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狼,大海的诗词,郭老师,王睿组成诗词

《通俗文艺》2013.2期
《通俗文艺》2013.2期
目& 录〔113267字〕
我看到了瑶池&&&&&&&&&&&&&&&&&&&&&&&&&&&&&
走进哈军工&&&&&&&&&&&&&&&&&&&&&&&&&&&&&&
的困惑&&&&&&&&&&&&&&&&&&&&&&&&&&&&
黄河游&&&&&&&&&&&&&&&&&&&&&&&&&&&&&&&&&&&&&&&&
访黄姚古镇&&&&&&&&&&&&&&&&&&&&&&&&&&&&&&&
我的大学〔外一篇〕&&&&&&&&&
&&&&&&&&&&&&&&&王晓捷
记忆中的“美食”&
&&&&&&&&&&&&&&&&&&&李发明
行走是人生的财富&&&&&&&&&&&&&
&&&&&&&&&&&&李俏红
赶庙会&&&&&&&&&&&&&&&&&&&&&&&&&&&&&&&
&&缘分啊!&&&&&&&&&&&&&&&&&&&&&&&&&&&&
&远去了,狼&&&&&&&&&&&&
怀念儿时的屋顶&&&&&&&&&&&&
仰望历史的天空&&&&&&&&&
济州岛的石头之美&&&&&&&&&&&&&&&&&&&&&&&&&&&&&
我们小孩的足球&&&&&&&&&&&&&&&&&&&&&&&&&&&&&
&傻哥哥&&&&&&&&&&&&&&&&
&&&&&&&&&&&&&&&&&&&&&&&&&&&刘奕杉
&九号病房&&&&&&&&&&&&&&&&&&&&&&&&&&&&&&&&
谁让生活一地狼烟&&&&&&&&&&&&&&&&&&&&&&&&&&&&&
付明君&&&&&&&&&&&&&&&&&&&&&&&
军嫂收购站&&&&&&&&&&&&&&&&&&&
&&&&&&&&&&&&李国选
近体诗新作四组&&&&&&
&&&&&&&&&&&&&&&王向峰
&瑶台行&&&&&&&&&&&&&&&&&&&&&&&
&&&&&&&&&&&&马小翔
实实在在的世界&&&&&&&&&&&&&&&&&
&&&&&&&&&&&&赵欣
初春,一场大雪&&&&&&&&&&&&&&&&&&&&&&&&&&&&&
格律诗10首&&&&&&&&&&&&&&&&&&&&&&&&&
《涛声依旧》序&&&&&&&&&&&&&&&&&&
摄影的大众化和大众的摄影&&&&&&&&&&
三百年来第一流&&&&&&&&&&&&&&&&&&&
为杨老大群先生画鹰展赋序&&&&&&&&&&&&&&&&&&&&
引领我热爱书法艺术的老师&&&&&&&&&&&
《北三国演义》中的“靖康耻”&&&&
“见死不救”何时了?&&&&&&&
享受格言&&&&&&&&&&&&&&&&&&&&&&
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罪行&
&&&&&&&&&&&&&于洪乔
父子两颗星,诗歌两代人&&&&&&&&
郑板桥出游遇知音&&&&&&&&&&&&&&&&&&&&&&&&&&&&&
蛇年新正春联巡礼&&&&&&&&&&&
&一副春联的诞生&&&&&&&&&&&&&
莫看毛头小伙子&&&&&&&&&&&&&&&&&&&
&辽宁省通俗文艺研究会组织域外采风
本刊2013.1期宋丽君的诗《岁末絮语》受到好评
&我看到了瑶池
王秀杰简介
上世纪70年代初留中学任教,1978年2月入辽师大读书,1983年底从事政府行政工作,2002年夏到辽宁省文联工作,2010年冬任省作家协会主席。一级作家,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省人大常委,创作多以自然生态环境保护为主旨,已出版《鹤羽芦花》《与鸟同翔》《水鸟集》《千秋灵鹤》等多部作品集。
很多年以前,热衷鹤文化探究的我,在一则有仙鹤参与的仙人盛宴的传说中知道了西王母,于是,对有关她的一切都感兴趣起来。西王母是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比较特别的人物。关于西王母的形象,先秦古籍《》曰:“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说西王母大致像个人,形状威猛,是掌管灾害、瘟疫和刑罚的一头怪物。之后的《汉武帝内传》却说其为年方三十,容貌绝世的女神。《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载曰:“西王母者,不过是西方一国君”。但她在民间却被日益神化着。晋代《》则说她是与所生的天皇,而她则生地皇,地皇生人皇,竟把她当成了女娲一样的造人始祖。至东汉末年,道教兴起。道徒们对西王母顶礼膜拜,将其请入道门,尊为天界之首,被道教和世人供奉;又视其为玉皇大帝的正妃,因此名声日显,成为天下周知的王母娘娘。而所著《中国神话传说》中认为,“玉帝”、“王母娘娘”等天上的统治者确是后人的附会。
在《神异记》里,又为西王母配上一位“”,二者一年一相会;又传其为玉皇大帝的正妃。但事实上,西王母与西巡的周穆王的确有过接触,并相约再会。《·周穆王》记载:“穆王不恤国是,不乐臣妾,肆意远游,命驾八骏之乘……遂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瑶,王和之,其辞哀焉。”穆天子曾经西征,以擅长制造的为车夫,以诸侯进献的八骏神马为御驾,向西一路征讨,抵达栖息之所,彼时出来阻止他,请他观黄帝之宫,迎他上瑶池,设宴款待,两人诗歌相和。
晋代从战国襄王墓中发现的《穆天子传》定是战国以前的作品,其书也详细地记述了周穆王西游与西王母相见的事迹,其卷三曰:“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希望周穆王多到瑶池来相会,周穆王答应处理好国事争取三年来一回。
最后,周穆王驾车登上地处甘肃天水县西境日落之处的崦嵫山,把会见之事铭刻在石头上竖立在一棵大槐树旁,题额为“西王母之山”。《山海经·西山经》谓崦嵫山为“日没所入山也”。这一美好神奇的,激发了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的无尽遐想。唐代大诗人一首“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成为了千古绝唱。
而后又出现了王母娘娘在瑶池举办蟠桃会的神话传说。传每年到了农历三月初三、六月初六、八月初八,西王母专门在瑶池设办蟠桃盛会,各路神仙便来向创世祖先西王母祝寿,热闹非凡。
那么,那个瑶池究竟在哪里呢?《史记·大宛列传赞》曰:“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为此,民间多认为西王母所居瑶池在昆仑山上。但传说中的西王母瑶池却有多处。理由是“西王母虽以昆仑为宫,亦自有离宫别窟,游息之处,不专住一山也”(《山海经校注》)。连之地都被现代学者考证为,应在、之间的旷原,被视为是与西域交流的最早史料。于是乎,青海湖被誉为西王母最大的瑶池,德令哈市褡链湖被誉为西王母最古老的瑶池,孟达天池被誉为西王母美丽神妙的瑶池,昆仑河源头的黑海被誉为海拔最高的西王母瑶池,等等,不一而足,并且随着旅游开发的热潮,关于西王母瑶池旅游资源的争夺便愈演愈烈起来。
从资料上看,所谓昆仑山瑶池指的是青海距格尔木市250公里的黑海,那是一座天然的高原平湖,是道教信徒崇拜的神湖。传说昆仑山仙主西王母即居住在此。我没有去过,那里有哪些文物遗迹的佐证也不知道,更没有发言权。前几年,我倒去过青海湖。导游说,这就是西王母的瑶池。抬眼一望,4500平方公里的湖面莽莽苍苍,无边无沿。青海湖真是太大了,瑶池宫殿会在哪里落脚呢?另外,这里地处遥远偏僻,如果群仙来聚蟠桃会,行路也会很难的。
去年四月,到新疆先游赛里木湖,那里的导游也说,这就是西王母的瑶池。但赛里木湖有自己更为真切动人的传说,湖本身即是一对情人的眼泪化成的,湖中相连的三个小岛在传说中是另一对恋人和他们所骑的小马幻化出来的。听说,湖中岛上原有庙宇,已毁不提。
待到了新疆天山天池,我才发现,地处高山仙境,雄踞交通要略的天池具备了成为瑶池的诸多条件,我竟一下子就认定了瑶池就应该在这里!你看那湖滨云杉环拥,云中雪峰辉映,银装素裹,冰雪晶莹,气势苍茫高远。可以想象,到了湖冰融化的季节,天池那一泓光影粼粼,清澈如染的碧波,宛如一只玉盏被周围群峰的众手高高擎起。悬于近二千米的山腰半空中的天池瑞气蒸腾,祥和一片,气象万千,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构成了高山平湖绰约多姿的自然景观,尽显高山的神话般的迷离色彩。
我的具体论证是:一是天池大小适宜,一目了然,周围岸边有路相通,人可亲近。二是自然环境特异,群山紧紧拥抱着一池湖水,5445米高的天山主峰博格达雪锁云封,千岩竞秀。山下,古木参天,百草丰茂;尤其夏季冰雪融化后,溪流瀑布,流响山野。人们以春媚,夏青,秋艳,冬寂来形容天池四季皆有至美的风光。三是交通便利,天池在新疆东部阜康县境内,离乌鲁木齐不远。此地为古道驿站,丝绸之路必经之地。是周穆王西巡的必经之地,各路神仙奔赴瑶池蟠桃盛会是比较便利的。
可见,说天池为瑶池,不仅因其无以伦比的自然条件,还因为其丰富多彩的人文条件。天山天池的文化遗产在众多的“瑶池”属地中是最为丰富的。这里既是《》中“天子觞西王母”的场地,也是《》第五回“一朝,王母娘娘设宴,大开宝阁,瑶池中做‘蟠桃盛会’”的地方。历代文人墨客,也曾为天池创作了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唐代的《清平调三首》其一曰:“,春风拂槛露花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元代的戏剧《裴度还带》第四折曰:“瑶池谪降玉天仙,今夜高门招状元。”
天山天池是道教胜地,西王母作为道教人物在此有着崇高的地位。不仅建有专门的王母娘娘庙,周边的道观也有她的地位。天池山间,原有清乾隆年间修建的八座庙宇,至1932年毁于战火。现修复的有无极观、娘娘庙等两三座。据记载,娘娘庙当年规模宏大,香火鼎盛。80年代末90年代初,海内外华人多批次来祖国寻找西王母托梦中的仙境。来到天池后,竟然发现天池之景与梦境十分相似。1990年11月,台湾组织219人的“西王母朝圣团”,专程来天池朝拜。之后,朝圣者络绎不绝。1992年,台湾道教“慈惠堂”总道长周文义与乌鲁木齐道成实业责任有限公司在原娘娘庙遗址上合资修建了现今的娘娘庙,名为“瑶池宫”。现庙内有西王母全身像及原娘娘庙古钟、瓦当、壁画等遗物。
离天池岸边约700米处,有一道观遗址为“”,供奉道家学说的创始者等。当地传说,曾与西王母等一起在天池里畅游过。铁瓦寺始建于南宋。历史上三建三毁。公元1219年,道教首领邱处机,应成吉思汗诏命,亲率弟子西行,在天池西岸台地上,修复铁瓦寺。他曾赋诗赞天池,“三峰并起插云寒,四壁横陈绕涧盘。雪岭界天人不到,冰池耀日俗难观。”至清代,天池道教达到鼎盛时期,铁瓦寺后亦称为“福寿寺”,成为了新疆道教的中心。现在原址前横陈着一块数米长、两米高的巨石,上刻“福寿寺”漆红大字。听说,“正在筹划重修天池铁瓦寺,以重现铁瓦寺道光风采。
位于天池大海子西侧5里地处,还有一处会仙瑶台(又名“大锅底坑”)。是古冰川活动过程中形成的古冰窖,状如一个大锅底,故名。锅口向天池方向倾斜,自成一景。此处便被喻指为“西王母之山”的瑶台。坑底云杉密布,数泉涌出,春天早临,繁花似锦。可惜,如今这里群仙已去,为此1940年游到此处曾作诗曰:“博格达山高接天,云封雪锁自年年。冰川寂寞群仙去,瘦骨黄冠灶断烟。”
此外,天池景区还有冬天都不结冻的西王母洗发、洗脚的西小天池、东小天池景观。这里的一切,都与西王母有关,都成了瑶池传说的遗迹旁证。
一进入天池景区,我便急着去娘娘庙。导游带领我们从天池北岸沿东岸小路徒步去瑶池宫所在的马牙山,数百米处有一个夏季游船停泊的船坞,自此拐弯向南。半路进入在陡峭的巨石下修建的栈道,有的地方甚至需要低首躬身。导游说,这里左侧有一条非常危险的路也通娘娘庙,传说是达摩开辟的,那“达摩险径”常人更难涉足。
绕过几个山弯,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远远地望见了修建在山腰之上的瑶池宫。那是两重建筑,山腰处的是瑶池宫,山顶上面的是聚仙宫。向上攀爬数十级石阶,便到达瑶池宫庙宇处。回首四望,真是个上出重霄,下临碧波,雪山云雾环绕的神仙居所呀!说上古部落首领西王母曾筑宫于此是可以令人信服的。进入宫中大殿,虔诚地拜见西王母,她被塑造成一个雍容平和慈爱可亲的古代贵妇人形象,宝座下面刻有“西王大金母”字样。这与《道藏道迹经》中记载的“文采鲜明,光仪淑穆,……年方三十,修短得中,天姿灵颜绝世”正相吻合。西王母容貌的变化是以传说中她普度众生的慈悲情怀及为国为民的非凡作为换得的。在中国道书古籍中,多处记载西王母曾经显圣遗使下凡,如派神仙助黄帝与尤蚩一战,授天下地图与舜帝以整治国家,遗仙女下凡助大禹治水。而有幸亲眼目睹其圣颜的,也有众多历史名人,如以孝闻名乡里的舜帝,好神仙之术的汉武帝等人。内外兼修的西王母赢得古往今来人们的崇敬便是自然而然的了。
然后,从大庙的侧门走出,沿着更为陡峭更长的石阶我们爬到了接近山顶的聚仙宫。传说,位于西王母庙右上方50米处有一个居仙故洞,是群住的地方,洞内壁画残存,隐约可辨。我没弄清楚具体方位,未得见到。但在这里修建聚仙宫,真是太合适不过了。放眼看去,座座雪峰近在眼前,冰川顶部光滑雪亮耀眼;居高临下,可见瑶池宫的熠熠闪光的瓦顶和迎风招展的杏黄旗帜。再往下,整个天池尽收眼底,对岸的游人已面目不清。而聚仙宫后面的景色更为神奇,一座座自然山石如同一个个挽髻宽袂的仙道之人。难道,远古那些赶赴蟠桃盛宴的神仙也贪恋此处光景,坐化于此,永久留驻了吗?
西王母令人崇拜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长寿。在战国时期关于西王母的记载中,她就成为了长生不死的符号。《庄子·大宗师》曰:“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莫知其始,莫知其终。”令西王母长寿的是蟠桃,是古代神话中传说的一种仙桃,吃了它会长生不老,而西王母是掌管仙宫蟠桃园的人,民间便把她视为长生不老的象征。相传三月三日为西王母诞辰,西王母会于当天在瑶池举办一次蟠桃会,宴请特意赶来为她祝寿的各路神仙。此传说起源很早,影响很大,并亦为人所乐道。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地方戏曲,都时常引用这个典故。而凡间享用过蟠桃的只有两人,一位是周穆王,另一位是汉武帝。《汉武内传》载:七月七日,西王母降,以仙桃四颗与帝。帝食辄收其核,王母问帝,帝曰:“欲种之。”王母曰:“此桃三千年一生实,中夏地薄,种之不生。”帝乃止。
这说明,蟠桃不是什么地方的水土都能生长的,而却是蟠桃的原产地,虽然、、、山西、、上海等地亦有栽培,但新疆蟠桃,无论从外形、口感、营养成份上比较都是最好的。传说,尝过蟠桃美味的汉武帝,曾派大臣东方朔三次长途跋涉到西域,偷来蟠桃。他还把吃过的桃核一颗颗谨慎地收藏起来,一直传到明代。明代《宛委余编》有记载:“元代内库所藏蟠桃核,长五寸,广四寸七分,上刻‘西王母赐食武帝蟠桃于承华殿’十四字。”
新疆蟠桃正宗原产地恰是北疆天池所在地的阜康市一带,并不是南疆昆仑山一带。地处天山北麓的阜康地区气候适宜,风雨调和,光照充足,四季分明,最为适宜蟠桃的生长。
瑶池,瑶台,蟠桃,这些关于西王母传说的重要元素,都在天山天池寻到了传承久远的踪迹。瑶池不在这样一个天、地、人精华荟萃的地方,又会在哪里呢!?
天池的西王母文化给阜康带来了愈加广泛的影响。阜康市在加强天池风景区保护的同时,还积极利用这个资源打造新亮点。他们利用"瑶池"美名,大力发展蟠桃产业,在天山天池景区附近种植了约7000余亩蟠桃。蟠桃园、瑶池园及一批农家乐旅游点的陆续建成,使天池景区沿线成了精品果树的长廊,初步实现了通过打造蟠桃基地让瑶池更加名副其实的目的。并从2001年起,每年8月举办“新疆·阜康西王母瑶池蟠桃会”、瑶池园开宴仪式、西王母论坛及
“相聚瑶池”的大型文艺晚会等活动,那浓重的节庆味道,直让万千游客乐此不彼,流连忘返。
阜康对保护区面积约1600平方公里的天池风景区的保护也是为人称道的。1982年被批准为国家第一批重点风景名胜区,1990年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以天山天池为中心,建立了博格达峰“国际人与自然生物圈保护区”保护网络。2000年被国家旅游局评定为4A级风景区,正在建设中的博格达国家冰川公园、“时光隧道”化石山地质公园竣工之后,新疆天山天池风景名胜区将更加雄奇壮观。
美丽绝伦的自然风光、悠久厚重的西王母文化底蕴,托起了天池这颗西域明珠。感谢天池,让我看到了瑶池不同凡俗的风采,沐浴到了她温暖如春的光辉。
走进哈军工
&白长青,满族,文艺评论家、书法家。辽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原所长,研究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美学学会副会长,辽宁省当代文学学会副会长,辽宁省周易研究会常务副会长,辽宁省非物质文化保护工程专家委员会委员,沈阳师范大学兼职教授,辽宁省书法家协会会员。主要从事文艺理论研究和文学与文化评论。已出版《辽海文坛鉴识录》《走出沉思》《通向作家之路——马加的创作生涯》《《家》诠释与解读》《易象图说破译》;主编《辽宁文学史》《东北现代文学大系。短篇小说卷》《东北现代文学研究论文集》《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资料。马加卷》等。参与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东北现代文学史论》等多个国家及省级重点学术课题,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多次获得国家及省级各种奖励。
我的大学是在哈尔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习惯称为哈军工)度过的。时光荏苒,弹指经年,哈军工已经迁往它处,昔日生活的陈迹早已茫然。然而回眸当年的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记忆依然美好,就像那一片闪烁着霞光的历史的云絮。
接到录取通知书
1965年的初夏,对我来讲是极不寻常的,它开启了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转折。
当时,我在沈阳的辽宁省实验中学读高三,正在紧张的为高考进行着总复习。之前,我们已经填报完了高考的志愿。这个志愿表是我自己填的,完全凭自己当时的兴趣,现在看,填得很随意。因为那时我家还在大连,家长工作又很忙,所以他们没有太多地过问。我记得排在前两位的志愿是哈工大和北京的一所院校,我报的都是理工科。为什么选了哈工大,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印象好。那时,从来没有想到将来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在大学毕业并参加工作以后,改行弃工从文的。在实验中学的时候,我的文科理科的成绩比较平衡,不偏科。但父母反复叮嘱我要学理科,他们不愿意我学文科。那个年代,正是“文革”前文艺界各种政治运动最激烈的时候,以文获罪的事情屡屡上演,父母已无奈地身处其中,自然不希望我再走上从文之路。所以,面临高考,我的心情却很平静,我期望着能考上大学,将来做个工程师,技术报国。
记得有一天,班主任老师通知我去学校的团委办公室开会。走进屋,发现里面还有几个同年级的同学。学校领导通知我们一件事情,那就是经过政治审查,决定我们可以报考军校。但是要先正常地参加高考。如果高考的分数达到了军校录取的分数,就由军校先行录取。如果考不上,还可以按志愿表正常地录取。老师征求大家的意见,大家都懵懂地点了点头,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几个同学被安排的是不同的院校,记得有军事工程学院,军事电讯工程学院,装甲兵工程学院等。我被分到报考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关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当时已经是大名鼎鼎,我已有所耳闻。这是一所与北大、清华齐名的解放军最著名的院校,录取的分数相当高,与北大清华相同,专门培养军队的高技术人才,里面有很多干部子弟。我们班的同学当时都听过毛主席对侄子毛远新的一篇谈话,而毛远新当时就是哈军工的学生。那是一个朦胧的带有神秘感的军校,对于我们这些还没出过校门的学生,完全是雾里看花,新鲜好奇,实际上没有什么质感。对我来说,考上考不上无所谓,反正还有别的学校托底呢,只要正常地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行了。
有时看现在每年高考的场面,家长们都要亲自陪送,前后奔波,社会各方面也都高度重视,为考生悉事具备,不禁有些感叹。要知道我们那时参加高考,是件很平常的事情。我去考场,是自己走着去的。当时我们班的同学排着队,从实验中学一直走到沈阳市11中学设的考场,连续三天都是如此。那时学生的自理能力,自我约束力,都比较强。总之,怀着一种略微紧张又平静的心态,我答完了高考的各科试卷。之后,同学们开始分手告别,我回到了大连的家,平静地等待考试的结果。
那时社会的舆论,包括学校所进行的教育,都一直强调毕业生要做到:“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也宣传树立了很多知识青年下乡务农的典型。母亲很关心我的前途,一直很忐忑,我却没想那么多,回到家就像平常的假期一样,日子过得很平静,每天看小说,连母亲都说我沉得住气。有一天,邮递员送来了一封信,信封是薄薄的,弟弟长明首先接过来,他看了一眼,兴奋地说,“哥哥考上了”。打开信封,只有一张很小的白纸,上面印着简略的几行字,这就是哈军工的录取通知书了。这个录取通知书,不仅在当时,也是迄今为止我所看到过的最简单,最朴素的通知书了。这个通知书现在我还保存着。上面写着:
&&& 白长青同学:
我们高兴地通知你,你已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录取,特向你表示热烈地欢迎和祝贺。
望你接到通知书后,迅速作好准备,如期报到,接受祖国交给的光荣的学习任务,为建设一支革命化、现代化的军队,贡献自己的力量。
请你于8月21日12时持此通知书到沈阳市南京街三段2-3号辽宁省军区招待所我院招生工作组报到。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招生工作委员会
&&&&&&&&&&&&&&&&&&&&&&&&&&&&&&&&&&&&&
这个通知书,有一种军人式的简练,直接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我今后要慢慢培养的。按照通知书的要求,我如期报到,和辽宁各地汇来的报到同学一起,奔赴哈军工,参军入伍,也开始了我的5年的大学生活。
难忘的第一年
在哈军工的第一年是最难忘的。
下了火车,我们辽宁来的同学被带到学院的一间大办公室,老师开始逐一点名,把我们分配到各个系。没想到第一个喊的就是我的名字,我一时豪无准备,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自然很不规范,当即被点名的老师严肃地指出:“以后你们都是军人,点名时要回答:‘到’“。就这样,给我上了军队正规生活的第一课。
我被分到1系1专业1班,因为是1965年入学的,通称为65111班。但1系是学什么的,我到那时还不知道。随老师来到1系后,才知道这是空军工程系,学员都穿着空军的服装,绿上衣,蓝裤子,戴着红色的领章帽徽。1专业是飞机的总体设计,这就是我今后要学的专业。这个专业共有两个班。哈军工的同学来自五湖四海,全国各地都有,大家很快就互相熟悉起来。接着,学校给我们发下了新军装,发了红领章和红帽徽,以及军棉鞋、毛皮军大衣等,我意识到,我已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了。很快,我们开始了正式的军训生活,出操,列队、跑步,学习各种基本的军事知识等,期间,还参观了1系的各教研室、飞机的实验库房,空气动力实验室,以及5系的导弹实验库房等。对这些高精尖的武器实验设备,我们自然看不懂,大家瞪大了眼睛,初开了眼界。入学不久,院长刘居英就给我们全体新生做了一次报告。
当时哈军工的校长是刘居英少将,政委是谢有法中将。刘居英曾担任过志愿军的铁道兵司令,在哈军工工作多年,极有威严。这是我第一次听大领导的报告,他讲的具体内容记不得了,但感到很有气魄,气场很大。他指示我们新生首先要到部队基层去当兵锻炼。当然,这也是毛主席在对毛远新的讲话中提出的要求。
哈军工的校园很大,位于哈尔滨南岗区的大直街上,与哈工大遥谣相望,处在大直街的两端。这么大的校园,我从来没有走全过。当时学校设有6个系,包括空军、海军、原子、导弹、电子计算机等,还有多个附属机构,教师和学员众多,师资力量雄厚,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最高军事科技学府。第一任院长是威名赫赫的陈赓大将,他为哈军工的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哈尔滨,哈军工的大名无人不晓,它更是哈尔滨的一个骄傲的名片。哈军工的每个系都有自己的教学大楼,多座雄伟壮观的教学大楼,连片而建,耸立在那里,一色是中国风格的宫殿式屋顶,配以西式楼体的混合式建筑格局,雄居一方,远远望去,气势非凡。哈军工是国家第一个五年计划投巨资建立的院校,专业齐全,包含了多个军兵种,集萃了全军的精华。多少哈军工学子为祖国的军事科学技术攻克尖端,名播遐迩,人才辈出。来到了这里,我才真正感受到祖国的强大的实力,感到祖国的召唤。能在这里学习,内心既自豪又感到了一种压力。
按照学校的安排,一个月后,我们来到位于齐齐哈尔市郊的一个炮兵团的榴炮连当兵锻炼,为时半年。我和另外一个同学被分到了指挥班。所谓指挥班,其任务就是隐蔽在阵地前沿用炮对镜随时校正炮弹落点的小观察哨,专业性很强。我们来连队时,正好赶上部队进行野外实弹演习,连里的榴弹炮精确地打中了目标。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专业的军事地图,亲手触摸到炮弹爆炸分裂开的弹片。我检了一个长条形的弹片,保存了很久,后来丢了。部队演习结束后回到营房,我们和班里的战士一起生活,参加思想学习,也参与站岗放哨。冬天的齐齐哈尔,天寒地冻,夜里气温降到零下三十多度,出去站岗要穿毡阢拉鞋,很是艰苦。我们出队列时,嘴里哈着白气,眉毛上都挂着霜。这些,是当兵印象最深的地方。我们班的班长叫刘齐鲁、副班长叫陈嘉珊,都是非常好的人,对我很好。后来他们都提了干,还到哈军工院里来看过我。他们都是天津人,特别是陈嘉珊,天津口音很浓。刚见面的时候,他笑嬉嬉地考问我他是哪里人。军营的生活紧张而机械,时间过得很快,第一年的上学期就这样地过去了。
第一年的下学期开始,1966年2月,我们按照学校的安排,以工作队员的身份参加那时已在全国轰轰烈烈开展起来的农村社教运动(又叫“四清”运动),接受新的锻炼。我们去的地方是黑龙江省绥化县福禄大队,我和北京来的同学王德发被分到该大队的三小队。我们住在一户农民家里,睡在北炕上。工作队员都要实行“三同”,即与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每天到社员家里吃轮流的“派饭”,交给社员可以抵粮油的饭票。我们平时要到社员家里去访贫问苦,还要到大队部开会,汇报情况。“四清”运动是党内“左”的思想的产物,是即将到来的“文化大革命”风暴的序幕,这场运动,既悲怆又无奈,做了许多本不该做的事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瞎折腾。1966年6月,从批判《海瑞罢官》演变而来的批判“三家村”的运动愈演愈烈,“文化大革命”已经在全国全面铺开,哈军工也开始骚动起来,“四清”运动还没有搞完,我们就都被要求回校参加“文化大革命”了。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黑土地,第一次比较长时间地接触到黑龙江的农村生活,和淳朴的农民们朝夕相处,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黑龙江的富饶而广阔的原野,是那么的壮美,那么的富有生命的活力。我刚到村里时,正赶上队里派马车(当地叫大车)向地里送粪。我随大车出了村,举目望去,茫茫的原野,皑皑白雪,无边无涯,空旷而辽阔。沉睡的黑油油的土地,随着车老板鞭子的脆响,等候着春天的苏醒。早春时节,夹着料峭的春寒,农民就开始了春耕活动。被犁开的黑土地上,播种上小麦、大豆、玉米,洒下农民的朗朗的笑声。夏天青纱帐的小道上,走着充满活力的爱唱歌的青年。进了村,每家窗户下的酱缸、屋檐下飞出飞进出的燕子,夏天场院的热闹,喧腾的丰收的劳作,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北方农村的油画。这里的农民很质朴,不声不响的,心里却很有主意。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种朴实、宽厚、大度的品质。在黑龙江绥化的这五个月,给我以一种难忘的精神的濡染,我在哈军工的第一年,虽然没有坐在课桌旁学习,却在部队和农村的社会实践中,学到了许多对人生有用的东西,经受了社会的锻炼,我觉得是值得的。
但是,随着“文化大革命”的到来,我满怀期待的正规的学习生活,甚至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等待我们的是学校里已经开展的“文化大革命”的风暴。正是这场史无前例的政治大风暴,席卷了生活中的一切,它改变了中国的面貌,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也从此改变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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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的岁月
我的大学的其余4年,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度过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对国家,民族来说,是一场灾难。对我而言,则是一段宝贵的学习光阴的虚度。
我们从农村结束“四清”运动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天下大乱了。这时的哈军工完全乱了套,以往的威严,规整的气氛不见了,校园里到处都贴着大字报,运动如火如荼的开展,使我目不暇接。一批批起来造反的学生和教师,把学院党委批得灰头土脸。生活虽然还在继续,但已往的学校秩序已荡然无存。学生停了课,教师罢了课,校党委被动地做检查,同学们开始成立红卫兵,并酝酿成立学生组织。在礼堂里,在校园中,一簇簇人汇聚在一起,或拼观点,比口才,各持立场,风云际会;或彼此私下传递着从北京带来的某些最新的小道消息和时政动态,如某某中央领导又说了什么,某某人被点名批判了等等。一时间,《造反有理》的歌曲响彻校园,用兴奋和激动来形容我们此时的心情,是最合适不过了。我们还听到从北京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毛主席的保健医生说,毛主席的身体非常好,能够活到一百岁。这使我们感到非常的振奋和鼓舞,学习的热情已淡去,政治的激情在燃烧,大家心里想的都是怎样能尽快地参加红卫兵组织。既然课已经不能上了,那就全心全意地投身文化大革命吧。
哈军工最早出现的观点对立的两大“文革”派别是“红色造反团”和“八八团”,之后,代之而起的是“炮轰派”和“捍联总”。运动初期,我们这批新生几乎全部都参加了“红色造反团”。哈军工的“红色造反团”当时在哈尔滨是很有名气的,其中最知名的人物还是毛远新,记得他那时写了一封信(或大字报),题目是“我为什么参加红色造反团”,影响很广。党员干部比较多,观点相对“保守”的“八八团”很快就败下阵来。1968年,黑龙江省建立了全国第一个“革命委员会”,革委会主任是被解放的干部潘复生。此后,围绕着对潘复生的看法,学校又出现了“炮轰派”和“捍联总”这两大派。开始,我徘徊在两派之间,犹豫着未做出选择。理智提醒我,似乎“捍联总”是对的。但我和炮轰派的这些同学一直比较投缘,感情又驱使我倾向于他们。最后,感情占了上风,我选择了认人不认派,参加了“炮轰派”的活动。这两大派的对立一直持续到我们毕业,谁也没有打倒谁,彼此都在虚张声势,其实是毫无意义的争斗。比如说“炮轰派”吧,究竟“炮轰什么”,为什么要“炮轰”,有何内幕?大家根本不了解,也不去关心,只是有了一个组织,跟着去游行、开会而已。但是同学们却从此分成了彼此对立的两派,分别住在不同的地方,进行着毫不相干的活动,进一步的加深了彼此感情的裂痕。直到最后一年,在参加毕业实习时,大家才又重新坐到了一起。
“文革”初期,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是到北京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并参加大串联。1966年8月末,我和江苏启东来的同学梅鹤生,湖南来的同学黄国雄,组成了一个小组,离开了学校,准备去北京。我们的首站是沈阳。“文革”开始后,我还一直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到了沈阳,我直奔父母所在的单位辽宁省作家协会,迫切地想知晓他们的近况。省作家协会的大院里稀稀落落地贴着一些大字报,上面有些写着爸爸的名字,还用红笔打着大的叉。据妈妈说,作协地下室里贴的也都是大字报,我没有去看。爸爸的情绪很低落,话语不多,他只是对我说了一句“周杨真坏”,给我印象很深。周杨究竟怎么“坏”了,为什么“坏”,我就不得而知了,爸爸也不再说了。爸爸是不是已经被“打倒”了,是不是“走资派”?我心里很忐忑,惴惴不安。在楼下我遇到了当时的一个“革命群众”,青年诗人廖振,我试探地问他我父亲的情况,他满脸严肃地对我说,爸爸的问题的性质“很严重”,这使我意识到,情况要比我想象得还要可怕。面临这么大的“文革”风暴,作为作协单位的主要领导,省作协主席,必然是在劫难逃了。事情已经这样糟了,索性不去想,还是到北京去见毛主席吧。
“文革”初期,对毛泽东的崇拜在全国达到了顶峰。毛主席成为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崇高无比。以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到北京去见毛主席,是所有红卫兵的精神之旅。这种兴奋的心情,是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所难以理解的。我们到北京后,正巧赶上8月31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检阅红卫兵,并有幸参加。宽阔的天安门广场上,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挤满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青年学生。我们被安排的位置偏后,在人民英雄纪念碑附近,根本看不清远处城楼上毛主席的模样,这使我们感到很不甘心。为了见到毛主席,我们决定在北京继续住下去,等待下一次的接见。我们住在北京地安门附近的一处设在居民家里的红卫兵联络站,一直等到9月15日的那次接见。这一次,我们被安排在郊外的三元桥附近,排列在道路两边等候。当毛主席乘坐的敞蓬汽车驶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睛紧随着毛主席,根本无暇它顾。毛主席挥着手,面色红润,雄姿伟岸,接受道路两边红卫兵的欢呼。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伟人,内心的震撼难以形容。毛主席接见后,我们离开北京去青岛、烟台,大连,又返回学校。国庆节前后,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去农村的秋收劳动。秋收结束后,我们三人开始南下大串联。先后去了上海、长沙、韶山、南昌、庐山、井冈山、广州、重庆等地。所有这些,都是平生的第一次。
1967年到1968年,哈尔滨的派性斗争激烈,社会上甚至发生了武斗,暑假期间,同学都回了家。那时我家已搬到省作协的西部楼2楼的一间小北屋,约10平米见方之地,摆着一张小桌子,三张床,拥挤不堪。倘若全家人都回来,两个弟弟就要睡地捕。这时爸爸已经被“打倒”,进了牛棚,每天都要劳动,负责清扫厕所。有一天,一个从佳木斯来的亲戚,我应该称为姑父的张贵德来看望爸爸。他是到沈阳出差,特意过来的。他安慰爸爸说,现在这么多的老干部都被打倒了,这种情况肯定不正常,将来总有一天会被解放的。这些话语,以及当时一些来自熟悉的农民的宽慰,温暖了处在政治严寒里的父母的心。
1968年,我家又被移到作协中部楼三楼的一间小阁楼里,我和弟弟长明在那里度过了暑假。这时,父母已经去了盘锦的辽宁省五七干校,每天劳动,还要经受审查。那时,我最盼望的就是父亲能够早日被“解放”。1969年底,干部开始走“五七道路”,他们被安排到内蒙古宁城县四道沟公社四道沟大队“插队落户”,那是离县城最为偏远的一个山区,小弟弟长鸿随行。那时,两个弟弟都已是知青。有时,同学们关心地询问我父亲是否被“解放”。“解放”是确信家庭没有问题的金标准,是我一直奢望的。
同学。毕业实习
哈军工的学生中干部子弟比较多,这是事实,但更多的还是出身于工农家庭的同学。从北京来的同学,出身干部家庭的比例就比较大。但同学间都相处得很融洽,到了后期,派性逐渐淡泊,两派同学开始往来亲密。平时,我和辽宁籍的几个同学如杜炳良、赵文博、冯庆禄等来往较多。此外,就是本班和本专业的这些同学,如北京的王德发,常志海、高小立,河北的马广顺、韩希贤,上海的周守本,殷振华,江苏的梅鹤生、贡顺金、宋竟清,哈尔滨的李达,以及张中原、周民、李安东、杜镇北等。我们这一届还有一个名闻遐迩的同学,他就是革命烈士江姐的儿子,来自重庆的彭云。他在5系学习,我们平时很少见到他,但对于江姐,心里却充满了崇敬之情。
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件事。我们系的食堂有一个负责卖饭票的小伙,我由于经常去买饭票,因而熟悉。有一次我又去时,见他垂头丧气,脸色灰暗。他嗫嗫地告诉我说,他成了反革命了,我大吃一惊。原来有人诬告他写了反动标语。当时正值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成立,有一天他随意在纸上涂抹,写了“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几个字后,接着重复写,刚续写一个“黑”字时,有事外出,此字被别人发现,便构成了“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黑”的“恶毒标语”。这即是发生在我眼前的一件“文革”版的小文字狱,甚是荒唐,这个小伙后来的命运不得而知。其实在当时,我们对“文革”的激情早已逐渐腿去,即使是逢上“最高指示”的发表,我们随众游行庆祝,也是淡然。而每天吃饭前的“敬祝”式的口号,完全成了一种枯燥的形式。大家都盼望着“文革”早日结束。事实告诉了我们,也教育了我们,我们开始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文革”中的一切。“逍遥派”越来越多,有的同学悄悄地拿起了书本,重新温习功课。
1969年夏天,学校组织我们到庆安县的黑龙江省柳河五七干校劳动,呆了半月余。之后,到沈阳的112厂(即今沈飞集团)参加毕业前的工厂实习锻炼,为时半年。112厂是制造飞机的大型军工厂,这也是我第一次走进工厂,接触到工人。我被分到飞机机翼装配车间,跟随一个师傅打下手,每天接触的都是气动钉枪,各种铝合金钣材,螺栓、螺母等。白天,厂区里发动机试车声轰鸣,新飞机跃上跑道上试飞,我们还参观了新飞机的机库,开阔了眼界。我们学的就是飞机制造专业,虽然没有上过课,但在这里实习,也能增长许多感性知识。工人师傅的豪爽、乐观的性格、严格的工作态度,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1969年冬,工宣队进驻学校,还开展了忆苦思甜的教育。进入1970年,就是我们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大家都开始想着毕业的事情。这期间,在同学中还掀起了一股装收音机热和木工热。毕业前夕的景象,和我们刚入学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大家都好象都成熟了,坦然平静地度过毕业前的时光。
这期间,哈军工的命运却发生了巨变,得到了搬迁的命令。据说由于中苏边境形势紧张,中央决定把哈军工分成几个部分。我系迁往西安与他校合并,海军工程系保留,改名为哈尔滨船舶工程学院,其余主体部分迁往长沙,组建新的国防科技大学。这时,高年级的同学已经毕业,作为最后一批在校的学生,我们参加了一些教学器具的搬迁工作。从此,作为一个完整的院校,哈军工已不复存在。我们就要毕业,哈军工却突然解散了。嗟乎,哈军工!这个中国最好的军事科技院校的突然解体,搬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很大的损失,这件事使人感到无奈和难过。
这就我在大学中度过的一段难忘的岁月,动荡而丰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失去了很多,而最大的损失,是本应再正常不过的大学的课堂。写下这段历史,是为了不至于忘记,或者说,这是一种为了忘却的回忆。人们总是过多地关注现在,憧憬未来,却常常容易淡忘历史。其实历史能够带给我们许多宝贵的东西,特别是那些宝贵的教训。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希望“文革”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再发生。
从哈军工毕业后,我先后在哈尔滨的国营伟建机器厂(即今天的哈飞集团)和沈阳市机电工业研究设计院做过工人,技术员。由于没有经过大学阶段的系统的学习,甚至连第一年的基础课都没有上,所以在后来的工作中,对一些专业知识的掌握常感力不从心。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国家的形势大变,1978年国家恢复了面向全社会的招考研究生工作,这似乎给我打开了另一扇门,我开始准备复习资料,于1979年考取了辽宁大学中文系文艺理论专业的首届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到辽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从此弃工从文,走上了文学的道路。我的人生在拐了一个弯之后,终于自主地选择了一个比较适合于自己的职业。往事依依,感慨万千。我想,倘若没有突发的文化大革命,以至影响了我的大学的全部学业,我是不会改行的,那一定是另一条人生之路吧。是人生之殇,“文革”之殇,还是时代之殇?历史自会评说。
天天读 的困惑
辽宁广播电视台一级编导,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通俗文艺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散文集《岁月如歌》被辽宁省社会科学院收藏,并获辽宁省第三届散文创作丰收奖一等奖。
天天读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文革期间,学习毛主席著作的一种形式。即每天要在固定的时间内,集体学习《毛主席语录》或《毛泽东选集》。要求读者要“带着问题学,
活学活用;急用先学、立竿见影”。在那“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的年代里,
天天读,曾被作为学习毛泽东思想的先进经验向全国推广。
当年,我所在的辽宁省革命样板戏学习班,采取军事化的管理方式。,当然要坚持天天读的学习制度。辽宁省革命样板戏学习班共建三个连队,一连为《红灯记》剧组;二连为《红色娘子军》剧组;三连为《智取威虎山》剧组。连队下设排和班。天天读是以各班为单位来进行,我担任三连二班的班长。每逢在天天读之前,我们首先要搞“三忠于”活动,全体成员起立,面对毛主席的画像,每人手拿一本《毛主席语录》,边背诵、边摆动《语录》:一要祝愿伟大的领袖
“万寿无疆”二要祝愿林副统帅“永远健康”!三要背诵有关“要斗私、批修”的最高指示。然后,大家才能坐下进行天天读。在开始的一个阶段里,学习班的同志们都很认真天天读,同志们对照毛泽东思想检查自己的言行,然后在班内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可是时间一长,大家就有些厌倦了,总觉得天天对照检查,天天是那些套话,有时还要说些违心的话,否则就是没把毛泽东思想印在脑子里,溶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可是,同志们客观上遇到的一些困难或实际问题,却长期得不到解决。于是,大家逐渐对天天读的兴趣不浓了,热情也不高了。甚至产生逆反心理,当读完了毛主席著作后,发言也不踊跃了,经常出现大眼瞪小眼,“焖起了豆干饭”的尴尬局面,让我这个主持天天读的感到很为难。
当时,我没有成家,体会不到夫妻两地生活的苦衷。原来,辽宁省革命样板戏学习班的大部分成员,是从我省各市的文艺团体抽调而来的。军事化的管理,要求学习班的男女老少,一律过集体的军营生活,只有在星期日市内的同志可以回家。我们三连的同志大部分来自锦州或省内其它城市,谁家没有个难唱曲?谁家没有柴米油盐的两地问题?
长期处于“牛郎织女”状态的生活,使得许多同志的思想产生波动,他们思念远方的亲人,担心老人的健康,担心子女的学业。怀念往昔的天伦之乐。有一位“打了半辈子光棍”的中年演员,刚度完蜜月,就被抽调到样板戏学习班,他说:“我从读书时起就吃食堂,直到我今年成家,才吃上老婆做的饭,可是,小家庭的温暖还没有享受几天,以后又得在学习班吃大锅饭。”
有一位热恋中的小青年,每逢夜晚望月兴叹,思念他在异乡的情侣,正天情绪消沉,不思进取,衣帽不整、懒得修饰边幅,受到军宣队领导同志在大会上不点名的批评:“如果在部队三天不刮脸,就视为对现实不满。”还有一位的年轻人因失恋而萎靡不振,有一天他蹲在办公楼前吸烟,吸了一支又一支,只见地上许多丢弃的烟蒂,他陷入了痛苦之中,这时候,走来一位学习班的领导同志,她半开玩笑地问:“怎么又想媳妇啦!”他抬头望了一眼这位女领导同志,没有做声,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女领导接着说:“真没出息,胡志明伯伯(越南人民共和国的领袖)一辈子没有结婚,不也照样革命吗?”
失恋的青年此时更没词儿了。他望着这位远去的女军宣队员,心中不满地嘀咕着:“说得真好听,那末,你为什么嫁一个大干部呢?”
于是,学习班的有些同志就把他们的不满情绪,发泄到天天读的时间里。年龄稍大一点的同志尚有涵养,讨论时,只是轻描淡写地讲几句困难,然后进行“斗私批修”自我提高认识。城府深的给你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心直口快的青年人往往是发些牢骚、讲点怪话。他们看见学习班的双职工夫妇到了周末,可以在学习班的临时招待所里,享受一天同居的待遇,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尤其是当他们看见人家夫妻俩抱着被褥朝着招待所走去的时候,淘气的小青年在一旁“敲边鼓”、说些风凉话。甲对乙说:“你看,人家‘过零’(昆虫交配)去了,咱们还得守空房”!乙“挑衅”地说:“你小子有本事,也在咱学习班里搞个对象”。不料,这句话可捅到了对方的伤心处,哥俩闹得不欢而散。样板戏学习班每年安排1—2次的探亲假,家在外地的同志们可以回家探亲或料理些家务事。,每逢他们归队后,在第二天清晨的天天读时,有些中老年的同志由于奔波劳累,显得有些疲惫,时常打瞌睡,个别淘气的小青年就拿老同志开心取乐。
后来,上级领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经过一番人事调动,解决了样板戏学习班部分同志的两地生活问题。一度稳定了大家的思想情绪,从此,天天读的学习也比过去好开展一些了。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林彪、四人帮反党集团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大搞形而上学,他们违背唯物辩证法,片面地夸大精神的力量。搞乱了理论,混乱了思想。实践告诉我们:物质财富是人类生存的第一需求,是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转过来,又服务于经济基础,促进经济的发展。二者的关系既是辩证又是统一的。邓小平同志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如果我们只搞天天读、大批判,而不抓生产,不搞改革开放,就不会有今天的丰衣足食,也不会有今天和平盛世的好生活。当然,我们也需要思想工作,但是我们反对空头政治家。
党的十八大提出实现中华民族全面复兴的奋斗目标,习近平总书记说,这是“中华民族的伟大梦想”,“中国梦”即是“人民梦”。
“中国梦”体现了党和国家关注民生、重视民生,为人民排忧解难的宏伟方略。让我们团结起来,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梦想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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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8月生,中学毕业后下乡插队,后当过知识青年、建筑工人,作过宣传干部、党校教师,现在是国家公务员,从事城市管理工作。1972年在沈阳市文艺创作办公室跟老师学习诗歌创作,1979年在沈阳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
1987年在东北大学文法学院学习。辽宁省通俗文艺研究会理事长,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曾用红杉、黎然、文雁等笔名,在报刊发表过杂文、散文等等。参与了多部理论丛书的编写,出版了个人散文专集《塞北秋话》《沈阳游记》。
黄河,是我最敬重的。除了因为黄河是我们中华民族母亲河的理由外,主要的是黄河和她掀起的巨浪所展示的气势,曾多次点燃起我的创作的激情。特别是每当我听到冼星海先生所谱写的协奏曲《黄河大合唱》时,只要是旋律响起,就会不自觉的将我的思维推进到一个新的追求高度,就会在我的眼前浮现出象征我们中华民族不屈不挠性格的气势。我热爱黄河,我感激黄河,我尊重黄河。可唯一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近距离站在黄河边上或到黄河中去观涛、去踏浪、去泛舟、去击水。以前偶然从黄河流域经过,都是在距离黄河较远的地方,遥望黄河泛起的激流、远眺黄河闪烁的光泽、沉思黄河承载的记忆。尽管这是个遗憾,可遗憾在我心中留下的渴望一直让我关注黄河,希望有一天到黄河岸边,去品味黄河水的味道,去聆听黄河波浪所讲述的故事。去观看黄河千百年来由东向西奔腾而下的经历,她卷起黄土高坡的泥沙,抬高沿途两岸的河床,扑向入海口去展示所注入的新的色彩。
这次去游黄河,是从内蒙古呼和浩特出发,沿河西走廊,经宁夏,去甘肃。黄河一直伴着我们的行程,而黄河沿途的风光让我一直沉浸在激情之中。评价黄河沿途风光秀美的程度,恐怕仅用美丽来形容已经不足以说明了。相信即使是长年居住在黄河岸边已经有视觉习惯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赞美的感叹,或吟出一两首古诗词来表达对黄河两岸那种特殊美的眷恋。但黄河的美不是一般的花草展示的那种娇柔之美,黄河的美是一种大气、厚重、古朴的美。就象古人所讲的“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几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这种美不仅需要用眼去品视,更需要用心来感应。
描绘黄河风光的美,我们可以不用壶口的惊涛、三门的壮观、九曲的神奇来描绘,就连黄沙掀起的热情,黄河涌起的厚重,和公路两侧长满的黄花,其美就足以让我们忘却跋涉的疲惫和燥热带来的苦闷,焕起新的追求来。一个用黄沙、黄水、黄花装饰出的水天世界,这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恐怕都难得一见的,因为她凝聚出一个璀璨象金子般的童话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最让我惊叹的除了天然的黄沙黄水,就是自然的黄花。在几十公里长的黄河与公里间的旷野中,盛开的向日葵花飘逸着金黄的色彩,连绵起伏,组成了一个花的海洋。其中每棵葵花都象美丽的黄河女儿,虽纤纤柔弱,却楚楚动人,在轻风中漫舞着娇媚,在阳光下闪动着成熟。象这样整齐、宏伟、魅力无限的葵花之海,在我们北方乡村的田野中是很难见到过的。此时虽然是七月流火的季节,葵花已经完全打开。尽管花仔多呈黑褐色,但大部分被深黄的花瓣遮去,随风摇曳,如同浪涛涌动。黄花在涌动,黄河水在涌动,只是黄花的涌动与黄河水的涌动所形成的态势是完全不一样的。黄花的涌动所形成的是不规则的波,而黄河水的涌动所形成的是有规则的浪。而这两者的涌动与黄沙涌动又有所不同,黄沙只有在强风的劲吹下,才能形成沙平面的平行移动,是大跨度的没有波浪式的推进。这就是大自然的奇妙之处,这也是黄河沿途景色所展示的美的特殊特别之处。所以当你走在黄河岸边,就会感到整个人已经处于由黄沙、黄水、黄花凝聚出的带着野味的精美画卷中,使自己有幸成为这画中的沉醉人。
当然在黄河岸边行进中品美与在黄河水中乘船,特别是乘坐羊皮筏子所品味到的美也是有差别的。路地上行进中品到的美,是一种静止的,只有风动而没有人动。坐在羊皮筏子上在湍激的河流中品到的美,那是一种动感的,不仅黄河在动,人也在动。不仅人的身体在动,就连人的精神、注意力都在动。因为羊皮筏子是用几根粗粗的竹竿或木板捆扎而成,筏子板下面是三排用整个羊皮作成的“浑脱”,每排五个“浑脱”,将整个木筏浮在水面。只要人踏上下,筏子就会摇晃,稍不注意水就会从筏子的连接缝隙冒上了,将鞋面浸湿。而且由于人的体重因素,对筏子的平衡也起到一定的影响。所以上筏时谁坐哪个位子要听被称为把式的“筏子客”安排,目的是以身体的轻重来保持羊皮筏子的平衡。
坐在筏子上前行,黄河的浪涛也影响着筏子的平稳。在观景过程中还要时时的注意筏子的缝隙间会不会因为浪涛而涌进水来。或许是黄河水带着泥沙的缘故,或许是“浑脱”的浮力超出了想象。当我踏上羊皮筏子时,并没有明显感到筏子向水里下沉。倒是坐在筏子里,金黄的黄河水从木板间的缝隙中不断的向上钻,又顺着“浑脱”的飘动而退去。接着一个细浪打来,筏子再一次前后摇晃,黄河水也随之涌上了木板。因此在筏子上观景、听涛,还要时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当然也有好客的“筏子客”,一边坐在前面划浆,一边充当导游,向你讲解黄河边所到景点历史的传说、自然象形的寓意和人文特色的真实。如果你给点“小费”,筏子客还会随着浪涛涌动的节奏唱出几段地方戏曲小调,让你一下子感受到坐羊皮筏子的轻松与乐趣。
坐在羊皮筏子渡黄河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直接面对黄河水。渡黄河时随时都可以用手轻轻撩起黄河水,感受黄河水。此时虽然夏日的燥热让人感到周身是汗,黄河水仍带着一丝凉意,让你爽快。捧在手中的黄河水起初是带有黄色的混浊。稍沉片刻,便在手中沉淀成清水与黄泥。水顺着手的纹路流落,泥在手掌上留下薄薄一层黄土,与我的肤色一样,在阳光下显得厚重起来。这样亲切的过程,也只有坐上羊皮筏子才能体会到。
对于黄河水,我多希望从我手掌流去后,依然能保留她的清纯晶莹,多么希望古人“黄河信有澄清日”的美好愿望成为现实。但这里毕竟是黄河,是从黄土高坡下来的黄河。而这次去宁夏腾格里沙漠的沙坡头风景区路过中卫市时,却看到了黄河在中卫市的支流中有很长一段长满了美丽的芦苇清澈的河流,也许多中卫市固沙、治沙、绿化沙漠的感人事迹。由此看来,只要我们努力,任何人间的奇迹都能创造的。由于看来,黄河两岸的风光美不仅有历史的传承,更多的是后天的继承与创造。
离开了河西走廊,离开了古老黄河。可从我离开黄河的那一日起,黄河就进入到我的梦中,因为我的心仍然在黄河岸边。只是心中的那条黄河的水是清的、是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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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黄姚古镇
汤士安,黑龙江省肇东人,1931年2月生,著有长篇历史小说《后金演义》《北三国演义》《八里城演义》等30部,现为辽宁省传记文学学会顾问,省散文学会理事,省通俗文艺研究会副会长、抚顺市通俗文艺研究会会长,2010年获中国通俗文学艺术终身成就奖。
很早就听人传颂说:中国有四大古镇:“南有黄姚,北有平遥,东有周庄,西有凤凰。”黄姚是千年古镇,位于广西昭平县北,地处漓江下游,距桂林200公里。我对这座古镇心仪已久,2011年春节期间,在阳厥玩了两天后,就沿着高速公路直驱黄姚。
到黄姚下车,举目四望,只见古镇四周奇峰耸立,青山环抱,绿山环绕,依山傍水,钟灵毓秀。随着熙攘人群,越过新建的繁华街道和沿路滩床,来到古城门外,立刻一座古戏台出现眼前。古戏台以八根木柱作支撑,单檐木石砖瓦结构,分前后两台,整座戏台雕梁画栋、琉璃碧瓦,顶中和四角飞檐上嵌有二龙戏珠、飞兽灵物雕塑。据介绍这座戏台乃明代所建,富有桂北特色,典雅古朴。戏台上正在演出“木莲救母”的桂戏,戏台下众多的人在观看,热闹异常。我们在戏台前走过,步入圆形的大门,眼前立刻出现两株巨大的古榕,当地人叫做龙门榕,一株生长在下面一个大池塘中,一株长在门内右边台地上,枝繁叶茂,枝叶在上空搭肩交臂,形同整体,观之甚奇。
由古榕树荫下面走到前面广场,广场旁有古庙宝珠观,右有石砌的城墙,中有一门,门宽不过二米,上有高耸的门楼,高约六七米,门楼城匾上有“亦孔之固”四字,意为城门虽小,却固若金汤。我们拾级而上进入“孔门”,真正进入了古镇。迎面是一条二三米的小巷,两侧均是砖石砌筑的民居,前行数十米来到一条东西向的较为宽敞的街道(天然街),说宽敞也不过四五米,放眼望去,这真是一条梦幻般的街路,街路虽窄,但很悠长,青石板的街路缓缓地向前蜿蜒延伸。据介绍这条路系明万历年间所建,脚下的石板都取自镇周围那些竹笋似的山峰。石板路历经千百年行人的踏磨,已平滑如镜,路中心被人踏成槽状,足以证明年代的久远。我们沿街行走,看到临街的房屋,平房和二层阁楼相间,高低错落,排列有致,建筑都是青砖黛瓦梁柱式的结构,门窗多呈拱形,柱廊额枋雀替、枋头、基石都有精雕细琢的纹刻,庭院内的房屋也都古朴典雅,窗棂大都木格雕花,装饰精美,门框上的木雕及砖雕也都很精致。古镇的对外通道都建有门楼,如东门楼、西门楼、三星楼等。我曾出入金德街北的三星楼,这是清代初期建筑,砖木结构,单间双层,高七米,进深六米的城门楼,威严耸立于基石之上,上层有双窗,用作瞭望,下层为城门通道,门上有“三星楼”三个醒目的楷体大字,出此门即到城外姚江,名曰楼,实为城门,具有防御功能。镇内的古民居或门楼都极具古韵,和谐统一,相互媲美。这些古建筑如同凝固的乐章,古幽融融,精妙深堪。置身于此,仿佛走进亦梦亦幻的古代。在该镇游览没有看到一个十字路口,所有街道都是丁字路,我不得其解,问当地文化人方知是明代初期此地始有人居住,到万历年间已发展成商贸点,规划建设古镇时是按照九宫八卦阵的布局设计而建,令我恍然大悟,觉得增长了见识。
黄姚为三江(姚江、珠江、兴宁江)环绕,先人们在碧波荡漾的江上建有许多桥梁,那些石桥都是石块叠砌,石板铺面,各具特色,小桥、流水、人家,具有周庄之灵秀,更增添镇中的悠然古韵。
古镇的祠堂文化也很丰富,据说镇内有姓氏宗祠11处,我们参观过劳氏宗祠、林氏宗祠、郭氏宗祠,这些宗祠的建筑都很别致,祠外都有个小广场,可能是供来祭祀的人停车存马之用。院内都有天井,院墙壁上都绘有花鸟或古代传说故事的壁画,祠堂内四壁也均绘有壁画,中间供案上供有木制的先人牌位,层层排列,密密麻麻。祠堂建筑都甚壮观,装饰也豪华考究。其中建于清代乾隆年间的郭氏宗祠尤最,砖石结构,琉璃瓦檐,雕梁画栋,气势雄伟,远远就能看到门前的“汾阳二祠”四字,不问可知。这是唐朝汾阳王郭子仪的子孙们在此建的祠堂。著名戏曲“打金枝”就发生在郭子仪儿子身上,想不到郭氏家族由陕西发展到了广西黄姚。所有祠堂的建筑也充满古韵,令人领略宗祠文化的丰富多彩。
我们漫步在古镇中,在品味和感受着古城的文化,更使我感受到浓浓古韵的是,我所见到的亭台楼阁,祠堂庙宇,无所不有匾额和楹联。据说镇中各处有楹联197副,反映黄姚古镇乡土特色,地域风格的,如宝珠观照壁联:“窥透灵山千叠峰,别开兜率一重天”。古戏台楹联:锣鼓喧天管弦悦耳共奏升平乐,霓裳漫舞羽曲高歌齐呼可以兴。佐龙词楹联:此地有碧流黄石,其间皆翠绕珠围。永安门楹联:永做中流砥柱,安康盛世机关。而天然亭的楹联“千年古镇无双景,十里长街又一亭。”最能表述黄姚的举世无双。
  该镇的楹联长短都恰到好处,均能切景、切情、切时、切事,不乏精妙之笔。
幽幽黄姚古镇到处诗意般地流淌着浓浓古韵,仿佛古代之美都在此地凝聚,构筑了一道靓丽的古文化风景,令人感受古意的芬芳。我们在深受传统文化的感染同时,也为古镇璀灿的历史所激动,黄姚兴盛于明代,久盛不衰,到了近代,特别是抗日战争时期,曾为国家民族作出特殊贡献。在1943年广西桂林、南宁沦陷前后,中共广西省工委迁来该镇,该镇就成为党指挥广西抗日斗争和开展各项活动的中心,众多的爱国民主人士也荟萃黄姚,国民党元老何香凝(后为人大副委员长)、戏剧家欧阳予倩(后为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科普作家高士其、经济学家千家驹、广西日报主笔莫乃群(后为广西省副省长)率有数百人聚集这里。我拜访何香凝寓所,寓所就在宝珠观旁,砖石结构,室内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个条椅,墙上挂着他在黄姚宣传抗日战争、募捐募款、募集医药、到前线慰问抗日军队的照片。我在太平门内访到欧阳予倩的寓所,那是一处极普通民居,前后两屋,前面办公,后为厨房,阁楼上住人。室内有他在黄姚活动的照片,他来到这里曾组织他带来的广西艺术馆人员在古戏台上演出宣传抗日的戏剧,还与女儿同台演出过,他与千家驹在宝珠观创办了黄姚中学,开办了图书馆,推动了该地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千家驹与莫乃群在黄姚创办了广西日报,由于他们经常转载新华日报的消息,宣传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深受群众欢迎,在这山沟里办报,传遍全省各地,发行量超过三千份,影响很大。这些爱国人士虽然艰苦备尝,而都无怨无悔地为国家民族作着奉献,名人与古镇相得益彰,为黄姚古镇谱写一页光辉的历史。
在黄姚多半日的参观游览,感受到她的浓浓古韵,陶醉于这座历经数百年沧桑古镇的丰富传统文化,体会到古镇的先民的智慧与创造才华,切实感到她作为中国四大古镇之一名不虚传。又因参观近代名人的寓所,更受到了爱国精神的激励,深感不虚此行。
秋& 韵〔外一篇〕
王晓捷,女,1951年生。曾在企业工作14年,后到沈阳市政府研究室、办公厅工作,处级调研员,大专学历。退休后,进入辽宁省老干部大学学习。所写散文“我的大学”,2011年在中共沈阳市市委和晚晴报组织的“小诗歌,小散文,小杂文”有奖征文中获得二等奖;2012年获全国《散文选刊》全国散文奖三等奖。
&又是一派秋高气爽,又是一幅锦季祥图——秋来了。
我们曾经把最美的语言献给秋天,献给丰收的时节。秋风送爽,我们呼吸着清晨微凉的露气;春华秋实,我们分享着芳香四溢的秋果;一轮秋月,勾起思乡的渴盼;金色的稻海掀起明天的希望。
我们曾经悲秋,曾经感叹秋风扫落叶。其实,秋自有自己的美色。我在秋日朗照中欣赏秋天,走進盛滿秋色的园林,微风佛过,有一丝淡淡的凉意。我不想感受秋风扫落叶的凄凉,坚定秋一定有自己的美好。于是,我寻觅……放眼秋阳映照下挺立的杨树、槐树、柳树、枫树混交在一起,各种形式的叶片,在风中摇曳。伸展着,婀娜着,呈现着自己成熟的美韵。高高的杨树,笔挺的树干,悠悠的向上。树上的叶片黄绿相间,好像祖母绿和黄金的搭色。金片与绿叶相看,美的大气,美的浑然,编织着一幅高雅的秋韵。它只是一片叶,是园林中百万片的单一,它知道它将回归泥土,但它仍自豪曾在满蓬的绿荫中有它舒展的张力,它一样有新绿、碧绿,深绿和老绿。现在它又用金色装扮着自己,以最高雅的亮色,结束它一生的轨迹。它顺应时节的定律,奉献出微渺的绿叶,最后以华丽转身,用金色谢幕,完成生命的轮替。它很平淡,平淡到别人不曾注意,但它一样享受过阳光,一样经历过风雨,一样的努力生长,一样的装扮着大自然,它
不美吗?回眸赏枫,依然是灿灿耀眼的红叶,热烈的、深情的、不甘寂寞、一簇簇的燃烧着,力挺自己渲染的开放美。好惹人妒忌!我曾经在秋光中欣赏中山陵,欣赏起伏连绵的锺山,那是一幅大气磅礴的锦绣画卷。红绿黄相间的秋叶,层层叠叠的装扮着秀美的山川,在秋日暖阳关爱的照拂下,借天光帷幔的衬托,像一幅极致绚烂的绣毯,绒绒的,艳艳的,美轮美奂的挂在天际。秋像极了韵味十足,大气典雅,雍容华贵的知识女性,那么厚重,那么深沉,那么庄重,仿佛去参加一次盛宴,向天地展示她无与伦比的魅力。
当我们醉心于大自然的秋色,自己也走进人生的秋季,我们一样采撷着人生的岁月,一样收获着丰收的硕果。这硕果有知青的苦涩,有求学的蹉跎,有养老育子的艰辛,有谋位求富的渴盼。这些人生的历练,经验的堆磊,曾经怎样的蹂躏着我们的身心,甜酸苦辣轮番掠过。我们在越来越好的日子里成长,努力的增长着知识,积淀着能力,饱尝着亲情,感恩着社会。经历了那么多的岁月洗礼,我们成熟了,淡定了,懂得感恩了,知道包容了,感知幸福了。当然,我们也会有不如意,甚至有刻骨铭心的哀痛,永生都无法弥补。但是我们毕竟经历过,努力过,奋斗过,不离不弃过。尽管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境遇不同,结果不同,但都在生命的历程中不言放弃地努力,追求,奋斗。也许天时地利没有眷顾我们,也许我们与自己期待的人生还有距离,但每个人都有别人不曾走过的路,都有别人不曾见过的风景,都有别人不曾有过的收获。因此,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都有与众不同的人生。大自然秋天是美丽的——不是春光胜是春光;人生的秋季是厚重的——莫道桑榆晚,人间重晚晴。秋光绚烂,秋韵绵长。
&我的大学在春寒料峭的日子里,敞开它的大门。我的大学,在乍暖还寒的春日中,迎来鹤发童颜的学子。我的大学是精神的家园,是快乐的圣地,是不竭的知识源泉。
我的大学是精神生活的家园。每天早晨,四面八方的渴学者涌向心仪的学堂,一张张同样的笑脸,同样的期盼,同样的不甘寂寞,引领我们聚集在老年大学。
我的大学,是不竭的知识源泉。这里有欢歌热舞的激情,有翰墨书香的传承,有琴棋诗画的陶冶,有工艺美术的俏影,有太极舒缓的节奏,有电脑、外语与时代合鸣…….这里的一切,像知识的海洋,吸引着内心干涸的我们。我们的渴望,我们的兴趣,我们的热爱,我们的不舍不弃,在这里达到极致的绽放。无论是白雪皑皑,北风朔朔;无论是狂风肆虐,举步维艰;无论是道路湿滑,冰雪交融;无论是身有小恙,还是拄履蹒跚,我们都坚持着,坚守着,不舍得放弃每一次求学若渴的机会。课上的老师专心指教,课下的学员勤学苦练。师尊长,循循善诱;我敬师,掌声长鸣,教学相长其乐融融。旋出的舞步圆少女的梦想,放声的歌喉唱出最美的乐章,翰墨沁出书香,美画聚满希望,太极彰显正气,古诗底蕴淳厚绵长。我们欣喜每一次小小的进步,我们自信还能更强。老师的鼓励,同学的欣赏,传递着内心潜质的释放。时光在分分秒秒中流过,才气在点点滴滴中聚集。对生命的热爱和渴望,引领我们让心灵学习,让智慧增长。
我的大学是快乐的殿堂,这里迸发着青春的朝气,人人与快乐同行。我的大学,将快乐附着在每一个参学者的魂魄,鼓励是不争的招法,尊重是最上乘的表达。欢歌笑语,朗声畅言,是分享内心涨满的喜悦;而细声微语,牵手漫步,又是一份贴心的述说。痛苦在这里释放,快乐在无声的畅响,每个人脸上都溢满成幸福的欢颊。八旬美女银发唐装,六旬小伙着带红衫,翩翩裙摆摇出满园春色,浓妆淡抹俏出无限风光。一步一景,一路欢歌。我常常在走廊,在大厅,听到无所顾忌的歌声,歌声中表达着掩饰不住的愉悦,像是内心迸发的激情。乍听之下,忍俊不禁,细细品味,却是了然于心。它温暖着我的耳朵,愉悦着我的神经,兴奋着我的四肢,表达着我的内心。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述说——我快乐。
我的大学是提高生活品味的载体,我的大学生机勃勃。欣逢太平盛世,我们幸运的享用改革开放的硕果,展示中国老人幸福的晚年生活。我们是国富民乐的祥景,为夕阳描画最美的亮色。老有所学,老有所乐充盈着我们的身心,是祖国的强大,民生的厚重,让我们有了美轮美奂的生活。
我,爱我的大学。
记忆中的“美食”
小时候家里穷,吃不饱穿不暖是正常现象,那时候几乎家家都是如此。而我家相对更要困难一些。除去大姐早早出嫁外,一家七口人七张嘴吃饭,而干活的却只有父母、二哥和三姐。他们在生产队累死累活劳动一年,到头来却没挣到几个工分。家里断粮断炊是常事。我记得,还没入秋,家里就快要揭不开锅了。母亲也许是怕人笑话,故意避人,一大早就拿个米袋子出去借粮。母亲东家求西家借,总算没叫一家人饿上肚子。
我老家属于山区,干旱少雨,没有水田。大田作物基本就四样:玉米、高粱和谷、黍。这几种农作物虽然抗旱,产量却很低。细粮几乎没有,家家户户常年的主食就是小米饭、玉米饼、黄米糕。高粱品种比较单一,就是大红高粱。红高粱产量高,但很难吃,当时除了酿酒、造醋,人们还没能力把它加工成别的产品。红高梁是不能作为口粮的,生产队把它当成饲料贴补大牲畜。我家粮食不够吃,在秋天分粮时,母亲跟生产队长说小话,提出拿部分谷黍换高梁,这样得到的粮食就会多一些,当然这是凭了好大面子才征得生产队领导同意的。不招人待见的红高粱,到了母亲手里就变成了香甜可口的美食。她在高梁面里放了糖精,然后发起来给家人做高梁面发糕。母亲做出来的高粱面发糕既煊乎又松软,味道还很不错,全然没有了红高梁本身的那种粗糙和苦涩,惹的邻居家的孩子拿了金黄色的窝头来跟我交换。只是这东西不耐饿,还刮肠子,外面走一个来回,上一趟厕所就饿。有趣的是,红高梁做成的发糕,又红又紫,吃下去什么色,拉出来就是什么色,惹得到我家来上厕所的人往往吓一大跳,以为我们全家都得了什么大病!&
小时候的我一点也不挑食,母亲做什么就吃什么,不管好赖,只要能添饱肚子就行。想想现在的孩子,条件这么好,却不吃这个不吃那个,比皇上爷还难侍候,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跟别的孩子一样,我一天到晚没老实的时候,东家串,西家跑,打土仗,藏猫猫,还时不时地往野地里跑。
我最喜欢的是春天,大地解了冻,各种各样的植物从土里拱出了头。我和几个小伙伴,挎着箩筐去野地里疯。跟大人说是去给兔子拔草,其实是去挖野菜,挖各种各样自己喜欢吃的野菜。最常见的有婆婆丁、甜苣菜、妈奶奶等。这几种植物,不但兔子、鸡、牲畜们喜欢吃,连人都可以吃。婆婆丁就是蒲公英,这个我不说大家也知道。那么甜苣菜是什么呢?东北人管它叫苣荬菜,就是吃起来苦苦的那种。我老家的这种野菜特别多,也特别苦,特别是颜色有些发红的那种,更是苦的要命。我到如今也不理解,既然它那么苦,人们干吗还给它起这么一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字呢?至于妈奶奶,这个好理解,这种植物根茎长且粗,从土里挖出来,将其折断,就会有大量的白浆涌出,吃在嘴里香香的甜甜的,真的如同母亲的奶汁一般。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人们赋予了它妈奶奶这个亲切又富有诗意的名字。妈奶奶的确称得上是一种美味,它刚从土里发芽露头不久,就打起嫩嫩的花骨朵,一簇一簇的,像几个扎小辫的小女孩紧紧地簇拥在一起。妈奶奶的花看上去嫩嫩的,黄黄的,显得特别娇艳诱人。春天刚出土的妈奶奶叶嫩茎肥,吃在嘴里多汁香甜,是小孩儿们的最爱。它一般长在地梗上,土质比较松,几镐头下去,往往就会把一根尺把长的妈奶奶连根拔起。剥掉外面的一层皮,露出了白白的肉茎,迫不及待地把它放进嘴里大快朵颐起来,一时间满口生津,春天的气息尽在其中。
平时没有零品吃的我,在初春的时候把妈奶奶当成了美食,跟小伙伴一天天地往野地里跑,不光自己吃个够,还会挖一些带回家,给哥哥姐姐们尝尝鲜儿。四哥和五姐可没我这么自在,放学后,四哥到山上打柴,五姐到地里挖野菜。天黑的时候,五姐总会挎回满满一篮子的野菜,大部分是甜苣菜和婆婆丁。母亲将它们细细的挑拣一番,好的人吃,不好的喂鸡和兔。有时候半夜里,我经常被一种苦涩的味道呛醒,原来是母亲在用大锅焯野菜,她将焯熟的甜苣菜、婆婆丁用手攥成一个个团儿,然后凉在柳条筐里。一连几天,在吃饭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凉拌的甜苣菜和婆婆丁。尽管母亲在野菜里放了油(很少的几滴)、盐和醋,但那苦涩的味道仍旧难以下咽。父母和哥哥姐姐们吃得倒挺香,可我说啥也咽不下,宁可啃咸菜疙瘩也决不去碰它!
对于我来说,春天除了妈奶奶,还有几种美食也是我的最受。一种是杨树叶,一种是木瓜花。采这两种东西也就一星期时间,过了这段时间杨树叶老了,木瓜花开了,就没法吃了。爬树是我的强项,爬到三四米高的小杨树上,一把一把将嫩嫩的叶子撸进身上的布袋里,只一会时间就装的鼓鼓的。木瓜树一般都长在崖头上,一丛一丛的。它们叶子还没怎么发出来,一串串的花蕾倒急不可待地冒了出来,招摇过市般地在枝头搔首弄姿。含苞待放的木瓜花蕾肥肥的嫩嫩的,一串紧挨着一串。我伸出黑黑的小手,像个采花大盗一般,只要能够到的就全部掐下,决不放过。回到家,母亲同样用热水将木瓜花焯了,用油盐酱醋一拌,那味道就甭提有多爽口多美味了。看着家人津津有味地享用着我的劳动成果,自我感觉极有成就感,心里不禁美滋滋的。
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尽管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我们一家人都积极乐观,未曾对生活有过一丝的抱怨,大家各自做首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生活虽然清贫,一家人却其乐融融,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过去多少年了,大自然曾经赐予我们的那些“美食”如今依然叫人怀恋,是珍藏在我和哥哥姐姐们心中永久的美好记忆!
行走是人生的财富
李俏红〔浙江〕
李俏红,笔名沁茗,文学学士,高级记者。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其散文《今秋》被选编进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的《唱给太阳和大海的歌》一书,诗歌《冬雾》曾获全国抒情诗大赛纪念奖。个人散文专集《亲亲阳光》《等待邂逅的风景》已分别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小儿一天一个国际长途,比在国内读书时还打得勤,有事没事就跟你聊几句。虽然说国际长途,那声音清晰得就像是在隔壁房间,再加上还有QQ、微信和视频,感觉距离一下子就没有了。
每一个国内的节日,他都记得给亲人们打电话,爷爷、奶奶、外婆、外公,还有我们。爷爷、奶奶他们感觉国际长途电话费很贵,说了没几句,就赶紧让小儿挂电话,小儿告诉他们,其实国际长途比国内打电话还便宜,叫他们不用担心。
从小,小儿就比较独立,我们也比较放手。虽然大学是英语授课,语言不成问题,但小儿还是报了外面的政府班,很努力地学习当地的语言,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在用英语与别人交流。
不会本土的语言,但这并不防碍他自由来去那些国度。圣诞节,他双飞去了法国巴黎,还在香榭丽舍大街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香榭丽舍大街是一条集高雅及繁华,浪漫与流行于一身的世界上最具光彩与盛名的道路,曾经是我一位爱好时尚的小姐妹心中最向往的地方,她向往巴黎特有的那种浪漫气息,心心念念地唠叨了好几年。
艾菲尔铁塔、凡尔赛宫、巴黎圣母院、塞纳河,小儿都去走了一遍,他不会法语,我不知道这些旅途他是怎么一一应付过来,但感觉他已经完全有能力娴熟地应付这一切。他告诉我,在卢浮宫里面,他亲眼目睹了三件价值连城的传世之宝:爱神维纳斯雕像、胜利女神像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画。在巴黎协和广场时,正好碰到一场大雨,结果被淋了个透湿。但小儿告诉我那三层喷水池上6个精美的青铜雕美人鱼,手中各抱一条鱼,从鱼嘴中喷出几米高的水柱,水花飞溅是多么漂亮。话语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好像那大雨一点也没对他造成影响。是不是已经感染了老外的遇事总是特别乐观的态度了?“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我一直认为这样的行走能开阔眼界,增长知识和能力,所以从来不反对。
要么读书,要么行走,身体和心灵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放寒假时,他去了瑞士。那个像花园一样的童话国度。在火车站,他开心地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正踩在国界线上,我跳来跳去,就跳在两个国家之间,前一秒在瑞士,后一秒就到了另一个国家。真是太神奇了。”是啊,我在这边电话里听着,也觉得神奇,在中国的边境线,你可以看,可以凭签证进出,但不可能让你这样在国界线上跳来跳去吧。因为总会有荷枪实弹的士兵(两边的国家都会有士兵)在不远处盯着你,你就是想也不敢。
这个周末,他坐火车去了佛罗伦萨。佛罗伦萨是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举世闻名的文化旅游胜地,是极为著名的世界艺术之都。全市有40多个博物馆和美术馆,小儿冲着那些艺术中心而去,佳能550D的相机拍满了各种艺术品。
作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中心,佛罗伦萨给现代人留下了数不胜数的历史记忆。米开朗基罗广场中央有大卫雕像的复制品,这是小儿学画时经常临摹的作品。据说,米开朗基罗创作的原“大卫像”收藏在美术馆里了。
佛罗伦萨市区仍保持古罗马时期的格局,多中世纪建筑艺术。小儿在惊叹那优美风光的同时,又会有什么最深的感触呢?电话打回来的时候,声音里透着欣喜,看来此行收获不小。“我们7时半的火车回家,现在我们还要走很多地方呢。OK,不和你多说了,回头看照片。”
虽然语言不通,但小儿总是能大胆老练地行走,以前我总喜欢带着他行走,现在他可以单独行走,而且一走就比我走得远多了。
人生多了这些历练,应该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吧!
张& 志〔贵州〕
本来是到鸡场村采访老高,想在他那里询问探究一下鸡场村的历史的,可来得不巧,恰逢农历九月十九,观音菩萨的生日,鸡场街上的百姓们都在鸡场庙上赶庙会,老高也在庙上忙活一些杂事。我一时来了兴致,去庙上看看。
在临近鸡场庙的水泥乡村小路上,远远看见我的堂三伯娘拄着拐杖,蹒跚着从庙会上回来,她一脸幸福的高兴。三伯与三伯娘没有儿女,长年身体不好,腿脚也不方便,年轻时一直居住在老窑村大塘边的山里,老了,过了几年缺油缺米的苦日子,后来地方政府根据政策规定把他两位老人接到鸡场村敬老院来居住。现在吃上了肉,也吃上了大米饭的三伯与三伯娘,那张漆黑的老脸也就逐渐瑞泽光亮起来。
走近了,三伯娘看清了我,突然兴奋地对我说:“你来了。”“你来了。”这三个字像一声闷鼓在我脑际回旋,突然困惑起来,从这座山回响到那座山,又传回来。我好像突然醒悟什么似的,对三伯娘高兴地笑,回答:“我来了。”
三伯娘得到答复,高兴着,蹒跚着,拄着拐杖往鸡场村方向走了,我却继续向前,往庙会的地方赶。
鸡场庙不大,三间砖垒混泥土的瓦房,长檐,四根漆上红漆的水泥支柱随着房前的壁角线方向,于前支起长檐,黔西北民居的青色大瓦,左间和尚居住(我不敢确定有和尚,因为没有看见),中间安放二郎神的牌位,右间却安放观音菩萨的牌位。左间屋里有许多老人在里面或者闲坐,或者坐着商量什么事,老高正在正中被一部分人围着,老高手里拿着笔,好像在根据大家的意见写什么东西。中间二郎神的居室里,有一位穿着青色衣服肥胖的中年妇女正跪在水泥铸就的不太潇洒的骑虎的二郎神面前虔诚祷告。她的左侧是一位头发花白,留着银白的长髯须的老头再给她读礼,向二郎神汇报她拿去的香蜡纸烛与鞭炮数量。右侧是一位扎辫中年女人听了老头汇报后,再长声汇报一次,汇报完毕,节奏地打着钵,敲着褪去油漆色彩,现出木料本色的木鱼,向二郎神表白来者的诚心,并代表二郎神对虔诚祷告的妇女进行祝愿。右间屋里,门前是一位满头银白头发一嘴白髯须的老头,正坐在一张红色透亮的书桌前用笔记着什么,也许他是记来者供奉给观音菩萨的礼。中间是一位老男人跪在一个个头不大陶瓷的观音菩萨面前祷告,一位银白头发的老太向观音菩萨表明来者的一片赤诚之后,代表观音菩萨对他表示祝福。庙檐下正中,是鸡场村的人摆了桌子对虔诚祷告者十元八元十二元的收取供奉给菩萨的钱,并随着根据虔诚祷告者报告家人的数量,扯上一绺神灵泼光的红布给来者带回家去系在家人的手上,或者脖子上,借此以保平安。庙前熙熙攘攘的,来祷告的人们祷告好后,正围着几张桌子夹着青油辣椒煮莲渣闹(豆花),大碗吃大米饭,努力吃过饱肚。今天庙会的食物是鸡场村百姓代表菩萨免费提供的。后来,老高告诉我,这座庙在鸡场村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现在纳雍城市规划的拆迁范围,刚才他在根据群众意见向政府写拆迁重建的意见。
转了一圈后,我的心沉静下来,在二郎神的居室里站了下来,看着听着一位妇女祷告。读礼老头正在汇报祷告妇女拿来供奉二郎神的礼物:“明香一个。”扎辫妇女接上他话拖着长声喊:“明香一个。”“两柄火炮。”扎辫妇女又接上他话拖着长声喊:“两柄火炮。”“半本冥钱。”“半本冥钱。”……“诚心不诚心。”读礼老头转头问祷告妇女。“老菩萨,诚心的,怎么不诚心。”祷告妇女叹声回答。“求财还是求顺利。”老头又问。“老菩萨,我来一样求点喽!这几年太不顺利得很喽!”乒乒梆,乒乒梆,扎辫妇女连续节拍地打了两下钵后,敲着木鱼代替二郎神祝愿虔诚祷告者:“老菩萨保佑你家,周年四季百般顺利,恭喜你家大吉大利,无灾无难,起得快发得快……”
妇女祷告结束后,接着一位看似六七十岁老头跪了上来。“你带哪样来请菩萨。”读礼老头直接问祷告者。祷告者两手空空。“我反正是许了老菩萨了的,120块钱,一斤青油。”祷告者理直气壮地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何心愿要求老菩萨。”读礼老头询问祷告者。“我叫李强,我的老奶出门打工一年不见转回来,我都给菩萨求了几回了的,假如保佑我老奶年前转回来,我给老菩萨供奉120块钱,一斤青油,我明年二月间就带起她一起来还老菩萨。”“你老奶叫什么名字?”读礼老头问。“我的老奶叫王德秀。”祷告者回答。“假如你老奶没有回来,你就没有老菩萨的怨信么?”“哦!”读礼老头一问,祷告者一答。稍后,读礼老头稍顿顿喉咙,吞一下口水,唱说道:“李强,他的老奶出门打工一年不见转回来,他都来给菩萨求了几回了的,假如保佑他老奶年前转回来,他给老菩萨供奉120块钱,一斤青油,他明年二月间就带起老奶一起来还给老菩萨。假如他老奶没有回来,他就没有老菩萨的怨信。”扎辫妇女也打钵敲木鱼唱说一便。说完,祷告者向二郎神磕头作揖。
看着听着,我的眼耳模糊起来,思绪飞跃起来……
对于庙会神灵的信仰,我家里以及我的亲戚里,我的母亲和我的二姨妈最为过。小时候,在我印象中,大家的生活都比较困难,有时候连吃口粗糙的包谷饭,大人们都难得满足一家子的那几捧牙齿。我的外婆死得比较早,每次给她老人上坟,二姨和我的母亲都把提高生活质量的祈求向她老人倾诉,希望她老人在冥冥之中,就像小孩的我们每天晚上,抬着小板凳追着到有小黑白电视机的人家的电视机前,争分夺秒地抢着看热播的孙悟空一样,神通广大,能够偶然或必然地深夜悄悄潜回儿女家,带来儿女家庭的富裕或者带来果子与食物。那时候我已是读三四年级的学生,自然不相信死去多年的外婆,能给我们家或者二姨家带来实惠的东西,所以我常常对母亲与二姨的举动报以鄙弃的眼神。在外婆那里祈求之后,母亲们还嫌不够,两姊妹约上,从王家寨步行翻山越岭过张家坝到老凹坝龙场的宣慰庙去祷告。每次她们早上天一亮就风风火火地去,傍晚天黑时又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到了家里,她们都疲惫不堪,呻吟着喊儿女给她们捶腰捶脚。每当这个时候,我没有主动请缨,父亲也向我母亲报以讥笑。那时,我一向认为神灵是没有这个能力给我们这个贫困的家带来什么实在的好处的。
贵阳弘福寺里有一副对联:大慈大悲,靠菩萨现身说法;救苦救难,在众生自己求心。细细想来,没有它不对的道理。人是食、色、性、欲(人的欲望有多种,常见的有权欲、名欲以及扩展很多)的高级动物,随着人的自身发展,这些需求不断阶梯状提高(或者相反),要寻求唯心安慰也就随着越高(或者相反)。在贵阳读书的那几年,听说贵州著名乡土作家何世光在黔林公园的庙宇里修行,我曾经去找寻他几次,可却没有机缘。何老先生有退休工资,生活安定,吃的也不愁,年龄一大把,自己又是文人墨客,所以他信佛修行,自然比我们平常百姓要高雅得多,深刻得多,不学我们小老百姓在食、色、性、欲中寻求安慰。……
想想这些繁杂的思绪,一阵猛烈的乒乒梆、乒乒梆的打击钵声把我唤回来,看见庙门前,花钱买红布咎给家人戴的生意正好,我也来了兴致,为了吉利摸出十二元钱,扯了几绺红布准备包回家去给孩子戴,给父母戴,给妻子和我戴。当然在摸钱时,我没有摸出一百二十元,因为我确实舍不得这么大的数字,我的小家确实不允许我这么浪费。
老高忙完后,在与老高从庙会回鸡场街上的路上,我看见许多王家寨镇上的百姓扛了冥钱、香与鞭炮往庙会上赶,我对他们笑笑,他们对我笑笑。
今年的五一节,真是天公作美!一改前两天的阴雨连绵,呈现给人们的是晴空万里艳阳天!好天气就有好心情,更何况是五一节呢.走!出去逛逛。我们迎着暖洋洋的太阳,行进在去往位于老北市的“皇寺庙会”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努力拿出相机想多拍几个镜头,正拍着,咦!
醒目的“2013沈阳五一皇寺庙会”进入镜头,到了?
哇!这里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我只能随着人潮徐徐前行,努力踮起脚让自己看到得更多。。。一个个方形的小摊位的前上方都挂起了自家产品或食品的牌子,不同地区的土特产琳琅满目,大连的海产品、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四川的辣子、新疆的烤肉,还有什么药材、牛角梳的好多呢.特色小吃更是一应俱全,在烤羊肉串、棉花糖等受人们喜爱的摊位前还排起了长长的队,购买各种商品的人们络绎不绝。在一个角落里支着一个帐篷式的餐饮厅,供人们在此吃喝休恬。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庙会里已走了近两小时,但也只看了四周的摊位,中间的还有很多没看到,正想过去细瞧瞧,一股浓烟扑面而来瞬间挡住了我的视线,特别是那刺鼻的味道让我咳喘,无奈!扭头回转吧,反正逛得着不多了,到没烟的地方再转转。刚走两步一抬头,啊!惊呆了!姐姐的小外孙就在眼前,这个不足三岁的小家伙正手舞足蹈骑在他姥爷的脖子上狂喊呢。哈。。。怎么会这么巧!虽说昨天还见面,但今天没约见啊。在这茫茫人海中想找个人?必是难于上青天!怎么就这么遇见了?只几秒的时间,两家人都是先惊后喜异口同声道:缘分啊!是的,真是缘分。随后我们两家人并一家聚餐去了,席间自然少不了美味佳肴,但让我最开心、最在意的不是餐桌上的美食,而是那份让我感到最珍惜、最留恋的今生亲缘!
&远去了,狼
几十年后的今天,当我还在深夜构思这篇关于狼的小文时,心跳的频律加快了,至今心有余悸。这缘于生长在辽西的山村,睁眼山连山,闭眼树接树,特别是对传说中的狼,更是有着特殊的记忆。
我生活过的山村,经常有狼。我们管狼叫“来歹”。老百姓有句顺口溜:来歹是来歹,狼是狼,来歹走沟狼走梁,来歹发青,狼发黄。也有的说雄性为狼,雌性为来歹。那时,狼特别多,尤其是夜晚,几乎夜夜都能听到狼的嚎叫。我们各家的房屋都建在沟两侧的山坡,用山石泥土垒墙,高矮不等。天一擦黑,就关门闭户,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这时酣声如雷。而女人们则坐在炕上,借着昏黄的灯光做针线。狼那恐怖的咆哮传来时,女人并不害怕,因为有男人在身边。山里有的人家,猪圈墙垒得矮。在黑夜里,猪被狼叨走的现象时有发生。
60年代初,闹饥荒,家家养不起猪,只有生产队饲养处养猪。一连几个晚上猪崽被狼叨走。人们气急了,生产队长我的本家大爷,布置几个壮年男子准备好家什,在晚上等在饲养员住的屋里。将近半夜,“蹭___”,一个长长的黑影窜过院墻,只听一人大喊“来歹!”一镐头打过去,正打在狼的脑门。狼惨叫了一声,窜出院墙,在村子里狂奔。“快打来歹啊,快打来歹啊!”听到喊声,家家户户的壮年男子都拿着锨镐围追堵截,最后这只狼被围在了中间。一顿猛打,狼已经死了,人们还在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这是一只又大又肥的狼。听说狼被打死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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