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着眼泪的错觉的真正含义和父母道别外语,with的伴随结构

“将以五个人回归”BIGBANG以微笑替代眼泪做“最后的道别”[综合]
[OSEN=??? ??] “请大家一定要等我们。虽然有点不要脸,但还是拜托大家。”
入伍之前的最后一场演唱会,对BIGBANG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特别。BIGBANG虽然是四个人站在台上,但他们嗨翻高尺巨蛋,给粉丝献上特别的礼物和回忆。
本月30日和31日下午,BIGBANG在首尔高尺巨蛋举办单独演唱会“‘BIGBANG 2017 CONCERT ‘LAST DANCE’ IN SEOUL”。
这次演唱会是BIGBANG成员入伍之前的最后一场演唱会,因此从开票前,就备受歌迷关注,并吸引约6万名观众到场。因为BIGBANG在过去11年,作为最顶级的偶像团队受到极大的爱和支持,演唱会周围聚集的粉丝也是超越年龄和国籍,现场一片人山人海。
#暂定最后一场演唱会
BIGBANG演唱会开唱歌曲为《HANDS UP》和《SOBER》,在表演的时候,他们向粉丝打招呼。G-DRAGON表示,“今天是特别的一天,也希望成为开心的一天。我想再说一次,很高兴见到大家。”SEUNGRI则表达他的决心说,“我们一起炸起来,今天将成为最炸的演唱会。”
DAESUNG说,“演唱会往往最嗨的是最后一场。今天希望和大家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TAEYANG说,“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引发全场热烈欢呼。
尽管这场演唱会对BIGBANG来说,暂定为最后一场,但他们外表上很不以为然。SEUNGRI表示,“其实我们在准备这场演唱会的时候,也差点哭出来。很多工作人员眼睛都红了。”
TAEYANG表示,“在未来,暂时可能要和粉丝分开一段时间。我们会全力以赴,让大家久久怀念这场演唱会。”G-DRAGON也表示,“今天我脑子有点复杂,但感觉很棒。除了感觉很好以外,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表达此刻的心情。现在很幸福。”
#最后的道别&关于入伍
BIGBANG将于明年分批入伍。SEUNGRI表示,“我以为这场巡演不会结束,但它终于要落幕了。我不敢相信要和大家道别。想到这场演唱会是最后一场,就很心痛。”说完他的眼睛都红了。DAESUNG也表白说,“我想用双眼记住每一个画面,过去几年,一直都传言说那一年是最后一场,但今年真的是入伍前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DAESUNG还提及入伍说,“我们作为男子汉,要尽应尽的任务,之后我们会再回来。”TAEYANG表示,“今年因为有你们,我出了个人专辑,开了个人巡演。今年是非常繁忙的一年。其实在体力上也很累很疲惫。但我想尽快见到歌迷朋友,在舞台上与大家相见,是最大的幸福。这次演唱会结束之后,将在短期没有机会见到大家,虽然觉得有点伤感,但是这也是一个机会,让我们更加成长,所以敬请期待,请大家务必要等我们。”他真诚地向歌迷说出自己的心声。
G-DRAGON表示,“LAST DANCE这个演唱会名字没有太大意义。因为我坚信,这不是最后一场。大家坚守在现在的位置上,那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再见的时候,我们将展现更好的一面。”之后,G-DRAGON和TAEYANG都强调说,“虽然很不要脸,但以后也还是拜托大家,请大家多多关照。”
SEUNGRI说出自己的心愿,“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其实我也很害怕。感觉自己一直都是很碍事的成员。一直以来,我得到爱多的帮助。以后不管是对公司,还是其他成员,我都想尽我所能给与帮助。”并承诺说,“以后我们会以五个人的完整体回归。”
#演唱会曲目
2006年出道的BIGBANG,每次发售的歌曲,都能引发韩国及全世界的关注,获得极好的表现。《LIE》、《HARU HARU》、《BAE BAE》等代表性的歌曲多得难以列举,这次演唱会可以说是把BIGBANG过去十一年的精华,全部展现出来。
开场的时候,BIGBANG演唱《FXXK IT》、《WE LIKE 2 PARTY》、《LOSER》等热门歌曲,将气氛推向高潮。随后,他们演唱《IF YOU》、《HARU HARU》、《BANG BANG BANG》等歌曲,带动粉丝跟唱,让人不禁感叹BIGBANG的热门歌曲之多。在安可舞台上,BIGBANG和粉丝一同演唱《LIES》、《HEAVEN》、《BAE BAE》、《LAST DANCE》,一直唱到最后,展现华丽的舞台表演。
#最佳现场演唱&幽默口才
BIGBANG最大的优点是,他们在舞台上,知道怎么玩。这一天的舞台,BIGBANG也悠然自如地在台上表演,并与台下每个角落的歌迷粉丝互动。
BIGBANG的现场版歌声如同播放CD一样,实力爆棚,还结合舞蹈表演,展现出很老练的一面。性感的舞蹈和BIGBANG特有的即兴发挥,也是一大看点。在舞台上,成员之间互相开玩笑,却如此有默契,就好像之前已经安排好的一样。再加上,舞台屏幕华丽多彩,结合灯光效果,提高舞台整体的完成度。
在现场,成员的幽默口才也少不了。BIGBANG与粉丝互动的时候,总是能引发全场爆笑。尤其是SEUNGRI和DAESUNG不停地黑哥哥们,让人发笑。SEUNGRI很自信地说,“最近,我和DAESUNG被一些偶像团队定位为想学习的榜样,以前主要的榜样是G-DRAGON、TAEYANG、T.O.P。”DAESUNG则炫耀自己的大鼻子说,“男人,要看鼻子长得好不好看。”
#关于T.O.P
在这一天演唱会上,BIGBANG只有四位成员登上舞台,除了正处于反省期的T.O.P。因为这是最后一场演唱会,不仅是对成员,还是对粉丝,T.O.P缺席都是很遗憾的。
T.O.P在BIGBANG负责饶舌,他的饶舌演唱部分要如何处理,在演唱会前期成为粉丝关注的话题。对此,BIGBANG通过MR等多种方式替代T.O.P的部分。尤其是,DAESUNG在《SOBER》中,代T.O.P演唱饶舌部分,而备受关注。DAESUNG在队里是主唱,却也能表演饶舌,实力好得让全场不禁感叹。SEUNGRI在演唱的时候,还大喊“Say T.O.P”,让歌迷欢呼他的名字。
#个人&小分队
BIGBANG不仅是团队的歌曲,还有很多个人歌曲也备受欢迎。对此,TAEYANG热情献唱《WAKE ME UP》、《DARLING》,G-DRAGON则演唱《BULLSHIT》和《UNTITLED》,DAESUNG则唱了日语版个人歌曲《D-DAY》、《AZECHO》,SEUNGRI唱了《Come To My》、《STRONG BABY》。
尤其是,G-DRAGON表示,“《BULLSHIT》和《UNTITLED》可以说是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推出个人专辑之后,没能开展宣传活动,一直觉得特别遗憾。DAESUNG也表示,“我的个人宣传活动主要是在日本,我也希望用韩语唱,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为大家用韩语来唱。”
小分队舞台也给人留下强烈的印象。SEUNGRI和DAESUNG演唱了《看我吧,贵顺》,之后演唱了G-DRAGON和TAEYANG合唱的《GOOD BOY》,展现不一样的表演。随后,这首歌的原唱G-DRAGON和TAEYANG登场演唱《GOOD BOY》,两个实力派成员用歌声压倒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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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情》作者:长安夜雨(完结)
(晋江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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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个想以辛辣问题博出位的记者问阮夏:你不是科班出身,为什么能成为乐团首席?
阮夏:因为我有天赋呀。
记者:你的演奏水准一直被质疑,为什么却能不断出专辑、办独奏音乐会?
阮夏:因为我漂亮呀。
娱记:你一直否认自己有个只手遮天的干爹,可如果没有后台,为何能如此顺风顺水?
阮夏:因为我努力呀。
男配看不下去,问傅岳:你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让她正视一下自己?
傅岳:关你什么事。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倾我所能,尽我所有。
但不愿说给你听,只因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感激,而是你的爱情。
这本里有我写过最深情的男主,打滚求收藏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夏、傅岳 ┃ 配角:等等等 ┃ 其它: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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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2016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2467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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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豌豆xi小ao ji姐e的七色堇》《她的爱情》《圆舞记》 《夜阑尽处》 《朝欺暮待》《云端的深海》
《银木星的夏天》《时光的城(高干)》《不做泡沫(军婚高干)》 《盛夏白雪(高干》《雨歇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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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分:&财富 + 200&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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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又期待结局,又想一直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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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无条件退让的男人爱着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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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 71 章
  临近年尾,傅岳格外忙碌。
  还有一周就是他三十一岁生日,阮夏犹豫着要不要送他生日礼物——新的城市新的名字新的朋友,似乎不该再计较陈年旧事。
  两人各忙各的整整半周没见,这天下了课,阮夏一时兴起没去练琴,搭地铁去了傅岳的办公室。
  这座城市飘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阮夏推开傅岳办公室的门时,满身都是风雪的气息。
  整间律所敢不敲门就直接进的只有黎铮,傅岳最烦工作的时候被人吵,皱起眉头正要说话,看到来人竟是阮夏,眼中的烦躁立刻化为了惊喜。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满脸笑意地迎了过去,看到她浓密的睫毛上凝着的水珠,问:“下雨了?你怎么来的?”
  “搭地铁啊,出租车都等不到,是下雪了好不好。”
  傅岳往窗外一看,霓虹映着白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天地竟换了副容颜。
  室内太暖,积在绒线帽子上的雪化得快,傅岳替她摘掉帽子,触到湿漉漉的水汽,心疼不已:“明后天一起去选辆车子。”
  短短一年的时间经历两次车祸,阮夏心中的阴影尚未清除,闻言便只摇了摇头。
  她的头发长得快,眨眼间短发便已及肩,傅岳用电壶煮水泡了壶暖胃的红茶,倒了一杯递到她水中,说至多两个钟头就能一起回家。
  “公事就不能等明天再做吗?我好饿。”
  “明天一早要出差,想吃什么?我让Nicole去买。”
  见阮夏噘着嘴不理自己,傅岳冲她笑了笑:“下周我生日,想空出两天,所以这周天天加班。”
  “傅叔叔一把年纪了,还看重生日?”
  “有惊喜要给你。”
  “你生日给我惊喜?”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你高兴。”
  “要不要这么假……”阮夏“切”了一声,嘴角却不由地上扬。
  傅岳犹豫了一下,关上电脑,把文件和移动硬盘放进公文包:“走吧,带你吃晚饭。”
  “不是还要两个钟头吗?”
  “先吃饭,晚点再说。”
  傅岳有强迫症,很不习惯把工作往后拖,因要外出几日,待阮夏睡着后才去书房继续处理公事。
  第二日一早,不等阮夏起床,他就赶往了高铁站。
  阮夏上午没课,便约了江以萝逛街为傅岳选礼物。
  正要出门的时候,她的手机进了通陌生号码的来电,按下接听后,听到对方用英语问好,她怔了怔才问:“你是?”
  对方阴阳怪气地一笑:“你不记得我了?上次算你命大,她又想要你的命……”
  “什么意思?你说谁……”
  “你是记性不好,还是心大?”
  “谁想要我的命,我舅舅?”
  “你舅舅?”听到这话,对方有些诧异。
  挂上电话,阮夏只觉满身寒意,她第一时间给傅岳打了通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又变了主意,傅岳不在本地,说给他听只能害他白白担心。
  定了定神,阮夏给李宵打了通电话,说明事情的经过后,李宵吩咐她不要随意出门,问清她的住址,很快和同事一起赶了过来。
  对方让她两个小时后带上钱到一间咖啡馆找他,阮夏在李宵及他同事的暗中保护下提前半个钟头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个多钟头,却不见有人过来。
  等不到人,阮夏跟着李宵回去做过笔录,只能暂且作罢。
  她不敢自己呆在家里,便住进了楼上黎铮和江以萝的公寓。
  晚上九点,李宵给阮夏打了通电话,给她打电话的英国人找到了,不过人已经坠亡,手机不在他的身边,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死时身上的衣物与约定见面时告诉阮夏的宝蓝羽绒服和黑色牛仔裤相符。
  阮夏在黎铮的陪同下认尸,她的胆子再大,见到这种场景,也忍不住反胃发抖。
  “你就一点印象都没了?”上车前,黎铮又问了一次。
  阮夏摇了摇头:“他说我给过他钱,这次要付双倍才说,我真的不记得了,车祸前一个月我喝了太多酒,记忆很模糊……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上午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多问几句就好了。”
  “合着你就光记得我以前的黑历史了……”瞥见阮夏难看的脸色,黎铮收起了调侃的语气,说,“我给傅岳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回来。”
  傅岳赶到黎铮家接阮夏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半,看到阮夏脸上的失魂落魄,他不忍心责怪,口气温软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在外头担心。”
  “担心算什么?你有事不才是真的要了我的命?”
  因为阮夏的记忆缺失了一块,在电话里那人又没说清,不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傅岳不敢大意,回公寓收拾东西准备带她暂时住到酒店去。
  认尸的时候阮夏受了些刺激,不敢独处,傅岳在衣帽间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
  傅岳叠衬衣的空档,她百无聊赖地一件件翻看他的外套,触到一件深灰色的,阮夏的手顿了顿。
  他的衣物向来纤尘不染,可这一件不但有褶皱,袖口处还有一大块干硬的地方。
  见阮夏取下了大衣,傅岳笑道:“这件衣服是出车祸那天穿的,上面有咱俩的血,所以没洗也没丢。”
  阮夏依稀记得,猛烈的撞击后她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重伤的傅岳清醒后,曾忍着内脏破裂的剧痛,挣扎着到她的车前查看她的情况,直到救护车赶来,他一直隔着打不开的变形车门握着自己的手。
  她当时流了很多血,疼到连呼吸都难以忍受,却不曾料到傅岳伤的更重。
  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虽也听黎铮说起过傅岳舍命救她,却远不及真正想起当日的场景震撼。
  后怕不已的阮夏眼中酸涩,扔掉手中的大衣,回身抱住了傅岳。
  “知道怕了?”
  “嗯。”
  傅岳拍了拍她的头,弯腰捡大衣,刚挂回原处,一只卡通U盘就掉到了地上。
  见到这只熟悉的U盘,傅岳怔了怔:“这不是你大学时用的吗,怎么会在我的口袋里?”
  阮夏的脑中仿佛划过一记惊雷,目光迷茫了片刻,握住傅岳的手说:“是司菲。”
  U盘里存着一段音频和几张司菲的裸\照,是从和舅舅交好的无赖处买的。
  她在酒店日日喝的烂醉时曾接到无赖的电话,他问她想不想知道司载阳车祸的真相。
  付过钱后,那人并未露面,而是发了封邮件给她,邮件里有一段电话录音和几张照片。
  在那段电话录音里司菲对无赖说,她没钱再给他们,真想要钱,大可以去找司斐要,她的车那么醒目,很容易找到动手脚,司斐死了,那么从外公处继承来的财产就会回到他们手里。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恨我,恨到教唆别人杀我,以致于误害了司叔叔。也很惊讶我舅舅他们怎么会有她的这种照片,所以给她打了通电话,想回国找她问清楚……”
  傅岳把U盘里的内容复制了一份,关上笔记本,沉默了片刻说:“我大概知道……”
  听到傅岳说司菲曾被那个无赖强、暴过,联系起这一年来的种种,阮夏说服傅岳暂时别把U盘交出去,打了通电话给司菲。
  出乎她的意料,电话居然响了两声就通了。
  “姐姐,车祸前的事儿我都记起来了……”
  “所以呢?”司菲的声音很冷。
  “那个人今天死了……”
  “我知道,他早该死了。”
  “二月时的车祸和他的死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
  “是。”司菲的语气里有种破罐破摔的意味,“他先为了钱动你的车子,你没死,他就跟你要钱出卖我,然后又追过来找我要钱说可以帮我处理你,从我这儿再也要不到钱后又回头找你……今天上午他联系过你后居然拿着你们的通话录音过来勒索我……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变态疯子?他就是魔鬼!”
  “这样一次次的反复折磨我真的受够了,他死不死我这辈子都完了……我不恨他,我只恨你!在你没出现前,我过得多好?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爸,你就该和那个疯子一起下地狱!”
  阮夏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才说了句“对不起”。
  “你少恶心了!”听到这句,司菲心中的恨意更盛,到了这个地步,她早已不怕牢狱之灾,却忍受不了阮夏的这句道歉。
  傅岳听不下去,把阮夏拥入怀中,抢过电话对司菲说:“错全在别人,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受到伤害不报警,还教唆谋杀,一次次被勒索能怪别人?明天中午12点,我会把U盘和现在的通话录音交到公、安、局,在那之前,你脑子还清醒的话,最好去自首。”
  说完这段,傅岳就挂断了电话。
  阮夏声音哽咽:“她如果自首,会面临什么样的刑罚?”
  “这不关咱们的事儿。”
  阮夏很希望司菲自首,然而直到傅岳把证据交给李宵,司菲也没如她所愿的出现。
  此后的几天,司菲似是人间蒸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3-
72、第 72 章
  司菲迟迟没有找到,但阮夏的舅舅却因偷盗在伦敦被抓获,没了帮手,司菲虽然在逃,对阮夏的实际威胁其实并不大。
  傅岳却不敢大意,推掉了手中的工作,带着阮夏住到了酒店。
  阮夏情绪低落,整个周末都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剧发呆。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傅岳拎着一瓶茅台两只白瓷杯坐到阮夏身边。
  “不要。”阮夏不想他担心,强扯出一个笑容,“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
  傅岳没有勉强她,把酒放到了一边。
  她穿着长长的睡裙抱着膝盖,乍看之下,十足的乖女孩模样。
  “想什么呢?”傅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要是有‘如果’就好了。”
  “如果你不到牛津,那我们就不会遇到。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没有你的人生毫无意义。”
  “可是司叔叔也不会死,司菲更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念之差,真的好可怕。”
  “照你这么说,如果司先生不收养司菲,他同样不会出事,你也不会身陷流言蜚语,现在应该已经成名……你是聪明人,不该用司菲的方式去看待不可挽回的事。”傅岳抬手看了眼时间,“你周一是不是有课?”
  “下午有四节。”
  “去换衣服,吃过午饭送你上课。”
  “你不是怕不安全不让我去学校?”
  “我更怕你胡思乱想。”
  把阮夏送到教室,傅岳嘱咐:“下课别乱走,等着我来接你。”
  “能有什么事儿……你去上班吧。”
  傅岳点头“嗯”了一声,然而两节课后,阮夏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傅岳站在门外等自己。
  阮夏本以为是他来得早,待走出教学楼,看到他的车子还在原来的位置,才知道他居然根本没走。
  “用不用这么夸张?司菲正被通缉,怎么可能冲到我们学校对我怎么样。”
  “谁说我是不放心你,你们艺术学院美女多,随便看两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阮夏懒得搭理他,切了一声,笑着坐进了副驾驶。
  学校的热闹喧嚣将她满心的烦闷驱散了大半,连着几夜没睡好,车子才开出半公里,阮夏就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傅岳嫌车里闷,正立在外头抽烟。
  阮夏推开车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陌生的环境,许是刚刚睡醒格外畏冷,她只觉寒风不断往衣领里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听到动静,傅岳立刻走了过来。
  “这是哪儿?”
  傅岳牵起她的手:“进去看看。”
  这是一处靠海的别墅小区,因为远离市区,四周格外幽静。
  傅岳带着阮夏走进了离车子最近的那栋联排别墅,进门后一打开客厅的灯,他便笑着问:“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阮夏四处看了看,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这套别墅从负一层到阁楼一共四层,加上花园和露台却不过四百余平,因为楼梯和拐角太多,比起面积相同的平层大宅可用空间相对有限。繁复的装修风格也并非傅岳所爱,虽有海景,但离城区太远,完全与傅岳的喜好相悖。
  阮夏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收到预期效果的傅岳无奈地从手机中调出一张图片:“是不是一模一样?我找了很多小区,只有这里的房型和你做的房子相似,稍稍变一变就可以。”
  看到图片里她十六岁时做的木头房子,阮夏恍然大悟:“这照片你哪来的?”
  “两年前向温莱要的。”傅岳本想生日时把她带到这里求婚,却看不得她愁眉苦脸,便提前预支了惊喜。
  “我把这个赔给你,能不能消气?”
  “不能!”阮夏满心甜蜜,却得寸进尺地冷哼了一声,“我送你的那个是亲手做的,你这是买的,能一样么?”
  看到傅岳眯眼,阮夏扫了眼不远处宽大的沙发,意识到危险后,赶紧用傻笑化解掉危机:“傅叔叔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
  “红色的本本。”
  “记事簿?”
  “又装傻?”
  “不然呢,连碎钻和一朵玫瑰都省了,你这也配叫求婚么?”
  傅岳咬牙切齿:“事不过三,要是我准备了大钻和一万朵玫瑰你还不答应,我就……”
  “你就什么?”
  傅岳闭了闭眼,半晌才说:“就再求第四次。”
  傅岳生日的前一天,阮夏想给他零点的惊喜,便借口闺蜜聚会不想有男人在,把一周来寸步不离的他赶到了办公室。
  傅岳再三嘱咐过江以萝等三人不要让阮夏独处才回了律所,连日来积压了太多工作,他自然要加班,听到阮夏讲江以萝她们差不多十一点半离开,傅岳便说自己十一点左右回来。
  然而一直等到了快十二点,傅岳也没有回来。
  阮夏打不通傅岳的手机,便让不断看时间的另外三人回去。
  “傅学霸那种工作狂,做事的时候肯定关静音,他请了一周假,不熬几个通宵怎么对得起那么高的时薪。”
  未宛和周圆圆第二日还要上班,便只有住同一座大厦的江以萝留下陪阮夏。
  零点一过,望着精心准备的玫瑰香槟蛋糕和精心挑选的七份礼物,仍旧没打通傅岳电话的阮夏气得直想再甩他一次。
  等不到妻子回来,下楼接人的黎铮见状给Nicole打了通电话。
  听到Nicole说十点半傅岳就和留下加班的同事们一起离开了公司,阮夏才隐隐觉得不对。
  黎铮刚结束和Nicole的通话,手机铃声就再次响起。
  看到他神色的变化,阮夏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黎铮挂断电话,寒着脸让未婚妻先回家,抓起阮夏就往医院赶。
  听到黎铮说傅岳在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遇到了潜伏多时的司菲受了伤,阮夏脑中一片空白。
  傅岳只顾着女朋友的安危,却没料到由爱生恨的司菲想与他同归于尽。
  因为猝不及防,一走到车前,傅岳就被突然蹿出来的司菲手中的匕首刺伤,幸而他反应快,用手臂挡住了胸口,才没造成致命伤。
  然而满心恨意的司菲根本没准备活着离开招招不留情,而傅岳顾忌对方是女人,下意识地手下留情,待抢下已然陷入癫狂的司菲手中的匕首制服她时,足足被刺中了三处。
  手机早已在争执中踩坏,大厦的保安深夜擅离职守,强行把司菲绑起来拖到大堂报过警等来警察,傅岳却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因为麻药,傅岳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睁开眼看到双眼红肿的阮夏,迷茫了片刻,他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臂,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哭什么,我伤的又不重,只是流了点血。”
  “全都怪我,我再也不敢咄咄逼人了。”
  等待傅岳醒来的这一夜,她想了又想,明白司菲正是为了她那句“活该我能嚣张一辈子”才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
  傅岳以前说的对,何必计较太多,万一惹上疯子,后果不堪设想,而她宁愿自己死,也无法接受傅岳先离开。
  “以后你想欺负谁就告诉我,我来替你出气。”
  “你要是真的出事,我该怎么办。”话还没说完,阮夏的眼泪就再次涌了出来。
  “你年轻漂亮有钱还没良心,想着你有可能另结新欢,我哪里敢死。”傅岳触到阮夏冰凉的手,忍着疼掀开上衣,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暖。
  “你嫁不嫁我?”
  “嫁!”
  “手机给我。”
  阮夏难得顺从地把手机递了过去,却见傅岳笑着对着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她拍了张照。
  “你干吗?”
  “留着给我们以后的小孩看,让他们看看妈妈听到爸爸要娶她的时候有多激动。”
  阮夏却没如他所料地扑过来抢手机删丑照,而是把脑袋小心翼翼地枕到他没受伤的胸口,安安静静继续流泪。
  傅岳诧异了两秒,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幸而他们都没事,幸而在经历了峰回路转后还能拥有可以携手走过的漫长一生。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至此就完结了,感谢陪我到这里的姑娘,爱你们-3-
因此最喜欢这对,不舍得马上和他们说再见,后面还有一些番外,新坑大概12月21日开,在那之前每周三、六会各更新一章番外,大概有阮夏悔婚、怀孕生子,还有司载阳年轻时的故事,第一个番外这周六下午六点更。。。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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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2:48 编辑
66、第 66 章
  “她说的好像根本不是我……你信她还是信我?”
  阮夏扭过脸不肯理他。
  傅岳摘掉挂在外套上的玫瑰残枝,坐到阮夏身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既然心里半点儿都没有我,那你生什么气?”
  阮夏伸出脚踢傅岳,想把他踢远点:“我是气你不领情!我好心想帮你找回暗恋多年的真爱,你不谢我还敢凶。”
  傅岳捉起阮夏光着的脚,用指腹一颗一颗地摩挲她的脚趾,笑道:“什么暗恋多年……除了你,我对谁的关注也没持续到能用‘年’来形容。我只注意每次考试排在我上头的人,如果真那么说了,估计是因为她之前的名次在我之后?0.5分什么的,我大小考基本前三,上面最多两个人,注意别人的总分比我高多少很奇怪吗?”
  “改卷子这事儿是有,可为什么会留到最后我是真的真的没印象了……”
  “你松开手,少嬉皮笑脸的,站远点继续说!”阮夏白了他一眼,“该讲拉手了,说实话,不许骗人。”
  “她拉住我的时候,我以为她是怕黑,所以就握回去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对女同学和恋爱是会好奇,但那绝不是成熟的感情,离她口中的‘爱情’十万八千里。”
  “爱情”这个词,光是说说,傅岳都觉得肉麻。
  阮夏“切”了一声:“以为她害怕,所以就回握?所以你是为了做好事?你怎么不改名叫雷锋呀?如果陈**不那么漂亮,而是个丑八怪呢?你会拉她手吗?喜欢就喜欢,什么叫好奇呀。”
  “这个……的确不会,”在阮夏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傅岳没法撒谎,只好实话实说,“那一段,我对她算是有好感,但绝对连喜欢的程度都到达不了。”
  听到“好感”,阮夏的嘴角立刻往下撇了撇。
  傅岳见了赶紧说:“……这种好感不止对她有,我之前也注意过别的长得好看的女同学,但注意一段儿就自然而然地觉得没意思了,因为算不上喜欢,所以只要发现对方身上有让我觉得没劲的地方,好感马上就会消失。”
  “什么叫让你觉得没劲的地方?”
  “这个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邋遢,粘人,麻烦,话多什么的。其实念书对我来说是件很轻松的事儿,我从没特别用功过,空闲时间还挺多的,但我那时候最感兴趣的是运动和做机器人,我中学时做的机器人还拿过国际奖,过两天拿来送你好不好?我做过好几个,有一个……”
  因为聊到陈依杨,傅岳顺便想起了过去的爱好,比起初恋,这更能激起他回忆青春时代的兴趣。
  “不准转移话题!谁想听你说做过什么破机器人。”
  “我虽然注意过那么两三个稍微好看点的女同学,但是每个都很短暂,陈依杨也算其中一个……刚刚开始和她……”望着阮夏眼中的怒意,傅岳斟酌了一下措辞,“来往的时候,是挺新鲜的,真的仅仅是新鲜。但很快我就发现其实她特别麻烦。”
  “她看着文静,可是话特别多,而且挺无聊的,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做题和背英语单词,说什么一天不学习就难受……她自己成天泡图书馆就算了,还逼着我陪她,不准我和季泊均他们打篮球,我不乐意,她就问我打篮球和陪她哪个更重要,那当然是打篮球了……我不说实话她就逼我陪她,一说实话她就跟我吵,这么反复两次我就烦了,想和她做回普通校友。”
  “但是她心眼小,光是吵个架、冷战两天反应都特别大,我真的特别烦,但那时候快高考了,我不想影响她,怎么说也事关人家的前途对不对……哦,她还总喜欢管人,不准我吸烟什么的,我凭什么被她管……”
  听到这话,阮夏立刻打断他:“你怎么有脸说人家陈**?你不是也挺喜欢管人的?你也特别烦人好不好。”
  傅岳怔了一下,这么说起来,他是挺喜欢约束阮夏的。
  直到此刻,他才理解了陈依杨十几年前的行为——真的喜欢一个人,会自然而然地生出占有欲,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对方圈在自己身边,占有她所有的注意力和空闲。
  因为他希望对阮夏来说,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
  傅岳笑着凑到阮夏跟前:“可能是我问题,我不喜欢她,所以觉得她烦。就跟你不喜欢我,所以不愿意被我管一样,想一想,我以前也因为你练琴、和朋友们出去玩不陪我生过气。”
  阮夏嫌弃地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甩开之后再次用脚踢了踢他:“我以前多喜欢你,现在讨厌你,完全是你自己作的。少装可怜,我怎么不记得你因为这些生过气?”
  “只有你生我气,我敢和你生气吗?而且我生气有什么用,你搭理我吗?我生气你不搭理我,我发完脾气自己回来不是更丢人?你想一想,在牛津的时候,你想见我,我无论在做什么,哪次不是丢下手里的事儿随叫随到?我想你了,能不能见到你就要看你的心情。”
  “自我批判还没做完,你怎么抱怨起我来了?我很凶吗?什么叫你不敢生气?”
  “我一共就和你堵过一次气,最后的结局还不是我下跪求饶?我从来都只有哄你求你的份儿……而且对着你我也气不了太久,哪怕你和别人相亲吃饭说我是你PY,哪怕你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气得我发誓再也不理你,只要你朝我勾勾手指头,我还不是马上就高兴地回来了?”
  阮夏回忆了一下,似乎真的是这样,然而想到陈依杨的话,她还是觉得生气:“你认为她烦,为什么还被她甩了?”
  “还没等我说呢,她就因为我要出国跟我闹,我听完她说分手,只有如释重负这一个感觉。你想想,我要是真的喜欢她,能受得了和她分开吗?我毕业的时候本想回国,因为你不肯跟我回来,非和司载阳去伦敦,我还不是跟着你留下了?”
  “知道她和我哥们好了,我是不太舒服,不是因为舍不得她,而是觉得面子挂不住。我提前走怎么可能是什么心碎,是季泊均要早走去找黎铮,不信我现在就给季泊均打电话你问他?”
  “我本科硕士的时候一直不交女朋友,一方面是感兴趣的事太多了,还有一方面是当初被陈依杨吓着了,觉得和女孩谈恋爱特别麻烦,我不太理解她,为什么我随口说一句话,她就能瞎琢磨好几天,然后隔了好久还边抹眼泪边问我是什么意思。那时候主动找过来的女孩里其实也有一两个看上去稍微凑合点的,可想起来这些,我怕麻烦也不愿意理。要不是你出现,我以为自己有问题,也不会搭理那谁谁。”
  “我以前就说过,如果初恋是指第一个喜欢的人,你才是我初恋……你可比陈依杨难缠一万倍,我什么时候烦过你?就怕惹你不高兴了道歉道的不及时。要是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认识十岁的你,哪有工夫注意别人,我见了你之后,看谁都觉得丑。季泊均他们叫我打篮球踢足球我一定不会去,我把所有的时候都用来给你做玩具哄你玩。”
  他们在一起后,傅岳已经忙碌了起来,所有的空闲也真的全部都拿来陪她了,同不同黎铮他们出去,从来都以她的时间为先。傅岳过去有很多爱好,喜欢各种运动,可保留下来的都是她也感兴趣的,她不愿意参与的那些,因为抽不出空,他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我这一年的确遇到过几次陈依杨,我不理她还不是怕你知道不高兴?以前为了林漫**发的信息,你都能几天不理我,要是被你知道我和陈依杨打招呼,跟她聊天,还怎么得了?我怎么知道我不理她她会想那么多,还什么我耿耿于怀。”
  阮夏终于心软,却警惕不已地说:“你就会说好听的骗我……陈依杨说有个女作家说……”
  作为直男,傅岳自然理解不了亦舒的那段话:“这都什么跟什么,通都不通!谁会闲得跟不相干的人赔笑脸说好听的?再说了,你是不相干的人吗?咱们好好的别再闹了行不行?过几天生日一到,我马上又要老一岁,真的禁不住折腾了。你也知道的,我谁都不怕,就怕你不理我。”
  傅岳等了半天才听到阮夏说:“谁让你前几天冲我皱眉头?你要是喜欢我,我就是真的欺负人,你也得帮着我欺负。”
  “你以后想欺负谁,跟我说,我替你欺负,不用你自己来行不行?”
  “不行!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看到你就烦。你快点走,我本来饿着呢,正想叫外卖,现在看到你连胃口都没有。”
  阮夏脸上的厌烦让傅岳心中一冷,直起身问:“你这话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
  傅岳立在原处看了阮夏片刻,见她的表情连一丝松动都无,叹了口气:“那我走了,免得碍你的眼。”
  待他走后,阮夏算着时间跑到阳台,打开窗户,对着正巧走到窗下的傅岳喊:“喂!傅岳。”
  傅岳抬起头,眉宇间藏着气恼,他的脾气其实从来都称不上好。
  阮夏笑嘻嘻地冲他勾了勾手指,而后关上了窗户。
  她从一开始数,数到了二十,傅岳才板着脸推门进来。
  阮夏见了,立刻扁了扁嘴:“刚刚还说什么只要我朝你勾勾手指头,你就会马上高兴地回来……果然是骗人的,你又板脸了,也不是跑着回来的,我本来想跟你和好的……”
  她的最后一句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傅岳堵住了,却不是吻而是咬。
  咬过她的嘴巴之后,傅岳犹不解气,又啃向她的脖子。
  “和不和好?”
  “好好好……”阮夏正求饶,未娜和另两个女生就推门进来了。
  除了最不惯在人前做亲密动作的傅岳,几个人都是一脸尴尬。
  未娜笑了笑,最先开口:“我们想去隔壁宿舍的,走错门了……”
  不等她们退出去,傅岳就冲她们微微点了下头,把阮夏拎了出去,塞进了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假,后天见-3-下一章甜一下
我认识一个学霸姐姐,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学习,从来不觉得累,经常说每天早晨起来不背几十个单词就浑身难受
  ☆、第 67 章
  “你瞪我干什么?”傅岳嘴角上扬,伸手轻抚了一下阮夏脖子上的红痕。
  原本扁着嘴的阮夏忽而换了副表情,眉眼弯弯地冲着傅岳笑道:“我才不怕被人看,反正爱装正经人的那个又不是我。”
  傅岳一脸警惕地看着阮夏,她每每露出这种表情,都百分之百地没安好心,他上过太多次当,心中立时拉起了警报:“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阮夏踢掉方才没来及换掉的拖鞋,挪了下位置,靠在副驾驶的车门上,把一双光洁的脚搭在傅岳的大腿上,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腿根,妖妖娆娆地笑道:“我想干你想干的事儿。”
  连病加闹分手,两个人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过亲密行为,如此一来,明知有陷阱,傅岳也控制不住起了生理反应。
  他眯了眯眼,问:“你亲戚来了对吧?”
  “我除了你,哪还有什么亲戚呀。”
  阮夏的声音格外软糯,加重了傅岳的呼吸声。
  “我说的是例假。”见她装傻,傅岳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招刚在一起时她就用过,真当他是傻子么?
  阮夏的生理期过去傅岳总是记得比她还牢,以便监督她多穿衣服少吃生冷的东西,但宫外孕后,一是连着几个月都没有规律,二是以他们的关系他无法再过问这种事儿。
  “没呀,”阮夏直起身,凑到傅岳跟前,“你想什么呢,我在你眼里有那么无聊么。”
  “……有。”
  “傅叔叔你居然这么不信任我,要不要检查一下……”阮夏蜷起膝盖,卫衣自然而然地往上退了退,见傅岳不动,她又用脚尖磨了磨他的手。
  顿了片刻,傅岳的手当真探向了她的底、裤。
  竟然……真的没有。
  触及某个柔软的地方,傅岳恋恋不舍地不肯收回手,一脸委屈的阮夏立刻拿脚踢掉他不老实的手:“打脸了吧?傅叔叔,你冤枉我,我伤心了,你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补偿?”
  阮夏移开脚,整个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仰躺到了他的大腿上:“我要你亲我。”
  此时天已全黑,他的车停在宿舍楼旁的路灯下,来往的学生轻易就能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车里的情形。
  “回去。”
  “现在就要!”
  傅岳抬手关上车内的灯,然而借着路灯的光,仍是能清楚地看到车内的情形,他的车又扎眼,不断有人朝里头张望。
  犹豫了一下他才说:“别闹,回家。”
  傅岳倒不是怕被人看,而是现在吻她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他更加煎熬。
  “你可真没劲,我要回宿舍了。”阮夏撅了撅嘴。
  阮夏还没起身,就被傅岳强行按回了他的腿上。
  不等她挣扎,傅岳直接发动了车子。
  “去我家。”
  “你家太小了,去我那儿吧?”阮夏放弃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他的腿上。
  傅岳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想不出她还能怎么作弄自己。
  阮夏努了努嘴,没再多话,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发了几条信息,而后眉眼含笑地仰头望着傅岳。
  明明已经过了晚高峰,竟仍旧一路堵,等红灯的漫长时间里,阮夏把傅岳的手从方向盘拉到自己的胸口,伸出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他的手指,。
  傅岳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抽出了手:“别闹。”
  “我脖子冷。”阮夏再次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和脖子之间。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他却不忘教训:“大冬天的为什么穿开口这么低的一字领?”
  “你抓我出来的时候给我时间换衣服了吗?”阮夏永远理直气壮。
  感受到阮夏胸前极致的柔软和皮肤的细润如脂,虽难熬傅岳却也没舍得再移开手。
  阮夏还嫌不够,拿脸在他的小腹间来回拱。
  “……你坐起来。”
  她却只当没听到,望向他的神情越发妩媚了起来。
  前方绿灯一亮,车队终于动了,可惜只开了十米不到又停住了。
  望着再次亮起的红灯,开车时从不骂人的傅岳破天荒地吐了句脏话。
  好不容易开回公寓,车一入库,等电梯的时候,傅岳就耐不住地箍住阮夏吻了下来。
  在这件事上,阮夏从来都心不在焉,懒得回应,这一次却反常地边吻他边努力撩拨。
  傅岳整个人仿佛都燃烧了起来,电梯一到,两人几乎是一起跌进去的。
  傅岳的手机恰巧响了,他腾不出手,更懒得理会,阮夏把手摸进他的口袋,翻出手机,偏过头瞥了眼屏幕:“黎铮。”
  傅岳却嫌铃声吵,直接摁断了电话,捏了捏阮夏的下巴,示意她别走神儿。
  眼看着电梯还有两层就到了,阮夏推开了傅岳,整理衣服:“被人看到怎么办?”
  “谁能看到?”傅岳说着又压了过来。
  这公寓是电梯入户,根本不存在被人围观的可能。
  阮夏笑而不语,推开他拉好自己的卫衣,又伸手替傅岳整理衣领。
  傅岳正想笑她多此一举,电梯却到了。
  电梯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他嫌阮夏走得慢,本想抱起她,公寓的门却由内打开了。
  未宛探出头:“你们怎么才到?我们饿得都快啃菜叶了。”
  “堵车。”阮夏声音清脆,把怔在原地的傅岳拉进了公寓。
  一进门,傅岳才知道,阮夏安排好他和前任烛光晚餐后心情不佳,一早就把门卡和钥匙给了江以萝她们,要她们陪自己玩通宵,他赶到宿舍的时候,她正准备错开晚高峰回家。
  不止江以萝、未宛、周圆圆,连黎铮居然也在——最近江以萝见一次阮夏就回去闹一次,黎铮实在放心不下,厚着脸皮出钱出力,顶着鄙夷的目光,强行跟着江以萝一同过来参加女人们的聚会。
  见到傅岳,黎铮十分高兴,多一个男人,她们就不会再嫌他妨碍她们聊劲爆话题了。
  傅岳却自然高兴不起来。
  见男朋友回头瞪自己,阮夏得意洋洋地一笑,越过他去招呼客人们。
  然而只高兴了两秒,她就听到傅岳出声赶人。
  周圆圆和未宛见财忘义,傅岳一承诺元旦会赞助豪华购物游,她们就立刻放弃了需要自己动手准备的海鲜火锅,黎铮更是不想在此处多呆,不等江以萝反应,就丢了个会意的眼神给傅岳,强行带走了未婚妻。
  离开前,众人纷纷笑得暧昧,谁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信傅岳赶人是因为有公事要做。
  门一被关上,阮夏便气急败坏地说:“你就不怕他们把你当成精、虫、上、脑的变态吗?”
  “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怎么想?”傅岳眯了眯眼,脱掉大衣,松开领口。
  见阮夏愣着,他反手锁上大门,嘴角勾出了一个笑:“过来受死。”
  阮夏大感不妙,立刻往卧室跑,可还没锁上门,傅岳就撞了过来。
  从进了卧室到进了她的身体,傅岳全程只用了三秒。
  听到阮夏喊疼,傅岳立刻停下了动作,待看清她的神情,确定她是装的,他报复般地更加用力:“不疼你怎么能长记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3-
  ☆、第 68 章
  两人昏天黑地地彻底折腾够时已经晚上十点,傅岳给阮夏和自己洗完澡,便去了厨房。
  黎铮他们留下了大量食材,火锅底料已经煮好,菜和肉也装了盘,傅岳把一部分食材扔进锅,等东西煮好的空隙,迅速地恢复了客厅和厨房的整洁。
  “小东西,你是想起来去餐厅还是就这么躺在床上吃?”
  东西煮好后,傅岳返回卧室,倚在门前,笑着问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阮夏。
  兵败如山倒的阮夏彻底失了气焰,闻言连眼皮都没劲儿抬,噘着嘴小声嘀咕着什么。
  “变态泰迪男?”傅岳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清女朋友在说什么,“你说的是我?什么意思。”
  阮夏斜了他一眼,不肯再搭理。
  虽然听不懂网络用语,傅岳却会百度,待查到“泰迪男”的含义,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阮夏懒得起身,他乐得端着煮好的食物到了卧室,把碗筷放到沙发旁的方桌上后,又把女朋友强行抱到了腿上,箍住她一边上下其手,一边用嘴喂她吃虾丸。
  除了底.裤,傅岳仅给阮夏套了件宽松的卫衣,一双腿全部露在外头,暖气打得足,倒不觉得冷。
  “你又来。”阮夏把傅岳的手从衣领中拉出,皱着眉说,“有完没完?”
  “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给我的昵称。”
  “……”
  “冰箱里很多菜,这两天不出门也不需要叫外卖。”
  想起明天是周六,阮夏更觉全身都痛。
  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一个钟头,傅岳起身收拾碗筷,阮夏才终于重获自由。
  拿出包里的手机,打开微信,狐朋狗友**里竟开了赌局——赌她今天晚上会不会回信息。
  阮夏刚发了个表情过去,周圆圆便秒回——【我赢了,你们俩,快给钱。】
  江以萝——【不是吧,傅叔叔居然这么中看不中用。】
  未宛——【我站傅岳纯粹是因为他是我求学时的偶像。】
  不等阮夏往上翻看明白,傅岳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身上满是红痕的阮夏吃够了亏,把手机一丢,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紧装睡。
  出了数天差,下午才下飞机,又接连耕耘了两次,傅岳自然也倦了,便没揭穿她,吻了下她的额头,睡在了一边。
  许是和好后没了心事,近来睡眠颇差的傅岳竟很快就睡着了。
  待他的呼吸一均匀,阮夏便从被子中探出了头,打开了手机。
  她不耐烦往前翻,便问——【你们为什么赌我今天会不会上微信?】
  未宛——【复合胜新婚,我和江总还以为你和傅岳会酣战到天亮呢,真是高估他了,你现在居然还有力气玩手机。】
  周圆圆——【聪明的人,大部分都不行,因为养份全都供给了脑子——“上面太行了,下面就不行”这话绝对有科学依据。】
  江以萝——【捂脸,我们黎铮除外,一夜五次什么的。】
  周圆圆——【一次两分钟?】
  未宛——【哈哈哈哈,敲黑板,江总,质量胜于次数懂不懂。】
  江以萝——【……圆圆,你一次都没恋过,装什么老司机。】
  长期混迹于各种论坛的污女周圆圆笑而不语——【你和阮夏一共才见识过一个,我可是阅片无数。】
  终于弄懂了她们在聊什么的阮夏很是无语,印象里傅岳似乎最多三次,她不忍让傅岳落在黎铮后头,强行替傅岳涨了三倍——【我家傅叔叔一夜九次!】
  周圆圆——【我们走的时候八点半,九次都没过零点,所以2333333】
  阮夏翻了个白眼的工夫,另外三个女人已经讨论起了男人的身高和尺寸是否成反比。
  被点名的阮夏回复得稍微慢了点,傅岳便再次受到了另三个女人的质疑。
  阮夏——【我又没对比……】
  周圆圆——【给你个参照物,长于iPhone7为优,等长为良,比7短的话……科科。】
  关上**聊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聊了太久,阮夏反而失去了困意。
  她翻过身趴在床上望着傅岳的睡颜,只奇怪为什么同一张脸看了七年仍觉得好看不腻歪。
  阮夏伸出手指抚了抚傅岳的鼻子和嘴巴,见他没动,她又大着胆子凑近亲了亲他的下巴——如果不是担心他反扑,她其实非常喜欢往他怀里蹭。
  “别闹。”傅岳没睁眼,却习惯性地伸出手拥住了她。
  阮夏曲起腿,膝盖恰好触到傅岳的某处,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待睡眠向来浅的傅岳再次沉入梦乡,便轻手轻脚地拨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地往下退,退至他的小腹处,才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掀起了一角。
  傅岳裸着上身,却穿了条睡裤。
  剥掉睡裤和底.裤之后,阮夏才发现傅小岳也睡着了。
  阮夏起了玩心,怎肯轻易放弃,小声叫了傅岳两声,见他没反应,便大着胆子调戏傅小岳。
  她嫌傅小岳长得丑,不肯看也不愿意用手碰,便只拿脚轻轻地磨他的大腿内侧。
  果然不出两秒,它就抬起了头,阮夏伸手去摸手机,摸到后正要把手机移过去,下意识地侧头看傅岳,见他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自然吓了一跳。
  傅岳三下两下踢掉裤子,扔掉阮夏的手机,把她反压到身下,从额头开始吻起。
  “你干吗?”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
  “我我我,只是想量量它的长度。”
  “……”傅岳猜不透女朋友的脑回路,用指尖揉了揉她的某处,“用这儿量。”
  阮夏欲哭无泪,脑中刚飘过“自己点的火,跪着也得浇灭”,傅岳就真的把她翻了过来,拖到床边,自己跳下床,曲起她的腿,站着由后而入。
  他撞得太狠,只不过十几下,跪在床上的阮夏便觉承受不住,偏偏傅岳整个人又压到她的背上,噙着她的耳垂问:“不想睡不早说?”
  有了前面两次铺垫,这一次格外长久,终于结束之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阮夏分外委屈,呜呜呜地哭了许久。
  傅岳侧耳听了半天,才听清她说的是“我都没量到”。
  待弄明白阮夏想怎么量,傅岳很是无语,却为了止住她的眼泪,硬着头皮任她用手机量睡着了的傅小岳。
  没变身的状态下,傅小岳自然长不过iPhone7,阮夏立刻破涕为笑。
  这笑容在傅岳看来分外刺眼,却不舍得继续折腾她,把这口气忍到第二日上午才出。
  一整个周六,阮夏和傅岳吃了四顿火锅,听到她噘嘴抱怨,傅岳边用手指绕她的头发边试探着问:“吃腻了?那明天跟我回爷爷家吃饭,我给你看我的机器人。”
  阮夏怔了一秒,随即说:“不想去。”
  瞥见阮夏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傅岳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那我带你出去吃。”
  傅岳知道,她骨子里的傲慢像极了司载阳,母亲之前做得太过,唯有她亲自邀请,阮夏才有解开心结的可能。
  傍晚的时候,傅岳的手机进了通电话——司菲的号码他虽然删了,因记忆力向来好,却还能认出来。
  想也没想就挂断后,司菲再次打来,他便直接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那就是结束呀,因为你们误会了,我只好拿出巅峰水平另开了一条,不准再笑话这不是船,有鼓励才能进步-3-
  ☆、第 69 章
  周一上午,傅岳刚到办公室,助理就说司菲**来了,正等在外头。
  “告诉她我出差了。”
  然而傅岳却没料到,直到午休的时候,司菲仍旧没走。
  “你就这么怕见我?”来之前,司菲精心装扮过,却仍旧能看出糟糕的气色。
  “找我有事儿?”
  司菲无奈地一笑:“我找你什么事儿,你会不知道?”
  傅岳不想和她多纠缠,抬手看了看表。
  他脸上的冷淡和看时间的动作令司菲心中一痛,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我有事跟你讲,请你吃午饭?”
  “不好意思,我约人了。”傅岳说着便往楼梯间走。
  “傅岳,你会帮我,真的仅仅是因为司斐?”司菲执拗地追上傅岳,绕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
  “对。但也是因为我当时不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你真的信她是无辜的,和我爸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我不信她难道信你?你不喜欢她是你的问题,可我和司先生都认为她值得最好的。”不等司菲再开口,傅岳又说,“司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不是没有退路,对你来说回英国不是更好?知道你对阮夏做了什么后,我仅仅是收回了不明真相时替她补偿给你的东西,这已经算是非常宽容了……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和她面前,这要求应该不过分。”
  电梯到了,傅岳正要上去,却听到司菲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恨她?嫉妒你和我爸只喜欢她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因为司斐,我被她舅舅的朋友□□过你知道吗?她舅舅和那个人后来不断用这事儿勒索我,不断地跟我要钱,我怎么敢回去?”
  傅岳诧异地回过头,皱眉看了泪流满面的司菲片刻,说:“你跟我来。”
  一坐进傅岳的办公室,司菲便放声大哭,傅岳抽完整根烟,见她仍在抽泣,试着打断她:“她舅舅最近跟你联系过吗?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阮夏的车祸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你叫我进来,只是关心她舅舅的下落?”
  “……先说说你的事儿。”
  司菲彻底冷了心,擦掉眼泪语调平静地对傅岳讲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她来找傅岳,原本是想倾诉多年来的深情和委屈,以期望他能理解自己,却不料他竟会如此薄情。
  听完司菲的讲述,傅岳又点了根烟,久久没有说话。
  “司斐毁了我的人生。如果没有她,我爸就不会死,我也不会遇到这种事儿,我怎么能不恨她?”
  司菲生性保守,这件事对她来说的确非常残忍,但对于不相干的人,傅岳向来没什么同情心,作为律师,他很快找到了司菲话里的漏洞,立刻替阮夏洗脱“罪名”。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司菲,如果你的心中对阮夏毫无恶意,这事儿根本不会发生。”
  司菲诧异地看着傅岳。
  “如果不是你,阮夏的舅舅根本不会以为她外公给过她一大笔钱,怎么会三番五次地过来纠缠?你说的那个时间,我记得我刚刚揍过他,他和阮夏的关系恶劣成了那样,家里又只有你们两个人,明知道他喝得烂醉带人来家里是想找阮夏的麻烦,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开门?如果阮夏那晚没有溜出来找我,遭遇不幸的就不止是你了。这关阮夏什么事儿?你该恨的是她舅舅和自己的嫉妒心。你不是不知道,她以前是真心把你当姐姐。”
  司菲万万没想到傅岳竟会如此评价这件事,她一脸不可思议地望了这个自己爱慕了十年的男人许久许久,大失所望之余冷笑了两声——她终于可以把这个人从心中彻底清除了。
  “这事儿别让阮夏知道。如果你能做到不再找她麻烦,回英国之后,你有什么想做的工作,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假如阮夏的舅舅再找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需要,傅先生,我没准备回去。”司菲起身就走,目光中满是怨恨。
  傅岳顿感头痛,阮夏看着没心没肺,其实特别爱钻牛角尖,被她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要怎么负疚。
  傅岳还没逼走司菲,跟着司裴出席活动的阮夏就先遇到了她。
  见到司菲挽着圈内出名的矮富丑高调亮相,擦肩而过时,感受到司菲目光里的挑衅和轻蔑,阮夏冲矮富丑莞尔一笑,惹得那人顿时失了神。
  而后她又附在司菲耳边,悄声说:“姐姐,你这可真是为了追求‘艺术’甘愿献身。”
  司菲冷笑一声:“你有时间阴阳怪气,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讨到傅太太的欢心,她今天也来了,你怎么连招呼都不过去和她打?想嫁到这种人家,光靠男人的喜欢是远远不够的,趁着傅岳没腻歪你可得赶紧嫁给他……谁能一辈子年轻漂亮?”
  在旁人眼中,她是司载阳唯一的女儿,名校毕业,长相气质也都拿得出手,自然不会被未来公婆挑剔,而阮夏却完全不同。
  可还没等阮夏反驳,傅太太就走了过来。
  “夏夏?还真是你呀。”
  傅太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阮夏很不适应,怔了片刻,才挤出了一个不算失礼的笑。
  “上周叫你和傅岳回家吃饭,你怎么不来?这周一定要过来,阿姨亲自下厨。”
  阮夏只犹疑了一秒便说:“好,周末一定去。”
  傅太太的语气虽然亲昵,眼神中却有藏不住的尴尬,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司斐,为了避免尴尬却只能装傻。
  她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可为了不叫傅岳左右为难,却宁愿选择性失忆,安分地藏在阮夏的身份里。
  跟傅太太寒暄了几句后,阮夏一脸得意地冲司菲挑了挑眉,站到立在远处的司裴身边去。
  晚宴一结束,阮夏就给出差在外的傅岳打了通电话。
  “今天见到你妈妈了,她叫我们周末回去吃饭。”
  “你要是不想去就算。”
  “我为什么不去?你家除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嫂子还有谁?我怕漏了谁的礼物被讨厌。”
  “还有我,你都没送过我礼物。”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为什么我不送你礼物?”
  “……我这边的月亮特别亮,你那边能看到月亮吗?”
  挂断电话前,傅岳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阮夏虽然只“切”了一声,他却满心感动地松了一口气。
  当初他是为了避免母亲为难她才刻意把她藏在身后,最坏的情形发生后,他再也没了顾忌,直截了当地对母亲说阮夏就是司斐,如果得不到家人的祝福,他就带女朋友移民英国,再也不回来。
  傅太太无计可施,气病了一场后只好在失去儿子和接受阮夏之间选择了后者,为了在公婆、丈夫面前保住面子,不让大儿媳把阮夏比下去,从林润处听到的不堪的事她非但不愿意再想再信,更比阮夏自己还怕被人提起。
  母亲好搞定,因为傅岳深知,虽然她虚荣势利,却也深爱自己、生怕自己离她而去。
  而阮夏,因为先前母亲做的太过,他不确定她能否为了自己立刻妥协。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阮夏当众折母亲的面子后面对母亲的怒火的准备。
  他何其有幸,他爱的那个人刚好也爱着他,这段感情里并不是只有他在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完结,明天请假,要想一想大结局,好舍不得,写了十一本,包括下本的司裴未宛,这十二对里我最喜欢傅岳和阮夏。。。。。。
周末不更新,无聊的同学可以去看看同系列的黎铮江以萝的《豌豆**的七色堇》哈哈哈哈-3-
  ☆、第 70 章
  十几岁时第一次登□□奏都没紧张过的阮夏,从下了车到按响傅家别墅门铃的短短一分钟内居然深呼吸了四次。
  傅岳见状不由地弯起了嘴角:“你又不丑,为什么那么怕见公婆?”
  阮夏白了他一眼,正要开口,门就从里头打开了。
  傅岳的爷爷奶奶同他父母住在一处,傅川夫妇也是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家里,因此房子虽大,却热热闹闹的并不空荡。
  傅岳很少回家,又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因此傅家人格外热情,进门不过三五分钟,阮夏就全然放松了下来。
  傅岳此前便同家人说过阮夏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于是爷爷奶奶绕过了这个话题,只问她与学业、音乐有关的事儿。
  众人最关心的自然是他们何时结婚,阮夏只笑不说话,瞥见她脸上真假不明的娇羞,听到奶奶夸她年纪虽小却娴静沉稳,傅岳简直哭笑不得。
  午饭前,一天恨不得工作23个小时的傅川把傅岳叫到了书房问公事,傅岳的嫂子坐到傅岳方才的位置上,冲阮夏笑道:“傅岳哥看起来超级喜欢你唉,从进门起他就一直看着你笑。”
  “你叫他哥?”
  “傅岳比我大五六岁,因为从小就叫他哥,所以总忘了要改口。”
  阮夏一早就留意到傅岳的嫂子看上去居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便问:“那你比大哥岂不是要小很多?”
  “也没很多,就十岁而已。他们兄弟俩不是人老,而是心老,和老头子谈恋爱很没劲吧?”
  “其实……也还好。”
  “爸妈和爷爷奶奶又不在……说实话,我觉得傅岳比傅川还不解风情,我初一的时候他高三,和他同过一年校,有次学校开冬季运动会,我们班和他们班挨着,我看到傅岳哥和他那时的女朋友坐在一起,那个姐姐边搓着手说‘今天好冷’边往他怀里挤,他往旁边挪了挪,问‘你冷为什么不回教室穿羽绒服’,把那个姐姐的脸都气绿了。傅川好歹还知道给他前任送奶茶暖手呢……”
  阮夏撇了撇嘴:“他不是不解风情,而是闷骚,旁边有人他才假装正经人,没人的时候指不定会把衣服掀起来用肚子替人家暖手呢。大哥给他前任送奶茶你不生气么?”
  “我为什么要生气,还是我帮他跑腿送的呢。”
  瞥见阮夏脸上的诧异,傅岳的嫂子见长辈们的注意力都在别处,悄声解释道:“我和傅川结婚是被逼无奈,我们婚后没有搬出住就是因为我不想和他独处,爷爷奶奶人都很好的,知道傅岳有女朋友高兴坏了,我更高兴,有了你他们就不会天天问我什么时候生孩子了……”
  “……”
  因为好奇傅川夫妇略显神奇的相处方式,午饭的时候,除了应付长辈,阮夏的目光便一直穿梭在傅岳的大哥大嫂间。
  感受到阮夏的持续注视,全程没什么笑脸的傅川立刻回望了过来,偷窥被抓包的阮夏唯有冲他傻笑,傅川摸不着头脑,向阮夏点了下头,而后莫名其妙地看向黑了脸的傅岳。
  八面玲珑的傅太太听到爷爷奶奶提起傅岳的婚事,立刻张罗着要装修三楼做新房。傅岳不习惯同长辈住,立刻说一年也住不到几天,不必麻烦。
  傅太太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快,却很快掩掉了。
  记起傅岳说过的那些家事,阮夏立刻明白傅太太是希望自己和傅岳像傅川夫妇般日日住在家里讨长辈们喜欢。
  她偷偷撇了撇嘴,不同于喜静的傅岳,如果不是对这位心眼多如牛毛的未来婆婆生不出好感,她倒是很喜欢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住在一起。
  傅岳回家的次数少,午饭之后,奶奶舍不得他们走,一定要他们留下吃晚饭,傅岳见阮夏不反对,便推掉下午的事,留了下来。
  傅家人把最大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给阮夏午休,客房的暖气刚刚打开,自然有些冷。
  想起傅岳嫂子的话,阮夏故意搓着手往他身边凑了凑:“好冷好冷。”
  傅岳闻言立刻走了出去,片刻后冷着脸把她放在客厅的外套拿来替她披上。
  虽然他没如她所愿地掀衣服,但好歹体现出了几分差别,阮夏心情一好,便留意到傅岳的不对劲。
  “你又板着脸给谁看?我在爷爷奶奶面前说错话了吗?”
  “没有,他们都很喜欢你。”
  阮夏从不怕傅岳不高兴,反正他无论多生气,过一会儿也能自己好,她忽略掉他的坏情绪,自顾自地继续说:“你和你哥长得一点也不像呢,你们俩全都不像叔叔,是不是你像你妈妈,他像他妈妈?果然儿子像妈妈多。”
  没等到他的回答,阮夏又说:“我发现你哥哥特别特别喜欢你嫂嫂,你嫂嫂却一点也不喜欢他。吃饭的时候你哥哥一直在看她,她连眼角都没夹他的。”
  “他们认识二十年,结婚两年,你嫂嫂居然没发现你哥不吃辣不吃鱼,所有放了辣椒的菜,你哥哥面前都有一小份不辣的,除了干煸鱼块和水煮鱼。而你哥哥给她夹了半碗她喜欢的菜后,她居然随手给他夹了一块沾满辣油的水煮鱼,你哥哥愣了几秒,硬着头皮吃掉了,吃完喝了小半瓶矿泉水嘴还是肿了呢……”
  “她认识我哥二十年和他结婚两年也没发现的事儿,你才一动不动地看了他半个多小时就全发现了,真是了不起……”
  闻到屋内弥漫着的浓郁的醋味,阮夏才恍然大悟:“你板着脸是因为我多看了你哥两眼?”
  “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你就没觉得你也是连眼角都不夹我?”
  “你脸上又没八卦,有什么好看。”
  “你脸上也没八卦,可为什么我总想看你?上次见穆城,你……”
  “因为我漂亮呀。”阮夏赶紧打断他。
  “……”
  为了哄高兴傅岳以便打听到更多八卦,阮夏抱着他的脖子边撒着娇哄他边扭着往他怀中挤:“我不看你是因为你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里,你哥哥虽然也还凑合,可比你差远了好么?那个穆城也没你有气质……”
  傅岳虽然没平气,但抗拒不了她凑上来的嘴巴,正要吻上去,门就被打开了。
  “啊啊啊啊!!!大白天的你们俩在干嘛?”傅岳的嫂子一手捂着眼,一手端着茶和蛋糕,语气夸张地叫傅岳过来帮忙,“快来接,我要端不住了。”
  傅岳轻轻推开阮夏,皱着眉接下她手中的托盘:“你不午睡过来干嘛?”
  “过来聊天……谁知道你也在……我走了……你们继续,继续。”
  待她一走,傅岳就牵起了阮夏的手:“到我那儿去。”
  “为什么?这儿已经暖和了呀。”
  “这个房间的锁坏了。”
  阮夏以为傅岳又想使坏,哪知并没有。
  一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傅岳便返身去厨房煮咖啡。
  他的房间不准阿姨进来打扫,久不住人,自然蒙上了一层薄灰。
  阮夏正立在窗边晒着太阳翻看旧照片,突然感到脚下撞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小小的白色机器人。
  机器人左手攥着一枝玫瑰,右手上挂着一枚戒指,问:“阮**,请问你愿意嫁给傅岳吗?”
  阮夏半蹲下来捏起那枚戒指,看到上头那颗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碎钻,瞥了眼立在门边的傅岳,哼了一身,又把戒指放了回去,大声回答:“不愿意!”
  “为什么?”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答案,傅岳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因为钻石太小,玫瑰只有一朵。”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穷的只买得起碎钻和一朵玫瑰,你不会愿意嫁给我?”
  “你敢跟我比有钱?”富婆阮夏白了傅岳一眼,“我看上的明明是你的脸好不好,在你年老色衰之前,我对你的爱意半分都不会减.”
  “……”
  “结婚什么的,等我一说冷,你就立刻掀开衣服把我的手放在肚子上暖的时候我才要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起黎铮,傅岳的求婚是不是太偷懒了。。猜猜他是几次成功的。。
下下章虽然就完结了,但是会有不限量的番外,这本居然写到了七十章,好有成就感,下下本应该是没心没肺没良心的傅岳嫂子和大她十岁的傅岳哥。。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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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阮夏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她坐起来的时候,只见傅岳正窝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把长腿搭在床上看书。
  见她醒了,傅岳立刻丢掉书,满脸笑意地起身凑过来想吻她,阮夏偏了偏头,扁着嘴说:“我明明锁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傅岳只笑不回答:“快点起床吃饭。”
  他走出阮夏的卧室,待她洗漱好走出去,递了杯柠檬蜂蜜水给她,趁她喝水的时候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傅叔叔,你在干吗?”毫无防备的阮夏瞪大了眼睛,“我们已经分手啦!”
  “只许你不经过我同意抱我?我还没跟你算昨晚的利息呢。”
  “……”
  傅岳懒得下厨,午餐是从外头买的,虽然不是现做的,但样样都合阮夏的口味,两人边吃边聊,胃口缺缺的阮夏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吃掉了许多东西。
  饭后洗手漱口时她照了照镜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气色比前一日好了许多。
  午餐后阮夏想去看电影,傅岳疑惑道:“你今天没事做?”
  过去的她总是很忙。
  阮夏顿了顿:“我今天休息。你不是出差吗?怎么会一直呆在家里?”
  “我出差的唯一内容就是看你。”
  为了空出三天时间过来找她,他一整个月都没有休息过。
  阮夏“切”了一声,眼中却满是笑意。
  午饭后,两人看电影散步找餐馆吃晚饭,在外头呆到快十点才回来。
  然而第二天,再次听到傅岳询问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心虚的阮夏便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公寓。
  在街头的冷风中闲逛了一个多钟头,冻得直抖的阮夏找了间公寓附近的咖啡店看漫画,准备耗到傍晚再“下班”回家。
  漫画没意思,上网不知道做什么,怕黎铮再多嘴,处在“工作时间”的阮夏不敢找江以萝她们闲聊,时间多到打发不掉,只好趴在桌上睡觉。
  阮夏没时间,难得有空的傅岳便约了几个同学吃午餐。
  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走过路边的咖啡店,他进去想买杯黑咖啡提神,竟然十分意外地看到了阮夏。
  阮夏睡得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傅岳走近,傅岳正要叫她,看到满桌的零食和摊开的漫画,疑惑了片刻,忽而意识到了什么。
  阮夏回到公寓的时候,傅岳正准备火锅,听到门边的动静,知道她回来了,便叫她洗手到厨房帮忙。
  “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就排练什么的啊……”
  “明天还要去吗?”
  阮夏迟疑了一下才说:“当然要啦。”
  “我后天就回去了,你明天能不能请假?”
  “你要回去就回去好了,我为什么要请假。”
  嘴上虽然这样讲,第二天阮夏却留在家中没有出门,只说看在傅岳难得有空过来的份上,破例请了假。
  两人在公寓宅了一整天,临睡前互相道过晚安,傅岳洗过澡正要睡下,阮夏就蹭了过来。
  “傅叔叔,你明天要上飞机,今晚别睡沙发了。”
  除了阮夏的房间,这间公寓还另有两个卧室,分别属于司载阳温莱和司菲,阮夏刻意维持原状,没有改动,因此傅岳前两晚睡的皆是沙发。
  傅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那我睡哪儿?”
  阮夏却以为他在装傻,白了他一眼:“爱来不来。”
  傅岳喜出望外,立刻跟了过去。
  一躺到床上,傅岳便习惯性地想伸手抱阮夏,哪知阮夏却把那只比她还大的熊抱到了两人中间。
  “傅叔叔,不许动手动脚,不然就回沙发上去!”
  “……”
  若换作以前,依着傅岳的脾气早就硬来了,如今他却为了稳妥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当君子。
  阮夏很快睡了过去,她不许傅岳动手动脚,睡着后却第一时间把熊踢到床下,如八爪鱼般紧紧地缠到了傅岳的身上。
  傅岳被她箍得动弹不得,低头看向她。
  光线虽然昏暗,却看得清阮夏微微颤动的睫毛,记起司载阳还在时她的意气风发,傅岳不由地感到心疼。
  即便不熟悉古典音乐圈,他也早该料到她重回伦敦后艰难的境况——没有司载阳引路做靠山,还背负恶名,骨子里又傲慢清高,怎么可能会顺利。
  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依恋和脆弱,大概也是动了跟他回去的念头,却碍着面子不肯说出口。
  想到这里,傅岳只觉得好笑——他过去从不知道,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她居然还有死要面子的时候。
  待阮夏睡熟了,傅岳轻轻挪开她手和脚,还没下床,她寻摸了片刻,就又缠了过来。
  或许是没有安全感,梦里她还一脸委屈相,傅岳忍着笑捡起地上的熊,塞到她的怀中,一点一点地抽出了手脚。
  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傅岳翻了一遍通讯录,拇指最后停留在了司裴的号码上。
  第二日上午傅岳离开的时候,阮夏非但没有去送,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待收到微信知道他真的上了飞机,失落感却排山倒海般的袭来——他临走前都没再问过自己,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同意跟他回去?
  傅岳离开后的三日,阮夏接连应聘了两个小乐团,有一个对她很感兴趣,她却有些犹豫。
  她跟着司载阳见识过太多顶级乐团,难免会有比较,她并不介意从低做起,但前提是要有发展意义。
  正犹豫不决,公寓的门铃忽而响了,阮夏以为是送外卖的,看也不看便打开了门,待见到立在外头的司裴,错愕了许久,才回过神儿来请这位名义上的表哥进来。
  司载阳出事后,她心怀愧疚,刻意避开了司家的人,哪怕两个姑姑和表姐表哥都在这行,她也从没想过向他们求助。
  而此前和她并不算熟的司裴居然主动找上门,阮夏自然感到讶异。
  司裴的眉眼和司载阳只有三分像,气质和冷淡的性格却像了七八分,身为钢琴家,他的成就虽然不能和舅舅比肩,却也算是成绩斐然、盛名在外。
  司裴希望她先回学校把书念完,期间尽量拿几个有分量的国际奖,他会找机会替她引荐。
  阮夏心知肚明,比起在伦敦的小乐团混日子,司裴的建议于自己来说要有价值的多。
  “劳你费心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是一家人,舅舅不止一次跟我们说你特别有天赋。”
  这答案很标准,却完全没有说服力。
  司载阳不到二十岁就离开了家乡,三十年间回家探亲的次数屈指可数,和这位外甥又同属于沉默寡言的人,或许司裴对舅舅有崇拜之感,司载阳对外甥有欣赏之意,但多么深厚的感情却是说不上的。
  司裴并不是会心血来潮的热心人,哪里可能为了帮她特意抽空来伦敦。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傅岳——他和司裴是小学同学。
  终于有了借口,阮夏不用再担心就这么灰溜溜地逃回去会丢脸,自然没有拒绝司裴的好意。
  她和司裴不熟,对着一张冰块脸没话找话说实在太累,便找了个借口错开时间,独自回去。
  阮夏事先没有通知傅岳回去的时间,这日中午,傅岳正因为她关上了手机,超过二十个钟头没和自己联络而烦躁,就听到敲门声。
  傅岳以为是助理进来送午饭,皱着眉头转过头,却看到阮夏倚在门边冲自己笑。
  “傅律师,我过来请你吃午饭,赏不赏脸?”
  “你怎么会回来?回来前也不告诉我。”
  阮夏“切”了一声:“我会回来还不是因为你。这么会演戏,你怎么不去当演员?”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十几分钟,明天请假整理最后一段的大纲,光棍节见-3-
  ☆、第 62 章
  对于阮夏来说,这座城市明明是陌生的异乡,飞机一落地,她却莫名地有种回家的亲切感。
  同闺蜜们聚会时,讲到这个,江以萝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还不是因为这里有傅岳么,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当了二十四年单身狗的周圆圆听了立刻呕吐了两声:“黎太太,敢不敢不那么肉麻?”
  “所以你和傅学霸和好了?”未宛问,“那朵盛世白莲解决了吗?”
  “没和好,我现在当他是长辈。司菲和傅岳没那种关系,傅岳搭理她纯粹是因为我以前叫过她几年姐姐。”
  “……”
  “……”
  “……”
  听阮夏讲完陈年旧事,江以萝缠着她问黎铮过去的事儿。
  阮夏气黎铮多嘴,便拣了两三件无伤大雅、却足以让他去沙发上睡几天的黑历史。
  听完后,江以萝愤愤不平地从幸福的准新娘变成了怨妇,连同傅岳一起骂,说这两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我家傅叔叔还是挺洁身自好的……”阮夏习惯性地维护傅岳。
  “都去相亲了,还洁身自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两次相亲,这比黎铮在遇到我之前犯的错严重多了好不好?”陷入痛恨一切男人模式的江以萝当即嗤之以鼻。
  重度直女癌患者周圆圆表示认同:“还帮相亲对象欺负你,给她机会胡说八道……神啊,这种男人就应该永黑,你居然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
  阮夏被两人的气势吓到,弱弱地说:“两个月前我是想和他永别来着,在外头转了一圈,想了想,每次我熬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及时赶到我身边……所以,傅叔叔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毛病,优点也还是不少的,反正他也认错了,修理一下,观察观察说不定还能继续用。”
  傅岳的所作所为触到了见识过无数渣男的未宛的雷点,她瞬间倒戈,不再帮她的傅学霸说话,而是拍了拍阮夏的肩:“小女孩,你太天真了,遇见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就以为那是爱情,其实最多算见色起意。你该趁着年轻多经历几个,开阔一下视野。”
  下午茶还未喝完,未宛就在周圆圆和江以萝的撺掇下给阮夏找了个相亲对象。
  “我远房表弟,这是证件照,还凑合吧?虽然气质不如傅岳好,但是胜在年轻,就大你三岁。你们知道的,男人一过三十,那方面的功能就下降……他是我亲戚里最帅的一个,刑警,人特阳光,和黎铮傅岳那种冰块脸老头子完全不是一路人。”
  可惜阮夏对阳光帅哥毫无兴趣,然而她刚一开口拒绝就被三个闺蜜骂没出息。
  “夏夏,以萝,我跟你们讲,男人这种生物,脑回路和我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你们和他们吵的再凶,他们表面上再赔着笑脸向你们道歉,其实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尤其是傅岳和黎铮那种重度大男子主义者,他们纵容你们不一定是因为爱,很可能只是觉得男人不该和女朋友较真,他们未必把你们的愤慨当回事儿,嘴上说一定改,心里想的却是女人就是爱多想,就是麻烦……”
  专为富豪处理离婚案和分手纠纷的未宛比另三个人大五岁,语气十分笃定:“我的客户都是事业成功的渣男,我认识的渣男比你们听过的人名还多,想要他们真的明白自己错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们更渣,以渣治渣才能让他们感同身受。”
  阮夏虽不完全认同,但碍于面子,不想遭到江以萝她们的鄙视,唯有硬着头皮答应去见相亲对象。
  而和她相亲的年轻帅哥刑警,同样也是被家人硬逼着过来的。
  “阮**,不好意思,其实我有女朋友……”李宵说完这句本想走,待阮夏摘掉墨镜,他不由地愣住了。
  习惯了男人第一眼看到自己时惊艳的表情,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阮夏并不意外,她爱搭不理地点了点头,起身正要离开,又听到李宵说:“阮夏?以前的事儿你想起来了没。”
  “你是……”
  阮夏脸盲,经提醒才想起这位李宵正是当日提点她车祸非意外系人为的好心警察。
  回忆起半年前那个无亲无故、对过去未来都一片茫然的自己,阮夏立刻收起了冷漠的表情,热情地同警察叔叔握了握手,笑着坐了回去。
  “你还记得我呀!已经想起来了!”
  李宵看了眼手表,见还有时间,便又多问了一句:“既然想起来了,关于谁想害你,你有没有线索?事情一出,我们也查了,但是一无所获,你男朋友还挺上心的,伤好后找了我们好几次,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嫌疑人,不过被否定了。”
  “我男朋友?”
  “我记得是个律师。不过我们查了,他说的那个人在事发之前没有入境记录,而且那个人在国外既然是逃犯,偷渡过来再次犯案的可能性很低。”
  找回记忆后,阮夏下意识以为在国内遭遇车祸也是舅舅所为,听完李宵的话,顿时迷茫了起来:“那还能是谁?”
  李宵笑了笑:“如果你想到什么,随时联系我。”
  “好,这顿我请,先谢谢你。”
  阮夏正要招手叫服务员,手机便进了通电话,是傅岳打来的。
  被闺蜜们洗了一下午脑,阮夏难免要生隔夜气,想也没想便直接挂断了。
  隔了三秒,傅岳又一次打来,阮夏再次挂断,傅岳很快发了条微信过来——【你今天不是没课吗?我下班了,你在哪儿,我接你一起吃饭。】
  【我正相亲呢,你自己吃吧。】
  【相亲?】
  阮夏没再回,傅岳自然要打回来。
  阮夏被他吵的头痛,干脆关掉了手机。
  待她的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身上,李宵才微笑着婉拒:“饭就不吃了,让我女朋友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你有女朋友干吗还来相亲?你家人又没拿枪逼着你?”
  什么阳光少男,明明又是一阳光下的渣男。
  “我妈有心脏病,我要不来,她随时就能发病,”李宵摆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麻烦你跟我表姐说,是你看不上我。”
  “你家人为什么不同意你女朋友?”
  “她有点结巴,也没什么,我爸妈非说这是大毛病,让亲戚知道了丢人。我爸妈还嫌她不够漂亮,让亲戚看了没面子……其实她挺好看的,是我爸妈的问题,他们就觉得自个的儿子天下第一,谁也配不上。”
  “……饭不吃就算了,你爸妈的吹毛求疵或许我能帮你治好,就当提前谢你帮查仇家。”
  “啊?”
  “今天来不及了,改天有空我再联系你。”
  李宵走后,阮夏随便在餐厅吃了点东西才回家,打开门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的傅岳。
  “傅叔叔,你怎么进来的?”
  “你说呢?”
  “你凶什么?因为我相亲么?你又不是没相过。”
  “好好地非得翻旧账气我?”傅岳起身走近阮夏,垂下头看向她。
  “我为什么要气你?人是江总她们非逼着我见的,我本来只是敷衍一下,没想到很有收获。”阮夏滑开手机,从未接来电里找到李宵的号码,保存了下来。
  “……”傅岳忍着气问,“什么叫她们非逼着你?”
  你当初也没立刻把林润和那位苹果**轰出去呀……
  望见傅岳的表情,阮夏在心中暗爽,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隔了几日,阮夏跟着李宵回他父母家吃饭,李宵的父母一心想让儿子找个漂亮的女朋友,见了阮夏,自然眉开眼笑,做了一大桌家常菜。
  阮夏火力全开,不止出言不逊,挑三拣四,还把李宵指使的团团转,李宵的父母忍了又忍,才没当场就说绝不同意两人谈恋爱。
  阮夏成功地让他们对漂亮女孩心生抵触——好看有什么用,找这种难伺候的儿媳妇,儿子岂不是要变成娶了媳妇不认爹娘的老婆奴?
  还是朴素温柔的女孩子更合适。
  从李宵的父母家出来,阮夏正要同他道别,远远地就看到傅岳走了过来。
  “这不是你那个律师男朋友吗?他怎么找到这儿的?”
  “是前任。谁知道他怎么找来的。”
  李宵笑了笑:“这侦探能力,该到我们那儿上班去。”
  傅岳走到两人中间,格开了李宵和阮夏。
  他没看阮夏,冷声问李宵:“你有女朋友还出来相亲骗小姑娘?”
  李宵正要解释,阮夏出声阻止:“他和他前女友已经分手了。”
  李宵何其聪明,虽搞不清楚原因,却会意地保持沉默。
  傅岳不理阮夏,只质问李宵,阮夏笑着同李宵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个叔叔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先回家吧,白白。”
  李宵闻言立刻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傅岳这才转过来看阮夏:“你认真的?信他不信我?”
  阮夏笑嘻嘻地反问:“原来你也会生气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都买了什么?光棍节必须发红包,你们要不要-3-
发了新的全文存稿,这本写完,明年1月9日开,同风格同系列,欢迎先收藏
  ☆、第 63 章
  傅岳何其聪明,怔了两秒随即明白她是故意的。
  “我不是已经认过错了?你要是没消气怎么闹都行,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相亲吃饭?”弄清楚阮夏的用意,傅岳稍稍安了心,口气也缓和了不少。
  只是他的占有欲向来强烈,想到阮夏跟着别的男人回家见父母仍是满心烦躁。
  “傅叔叔,你也想太多了,我就那么闲么?……你刚刚干吗那么没礼貌地冲李警官发脾气?我和他是成不了的,人家爸妈根本没看上我。”
  “他爸妈看不上你?怎么可能?凭什么!”诧异之余,傅岳更觉得难以忍受。
  在他看来,刚刚那个男人没有一个地方能配得上阮夏,连跟她讲话都不配。
  “哪有凭不凭什么,你妈妈不也没看上我么?”阮夏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声,拉开傅岳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一句话就把傅岳的脾气击得支离破碎。
  他瞬间就了解了为什么司载阳反感他们在一起。司载阳如此疼她,把她视作骄傲,而他的妈妈却看不上她。
  知晓这一点,司载阳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他立在车外冷静了片刻,坐进了车里。
  傅岳握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歉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不如谈一谈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什么原不原谅的,我又没跟你生气……”在李家的这一顿饭吃的阮夏筋疲力尽,她窝在宽大的车座上,被车内的暖气吹得一阵阵发困,便闭上眼睛养神。
  阮夏的手机进了条微信,是李宵发来的,只有一句——【你的律师叔叔没为难你吧?】
  阮夏睁开眼睛,回了个“没”。
  律师叔叔?侧头看到李宵的微信,傅岳低声骂了一句犹不解气,又说:“以后别再见这个人了。”
  阮夏没应声。
  当初在林润面前凶过自己后,他不仅给她辅导论文、跟她当了几个月同事,还收到过她的生日祝福呢。
  傅岳等不到阮夏的回应,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傅岳把阮夏送到公寓外,习惯性地想进去,阮夏却拒绝了:“我累了,想睡。”
  眼见着傅岳皱眉,关门前她勾了勾嘴角,笑道:“傅叔叔,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没事找事想气你,我今天晚上是助人为乐、替李警官解决父母和女朋友间的矛盾来着!以前我因为林润什么的跟你闹,你总嫌我烦,总嫌我不相信你。我还以为你这么一个讲道理的冷静人,遇到类似的情形不会跟我这种以作为乐的小孩有一样的反应呢。你要我相信你,怎么不相信我?我可能这么快喜欢上别人么?”
  阮夏天生牙尖嘴利,无理也能辩三分,但做过上庭律师的傅岳从来不和她争论却并非是讲不过她,而是不想同小姑娘计较对错。然而此刻,他即便有心想为自己申辩,也着实无话可说。
  他知道,两人在一起太久,小打小闹无数,大风大浪也经过,阮夏面上看着还和过去一样任性,因为司载阳的离世,她的内心早已成熟了许多。
  阮夏嘴上说不生自己的气,也不愿意再无意义地以冷战折磨彼此,但有些芥蒂并不是懂事了和知晓了他的感情就能自动消除的。
  感同身受了之后,傅岳才真正理解了当初的她,悔恨不该一次次强行矫正她的行为。
  休学太久,阮夏一回学校,自然倍感焦头烂额,直想退学直接考乐团。
  司裴却不建议她这样做,在国内发展,人脉和实力一样重要,傅岳安排她进的学校的音乐学院出过很多名家,同一间学校出来的校友,遇到了聊起来,若是跟同一个老师学习过,关系总是更容易拉近。
  司裴最近在为一部大制作的电影配乐,其中需要一段大提琴独奏,他自然而然地带上了阮夏。
  傅岳之前拦着阮夏参加比赛,仅仅是因为想害她的人还未查出。有半分危险存在,他也不敢让她锋芒太露,可惜迟迟都找不到线索,而她总不能躲避一辈子。何况她前一阵在伦敦受了太多打击,急需得到肯定。
  司裴是禇君旗下最出名的钢琴家,禇君之所以对傅岳言听计从,正是因为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是傅岳替他劝来的司裴——以司裴的傲慢脾气,没有傅岳的面子,他肯定不可能把这张王牌收入囊中。
  为电影配乐是禇君替司裴接下的工作,阮夏要参与,自然也要到禇君的公司签合同。
  禇君哪敢劳烦傅岳的媳妇大老远地来回跑,一早就说晚两天让人把文件送到学校,阮夏正好懒得动,一口便答应了。
  哪知这天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她闲着无聊刷微博,居然看到司菲的动态——从背景来看,司菲眼下正好在禇君的公司。
  看到司菲晒新一季真人秀的合同,阮夏科科笑了两声,推开刚吃了一口的蛋包饭,央未娜替自己请假,而后打了辆车直奔禇君的公司。
  禇君虽是国内古典音乐圈里首屈一指的经纪人,但这个圈子小,不比娱乐团,他旗下的乐手并不多,公司规模也不大,只占了写字楼的半层。
  见到前台拦下自己询问,阮夏只得给禇君打了通电话,禇君立刻亲自出来迎她。
  会议室的门开着,看到司菲助理的侧影,阮夏问:“Boss,司菲在里面?”
  禇君难免有些尴尬,很早之前,傅岳特地嘱咐过他别让这两人遇上。
  禇君正想岔开话题,阮夏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司菲正在接受采访,阮夏进门的时候,对面的年轻女记者正问她既然出身音乐世家,从小跟着父亲学琴,和司裴又是表兄妹,未来两人有没有可能合作。
  司菲莞尔一笑,十分得体:“有可能吧,不过爸爸从小就对我寄予厚望,他希望我在音乐上有成就,看淡名利。他生前是个很低调的人,一定不希望我顶着他和司家的名声招摇。”
  阮夏“噗嗤”一笑:“我的姐姐啊,你说这话脸就一点都不红么?我怎么记得你养父一直劝你别进这行,因为你实在是没半分天赋……你一个养女,一没有继承司家人的音乐基因,二没得到半次你养父的指点,算哪门子出身音乐世家……还有那什么,司家人从没在公开场合提到过你和他们的关系吧?你真想低调,这位记者**是怎么知道的?”
  司菲转头看到阮夏,目光一滞,随即不满地看向助理。
  助理得到指示,立刻出声赶人。
  “这是禇老板的地方吧?要赶也是他来赶,不如你去问问,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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