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边上总觉得有东西硌着 不能深呼吸心脏疼怎么回事

& 化雾 第一部 Ⅴ+番外——洗尘的细雨
&&&&番外:柳大哥的来信
&&&&自从柳大哥去了英国,这是邹清荷是第十六次打开小区为每一位住户设立的信箱。吉林小说网不仅为您提供在线免费阅读www.jlgcyy.com,还可以txt免费下载到本地阅读
&&&&啊他惊喜地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心忽然跳得非常快,好似心里驻进了只麻雀儿,欢腾着吟唱着
&&&&可是,拿起来一看却不是他期待的,是电费结算单,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轻轻地摆摆头。
&&&&他失望地拿了出来。
&&&&柳大哥离开整整九天了。邹清荷心里渐渐涌出了一股愁绪,这与离乡别家的牵挂不同。浓浓地缠绕在心上的是寂寞,
&&&&是空荡荡的茫然不知所措。
&&&&邹清荷也懒得做饭,他随便泡了碗面条,眼睛溜到挂在墙上的日历。拿起红笔来划掉一个数字。
&&&&虽说柳大哥并不是一个人独自上路的不需要担心。(同行的还有其他来全国各地优秀的警官们,听柳大哥说过大约有
&&&&十来人,这是公安部门组织的一次跨国交流进修。)
&&&&我不会打电话回来的。临行的那天早上柳大哥不让清荷送行。
&&&&看着清荷的脸皱起来了便笑着摸着他的头道:我会给信给你的。六个月很快过去了。有事找大哥三哥。
&&&&柳大哥没有再说别的,就跟每天早上去上班一样,用嘴碰碰他的脸颊,提着行李出门了。
&&&&清荷倚在门口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怎么跟来了?到了楼下柳下溪站住回头,天都没亮,只能朦胧地看清荷的身影。走近些。这孩子明明说好不
&&&&要他送的。
&&&&柳大哥,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啊。
&&&&自己想。柳下溪神秘地一笑,放下行李紧紧地抱了他一下:回去吧。
&&&&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邹清荷想了几天也没想到理由。
&&&&有人在敲门,清荷打开门认出是小区的门卫。
&&&&我看到你回来了,没来得及叫住你。有挂号信和一个包裹。
&&&&谢谢,谢谢。清荷手不由得发抖。
&&&&信封上的字迹是他熟悉的刚劲有力的瘦笔字体。展开信纸,看着里面的字眼眶一热,吸了一口气,认真看起信来。
&&&&清荷:
&&&&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等我回来要是看到你比我离开时瘦了,我可不会饶过你的。我不在家你不必特别为三哥做饭
&&&&,他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呀,对自己好些,别省吃的用的。
&&&&有事记得找大哥,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
&&&&你的五千米长跑拿到名次了没有?晨跑不要因为我不在家就停下来,多跑步对身体好。
&&&&我已经到了英国伦敦,要在这里呆半个月。伦敦雾大,空气潮湿。
&&&&提起笔来,才发觉我没写过几信。有点不习惯用笔写,我寄了录音磁带过来。比起写信我还是喜欢直接说话。给你寄
&&&&来的录音机是在香港转机时买的。买了两台录音机和一些空白磁带,其中之一录完了我想对你说的话。
&&&&想通我不给你打电话的理由了么?呵呵,想到理由后录来告诉我。
&&&&从北京到香港转机再到伦敦,从地图上看很遥远,坐飞机16小时,比起你老家坐火车到北京的时间要短些。伦敦很多
&&&&建筑物都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遗物,很有特色的城市。不过,我还没有开始观光,今天刚到嘛。
&&&&信先写到这里。呵呵,你可以听听我给你录的音。
&&&&回信的地址XXXXXXX
&&&&一九九五年五月三日写于伦敦。
&&&&真是的,才写了这么一点。邹清荷擦了擦有点润湿的眼帘:亏我这么期盼,都是些干巴巴的话。清荷对着新
&&&&录音机扮了一个鬼脸,他早就按了录音链:连一句:我想你了也不说。我现在还没听你寄过来的录音带。你没
&&&&回来之前我不打算听,等你回来一起听。信写长一点嘛,一溜眼就看完了。不过,对着这么一个小方块说话感觉有点
&&&&傻里傻气。我突然想通了你不打电话回来的理由,不过,我不告诉。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个人吃饭,
&&&&不香哩,我泡面吃。柳三哥很少来,看得出他心里有事,股票没起色。晚上我有时会去他的酒吧帮忙。不过,我不喜
&&&&欢那里的气氛,才去了二次不打算去了。姚风在他那里打工到六月底,放暑假他要去外地。说是从一本古书里发现一
&&&&个好地方,他知道你出国了,邀请我一起去考古。我有点为难呐,秉哥让我暑假去他公司实习的,秉哥想跨进科技信
&&&&息这一行业,他认为这行业在未来中国极具前景,我也觉得是这样的。秉哥的触觉真强,他说起互联网的事,还说要
&&&&给我们家上网。他还看中了通讯业的移动电话。学校的运动还没举行,我不在意能跑第几。重在参与嘛。好了,今天
&&&&先说到这儿,等这盒带子录完我就给你寄过去。啪的一声录音按钮弹回来。
&&&&洗完澡后躺到床上,邹清荷看了半页书又把录音机打开了开始录音:今年你的生日要自己一个人过了。有想要的礼
&&&&物吗?今年我可以买得起不错的东西哦。还有啊,西餐你吃得惯么?我吃过一次,觉得不好吃。还有还有,不准你瘦
&&&&哦。如果你瘦了以后家里的家务劳动就由你全包。记得拍一些相片回来,一定要去福尔摩斯住过的地方瞧一瞧。在伦
&&&&敦开膛手杰克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啊?
&&&&清荷:
&&&&你寄来的带子我听了。居然嫌我的信写得短,你自己才写了一句:信就省了,话都在带子里。我的生日礼物等我
&&&&回来补送我,不用寄过来,省得还要带回来。西餐吃不惯,不过肚子饿的时候没有选择。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想念你做
&&&&的饭菜。暑假你想怎么过自己拿主意,别理会大哥。大哥喜欢的生存方式未必适合你。你自己如何想如何做更重要。
&&&&如果你想问我的意见,我认为你现在只是大学生,轻松些好好享受这份时光,不需要强逼自己快速成长。想与姚风一
&&&&起去考古就去吧,要去的话一定要做好事前的准备。
&&&&我们观光的时间只有一天。我在国家画廊就呆了半天。后来只去了白金汉宫、威斯敏斯特教堂、伦敦城、伦敦塔。我
&&&&在泰晤士河照了几张相片放在信封里了,挥手的那张是背景是特拉法尔加广场。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伦敦了来到了苏格
&&&&兰的爱丁堡,苏格兰是极具民族特色的地方。我寄给你的名信片就有苏格兰民族男士引以为傲的格子裙。
&&&&我就抄袭你那句:信就省了,话都在带子里。现在不听是你的损失。
&&&&回信的地址XXXXXXX
&&&&一九九五年六月一日写于爱丁堡。
&&&&柳大哥你寄来的照片、名信片还有你的手绘稿,我好好的保存了。我跟你说哦,运动会结束了,我居然得了第三名
&&&&,很开心。姜远华他们的足球赛输了,他上场了五分钟,居然由于他的失误让对方进了致胜的一球,赛后他很伤心,
&&&&退出了足球社。他打算暑假跟姚风一起去探险,还有老黄也去,老黄追求清华的那个女孩子失败,就是你也知道的那
&&&&个女孩子,要疗伤,想不到一向在女孩子面前很吃香的他会碰钉子呢。我也决定去了,跟你说呐,五月十八号那天股
&&&&市大涨,我在二十二号那天最高位时把股票抛了。我跟柳三哥就那几天赚了不少钱,柳三哥买了一辆汽车来开。我打
&&&&算暂时不进股市了。你的信时面没有提到进修的事情,我想是机密吧,不知道辛不辛苦
&&&&柳大哥,我等了又等,没等到你第三次寄来的信,明天我要跟姚风他们一起去发了。我很担心,这么长的时间你怎
&&&&么没有回信呢?姚风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把目的地告诉我。他叫我准备一些雄黄、硫磺、黄酒等东西,他列了一个长
&&&&长的单子,我把你送给我的匕首带上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请柳三哥代我收你的来信,跟门卫那边说好
&&&&清荷:
&&&&辛苦也不算吧,主要是学习他们先进的技术,观摩枪械等。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这些同行在行事上与我们不同,
&&&&加上语言上的隔膜在沟通上比较困难。这封信到你手上比前两封要晚些,主要是我这边封闭训练了二个月。你寄来的
&&&&录音磁带到我手上已经是八月中旬了,你现在回北京了吗?考古探险的过程怎样?我的右手受伤了,信就写到这里。
&&&&回信地址XXXXXXX
&&&&一九九五年八月二十四日写于苏格兰场。
&&&&柳大哥,我已经回北京了,你的信越写越短。右手受伤?严重吗?肯定很严重吧?连握笔都困难了。我好想现在就
&&&&到你身边(声音里带有哭腔),是怎么受伤的?我跟你说呢这次甘肃之行非常惊险,幸好我们都安然回来,当时还以
&&&&为再也见不到柳大哥了,老黄现在躺在医院的,他中暑了,变成了疟疾。虽然姚风预先带有备用药我还是从头说
&&&&古屋亡灵-01
&&&&七月一号下午五点二十九分,北京火车站。
&&&&邹清荷、黄随云、姜远华三个人靠着柱子,他们目前的位置是在侯车厅。侯车厅内有许多空位,他们没去坐,站着。
&&&&姚风终于出现了,晃着手上的四张火车票。
&&&&兰州?兰州有什么好玩的?啊,要坐这么长时间啊?明天下午才到?姜远华撇着嘴拿过一张车票来看。旁边风扇
&&&&在吹,差点吹掉了手上的车票,瞧他一阵手忙脚乱的,黄随云与邹清荷在一边笑。
&&&&姚风拍他的头:来了就不要抱怨。
&&&&你这是专制!虽说没主导权,难道连抱怨的权力都没有么?姜远华非常不服气,抱着头只嚷嚷。要说这小团队的
&&&&队长是邹清荷的话他没异议,怎么偏偏是小气又刻薄的姚风担任着团队的小队长呢?感觉上了贼船。虽然加起来只有
&&&&四人却也是小团体,为了发挥团体作用,分工合作是必要的。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他们才不是盲目的行动,在来之
&&&&前仔细地订了一个计划书。为了统一规划、行动,四个人把钱都集在一起由姚风统管。
&&&&行李不多,打包起来也就一人一个大背包。幸好是夏天换洗的衣物占的面积不大,最占面积的是干粮(也就是一些饱
&&&&肚子的饼干、水果等物)。
&&&&邹清荷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工装短褂儿没扣,露出里面的白色小汗衫,下身是条到膝的蓝色运动短裤,脚穿一双仿耐
&&&&克牌的运动鞋(也就是假牌子),背包是蓝色的牛仔包。这包里装的是一些急救用的药品与不知道用途的东西,看起
&&&&来很满但不重,算是姚风暗里照顾他吧。
&&&&黄随云的背包里全是有份量的水果与水壶。嘿嘿,瞧,他额头出汗了。他上身是白的确良的衬衣,下身是条米色的休
&&&&闲长裤,脚下是黑色的皮鞋,怎么看都是休闲的有气质的好青年。
&&&&姜远华顶着头稻草似的乱发,无领T恤胸前印有奇形怪状英文字母的,下身是条牛仔短裤露出虽然细却结实的双腿,嘿
&&&&,腿毛蛮黑的,脚上穿着双凉皮鞋。他那麻袋似的背包里,除了自己的衣物,就是干粮了。
&&&&姚风的包比他们的大,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看上去挺沉的。一条洗得发白的过大的牛仔裤,把斜条纹的衬衣扎在裤
&&&&头里,显得腰身很细。他比其他三位同伴来得更有精神,换一句套板话来说就是:神采奕奕。
&&&&四人上了火车,与人换位子,刚好占据四张位儿。
&&&&姚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笑着道:四人出门就是这点好,可以凑成一桌玩牌。
&&&&得了吧,如果是麻将我还有点兴趣。黄随云占了窗口的位置,伸了一个懒腰。对于玩扑克他兴趣缺缺,别过脸望
&&&&向窗外。邹清荷坐在他对面,带着笑洗牌:麻将我不会。
&&&&姜远华嘟着嘴:你们就没有一点意见啊,去兰州有什么好玩的。
&&&&去哪里都一样。黄随云一副你就认命吧的表情。
&&&&姚风翻翻眼,摇头道:猴子,你对甘肃了解多少?河西走廊丝绸之路知道不?楼兰听说过没有?中国历史文化名城
&&&&敦煌也不知道?敦煌的莫高窟、鸣沙山与月牙泉。学考古的学历史的学美术的不去这一带说不过去的。老黄,你说有
&&&&没有去的价值?
&&&&黄随云转过头来,点头。他是历史系的学生当然知道这一带在中国历史文化上占有什么位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坐
&&&&火车到嘉峪关站下?
&&&&我想先去秦安县大地湾。
&&&&大地湾遗址?黄随云眼睛一亮。仰韶文化的那个?
&&&&姚风笑着点头。
&&&&邹清荷与姜远华莫名其妙地对看,他们不懂这个。
&&&&姚风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来,看看这里:大地湾遗址是规模极大的新石器时代遗址,总面积为110万平方米。出土
&&&&房址238座,灰坑357个,墓葬79座,窑38座,灶台106座,防护和排水用的壕沟8条,各种骨、石、蚌、陶器、装饰器
&&&&和生活器物共计8034件。大地湾遗址最早距今7800年,最晚距今4800年,有3000年文化的连续,其规模之大、内涵之
&&&&丰富,在我国考古史上亦属罕见。合上书本,把脸凑到姜远华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身为未来考古学家的我有
&&&&理由不去吗?
&&&&当然,没理由不去。姜远华推开他的脸:知道啦,你是对的。
&&&&姚风满意地把书收起来,邹清荷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黄随云比他更快,先把书抢到手上,翻了几页大声念道:据考证,大地湾遗址大致可分为五期文化:前仰韶文化、
&&&&仰韶文化早、中、晚期和常山下层文化,其历史年代从距今8000年一直延续到距今5000年。其中一期文化距今约8000
&&&&年,是我国西北地区迄今为止考古发现中最早的新石器文化。
&&&&大地湾遗址对研究我国黄河流域新石器时代文明乃至华夏文明的起源等都具有重要意义。大地湾遗址以文化类型多、
&&&&延续时间长、历史渊源早、技艺水平高、分布面积广、面貌保存好而倍受考古界关注。
&&&&姜远华搔着头道:考古到底意味着什么?
&&&&咱历史的一个分支。黄随云把书推给邹清荷。
&&&&发现与挖掘然后进行交流总结。姚风科学地下了一个简单的结论。
&&&&陶器、骨角器、石器、蚌器、原始雕塑等艺术珍品新石器时代是什么意思?
&&&&新石器时代有3个基本特征:一是开始制造和使用磨制石器;二是发明了陶器;三是出现了农业和养畜业。有的学者
&&&&特别强调农业起源的意义,认为它才是新石器时代的主要特征,或者说是新石器时代革命的主要内容。说到自己的
&&&&专业领域姚风眉飞色舞。
&&&&有了话题这一路之上长时间的坐车也就不难受了。
&&&&到了深夜玩了几小时的扑克,除了他们这一处,火车上其他的旅客倦意沉沉地静寂着。黄随云与姜远华去解手了,邹
&&&&清荷头侧靠着车厢,闭上眼睛。静下来让他想起了与柳大哥从老家到北京的那次坐火车的经历柳大哥现在不知道
&&&&做什么呢自己这次出门会不会错过他的来信?现在,他想到的柳大哥不打电话来的理由:柳大哥喜欢在他出国的
&&&&时间里,自己能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吧每天等待电话铃响算是一种精神上的禁锢吧。如果柳大哥说会打电
&&&&话回来,那自己必定会一有时间就守在电话机旁期待电话铃响起,会推掉所有的事情不想外去,固守着电话机。电话
&&&&的两端,等待与守候,甚至比期待来信更容易消耗意志当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这个理由?或者只是国际长途
&&&&太贵了太浪费了?他们是公费出国,是集体留学进修,是不是不可以不方便拨私人电话?柳大哥是强势的人,呵呵,
&&&&也不是一个喜欢把甜言蜜语挂在嘴上,会不会是不好意思打电话
&&&&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姚风对着他的耳朵恶作剧地吹气。
&&&&邹清荷脸一红,把他推开了些:热死人了。
&&&&在想你的姚风挑眉,似笑非笑地调侃他。
&&&&才不是!邹清荷本能地进行否认。
&&&&请问,你们是去旅游的大学生?有一位上了年龄的老者坐在黄随云与姜远华空出来的坐位上。
&&&&是的。邹清荷微微一笑,抬起头来打量着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高大,精神极好,黑色的头发是染过
&&&&色的,发根一寸处是花白的色泽。握着根银柄的褐色藤根拐杖,手骨关节粗大,身上的衣物是柔软的黑绸绣有银线边
&&&&,扣子是包布的盘花钮扣。左胸上的口袋挂着怀表的链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夸张的镶有一大块暗绿色玉戒面的金戒
&&&&指。他的五官非常突出,眉毛稀蔬,鼻梁过宽。
&&&&就一民国的出土文物。姚风对邹清荷咬耳小声道。
&&&&老人家的耳力极好,听到了:出土文物四个字:这位小朋友,听你们上火车后的谈话说起了考古,你是考古学
&&&&家?他的普通话说得很好。
&&&&一向厚脸皮的姚风也脸红了:我只是考古系的学生。目前不够资格称考古学家。
&&&&懂文物鉴赏吗?老者客客气气地问道,没有因为他年纪生出轻视的神态。
&&&&懂一点。您的戒指让我看看老先生居然若无其事地把手指伸到姚风面前,姚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邹清荷不
&&&&认得的小仪器来有点象微型显示器。
&&&&戒面上的墨玉是昆仑软玉吧,上面有暗红色的血纹,硬度居然达到了7超过一般软玉与硬玉翡翠相似带有
&&&&山料的特征纤维状结构是透闪石,比重为3.18Np=1.618,Nm=1.630,Ng=1.639,重折率0.023从土
&&&&里挖掘出来的吧?老先生贵姓?姚风收起了轻浮,认真地坐直了身子。
&&&&鄙姓何,是临夏回族自治州的汉人。老者看他的目光多了一份趣味。小朋友的名字是?
&&&&何老先生,我叫姚风。临夏州?信任伊斯兰教为主姚风沉吟了一会,在大脑里飞速搜寻有关方面的资料:
&&&&听说有不少民族禁忌,忌食猪肉、狗肉、马肉、骡肉、驴肉和自死动物及动物血
&&&&何老先生笑笑点头:年轻人,知识面广啊。我是汉人没有宗教信仰不忌食。
&&&&说话间,姜远华他们回来。
&&&&何老先生站了起来:四位小朋友,如果不嫌弃,到兰州不如来临夏一趟,有些文物古迹方面与姚风探讨一下。
&&&&等何老先生离开,邹清荷看姚风的眼神里多了份看古董的味儿。
&&&&只听到一部分的黄随云拿水果刀对准姚风:老实交待,你哪来的这方面知识?
&&&&姚风投降地举起双手:瞎蒙的。
&&&&才怪!就连邹清荷也吐他的槽。
&&&&我爷爷。跟我爷爷学的一些皮毛只拿来唬人没有实际用处。姚风调皮地吐吐舌头,对三人眨着眼睛小声道:可
&&&&以混吃混喝。
&&&&古屋亡灵-02
&&&&漫长的旅途也是有终点的。
&&&&到了,到了。当火车报站快到兰州时,姚风对同伴们道: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姜远华嗅了嗅空气:啊哈!连老黄也发臭了。
&&&&黄随云敲着他的头道:没猴子你臭。
&&&&汗湿的衣服又被高温给蒸干贴在身上一股子馊味儿,没有人的心情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愉快。黄随云本就是一个注重
&&&&仪表的俊美少年,这心情哪能会好?猴子这话让他心火升温,心里只怪这小子真没眼色!
&&&&当务之急是找家招待所住下,洗个澡就好。姚风看看外面,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噫?我还以为你会逼着我们连夜坐车呢。姜远华背起自己的包,有点意外姚风说出来的话。
&&&&邹清荷收起了甘肃省的地图:我还以为我们会在天水站下车。火车经过天水站的时候正轮到清荷睡觉。他们四人
&&&&在清荷的提议下总会有一个人保持大脑清醒,看守行李。这是清荷担心火车上有小偷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的民风纯
&&&&朴,一路上平平安安的。
&&&&呀,这个啊,我们坐的这列火车是特快不停小站的。能停天水站的那列车要比这辆慢上一倍的时间。我宁愿在兰州
&&&&转短途火车也好过多在车上多呆一倍的时间。
&&&&这是一个伟大的英明的决策。车厢里的旅客没有多少了,闷热虽然因为黑夜的到来有所收敛。黄随云以难得的迅
&&&&速背起了包,看着邹清荷慢腾腾的收拾着他自己的行李,忍不住多嘴道:怎么这么慢?
&&&&来得及。邹清荷比自己的同伙多了一份心静自然凉,出门在外毛燥是不必要的行为。
&&&&一起走吧,下了火车租一辆车到我家大约三小时。何老先生向他们走过来。
&&&&四位同学有些意外地看着何老先生。
&&&&他们并没把何老先生的邀请放在心上,想不到老人家是认真的。
&&&&那就,麻烦打扰何老先生了。姚风看了看邹清荷与黄随云他们,得到的是一致赞同的表情,看得出何老先生家境
&&&&不错,应该比廉价的招待所住起来舒服。被陌生人邀约是头一回的新鲜事,也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这几位少年人骨
&&&&子里受过武侠主义的熏陶,把四海之内皆兄弟,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铭记在内心。
&&&&邹清荷闭着眼睛却保持着大脑清醒坐在出租的面包车上,路途的感觉与故乡的公路相似的颠簸。靠在他身边的姜
&&&&远华在睡梦里也不安稳,时而扭动身子选择一个舒服的位置,口水毫无节制地流到自己的肩头打湿了衣服。
&&&&坐在前排的姚风跟何老先生还在小声说话这位何老先生是见识广博的人,似乎与姚风谈话极为投机,忘年之交吧?姚风刻意隐藏了他一向尖酸刻薄的说话方式隐约中听到他们谈到了彩陶、瓷器与文化的进程那些字眼都是
&&&&邹清荷陌生的领域。
&&&&邹清荷对这次的旅途是蛮期待的,中华大地游历的向往在以前的岁月里是想也不敢想的。这次出门还有一点就是,留
&&&&在家里会更想念柳大哥,出门在外可以分散思念的心情吧?思念已经成了他这两个月行动的影子他摸了摸贴身口
&&&&袋里的匕首。邹清荷一直是谨慎的人,如果他只是一个人在旅途之中会拒绝何老先生的邀请。随便去陌生人家里作客
&&&&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当然,若是他一个人,何老先生也不可能对他伸出橄榄枝的。何老先生看中的是姚风对玉器的鉴赏能力。
&&&&想不到姚风这小子还有这种本事。
&&&&文物鉴赏这个名词居然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考古学啊
&&&&正在胡思乱想中,车停下了。
&&&&温差大,身上的衣服抵不住凉意。邹清荷推醒了姜远华,他打了一个冷噤,抬起迷糊的脑袋问邹清荷:到了?
&&&&到了。何老先生接口道,他加了一件外套,也是市面上没有的藏青色的唐装。
&&&&横躺在后座上的黄随云也起身了。
&&&&明天,我让儿子带你们参观红园、东宫馆与蝴蝶楼。
&&&&何家在临夏市内。独幢的三层楼房,虽然是凌晨三点多,可能早知道老人家会回来,楼下的灯是亮着的。
&&&&何老是临夏的彩陶商人。冲了澡姚风舒服的往床上一趟,这房间显然是专门为来往的客人们准备的,房间里有两
&&&&个床,四个大男孩决定挤在一个房间住,这临夏市的气温安好,一点也不热:何老这次是送一批客人订购的彩陶去
&&&&北京,送完货回来。虽然临夏之行不在我的计划内,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来这儿不错,可以去看看马家窑文化遗址
&&&&还有半山文化遗址、齐家文化遗址。
&&&&姚风!你真是会走路的活字典。姜远华刚冲完澡,头发还是湿湿的,扒在姚风面前,那水珠不留情地落在姚风身
&&&&去去去,你跟老黄挤一个窝。姚风推开他,他的头发擦得半干把头搁在床边上,看着邹清荷赤着上身翻开背包找
&&&&衣服。看不出清荷的身材蛮好的,线条流畅肤色在灯光下多了层淡淡的晕黄姚风吞咽了一口口水,别开
&&&&眼睛往左边望去,看到黄随云叨着一根香烟双手枕着头,靠在左边床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那烟灰快要落在床上了。
&&&&姜远华走到黄随云身边一把夺过他口里的香烟,丢进了厕所。
&&&&臭猴子!黄随云大声吼道。
&&&&嘘!禁声!邹清荷找到了一件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听到黄随云的大吼回过头来轻声指责他:不要惊扰了别人的
&&&&睡眠!
&&&&钻进被窝,床对两个大男孩来说有点儿窄。
&&&&熄了灯不一会儿,旁边的床传来了沉睡里的安稳的呼吸声。
&&&&清荷,你说我们住在何老家方便不?姚风压低声音问道。
&&&&对方刻意结交可能有事要请你帮忙。睡吧,明天再说。就算他们如此的年轻,坐了这么久的车也很累。
&&&&邹清荷醒来的时候有些尴尬,他是冻醒的,不知什么时候他独占了床把姚风挤下床去了。
&&&&姚风居然倦缩在地上睡得香,被子全卷在他身上。
&&&&邹清荷起来把姚风抱上床,这姚风跟毛虫卷在茧里一样虽然瘦,也有百来斤。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也没醒。另外
&&&&床上的两只也还在香甜的梦乡里。
&&&&邹清荷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何家的一楼是商铺,现在已经开门营业。
&&&&邹清荷看到了何老在自家门前溜步,便走了过去:何老早。
&&&&你怎么不多睡会?何老收起了目光中的锐利,亲切地道。
&&&&这里的空气新鲜,清爽宜人,很合适睡懒觉。
&&&&邹清荷微微一笑:我习惯早起。
&&&&好习惯。
&&&&两人没有共同语言,很快就冷了场。邹清荷近来观察力增强,小心地看着何老踱着步子,发觉他有些焦燥,象是有什
&&&&么事逼着他做出决定来。
&&&&清荷,你起来了怎么没叫我啊。姚风打着呵欠出现在他们后面。看到何老打了一声招呼:何老早,昨晚没有介
&&&&绍你们认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姓邹,叫邹清荷。何老的盛情款待我们很感激,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到何老的。
&&&&跟我来。何老带着他们两人进了家穆斯林餐馆,进了间包房,叫一盘凉拌牛肉三碗泡馍的鲜汤和一大盘青裸饼再
&&&&加三大碗牛肉拉面,小心地关上门。确实有需要姚老弟帮忙的地方,本来打算等你们玩几天再说的,不过现在情况
&&&&有了变化。何老略微地侧头,仔细地观察面前的两位少年。
&&&&哦?姚风斯文地喝一口汤咬一口饼。
&&&&这汤意外地很好喝邹清荷盯着汤,很清,有小量的绿色的葱花嗯,有点胡椒的味儿是牛骨熬的么?真鲜!
&&&&有一位收藏家想出售手里的收藏物,在我还没有去北京时就联络过我。本来,我想趁去北京的机会请回一位鉴定专
&&&&家鉴定一下这批要出售的收藏物。这位收藏家却不肯让专家鉴定。他有自己的理由,提出这个条件,如果我拒绝他的
&&&&条件将另外找买家。我一位经营彩陶器皿的商人,文物玉器这一行了解不多。想请你帮我看看这批东西。
&&&&姚风摇头:我只懂皮毛,不能误了您的大事,这事我不能答应您。有收藏价值的东西还是请专家鉴定出示鉴定证书
&&&&才是对的。
&&&&这道理我也懂。何老沉默了小会:我会付一笔鉴定费给你。
&&&&姚风还是摇头:这事重点不在钱上面,是专业领域的问题。
&&&&我只需要知道那批收藏品有没有收购的价值,等东西到我手上我再请专家来鉴定。
&&&&何老,您怎么会相信我?
&&&&我活了一把年轻,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看人方面还是有自信的。我们临夏一直有考古学家的足迹,他们比一
&&&&般的鉴赏家更认真,在鉴定上也更可靠。
&&&&邹清荷抬头看着何老淡淡道:何老,对方是不是另找了买家?
&&&&没错。何老看了一眼邹清荷:对方急着需要钱。
&&&&既然这样,何老不如放弃。
&&&&说得轻巧。何老叹了一口气:商人重利啊。
&&&&古屋亡灵-03
&&&&要不要帮他?姚风问邹清荷。何老被人叫走了,只剩下他们俩人还在吃面。
&&&&这种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邹清荷用筷子拍他的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还是离开这儿按你预定的行程
&&&&你认为这事有危险?姚风若有所思:老实说我很好奇。
&&&&如果是正常买卖当然是依正常的渠道进行。邹清荷是奉正守法的好公民,对这些含糊不清的赚钱手法很不耻。
&&&&文物买卖一直都有自己渠道,黑市市场从来就没有被真正断绝过。姚风比邹清荷更懂这一行业。收藏的古文物
&&&&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从地底挖掘出来,也就是陪葬品。文物流通的来源不少是盗墓者的杰作,这些盗墓者挖掘出来的文
&&&&物不可能公开叫卖。古文物的价值从来都是含糊的这一区域确实有不少艺术珍品挖掘出来的陶器、骨角器、
&&&&石器、蚌器、原始雕塑等都是些极有收藏价值的东西。自然吸引了不少收藏家的眼球。临夏在考古历史上也算是一个
&&&&里程碑临夏的回族有一大家族,治理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影响西北政治、军事、社会达半个世纪之久
&&&&据传闻,这个大家族是有宝藏的然而解放后或者文革时期并没有搜查出所谓的宝藏宝藏的传言曾经吸引不少
&&&&窥视的眼球,慢慢地变成了传说。
&&&&邹清荷有些气恼道:你也心动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事有些行为有些想法,错就是错!
&&&&姚风拿筷子打他: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瞧瞧,瞧几眼懂不懂?!文物的价值存在真正欣赏他的人心里。
&&&&这方面你懂得真多。误会了姚风,邹清荷不好意思地歪着嘴,扮了一个鬼脸拍他的马屁。
&&&&我爷爷是一位文物修复者。姚风自豪道。
&&&&文物修复者?
&&&&嗯。姚风快速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摸摸饱饱的肚子:他原本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收藏家,红卫兵时代被抄了家
&&&&了,家底被没收了,后来下放到农村又被人打断了腿。后来,我父母也是下放到农村的知青,想不开跳河自杀后,爷
&&&&爷捡到被丢到河边的我,我们祖孙俩生活在一起了,我跟爷爷姓姚。八十年代后平反回到省城,他被安排到博物馆工
&&&&作,我们爷俩算是有了安稳的生活环境。这么大人了哭什么啊。我没觉得有什么值得辛酸的啊,我跟爷爷生活很开心
&&&&,爷爷懂得很多东西。看着邹清荷突然潮湿的眼眶,连带他也觉得鼻子有点酸苦。邹清荷啊邹清荷姚风站了起
&&&&来:我们回去吧。
&&&&邹清荷实在想不到平时总是嬉嬉哈哈的姚风有着这样的身世把眼睛揉了揉:我那有哭啊,只是眼睛有点发潮而
&&&&已。你爷爷的身体
&&&&放心放心,他的工作没有人能取代。有医生定期给他检查身体,吃得苦多的人承受力要强些。只不过,爷爷最怕的
&&&&就是钱了。呵呵,在他老人家眼里钱是最害人的东西。
&&&&何老先生突然推门进来:吃完了?我带你们四处转转吧。
&&&&不麻烦您了。姚风婉拒。
&&&&老黄跟猴子去那里了?姚风吃惊地看着邹清荷,他们四人的行李全部不在了。
&&&&邹清荷脸色变了变,握紧了拳头,转身就走。
&&&&姚风拉住了他,朝他摇头。
&&&&邹清荷松开了捏着拳头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何老跟他的两个儿子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在邹清荷眼里特别地虚伪。
&&&&何老,您这是什么意思?姚风不客气地开口了。
&&&&你们的两位同学带着你俩的行李先过去了。答他话的是何老的长子,接近四十岁,个头粗壮的汉子,满脸的络腮
&&&&胡子盖住半张面孔,显得很凶悍。
&&&&去哪里了?邹清荷努力地调整自己呼吸的频率,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着。
&&&&你们马上也要去的地方。只要你们肯合作,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的。何老先生收起了假惺惺的故作姿态,目光极
&&&&为锐利地看着姚风。
&&&&我们信错了何老先生,您老就不怕信错了我?姚风反而笑了起来:文物鉴定就算是专家级别的人也会有走眼的
&&&&可能。而我不过是的毛头小子,您就不怕信错我?
&&&&何老笑了起来,皱纹堆垒跟盛开的菊花似的:我没看走眼,你脖子上用红绳挂着的是开元通宝隶书小平金质吧。
&&&&邹清荷一怔,瞧这老人发光的眼神,莫非姚风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铜钱大有来头?姚风以前说过是爷爷让他戴上保平安
&&&&的护身符。记得老丁还嘲笑过他把一废铜烂铁挂在脖子上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给脖子套上了枷锁,若这种东西能保平
&&&&安,这天下就没有意外了。
&&&&记起来了坐在火车上太热,姚风解开两颗上衣钮扣,露出挂在脖子上的铜钱来。
&&&&邹清荷摸着口袋里的匕首,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何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孔武有力的体形,目光一直紧盯着不放,自
&&&&己出手也未必能一击必中。这位上了年纪的何老先生,光看那双手就知道是练过拳的手指关节很粗大,手指指腹
&&&&与掌心上有粗茧柳大哥的手指关节就很粗大,手上也有厚茧,齐宁的也一样。不离手的拐杖象是里面镶了金属
&&&&也许里面是藏着开了锋的剑也许是金属棍,看得出很有份量。
&&&&今早与何老先生一起去吃早餐时,邹清荷就发觉,这何家与邻居们不热络。按理打开门做生意人,主事的都是能言善
&&&&道过于热情的人,但何家显然不是。餐馆的老板对待他们的举动更是小心翼翼里含有畏惧。先前自己没有多想,此刻
&&&&细细想起来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家子有问题!也肯定不是扎根于本地安份的居民。
&&&&好!我答应你们。姚风做出了决定。
&&&&这决定邹清荷并不意外。就算此刻他们跟何老一家子翻脸,他跟姚风能顺利逃脱。黄随云与姜远华还在他们手上
&&&&当然不可能把老黄跟姜远华丢下的。唉,这姜远华运气非常不好,去年到映月山庄只有他出事他这个人,好奇心
&&&&重,神经粗,遇事只进不退。
&&&&放心,你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此行绝不会有危险。自姚风答应后,何老先生恢复了对他们的礼遇。
&&&&下楼的时候,邹清荷故意装着不小心踏空台阶身子往前冲,下楼走在前面何老先生同一时间反手把拐杖往墙边一顶,
&&&&连人带拐阻住了邹清荷往冲的身体。不是藤木的怎么了?走在他后面的姚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停住步子
&&&&来拉邹清荷。邹清荷借力一带,两个人的重量压向了何老先生,何老先生伸出手来扶他们,拐杖落地叮当很
&&&&清脆金属落地的声音。果然如邹清荷猜测的一样,这根拐杖是何老先生的武器。
&&&&好象是害怕他们会逃走,何老先生的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地跟在他们身边一起上了一辆的面包车。上了车鞋底上不知踩
&&&&到了什么,有点硌脚。挪开脚邹清荷发觉脚底有陶器零碎的细片,在车座的暗处还有一两块较大的。看来这辆面包车
&&&&是何家运货的车子。也是昨晚把他们从火车站载来的车子,邹清荷还误以为是何老租来的车还想过要不要分摊一下车
&&&&费跟姚风稍稍提过一下子,姚风很不以为然,既然是人家邀请他们来作客,路费就不用出了。
&&&&清荷悄悄地拾起一块二寸长的陶片,被姚风看见了帮他遮掩了一下,阻住何氏兄弟的视线。
&&&&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原居民。姚风故意找话题来说。
&&&&这话问得有份量,邹清荷在心里暗赞了他一下。
&&&&今早出门的时候邹清荷就注意到这附近的居民,方言难懂。何家的人普通话说得比他们还要好。
&&&&可惜坐在姚风身边的是何家那个看起来年纪要小得多的儿子,从头到尾都不见他开口说话,五官与何老有向分相似。
&&&&开车的是长着络腮胡子,叫什么名字邹清荷不知道。昨晚何老只简单地指着这两位说是他的俩儿子。何老上车坐在清
&&&&荷旁边后,车开动了。
&&&&邹清荷望向了窗外。
&&&&临夏是美丽的地方。
&&&&清荷的脑子里装不进眼前的秀色。他对自己很懊恼怎么就这样大意呢?何老既然说家在这里的人,怎么家里没有
&&&&女人连看店的帮工都是粗壮的男子。老黄他们要是出了事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何老,还有多远?姚风隔着一排空座扭头对何老先生道。
&&&&行驶了几小时后路越来越难走,车是往山里开去的。
&&&&何老嘴角弯了弯:年轻人,一点耐心也没有。
&&&&人对于未知的前路有着本能的焦燥。姚风回敬了一句。
&&&&邹清荷把目光转向姚风。熟悉他各种表情的清荷知道,姚风表面看起来他并不怎么紧张,但那不停耸动的眉骨泄露了
&&&&他的不安。
&&&&古屋亡灵-04
&&&&就在同一条路的半小时左右,坐在车上的姜远华与黄随云的心情与邹清荷他们有着绝然的不相同。
&&&&他们起床居然不叫我们,不够意思!姜远华洗完脸,看到黄随云用刮须刀清理胡碴,有点羡慕。他们是同龄人,
&&&&几十小时没有修面自己的脸依旧是光溜溜的,而老黄却有一圈青色的胡须印儿显得很有男子气慨。
&&&&黄随云用水梳理了一下头发,看了看姜远华坐着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飘散。怎么了?
&&&&肚子饿了,姚风不知跑哪里去了。
&&&&自己去买早餐吃啊。
&&&&姜远华搔着自己的头,不好意思道:我所有的积蓄全部交给了姚风,没钱买早餐了。
&&&&啊?黄随云以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他: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姚风啊。你就只有那二百六十元?
&&&&怎么说?我了解他呀。姚风不就这个姚风么?唉,住在萍水相逢的人家里总觉得不自在。两个大男人挤一张
&&&&床睡得难受,脖子酸涩。
&&&&姚风在花钱上面是能省就省,绝对不会多花一分钱的。我们四人凑的钱光是路费就差不多用光。我认为坐火车到了
&&&&兰州后,姚风打算让我们一路步行,各处走走停停的,晚上就去民家找地方借住。没来之前我就想过,早就有心理准
&&&&备了。这一趟估计跟红军长征差不多的。
&&&&噫?姜远华傻眼:一路步行?怎么可能。
&&&&没想到?我们才不是出来旅游的,完全是体验社会生活。有这么好的借住的人家就该偷笑了。黄随云扭了扭腰活
&&&&动了一下筋骨,他难得睡眠如此少,起了一个大早。那两位室友一向是早起的人,早晨不见人影纯属正常:收拾行
&&&&李吧。有两个月的假期呢,日子长着。我听考古系的学长们说过,他们去外地就是这么过的。走到哪儿厚着脸皮敲陌
&&&&生人的门,请借住一宵的,找不到地方住随便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圈一晚上,他们还介绍过坐车怎样逃票呐。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姜远华喃喃自语。
&&&&黄随云翻白眼:要不,我借钱让你坐车回去?臭小子,知道他们暑假有计划拼死拼活要跟着来,现在居然这么说。本来,老大赵智超也要跟着来,若不是考虑到他方向感太差,大家还要分神照顾四人行还轮不到这只臭猴子。
&&&&他身上还有零钱是不是这小子空着腹才没底气走,去买早餐吃。哪有人出远门身上不留丁点儿钱的?这
&&&&只猴子这智商怎么能考上北大?
&&&&走走走。一提到有吃的姜远华热情与活力齐齐上来了。
&&&&你自己要不要坐车回北京?
&&&&当然是跟着你们一起走!
&&&&下了楼,何家开商铺的人笑着过来热络打招呼:怎么不多睡会?
&&&&姜远华笑嘻嘻道:你们都已经开门做生意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多睡?他对陌生人是自来熟。
&&&&来,来,来,一起吃早餐,有馍有饼。
&&&&怎么好意思。姜远华嘴里客气着脚步却跟人走了。
&&&&能省就省,黄随云也就没多余地客气。这何家的人真热情,难得啊。
&&&&我们的朋友去哪儿了?姜远华卷着饼往嘴里一边问。
&&&&他们进山了。
&&&&进山?黄随云诧异道。
&&&&积石山。
&&&&就是传说中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积石雄关?
&&&&对啊,到底是有知识的大学生,居然连我们的积石山都知道。这个人笑了起来,他的年龄大约是三十多岁,脸色
&&&&的笑纹很深应该是喜欢笑的人吧。
&&&&我是学历史的,这积石山传述着大禹导河自积石的典故就记住了。
&&&&他们临走的时候说了,等你们吃完早餐想去的话让我送你们过去。
&&&&好啊。我们马上出发。姜远华活泼的应道,抓了两个馍在手里拨脚就要跑。
&&&&行李,记得带上行李。黄随云没他那么毛躁,自己的行李还是带在身边的好。
&&&&干嘛要带行李,又不是不回来了。姜远华不以为然。
&&&&那边与青海交界,说不定姚风心血来潮去了青海也说不定。这种不预定的旅程才更有趣味。
&&&&说得也对。姜远华没经大脑就点头。跑上楼,见邹清荷他们的行李也在,这两个人就辛苦一些一起带上。
&&&&跑什么?有没有人跟你抢。上了一辆跑山路的小四轮货车,黄随云敲他的头。
&&&&姜远华吐了吐舌:我不就怕等下慢了他们有别的事要做,不能送我们去了,得靠这双腿走山路,想着都头痛。
&&&&舒舒服服扒窗看着沿途的美丽景致,姜远华啧着舌:我一直认为天下美景胜不过我们苏杭。现在才知道西北巍峨雄
&&&&壮更适合男人的眼界。
&&&&邹清荷远远看到黄随云与姜远华站在山石上摆姿态,拍着照。
&&&&姜远华看到他猛挥着手一边吆喝着:快上来。
&&&&邹清荷悬着的心这才真正松懈下来。他跑得有点急,气喘吁吁的。这里海拔过高,等爬上来的时候才觉得呼吸困难,
&&&&十二分的难受。
&&&&还好吧?黄随云过来扶他。
&&&&静静地休息了会,邹清荷躺在地上伸展四肢看着天,天非常的纯净,那蓝有着他从没认真瞧见的清爽,而飘浮着的白
&&&&云悠闲自在。
&&&&黄随云静坐在他身边,带着一份少有的感性道:这积石山由红砂岩构成,红岩磷磷,巍峨壮观。黄河绕积石山东南
&&&&流,流出青海进入四川,受到岷山阻挡,激流折转,猛然折向西北流去,穿过积石山与西倾山之间流返青海,形成一
&&&&个大曲折,这一段河道就是九曲黄河的第一曲。
&&&&理科出身的姜远华与邹清荷没他这份感性。却同样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
&&&&姚风呢?姜远华拾了块石头放在手上把玩。
&&&&邹清荷沉默了。他清楚地记下了刚下车时何老对他说的那番话:看你也是聪明人,现在还是学生别太书生意义,有
&&&&些事胡涂些好。姚风在我这儿是客人,是上宾,我不会亏待他,看他的面子也不会亏了你们。不怕对你说,做我们这
&&&&一行的也难,专家之言听多了,结果假的还是多,遇到假货一样死赔。我没想过要对付你们,真的。如果你要报警我
&&&&也没话说,大家撕破脸了也就别怪我不客气。
&&&&邹清荷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脖子,临下车时姚风把他脖子红绳挂的东西给他了。邹清荷不要的,可姚风拼命对他使眼
&&&&色邹清荷想,这也许是值钱的古董姚风怕戴在身上不安全吧,自己替他保管一下。
&&&&不用担心。姚风给他戴在脖子上。
&&&&可是,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是要一起去的,何家的人不带上他。
&&&&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姚风不要他跟他。
&&&&那一刻,邹清荷觉得自己很没用。
&&&&姚风怎么了?黄随云看邹清荷的神色不对,移近了他身边问道。
&&&&给我时间让我想一想。邹清荷闭上眼睛,他重新整理自己大脑里的信息,过了半小时才重新开口道:这事也得
&&&&让你们知道。何家表面上是经营彩陶的商人,暗底里可能在进行走私倒卖。他从口袋里掏出陶片:你们看,这是
&&&&彩陶的碎片。我观察了一下,那辆面包车里积有不少比这还碎的陶片。应该不是自然摔破的,摔不了那么多的碎片。
&&&&我想,他们是以彩陶为器皿,把要走私的东西装在里面。到交易的地点再小心敲破彩陶取出里面的东西来。你们看看
&&&&这陶片内侧沾有东西。
&&&&姜远华接过来看了,很肯定道:这是青铜的氧化物。
&&&&姚风怎么给绕进去了?黄随云也紧张起来,这事儿不妥当。
&&&&邹清荷轻叹了一声:我们在火车上说话大声了些。听到何老的耳里认为姚风在文物鉴定上是行家。他目前正在跟人
&&&&接洽到一批东西,在价值上值得让何家挺而走险。就算何老为人再如何精明,他也不能确定这批东西的真伪,需要找
&&&&一个鉴定专家,这事他也不能公开聘请专家来做。他就认定了姚风能行。把他拉走了。
&&&&那姚风有没有危险?姜远华掂着姚风的行李,好重。
&&&&玩心理战术,我们玩不过何老。邹清荷咧了咧嘴,扯出苦涩的笑容。他让我跟姚风误以为你们俩被他们给挟持
&&&&那,我们要不要马上报警?黄随云仔细地想着早上的事何家的人把他俩蒙了出来,却让姚风与邹清荷误会。
&&&&报警能管用么?他们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而走私之说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
&&&&我仔细想了,现在姚风还在他们手上,报警有可能逼他们狗急跳墙。再说,我们的说词警方未必会采信。何老警告
&&&&过我。
&&&&依你看,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等何家的人来接我们,姚风那边的事一完,估计就会派车来接我们回临夏。等汇合了姚风,知道他安全了,再
&&&&商量后面的事。
&&&&他们不会对姚风怎么吧?
&&&&我们安全在外,他们就不会对姚风怎么样。这是相互牵制的格局。当然,我们也得做一些准备工作,为了以防万一
&&&&,自己手上得有防身的武器。邹清荷掏出匕首,找着手腕粗的树枝下手。把树枝截成顺手的木棍,把两头削尖。
&&&&姜远华也没闲着,他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找了些石块敲碎成块状兜在身上。
&&&&你们有打架的经验么?
&&&&我有。黄随云接过棍子,舞弄几下不成章法:怕痛的人打架难打赢,心一横咬着牙没有过不了的关。他一帅
&&&&小伙子,看他不顺眼的人多着,全不是他主动找的。呵呵,人长得帅桃花运变成了桃花劫也是没办法的事,是男人就
&&&&不想输。
&&&&古屋亡灵-05
&&&&焦燥中时间在静静地流逝。姜远华不安地走来走去,一时看看邹清荷一时看看黄随云。这条路上根本没有车出现。
&&&&你就不能安静地呆会儿。黄随云恼火道,这姜远华真是只患有多动症的猴子,这样子走来走去的让人很紧张好不
&&&&这样等待下去不行。我们自己去找姚风。邹清荷站起来。
&&&&这何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我们丢在这里。姜远华恼火地捶着树干。
&&&&我们得依靠自己,从我下车到现在过了四小时。邹清荷叹了一口气:现在是下午四点四十二分。从临夏到这里
&&&&有三个多小时的路途,车速接近四、五十公里/小时。离这儿大约是一百三、四十公里。如果是公共汽车大约需要四
&&&&、五小时。我们并没有看到长途的公共汽车经过这里。你们看看这路面,这段山路很差,来往的车辆很少。我们再不
&&&&行动,只能圈在山里了。我原以为,姚风坐的那辆车回程的时候会来接我们的。到现在还没出现,看来是指望不到了。我忽略了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交易是双方的,除了何老这一拨还有卖家。何老做的是不干净的生意,卖家也同样不会干净。这笔生意何老之所以
&&&&突然着急起来,是因为卖家联络了另外的买家。如果这笔货的利润非常可观的话,何老将会与另外的买家有利益的冲
&&&&突。我怕姚风会有危险。
&&&&邹清荷走到山岔路口停下来对两位同伴道:我是在这里下车的,载着姚风的车往左边这条山路继续往前开。我去找
&&&&你们时曾从半路往下望,见到那辆车拐进了另一条山路。他们的目的地可能离这里并不太远。
&&&&我们也是在这儿下车的。姜远华点头。
&&&&邹清荷在附近仔细观看了一会:嗯,这是山岔路口,居然没有路标。这地图是甘肃全省地图,小地方没有标出来。
&&&&路边没有人,等走到有人的地方再问问看。
&&&&姜远华回临夏,你坐车回到临夏市在何家的附近找一家旅馆住下。啊,我记得那附近有家温馨旅馆,你就住那家。
&&&&不要惊动何家的人,偷偷观察何家看到什么异常的事记录下来。这些钱你先拿着。邹清荷拿出两百元来,递给姜远
&&&&华:你不是有相机么?小心些把你觉得可疑的事给拍下来。如果见到姚风回来而我们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也不用
&&&&过来找人,留在临夏市等我们。三天后没见到姚风也没见到我们,你去就派出所报警。报警之前找电话去北京找一个
&&&&叫柳逐阳的人,告诉他我们遇到的事。这是他的几个电话号码,万一找不到他的人就打这个叫季佳的人的电话。
&&&&姜远华迟疑了一下,没有接钱:不如让老黄回临夏我跟你去找姚风。
&&&&黄随云轻拍他的头道:要相信清荷的安排,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再婆妈,你今晚回不到临夏了。
&&&&姜远华嘟起了嘴:怎么就觉得把我给排外了。
&&&&这不是排外,因为你比老黄机灵,要是我们都出事了就指望着你的救援。
&&&&这话说得嘿嘿,姜远华高兴了:那你们要小心。我这就去了。姚风的行李要不要我带回去?大有一番壮士断
&&&&腕的豪情。
&&&&瞧你这小身板的,自己的行李就快把你压没了。
&&&&姜远华你要走完这段山路到寨子沟才有公共汽车到临夏。这距离也不短,背着吃力。还是我来吧。
&&&&三人分了手,朝自己的方向前进。
&&&&随着太阳逐渐西移,温度慢慢下降,吹来的山风里含有少量的湿润的水意。
&&&&背上的行李显出它的重量来。
&&&&时时传来嘹亮的歌声,山民们唱着属于他们的曲调儿快乐地走向回家的路途。
&&&&山花儿。黄随云。
&&&&噫?邹清荷的目光落在山坡上的野花上。
&&&&地方特色的民谣,俗称山花儿。
&&&&哦。邹清荷不关心这个,走得急,神经崩得紧,人累。
&&&&我们可能走错了,前面没路了。黄随云叹了一口气,天完全黑了下来,好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双腿发软呢,
&&&&好久没有负重爬过这么远的山路了。光喝溪水填不饱肚子怎么看不出清荷有饥饿的模样?
&&&&没走错,看,这里有车轮印。车子是在这里调头的。邹清荷蹲在地上,用手电筒搜寻着:这里的泥土较松软,
&&&&有清晰的痕迹。除了面包车的还有小轿车的轮胎痕迹。这边被践踏的杂草显然是有多人踩过。也就是说,车只开到这
&&&&里。车上的人下车自己走的。邹清荷站起来,抬头往山上望去,山连着山在黑幕下只是黑黑的暗影。
&&&&他们朝山上走的。邹清荷看到被折断的树枝,痕迹还很新。
&&&&黄随云摸着肚子,这儿刚刚发出好大的声音:我们现在跟上去?
&&&&邹清荷听到了他肚子传来的抗议,咧嘴一笑:休息一会吧。
&&&&背包里还有没吃完的饼干,递给黄随云:先吃一点压着胃,这山里的果子很多,虽然没有成熟,填肚子还是可以的。
&&&&黄随云苦笑,当时在火车上嫌这压缩饼干口感不好,大家都不喜欢吃,只有邹清荷小心地收起来,现在放进嘴里跟山
&&&&珍海味是同等价值。
&&&&一起去找可以入肚的食物吧。你也先吃几块压肚。饼干尝了几块舍不得浪费啊。
&&&&哇!又苦又涩!
&&&&这是野杏吧?
&&&&最糟糕的是我们迷路了。邹清荷苦笑道。
&&&&黑暗的森林有着自己的法则吧,他们这两个轻率的闯入者:毛骨悚然,如果突然跑出一群蛇来怎么办?
&&&&啊?那边有微弱的灯光!
&&&&真的!我们顺着这条溪往下走吧。
&&&&得救了。黄随云躬着身子喘粗气扶着门柱。
&&&&老黄,小心!
&&&&什么?黄随云回过头望去。
&&&&蝎子!邹清荷闪身过去,挥着手上的匕首把门柱上的蝎子一刀两断。
&&&&没有被咬到吧?早有准备,自从姚风要他去买雄黄,他询问过人,知道这些可以药用。
&&&&没有。全身上下酸痛盖过了其他的触觉,太累了。
&&&&门打开了,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做什么呢?深夜嚷嚷的。
&&&&太好了,这个人说的是汉语,听得懂。
&&&&邹清荷撑起黄随云的身子:对不起,打扰了。我们能借住一晚上么?
&&&&这小木屋子不大,就一间可以一目了然清楚地看清里面的结构。一盏煤油灯放在唯一的小方桌上,一张硬板床,墙上
&&&&挂着熏干的山货。这屋里还有土灶,很原始的生活状态啊。
&&&&有没有东西可以吃的?黄随云有气无力道。
&&&&屋里的主人是黑瘦的汉子,典型的山民,看不出年龄来,虽然瘦却也很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只有炯炯有神四个
&&&&字配得上。他显然还没有睡,这屋子里有土烟的味道。他并没有把他们拒之门外,关上了门后从锅里拿出窝窝头来递
&&&&给他们:你们是?
&&&&谢谢。黄随去放下行李,也顾不上一身狼狈不堪,接过来就往嘴里塞。邹清荷用葫芦瓢盛了水给他:我们是来
&&&&旅游的学生,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还有一位同学走散了。他一人背着两人的行李实际上比老黄更累,他是硬
&&&&撑的。
&&&&旅游啊简单地重复着三个字后屋主人坐在自己的床板上看着他们:这屋里没有别的床了。
&&&&不要紧。能竭脚就行。您甭管我们。黄随云恢复点元气也就不穷讲究了,目光四处搜寻找到了屋角的一堆干草,
&&&&铺好了倒头就睡。
&&&&邹清荷揉着酸痛的小腿肚,从背包里拿出风油精来轻擦着挂伤以及过度劳损的地方,一边做着简易的调节松驰肌肉的
&&&&动作。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这屋主人还没有睡意的样子。
&&&&要不是遇到您今晚真不知该怎么做。请问您贵姓,这里是哪里?
&&&&不用客气。我姓马,你叫我老马就行了。这里是徐子涧。
&&&&邹清荷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老马那张床已经空了。自己身边只有黄随云均匀的呼吸声,实在想不到老黄的适用能力
&&&&这么强。邹清荷带着牙刷毛巾走了出去,旁边就有天然的溪涧。老马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下边山凹。
&&&&数百米下的山凹有着绵延的房屋,不是单幢的民居是占地极庄的庄院。在晨光的鸟瞰下黑色深沉的瓦片贪婪地吸
&&&&收着全部的光线格外地死气沉沉。
&&&&邹清荷走到他面前:那是有年代的古屋吧?
&&&&徐惊凡的祖屋。
&&&&徐惊凡是谁?邹清荷是不知道的,也不感兴趣。
&&&&在陌生的山区怎么才能找到姚风?
&&&&下面死气沉沉的,看起来荒废已久。这么好的房子空着太可惜了。邹清荷擦干脸,早上空气很凉。身体的疲劳恢
&&&&复得差不多了,他试着动动四肢,做做压腿运动。
&&&&现在不把身体调整好是不行的。等老黄醒了,他们要出去找姚风。隔了一夜不知道姚风有没有事,好担心啊。
&&&&那边闹鬼,没有人敢靠近。
&&&&闹鬼?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一说?邹清荷的老家是朴素的湖区,在那家鬼故事是有,但闹腾得让活人住不下去的说
&&&&法还没有。读小学时也有过夜晚逛坟地壮胆,自从母亲死去后他就不怕死去的人了,也就不相信有鬼魂之说。若真有
&&&&亡灵的话,母亲的亡灵怎么不出现?连梦都没梦见过一次。只有病中的母亲不断衰微的身躯与精神。什么时候开始
&&&&的?邹清荷好奇起来,不可思议的事随着文明的进化总能找到合理的解释,那怕这解释未必就是真相。
&&&&自从徐家的人一夜死光之后就开始闹起鬼来。老马仔细地打量着邹清荷,看着他一边打拳一边说话(是柳大哥教
&&&&过他的近身格斗,怕将来与何家的要武斗,先练上)。
&&&&两位早。黄随云打着呵欠,朝他们走来。
&&&&老马的目光移向了他。
&&&&古屋亡灵-06
&&&&啊呀。黄随云突然倒在地上了。
&&&&怎么啦?邹清荷赶紧过去扶他。
&&&&腿突然抽筋了。黄随云哭丧着脸,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双腿如此的不中用啊。
&&&&不要紧张,放松身体,深呼吸然后,慢慢地,把腿伸直。老马过来伸手找邹清荷要走了风油精:肌肉累积
&&&&了疲劳,你在入睡之前应该跟你同学学学,松驰一下自己的肌肉。老马熟练地剥开黄随云的裤脚,那里青筋纠集着
&&&&把鞋脱了吧。
&&&&黄随云有些难堪,难得地老脸泛红了:可能会有点臭。
&&&&邹清荷张大了眼睛:剥下袜子后这双脚满是血泡,破裂的地方非常地让人不忍心看老黄!原来老黄一直忍着
&&&&这样的痛楚跟他一起奔波。
&&&&不该穿皮鞋来的。咧着嘴,痛得满头是汗的黄随云保持僵直的笑容。
&&&&邹清荷迅速地冲回小屋从包里翻出备用的药品来。该用什么药呢?邹清荷没有多想,直接抓着外用的云南白药就
&&&&出来了。
&&&&用不着这个。老马露出淡淡的笑意来:山里多的是草药,我去采些来用。你帮他拉拉筋。
&&&&谢谢你。邹清荷诚恳道,太麻烦人了。
&&&&老马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他是这里的护林人?黄随云问邹清荷。
&&&&邹清荷摇头:我不清楚。
&&&&我们要去找姚风的。黄随云看着自己的脚有些恼火。
&&&&邹清荷站了起来,他们一宿舍的室友,他与姚风的感情更好些。可是,现在要这样子的黄随云勉强跟着自己去找姚风
&&&&于心不忍啊。
&&&&你留在这里,我去就行了。
&&&&那不行,我这脚还能走路,忍一忍就过去了。黄随云要证明自己的话试着站起来只是,这双脚不大听话。
&&&&你啊。邹清荷制止他的胡来。
&&&&邹清荷一边绘着简陋的地形图一边不时分心看着老马把采来的不知名的野草与草根放在锅内煮沸,别外弄的一些捣碎
&&&&成草泥。
&&&&忍着点。老马待沸水稍凉了点后,让黄随云清洗自己的双脚,再用草泥敷上。
&&&&草泥包在脚上,冰凉立即从皮肤深入全身,驱走了火辣辣的痛楚:舒服多了。黄随云懒散地倚在木板床上。
&&&&老马。我同学是在这个位置失散的。有哪条路能最快回到这个位置?等老马做完一系列的事后,邹清荷把自己绘
&&&&的图拿到老马面前指划着。
&&&&老马看不懂。
&&&&怪不得他。唉,这方面邹清荷很没有天份。
&&&&你们是什么时候迷路的?老马洗净了手,开始合起面来,打算做面条吃。
&&&&在山里转了四五个小时吧。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好笑,就不知怎么了,当时的他俩得知自己迷路后强行隐瞒各自的
&&&&慌张。邹清荷胆子本来是不小,却还是会因为突然陷入困境影响了判断能力。在黑夜的森林里一样惧怕蛇虫之类的突
&&&&然袭击,哪怕是自己踩断了枯树的枝桠也会受到惊吓般地停下脚步。惊飞的宿鸟不满地在林中对他们发出抗议的呜叫。又累又饿又怕,连说话的力气也尽量节省。那一刻,可以依靠的只是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仿佛他们已经被这世界给
&&&&丢弃了。
&&&&迷路的途中,有没有经过比较特别的地方。
&&&&跨过三条溪涧,补充了四次水。黄随云还是很想睡,撑着眼皮道:是我拖累了清荷,要不是我一脚踏空滚下一
&&&&个坡去的话
&&&&依你们的脚程应该走得不远,可能就是在这座山头转来转去吧。这座山峰名叫罗岭算是这附近最高的山峰,与甘肃
&&&&交界。
&&&&与甘肃交界?这里不是甘肃省?邹清荷吃了一惊。
&&&&这里属于青海,过了积石雄关就属于青海省的地域了(偶的地理不大好,记不清实际上是不是这样子的)。你们从
&&&&积石山过来的啊?常理来讲,一般旅游的人不会跑进这深山里来。
&&&&黄随云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邹清荷的目光转向了他。
&&&&他突然一怔,木板床很新却铺着张半新的被子。墙壁用石灰粉过,没被灶火薰黑,墙上挂的野味整个木屋呈现着
&&&&不协调的感觉冲淡了随意的简陋。在这样的环境里床上一角放置着不应该出现的物品:高精密望远镜莫非,老马
&&&&他在监视着山凹里闹鬼的徐家祖屋?为什么呢?深山里过了午夜还亮着灯的木屋孤独的男人却拥有高精密的望远
&&&&镜。(类似的这玩意儿邹清荷去季佳那里玩时见过,季佳说是用来远距离监视目标人物时使用的,用完后要还回去的
&&&&,季佳一直隶属于反腐特别行动小组,偶尔也有假期休息。)
&&&&邹清荷突然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想到另外有一种可能性若是这次迷路兜圈走得不远的话还是在同一座山
&&&&也许何老带着姚风来到的目的地就是下面闹鬼的徐家祖屋。没错,闹鬼的地方本来就合适做诡异的事情。这里虽然
&&&&没有路直接到山下的古屋如果沿着溪涧往下走的话这罗岭会不会有别的山路通向下面的古屋?可是记得
&&&&迷路之前的发现姚风他们当时是上山的啊山路会不会是需要向上走一段,然后有其他的路通往下面?最
&&&&奇怪的一点是: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回程的面包车而那条可以通行车辆的山道最终是有尽头的。又或者面包车最后
&&&&拐向了另外的路还是找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邹清荷突然不说话,老马有些好奇便把目光从手上揉着的面团转向了他,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床上忘记收好的望远镜。
&&&&这是座宝山。老马突然道。
&&&&嗯?邹清荷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运气真好,没有遇到野兽。这里出产名贵的药材、兽皮。出名的有雪莲、雪鸡、雪豹、猞猁、鹿茸、麝香、虫
&&&&草、贝母等。我是看守山林的人,抓哪些非法狩猎珍稀动物的看林人。你看,我的猎枪放在屋角的。我有猎枪的执照。
&&&&你是本地人么?
&&&&回回。
&&&&回族吗?
&&&&是的。熟练地把面团拉成面条,他的力气很大,面的弹性完全发挥出来,好神奇哟。才几分钟的时候迅速地自制
&&&&出三大碗拉面来。
&&&&放了野味的面条很香,虽然没有其他的调料辅佐。邹清荷摇醒黄随云,把面条端给他。黄随云立即变成活鱼一尾,非
&&&&常快乐地食用起这原汁原味的美食。
&&&&真好吃。他赞叹道。
&&&&吃饱后邹清荷从姚风的背包里翻出指南针来:老马,我这位同学先借这屋休息,我出去寻找失散的那个。
&&&&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也在山里转转。老马拿上猎枪,检查了一下枪膛里的硝弹。
&&&&邹清荷这次不用背行李,人轻松多了。
&&&&他望着山下的那一排排黑瓦的房子:老马,徐惊凡是什么人?
&&&&没解放前的大军阀。徐家三代拥兵,控制了青海全省和河西走廊。军事活动范围先后达到西藏、甘肃、陕西等省区。从清同治到四九年的解放。徐惊凡任西北军政长官统治着西北荣极一时。
&&&&是他?徐家的后代邹清荷记得姚风昨天吃早餐的时候跟他提起过临夏的回族有一大家族有传说中的宝藏。
&&&&全死了。老马很冷淡道:有关徐家的故事流传很多版本,徐家在清未靠镇压回民起义而起家的。解放后徐家的
&&&&权势一倒,恨他们入骨的人哪能放过他们。
&&&&我们下去看看吧。邹清荷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老马张了张嘴,目光闪了闪:你不是要找你同学么?
&&&&他是好奇心重的,若是知道徐家的祖屋在这里,必定要去看的。
&&&&你们本来就是冲着徐家祖屋来的?老马皱起眉头。
&&&&不是。邹清荷摇头,抬头朝山上望去,只见墨绿翠绿嫩绿郁郁葱葱。这附近除了这闹鬼的屋子还有没有其
&&&&他可以提供人秘密会面的?
&&&&秘密会面?老马显然不了解他语言里包含的意思。
&&&&我听说,山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山洞溶洞的,寺庙道观之类的隐蔽场所。
&&&&老马笑了起来:你这脑子里都有些什么啊。
&&&&邹清荷叹了一口气,继续沿着溪涧小心地向下走:昨天白天大约是在下午二、三点时山下的徐惊凡的祖屋来了些什
&&&&么人?
&&&&噫?老马停下了步子:你这话问得很怪。
&&&&你不是一直在监视着徐家的祖屋么?
&&&&监视?老马笑了起来:想象力真丰富。
&&&&你是警察吧,破绽太多了。
&&&&你说望远镜?老马颇为吃惊地看着他。
&&&&你的手。邹清荷肯定道:拿枪的手长的茧不一样。你这地方长的厚茧是长期握着手枪的柄磨出来的。还有就是
&&&&你对这附近并不熟悉,比我们强不了多少。你的口音也不对,就算一位看林人会说普通话也应该会无意识地夹杂着自
&&&&己常用的本语。如果真是看林人的话怎么会把自己住的小木屋建在鬼屋的上面?那小木屋太新了,干草与柴都是新的
&&&&,灶头很干净,烟熏的时间很短,也就是没开过几次火吧。反而是墙上挂的几串干货野味倒象是从集市买回来的。还
&&&&有就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却没有换洗衣物放在床边,却有四五人用的碗筷。食物充足,面是少见的精面,蒸锅使用率
&&&&并不高。能让我看一看你的证件吗?
&&&&老马笑了起来:我确实是警察,在调查青海甘肃边界文物倒卖的案子。被你看穿了,看来伪装功夫太差了,小伙子
&&&&眼力不错。他掏出了证件来。
&&&&马青山。这位马青山同志是青海西宁公安局的,本子是真的,看来这位警察同志也是真的。我表哥是警察,观
&&&&察事物的方式是他教我的。你们昨天抓获的人里面有一位就是我那失散的同学,他是被人协持的,他学的是考古懂文
&&&&物鉴赏。第三份行李就是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昨天抓了人?
&&&&邹清荷笑了起来:引何老上钩的卖家就是你们警察设的陷阱吧?
&&&&古屋亡灵-07
&&&&哦?说说看。老马颇感兴趣地看着邹清荷。
&&&&邹清荷玩着自己手上的昨天削出来的木棍:这事很明显。要让暗处走私的人跳出来,非得有合情合理的,能让人麻
&&&&着胆子赚大钱的契机才行。能做这些走私的人除了胆大还得有心眼,他们其中肯定有比较谨慎,下一般的饵他们不一
&&&&定会上钩。在这一片领域找一个合理的契机,最方便的是流传着的徐家神秘的宝藏。徐氏这个家族不是子孙无能的自
&&&&然衰败而是历史洪流中军阀时代的灭亡。徐家这类军阀暗底里说起来比土匪还要过份吧,以前的西北虽然比不得江南
&&&&一带的富裕,但它地理位置较特殊,文物古迹很多。徐家的权势占有些奇珍异宝也说得过去,徐家的子孙也不一定全
&&&&部死了。当年解放战争并不是突然发动一朝一夕完结的,它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有足够的时间让这些军阀看情形不对
&&&&做出相应的准备。据历史记载那些有名望的军阀不少在战争结束之前把亲人转移台湾或者国外。我估计徐家的当家人
&&&&也会两手准备,肯定有子孙离开了祖居到国外去了,值钱的东西自然也被带出国了。这徐家宝藏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
&&&&事,但经过人刻意地散布便成了有形有样的故事了。你们利用这个传说,假造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徐家子孙也不难。然
&&&&后散布消息说是在徐家的祖居挖出徐家的宝藏来,约人来这边谈交易,这深山古屋的逮捕人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老马大笑,笑得很豪爽。邹清荷欣赏这样的男人,一点也不做作该是怎样就怎样。止住笑后,老马拍拍邹清荷的肩:
&&&&说得在理。我们并不顺利,上钩人不多。昨天来的几人就给逃掉了一个。真正想捉的大鱼根本没上钩。
&&&&昨天来了几个人?这才是邹清荷想知道的关键。
&&&&昨天来了四个,我们之先也调查过,姓何,表面上是临夏市的彩陶商人。主事的何老头精得跟鬼似的,我们一直抓
&&&&不到他的把柄。昨天他出现,同事们很高兴,蹲在暗处就等着他们交易的时候捉人。可东西一拿出来,跟他们一起来
&&&&的小伙子冒出一句:全是假的。何老头调头就跑,想不到上了年龄的人身手蛮敏捷。
&&&&那个小伙子就是我同学。邹清荷高兴地道:现在,他在哪里?去了西宁?
&&&&不,还在下面徐家祖屋里。老马叹了一口气:今天这里还约了一批人上门,警力不方便分散,加上还有人分开
&&&&去追捕何老头。没有人手把他们送回西宁,这次行动一直是秘密进行的,不能让消息外露,也没通知地方的警察。
&&&&知道姚风是落在警方手里,邹清荷心情放松了:那你得回上面继续监视啊。
&&&&今天有点不对劲!我得下去瞧瞧。老马望着下面,那古屋还是死寂死寂的,他们现在还在中间地段不上不少。老
&&&&马皱起眉头:下面没动静,平常这时间换班的人应该上来了。
&&&&邹清荷一惊:他们有事应该会用对讲机跟你联络啊。
&&&&没有联络。老马拿出藏着身上的对讲机: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事古怪。邹清荷皱起眉头,脚下的步伐加快。警方那总是发出沙沙声的对讲机居然静得跟废品一样溪
&&&&涧两边很明显的杂乱的脚印,这些警察们也是由这里上下的吧。邹清荷把目光移到了老马的脚上,带钉的登山鞋。
&&&&死寂。
&&&&杂草覆盖了曾经有过的路径。
&&&&没有路没有了溪水流淌的声音,没有鸟雀的欢鸣。
&&&&山上的溪水到这儿汇集成湖,水草格外的葱郁茂盛。
&&&&邹清荷拉住了老马:等等。
&&&&老马比他更焦急,也不知怎么的他还是停下来了。他相信这少年敏锐的观察力,记得这位少年提起过,他表哥是警察
&&&&,他的观察力是他表哥教出来了。他的表哥是怎样的一位警察?
&&&&湖水有毒。
&&&&怎么可能?这小湖里的水是由山上流下来的,是活的水啊!
&&&&湖边有腐烂的鸟雀。不是一只,你看看。水溢过湖面流向更低的洼地形成了沼泽。那上面青郁的水草浮了不少
&&&&还有野鸡与兔子的尸体。
&&&&邹清荷把目光转到前面百米远的徐家祖居。墙垣与飞檐隐身在阴森高大的树木后面,风动树摇,再近些朝前看,杂草
&&&&间缝里可以看到树根撑破了断墙带有一股子岁月的沧桑。这沧桑引不起邹清荷的共鸣,心里有事的老马对此情此景毫
&&&&无感叹之意。
&&&&他们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出人来。
&&&&出事了邹清荷与老马手心出了汗,各自握紧自己的武器。
&&&&他们顺着被前人踏出来的,还没定型成路的小道朝院子小心翼翼地走去,他们在人高的杂草里消失了身影。
&&&&一股子腐臭的霉味夹杂着青草的味儿袭鼻而来。
&&&&若不是老马识途,邹清荷看不出这里曾经是徐家祖居的正门门柱也好门板也好,早就被人摘掉了,只能称为大洞
&&&&,被浓密的杂草遮盖着。
&&&&老马在前面带路,邹清荷握着匕首不管不顾地铲掉两边的杂草与荆棘。
&&&&整个院落除了参天的大树就是人来高的杂草,视野受到限制。
&&&&血邹清荷突然轻声叫了起来,他在砍划的时候看到了青草上血的痕迹。老马没有答话,他面前杂草被横卧着
&&&&二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压倒了。一具是他的同事小叶老马牙齿咬得要冒血,他蹲下身来,忍着胃里的翻滚,从口袋
&&&&里掏出手套来,翻看着小叶的尸体小叶的咽喉被人用利器刺破,身上有打斗的伤痕,衣服破损了。另一具是那何
&&&&老头他右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似剑非剑的利器,面孔泛着紫黑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左手捏着一条蛇的七寸,那条
&&&&蛇的下身紧紧缠在他的右腿上,也已经死去了,是一条绿色斑纹蛇,蛇身的直径足足8cm。
&&&&姚风!邹清荷大叫起来,越过尸体朝前面跑去。
&&&&这古屋的台阶是青石砌成的,地基较高,多了层青苔,不小心鞋底容易打滑。大门是油桐的色泽,经历过岁月的风霜
&&&&保持着它的骄傲。
&&&&大门是半掩着的,浓浓的血腥从里面往外涌。
&&&&邹清荷深吸了一口气,把门推开,再推开。
&&&&他僵直地立在门口天啊,这里发生过什么?邹清荷再胆大也忍不住发起抖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人间地狱。
&&&&六、七具尸体与他们的残肢零散地落在大厅。
&&&&老马听到他的叫声赶了过来一巴掌把门拍得直晃荡。
&&&&他噙上泪,声音是颤抖的:几乎,我们几乎全军覆没,我们一共九个人,罗队他们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啊?
&&&&姚风,姚风你在哪里?姚风、姚风。这些尸体里没有姚风邹清荷认识的只有何老的大儿子在里面,小的那个
&&&&没见到。何老的大儿子,手上还戴着手铐两条腿活生生的被撕扯下来鲜血溅满了屋子四个对讲机的躯壳
&&&&砸碎了落在不同的地方。
&&&&老马双腿发抖,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手枪套还牢牢挂在尸体们残腰上,连保险栓也没打开。
&&&&大厅靠墙的三张大红木桌上有几只瓷碗,其中一只碗被打翻了,桌子上只剩下蜡油的痕迹。他们的脸色白里泛青,瞳
&&&&孔扩张,鼻孔与嘴角有少量暗色的血迹。他们身上有木椅零散的骨架,四肢不是被利器弄断的,仿佛是五马分尸
&&&&我走的时候,他们关在后面的屋子里,通讯设备也在后面老马抓着邹清荷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邹清荷
&&&&全身发抖。
&&&&有具尸体没见过老马喃喃道。
&&&&邹清荷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姚风、姚风
&&&&这后院比前面整洁多了,并没有多少杂草,可能是铺着石子的缘故吧。虽然一片衰微的还保持着昔年风光旖旎的庭院
&&&&风采。
&&&&越过深井石磨水池水车翠竹枯藤树桩对着这前院大厅的正后面是三层的枣红色的木楼。
&&&&伏在室内床铺上的是老马的搭当周军,他还有呼吸,被人敲破了后脑勺。
&&&&两副手铐落在桌子底下,其中一副染有血迹。
&&&&周军后脑的伤口就是被手铐敲出来的。
&&&&姚风不见了,还有何老的小儿子也不见了,他们俩人搜寻了整个徐家的空屋,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踪影。徐家除了这三
&&&&楼的木楼,分别还有东西二层的别院,房屋的平面结构类似北京的四合院,只是占地更多。
&&&&老马找到了通讯设备。
&&&&邹清荷的裤袋里还兜着云南白药他给周军上药的时候,周军醒来了。邹清荷的手腕被他的小擒拿手给擒住了。
&&&&放手,周军。老马的声音嘶哑了,抹着流出的眼泪。他刚刚与外面联络上了把目前的情况报告上去。回过头看到
&&&&周军的动作喝住了他。
&&&&妈的,狗崽子,贼娘的居然搞偷袭。周军的头被邹清荷草率地包扎了一下,忍不住骂了起来。
&&&&姚风呢?邹清荷带着哭腔喊道。
&&&&姚风?你这是什么态度!周军很不满。
&&&&铐在这儿的大学生,他人在哪里?
&&&&鬼才晓得。周军恨恨道:神气活现的臭小子左一句我有权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肯说,一点也不合作。另外
&&&&一个阴沉沉的,气死老子了。一时没注意小看他了着道儿了。妈的,再落到老子手上非得剥他的皮。
&&&&古屋亡灵-08
&&&&打你的是谁?邹清荷的声音在发着抖,他害怕,非常害怕。没有柳大哥在身边,他身后没有支柱,他站不稳身子。来北京后姚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愿意去想姚风有可能遭遇不测。现在,目前的情况是姚风逃了,挣脱了手铐不
&&&&见踪影。如果他袭了警本来没有犯罪的他也会被冠上罪名。姚风,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逃呢?
&&&&邹清荷想不通姚风离开的理由。会玩几手魔术的姚风有可能是自己弄开了手铐邹清荷有见过他玩一些精巧的小机
&&&&关解开高智巧的魔圈,比如说:明明被小钢圈扣住的双手突然一翻腕就解开了。在玩这些东西上邹清荷每次都输他。
&&&&姓何的狗崽子!周军摸着头,突然脸色一变,去摸了摸平时挂枪的枪套,空的。妈的!他在屋子里四处寻找。
&&&&老马撑着头,双目空洞。他那双戴着检查过尸体染上沾上血迹手套把血迹弄到脸上头上:怎么了?
&&&&枪不见了。周军那张褐色的脸很明显地看得到青筋隆起,肌肉在抽搐。
&&&&老马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枪丢了,可以找回来,就算找不回来大不了被革职,命丢了什么都没有了。
&&&&周军想不到从他口里听到这么没志气的话,猛地回头,却看到他头上脸上手套上的血迹便嚷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啊?你也受伤了?哪里来的血?
&&&&你的对讲机呢?老马没有马上回答,反正周军迟早会知道发生在前院大厅里的惨案。
&&&&在水桶里。邹清荷坐在凳子上,无法让肌肉的颤动停下。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去找姚风,去找线索。可是
&&&&他动不了,双腿跟棉花做的一样,就是站不起来。
&&&&为了分散自己害怕的心,他强迫自己把目光在室内转动。他坐着的木凳靠着边,右边放着膝高的木水桶,里面有半桶
&&&&水,黑色的对讲机就泡在里面。左边是平方米左右的方桌,上面铺着拥有历史色彩依旧华丽的纺织物。桌子上有铜制
&&&&精巧雄鹰展翅以香油为燃料的三头灯盏,灯芯还没燃烧尽,没有香油其中插了支白色的蜡烛每一个香油盏里
&&&&积有厚厚的蜡油。桌上乱放着几根完整的新蜡烛,有一支滚落在地上。两副手铐搭拉着安静地躺在桌子底下地板
&&&&是油过桐油的没有腐烂。窗户是木格雕花的,加了一层不必要的彩色格纹的玻璃。床是雕花的大木床还有一股子幽香
&&&&,床幔积了灰积显得陈旧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色泽来。床头有梳妆台,上面只有镜子。笨重的大衣柜是深枣色的其
&&&&中一扇门半开着的,里面有几床发黄的棉被,显然被人翻动过,室内有打扫过的痕迹,却扫得不彻底柜子底下有
&&&&一截粉红的衣袖房门旁边有一洗脸盆架,上面有半新的几条毛巾,其中一条还是半湿的
&&&&周军坐在床沿上使劲地捶着床,引得灰尘扑面。
&&&&只好跟罗队先报告了。他站了起来:我就不信这小子能逃到天涯海角!
&&&&坐在另外一张木椅上的老马动了动:罗队罗队已经死了!
&&&&胡说!周军看着老马带血的手套,发青的脸颤抖的唇只觉得血腥味漫上心脏,一时喘不过气来,他又跌回床
&&&&上了:你说的是真的?
&&&&老季,黑仔连他们的信号也收不到。老马取下手套,把自己的对讲机抓在手上还是任何信号也收不到。他把
&&&&对讲机放在桌上,卷起右腿的裤脚他的手枪是绑在小腿上的。他取下手枪,检查着枪膛里的子弹,没发过一弹,
&&&&里面是满满的。他用自己的衬衣下摆擦了擦枪。这一动作让他的心静了一些,手也稳了些。他进过刑侦大队,见过不
&&&&少尸体。他,并不怕陌生的死人但惨死的数人却是昨天还一起共过事的同仁,他了解他们的身手与头脑,随便一
&&&&个都可以陡手对付数名歹徒,都是些经过训练的职业警察啊。莫名其妙降临的死亡冰冻了他的四肢他胆怯了,不
&&&&愿意再回去看一眼现场。他需要重新建设他的信念他的勇气面前的两个人更需要自己给予他们勇气吧。
&&&&邹清荷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他的手终于不抖了:我们现在要冷静!冷静你们支援的人什么时候会到?
&&&&老马看着表:需要三至五小时,有可能更长才能到。
&&&&我们得做些什么。邹清荷左手握成拳头。
&&&&他是谁?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我同学姚风的,他是考古系的大学生,被何老挟持。邹清荷把他们在火车上认识何老以及如何到这儿的
&&&&事简洁地说了一篇邹清荷在述说的当中情绪与心态回稳:老马,你的对讲机是什么时候收不到信号的?
&&&&昨天下午何老头逃跑了,我本来也想去追捕他。罗队认为,半山腰的木屋是极有利的地形。罗队担心我们要收入口
&&&&袋的另一伙人突然出现或者侦察现场,让我守在上面。我拿着望远镜四处察看动静在上面,大约在快入夜的时候
&&&&,何老头出现在我的镜头里。我通知了离他最近的小叶与老季,后来黑仔也追了过去。我看到他们渐渐地接近了何老
&&&&头何老头身法很快闪进对面的森林深处看不清楚了。其他的入谷路口看不到有人出入,后来,我进木屋弄晚
&&&&餐,煮了十几人份的窝窝头,我给大伙儿送下去,再上来时,大约接近十点了。那时候对讲机一直都有声音,听得到
&&&&老季在骂人,黑仔与小叶的对话。我收拾了一下,拿着望远镜在外面仔细观察,昨晚天黑,外面看不清楚。后来
&&&&我听到溪涧上方有动静,怕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惊动外面的人,我埋伏在一边,后来看到了你们俩。偷听了你们几句对
&&&&话,知道你们只是迷了路的人。但不知道你们来历也不敢大意,悄悄回到木屋,点燃了蜡烛,打开对讲机跟罗队报告
&&&&了。罗队让我小心些先探清你们的来意。我就把对讲机给关了,过了大约四十分钟你们才出现在门口。你很谨慎
&&&&本来,我打算趁你们睡着了再悄悄联络罗队他们。不过,等我确定你们已经熟睡后去开门,却见你动了动,抬起头来
&&&&张望,让我打消了出门的念头。而且我也看得出你们并不象会走私文物的人,就放弃了跟罗队联络的打算。我今早一
&&&&起来,走到外面打开对讲机,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没一会儿,你出现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我们没有看到山下有灯光。邹清荷眯着大眼,微微皱起眉头来如果,当时这徐家古屋有灯光的话,他们在山
&&&&上一定可以看得到的,这点非常奇怪,从现场的状况来看无论是死了数人的前院大厅或者是这后楼的卧房都应该点上
&&&&了蜡烛他把双臂搁在桌子上,这桌毯很干净他把目光对准了周军:你呢?
&&&&我,我负责看守你同学以及录取他的口供。周军搔着头,他很想去看罗队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一向
&&&&很稳的老马那样子,他不自觉地感染对方身上流露的深深的惧意。他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巡警,工作三年没遇上大案
&&&&老案。升职才三个月进入了这个专案小队,本来期望立一个小功,年底奖金多一点。徐家老屋的传闻,听过一点怪寒
&&&&碜的,居然闹鬼
&&&&周军接着说了下去:罗队把主要精力放在分别提审何家的两兄弟上,何家的长子,性格软一些,只吓了他一下,他
&&&&说出你同学是他们临时找来鉴定文物真伪的。罗队审人在前院的大厅,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你同学就蹲在那边的角
&&&&落,很长时间内一声也不吭,让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想些什么。老马送了窝窝头过来后,你同学嫌窝窝头太干,要喝水。我火气冒了上来,真恨不得打他一顿,又不能真打他。只得打了桶井水上来,去前面找了碗过来,盛水给他喝。后
&&&&来,罗队把姓何的狗崽子带进来,要我一起看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犯困了,倒在床上眯了一会。我并不担心他
&&&&们会逃跑,我没有手铐的钥匙,钥匙在罗队手上。后来,后脑一痛,我挣扎着睁开眼姓何的狗崽子举着手上的手铐,
&&&&我想站起来,他扑过来继续砸我我干嘛跟你说这些啊。
&&&&他很有脑子。老马叹了一口气,警方有时也会接受外行人的协助,只要对方能对案子有帮助就好。他不赞成一件
&&&&案子只能由警察独立完成的论调。
&&&&邹清荷有点可怜这位周警察,这个人不合适当警察呐。房间没有给姚风喝水的碗这井水你喝过没有?
&&&&喝过。
&&&&碗呢?
&&&&前边的碗不够用,他们过来拿走了。
&&&&他们也是喝井里的水?
&&&&不知道。
&&&&你们以前在这里过夜么?邹清荷皱起了眉头。
&&&&老马跟周军一齐摇头:没有,平时,只有一、两留在山上的木屋监视这边。要住也住在木屋里。
&&&&有别人住过吗?
&&&&老马突然猛拍着自己的大腿: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们不见了。
&&&&豪猪沟的销脏的平七。这事就是由他牵头的,他在年前被抓,答应当警方的内应。来这儿设套还是他提议的。这段
&&&&日子他跟洛累阳一直住在这里。
&&&&我们得重新回去勘察现场。邹清荷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的腿立得稳稳的。
&&&&古屋亡灵-09
&&&&太阳的光落到庭院分外地细碎,远处鸟雀的鸣叫格外地渲染着徐家大宅的寂静。嗯?老马站住了。
&&&&没听错!从血腥的大厅那边传来皮鞋踩踏地板的声响。
&&&&有着浓厚岁月风貌的地板到底是承受不住这份焦煎发出了呜咽。
&&&&有人!
&&&&老马把邹清荷往身后带低声道:找地方躲起来。他双手握紧手枪,猫着身找着屏障物往前窜。周军持着猎枪闪到
&&&&另一边,两人相互打着手势,慢慢地接近前院。
&&&&邹清荷伏身一棵罗汉松后面,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右手握着木棍,左手持着匕首。
&&&&谁?再不现身,我要开枪了。有声音在前院大厅的门后喊了出来。
&&&&周军与老马松了一口气,把枪收了起来。
&&&&老季,是我们!这种情况下出现自己的伙伴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
&&&&把枪丢掉,举起手来!门口闪出一个人来,三十多岁,双手举着手枪,瞄准了自己的同事他身上的衣服被荆
&&&&棘挂得破破烂烂的邹清荷从树后闪出头来:咻的一声,一棵真枪实弹从邹清荷的耳边擦过。
&&&&邹清荷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这棵子弹离他只差几厘米啊。火辣辣的热浪一闪而过
&&&&老季!老马闪身扑过去:你怎么随便开枪!
&&&&老季的眼睛是血红的,开了一枪后,双手无力地垂下了,又腿突然一软,跪了下来。老马收住了前冲的身形,撑起了
&&&&他的身体。老季的手很烫,手枪掉在地上。
&&&&周军上前把手枪拾起来放在他手上。
&&&&邹清荷回过神来双手正撑着自己的膝盖,双眼往下一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合落在地上了。在他吓呆的时候双手不自觉
&&&&地松开了。重新把棍子与匕首拿在手上,却没有足够的握力稳住它们。是老马吗?大厅还有另外的声音。
&&&&黑仔!周军大步走向前。从门口往里看,然后整个人石化。过了良久,他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黑仔姓严,皮肤极黑,年龄是他们这一队人中最小的。他躺在地上,双腿绑着树枝,上半身伏在另一头的门槛上。
&&&&黑仔的腿摔伤了。老季茫然地把枪挂回枪套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马摇头:我来的时候惨案已经发生了。
&&&&老马跟老季合作把黑仔抬回他们刚才走出来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老季已经给他的双腿做了初步处理,身体上其他
&&&&的伤还渗着血。邹清荷主动地打来井水,把那瓶云南白药贡献出来。周军一进屋就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昨晚追捕何龙时,黑仔摔下悬崖了。何龙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把我们往绝壁悬崖带。小叶紧紧地咬住他,我去找他
&&&&黑仔,后来又迷了路,今天天亮以后才找到他。
&&&&没跟罗队他们求救?
&&&&小叶的对讲机坏了,我把我的给了他。
&&&&你身上的伤口我给你处理一下。老马叹了一口气。
&&&&不用了,这点小伤死不了人。说到一个死字想到惨死的伙伴,老季沉默了,他是本次行动队的副队长。
&&&&发生的惨案你怎么看?老马站起来,看了一眼周军:小周你照顾黑仔,老季我们去前面看看。
&&&&不是人力能造成的。老季也站了起来。
&&&&这里真的有鬼?周军小声道。
&&&&你脑子想些什么?黑仔冷哼了一声,他人虽然动一下扯痛身上的伤口,声音还是蛮响的:亏你还是人民警察,
&&&&居然还信这个神鬼之说。
&&&&邹清荷把木棍放在黑仔身边:有什么事大声叫,我们就在前面听得到的。
&&&&邹清荷跟上老马与老季,出了门听到黑仔对周军道:你也一起去现场,不要被外行人给比下去了。屋内的周军没
&&&&有吱声。黑仔竭了口气继续道:别一副歪样,不要丢了咱警察的脸。要为惨死的罗队他们做些事,逮捕凶手。我没
&&&&事,不用照顾。
&&&&好,我这就去。接着是椅子挪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周军出现在邹清荷的后面,小声地对他道:你都不害怕啊。
&&&&怕,当然怕。邹清荷苦笑。
&&&&这少年是谁?老季至到这时才仔细地打量着了一下邹清荷,这个差点被他误杀的陌生人。对他,还欠一声道歉与
&&&&解释。
&&&&他是来找跟何龙一起出现的大学生。他叫邹清荷,推理能力不错。多了两名同事在身边老马的底气足了许多。
&&&&老季在他们这一队人中也是有头有脑能干的人物。他看了看其他三人:我们分二组查看现场。周军跟我一起,老马
&&&&你带他行动。
&&&&是。老马与周军应了一声。
&&&&徐家大厅很大,邹清荷没有把目光集中在尸体上,他观察着整个大厅。大厅的高度足足超过十米,空间可以容纳数百
&&&&人吧?大厅有九根正方木柱均匀地分割着空间。这木柱是用原木切割的吧,柱的边角带有弧度,当年这做柱的树少不
&&&&得有五十cm吧。屋顶也是由一根根原木铺成的,色泽暗黄。大厅东西两边的窗足足有十个,全部用木板封了起来。大
&&&&白天的只靠前后两扇的大门输入光线,使室内可见度不高。
&&&&邹清荷仔细地察看了十扇窗户,看得出这窗户被封应该有许多年了,钉子生了锈,用手敲了敲引落灰尘铺面。大厅里
&&&&的东西并不多,西北边靠墙安放着三张大红木桌子在空间比例上显得特别小。邹清荷把目光落在桌上的几只瓷碗上,
&&&&数了数,包括被打翻的那只,一共有七只碗。只有一只碗里还剩下一点水来,邹清荷上前嗅了嗅,闻不出味道。他的
&&&&目光落在桌子后边角落里的耦煤炉子与水壶上。
&&&&不要乱动!老马出声止住了打算提水壶看看的邹清荷。老马走过来里,递了一双手套给他。老马戴着手套的手小
&&&&心地提起了水壶,水壶很轻,仔细一瞧便发觉壶底已经烧穿了。煤子里的火早就熄了,煤是烧尽了的灰白。墙角堆了
&&&&十几块耦煤与后面木楼卧房里一模一样的水桶里装有小半桶水。有两把完整的木椅放在桌边邹清荷看了看大
&&&&厅内另外的两个人,一个半跪在地上仔细地检查尸体,一个拿着本子认真地记载些什么,他们的交谈声很小,是用的
&&&&邹清荷听不怎么清楚方言吧。
&&&&这边很干净,没有血肉贱过来。这么大的一个厅只有三张桌子,很怪。邹清荷若有所思道。他试着用手推了推桌
&&&&子,发觉推不动,蹲下来一瞧,原来这桌子与地板是连在一起的。老马敲了敲墙壁,显然是砖石结构,很厚实。
&&&&没有门。邹清荷察看了北面整块墙。
&&&&什么?
&&&&从外面目测,空间应该更大些,我认为北边还应该有房间。老马有没有带尺子?
&&&&老马摇头:我到外面步测一下。如果这边还有房间的话,有可能门开在外边的。
&&&&邹清荷摇头:就算外面开了一个门,这大厅还是应该有门进去的。不可能在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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