!”  申海涛刚跑到楼梯口,局里的二把手老孙就笑眯眯的叫住了他。  “孙局,晚上的竞岗大会我不参加了,我弃权了。”  申海涛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出这番话来!  父爱如山,什么高官厚禄,什么前途未来,都不如眼下儿子在医院里重要。  “什么?”  老孙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着申海涛:“海涛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要弃权了,那位置可就是老朱的了!”  “嗯,不是还有个新部门吗?我去那个吧,级别一样。”  申海涛倒是想开了,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就匆匆跑下楼去。  老孙皱了皱眉,直觉上申海涛一定遇到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么匆匆忙忙焦头烂额。
  县公安局刚刚开会通过了两个新部门的设立,一个是县巡警大队,另一个则是县R县貌治理大队,但是哪个实权更大,年底奖金更多,则不言自明!  说白了一个是管治安的,一个是管小摊小贩小广告的,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也难怪两个够资格的竞选人都盯着巡警大队的位置。  县公安局大院里,朱淳正站在柳树下,拿着新款诺基亚8850手机小声打着电话。  这手机是去年刚上市的,铝镁合金的外壳处处彰显着与众不同的尊贵,价格更要八千往上。  看到申海涛匆匆的冲出办公楼大门,朱淳有些纳闷,随手挂了电话,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老申啊,这是干什么去?一会儿不就开会了吗?”  “哦,老朱啊,晚上的竞岗我弃权了,我和孙局说了,去县容大队!”  此时的申海涛并不知道刚才朱淳打这个电话是在叫人砍他,朱淳在单位平时豪爽的很,经常请客吃饭,家里婆娘和他胞弟都在做大买卖,有的是钱。  只是这人能力一般,虽然局领导对他印象不错,但是却更偏向于能干实事的申海涛。  “弃权了?”  朱淳一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假惺惺的试探着掏出一包中华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老申,你的希望很大啊,说实话我都做好去县容大队的打算了!”  “老朱,我真没开玩笑,我这有点急事,家里的兔崽子闯祸了,我先走了啊!”  申海涛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匆匆的小跑出了公安局大院。  “真特么邪门了,不过省得老子麻烦了!”  朱淳摇了摇头,再次摸出了手机来,说实话他也不愿意找人去走这个极端,这可是袭警啊,肯定是大案要案,万一褶不过去,把自己牵连到就不好了。  “大鹏哥,要不我还是先走了吧……”  李泽宇回来之后就有点坐立不安,偏偏申大鹏还盯着电视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和他说话。  “大鹏,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申大鹏刚回过神来,病房的门就被人咚的一声给撞开了,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冲了进来,身形略显瘦弱,但在申大鹏眼中却无比伟岸!  这一刻,申大鹏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还好,赶上了!  “爸,我没事!”  这四个字,申大鹏说的很慢,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带着欣慰和怀恋,伸手悄然无息的擦干了眼睑的泪水。  “没事?”  申海涛一把握住了儿子的双肩,迫不及待的审视着他的身体:“大鹏,你别吓唬我,你没事住什么院?”  “爸!我真没事!就是想你了!”  申大鹏伸出双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抱住了申海涛,眼角刚刚拭干的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悄然滑落在父亲的肩头。  申大鹏用力的抱着申海涛,仿佛自己一松手,父亲就会消失掉一般。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儿子的举动让申海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一见面又哭又抱的。  “爸,我真没事,咱们回家吧。”  申大鹏摇了摇头,乐呵呵的松开了双手:“我就是今天见义勇为,让人给打了!”  “见义勇为?怎么回事?”  申海涛确定儿子是真的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这臭小子,不知道他这么一作一闹,耽误了大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几个小流氓去学校里骚扰我们班女同学,我没告诉他们同学在哪儿,就被揍了……”  申大鹏呲了呲牙,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年轻冲动气愤一些。  申海涛微微一愕,随即哈哈大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行啊小子,宁死不屈啊,咱们明年考警官大学吧,虎父无犬子,毕业也当个警察!不过怎么李泽宇说你被打得很严重?”  “哦,他没见过世面,见我被打晕了,还以为怎么样了,也不怪他!”  申大鹏转头就把傻大脑袋给卖了,他怕父亲见他没事转头又要回单位开会,那他这一切就都白做了,赶紧找了个话题:“对了,爸,你单位竞岗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小子还敢问我?还不是你搞的鬼!”  申海涛瞪了申大鹏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李泽宇说你被打成了重伤,我吓的赶紧来了医院,晚上的竞岗会议没参加,也只能去县容大队了!”  “县容大队……”  申大鹏差点直接拍案叫绝!太特么好了啊!  不过面上却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爸你再也不用天天对面那些歹徒了,还能够按时回家,也省得我妈总担心你一去不回。”  “有什么不好?县容治理大队与扫大街的环卫局有什么区别?”  申海涛倒不是瞧不起扫大街的,只是让他去管县R县貌,总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区别还是有吧,我听说县容治理大队也蛮重要的,城里面的电台总是提到。”  申大鹏哪儿知道什么电台,就算听过也忘了几十年了,只是他大概了解这个部门的未来走向,所以才信口开河。  “你爹我可是多年的老公安,不与歹徒争锋,难道去和那些乱摆乱放的小商小贩作斗争?我累不累啊我!”  申海涛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他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知道那些小商贩的不易,让他去教训个歹徒,他不会眨一下眼睛,可若让他去管理那些穷苦百姓,他还真不忍心。  申大鹏知道父亲心里委屈,但是有些话他没法多说,只能暗示道:“现在是县容治理大队,没准过些时候,环卫局会合并过来……”  “不可能!根本都不是一个系统的,他环卫局还能并入公安局?那不是乱了套了。”  申海涛没等申大鹏说完,就下意识的摇头,心中有些纳闷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还关心起他的工作问题了,以前可是连一句话都懒得多问啊!
  “怎么不可能?没准合并之后,县里会重新设立一个局级单位也说不定!”  申大鹏笑嘻嘻的凑到申海涛身边,挺了挺胸脯:“到时候你就是局长大人了,我就成了局长公子,走在县里还不得倍有面子!到时候我看谁敢打我,我直接说我爸是XX!”  “你这孩子,竟瞎胡闹,还局长公子......”  申海涛哭笑不得,重重在儿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还成立新部门,这事儿县里恐怕说的都不算,得市里的领导点头才行!”  申大鹏一捂头,还是挨了一下,虽然不痛,但是他故意呲牙咧嘴,有时候能挨老爸的打也是一种幸福:“谁瞎说了!这届高考实行了文理综合试卷,学校都让我们看报纸,我看外省已经有很多地方都成立了城市管理局,前身就是市容治理大队或者办公室,加上环卫局,并成了一个部门。”  其实2001年网络还不发达,人们对信息的了解还很滞后,申大鹏也不敢确定这个消息到底有没有在报纸出现过。  但他的记忆不会出错,这是未来城市管理的趋势,这个部门甚至还在今后几年出现过许多纠纷。  但是申大鹏想的很简单,先躲过眼前朱淳这一劫再说,今后有机会借着这个位置的跳板,去其它的部门。  申海涛微微一愣,将信将疑。  “报纸上说这个部门将来会归在建委之下,但是具体怎么改革就不清楚了。”  申大鹏知道,两者合并是必然的,但是强制法颁布之后,又会再次分家,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唉……”  申海涛叹了口气,觉得是儿子怕自己难过,才说这些安慰自己。  他一个县容治理大队长而已,转头就能当上局长?若真是那样,这个位置早就被人抢破脑袋了,怎么会无人问津?  见父亲不信,申大鹏也不再言语,毕竟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如何解释,都没有太好的理由。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也没什么事,就出院吧!”  看着申大鹏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受了伤,申海涛便自顾向起身往房门口走:“我去办手续,你妈在家做好了庆功宴等着咱爷俩呢……”  说到这里,申海涛有些自嘲,还庆什么功呢?但是申大鹏却不这么想,他重生了,父亲脱险了,的确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爸,等等我……”  申大鹏从床上蹦下来,快步跟了上去。  至于李泽宇那小子,早趁着父子俩叙话的时候跑路了。  办完出院手续,出了医院大门,才发现天色渐黑。  对于盛夏的七月,若是天边没了斜阳,那至少也是七八点钟了。  青树县夏季的夜晚有些闷热,医院大楼边的草丛里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这种久违的感觉让申大鹏有些恍惚。  “快走吧,天都黑了,一会你妈该着急了!”  申海涛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快步走向医院大楼边上的一处角落,跨上一辆黑色摩托,猛力踩了一脚,排气管里冒出一股黑烟,还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好家伙,爸,你这嘉陵70都骑多少年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了吧?”  申大鹏嘴上开着玩笑,身子却稳稳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屁股还用力颠了几下,咧嘴笑了笑:“除了轱辘不转,哪都转?”  “你可别小看这车,真跑起来,可比那小轿车还要快呢!”  申海涛脚下一蹬地,摩托车缓缓启动:“坐稳了,别给你小子甩飞了,那咱爷俩今晚就住医院得了!”  “啧啧,比小轿车还快?”  申大鹏呵呵一笑:“那得在一米宽的胡同里......”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看着爸爸三七开的分头已经被吹成了背头,其中还夹杂着几根银白的发丝,申大鹏的眼中再次泛起晶莹,双手从后面紧紧环抱着申海涛的腰,一滴滚烫落在了那不算伟岸的肩头。  公安局家属楼,是两栋六层的老式楼房。  两栋楼中间,夹出了一条拥挤的小巷,自行车,摩托车,随意摆放在楼道的门口。  别看这两栋楼有些残破,但是几乎所有县公安部门的干部都住在这里!  当然,那些经济条件“特别好”的,是不会住在这种狭窄的楼院里的,比如朱淳。  申大鹏的家在最里面的单元,最高的六楼,把着冷山,是整栋楼最角落的位置!  也不知棚顶是怎么回事,冬天漏风,夏天滴雨,虽然并不严重,可几年过去了,也不见有人管理。  可是,就这样一个冬冷夏热的破房子,却是承载了申大鹏最美好的童年回忆!  看着两楼中间的一片小空地,那是以前弹玻璃球的最佳场地,还有那个不大的车棚和几间仓房,可是玩藏猫猫的好去处。  若不是前世父亲突遭横祸,或许这份平凡、简单的美好,还会继续下去。  走在楼道里,每层楼梯中间的缓台上都放着半米高的水缸,里面都是各家各户腌的咸菜或是酸菜,一到冬天整个楼道里都充斥着酸咸的难闻味道。  不过,在申大鹏的心中,这些,才是最美好的回忆。  楼道里很黑,没有声控灯,申海涛在前面开路,不小心被谁家门口的垃圾绊了一个趔趄:“大鹏,你小心点儿脚下!”  这一瞬间,申大鹏的鼻子再次一酸,曾经他觉得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其中却饱含着深深的父爱。  “爸,我一定会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申大鹏的语气十分坚定:“买个大别墅,让你和妈再也不用摸黑爬楼梯了。”  “嗯?”  申海涛先是一愣,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小子,我要没记错,你上次模拟考试才400多分吧?还想考个好大学?”  “爸,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和妈享福的!”  申大鹏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句话已经想说两辈子了。  申海涛不以为意,但心里却很舒服,儿子的孝心他领了。  手里拿着钥匙还不等开门,那带着几道破旧划痕的铁包木门就自动打开了。
  “你爷俩怎么一起回来的?”  一个中年女人从房门探出头来,身上还扎着碎花围裙,虽是人到中年,却面容姣好,她就是申大鹏的母亲,刘凤云。  申大鹏见到母亲的第一眼,心跳便静静的偷停了,呼吸也为之一滞!  捂着心口窝,用力捏了几下,才恢复了偷停的心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使得憋闷的胸口舒服一些。  瞧见申大鹏望着自己愣神,刘凤云脸上泛起了几分笑意:“大鹏,咋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惹祸了,被你爸抓回来的?”  “没有,这小子在楼下跟同学聊天呢,正好我回来看到了,就把他叫上来了!”  申海涛不想让刘凤云知道儿子被打的事情,否则一定会唠叨没完,所以随口说了个谎,还冲申大鹏叽咕眼睛,使了个眼色。  “啊,对,李泽宇那小子非拽着我不让我回家!”  申大鹏鼻子用力嗅了几下,浓浓饭香传来,顿时眼冒绿光,舔了舔嘴唇:“妈,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你最喜欢的红烧胖头鱼,赶快进屋,洗手吃饭,要不一会凉了就该腥了!”  刘凤云自顾的转身去厨房忙活了。  申海涛和申大鹏爷俩先进屋洗了手,然后坐到了饭桌前等着。  “老申,你们单位那个岗位竞选,怎么样了?”  刘凤云忙活着准备碗筷,把米饭盛好,这才坐到了桌前,第一件事就是在鱼腹部挑了块白肉,摘了鱼刺,放到了申大鹏的碗里。  申海涛大口吃饭,随口应着:“失败了,估计要去县容治理大队了!你不是总盼着我能落个清闲吗?估计这回是彻底闲到家了!”  申大鹏也不插话,自顾自的吃着饭,心道还想着清闲?等县容和环卫、城建合并之后成立了综合执法局,有你忙的!  “失败也好,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能落个清闲工作多舒心!儿子来年也要上大学,咱们老两口还得相依为命呢!”  想到申大鹏明年上大学,就要离开自己身边,刘凤云脸上泛起了些许不舍和无奈。  “上大学是好事情,你摆那副脸色干什么?”  申海涛瞥了刘凤云一眼,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既是宣泄竞岗失败的苦闷,也是表达对刘凤云的不满:“孩子大了,你就得让他出去闯,雏鹰不从悬崖峭壁掉下去,怎么成为翱翔九天的雄鹰?”  “对,好事,等我儿子考上个名牌大学,那就光宗耀祖了!”  刘凤云又挑干净一块鱼肉,自己仍旧没舍得吃,再次放到了申大鹏的碗里。  申大鹏借着头顶上略有灰暗的灯光,看着母亲脸上慈爱的笑容,纵使眼角有一丝丝的鱼尾纹,却仍旧掩盖不住一股熟妇的美。  与自己印象中,那个为了家庭操劳,四十多岁就已经白了近半头发的形象,相差太远了!  听着爸妈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叨家常,申大鹏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年他只考上了个专科学校,让父母失望不已,这回既然有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一次错过!  “妈,我吃饱了,我去写作业!”  快速扒了两口饭,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申大鹏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卧室跑去,嘴巴鼓鼓囊囊,眼角却有两行泪水顺势而下,流进了嘴角,苦涩的味道……  回到房间,申大鹏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看着墙壁上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白的谢霆锋宣传海报,愣愣发呆。  索尼WALKMAN单放机,凌乱的盗版磁带里,夹杂着一两本昂贵的“引进版”,散乱在床头的几张打印纸,是在榕树下打印下来的蔡骏的“病毒”。  熟悉又陌生的回忆,这一刻在申大鹏的脑海中交织,少年时的偶像,喜欢的作家,已经十几年没再关心过。  忽地也不知哪来的劲头,申大鹏冲到了书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了所有的课本,开始翻看。  当初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化学和生物两科申大鹏的基础实在太差,也学不进去。  相比于数理化的精密计算,他宁愿死记硬背文科的知识点,尤其是他对历史和地理特别感兴趣,所以最后选择了文科。  文科的考试一共有六科,数语外三大科,文综的史地政。  申大鹏以前就对历史和地理感兴趣,所以很多东西都在脑海中有深刻的印象,只需要稍加复习便可以了!  至于英语,他前世毕竟是个白领商务,不敢说考研六级十拿九稳,但是与老外沟通绝对不成问题!  高中的英语考试中,语法就那么几种,单词的积累对于他来说更不是难事。  语文嘛,讲究的是对文字的感悟和理解,他一个活过两辈子的人了,难道理解能力还会不如十几岁的高中生?  更何况在三里屯上班的时候,时常要整理各种文案,上交各种报告,写作能力也自然不在话下。  一番算计下来,只剩下数学和政治是有些难度的,申大鹏原本就不精于理科的算术之道,前世只考了个专科,就是因为数学只考了四十多分。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对于很多计算的公式早已抛诸了脑后,就算他念过大专,现在看到书本上的习题,还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政治虽然没有多大的难度,可所有东西都要死记硬背,还要有对于时事的了解,时事还算能够看得透彻,但是书本上需要记的东西实在太多,只怕一时半会还真记不全。  “呼……”  申大鹏重重的叹了口气,把政治和数学课本放到了一旁,还是先把优势的科目复习一遍吧,脑海中有印象,学起来也能快一点。  其实,申大鹏倒是小瞧了自己,看着知识点虽然既熟悉又陌生,但是上手却很快,毕竟有着大专的知识记忆,回过头再看高中的东西还真是简单,可当初怎么觉得那么难呢?  不经意间,窗外已是月明星稀,两栋家属楼早已是漆黑一片,只有申大鹏的房间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咦,大鹏的房间怎么还亮着灯?小兔崽子肯定是睡着忘了关,真能浪费……”  申海涛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申大鹏虚掩的房门里面还亮着灯,正打算推门进去关灯,却在门缝中看到儿子正在埋头苦读,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之前在楼道里,申大鹏虽然说过要考个好大学,但是申海涛却一点都没当回事,而现在看来……似乎儿子变了!  申海涛嘴角微微上扬,倍感欣慰的呢喃:“看来,儿子真的是长大了!”  (每次写到红烧鱼之类的菜,本鱼宝宝都会浑身发冷……太可怕了!红烧胖头鱼,鱼宝宝的外号就叫胖头鱼啊!大家投一下推荐票,收藏一下吧~)
  “懒猪,起床了,懒猪,起床了......”  阵阵充斥在童年梦乡中的声音响起,满是童趣的语调中还带着叮咚作响的音乐。  申大鹏缓缓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正看到桌前的卡通猪形象的闹铃,猪鼻子正在闪着彩灯,用力按了一下,闹铃终于停止了闹腾。  慵懒的伸了伸胳膊,低头看看翻开一半的政治课本,显然是昨夜在学习中,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申大鹏看看表,五点三十分,窗外已经大亮。  夏天就是有这般好处,天明时间很长、很长……长到让人觉得每一天都特别充实。  只是,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却是略带些许痛苦。  高二升入高三前的暑假已经取消了,从早上六点半的早自习,一直到晚上六点半的晚自习,整整十二个小时的补习冲刺。  很多高一高二轻松惯了的学生一时间无法适应,最后放弃了高考这条道路。  所以很多人都说,高三这一年,是人生前半段的一个转折,那些学习不好的要么放弃学习,辍学回家,提前工作。  要么坚持着将高三混完,在有能耐家长的安排之下,或是出国,或是花钱读个联办院校。  在2001年的时候,一个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是相当有含金量的!  申大鹏收拾了书包,去卫生间里洗漱,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大鹏,快出来吃早饭了,一会上学迟到了!”  刘凤云急促的呼和声传来,使得申大鹏不得不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看着镜中,略显青涩,有些帅气的容颜,申大鹏有些恍惚,这和前世那个成天加班不运动熬成的熊猫眼油腻中年大叔简直判若两人!  出了卫生间就是餐厅,申大鹏家住的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南北不通透,一进门对着的就是卫生间,旁边就是个小垛子餐厅。  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包子、花卷、小米粥、还有刘凤云亲手腌制的黄瓜咸菜。  刘凤云和申海涛已经分坐两旁,空着的位置桌前还有两颗煎蛋,显然,是给申大鹏单独准备的。  “大鹏,快过来吃饭,俗话说,早要吃饱午要吃好,你刚上高三,需要开始补充营养了,以后每天早上两颗煎蛋!”  刘凤云眼中满是宠溺,又用筷子推了推对面的申海涛,示意把报纸收起来该吃饭了。  “唉!”  申海涛重重叹了口气,把报纸叠了叠,扔到了一旁,他找了半天也没有关于市(县)容治理大队能变成局级单位的相关报道。  申大鹏坐在桌前,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偶尔抬头间,却发现父亲脸上总带着些许的郁郁寡欢,似乎还在为竞岗失败而不甘。  申大鹏顿时不放心了,生怕申海涛再去与朱淳争夺巡警大队长的位置,那昨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要化为乌有了。  赶紧喝了口水,将嘴里的煎蛋囫囵咽下,轻声嘱咐:“爸,你就安心去县容治理大队,别想着去巡警大队了,因为一个岗位弄的自己像个反复无常的人,还不得让别人看咱家笑话?你可是和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  申海涛的确是想着要回单位再争取一下试试,毕竟之前已经十拿九稳的位置,说不定孙局和徐局会再考虑一下也说不定。  可听到申大鹏的话,心里也是没了底气,又想起了儿子昨晚挑灯夜战的辛苦,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那就好!我去上学了!”  见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申大鹏倍感欣慰,胡乱往嘴里塞了些包子,拎起书包大步奔出了家门。  “唉!或许,是时候让自己轻松轻松了!”  看着儿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再想起昨天半夜的拼搏,申海涛在一瞬间也想通了,儿子已经高三,每天都要早出晚归,努力读书,那自己也要做好家里的后勤保障,每天按时去买菜,给儿子增加营养,备战高考!  毕竟,孩子才是一个家庭的未来和希望,如果儿子考上个好大学,那比自己当上局长可都要高兴,何况只是一个队长?  “呵呵!”  想到这里,申海涛竟莫名的笑出了声。  见申海涛偷偷的傻笑,刘凤云忍不住数落:“一大早上,你发什么疯?”  “你不知道,咱儿子昨天晚上挑灯苦读,一直到后半夜都没休息,没想到大鹏居然在高中最后一年开窍,知道努力了!”  申海涛嘴角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  听闻此事,刘凤云也满是欣慰,可还是嘀咕:“儿子若早知道学习就好了,以他的聪明劲,肯定比现在强百倍。”  “男孩子嘛,后劲大,高三努力也不晚。”  申海涛和刘凤云的一顿早餐,脸上始终带着满足的笑容,这一幕,已经许久未见了。  2001年,青树县的公交车还是那种老式的吉林四平大客车,前驱动的那种,发动机是安装在驾驶员和副驾驶的中间,所以,驾驶员后座的位置都会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机器盖子。  申大鹏昨晚没有休息好,上车发现已经没有座位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机器盖子上,车里摇摇晃晃,没多一会,竟是靠着司机座位倒头睡着了。  这里夏天一般不会有乘客坐的,简直是铁板烤屁股,但是申大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中就要到站了,准备下车的往门口挪挪步啊!”  售票员近乎嚷叫的声音,都没能把申大鹏从睡梦中唤醒。  在申大鹏的对面,一个与申大鹏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正拎起书包准备朝车门口走,看到申大鹏仍在睡觉,露出些好奇的神情。  这个男孩子是她的同班同学,一起坐了两年的公交车,经常能够碰到,却不曾说过几句话。  只是他往常总是精神百倍,时不时还偶尔偷瞄自己几眼,今天自己就坐在他对面,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就这么睡着了?真是太奇怪了。  可是,看着车子已经到站,拥挤的人群已经下车,女生忍不住推了推申大鹏。  “嗯?”  申大鹏极不情愿的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脑子还处在混乱当中,眼睛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面孔!  他的同班同学,学校公认的校花,曹梦媛!  (看到这章的标题,是不是想打死本鱼宝宝啊~那些年你们追过的校花大坑,哈哈哈哈哈~不过放心,楚梦瑶马上就要醒了!)
  清晨的朝阳不太刺眼,从车窗射入车内,正好照在曹梦媛水嫩的脸颊上,原本白皙粉嫩的皮肤,变得好似泛起了金光。  也不知是谁开了车窗,一阵清风袭来,吹起了曹梦媛肩头柔滑的长发,一只纤纤玉手将其别过耳后,再配上那精致的五官,整个画面在申大鹏的眼中,就像是老电影那般的慢放着!  美,美极了!  没有娇柔与做作,更没有妖娆与妩媚。  看在申大鹏的眼里,满是十七八岁女孩子的单纯、清新,还有曹梦媛身上独有的一丝冷漠,与记忆中那个性感妩媚的女子有了鲜明的对比。  在前世的同学聚会上偶然听说,曹梦媛被家族安排嫁给了一个富家大少,刚开始两人过得还算顺心,只不过那大少爷生性风流,对曹梦媛也是越来越没有兴趣,所以曹梦媛虽然外表光鲜,日子却过的并不舒心。  申大鹏回想着同学聚会上那个看似风光却愁眉不展的性感尤物,再看看面前这个青春洋溢的小美女,根本无法联系到一起。  发现申大鹏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曹梦媛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红晕,没在继续片刻停留,拎起书包快步向车门走去。  眼前绝美的画面不再,申大鹏也缓过神来,自嘲的摇了摇头,心想自己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还会被一个小女人给摄去了魂魄?  想着,也拎起书包下了车,看着曹梦媛的背影,未经大脑考虑,完全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等等我......”  “嗯?”  听到背后传来申大鹏的呼声,曹梦媛错愕的转过头,并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否在叫她?  在曹梦媛的印象中,申大鹏一直都是个比较内向的男生,几乎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过话,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用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发呆,又是叫住了自己!  见到曹梦媛吃惊的表情,申大鹏也恍然大悟,他与曹梦媛虽是同学,却并不熟识,往常几乎没有过任何交集,现在突然表现的热情,着实显得唐突。  为了避免尴尬,申大鹏只得尴尬的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叫她。  曹梦媛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可却始终觉得背后有双炙热的眼睛在盯着她,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看着曹梦媛有些忐忑的背影,再环顾着熟悉、亲切的学校,申大鹏不由苦笑。  他虽然还记得班级在哪一栋教学楼,但却忘记了准确的楼层,他只是想问问曹梦媛,班级的教室在哪里,可又觉得这种撩妹的手段太没水准,简直是幼儿园水平。  “嗷嗷......鹏哥,鹏哥,你的伤好了?”  申大鹏正在愣神的时候,李泽宇不知从哪里冲到了身边,神经兮兮的大喊大叫、蹦蹦跳跳。  申大鹏还没什么反应,曹梦媛倒是听见了,而且奇怪的回头看了眼,申大鹏受伤了?  她这才注意到,申大鹏的额头上正贴着一个创可贴。  曹梦媛一转头的瞬间,李泽宇也发现了曹梦媛,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指着曹梦媛惊呼:“鹏哥,你现在都开始玩尾行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昨天因为她挨揍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给我消停一会,别在那里胡说八道!”  申大鹏朝着李泽宇的屁股上重重踢去一脚。  “诶,我躲......”  李泽宇轻轻一闪,便躲开了申大鹏的袭击,嬉笑着问起:“鹏哥,你昨晚回家有没有挨揍?在医院的时候,我可看申叔叔的表情不大对劲!”  “没有挨揍!不过,昨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申大鹏表情极为认真,搂着李泽宇的肩膀向学校里走去。  李泽宇心中纳闷,鹏哥是不是被打傻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身体随着申大鹏走进校门,脸上却极不情愿,埋怨着:“唉!高三真是无聊,暑假还要补课,都不能去电脑房里打游戏了!”  “大脑袋,你有没有梦想?”  申大鹏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有啊,我当然有梦想了!我想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像电视里的有钱人那样,左拥右抱!”  说着,还紧紧搂着申大鹏的肩膀。  申大鹏笑着摇了摇头,年轻真好!  可以口无遮拦,肆无忌惮,就算做了后悔的事情,也可以自我安慰是年轻犯下的错,还有足够时间弥补一切。  “其实我也知道,凭我的学习成绩,根本考不上大学,所以想和家里商量一下,在学校后面租个房子,再买几台好电脑,开个电脑房,和现在的那家竞争!”  李泽宇表情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对于‘自知之明’这个词,他做到了。  申大鹏斜了李泽宇一眼,想起前世的大脑袋就是开了个电脑房,然后一步步做大,最后又到中关村开了一个什么电子竞技中心。  或许,这对学习成绩倒数的李泽宇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想起李泽宇口中要租学校后面的房子,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破旧平房罢了,现在根本不值几个钱,后来县里来了开发商盖楼,那些平房的价值都是几何倍的增长!  “你开个电脑房也得十几万吧?要真的想赚钱,也不用开什么电脑房,把学校后面的十几个平房都买了!”  申大鹏记得清楚,那时候一台好的电脑要一万多块,学校后面的平房也是一万多,电脑是要随着时间报废的,房子却是会几倍增值的!  李泽宇也不说话,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申大鹏。  见状,申大鹏摇了摇头:“不懂也没关系,只要记住我的话,以后你就不用只开一辆宝马了!”  “我还能开宝马?鹏哥,你可别开玩笑了。”  李泽宇还是不明白申大鹏的意思,凑到申大鹏身边:“你让我买房子干啥?那玩意有啥用?要不我不租了,我买一个,然后少买一台电脑呗?”  “你随便吧!”  见无法跟李泽宇说明白,申大鹏只得作罢。  他总不能跟李泽宇说,几年后会有开发商来县里盖楼,他的房子会增长十几倍吧?那还不得被李泽宇当做精神病?  申大鹏和李泽宇有一句没一句的进了教室,刚进教室门,就看到坐在正对着讲台第一排的曹梦媛。  高三的时候,只有学习最好的优等生,才能得到正中间靠前的位置,像申大鹏和李泽宇这种成绩不好的,只能在后面自生自灭。
  曹梦媛看到申大鹏进来,也没有什么表情,可申大鹏却是微微一笑,顿时让她觉得奇怪又茫然。  平时在班级甚至学校里,的确有不少男生会偷看她,可每当被她发现后,所有人都是赶忙将目光移开,根本没有与她直视的勇气。  可……一直都十分内向的申大鹏今天不仅在车上直视她,到了班级还是如此,这倒让曹梦媛觉得有些好奇,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因为刚刚听他和李泽宇的谈话,好像是被人揍了,该不会是把脑袋打坏了?  申大鹏可不知道随意的一个微笑,就会让曹梦媛心中有这么多古怪想法,对于在三里屯打拼的白领商务来说,见人微笑是最基本的工作常态。  申大鹏记得自己的座位好像是在李泽宇的前面,看着李泽宇已经入座,就径直坐在了他前头的座位上。  一抬头就能看到曹梦媛的背影,这个自己曾经偷偷看了三年的背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申大鹏的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难言的感慨。  从高一开始,他就一直暗恋着这个长相清纯,已经初具女神范的女孩子。  只是那时候的曹梦媛在他眼中宛如公主,自己则更像是个从精神到物质的贫瘠小矮人,无论童话故事里讲的多美,那始终都是骗人的。  直到高三毕业那一刻,他也没有鼓足勇气去表白,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她,为了她,还无缘无故的挨了孙大炮子几顿莫名毒打。  眼前清丽背影化作思绪中久违的青涩暗恋,兴奋、愁绪交织成一抹难以忘怀的回忆……  每天清晨申大鹏都期待能和她在上学时的公交车上相遇,仅仅是偶遇,一个不经意的清晨剪影,一个不真实的侧脸眼神,总能让他保持一天愉快的心情。  那时候申大鹏就在想,有一天自己会不会和她巧合的坐在一起,然后和她畅谈人生与未来……  当然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就算曹梦媛身边真的有空位,他也未必有勇气坐下去,就算他有勇气,也未必轮得到他。  初恋未满,剩下的都是美好。  “呼……”  申大鹏做了个深呼吸,晃了晃脑袋,将胡乱的想法甩掉,这才发现教室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环顾着已经有些陌生的教室,黑板上方用彩色印纸写着八个大字,克服困难,不畏艰险!  黑板上右边写着九个小字,政、语、英、数……这是一天将要学习的课程表,最后面的一个“自”字,应该是最后的晚自习。  黑板左上角则用彩色粉笔勾勒着大大的正楷美工,“距离高考还有341天”。  看着曹梦媛的背影,再看了看身后的李泽宇,还有教室里攒动的同学们,申大鹏暗自感慨:“还有341天,高中繁忙的生活就会结束,几年的同学、朋友天各一方,多少深厚的友情即将逝去,又有多少青涩的感情,注定了没有结局……”  一张张课桌上皆是摆满了各科的参考书,习题册,试卷,摞得像小山一般高,小山下面一张张还都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疲惫与乏累,可眼中却有一些莫名的坚定!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在课桌上摞起小山,都是为了努力学习,像李泽宇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躲在小山后面偷偷睡觉。  还有几名同学已经偷偷把课外书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猫在高高摞起的书本后面,看的趣味十足。  早自习是一天繁忙课程的准备阶段,一般不会有老师前来打扰,伴着同学间细碎的悄悄话与窸窣的翻书声,早自习眨眼便过去了。  不知何时,教室的讲台站上了一个中年男子,刚毅的脸庞,精明的眼神,一米八多的个子,再加上一身整洁的衣服,看上去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申大鹏还记得清楚,这是他们班的政治老师,王敬党!  不善言谈,有些小洁癖,讲课十分有规矩,只讲书本上的内容,其他的,多一句话都没有!  政治是申大鹏的弱项,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只用了半堂课,王敬党便把书本的内容讲完了,随后嘱咐同学做习题,自己则拿出了笔,也不知道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申大鹏看了看习题册的题目,突然发现政治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把习题做完,就开始翻看后面的课本,算作是温习吧!  “铃铃……”  “下课!”  铃声刚刚想起,王敬党只说了两个字便整齐的收拾了东西,自顾离开了教室。  随后也有同学三三两两的出了教室,申大鹏本想出去走走,可回头看见李泽宇睡的正香,也就没有打扰,转身准备继续翻看课本。  结果申大鹏刚要回过头,却看到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子,身后跟着一个光头小子,两人手里都拿着木条的凳子腿甩来甩去,耀武扬威的走进了教室,嘲讽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黄毛小子,申大鹏是认识的,名字叫袁帅,自封是一中的扛把子,好像家里哪个亲戚是在县教委工作的,所以在学校里惹些小麻烦,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一来,学校里还真没学生敢随意招惹他,后来还被校外的混混孙大炮子给收做了马仔,更是在校内校外都有些张狂!  这也是他随意进入申大鹏的班级,却没人敢阻拦的主要原因。  昨天申大鹏虽然被孙大炮子揍了一顿,可是孙大炮子也没占到便宜,一个不小心,竟然被申大鹏打了一眼炮,一晚上过去现在还肿着呢!  所以一早上就找了袁帅这个小马仔,让他去学校挨班找人。  大哥被欺负了,那肯定是袁帅逞能献殷勤的好机会,赶忙带着一个学校里的小弟,按照孙大炮子的描述,拎着“武器”就满学校抓人。  “哎?你小子,说的就是你,叫什么名字?脑袋是怎么伤的?”  袁帅进了高三七班就左右踅摸,看到申大鹏顿时觉得有些可疑,头上带伤而且相貌也吻合!  袁帅拿着凳子腿就在申大鹏的桌面来回铛铛敲打,有意无意的撸起了袖子,胳膊上露出了一条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纹身。  这年头倒是没有几个学生会真的去纹身店纹身,袁帅这个不过是在夜市买来的纹身贴纸,弄上去狐假虎威。  “呵呵!呵呵!!”  申大鹏不屑的轻笑,袁帅这样的不良少年,也就只能在学校里吓唬吓唬不谙世事的学生,偶尔还能收到点所谓的“保护费”孝敬。  若是放在社会上,早就让人把他这一头黄毛给薅干净了。  (小纹身,大花臂,全都不咋地,可是申大鹏的第一次危机怎么度过呢?鱼宝宝就不告诉你~)
  在两千年初,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港片古惑仔的影响,一部分不学好的年轻人,动不动就弄个披肩发或者刺猬头。  染了黄毛、红毛、绿毛,再加上一小片纹身,就以为自己是社会大哥,好像走到哪里别人都得给他面子一样!  “妈的,你什么表情?找事是不是?”  袁帅铛铛敲了两下桌子。  申大鹏见人已经找上门来,也没想着隐瞒。  若是放以前,可能还会忍一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现在,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申大鹏吗?  缓缓站起了身子,竟是比袁帅还要高出一头!  申大鹏一米八的身高,俯视着袁帅那一米七都不到的小身板,心里有些纳闷,前世怎么会害怕这些小鸡仔?  “昨天我跟孙大炮子打仗弄伤的,怎么的,你有事儿啊?”  袁帅一愣,这小子是吃错了药?居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他之前准备好的一大堆霸气的威胁说辞都没来得及说,顿时觉得有点憋屈。  不过一想不用浪费时间继续再挨个班级找人,袁帅倒也心情有所恢复,觉得申大鹏肯定是被他吓住了才承认的,“你认了就好!昨天你把炮哥的眼眶给打坏了,咱们是不是得好好聊聊?”  “行啊,那你找个地方吧!”  申大鹏无所谓,事情来了躲也躲不掉,前世他想蒙混过关,结果第二天被揍得更惨!  他清楚的记得袁帅这个王八犊子把他堵厕所里一顿烂锤,末了还扒了他的裤子跑了,让他一下午都躲厕所隔间里不敢出去,直到天黑才把校服围腰上跑回家。  “哎呀,娘的谁这么烦人,吵人睡觉,找……揍……”  李泽宇被袁帅嚣张的吼声吵醒,本来以为是班级同学打闹,可睁开朦胧的双眼,却看到拎着凳子腿的袁帅,顿时吓得闭上了嘴巴。  “走吧,小兔崽子……”  袁帅拽着申大鹏的校服衣服,就要往外走。  李泽宇看这架势明显不对,昨天申大鹏刚和孙大炮子打完仗,今天袁帅就找上门来,显然没什么好事。  赶忙跳起来一拦,拽着黄毛的手臂,“黄毛哥,您怎么来我们班了!你早说要来,我好去迎接您啊!申大鹏是我兄弟,您看,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卖我个面子,算了……”  李泽宇平常逃课去学校外面的电脑房玩,有时候会碰到袁帅,当然,袁帅肯定是不会花钱的,所以李泽宇请过他几次,算是混了个脸熟。  “算了?炮哥的事,你说算了就算了?”  袁帅哼了一声,把手臂强行抽了回来,举起凳子腿就假装要朝李泽宇砸。  “哎!”  李泽宇赶忙伸手去挡,没想到申大鹏却先一步拽住了袁帅的凳子腿。  只不过,李泽宇刚才抓住袁帅的手上,好像沾染了什么蓝色的东西,低头一瞧,竟是袁帅手臂上那条非蛇非龙的纹身从中间折断开,缺了一块。  “你这贴纸质量真不咋样,下次买个贵点的。”  申大鹏似笑非笑,曾经的袁帅,在他眼中是高不可及的一个校园暴力大哥,而现在,只是个笑话罢了。  成年后的申大鹏,经常看新闻上说起校园暴力,他很纳闷为什么被打或是被侮辱的学生不敢反抗?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孩子和成年人的心理是不一样的,所畏惧的东西也不会相同。  “你这混蛋!”  黄毛将袖子放下来遮住断掉的纹身,脸色羞的涨红却仍旧猖狂,用凳子腿点着申大鹏的胸口,目光闪着凶狠:“这回可不仅仅是你和炮哥的事了,惹到我,以后你在学校别想过得舒服!还有你……”  说着,黄毛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李泽宇。  “咱俩的事儿和别人没关系,走吧!”  申大鹏将李泽宇推到一边,自顾向门口走去,袁帅和光头两人立刻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在学校里,需要打架解决问题的时候都会去厕所里,所以申大鹏也没浪费时间,直接冲着厕所走去。  “嘿,这小子还挺懂事,知道去厕所挨揍,免得被女生看到了丢人!”  袁帅和光头跟在后面,嘻嘻哈哈、摇头晃脑的进了厕所。  一进去,袁帅就用凳子腿随意抽打了几个正在撒尿的学生的屁股:“滚滚,都给我滚一边去,不知道黄毛哥要办事了吗?和尚,给我清场!”  “好勒!”  跟在袁帅身后的光头马仔刚要狐假虎威的撵人,却发现胆小的学生早已识趣的跑出了厕所。  还有几个胆子稍大点,在学校也有些面子的则站在了角落,等着看是哪个倒霉蛋又要挨揍了!  结果看到的却是申大鹏这个陌生面孔,不由得有些失望,本以为袁帅要收拾的是哪个班级的刺头!  “黄毛哥,欺负个没名的小子,也太尿(sui,弱,low的意思)了!”  一个小子嘴里叼着烟,似乎与袁帅有些熟识,上去递了根烟,刚要帮忙点着,就感觉身边一个人影袭来!  叼烟小子下意识的回头,还不等看到人影,就听到两声惨叫,再回过头来,袁帅和光头两人已经在粪池里了!  而他脸上也被溅起了淡淡的湿润,不是粑粑就是尿,感受着嘴角的液体滑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几下。  袁帅刚接过香烟,正等着人为他点上,忽地就感觉腰间被一股大力击中,一个不稳直接跌的眼冒金星,下一刻竟发现自己坐在粪坑里,而旁边还坐着苦苦哀嚎的光头小弟。  “啊!!!”  叼烟小子闻到脸上的骚臭味道,登时大叫一声,冲出了厕所,直奔水房而去,其他一边看热闹的学生也觉得情况不对,窸窸窣窣的贴着墙壁赶紧开溜!  “这么解决问题,你们满意吗?”  申大鹏缓慢放下好似一字马一般高高抬起的腿,冷漠的看了袁帅和光头一眼,也不等他们说话,就自顾自的走出了厕所。  前世的申大鹏大专毕业后,回到县里找不到工作,是父亲当年的一个徒弟,后来的县刑侦队刘副队长,给他安排到局里当个协警,虽然是个临时的合同工,但至少能维系温饱。  在当协警的期间,他可没少接受快速制敌的训练。  而打架这东西,可不是说谁的力气大,谁就厉害,那是要讲究技巧的。  只是后来申大鹏觉得协警没什么发展就去了京城闯荡,不过这一身的格斗技巧却没有扔掉。
  申大鹏刚回到教室,就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怪异目光,甚至有几个人还在偷偷议论着什么,只是他懒得理会,继续看起书。  刚坐稳,身后的李泽宇就鸟悄的凑了过来:“鹏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申大鹏笑笑,指了指厕所的方向,“他们被我揍了一顿!”  “不能吧?你说实话,他们打你哪了?是不是内伤啊?别又打脑袋,傻了吧……”  李泽宇来来回回的上下看了半天,结果连个手指盖大小的伤都没有找到。  两人折腾来折腾去,班级里的同学也自然听得清楚、看得仔细,只是不敢相信一直内向的申大鹏,居然敢动手打人,而且还是打了一中扛把子黄毛袁帅!  曹梦媛自然也看到了之前申大鹏和袁帅离开,当时她还有些担心,想着要不要去告诉老师?  结果很快申大鹏就没事儿人一样的回来了!听说还把袁帅那伙人给揍了?  她回过头向申大鹏的方向望了一眼,觉得有些颠覆她往日里所有的印象,到底是申大鹏这个人变了,还是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呢?真是个奇怪的人……  “黄毛哥……好像没有人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学校厕所里,一处阴暗的角落,悄悄躲着两个人,从都到脚都是屎黄屎黄的颜色,其中一个光头脑袋上,还残留着一张湿透的纸巾,说话的正是和尚,而他旁边则是袁帅。  “和尚,你先出去看看,操场上还有没有人了。”  袁帅身子一边往墙上不停的蹭着,一边捏着鼻子,毕竟身上的味道太过刺鼻,实在难以忍受。  “我?我去?这副模样要是让人看到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学校里混呐……”  和尚指了指身上沾满屎尿的衣服,满脸的嫌弃。  可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袁帅拎着衣领拽到了厕所门口,猛地一脚踢了出去,“我特么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还混个屁。”  “黄毛哥,没人,快,快出来!”  和尚向厕所里轻声喊了一句,就猫腰向厕所后面的学校围墙跑去。  袁帅小心翼翼的从厕所门口探出头来,瞧着四周确实没有人,又看见和尚正在围墙边上等着他,这才赶忙用校服盖住了脑袋,飞奔到了围墙下面。  还不等和尚说话,袁帅就照着他的腿弯踢了一脚。  和尚吃痛叫了一声,直接半跪在地,袁帅没有丝毫犹豫,踩着和尚的后背当踏板爬上墙,翻身一跃出去了。  和尚的身手还算敏捷,自己勉勉强强翻过了近两米高的围墙。  两人用衣服挡着脸,快速跑开了,只剩下满墙的黑黄色,在烈日的炙烤下散发出淡淡的骚臭味道。  一路在路人讶异和嫌弃的目光中,袁帅跟和尚直接钻进了一间小澡堂子。  “我们还要洗衣服,这钱不用找了!”  丢下湿乎乎骚乎乎的十块钱,就匆忙钻进了淋浴室,待得两人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身上、衣服上虽然没有了黑黄色的污秽之物,可还是湿漉漉的,毕竟刚洗完的衣服,哪能干的那么快!  幸好有八月灼热的烈阳,想着在外面溜达一会,也会‘风干’。  “喂,给我呼炮哥,请速回电话,本机号,我是黄毛!”  寻了一个公用电话亭,袁帅赶忙给孙大炮子打传呼。  这年头,传呼台有个特殊的功能,就是可以直呼机主的姓名,社会上有头有脸的都是如此,在外头和朋友一说,都觉得倍有面子,实际上,也就是花钱办理个呼名业务。  等待电话回复的时候,袁帅无聊的扇呼着身上的衣服,嗅了嗅,虽然洗的干净,可总觉得有一股骚臭味,正要将衣服脱掉,电话铃就响了。  “喂!炮哥啊,是我!”  袁帅冲着电话另一头,极为谄媚的咧嘴笑着。  “怎么样,找到那个**养子了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了阵阵粗犷的声音。  “这个……”  袁帅脸色变得极为尴尬,纠结了半天有点怕炮哥看不起:“找是找到了,不过那小子挺能打的,是个狠人,我跟和尚被他给好一顿揍……要不炮哥你多码点人来,晚上放学好好干他一顿。”  “我草,没用的东西!一个学生都搞不定,我还怎么挺你做一中的扛把子?”  电话那头先是一顿臭骂,骂累了孙大炮子才作罢,“行了,晚上我带人过去,先干了那个臭小子,再好好干她曹梦媛几炮,想想就舒心,你等着吧!”  “是是,炮哥威武!”  袁帅赶紧捧臭脚:“早就该干曹梦媛那小妞了!”  袁帅心里,对曹梦媛还是有些念想的,在高一的时候还写过情书,只不过后来被孙大炮子看上了,他也只能挥泪斩马谡,忍痛割爱!  不过,他想的是孙大炮子玩完,至少能给他喝点汤、涮涮锅也行。  挂断了电话,袁帅丢下五毛钱,起身便走,可一阵微风袭来,鼻间又闻到了淡淡的骚臭味,赶忙嫌弃的把衣服脱了,干脆露了个膀子。  “黄毛哥,咱俩这样子也不能回学校了,干啥去啊?”  和尚生怕袁帅拿他出气,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把衣服脱了下来。  本就是光头,再光着膀子,看起来倒有些莫名的小可爱!  “他娘的,饿了,先吃口饭去!”  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烧烤摊,袁帅直接大步走了过去,随便点了些肉串,大快朵颐的撸了起来,边吃还恶狠狠的嘟囔不停:  “申大鹏,你居然敢把老子踢粪坑里,你等着,晚上放学让炮哥带片刀过来,我要不砍废了你,我就不姓袁……老板,来两瓶啤酒,要带冰碴的,降降火……”  “来,来了……”  烧烤摊的老板将袁帅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又看袁帅跟和尚两人光着膀子,虽然手上拎着校服,可脸上却是一副凶狠的模样,将啤酒送到黄毛的桌前,赶忙畏畏缩缩的跑回去烤串了。  两个学生一副混混模样,烧烤摊老板心中难免阵阵感慨:“现在这些学生都疯了吗?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港片看多了吧……”
  人要是认真的做一件事情,时间过得总是飞快!  一上午极为平淡的过去,中午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申大鹏缓缓放下读了一半的政治课本。  政治虽然不难,可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太多,只得多用些时间。  不过重生带来的好处还是有的,从前是不理解的死记硬背,现在却是能理解其中深刻的意义,背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出了校门,申大鹏本以为会遇到袁帅带人报复,没想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没有见到染黄毛的家伙。  正考虑上哪吃午饭的时候,就感觉背后有人,警惕的转头一看,却是李泽宇正笑嘻嘻的站在他后面。  “鹏哥,中午去哪吃饭啊?”  李泽宇拍了拍申大鹏,一脸的讨好,申大鹏上午可是揍了袁帅一顿,现在他跟在身边,多少也会有点面子。  中学时代的学生就是这样,谁能打,谁就有横的资本,让人望而生畏,除非你比他还横,否则老老实实的认怂就对了!  “不知道吃什么呢,也不知道哪里好吃。”  申大鹏的确不记得学校旁边有什么美味,前世的记忆中,每次中午都是随便买个面包、火腿肠就去电脑房了。  “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吃好的!”  在李泽宇的带领下,两人停在了一个卖炸串的路边摊前。  摊位是临时搭建的,桌子、凳子就摆在马路边的盲路上,马路上人来车往、灰尘肆虐,餐桌旁却人满为患,里外三层。  像这种卫生不达标的路边摊,在学校旁边、商场、车站周围有许多,占得地方不花钱,只需要偶尔给环卫局卫生清扫费就可以……  当然,以后这种事情就归申海涛管了。  说来也奇怪,谁都知道这种路边摊不卫生、不健康,可这种味道就是有种难以抵抗的诱惑,让人流连忘返。  “诶,这里……这里有座,鹏哥,一会你就尽管吃,结账的时候别说话,我给钱!”  坐在满是油腻的餐桌旁,李泽宇得意的拍着胸脯,说话声音却小的可怜。  申大鹏有些纳闷,李泽宇这是要起什么幺蛾子?可也知道李泽宇不会害自己,便也没多说,挽起袖子直接开撸。  虽然知道炸串的油都是地沟油,烂菜叶,但是……好久没吃了,也十分怀念这股子不干不净的味道。  油汪汪的炸蘑菇,金黄色的火腿肠,酥脆的馒头片,粘着花生的桃酥,一股难以言说的香。  大吃特吃过后,申大鹏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肚子。  “鹏哥,吃饱了吧?吃饱你就先走,我来结账!”  李泽宇摆摆手,示意申大鹏先走,他自己却还在大口吃的倍香。  申大鹏也不知道李泽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纳闷的站起身,站在不远处的电线杆子下等着。  “老板,结账……”  李泽宇又大口撸了两串,这才心满意足,拿起自己面前的签子递给老板,却刻意把申大鹏的那一堆给忽略了。  “你们俩人,就吃了这么点吗?那堆签子是谁的?”  老板数完手里的签子,疑惑的目光又投向了桌子上申大鹏吃的那一堆上。  “我哪知道啊,我和我哥们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我俩吃的都在你手里呢!”  李泽宇撒谎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把钱递给了老板。  见李泽宇生气,摊主也以为是误会了,只得收了钱,却摇摇头嘀咕着:“又一个小兔崽子吃白食,逃单了,看来得赶紧雇人了……”  此时,申大鹏站在电线杆旁,下巴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一脸的黑线!  这特么哪里是请客吃饭,这分明是在吃霸王餐呐!  李泽宇从申大鹏的身边经过,冲他叽咕叽咕眼睛,不由分说,拽着他就跑,边跑还边笑,直到跑出去很远,累得呼哧带喘才停下来。  “呼!青春啊,真好!”  申大鹏也长吁了一口气,可转过头来又好奇的盯着李泽宇,不明白他明明付了账,为什么还要跑呢?  吃霸王餐,申大鹏以前只想过却没有勇气去做,没想到还得是重生后,在李泽宇的坑蒙拐骗之下成功了。  不过,想一想那些卖炸串的小摊位,尽是用些地沟油,炸串的成本不到一毛钱,却要卖到五毛一串,也都是些黑心的商家,想到这些,心里的愧疚感倒也没有那么多了。  “鹏哥,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要不,去电脑房来一局?”  看到街对面就是电脑房,李泽宇的手又不受控制的痒了起来。  “也好,总不能一直看书学习,劳逸结合嘛!”  申大鹏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看李泽宇的兴奋样子不忍拒绝,点头应着,一起钻进了电脑房。  电脑房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若是吸二手烟会得癌症,那这满屋子的人,只怕都活不长。  那个时间段,泡在电脑房里的年轻人都在玩星际争霸,一局下来都要二三十分钟,所以学生都是放学就直接过来,能玩两三局。  申大鹏和李泽宇这个时间来,机器早就已经爆满,再加上李泽宇之前和电脑房的老板吵过架,老板更是理都没理他们俩人。  李泽宇还想钻进去看看,有没有快要下机走人的,结果脚步还没等站稳,就听到里屋传来了袁帅的声音,也不知在和谁吹牛比:“我跟和尚两个人,打他们六七个,愣是让我们放倒了三个,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啊,还是吃了亏……”  “那黄毛哥吃亏了,还不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不开眼的家伙。”  袁帅睁着眼睛说瞎话,旁边却还有人给他捧臭脚,“那是肯定的,晚上炮哥就带人和家伙事过来,看晚上不劈了那个臭小子……”  “而且炮哥发话了,还要顺道把曹梦媛那骚货给堵了,说今晚就要把她拿下,嘿嘿,到时候……”  袁帅猥琐的大笑,围在他身旁的一群人也是跟着起哄。  申大鹏突然一愣,似乎历史不是这样的吧?  不过……前世的时候,是因为他挨揍了,孙大炮子就没有继续报复,这一次……报复自己倒不是最重要的,这些人居然想要对曹梦媛来硬的?
  “喂,门口的谁啊,不知道关门吗?阳光晃进来,老子都看不到小兵了……”  袁帅的声音刚刚响起,李泽宇就赶忙拉着愣神的申大鹏,撒腿就跑。  “鹏哥,孙大炮子要带人来了,这回可怎么办啊?”  李泽宇顿时就有些担心了,怕申大鹏无法全身而退。  黄毛再怎么横,也只是个学生,在学校里不敢真的下死手,但孙大炮子可是社会上的人,动起手来没有轻重,可不是开玩笑的……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学校吧……”  申大鹏倒是不怕孙大炮子那伙人,就算打不过也能跑,再不济真被堵住,大不了逮住孙大炮子往死里打。  擒贼先擒王,把孙大炮子这个领头的给打服了,他手下那些狗崽子们还敢造次?  打架这个东西,要么不打,要动手就得有个勇往直前的狠劲。  不过,他还是担心曹梦媛,但又实在记不起来前世的时候,曹梦媛到底有没有被孙大炮子给欺负了!  因为他和孙大炮子的交集也不太多,非说有交集,那也就是被孙大炮子给揍了几回。  “唉……”  一时间思绪混乱不已,申大鹏实在想不起什么有用的记忆。  春困,秋乏,夏打盹……  七月下旬的午后像是下了火,炎炎烈日,酷暑高温,对于昨晚通宵苦读的申大鹏来说简直是折磨人。  纵使心里打起了百倍的精神,决定要认真读书,可始终也抵不过偷偷袭来的困意,那双火柴棍都支不起来的眼皮,终于沉沉的落了下来。  “那个,后面睡觉那个人是谁啊?给我把他叫醒……”  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随手丢出一小段粉笔,不偏不倚,正好砸到申大鹏的脑袋上!  也不知中学老师是不是都学过唐门暗器,为什么扔粉笔头总是神准?  “嗯?”  申大鹏被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却正好对上了老师欲要吃人的炙热目光,纵是困意仍未消退,也只得勉强直起了身子。  他可是记得清楚,这是他的高中地理老师,也是他们的班主任,李明辉。  年纪不大,脾气却是不小,向来以治理学生强手腕而著称。  “父母辛辛苦苦给你们交学费,供你们念书,就是来让你们睡觉的?要睡觉怎么不回家睡?”  老师的教鞭重重拍打在讲桌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几个也同样昏昏欲睡的学生顿时惊醒,腰板挺直、双眼放光的坐了起来,仿佛一直在认真听讲。  “申大鹏,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带头睡觉?是要跟我抗衡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地理已经学的不错了,可以不用听我唠叨了?”  还申大鹏不等回话,李明辉又重重一摔教鞭,满脸不悦:“来,你告诉我,世界最高,不,世界第二峰是什么?”  “……”  申大鹏自知睡觉不对,也没敢辩解,自己虽然喜欢地理这科,可每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喜欢归喜欢,可能不能有好成绩却与喜欢无关。  上辈子他还喜欢曹梦媛呢,但喜欢有用吗?俩人又没法在一起。  “就知道你答不出来,一天天就知道研究中国地理,都跟你说了,高考考点中有百分之三十是世界地理,难道那些分数你都不要了?你真是……”  “乔戈里峰……”  申大鹏显然还没有从困意中出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本来并没有想与班主任较真,可一听到老师这番言论,还是嘀咕着说出了答案。  “海拔多少?所属的山脉和地区……”  对于申大鹏能答得出来,李明辉并没有太过惊讶,申大鹏毕竟是对地理感兴趣的孩子,而且这题也不难,不过李明辉明显还有后招,就是要为难一下这个睡觉的学生。  可没等李明辉说完,申大鹏就开口了:“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仅次于珠穆朗玛峰的世界第二高峰,又被成为K2!K,就是他所在的山脉,喀喇昆仑山,2,是因为当时他是第二座在喀喇昆仑山脉被勘测的山峰,乔戈里山峰主要有6条山脊,西北-东南山脊为喀喇昆山脉主脊线,同时也是我国和巴基斯坦的国境线。其它还有北山脊、西山脊、西北山脊……”  申大鹏一口气说完了所有乔戈里峰的介绍,书本上有的他说了,书本上没有的他也都说了利索,李明辉顿时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世界第一大河……”  “尼罗河……”  不等李明辉问完,申大鹏便先开口回答了。  “都学会抢答了?但是我问你是什么河了吗?我要问你的是,他经过哪几个国家?”  李明辉开口一问,就有不少学生皱起了眉头,这不明显是为难嘛。  尼罗河经过的国家,书本上的确有这个知识点,可非洲那几个国家,名字都拗口难记,而且这个知识点又不是今年的考点,所以也没人会特别的记住。  “尼罗河,全长6740公里,发源于赤道以南,非洲东部的高原之上,尼罗河贯穿非洲东北部,流经TSNY、卢旺达、布隆迪、乌干达、埃塞俄比亚、苏丹和埃及等国,最后流入地中海。”  申大鹏这次的回答要更加快速,基本上是不经思考下意识说出来的,说话的速度也非常之快。  同学们皆是诧异的目光望着申大鹏,先不说他是否全都说对了,就单凭他这口速,不说堪比相声演员的贯口,至少当个主持人绝对靠谱。  一众同学虽然不知道申大鹏是否说的全对,可看着李明辉难看的脸色,想必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顿时,诧异的目光全都变成了崇拜。  当然,除了一个人,坐在第一排的,曹梦媛。  曹梦媛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也不敢这么肯定的回答问题,心中难掩好奇,申大鹏什么时候学习这么好了,而且还有这种胆量与老师为难?  该不会是变身成为了什么超级赛亚人了吧?不然怎么一下子好像整个人都跟以前不同了?  下意识的翻开了课本,曹梦媛想确认一下申大鹏说的到底对不对。  “答得很好,这以后就是咱们课堂上的必经小测试,只要谁能把我的问题答对,都可以随便睡觉,我绝无二话……”  李明辉吃了瘪,可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只得义正言辞、字正腔圆的胡言乱语,立下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规矩。
  七月中旬酷暑,太阳直射点从北回归线开始向南移动,但北方的白天依旧漫长,放学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天空西边仍洒落着透亮……  一下午时间,除了学习,申大鹏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曹梦媛的背影,一直想回忆起前世关于曹梦媛和孙大炮子的事情。  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答案,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只得无奈的开始收拾书包。  “唉,鹏哥,想好怎么对付孙大炮子了吗?”  李泽宇在后面轻轻推了申大鹏一下,担心的询问着对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一会你就先走吧,别等我了……”  申大鹏继续收拾书包,可目光却始终盯着曹梦媛。  “那怎么行?鹏哥有难,我却不顾情义独自逃命,让别人知道了,我以后在一中还怎么混?”  李泽宇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申大鹏听着烦心,回身一拍桌子,将李泽宇吓得赶忙闭上了嘴。  “放学的时候门口有几千人,让那么多人看到你挨揍,你才真的不用混了。”  申大鹏的余光见到曹梦媛起身走出了教室,也懒得跟李泽宇唠叨,嘱咐着:“一会你自己先走就是了,不用管我,听到没有?”  说完,拎起书包大步走出了教室,不紧不慢的跟在曹梦媛身后不远处。  离着校门口还有百米的距离,申大鹏就看到门外有一群穿着邋里邋遢的人,头顶彩色染发异常显眼,正在垫着脚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人。  当中正有上午被他踹进了粪池的袁帅,众人后面还有一个梳着背头,身高矮小但却一身肌肉的胖子,身上描龙刺凤,申大鹏也记得清楚,就是“昨天下午”揍了他一顿的孙大炮子。  看着有说有笑,浑身痞气的一群人,大概有二十几个,申大鹏想着就算打不过,应该也能够跑得掉。  可无意间却看到有几个小混混手里,正拎着黑色的包裹,按包裹的长度和重量算来,里面不是片刀就是钢管,再想起袁帅在电脑房里说过,孙大炮子会带着家伙事,想必,就是这些管制刀具了。  正想着,就看到外面一伙人挥动着手臂,全都指向学校门口,开始躁动起来,应该是发现了他……  不过下一刻,孙大炮子的目光却没有看他,循着目光瞧去乃是曹梦媛。  申大鹏顿时暗道不妙,自己打不过还可以跑,但是以曹梦媛娇弱的身子,哪能跑得过外面那群天天打架的小混混?  曹梦媛还一无所知的向前迈着轻快的步子,根本不知道危险正在向她靠近,忽地感觉自己手腕被人紧紧握住,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惊呼一声过后,身子好像被人搂住了,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申大鹏刚毅的面庞。  “你……你要干什么啊?”  曹梦媛脸色羞红,目光偷偷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高中三年,她都是人们口中的校花,为了避免别人误会,她向来不喜欢与男生有任何交集,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被人攥着小手,搂在怀中的亲密接触了。  “来不及多跟你解释了,你看到外面那些小混混了吗?都是来找你和我的……”  申大鹏指着人潮涌动的校门口,语气略显焦急。  “来找你?还有……我?”  曹梦媛早就看到校门口的混混了,可她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跟校外的人没有任何联系,才不会相信那群混混是来找她的,可抬头看着申大鹏不容置疑的眼神,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快跟我走!”  见曹梦媛犹豫,申大鹏干脆不再解释,拽起曹梦媛的小手,转身向学校里面跑去。  不经意发现手中湿润温热,想必是曹梦媛紧张流出的汗水,再感受着那纤细滑腻的小手,不禁又用力握了握。  申大鹏心中荡漾,曹梦媛心里却是忐忑紧张。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还没有男生这么牵着她的手,而且还是朝着无人的角落跑去,这要是被学校的学生看到了,还不得生起许多误会?  “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这都已经没有路了。”  曹梦媛赶紧甩开了申大鹏的手,看着身前的学校围墙,黛眉微蹙,有点紧张。  “我是为了你好!那群混混的领头叫孙大炮子,今天就是来找咱俩的!他看上你了!”  事情紧急,申大鹏也来不及细说,“昨天他就来学校里找过你,只是我没告诉他你人在哪里!”  “啊?”  曹梦媛愣愣的看着申大鹏,心里面有些慌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两年来都不曾和自己有什么交集的男孩子,但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申大鹏额头的创可贴上!  难道,早上的时候李泽宇并不是乱说,昨天申大鹏真的挨打了,还是因为她?  这一刻,曹梦媛的心忽然乱了,愈发的看不懂眼前这个好似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的申大鹏,“你……为了帮我被打了?”  “先别问那么多了!快,赶紧翻墙出去,万一他们回过神来,堵在了外面,就跑不了了!”  说着,申大鹏纵身一跃,手掌搭在了围墙上,手臂用力一撑,趴在了墙上,又向曹梦媛伸出了大手。  “我,我,我上不去……”  申大鹏是个男生,又有一米八的个头,翻越两米多高的围墙当然不觉得困难,可曹梦媛是个娇弱的女生,哪里有他的爆发力。  “呃……”  申大鹏无奈,只好又从墙上跳了下来,蹲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踩着我的肩膀,我托你上去。”  “这,不好吧?”  曹梦媛张了张嘴,站在原地,紧张的捏着小手。  “你能不能别浪费时间了?”  申大鹏生怕孙大炮子一群人把学校围住,到时候想翻墙跑都没机会了。  见曹梦媛一直不肯上来,只好大步走到曹梦媛身边,一双大手握在曹梦媛的腰间,用力一托,将她撑到了与墙壁同样的高度。  “啊!!”  曹梦媛吓得惊呼一声,双手赶忙撑住墙面,想要学着申大鹏的样子用手臂用力爬上墙。
  “不行,我上不去,快放我下来。”  曹梦媛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力气哪有男生大?  哪怕有申大鹏在下面帮忙拖着,她自己也脸憋得通红,但还是没能爬上去,只得低下头,脸上满是焦急的汗珠。  “真是……”  申大鹏无奈的摇了摇头,用肩膀撑住曹梦媛的屁股,手上再次用力向上,也就是大手托着曹梦媛的屁股,将其抬到了围墙上。  “啊!!”  感受着自己的屁股被咸猪手托着,曹梦媛又是一声尖叫,可突然发现在围墙那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正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只得识趣的闭上了嘴,脸上如同红苹果般的羞红逐渐蔓延到了颈间。  曹梦媛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被申大鹏摸了屁股,还不如踩着他上来呢!  “快,快下来!”  曹梦媛愣神的时候,申大鹏已经翻过围墙,到了校外的一侧,伸出双手招呼着曹梦媛。  “你,你刚才,凭什么占我便宜?你是不是有意的?”  曹梦媛没想着如何下去,却下意识的对申大鹏开始了质疑。  虽然之前申大鹏说的似模似样,可是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万一他是骗自己的呢?  “哎呀,我占你什么便宜,屁股上连点肉都没有……”  申大鹏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曹梦媛虽然还没有到前凸后翘的年纪,可放在同龄人中比较,也算得上发育良好了!  他明明占了便宜,却还要卖乖。  “他们在那呢,快,给我逮住他们……”  两人正在面面相觑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爆喝!  申大鹏转头望去,只见远处人群涌动,却没看到是谁喊的。  他看不到,可坐在围墙上的曹梦媛却看的清楚,正是之前在学校门口的一群混混,顿时吓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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