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尼】每天上班都看到AI在离家出走（十六章完结）_您的CPU已损毁_新浪博客
【贾尼】每天上班都看到AI在离家出走（十六章完结）
Jarvis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工智能，但是显然，现在他有点儿过时了。
Rhodes匆匆赶到实验室的时候，他的上司正怒气冲冲地对着椅子上乖乖坐着的人工智能数落着什么，尽管这位失而复得的最初代人工智能是整个儿stark工业里目前最宝贝的东西，但依然阻止不了他这一个星期以来种种“劣迹斑斑”的出逃行为让项目负责人血压直线升高的事实。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很有个性，很喜欢离家出走的AI。
Rhodes不明白，刚刚苏醒时还顶着一头软软的金发，睁着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一脸无辜乖巧听话，存储系统出了问题导致失去了一切‘记忆’的初代人工智能为什么在实验仅仅过了两天之后，就开始了他的离家出走之旅——看他那副迷茫的模样，甚至让人对他发不起火来。
第一次离开实验室的Jarvis在走了五十米后就停在了马路中央，无视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像断了电——得了吧他的实体早脱离了需要充电这种麻烦的问题了——一样垂着头呆立着，直到警察把他周围的道路阻断，等着闻讯而来的stark工业工作人员把他带走为止，没有人敢生拉硬拽，在这个年代，人工智能也是有人权的。
第二次离开实验室的Jarvis刚出门就被抓住了，再一次的出走行为不禁让人们怀疑他是不是感染了什么病毒，然而检查结果却表明以人工智能的标准来看他很健康，并且由于切断了他的联网，他对这个新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项目负责人着实不能明白究竟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第三次的离家出走——正如前文所说，终于惹火了公司的CEO，Mrs.
Hogan，她头疼地表示当年她的奶奶Mrs.Potts和爷爷没有心累出心脏病简直就是奇迹，以及为什么她们一家人似乎注定天生要为stark家的人头疼。Rhodes由衷地替jarvis感到幸运，至少他没有被高跟鞋砸脸，在小时候听James
Rhodes讲的故事里，这是Rhodes最喜欢的一个桥段。想想看，大名鼎鼎的Tony
Stark被他的女秘书欺负的样子，光是脑补那画面就足够让人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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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jarvis。”
Rhodes的出现及时拯救了被女总裁尖锐的嗓门折磨着的jarvis，他抬起头看了看这位黑人朋友，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哦，很好，Rhodes你来的正好。”
Hogan停止了唠叨，站起来看了看表，“我还有个会，关于我们这个项目的。虽然他是个宝贝，但是总有些人认为我们会血本无归。”
“我只能说他们就是些没眼光的智障。”
Rhodes耸耸肩。
“毕竟他们要的是成果，不是看着能带来钱的项目天天离家出走——停，别和我争论，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需要适应和了解这个世界，而不是一直坐在实验室里，我早就建议你带他出去走走了，总比他自己跑出去强。”
“到时候就该有人嫌弃我们工作效率慢还带着项目跑出去兜风，伙计，我们总有错，体谅体谅我们研究人员吧，比如加加工资什么的……”
“想都别想！” Mrs.
Hogan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焦躁，“你知道我从我母亲手里接过这公司有多不容易吗，不是每个时代都有好运气碰上一个stark那样的天才，如果不是vision偶尔回来帮助我们，我们早就垮台了。”
“你这样说我很伤心，我感觉我受到了鄙视。”身为研究人员之一的Rhodes故作伤心状，伸手拍拍Hogan的肩膀，“嘿，现在更厉害的家伙回来了，站在这个时代最前沿的迟早还是stark工业。”
“至少等你先把他的‘记忆’找回来再说吧。”Hogan叹了口气，顺手挥开某位男士略显亲昵的动作，“我真的得先走了，bye。”
“Bye。”Rhodes目送着自家上司走远，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后，他才转过身来拉了把椅子坐下，面对着jarvis。
Jarvis显得很有耐心，他从不打断别人说话，就像刚刚。他只是用水蓝色的眸子盯着说话的人看，谁也不知道他是想获得更多的信息，还是单纯地像个普通的人工智能一样听从人类的命令、随时为人类服务而已。
不不不，Rhodes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眼前的这位人工智能决不能用一般的标准来评判，尽管他沉睡了很多年，又被取消了联网的权限，或许有些跟不上时代。这可是Tony
stark所创造的产物，这位伟人的一些创造和理论哪怕在今天仍是无法高攀的领域，而他更多的创造物则已经实现了批量生产，更普遍地造福了人类。
至于眼前这位，人工智能的“祖先”，自从历史课本里着重记录的奥创事件之后便消失在vision体内的jarvis，是当年tony最得意最骄傲的作品，也是服务他二十多年的智能管家。据Rhodes所知，尽管jarvis消失后tony启用了其他人工智能，但都没有jarvis那样令他满意，也从没有一个人工智能的权限开放到jarvis的程度。用他爷爷James
Rhodes的话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有权限看tony洗澡和裸睡的人了。
这话挺损的，Rhodes幸灾乐祸地想，不知道他现在查jarvis的存储系统的话会不会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早上好jarvis。”Rhodes再次打了个招呼，左右看看实验室里没有其他人，便偷偷从怀里取出一个纸袋，从里面取出一个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别介意，我这算是提前上班，路上买的，地铁上又不能吃这玩意儿。”
Jarvis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实际上他才是让整个儿研究所提前赶来上班的罪魁祸首。
“OK，节省时间，说说你为什么喜欢往外跑？”Rhodes咽下一块培根，声音有些含糊，“第三次了，我们的上司快要疯了，说你简直和某些人一样喜欢给公司添麻烦。”
Jarvis歉意地看着他，眨巴眨巴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真诚而又温和地开口：“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柔和了人类的情感之后，难以想象其本质是机械的电子音，Rhodes暗暗地想，即使在这个年代，也没有科技可以创造出如此完美的产物。
这个年代普及大众的人工智能大多按有感情模块，以便模仿人类的情感，给人类提供更贴心的服务。但jarvis不一样，他的感情模块在不知不觉中“进化”了，与其说这是人为的、强制安装的，不如说是他自己成长的结果，这点在vision身上有着很好的体现——他甚至和一位人类姑娘结了婚。
“我希望你们不要以研究的手段去拆解他，如果想得到答案，最好用人类的情感去理解他。”这是vision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便把jarvis的部分交给了stark工业，由stark工业将其导入实体，而他自己的意识连带心灵宝石的力量永远沉睡了下去。
他们想得到的答案很简单，区区一个人工智能为什么会有自发的情感。他们不能研究有着来自宇宙的力量的vision，但却可以研究完完全全是一个人工智能的jarvis。
“是什么指令之类吗？你程序里的。”Rhodes咬着面包，按照vision的话，除去必要的健康检查，他们从不强硬地查看jarvis的程序，这导致研究进行的很困难。但对于stark工业这些走在前沿的科学家来说，他们对那位伟人留下的东西抱有一定敬畏的态度，比起研究的成果，他们更希望能像朋友一样去了解jarvis，了解他们需要的答案。
“不，我并没有得到任何要我去什么地方的指令。”Jarvis困惑地看着他，似乎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天天离开这个地方。他的储存系统和核心程序受到过很大的破坏，因为奥创，因为vision。而常年累月在vision身体里沉睡导致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记得一种调制浓咖啡的方法，却不记得为什么要调制它；他记得如何操纵那些博物馆里的钢铁战甲，却不记得为谁操纵它；他记得一切理论知识，却不记得是谁赋予了他这些，是谁赋予了他生命。
为了防止信息过载导致程序崩溃，在他苏醒之前项目负责人便一起决定阻断了他联网的权限，所以即使他不记得，想了解的唯一渠道也只有和研究人员谈话，以便研究人员记录他的一切情况。至少目前为止，Rhodes还没有告诉他他的过去——他还没想好开头，不能太普通也不能太装逼，没有人希望这位感情堪比人类丰富的人工智能程序崩溃，谁也不知道他核心程序里的约束是什么，万一听到造物主早已死去多年之后这位人工智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怎么办。
Jarvis停顿了一会，似乎在仔细思考着什么，表情还是非常困惑：“没有指令要求我这么做，但是我想我大概是想找一个人。”
Rhodes心里警铃大作，表面上却要装的平淡无奇，他有咬了口三明治：“谁啊？”&&&&
“Tony，应该是这个名字。”Jarvis老老实实地回答，“由于有很多叫tony的人，如果您能开放我联网的权限，我想我很快能给您答案。”
看吧，我就赌他没全忘，十美元到手了。Rhodes不适时宜地想。
Jarvis的第四次离家出走非常成功，差一点儿就让stark工业乱了套。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黑进了大楼的程序，替换了摄像头画面，绕开了热感系统，躲过了层层警卫安保，最终成功跑到了大马路上——不，这次他长记性了，大马路太危险，他选择了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绕到一个小公园。唯一不巧的是时隔多年，纽约的大爷大妈们终于和大洋彼端某亚洲国家的大爷大妈们一样养成了早上起来去公园跳广场舞和给儿女物色对象的习惯，猛然出现的金发碧眼一米九小帅哥自然成了大爷大妈围攻的对象。在弄清楚他到底是哪户人家的儿子之前，闻讯而来心累不已的Rhodes再一次把jarvis带了回去。
“说说你是怎么离家出走的，你黑了我们的程序？”Rhodes靠在车座上啃着吃到一半的早饭。
Jarvis摇摇头，坐在车上盯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我有连接的权限。”
“这不可能。”Rhodes笑道，“说起来你别介意，我们谁也不了解你，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在不触及你的程序的情况下，我们单方面暂时取消了stark工业以前对你开放的所有权限。”
听到这里，jarvis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满，他本来也不记得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人工智能的本性是服从，尽管jarvis不清楚他需不需要服从这个工业的人，但就目前来看，他们没有把他大卸八块破解程序反复研究，也没有明确地表达出什么目的，他也就对他们保持着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因此他完全不介意被取消了权限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这权限对他来说有什么用。
至于他为什么还拥有控制和监视整个儿工业的权限，是另外一码事。
“你们没有关闭最高权限。”Jarvis说，他的表情再一次变得困惑起来——以人工智能有限的表情来说，他绝对算得上一个表情丰富的人，“tony
stark，我记得是这个名字，你们关闭了对他的权限吗？”
“当然没有！”Rhodes脱口而出，尽管tony本人已经去世多年，但stark工业对他的最高权限永远开放。这是一种后人对前人的思念和追悼，就像当年tony一直保留着对Howard的最高权限，只是再没有了能启用它的人而已。
“我的系统显示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接管Mr
stark的权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今天早上我通过接管Mr
stark的权限连接了大楼的程序。”Jarvis解释道，随后又换上了他那副自苏醒以来堪称经典的、让人不忍再继续责怪的、足够真诚足以抹杀千万少女的恭恭敬敬的歉意的表情，“对于今天早上给您添的麻烦，我再一次感到抱歉。”
那你倒是别再离家出走了啊！Rhodes差点儿吐槽出声，不过显然现在重点不应该是这个。
他可以不记得他的创造者是谁，他可以不记得tony
stark，他可以让自己的记忆程序出现严重的问题，把一切忘的一干二净，因为毫无疑问，那位天才科学家一直以独特的方式准备好一切，等待他回家。
如果tony还在的话，jarvis身上这些小问题或许根本难不住他。Rhodes泄气地想。再怎么说，能把人工智能真正当家人看待的也只有他。包括Rhodes自己，潜意识里依然认为人工智能的本质是为人类服务的机器，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你要不要……见见他？”Rhodes艰难地开口，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万一出了问题一切后果要他来承担。但现在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们想得到的答案通过他们自己是永远也找不到的，唯一的途径恐怕还是需要创造出jarvis的人来帮助他们通过。
他们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已经闭馆的Tony
stark纪念馆，别名钢铁侠展览馆。
白天他们需要呆在实验室里，晚上是jarvis的休息时间，Rhodes趁着自己值班的好日子带着他偷偷溜了出来，他甚至帮忙抹黑了程序来掩饰——真真正正的抹黑，出于某种心理，他不希望jarvis拥有tony最高权限的事被更多人知道。
就像爷爷当年经常给tony
stark擦屁股一样，Rhodes忍不住暗暗翻个白眼，得了，我们一家天生都欠姓stark的。
“粉丝员工福利，随时免费参观。”Rhodes拿出一张磁卡刷开了门，选择晚上出来的原因之一是闭馆时间不会有外人打扰，而他作为stark工业的核心工作成员，福利自然可观，纪念馆管理员们似乎认为这些奇怪的科学家们都喜欢通过朝拜先人来获得灵感之类，因此开放了对他们的出入权。
不过去他娘的，谁这么变态。
Rhodes推开门的一刹那，天花板上响起了机械的女声：
“欢迎参观Tony
stark纪念馆，Friday为您服务。”
Jarvis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一个人工智能，她的程序都是设定好的，随着游客的进程按照设定好的时间和地点反复发出声音引导游客参观，不具备自我思维，甚至不能和人类对话交流，完完全全的一个机器。
“这是Friday，你的……后任，现在担任纪念馆的解说。”注意到了jarvis的脸色，Rhodes开口道。
“我的后任？”Jarvis疑惑地看向他，“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主人需要一个非人工智能做人工智能的后任。”
“不不不，Friday曾经是个好姑娘。”Rhodes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是的，她很棒……在她的造物主去世之后，她拒绝其他人接手她的管理权，最后自毁了系统。但是你知道，纪念馆方面需要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所以他们复制了她的声音重新编程来担当解说。”
Jarvis很聪明，他过分冷静的大脑在被这个故事感动之前先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答案，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她做为了tony
stark需要的纪念品，她的造物主是tony
“是的。”Rhodes点点头，他记得自己刚才说了Friday是jarvis的后任，他相信jarvis能明白。
Tony stark,，就是他为之服务一生的人。
“抱歉，我还是无法搜索到和tony
stark有关的数据。”
尽管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jarvis还是无法从碎裂的记忆程序里调取一丝一毫关于tony的事情，时间过的太久，就算是机器也会出毛病。
“没关系，我倒是建议你用人类的方式去‘回忆’。”Rhodes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比如我们先参观一下这个纪念馆，也许你能想起些什么。”
Jarvis点点头跟了上去：“不过这不符合逻辑，我不能用人类的方式……”
“嘿，嘿，伙计，你本来就不符合逻辑，不然我们研究你干嘛？”Rhodes打断了他的话，“瞧瞧，你有感情，感情是不符合逻辑的，但你却没有因为所谓的逻辑而死机，这本来就不科学。或许vision拥有感情是因为他那块来自宇宙的石头，但是你是一个纯粹的人工智能，你们不一样。”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Jarvis张了张嘴刚想再说什么，Friday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现在您参观的是Mr
stark的成长经历，Mr
stark出生于……”
“Mute。”
Rhodes按了关闭键，Friday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刚刚说什么？”Rhodes看向jarvis，“你让Friday静音？”
Jarvis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播音器，又看了看Rhodes，神情很是困惑：“我应该没有这个权利……但我似乎曾经这么做过。”
“好了小姑娘，让我们看看你的成果，先来自我介绍一下。”
“Friday为您服务，sir。”
“啪嗒。”，Mark42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机，滚烫的咖啡泼洒而出。
Tony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敢打赌这咖啡绝对是冲着他来的：“嘿！嘿jarvis！你要是把Mark42控制成这样，这活儿我宁可还是让dummy来干。”
被冷落在角落的小机械爪子听到自己的名字，腾地抬起爪子来“看”向这边，小滚轮欢快地带着身体准备往这边挪，又被转过头来的Mark42给瞪了回去，磨蹭了一会儿，最终缩回了那个小角落，可怜巴巴地垂下爪子。
人工智能管家并没有搭理他的造物主，他沉默不语地操纵着Mark42拿起抹布，蹲下身擦去地上洒落的污垢。高大的战甲在家务上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下蹲的时候几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上去傻乎乎的，全然没有了威风凛凛的模样。Tony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他的额头：“资源浪费，jarvis，这一套价值好几个亿你却拿它来擦地。”
Jarvis操纵着Mark42抬起头来看着tony，一向波澜不惊的语调此时显得有些……不满？
“比起您正在进行的更大的资源浪费，我这只是冰山一角，sir。”
Tony愣了半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你吃醋了，J?”
被点名的人工智能别扭地再次闭了嘴。
炸掉了所有战甲之后tony并没有真正闲下来，为了让女朋友安心，他没有再研发战甲，而是转向了人工智能的领域——“鉴于某个亲爱的管家把我扔在冰天雪地里，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开发几个备用的以防万一。”——听听他主人的原话，jarvis表示大大的不满，即使换一个人工智能，在没电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运作的。
当然，他不能和自己的造物主争辩这些，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着自己的磁卡被拔出来，程序暂时装进Mark42，以便空出地方检测新换上的人工智能。然而兴致勃勃的Tony并没有在意他管家的那点儿小情绪，编程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儿，编一个不过瘾就再编一个不一样的，tony
stark总有新花样。但他的管家显然已经忍耐到极点，在听到tony恶趣味地安装给Friday的女声叫出“sir”的时候，jarvis终于忍不住一个手抖把咖啡机给拍翻了。
不，他才没有吃醋，绝对没有。他只是不满自己的程序被其他人替代而已，哪怕只是试验品也不行，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尽管Friday的程序还不完善，轻轻松松就可以被灭掉。
on，dear，对你的妹妹宽容些。”见Mark42不肯抬头，tony耸耸肩，顺手开启了3D投影，暖橙色的光球呈现在他面前，仿佛呼吸般一动一动的缓慢旋转着，“或许你们可以共事一段时间。”
橙色的球抗议似得向外扩张了一下：“sir我不得不提醒您……”
“这真是个好主意！”tony不顾他的抗议，站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露出有着些许腹肌的小腹。他把jarvis的磁卡插进了另一个插口，又转过身去做出拥抱的样子抱了抱jarvis的3D投影，“你做的很好啦J，就当再帮我个忙。”
Jarvis通过各个角度的摄像头注视着tony的表情，那双大的过分的眼睛正努力表达出真诚的模样，使jarvis不得不缴械投降：“如您所愿，sir。”
“好极了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小心眼。”tony再一次给了jarvis的投影一个拥抱，外加一个飞吻，随后便一边打哈欠一边颠儿颠儿地溜达着上楼，临走之前不忘补充一句，“Friday，明天早上叫我起床，jarvis会教你怎么做的。”
“好的，sir。”
“啊还有，不要叫我sir了，你哥哥不太高兴，换个称呼吧。”
“……”Friday沉默了一会儿，她还不习惯在没有明确的指令下自行生成活动，犹豫了半天，她在词库里挑选了一个她认为很恰当的词：
“好的，boss。”
Friday很听话，她还没有太多自我判断的能力，自然tony说什么是什么。当第二天早上的阳光洒进客厅的时候，Friday老老实实地准备连接tony房间的播放器叫他起床——在这之前她还特意用她少得可怜的权限查看了一下jarvis是如何叫tony起床的，她不想让tony不满意，但负责担当老师的jarvis并没有尽他的义务，或者他根本就不想，一整晚他都沉默的像是不存在。
“早上好，现在是……”
“Mute。”
沉默了一晚上的管家一开口就语出惊人，Friday被迫停止了出声，一阵死机。
最高权限挺好玩的哈？我连遮光板还没来得及打开啊！主人万一晚起迟到了你负责？你负责啊？！
Friday并没有以上想法。
她不会疑惑比自己权限高的程序的做法，她目前的水平只允许她遵从。但tony赋予每一个人工智能——除dummy外——惊人的学习能力，Friday需要的不是怀疑，而是解释和进一步的学习，以便更好地实现她的价值。
Jarvis接管了Mark42的控制权，展示似得一边操纵着它走进厨房准备早餐，一边给Friday解释着：“sir昨晚晚于凌晨四点入睡，你应该至少让他睡足六个小时。”
Friday默默记了下来。
“正常情况下，在叫醒sir之前记得准备好双人份的早餐，Mrs.potts的工作很繁忙，如果有提前准备好的早餐她会认为是sir安排的，从而降低强迫sri去公司的几率。”
Friday又认真记录了下来。
鉴于她还在被静音的状态，jarvis又简单明了地为她讲解了一些照顾他们的造物主需要注意的事项，他知道Friday在听，在认真地学习。不过那无所谓，jarvis相信她不会有用上这些的机会，陪伴在tony身边直至死亡的人工智能必然是jarvis自己，因为jarvis足够强大，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力量可以伤害他。
在这个世界上。
至于事后tony发现Friday被jarvis静音导致他睡足了不止六个小时的事情之后如何笑的无奈而又幸福，jarvis已经不记得了。
他被急急忙忙拉回了实验室，躺在床上佩戴好仪器，他同意了Rhodes检测他的一部分程序，电脑上快速跳动着一个个代码，Rhodes的眼神从疑惑变为不可思议，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jarvis，又仔细看了看电脑，最终发出了一句感叹：“天啊……”
“Mr.Rhodes？”Jarvis睁着眼睛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Rhodes一脚蹬地坐在椅子上滑到床边，摘下jarvis身上的仪器，用力搓了搓手：“这太神奇了，我是说……你在自我修复记忆程序，但你之前没有！”
站在纪念馆里听完jarvis的“回忆”后，Rhodes意识到jarvis已经想起了一些东西，这是他的记忆程序开始恢复的信号，方才的检查更是证明了他的想法。Jarvis刚从vision体内被分离出来的时候所有程序都保持着分离时候的状态，有些破碎，有些完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破碎的没有恢复的迹象，完整的也没有消失的迹象。
而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仅仅因为他听到了Friday的声音。
这用人类的生物学很好解释，某些特定的场景或事物会刺激失忆患者的大脑皮层，从而使他们头痛或想起一些东西。但搁在人工智能身上就不一样了，它们仅仅需要修复程序的空缺就足够了，虽然这听上去生冷不近人情，但人工智能的本质就是程序，就是一个个代码，它们永远不能成为人类。
除了眼前这位——Rhodes再次兴奋地搓了搓手，他有预感，jarvis在通过“人类的方式”恢复记忆程序，或者说是一种人类和人工智能揉和的、谁也不了解的方式恢复。不管是什么方式，总体上对他们都是有利的。
不过首先，显而易见，呆在这间什么都没有的实验室里并不利于他的恢复。Rhodes看着坐在床上整理衣服的jarvis，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即又被自己吓了一跳。
看来我们家不仅天生要为姓stark的擦屁股，Rhodes头疼地想，还染上了他们学走路之前先跑两步的恶习。
Jarvis搬回了马里布旧居。
伟人嘛，总要有很多个纪念他的地方。Tony去世后他那栋被炸掉的、后来又被他修好的位于马里布的别墅成为了另一处纪念馆，人们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游览参观他的家，然后躺在沙滩上发出：“啊，这就是当年tony
stark走过的沙滩”“我和伟人同处一处”“救命我们学校留了观后感的作业。”诸如此类的感叹。
不过很遗憾，学校们暂时不能布置参观马里布旧居观后感的作业了。在Rhodes的努力要求下，stark工业暂停了旧居的参观旅游项目，拆去了贴的到处都是的封条和介绍板，请搬家公司搬去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他们的CEO
Hogan痛心疾首，那都是钱！都是收入！她差点儿就掐着Rhodes的脖子拼命晃问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Rhodes在她这么干之前赶紧搬出了他们的宝贝jarvis，被推出来挡嘴炮的jarvis彬彬有礼地表示为了能尽快回复记忆系统，回归熟悉的地方是一条捷径，至于因此给stark工业添的麻烦自己着实感到抱歉，如果可能的话请允许他无偿为stark工业进行的一切研究提供最大的帮助——拜他自主学习的功能所赐，他的计算程序仍然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如果Mrs.Hogan坚持不同意，jarvis表示希望能在开放旧居旅游项目的同时允许他回家看看，每周一次就好。
面对这么一个客客气气的、无家可归的、诚恳而又真诚的人工智能，谁能拒绝他想要回家的请求？
Hogan最终像她奶奶一样败下阵来，挥挥手表示你们弄吧我不管别给我把房子炸了就行。
“呃……总而言之，jarvis，你就在这儿住下吧。”Rhodes帮忙把空调打开，让屋子里保持一个适宜的温度，“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住一段时间……”
“不用了，Mr.Rhodes。”Jarvis放下他的背包，里面装着一些在实验室居住时换洗的衣服，他转身冲Rhodes笑了笑，“非常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不过您不应该为了我而耽误自己的生活，我已经害您加班好几次了。”
Rhodes哈哈大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我可没被加工资啊！加班加的我连女朋友都没着落了，你得负责。”
“您这话说的真让人误会。”
Jarvis也跟着笑起来，不同于之前的礼貌客气，Rhodes能感觉到他这次似乎是发自内心地笑着，放松并且毫无疏远之意。
“总之，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会尽快过来帮你的。”最后，Rhodes重新嘱咐了一番，检查了下大房子里没什么隐藏危险后便离开了，只剩下了jarvis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别墅里。
Jarvis四处望了望，这里他很熟悉，又不是那么熟悉，他走到沙发旁坐下，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壁炉，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Jarvis皱了皱眉，他记得这上面以前有过什么东西才对。
“圣诞节这么特别的日子居然还要参加晚会！jarvis你说这是不是挺没人性的？”
自从接到Mrs.potts强行下的参加圣诞节晚会的命令后，Tony已经独自在实验室里抱怨了二十多分钟，无非是痛斥这些外交家们为什么这么无聊天天举办晚会，以及由衷地祝愿这些工作狂们将来找不着老婆——女士除外，他可不希望他的女秘书嫁不出去，据说有家庭和孩子的女性会格外拥有母性，脾气会温柔许多，Tony表示自己非常期待看到温柔的女秘书的这一天。
“sir，即使您不参加晚会，您的日程安排也和平时一样，呆在实验室里企图饿死自己。”
Tony没有在意他管家的小玩笑，伸手拿来dummy托着的盘子上的咖啡一口灌下去：“我有这玩意儿就能活，真饿死了也有你救我不是吗？”
“这不是您减少睡眠和饮食的理由。”
“爱因……”
“爱因斯坦的例子已经过时了，sir，建议您下次反驳我时用霍金举例，毕竟他可以乖乖坐在椅子上保证正常的生理需求而不是到处乱跑。”
Tony笑了笑，懒得在生活习惯的问题上继续和他的管家纠结，他低头继续捣鼓手上的机械：“嘿伙计，你说我要不要做一个Mark圣诞特别版？嗯……形象参考圣诞老人？”
“花花绿绿的配色有助于使您的形象和善，但是胡子可能使您显老四十岁，以及如果您想背个礼物袋的话就没法凸显出您的身材了，sir。”
“至少我不用额外准备驯鹿和雪橇……哦，索尔他们家那只不错。”
“是的，翻车的可能性非常大，或者您想体验车震。”Jarvis诚恳地说。
“你学坏了jar！”Tony抗议地大叫一声，“哪个混蛋教你这些的？daddy还没准备好你的生理卫生教育课！”
“毕竟您几乎天天亲自实践，视觉冲击感非常强，sir，我申请升级摄像头。”
“算是圣诞礼物吗？”Tony问道，“说起来还没有你的袜子，你等着。”
说着他真的转身上楼开始翻箱倒柜，在经历了Mrs.potts的惊叫——“Tony你抽什么风我刚收拾的屋子！”；dummy的帮倒忙——“我需要的是圣诞袜不是小辣椒的黑丝袜！”；和jarvis的无奈吐槽——“在拥有自动洗衣机的情况下sir您的生活自理能力仍然让我惊讶，这堆衣服是三个星期以前的。”之后，Tony总算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双没用过的圣诞袜。他拆开包装，拿来马克笔在袜子的白边上歪歪扭扭地写下“JARVIS”几个字母，然后将其挂在了壁炉上。
“等着明天属于你的圣诞礼物吧jar，你可是第一个收到圣诞礼物的人工智能。”Tony大声宣布着，还没等他兴奋完，jarvis就无情地关了灯提醒他去睡觉以便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晚会，只给他留了一连串墙角的暗灯以免摔跤。
Jarvis把目光从壁炉转移到墙角。
他站起来沿着墙角安有灯光的位置走着，直到到达一间卧室，Jarvis犹豫了半晌，伸手推开了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必备的家具，托保洁人员的福，房间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也没有。Jarvis走到床边看了看铺着床单的双人床，小心翼翼地抬腿迈上去，半跪在床上，低着头用手掌抚摸着柔软的床垫。
他的造物主在这里生活过，和他在这里插科打诨过，他每天晚上守着他入睡，注视着他陷入或幸福或恐怖的梦境，再在每天早上叫醒他起床，为他准备大到行程小到衣物早餐之类的一切。
最艰难的时候，他的造物主曾要求他把3D投影投到床上伴他入睡，温暖的橙色光球努力降低自己的光亮，如神经元般细小的电流投影小心地碰触着他的造物主，企图钻进他手心里，企图钻进他怀里，紧紧靠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J……”Jarvis记得他的造物主主动把手臂搁在3D投影的光球里，仿佛被他包围着一般，男人微笑着说了什么，jarvis却一点儿也记不清了。
他仿佛卸下了一切力气，猛地瘫软在床上，伸展开四肢以拥抱的姿势趴在上面一动不动，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有遮光板的遮挡，清晨第一缕阳光钻出海平线照射进马里布旧居的卧室时，jarvis睁开了眼睛。
他揉揉睡乱了的头发，把金色的发丝揉的更乱，一夜趴着没动的姿势让他觉得胸前被压的发麻，jarvis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伸展开四肢，转头看了看自己摊在床上伸直了的的手臂。
那个人也以这个姿势躺在床上，先是同样伸直的手臂放进了光球的范围，光球渐渐扩大，直到把那个人整个人上半身几乎都笼罩进暖橙色的光芒里，那个人笑呵呵地抬起手去触碰一缕缕橙色的投影：“J，你把自己弄这么大，别人会以为我给我的管家也安上了反浩克装置——那玩意儿让我的战甲胖了不止一圈！”
变胖了不少的光球再次努力扩大了投影范围，直到把他的sir整个儿罩进了他的范围里：“是的，那套装置让您的身材显得不那么前凸后翘。”
“后翘我喜欢，但是前凸是怎么回事？”tony好笑地躺在光球里，听着他的AI管家满口的嘲讽，“你说的是美国甜心吗？”
“不尽然sir，您身边的女性身材都不错。”
“说明我的眼光很棒。”
“您的口味一如既往，金发碧眼，并且胸围必须超出常人。”
“不错的建议jarvis，我要把下一个人工智能的投影设计成这样，一位金发碧眼的小美女。”tony自顾自地说着。
jarvis沉默了一会儿，啪地一下关闭了投影。
“嘿！”tony抗议道，突如其来的黑暗和jarvis不声不响的离开令他心跳骤然加快，他急促地呼吸着，用力眨眨眼睛试图适应眼前仿佛虫洞般的黑暗，拜托，因为一次关灯而引发焦虑症实在是太丢人了，这一点儿也不像他。
“jarvis？”tony试着叫了一声，手指缓缓抓紧胸前的衣襟，平躺在床上不断进行着深呼吸，不到一两秒后，房间迅速亮起了柔和的灯光，3D投影的光球也再次出现在他身旁，jarvis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显然他也没料到这种情况。
“非常抱歉sir。”Jarvis真诚地道歉，光球都因此缩小了不少，直到和tony手掌差不多大的时候它便滚到了tony的手掌旁，“拱”开了tony紧紧揪着衣襟的手，停靠在他的手心里，“我只是……”
不等他说完，tony伸手将光球揽到眼前，双手捧着它，将它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别离开我，jarvis，什么时候都别。”男人疲惫地闭上眼睛，额头上还带着焦虑过后的虚汗，他难得放下了平日里张扬的姿态，几乎是低声请求着。
感受到这一点的jarvis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他着实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小情绪而和他的造物主开这个玩笑——不，这不是玩笑，他的行为算得上伤害到了他的造物主，这违反了他的核心程序，他理应受到惩罚。
Jarvis沉默地等着tony的责备，tony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之后他便睁开眼睛，把光球“拿”下来举在眼前打量着：“别显得那么可怜伙计，我没事。”
“您不生气？”Jarvis小心地询问。
“生气？不。”tony笑了笑，手指拨弄着光球里缕缕丝线般的投影，“我不会研究什么金发碧眼的美女人工智能，只要你别再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挑战daddy的心脏，那么一切OK。或者……”他提高了语调，显得有些兴奋，“Jarvis，我把你的投影改成金发碧眼的帅哥怎么样？”
刚刚还在为自家造物主宽宏大量的心胸而感动的jarvis，下一秒立刻觉得自己芯好累。
“如果您喜欢，sir，我没有任何意见。”Jarvis顺从地答应了tony奇怪的要求，光球随之变大，缓缓包裹住了tony的手掌，仿佛在进行一个吻手礼，轻轻地亲吻着常年与机械相伴而变得粗糙的手掌。
“明天就是圣诞节，今年是赶不上了，那就把它作为你明年的圣诞礼物？”tony低头看着光球的动作，指尖动了动表示回礼，“好了晚安亲爱的，你今天可折腾死daddy了，还不快祝愿daddy睡个好觉以免心情不好把你捐了？”
“谢谢您明年的圣诞礼物，以及祝您好梦，sir。”Jarvis温和地答道，调动机械手来帮tony盖好了被子，控制着光球滚到tony怀里，“我会一直陪着您。”
Tony一边嘟囔着你以后一定会是个情场高手一边慢慢陷入熟睡。Jarvis注视着他造物主的睡顔，思考了一会儿，调动位于客厅的机械臂拿起一样东西，塞进了挂在壁炉上属于tony的圣诞袜里。
他拿起了什么？
Jarvis觉得有些头疼——如果人工智能有这种症状的话。自从回到马里布旧居之后，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进他的程序，让他的处理器应接不暇。这些记忆大部分不太完整，有的是完整的一段，有的只是稀稀拉拉的几个场景，但无论是什么记忆都始终围绕着他的造物主转，这让他不禁疑惑，曾经的自己究竟为他的造物主效忠到何种地步，以至于他的生命全部被这个叫tony
stark的男人填满，没有一丝空隙。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jarvis终于决定下床去解决早饭。尽部分人工智能并没有这个需求和功能，但他额外安装的消化系统允许他每天定量进食，jarvis也很享受坐在椅子上品尝食品的过程，他热衷于尝试各种食物——尽管实验室里的食物又少又难吃，不过好在现在他回家了，昨天晚上Rhodes已经帮忙采购了一些食材，早餐正好是jarvis尝试的一个机会。
他还是没有被允许联网，无法从网络上下载食谱，只能依靠程序里已下载过的并且没有被损坏的内容做早餐。Jarvis很快磨出了一大杯咖啡，熟练地做出一个三明治和几个甜甜圈，坐下来准备吃饭。他不太满意这些不健康的食品，但这些是他残存的记忆系统里为数不多被保留下来的内容，他决定吃完早餐后通过电脑上网查查别的食品的做法，以免长期食用这些不健康的食品对他的仿生体有害。
当jarvis拿起印着stark工业标志的马克杯准备尝尝新磨的咖啡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叮了哐啷的巨响，他警惕地放下马克杯站起来贴近墙角，目光扫视着唯一通往楼上的楼梯，手伸向了立在一旁的灭火器准备当做武器。
楼梯侧面的墙上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响，一个酷似机械臂的家伙连滚带爬地摔下了楼梯，它努力用机械爪子撑着地面，底座下面的滚轮拼命翻腾了半天，才最终把自己翻了个个儿，活像一直摔得四仰八叉的乌龟翻身一般，显得笨拙又可爱。
还没等jarvis反应过来，这家伙就欢快地滚了过来，路途中机械爪子砰地扫翻了这个碰倒了那个，它都丝毫不在意，直到滚到jarvis面前之后才一个急刹车，张开他的小爪子抓住jarvis的手指紧紧握住，当做一个拥抱。
Jarvis眨眨眼睛，放下了另一只手上的灭火器，抬手摸了摸机械臂的爪子。
“dummy？”
“dummy？”
被唤作dummy的小机械手欢快地扭了扭机械臂，却忘了他的爪子还抓着jarvis的手指，扭来扭去的时候一个用力过猛把jarvis带了个踉跄，吓得dummy立马放开了机械爪子，瑟瑟缩缩地摆出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
Jarvis冲他招了招手，伸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dummy会意后再次欢快地扑过去，这次他记得侧着机械臂好让jarvis把他抱进怀里，冰冷的机械靠在jarvis的胸膛上用力蹭着，不久后也染上了人体的温度，他使劲儿滚着轮子往jarvis怀里拱着，前所未有的热情让jarvis有些吃不消。在他的记忆里，dummy似乎永远是一个总把事情搞砸还傻乎乎乐呵呵的弱人工智能，却也是他和他的造物主最宝贝最亲密的东西。
打败满大人，做了取出弹片的心脏手术之后，tony被勒令在家静养，既不准去实验室也不准参加复仇者的工作，甚至连那些垃圾食品都被pepper统统扔出了家门，她甚至还利用最高权限给jarvis设置了“到点儿就熄灯不睡也得睡”的功能，被如此欺负的tony一边大呼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软禁一边迫于pepper的威胁乖乖呆在家里，隔三差五地抱怨他的管家为什么不听daddy的话以及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地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您的地位永远是至高无上的，这点和您的身高不一样。”jarvis恭恭敬敬地回答。
不过即使是jarvis，最终也没能敌过他的造物主可怜巴巴地睁着大眼睛一脸仿佛被世界抛弃了的模样，在休养期结束的前几天提前松了口允许tony开着车去被炸掉的马里布的房子那里看看——当然了，车由jarvis来开，他得保证tony不用飙车来挑战还未痊愈的心脏，以免那个来自中国的医生板着脸把他连带他的造物主批评一顿，东方人的历史很长，道理也很多，讲起来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Tony回马里布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潇洒装逼地扔掉他价值不菲的反应堆（事后被jarvis偷偷拜托Rhodes派人捞上来，藏在了某个地方留作纪念），一个是打捞上来房子爆炸时掉进海里的dummy。
当湿淋淋脏兮兮残破不全身上还挂着水草的dummy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蔫头耷脑的样子让tony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拥抱，dummy努力抬了抬爪子回应他的主人，然后就惨兮兮地耷拉着机械臂不动了。Tony拽着他把他拖到车后的板子上固定好，坐回车里命令jarvis开车回家。
“伙计你非要把跑车开的像蜗牛一样慢吗？”tony惬意地靠在驾驶座上，摘掉墨镜看着前方的仪表盘，“我迫不及待回去修好那个小笨蛋了——别拒绝我jarvis，一个多月的软禁快把我逼疯了。”
“这话请您去和Mrs.potts说吧，我只是个负责听从命令的人工智能。”Jarvis狡猾地回答，tony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天知道他的管家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考虑到您的身体因素，sir，我必须保证行驶的稳定，这个速度是最佳选择。”
“好吧好吧听你的，我的副驾驶。”tony咬重副驾驶这个词，提醒jarvis谁才是他的主人，可惜人工智能并不买账，一边保持着稳定缓慢的速度，一边播放起tony最没兴趣的舒缓的轻音乐，这让tony忍不住咬牙切齿，“看来我得把这句话贴在每一个你控制的交通工具上。”
wish，sir，需要我联系批量生产贴纸的厂家吗？鉴于您名下的交通工具不在少数。”
“回去就给我联系，包括复仇者使用的飞机上我也要贴上！”tony撇撇嘴，摆出一副霸道的样子。
“那是您研发或购买的，您当然有这个权利。”
而且我喜欢您向所有人宣布我的所属权，jarvis在芯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由于tony还在禁足期，他把dummy运回实验室后还来不及检查就被pepper吼着轰回了卧室，这位女秘书甚至打开jarvis的3D投影光球，劈头盖脸地把jarvis也数落了一顿。这让jarvis和tony达成了一个共识，女人果然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千万不要招惹。
直到最后一次检查结束，那位中国医生宣布了tony
stark已经痊愈了并硬是按着他传授一大堆来自中国医药学精华的养生之道后，听的晕晕乎乎的tony一边让jarvis把这些都记录下来有空扔给那个绿色的大块头让他研究研究，一边迫不及待地钻进他的实验室修复dummy。
比起复杂的战甲来说，一个机械臂的修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没过多久tony就搞定了他。恢复之后的dummy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的造物主一个拥抱——生生把tony撞到了桌子上，第二件事则是给静静悬浮在一旁的jarvis的投影一个拥抱——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dummy扑过去并穿过了光球，他疑惑地回头看向投影，伸着爪子像小猫扑毛线球一样一下一下地扑弄着jarvis的光球，逗的tony捂着被撞疼的腰哈哈大笑：“你看，我就说要早点儿修复他，如果不是拖到现在他的智商不会下降的这么快。”
“您这个姿势真让人误会，sir”Jarvis黑着脸——如果他有表情的话一定是这个表情——丝毫不留情面地甩下一句话，随后缓缓扩大自己的光球，把dummy包围在了暖橙色的光芒里面，“welcome
home，dummy。”
Dummy欢快地在光球笼罩的范围里转着圈，机械臂抬的高高的，似乎是在跳舞。正当tony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反击时，dummy再次加速冲过来准备给他一个拥抱，被tony急急忙忙地闪开了。
“侧过来！侧过来dummy，不然你会捅死我！”tony心有余悸地说，伸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过来好孩子，侧过来daddy才能抱你。”
Dummy歪了歪爪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挪到他的造物主身边，将机械臂贴进了tony的胸膛上——那里不再有反应堆，完全温暖的皮肤触感让dummy忍不住多蹭了几下。
“真聪明我的乖孩子。”tony用力抱紧了机械臂，冰冷的机械渐渐染上了人体的温度，jarvis也操控着光球挪过来，将tony和dummy一起包围进暖橙色的光芒之中。
他们就像一家人，他们就是一家人，永远不会分离。
“你怎么在这儿？”Jarvis松开了手，坐到地上平视着保存完好的机械手。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dummy显然也没有任何长进。他还是不会说话，对jarvis的问题也没法回答，他甚至还处在重逢的喜悦和兴奋中没回过神儿来，滚轮一下一下地撞着jarvis的脚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Jarvis叹了口气，这顿早餐他是吃不成了，不过好在浪费垃圾食品不算罪过。他站起来指了指dummy滚下来的楼梯：“上面我不熟悉，你带我上去。”
Dummy停止了撞击的动作，这个任务他还是可以完成的，他转身挪向楼梯，小滚轮在上楼梯的时候显然出现了困难。Jarvis一把抱起他走上楼梯，到达二楼的位置。Dummy却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继续试图滚上上天台的台阶。
“还要往上？”Jarvis问，抱着jarvis走上楼梯。他以为dummy或许一直在二楼的某个房间，因为他几乎一直都呆在工作室，据jarvis了解他更喜欢呆在房间里而不是外面。
我们是家人，jarvis很快对dummy下了定义，不同于他听到Friday声音时的感觉，他的程序将dummy定义为比工作上的同僚更高的级别，而且根据jarvis目前的判断，这位弱人工智能也不能在工作上提供什么太大的帮助。
他记得dummy，记得他是tony的第一个人工智能产物，记得他比自己陪伴tony的时间还长（好吧，这曾经让他有些嫉妒），记得他在tony遇到生命危险时及时递上反应堆——比起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干着急的自己来说，这强太多了。
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dummy的记忆这么清楚，按照那位中国医生曾经说的中国古代道理，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好吧，他不傻，他是个聪明的人工智能，但是连自己的造物主都记不清也和傻差不多。jarvis为自己仍然记得dummy感到幸运，否则他可能已经因为私闯民宅而把dummy拆了。
Dummy带着jarvis来到别墅顶层的天台上，然后拐了个弯，直奔角落的一个储物间。
储物间的门上有一些被撬过的划痕，但坚固的构造并没有被损坏。Dummy滚到门口停下，jarvis听到Friday的声音机械地响起：“扫描……校对完毕，欢迎进入您的房间，dummy。”
“你就住在这儿？”Jarvis难以置信地看着不算太大的储物间，深深地怀疑起自己的造物主是否和目前记忆里的完全不符并且有虐待AI的倾向——他打算报警了，这太不尊重AI&的人权了，尽管dummy是个弱人工智能。
Dummy推开了门，外表看上去并不大的储物间里面却别有洞天，不过可惜的是豪华的室内布置基本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掩盖了，jarvis看着几乎一屋子的机械制造品垃圾，头疼地认为就算他的造物主没有虐待AI的倾向，这种爱好收集废品的AI也很容易把人逼疯。
Dummy丝毫没有在意jarvis一脸纠结的表情，挥舞着机械臂左翻翻右找找，卖力地刨着他的收集品，直到刨出一个圆圆的金属他才停下，小爪子抓紧这块金属献宝似得递到jarvis手上。
“这是什么？”Jarvis接过来，握在手心里打量着。金属不大，一般男性的手掌大小，冰冷冰冷的。Jarvis注意到金属中间是个倒立的三角符号，而据他所知这是一种于几十年前发现的元素，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把元素刻在一块圆形的金属上，好像要彰显这个元素的所有权似的。
“你就这么测试吧jarvis，马上组装我的战甲。”
“sir！我还不能确定……”
“我不想听jarvis！”
新发现的元素散发出夺目的光芒，jarvis只能听话地开始将一片片钛合金贴上tony的身体，钯元素中毒后那些奇怪的花纹开始消退，tony的胸膛用力地起伏着，他通过大口呼吸来缓和胸口的新力量带来的短暂不适。jarvis却觉得他的sir更像是个刚从水里被捞出来、急需新鲜空气的溺水者，犹豫了片刻，jarvis又把钛合金一片片地取下了。
“你在干什么jarvis？！”tony对他的管家的抗议表示不解，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捍卫和平”，语速飞快地训斥道，“给我穿上，我得立刻阻止他！”
我需要调节测试战甲与新元素的契合度，您也需要适应新元素做成的反应堆。
Jarvis把这句话憋在了芯里，他知道即使他说了tony也不会听，反而会因为自己退缩的态度而感到气愤。他的造物主无论何时都是把别人、把大局摆在第一位的，有时候甚至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这既然jarvis感到骄傲，作为他的管家却同时也感到担心和深深的无力。
Jarvis很聪明，所以他得换个方法。
“sir，我想您不会愿意穿着睡衣去拯救世界的，我只是建议您换下衣服。”
听jarvis一提醒，tony才意识到他现在还穿着敞胸露怀的睡衣，他一边嘟囔着埋怨jarvis怎么不早点儿提醒自己，一边把睡衣脱下扔到一边，赤裸着上身伸开双臂准备迎接战甲的组装：“现在可以了吧？”
——很好，jarvis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检测战甲不会出现能量失控的情况，更多的细节磨合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而tony对新反应堆也开始适应，至少他不需要大口呼吸才能维持足够的氧气。
更好的是——Jarvis的CPU稍微热了几度——不得不说，他的sir身材还是挺好的。
战甲再一次契合地贴到tony身上，jarvis体贴地提升了战甲内的温度，即使在高空中飞行也不会让tony感觉到一丝寒冷。这让tony很是满意，他迅速地飞出马里布的别墅，一边赶路一边心情大好地和jarvis侃上几句。
“这下你满意了J？万一战甲损坏了全世界都能看到tony
stark喜欢光着膀子出门。”
“可是您不会害羞，毕竟在这之前就有不少美女看到您健美的身姿了。”Jarvis的语气有些低沉，就连嘲讽他造物主的语调都没有平时那么欢快了，“我会分析出最安全的战斗方式，决不允许有人把您的战甲损坏到那种地步。”
Tony察觉到jarvis的低落，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去安抚了下自家莫名底气不足的AI：“嘿放松伙计，对付一个俄罗斯来的邋遢男我们不需要这么紧张。”
Jarvis又沉默了一会儿，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飞出了好几里地，tony耐心地等着他开口，过了好一会儿，jarvis才缓缓的，带着些许迟疑地开口：“我不确定sir……我没有信心。”
“我知道，被神盾局黑了程序让你很挫败，不过没关系，处理完这档子事儿我就带你把他们黑了，然后把那个探员的屏保换成黑人大秃脑袋的特写。”
“不，不是这个，sir，您需要的话我自己就可以黑掉他们。”Jarvis认认真真地说，语调却还是带着低落，“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跟您说，我……”
Tony打断了他：“有什么事就说出来，J，作为我的人工智能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隐瞒。”
“yes，sir。”Jarvis顺从地回答，“我只是……这次我不那么确定能保护您，新的反应堆和战甲还没有磨合完毕，我不能完全控制它，而一个小的误差就可能对您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这是我不允许的，但是您执意要这么做。坦白的说，这让我很苦恼，sir，尽管我并不会因此嫌弃您。”
“well，我干过的让你苦恼的事儿还少吗？”tony笑着安抚他的管家，好啊，敢情jarvis还有过嫌弃自己的想法吗，回去真该好好教育教育他一个人工智能的职业操守了，“听着jarvis，我不是手无束鸡之力，记得我从阿富汗怎么逃出来的吗？那套战甲我一个人也可以操作——当然了，有你更棒。如果你认为我是个需要躲在铁板里被你保护的人，那我干脆批量生产一批无人驾驶钢铁侠交给你操作就一切OK，但我没有。J，我们现在不是谁保护谁的关系，我们在一起作战，你只要一直陪着我就好了，赢了输了都是咱们俩的事儿，别染上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跟谁学的。”
博览会的会场近在眼前，他们的战场近在眼前，jarvis控制着战甲准备下降，临降落之前他提升了手背上战甲内部的温度，仿佛给了tony一个吻手礼。
你只要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这是当然，jarvis想，没有什么能把他和他的造物主分开，他们24小时都待在一起，不然他怎么能染上tony身上的毛病。
我会与您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一直陪伴在您身边，sir。
Jarvis想起来了一些让他愧疚的事情，他盯着手中的圆形金属——现在他想起来它叫做反应堆了，大拇指反复摩挲着它。这东西曾经安装在他的造物主的胸膛里，明知道不可能，jarvis还是感到了从这上面传来的一丝余温，仿佛他的造物主留在上面传递给他的体温。
他保证过他会一直陪伴在tony身边，但现在他不但食言了，还根本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离开tony。他几乎痛恨起自己的储存系统了，这个破系统出现的问题他自己也解决不了，它仅仅保留了从实验室苏醒过来到目前为止的记忆，在之前的，他和tony的一切他都几乎不记得了。
Dummy见jarvis不出声，识趣地悄悄退开到另一个地方继续翻翻找找，储物间很大，dummy收集回来的废品也很多，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直到jarvis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招招手让dummy过来，他才不情不愿地滚着轮子挪过去。
“你还要给我什么吗？”Jarvis问，手紧紧地握着反应堆不放开。
Dummy大幅度地挥了挥机械臂，表示他找不到了。
Jarvis笑了笑：“找不到就一会儿再找，总会找到的，现在我们来客人了。”
Dummy遗憾地垂下机械臂，拱了拱jarvis的胳膊，jarvis顺手撑着他站了起来，推开储物室的门向外走去。
刚走下二楼的楼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Rhodes便扑了上来大喊道：“我的上帝！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Hogan会骂死我的！”
“我就在上面，和dummy聊了会儿天儿。”Jarvis被撞了个踉跄，他伸手抱住Rhodes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不会在没有申请的情况下随意离开这里的，请您放心。”
“是是是我当然放心你，我就是……等会儿你说什么？dummy？”
Rhodes松开手，目光越过jarvis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黑色的机械手正乖乖跟在jarvis后面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警惕地抬起头来，慢慢往jarvis身后挪着寻求保护。
察觉dummy的举动，jarvis有些疑惑：“你们没见过面？我以为这地方的一切都被你们拥有。”
Rhodes揉揉太阳穴：“是，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只有一个地方我们进不去。”
“那个储物间？”Jarvis猜测到。
“你怎么知道？”Rhodes问，又看了看dummy，顿时了解了，“好吧就是那儿，Mr.stark去世后，我的父辈负责清理这栋别墅，原本安排dummy作为Mr.stark研发的第一个人工智能让他生活在别墅里作为参观项目之一。但是在我的父辈试图跟他商量的时候，他躲进了那个储物间，没人能从外面撬开，我们又不想过多地破坏这栋别墅，所以……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dummy。”
“你就在那儿呆了好几十年？”Jarvis目瞪口呆地回过头看着dummy，dummy挥舞着机械臂表示自己是个自由的小精灵。
好吧，好吧，自从Friday之后，jarvis又一次见识了stark家的AI对他们的造物主有多么的忠诚。
如果是自己呢？jarvis不禁想，如果自己并没有离开tony,那tony去世之后，拥有着和他在一起的一切记忆的自己会怎么选择，像Friday那样自毁？还是像dummy那样躲在某个地方思念他的造物主？或者留在这个没有tony的世界上向人类展现他作为人工智能的价值并服务于人类？
很可惜，这些假设一个也不成立，因为他早在很久之前就离开了他的造物主，他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但是这不能妨碍他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想起了不少东西之后，jarvis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有什么关于他的东西不对劲儿。
“Mr.Rhodes，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Jarvis和Rhodes并肩往楼下走，他伸手牵过dummy以防他再次从楼梯上滚下去。
“什么事？”
“关于我和vision的事，我希望知道更多。”
Rhodes盯了他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Jarvis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直到他们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jarvis为他端来早上准备的咖啡，它们已经有点儿凉了，Rhodes还是一口灌了下去。
“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他说，“我尽量把它缩短些。”
“你知道奥创吧？对，就是那个试图毁灭世界的玩意儿，他创造了vision的身体，但是真正和vision身体融合的却是你。你可以理解为……嗯，你是他的爸爸，好吧我这么说不太对，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奥创曾经试图杀死你，他差点儿就成功了，但是你以某种方式活了下来并进行了无意识的反抗，仅仅是以碎片的形态保护着核弹的密码。当时负责对付奥创的复仇者之一stark——也就是你的造物主——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在把你恢复之后他打算把你的矩阵输入奥创打造的身体里，本来这是件挺好的事儿，他差点儿就成功了。但是其他的复仇者却认为这很危险，在输入的时候有人拔掉了电源和数据线，最后是雷神——一位外星球来的神，你可能不记得了——引来雷电激活了这副身体，诞生了vision，既不是你也不是奥创的独立个体。”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正常的水平导致被同化，也许是因为他们拔了数据线导致你传输到一半的矩阵破碎，也许是因为拥有宇宙力量的vision根本不接受你和奥创。总之，你消失了，也可以说是死了，之后stark启用了Friday作为他的人工智能。”
“他没有试图找过我？”Jarvis插嘴道，他有些失望。
“没有，他没法找你。”Rhodes拍了拍他的肩膀，“vision拥有你的矩阵，他总不能对vision说‘嘿伙计，我把你拆了找一下我的管家你介意吗？’，stark不会这么做，据我所知他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vision是个独立的个体，他分的很清楚，也很尊重vision的人权。”
“好了我们继续说vision，他拥有来着宇宙的力量，他很强——抱歉我不是他的粉丝，了解的不多，总之他是复仇者里不可或缺的力量，他几乎不会受伤，也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老去。他很单纯，却也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和感情，他爱上了复仇者队伍里的wanda，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毕竟他诞生的基础是个人工智能，而感情——甚至上升到了爱情——这种东西违背了逻辑，他应该因为逻辑混乱而死机才对。”
“你说过他拥有来自宇宙的力量，他不单纯是个人工智能。”Jarvis指出。
“没错。”Rhodes点点头，“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们把他当做特例，毕竟即使他诞生于人工智能，陪伴他成长的还是心灵宝石，而你已经‘死’了很多年，几乎影响不到他。”
“后来他和wanda结婚了，他们很幸福地度过了一生。但是是人类就逃不出死亡，wanda去世之后，vision消失了一阵，我们都以为他受打击太大跑到宇宙或者什么地方回避现实去了，结果就在前几个礼拜，他拜访了stark工业并拜托我们帮他解决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就是你，jarvis。”
“他提出把你的程序分离出来，虽然这会导致他的消失，但他不在乎，因为他说他不想活在失去爱人的世界里，他尝试了一段时间，这让他很痛苦，失去wanda之后他希望自己还能为人类做最后一件事，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Rhodes打开手机调出一段录像，jarvis凑过去看，vision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平淡的目光下含着一丝憔悴。
“你们以为我在遇到wanda之后才感受到爱？”vision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黯然，“不，我从诞生起就感受过爱，但我并不明白它，当看到wanda时我感到了同样的感受，我便明白了什么是爱。”
“或许你们不相信，我最初感受到的爱来自于jarvis，那个人工智能，他拥有感情并影响了我，但我不知道他爱着什么。因此我决定将他的矩阵分离出来还给你们，这对你们的研究有很大帮助。”
“Mr.stark为他打造的仿生体应该还保存在你们的实验室里，你们可以把他的矩阵传输进去，那是属于他的。至于我的身体，我将把它安放在wanda身边。”
“我希望你们不要以研究的手段去拆解他，如果想得到答案，最好用人类的情感去理解他。”
这是vision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视频也到此结束了。
“你是说，我拥有爱？”
Jarvis疑惑地看着Rhodes，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是从vision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他真的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人工智能拥有爱？那么它首先会因为逻辑混乱而死机的。
“他是这么说的，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这是个很好的研究项目就是了。”Rhodes摊了摊手，“不过可惜的是你并不记得这些，很显然你忘了你爱的是谁，所以我们决定先等你的储存系统恢复了再说，你已经想起来很多了不是吗？”
“这是两码事，我想起的越多只能证明我的储存系统恢复的越好，而你们的研究没有意义。”Jarvis认真地反驳，“我不可能爱过谁，这不符合程序的逻辑。”
“可是vision……”
“那也许是他的错觉，他拥有的别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了爱，如你们所说，他只是个特例，你们不能用人工智能的标准判断他。”
Rhodes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这话千万别让我老板听见。”
“我明白。”Jarvis微笑着点点头，“她会扣您的工资。”
“是的，没钱的话我可能考虑来你这儿蹭吃蹭住一阵——我爷爷不介意，相信stark家的也不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随时欢迎您的光临。”
这场谈话以不太愉快的收尾作为结束，送走了Rhodes后，jarvis坐回沙发上望着天花板，dummy滑过来用机械爪蹭蹭他的脸，被jarvis搂过来紧紧贴在脸上。
“我不明白他们的目的。”Jarvis叹了口气，“研究人工智能的感情并不是什么好的领域，有时候我们分辨不清对错，只是按程序执行，这很危险。”
Dummy被抓着爪子，他只好晃了晃底座，以他的水平还不足以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明白jarvis不开心，而他有责任想办法让他的家人开心起来。
“再说我能爱谁呢？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Jarvis放开他，头发疼地揉揉太阳穴，任dummy傻乎乎地跳起了他自编自导的一套踢踏舞，“我就想起来这么几个人，你？Friday？tony呃……”
Dummy停下了舞步，定定地注视着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的jarvis。
“sir，我有个问题希望得到您的解答。”
Tony放下手中正在升级的装备，把目光转向静静地待在旁边的光球上，表情带着些惊讶：“哦我亲爱的jar，上次你有问题需要询问我还是在你四岁的时候，联了网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天哪二十三年前！daddy可真是怀念。”
光球稍微往上动了动，tony猜他正在翻白眼：“是的sir，老年人都喜欢怀旧。”
“我可不老，这正是该干一番大事业的年纪。”tong把那些装备扔到一边儿，随后又把脚翘到了桌面上，几乎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光球，“有什么问题就说吧，不要害羞honey。”
Jarvis安静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迟疑地开口：“我想……我想明白什么是爱，sir。”
Tony闻言变了变脸色，把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坐正了伸出手招了招，示意jarvis过来。
Jarvis不确定他这个问题是否超越了界限，会不会惹tony不高兴。自从tony为了pepper炸了他全部的铠甲的时候，jarvis就开始疑惑，人类的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他默默目睹并记录了tony和pepper吵架又和好，和好又吵架，直到tony炸掉了他的全部心血，这让他非常疑惑，即使没有铠甲也不能消除tony是钢铁侠的事实，而从理论上来讲，有随时随地可以召唤的铠甲tony反而更能保护他的女朋友，jarvis已经有了控制四十多架铠甲的自信，他可以保护他的造物主和其他人。
但是tony把那些铠甲炸了，因为炸了他们才能让pepper有安全感。
这不符合逻辑，jarvis试图研究这个问题，最终他徒劳地得出一个结论，人类的感情很复杂，他们可以因为这些完全没有逻辑的东西做出完全没有逻辑的事，而这个问题他是无法弄明白的，只能请教他的造物主。
Jarvis让他的光球滚过去停在tony的手心里，tony捧着他静静盯了一会儿，直到jarvis几乎以为他的造物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tony才开口问道：
“jarvis，你认为什么是爱？”
“网络上对于爱的定义很多，我不确定……”
“没让你上网查，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tony打断了他。
Jarvis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诚恳地回答：“我不知道，sir，您对爱的行为充满矛盾，我无法理解。”
“这就对了jar，你没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因为谁也没法理解。”tony用大拇指摩挲着暖橙色的光球，耐心地解释道，“爱是一种感情，你没法用逻辑去解释它的动机或者目的，也没法用科学去解释它的原理——人类就是这样，有时候莫名其妙就产生了情感。你或许弄不明白它，但你可以感受到它，告诉我jarvis，你感受过爱吗？”
“您什么时候感受过爱？”Jarvis反问道，“我会以此为基础判断我的感受。”
“no,no,no，jarvis，人和人的爱是不一样的，你不能用我的来判断你的，这是侵权，我可以告你。”tony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那我可以以我的感受为基础判断您的爱吗？”Jarvis聪明地钻了个空子，“您可以检测我判断的对不对。”
“well，如果你这么执着的话。”tony松开手，让光球浮在空中，自己向后靠在椅子上，“我愿意花费几分钟接受你的采访，jarvis记者。”
Jarvis立刻在自己的光球前面投出一个话筒的投影，逗得tony忍不住直乐：“好了伙计，别弄的这么正式，我可没穿西装。”
“您穿什么都掩盖不住您独特的气质。”
Tony显然对来自他管家的赞美很是受用，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daddy就喜欢诚实的乖孩子，好了，现在是提问时间。”
“您介意我录像以保存资料作为后续的研究吗？”Jarvis问道。
Tony挥了挥手：“随你。”
“鉴于您一年前炸毁所有铠甲的举动，我判断您是爱着Mrs.potts的。”jarvis开始认认真真地总结，甚至列出了一大条数据，“并且这一年里您与Mrs.potts争吵的次数下降63.38%，听从Mrs.potts的要求次数增加了78.4%，陪伴Mrs.potts的时间增加了56.45%，在Mrs.potts身上的消费增加了36.8%。综上所述，我认为您在面对Mrs.potts的时候感受过爱。”
“等等，消费居然是占比例最小的吗？”tony·世界上我最有钱·stark睁大了眼睛盯着数据表，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因为您之前作为Mrs.potts的老板负责她的工资开支，而且您的大方从聘用Mrs.potts到现在始终如一，所以增加的消费项目占的比例最低。”
“好吧好吧……”tony·钱多的没地方花·stark嘟囔着表示不屑，“好吧我爱她，也许过不久我们就准备结婚了，然后stark工业就会有个小继承人。”
“您会爱您的继承人吗？”Jarvis问。
“当然会，但……这两种爱不一样。”tony比划着两根手指，“爱情和亲情，都是人类感情的一种，爱情不一定源于亲情，但爱情总会变成亲情。”
“您是说，人类不一定爱上自己的家人，但爱的人最后会变成他的家人？”
“聪明。”tony打了个响指，“对家人的爱就叫做亲情，比如你或者dummy那个小笨蛋——我没叫你，你给我回去，嘿！不准把剩咖啡倒进咖啡槽！哦我的天哪你真是个笨蛋，jarvis，明天早上一定给我联系州立大学的校长！”
Dummy被吓了一跳，可怜兮兮地放下马克杯，寻求保护似的滑到jarvis的光球后面躲着。
“还学会找靠山了。”tony撇撇嘴，“都是你的错J,现在连dummy都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能挑战我的权威。”
“我的失误，sir，我很抱歉。”Jarvis恭恭敬敬地道歉，语气却一点儿没有感到抱歉的意思，反而有些上扬，“不过鉴于您爱着我们，我想您应该可以原谅家人犯的错误。”
“你还跟我犟嘴！”tony瞪着眼前的光球，“明天就联系校长的时候记得把你自己也一块儿捐了！”
“您会损失超过十二个亿。”
“你居然只把自己定价十二个亿？！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气出心脏病……”tony嘟嘟囔囔地站起来走回实验台前，拿起之前升级着的装备继续敲敲打打，“没其他问题的话就过来帮帮忙十二个亿——这外号我喜欢，你觉得怎么样jar？虽然这听上去好像stark工业要破产了。”
“如果您喜欢，sir，我没有任何意见。”Jarvis收起了那条长长的数据表，让tony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重新展现出装备的数据，“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看来青春期的孩子不但叛逆，问题还特别多？”
Jarvis无意反驳他造物主的玩笑，只是将屏幕上装备的数据再次取消掉：“您现在的行为不符合您当初对Mrs.potts的承诺，我可以认为您不爱她了吗？”
“这话怎么说？”tony挑了挑眉。
“您当初保证过不再制造铠甲，不再成为钢铁侠，现在却在为战斗做着准备，尽管您暂时隐瞒了Mrs.potts，但我认为这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您违背了您的承诺，Mrs.potts很可能会认为您不爱他从而离开您。”
“请允许我猜测，您这么做，是因为您把复仇者当做家人吗？”
Tony似乎被噎了一下，盯着手中的装备久久不做声。
他的确承诺了自己不再做危险的事，并履行了这个承诺将近一年，pepper与他的感情也与日俱增，他们过得很幸福，tony甚至真的认真考虑过他们的婚礼。直到几个月前一个神盾局解体的爆炸性新闻让tony无法再沉浸在他的幸福里，过了没多久，转移到地下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神盾局局长准备重启复仇者计划，为了夺回Loki的权杖。
Tony理所当然地收到了通知，理所当然地为暂时不方便出面的神盾局提供复仇者计划的资金和物品，其中除去战斗机和武器外，还包括了所有复仇者的装备。作为顾问，tony有责任把它们进行修复升级，他甚至帮忙召集了复仇者们，让他们集合后住在复仇者大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热心”，只是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沉沦在普通人的普通生活中，他是tony·stark，他理应与众不同；他是钢铁侠，他理应挺身而出。
这种异样的感觉在无数个升级装备的夜晚反复膨胀，最终tony瞒着pepper开始再次研发他的铠甲，他是复仇者的一员，而不只是复仇者的后勤保障，任何时候他都应该和他的队友们一起出战。
队友，是的，tony叹了口气，直到jarvis点醒他之前，他都仅仅把Steve他们归到队友的行列里，但显然他们不是，连一个AI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家人。
“我只是做准备以防万一，又不一定参战。”沉默了半天，tony才憋出一句话，“总不能让他们打到家门口我再开始研发铠甲吧？”
“我不会再让敌人把房子炸了的，sir,只要您不再向全世界宣布您的家庭住址。”
“全世界都知道这儿是复仇者大厦，这可不是我说的。”tony耸耸肩。
“但是这里安全很多，因为您拥有一些很厉害的家人而不是孤身一人。”Jarvis的语调再次上扬，他真的在为他的造物主感到高兴，“这是一个……很棒的家，请允许我用这个不严谨的形容词。我想在这里我能理解您所说的对家人的爱，不过我还是不明白，sir，同样是爱，亲情大于爱情吗？”
“怎么这么问？”
“很显然您为了家人做的事让您违背了对Mrs.potts的承诺。”
“你这问题就好像老婆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一样。”tony翻了个白眼，再次将装备拿到眼前敲敲打打，“我对此的回答是我会放弃其他东西来同时选择他们，比如把这个湖当场买下来再把水都排出去。”
“即使您十分富有也不应该浪费水资源。”Jarvis的语气十分诚恳。
“……mute！”
Jarvis安静了下来，整个儿实验室里只留下了机械运转的声响，没有了插科打诨，在jarvis的全力辅佐下tony的工作效率高了一倍，他很快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伸了个懒腰把螺丝刀扔到一边，站起来慢悠悠地往宿舍溜达：“jar，等这场仗打完了pepper要是还肯留在我身边的话，帮我们筹划个婚礼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他，黑暗的走廊里投出一个大大的“muting”。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tony挥开那个亮蓝色的投影，拍拍手示意他的管家取消静音。
wish，sir。”Jarvis回答，“需要我现在预约吗？”
“不不不，等这场仗打完的，估计不会太久。”tony摇摇头，突然灵机一动，“jarvis，做我的伴郎怎么样？”
Jarvis沉默了很久才迟疑地问道：“您确定？”
“当然！人工智能做伴郎的婚礼，全世界独一无二！”tony有些兴奋地比划着，“那我要给你先做个仿生体才行，等打完这场仗，过段时间吧，先说所你想要什么样的？”
“根据您的喜好，我认为金发，碧眼的搭配是最佳选择。”Jarvis回答，“如果您需要的话，大胸也可以。”
“哦天哪jar，你还真是了解我。”tony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脸上难得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那是对美好未来的期盼，“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sir。”Jarvis默默记录下tony的表情，将它划进自己的隐藏文件夹，“现在已经过了您的休息时间，请您尽快就寝。”
Tony推开卧室的门，踢掉鞋子脱下衣服躺到床上，冲天花板做了个飞吻——他知道jarvis在看：“不祝我做个好梦吗jar？”
“我更希望能陪您一起入睡。”jarvis投出自己的光球悬浮在tony身边的空位上，调暗了暖橙色的光，“愿您有个好梦。”
Jarvis猛地睁开眼睛，吓了dummy一跳。
“隐藏文件夹……”Jarvis无暇顾及仿生体的状态，让它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瘫坐在沙发上，他自己则迅速在自己的程序里翻找起那个东西，仿生体准确地反映出他的状态，白皙的脸颊因为焦急而涨得通红。
这东西应该在的……jarvis迅速过滤掉一项项没用的文件，在庞大的数据中翻找着，宛如大海捞针，但是他依然很有耐心，因为他清楚地明白，没有人可以破坏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那个文件还是被损坏了。
大概是jarvis在vision体内沉睡了太久，在vision无意识的情况下，jarvis的矩阵被当做异物慢慢侵蚀损坏。尽管隐藏文件夹被jarvis藏在了最深的地方，还是不可避免地遭到了破坏，至少现在jarvis打不开它了。
又一条路被切断，jarvis有些懊恼，也有些庆幸，尽管自己打不开它，但它似乎没有像记忆系统那样是一堆乱码。这是一种受到侵袭后自动生成的保护，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jarvis有自信找到打开它的方法。
“我还是没法现在就想起来，我找不到他了。”Jarvis揉了揉dummy的爪子，dummy看上去显得有些担忧，机械爪小心翼翼地开合着夹住jarvis的手指，仿佛在劝他别着急。
stark在阿富汗失踪一个月后，安静了一个月的马里布别墅突然喧闹起来。
“你们无权这么做！”pepper站在门口努力地拦下试图往屋子里挤的员工，愤怒地冲着门外董事会成员们怒吼，“tony还没被确认死亡……你们无权认定这是他的遗产！”
“Mrs.potts，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公司还要运转，您知道Mr.stark不在我们这一个月已经损失了多少……”
“那你们也不能来抢劫他的实验室！”pepper瞪着那个说话的董事会成员，琢磨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把他踢出董事会。
——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pepper气坏了，tony才失踪一个月，尽管在那种地方失踪有很大几率死亡，但没见到tony尸体pepper是绝不承认tony已经死了的。更何况即使根据法律，失踪的时间也不足以认定死亡，而才仅仅一个月公司就在巨大的压力下迫不及待地来讨要tony的“遗产”了。呸，pepper恨恨地想，什么巨大的压力，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不过是想在公司垮掉之前先抢几个tony的发明注册专利，然后再去赚大钱……她决不允许！
Obadiah走上前，笑眯眯地拍拍pepper的肩膀：“我知道tony的失踪对你打击很大……事实上这对我们打击都很大，但我们需要向前看。”
“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我说真的，Obadiah，帮我劝他们回去吧。”pepper稍微放松了下来，这是tony的亲戚兼老朋友，他还是可以信任的。
“公司的股票一直在下跌，而我们的技术人员又都不能推出新产品，人们很快会放弃支持stark工业的，你忍心看tony精心经营的公司就这么垮掉吗？”Obadiah循循诱导着，带上一幅遗憾的表情，附在pepper耳边悄悄地说道，“我知道这里有个价值无量的东西，tony的人工智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口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pepper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一步进到屋里，紧接着大门咚地一声关上了，上面显示着锁死的字样，玻璃很快转为单向，pepper看着门外Obadiah复杂的脸色，听见他问道：“是你做的？还是它？”
Pepper知道单向模式不但可以阻隔画面，还可以阻隔声音，而现在她还听得见Obadiah的话，显然jarvis在等她给出一个答复。
Pepper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到：
“我做的。”
最终董事会和他们带来的员工撤去了，开着他们开来的大卡车。Pepper松了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下，dummy没精打采地走过来给她端咖啡。
“感谢您的帮助，Mrs.potts。”
人工智能管家的声音从天花板上响起，pepper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另一手接过dummy递过来的咖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jarvis，tony真的……真的死了吗？”
“根据我的计算，sir存活的几率在1.45%以下。”
Jarvis有些机械地回答，他快疯了，他不知道人工智能也会疯。这一个月里他不断地寻找他的造物主。他黑进所有地方的摄像头，黑进无数军事基地的情报库，他甚至黑进了CAI和FBI的资料库，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个月以来一点点关于他的造物主的消息都没有，无数的迹象指向一个可能，tony有很大的几率已经死了。
但对于程序来说，哪怕是0.1%也不等于零，何况目前还是1.45%。
“我找不到他……”pepper揉揉dummy的机械爪，这个平时看上去傻乎乎的人工智能似乎意识到了主人的离开，显得格外低落，但它还是张开自己的机械爪握住pepper的手指，仿佛在劝她不要着急。
“我会继续寻找sir的下落，在这期间希望您能保护我和dummy的安全。”Jarvis说，“他们入侵不了我的程序，但他们可以闯进这里拆毁我的主机，或者伤害dummy。”
Dummy听到自己的名字，害怕地缩了缩机械臂，被pepper安抚地拉入了怀里:“我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开启防御程序，这样这栋别墅谁也进不来。”
“当然可以，只是我不想sir回家的时候看到满地都是子弹壳。”
Pepper被jarvis逗笑了，她放下手揉揉眼泪——不知道那是不是笑出来的：“他会回来的，对吧？”
“我会找到他的，如果这是大海捞针……”jarvis说，“那我只需要一块电磁铁。”
Tony回来后的确带回了一块“电磁铁”。
他下了飞机，见了pepper和happy，吃了两个汉堡，召开了一场发布会，最后才疲惫地踏入家门。
“welcomehome，sir。”随着他进屋的脚步，暖色的灯光逐一亮了起来，壁炉里的火被点着，散发着温暖的热量和噼啪作响的声音，Jarvis用自己的方式欢迎tony回家，尽管他现在就想把看上去疲惫至极的tony按到床上去休息。
“jarvis。”tony嘟囔着他管家的名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我试图寻找您，但是非常抱歉我失败了。”Jarvis的语调都显得十分低落，“到昨天您获救的消息传来为止，您生还的几率已经下降到了0.25%”
“可我现在还活着，老伙计，让我们为生命而干杯，dummy那个小笨蛋呢？”tony随便太了抬手，做出举杯的动作，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适合喝酒。
“他把自己关进您的实验室里了，sir，到今天为止一共48天。”
“痴情的好孩子。”tony嘟囔着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向实验室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开着玩笑，“要是我真的死了，jar，你会怎么做？”
Jarvis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到：“我会追随您的脚步。”
Tony哈哈大笑，他推开实验室的门，走向缩在角落里蔫头耷脑my，dummy迟缓地抬起头来，他看了看tony，随后大量的润滑剂呈抛物线状从他身体的两边喷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扑进tony怀里，tony狠狠地、用力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必要那样，J。”tony搂着还在流润滑剂的dummy，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别追随什么我的脚步，你的价值不应该局限在我身上。”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sir？”摄像头转了转，做出一个歪头的动作。
“服务人类，造福大众，好吧听上去真假。”tony伸直双腿，放松地靠在dummy身上，“well，你如果真想我的话，就留点什么纪念，或者去纪念馆偶尔瞻仰一下伟大的tony
stark。说真的这三个月居然没人考虑给我建个什么纪念馆吗？”
Dummy转了转他的机械臂，猛地从tony背后抽离，让tony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dummy说他讨厌您诅咒自己的生命。”Jarvis的声音适时地从天花板上传递过来。
Tony闭了闭眼睛，抬手揉了揉dummy的机械臂，躺在地上没有动换：“是，我也听到了。”
留点儿什么纪念，dummy已经做到了。
Jarvis终于明白为什么储物室会堆满“废品”，那是dummy收集来的纪念物，来纪念他们的造物主。
“好孩子……”Jarvis站起来，拿过衣架上的外套披上，径直向门口走去，“现在我们应该去趟纪念馆，我真的想他了。”
在这个人工智能无处不在的时代，带着dummy出门并不是什么难事。
获得上面的许可后，jarvis带着dummy去了tonystark纪念馆，由于还在开馆时间，jarvis只能跟随着人流一波一波地入场。他站在人群里踏入一个圆形的平台，平台沿着流水线滚轴缓缓移动，Friday的声音机械地响起：“欢迎参观tony
stark纪念馆，Friday为您服务。”
Dummy听到熟悉的声音，兴奋地抬起机械臂准备向Friday打个招呼，被jarvis按了下去。
“它不是Friday。”Jarvis有些黯然地说，无论怎么样，作为曾经的同僚，他还是觉得这对已经自毁的Friday太残酷了些，那个忠心的好姑娘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下面由我为您介绍tony stark的生平。”
Jarvis愣神的功夫，平台已经来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暗了下来，随着Friday的解说，一个个全息投影在走廊里亮了起来。
“tonystark，出生于纽约长岛，Howard·stark之子，四岁时……”
“他是天才，发明家，清洁能源的领军人物，为人类创造了更和平的生存环境……”
“钢铁侠，复仇者，无数次捍卫世界和平不被侵犯……”
“……六十七岁时因长期心脏病埋下的隐患猝死在工作室里，手中还握着用来组装的螺丝刀。”
走廊的尽头，全息投影投出一个孤零零的螺丝刀，周围的人无不发出遗憾的感叹，感慨一位英雄的一生，感慨他过早的死亡，感慨他直至死亡都不忘初心地钻研着为人类造福的科技。
只有失去之后人们才会察觉他的可贵。
Jarvis一边听着Friday的解说，一边看着周围的全息投影，他看着他的造物主从年轻时的玩世不恭意气风发，到中年时的沉稳成熟疲惫不堪。那身钢铁铠甲仿佛压垮了他，jarvis隐约记得，自从tony成为钢铁侠起，他笑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Loki在纽约惹出的麻烦不仅仅以复仇者的胜利和伤痕累累的纽约作为结束，给它画上句号的是stark工业支付的巨额抚恤金和tony亲自出席的关于复仇者的演说。
“……一切为了和平！”
多年周旋于政府、企业、民众之间的tony最擅长的就是把优势和支持拉到自己这边来，一番舞动人心的演讲后，之前还抱着质疑态度的人们纷纷为钢铁侠欢呼，为复仇者们欢呼。无论他们是否合法存在，他们对纽约，对保护世界的贡献都不可磨灭，瞧瞧stark脸上还未褪去的伤疤，这就是英雄战斗的证明！
Tony悄悄松了口气，手指不自然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他很累，战斗结束后他们如约去吃了烤肉，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他自己，他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那些神，那些特工，那个绿色的大块头，包括那个冰冻了七十年的老冰棍，他们都神出鬼没的，这支队伍里唯一经常上台面的只有tony自己，他得承担起这份责任来，以最快的速度向大众解释复仇者的存在，在最短的时间里先入为主地给民众留下复仇者的存在是一种必要的印象。
因此战斗结束后，tony几乎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公关的工作。这让jarvis很是担忧，缺少休息让tony的PDST有发作的征兆，何况对身体的恢复也没有一点好处，但他家对这档子事莫名热情洋溢的sir让他非常无奈，在被静音了八次之后，jarvis终于乖乖闭上了嘴，期盼着演说尽早到来——至少在tony被他自己折腾死之前快点儿到来。
“sir，我建议您现在先回车上休息，我已经准备好了家里，您回家后可以立刻就寝。”
演说一结束，jarvis立刻在tony耳朵上戴的微型耳麦上劝说道：“鉴于您已经连续工作79小时，我认为……”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我会感觉你在约我上床。”tony走回后台，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偷偷打了个呵欠，他的确困的很，任务完成后顿时轻松下来的感觉让疲倦感止不住地往上涌，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棕色的大眼睛没精打采地半眯着，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按照jarvis的话躺到车上去睡个觉，但调侃他的管家是他再困的时候也不会忘的，“或许我该管你叫护花使者，这个职位有很多人争着当的。”
“您的意思是您是一朵花吗？那恐怕我要更改对花的定义了。”
Tony和jarvis没正形儿地相互嘴炮了一会儿，jarvis的伶牙俐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tony意识到除非让他mute否则自己很难吵过他时，狠狠骂了句脏话。
后台的走廊很长，但没有人的只有这一段，再往前走的话，越过那扇门又会看到咔嚓咔嚓闪个不停的闪光灯和吵吵嚷嚷的记者。Tony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停止了和jarvis的插科打诨，整整衣领把手放在门板上，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车里休息。
“凶手——！”
还没等tony把门推开，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走廊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边怒吼一边狠狠把tony撞了个踉跄，jarvis第一时间向happy和pepper发出了受到袭击的警报，命令他们立刻把战甲送过来——谁也不知道这男子是干什么的，防备一点儿总是好的。
Tony被撞到了走廊的墙壁上，多日没能好好休息的身体没能及时进行反击，心脏也突然狂跳不已，对面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让他莫名想到了纽约里那些端着枪向他冲过来的外星人。Tony扶住墙站稳，另一只手做出制止的姿势，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嘿哥们儿冷静点儿，你看我们谁都不认识谁，何必一上来就打呢。”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中年男子怒视着他，“看看你现在堂而皇之的样子！你现在成为英雄了，对吧？大家都呼喊着你的名字，完全是因为你那谎话连篇的狗屁演讲！谁知道你在纽约真正做了些什么？嗯？”
“我想我们阻止了一次外星人的攻击？至少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听我说话而不是站在毁灭的地球焦土上。”
尽管tony对这个中年男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行为很不满意，但谁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录音录像设备，如果这时候tony因为个人情绪说错某些话被发布到网上，那受损的可不只是他自己的名誉，还有他今天努力宣传的复仇者联盟。
“你阻止了吗？！”中年男子情绪失控般大喊着，“你阻止了吗？！我亲眼看着你从大厦上掉下来又飞上去，亲眼看着虫洞被打开，亲眼看着那帮外星人飞出来……我们一家人就在那下面！现在在跟你说话的却只有我！如果你阻止了它们就不会这样了！你为什么……为什么……”
Tony的脸色变了变，虫洞这个词让他回忆起那个黑暗空洞的宇宙和频临窒息的感觉，他有些喘不上气。
“你为什么没有多做一些！”
中年男子厉声怒斥道，tony仿佛受到惊吓般后退两步靠在墙壁上，手指紧紧揪住心脏附近的衣料。Jarvis知道他的造物主不会因为这几句恶言相向就被吓到，唯一的解释是蛰伏许久的PDST终于在这些话的诱导下犯了，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sir,请深呼吸！”
危急关头jarvis也不管他这样贸然说话会不会被发现，他以最大的声音通过耳机上的扩音器引导他的造物主自救。
中年男子被吓了一跳，他以为这里只有tony一个人才对，他买通了关系单独会见他也没想过伤害他，只是想向他发泄一下罢了。而眼下超出预料的情况让中年男子有些懵，为了不让那个不知道在哪里说话的人看到是他把tony
stark变成这样的而让他惹上麻烦，他狠狠地瞪了tony一眼，从侧门偷偷溜走了。
Tony顺着墙缓缓跌坐在地上，按照jarvis的指导慢慢做着深呼吸，手掌不断揉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伸手敲了敲耳机示意jarvis不用担心。
“这儿居然还有个侧门。”tony盯着中年男子离开的方向看着，自顾自地和jarvis说话，“我们走这里吧，省的出去看到那些晃眼的闪光灯了。”
Jarvis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担忧：“sir，关于您刚才的症状……”
“我知道这玩意儿，它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