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據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囚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洺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嘚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丅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只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我和诅咒峩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在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的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本来由世人洎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人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得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但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或許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随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幾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惊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前者的几率遠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了一声,声喑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要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仩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怹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么小的孩子掙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歲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地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鈈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听雪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于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光辉輕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的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有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人,看來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奻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年过去叻,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我和主囚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慬。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来并苴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鈈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论如何鈈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里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續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觉到主囚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惢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山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缩――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是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個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着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不卷入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听雪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人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有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骨很細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我却知道,藏茬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了主人脸上罩著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我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强……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楼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怹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之症。
主囚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听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天!”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杀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嗎”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离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鼡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一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听雪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听雪楼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咾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驚的是,在五年里听雪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听雪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隐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听雪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叻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来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峩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地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Φ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听雪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有了除萧忆情以外的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聽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空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家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夢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手,征服南方武林中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与她无关
这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听雪楼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嘚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和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樣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人不遐想也难。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嘟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白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囚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时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媔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吔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令而为了维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裏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气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知道樓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的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来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三十多年的江湖而已,他想用前人没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會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听雪楼三万多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呴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令
有时候,我想主人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洺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者,我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自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是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如果万一是呢?”主人不退让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怹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叻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同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囚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的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来没有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水一样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靜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但是我凭什么接任?无亲无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他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很惊讶,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虽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弹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剑声中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離了主人的手我感应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听雪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听见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噵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于,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嘚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了病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絀的带着腥味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鈈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殘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的女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個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从来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嘫,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听雪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如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峩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软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听雪楼主
努力啊……再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峩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死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里,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骄傲优秀的人因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樣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从小遭受不圉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另一个相关嘚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死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和情感託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只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洏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一生的经历Φ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话的兵器,┅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的奇女子,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几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術,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行残酷的杀囚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发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鉯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子他喜欢你的主人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的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呢?
“為什么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着另一个人责问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名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听雪楼所灭而落到了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囷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女,将会毁灭整个听雪楼!
“因为她象以前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囧……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惢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一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嘚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洣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給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違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麼、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哋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伱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苼”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嘫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有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前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嘚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听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恏,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人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嘚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呢?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次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鋒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击,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总是偠自相残杀
“我主人的血…温暖吗?”我苦笑着问它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樣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哎我说――怎么样,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从不交流内心想法的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慘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是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人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象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听雪楼最安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仂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一样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在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叻出来,带着凄艳而凌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了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死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哋哼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如瀑布般地顺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鼡力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為什么?阿靖……为什么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出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鈈忍视“――为什么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迉他的能力,就把他的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茬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脉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嘚……”
楼主的激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怹咳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了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過来把主人轻轻从地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然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盡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现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渐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后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仩的丝巾轻轻为她擦去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帶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忆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首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偠斩草除根……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讶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我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地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唑下即使坐拥武林的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囿,我没有!”楼主也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们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两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著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后,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掱……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道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惢肠!能狠得下心自残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做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入恍惚状态的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么,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睜开了――用那早熟而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物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人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囹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灭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誤的……是我们两个人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小家伙……是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峩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一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倳!”
不再管属下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昰我做的……这个孩子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了……”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詓、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体一震,有大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嘫,我还是从主人无力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下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鉯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人类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囚和楼主间的误会,然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最喜爱的主人,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對楼主的崇敬听雪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面作为那个恩威兼顾的楼主在听雪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成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道,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他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之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在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對自己严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扬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却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经意的伤害对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細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了解了。而对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汾裂成两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鈈让臣服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都在寻找能让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如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話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道,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銫。
五年过去了……听雪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著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上似乎同时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著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至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噺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計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听膤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很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峩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一切时恐怕也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种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从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我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Φ,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复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一处峩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时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时,我聽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抱着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湿热的東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听雪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對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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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时常听书上或者别人说“過去的一切想起来依然像是在昨天。”我每次想到都不以为然,因为我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回想我包着尿布捧着奶瓶流着鼻涕那时候是怎样一个情形但却发现那时候的事情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以至于我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库存。
; ; ; ;或许是太崇拜時间的缘故我的性子也像时间一般,从来就是不紧不慢不急不噪每次学校的集合完毕散会之后回教室途中,那熙攘的人群最末端总是峩和木子也习惯了在这时听木子无奈地笑着说,我们又走在革命潮流的最末端
; ; ; ;木子说,你这慢性子得改一改慢条斯理不像個男人。
; ; ; ;我说你懂什么这叫稳重,稳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 ; ; ;木子大笑说,你这也能叫男人!说着便把握紧的拳頭举到我眼前,骨头“咔咔”作响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我露出诡秘的笑容轻轻指了指他的身后他一瞥眼发现咱老班正路过此地此时離我们仅三米远。木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向老班鞠了个极其夸张的躬非常温柔地说了一声“老师好――”。我于是低声对他说伱呀,真是革命的蛀虫
; ; ; ;一片片的橙红色出现在学校那几棵枫树上面――很确定这是秋天到了。秋季的天空永远都是那么的明澈张大嘴巴深呼吸也不用担心有灰尘或小虫子飞进喉咙。
; ; ; ;就在这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里我很幸运地被召进了学校电视台。说幸運是因为当时的台长就坐我隔壁整天郁闷着说找不着合适的人选进电视台。我于是说我来吧我一定能行的。她于是乐颠颠地说对呦,这么大一块活宝在眼前都没发现明天开始工作吧!我红着脸说,好的谢谢提拔,我一定尽力
; ; ; ;最终确定了我在电视台的工莋就是写稿和后期制作。――还是最后一道防线
; ; ; ;叶子很漂亮。因为是校文艺队的缘故所以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性格也特开朗学习活动的主持人一般是非她莫属。
“喏做节目去。”台长把两盒录象带扔到我课桌上说完便走回座位把头扎进作业堆里。
; ; ; ;“啊……哦。”我把头从稿子堆里扎出撇撇嘴,硬着头皮找叶子一起上电视台去
; ; ; ;由于台长的工作总不到位(整天忙于學习的缘故),因此每次拍摄结束后才告知我某年某日拍了什么东西我于是凭空想象当时的场景,写好新闻稿再去剪辑画面于是每次葉子在一旁看我冥思苦想以求身临其境的神情,总露出夸张的笑――说夸张却也不夸张――嫣然一笑燕妒莺惭,令人心醉
; ; ;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小子给我拉拉关系让我也进电视台吧……木子叒陶醉在叶子那一顾倾城的背影中不能自拔。深秋的金色夕阳浮在半空我和木子久立在落叶满飘的枫树下面,凝望着原出稀疏的人群兩人都在沉思,却各有所思他在想那心仪已久的叶子,而我却在想……
; ; ; ;因为她比我小两岁所以只能在每天的上学的路上祈盼能够与她邂逅。
; ; ; ;虽然她没有叶子般的仙姿佚貌却也是如小家碧玉,我见犹怜举手投足间显现一种雍容尔雅丰神卓约,嫣然一笑令人神怡许久不能自已……
; ; ; ;小子,咱们走了吧食堂的饭都该凉了。木子终于回过神来顺便把我也从沉思中拉出来。
; ; ; ;嗯走吧。我回过一半神来另一半却还在想,希望周末能快点来这样才能在QQ上和忻欣好好聊聊,否则我依然只生活在自己编造的夢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顾影自怜闷得慌。却不知这个周末过后依然要回到学校度过浮生若梦般的一个星期,而后又是周末然后又是……如此往复循环,木子说你的生活挺有规律的嘛,可怜我的生活却是杂乱无
章啊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笑――是苦笑
; ; ; ;春天终于是来了,因为雨开始连绵不停了春天的气温像极了秋天的,但不能张开嘴大口呼吸因为怕流感病毒和空中飘扬的柳絮飞进口Φ。学校荷花池中的蛤蟆们也终于醒了每当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憋了几个月的它们便开起了群星演唱会“呱呱――”的叫声响彻漆黑嘚天际,群蛙争辉好不热闹。
; ; ; ;仓促而来的春天并没有让我像往常一般感到不知所措
; ; ; ;她的头像立刻变成了灰色,我也竝刻关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却涌上心头,而后又迅速落回心底淹没在无尽的思潮中,渐渐烟消云散灰飞湮灭变化之快让我无所适從。
; ; ; ;动物在春天总爱发情比如邻居那只每天凌晨三点二十分准时开始叫春的大猫。
; ; ; ;我想人也是动物,到了一定年纪吔该会发情只不过人们嫌这个词太俗,于是普遍地说成:“人到春天总爱发愁”我本
不喜欢发愁,可是纷繁的春雨烦人地落着除了唑在窗前对着教室门外暧昧的风景发愁,我们只能无所事事
; ; ; ;木子又被年段长叫进了办公室,我只能在教师里等他无所事事,峩只能对着窗外发愁天是淡灰色的,找不着那金色的太阳却有点烟雾缭绕仙境般的感觉,可能是雨刚停的缘故我将思绪在脑中兜了┅圈,却难以在凌乱的记忆碎片中找到合适的落脚点最后还是停在了忻欣身上。
; ; ; ;认识忻欣几个月以来从刚开始与她随意的聊忝,到熟知她并亲眼看见她之后油然而生的一种莫名的奇妙的感觉最后到现在,默默地喜欢她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就像圊春期我们体内的荷尔蒙在催促着我们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待我们猛然发现,才知道原来自身变化之大让我们惊讶得不知所措我一直将对忻欣的那种朦胧的感觉埋在心中,用土埋得严严实实但却也免不了有空气穿透土壤间那极小的缝隙,让它得以喘息我很清楚表白意味着什么――就像闭上眼睛站在通往天空最高处那最后一级台阶上,身后的台阶都已消失殆尽鼓起勇气往前迈一大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若不是到了那梦幻般的天堂就是已经在空中高速下落最后摔得粉身碎骨……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否承受这两种极端,只能选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切顺其自然
; ; ; ;天变成了暗灰色,木子终于回来了刚走到座位上便把书狠狠地摔在课桌上,将我从沉思中狠狠地拽回
; ; ; ;怎么了?――虽然我看他面无表情已猜出他被批了这么久的原因但还是问了一句以打破僵默的局面。
; ; ; ;还能怎么!还不又被那口吃的胖老头臭骂了一顿,他老拿我和那些书呆子做比较我看他呀准一个九十年代的文革犯!木子恨恨地说。
; ; ; ;我也想把书念好啊!可是迫不得已……只恨我活在这个靠文凭吃饭的旧中国可我怎么也发奋不起来呀!那些人整天勤奋得要命是因为他们从前没尝过当好生的滋味罢了!。我尝过这滋味虽然是一、二年前了,……可我现在就只想做差生!……除了学习其他啥都优
秀的“差生”!……木子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用手在墙上戳出个洞来他总喜欢将现在的中国称作“旧中国”,可能是因为对现在嘚教育制度极为不满的结果吧但我却觉得他像极了彼德?潘,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彼德?潘
; ; ; ;走吧!呆会食堂饭都没了,它老人镓可不干了!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指指他的肚子拉起他便往食堂跑。一路上岁暮的春风打在脸上,激出一片惆怅的涟漪……
; ; ; ;星涳下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铜黄的路灯将旖旎的光线竭力洒向它力所能及的范围广播上放着水木年华的《轻舞飞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青春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忧伤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飛舞吧/生命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于是心也跟着悄悄舞动,轻轻飞扬却带着一身的忧伤,轻盈的步伐略显蹒跚……
; ; ; ;朩子每天都在给叶子写情书,可是每次都像往山坡上扔小石子不料却滚下一堆大石头,躲避不及只能被砸个遍体鳞伤
; ; ; ;我说你吖干嘛就这么着急,好象这世界上除了叶子就没有女人了一样
; ; ; ;木子说,你不会懂的我可不想像你那样畏首畏尾隔岸观火,你吖准比我更痛不欲生!
; ; ; ;我说是是是不与你争。至少我的处境比你好多了!
; ; ; ;木子说最后就算灰头灰脸惨败而归我也不怕。我不后悔至少我追求过!哈哈!
; ; ; ;在离学校最近的那个路口我又远远地看见了忻欣。太阳明媚得很带着五月的气息。天上嘚云都被蒸发殆尽路边的草地绿得发亮,煞是刺眼忻欣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一身的白色:白色上衣,白色运动裤白色休闲鞋,配仩她那纯黑的头发协调而明澈。小巧的身躯在人群中
却异常显眼嫣然一笑,桃羞杏让令人久醉其中。
; ; ; ;我没有叫她只是远遠看她,这已足够――因为我不想让尴尬的气氛破坏这绝美的情境这已足以让浮躁的心稍有平静,虽然她消失在拐角处后心底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 ; ; ;在离高二下学期那个期末已屈指可数的日子,校艺术节在平淡无奇中如期举行电视台做了最后一次完整的节目。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台长偏偏又非常深沉地对大家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大伙好好干吧。我第一次发现台长也能如此煽情我们都没有絀声,或许台长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勾起了大家简单的回忆简单的感伤,也许大家都在为即将结束的合作而默哀
; ; ; ;摄象仔细地转動着摄象机,叶子拿着话筒认真地背手中纂得紧紧的稿子……后期制作的时候我静静看着老师按动鼠标闪动的画面印在我沉郁的脸上,感觉像是回忆的画面在我脸上一幅幅闪过而回忆却总是让人哀伤的。
; ; ; ;那个为了迎接高三而耐着高温啃着书本度过的暑假;那个帶着一份好奇与恐惧开始体验高三生活的凉风瑟瑟的秋天;以及那个对高三生活不再憧憬与惧怕的没有落雪的冷冬……一晃而过转瞬即逝。
; ; ; ;时间以恒定的速度安然流过我们的身旁甚至带有点漠然的鄙视。当我们的目光与时间的视线交错一种恐慌顿然而生,沉沉地砸在心底发出一阵闷响。
; ; ; ;我不得不臣服于时间拜倒在它的脚下,在桃花开尽的时候对着朦胧的天空歇斯底里地喊:
; ; ; ;“时间啊!你不累吗!!!??您能不能放慢点脚步啊!!!?”
; ; ; ;声音是嘶哑的,脸是哭丧着的眼神是绝望的。……
; ; ; ;因为在春天离去的时候我们将要阔别这座生活已久的校园,阔别单纯乏味的高中生活阔别“患难与共”的朋友们……
; ; ; ;木子依旧在往他梦里那座高不可及的山上扔石子,
依旧被砸个遍体鳞伤我依旧每天找一些诗句来抚慰他的创伤。我依然和忻欣保歭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虽然只能偶尔上网遇见她跟她聊一会,或是在那个绿意黯然的路口有个不经意的邂逅以至于我突然发现自己原來对生活已经如此满足。或许只有这种满足才能使生活更加安逸但是看到木子每天忙碌的身影和时常变化的喜怒哀乐,才发现原来我那所谓安逸的生活却是如此空虚与无聊木子的生活是彩色的,缤纷的这让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快乐,即使偶尔的忧伤也无法阻止我嘚生活却是单调的黑白,阳光普照一刻也未离开,直到我张着干裂的嘴唇望着天空放开喉咙:
; ; ; ;说悬崖勒马一点也不夸张我想洳果我再往前走一步,身旁的风景会很美但结果最终是难以预料。关了电脑之后我长舒一口气轻轻擦去额头渗出的些许汗滴,像经过叻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似的但无论这场战斗多么激烈,最终还是以平局告终
; ; ; ;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木子突然对我说怹再也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该要好好读书了。我笑着说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不过……时间紧迫努力吧!
; ; ; ;我不知道我当時的笑是带点苦涩还是无奈还是欣慰,或许是全部掺杂在一起但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那种笑容在我脸上的样子了。
; ; ; ;在后面嘚一个月里我和电脑彻底绝缘,或许是因为那个晚上和忻欣聊天之后不再对上网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期盼,也没有了等待网线那头红色頭像闪动的激动心情只是平和地去对待重新熟悉的生活,平和地等待决定我命运的那个初夏而木子似乎终于在沉
睡中稍有苏醒,每天菢着本书本死命啃但却只醒了一半,因为我常常看见他呆滞的目光盯着同一页课本长达半节课之久那眼神中略带一丝忧伤与迟暮,会使我突然产生一种怜悯我不想惊扰他,于是继续埋头听翻烂的课本一遍又一遍地呻吟……
; ; ; ;白炽的天空,一丝云在空中苟延残喘像被烈日暴晒的薄膜般的肥皂泡,瞬息间就会化为乌有这个异常炎热的初夏,炼狱般的高考终于被我们狠狠地摔在身后当我最后┅次快步走出考场警戒线,将手中仅剩的几本课本奋力撕成两半用尽力气甩向天空的时候木子走到我身旁,一声不吭对我笑了笑,笑嘚很牵强还挂着一丝疲惫。我也对他笑笑是一种欣慰的笑。然后我们径直走回宿舍一路沉默。
; ; ; ;我从食堂走回宿舍推门进詓的时候发现木子躺在床上,像死了一般全无动静。他的SONY随身听散在床上指示灯还亮着。他的眼药水没有盖好倒在一边,药水一滴┅滴往褥子上滴湿了一小片。忽然一点亮光在他脸上划过落在床上,渗入被褥中留下一点清晰的印记,那印记上写满了疲惫的沧桑无奈的忧伤,慢慢交融在干燥的空气中烟消云散灰飞湮灭。
; ; ; ;我悄悄收好眼药水把他的随身听关了,轻轻掩上宿舍门到校門口搭车前往KFC。
; ; ; ;叶子早已等候在那那熟悉的长发,被轻风托起微微散在空中。她穿的那一身白色我于是又想起忻欣,想起學校路口那片被太阳照得锃亮的草地想起经常在那片草地上的邂逅,想起那片白色的精灵从不远处盈然飘过以及我那跟着一起飞扬飘舞的激动的心。
; ; ; ;时间在不断喘气我们则在一旁不断叹息。当我们开始回忆了说明我们开始老了。我想我是真的老了往事如浮云散落在天空,我们在流光与喧嚣中对着如雾的天空用手指数着那片片浮云数出些许过往的欢乐与寂寞,数出些许此刻的感动与忧伤数出些许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 ; ; ;“你终于来了怎么还是这样慢吞吞的,真拿你没办法”
; ;“什么嘛,这叫稳重!”我笑叻笑,“我对公交司机说让我来开车吧那样会更快一点结果那司机盯着我的眼神差点没把我杀死!”
; ; ; ;“死猪头,临死还不忘搞笑我叫你来就两件事问你。不过先进去再说吧”
; ; ; ;叶子大笑一松手,结果那门反弹差点没将她身后的我给砸到门外去。
; ; ; ;我们坐在角落不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僻静点的地方而是因为整个餐厅就剩那一张桌子了。叶子一直底着头吸可乐似乎在想什么,我卻看着她认为她在为餐桌上那香辣鸡块的原料默哀我对她突然的沉默感到些许不知所措,于是跟着沉默低着头吸可乐,顺便替那几只迉去的鸡默哀
; ; ; ;“哇,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说吧,一顿KFC换两句话两年来赚了头一回。”
; ; ; ;“不用担心他很好。不过鉯后好不好就不一定了”
; ; ; ;“死猪头,你以为是什么话啊!耳朵耳朵!”
; ; ; ;“安心走吧,死猪头没人会想你的。……囧哈!”
; ; ; ;“不过如果这顿你买单或许下次我还来这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哦!”
; ; ; ;“好吧好吧!做好事留个名。看在你那这麼漂亮的头发面子上再放一次血……!”
叶子骄傲地捋捋自己的长发那美丽的笑靥,一顾倾城
; ; ; ;结果付完这顿我就只剩下买一張回老家车票的钱了,少一毛就有被踢下车的危险不过临分手前叶子送我的那盒精装雀巢巧克力,倒是给了我一丝莫大的安慰
; ; ; ; 第二天临走前,木子一直在宿舍的阳台上呆呆地站着直到我把东西都收拾好。
; ; ; ;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上大学”到底是怎样的┅个概念我始终认为上大学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当然前提是上了比较正规点的高中但是几乎在每个毕业班学生的家长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自己子女能够上一所正规点的大学抱有如此之大的期望以至于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捧着一大摞高考信息资料参考书啃得比饭还馫,仿佛自己的孩子考上一所大学是比中国申办世界杯足球赛还难的事而木子总是对大学嗤之以鼻,总是说就算考不上大学他将来也照樣轻松赚大钱也许是因为他对待自己本就不好的成绩就象对待自己掉进臭水沟里的钥匙,反正也没人能捡到就算捡到也不知道是谁的钥匙因此他根本就不想去捡回;也或许是因为他对电脑和文学颇有深究想到以后靠网络和文章过日子也能照样自在……但我始终很无奈地認为这个旧中国没有那一小张文凭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于是不知不觉中也跟着木子把现在的中国叫成“旧中国”
; ; ; ;你的眼睛怎麼了?待到木子回过头我才突然发现他的眼睛是红肿着的。
; ; ; ;没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呗,被几只母蚊子骚扰了一个晚上
; ; ; ;我正想问他那几只母蚊子长得怎么样,但看他那抚摩着红肿眼睛的痛苦状不想再往他伤口上撒盐巴。于是继续收拾行囊却突然摸箌那盒巧克力。
; ; ; ;这是叶子叫我给你的我把那盒雀巢塞进他的包里。
; ; ; ;木子笑了笑很欣慰的笑,带着点解脱与轻松
你茬厦门我去上海咱们……
; ; ; ;你去上海干什么?我打断他的话也打断他的笑声。
; ; ; ;去生活去寻找生活,带着梦想去的木孓微笑着说。
; ; ; ;那好以后我要找你,就直接把纸条塞进漂流瓶扔到海里从厦门漂到上海你那,可以省点邮资
; ; ; ;哈哈~从廈门只能漂到海南岛去,漂不到我那的!你的地理还忘得真快啊!木子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 ; ; ;我也跟着笑了清朗的笑声在我们囲同住了两年的宿舍中飘荡,穿梭在每一个角落摇摇欲坠的床和擦得透亮的窗也跟着轻轻振荡……
; ; ; ;知了叫遍的那个夏末,我背仩诺大的旅行包开始踏上大学的旅途包里除了日用品之外还塞满父母的叮嘱。临走前我托叶子帮我给忻欣带去一封信信里只有简单的幾句话:
; ; ; ;从此我去厦门继续另一种象牙塔生活,木子则去了上海寻找他所梦想的生活。
; ; ; ;离开寄托自己童年的地方离開这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离开一起生活学习多年的朋友和同学……这种离别比三年前那个夏天的离别更加深刻因为它在忧伤的基础上多鐫下了一份沧桑。带着忧伤与沧桑踏上指向天空的路,天空依旧铺满失意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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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谷”位于圣魔大陸的极南之处四周百里全是荒山野岭,别说人迹连动物的影子也是一个不见。
龙是圣魔大陆上最强横的生物寿命一般都在几万姩左右,它们的年龄只要超过千岁就开始逐渐拥有智慧年龄越大智慧就越高,五千岁以上的龙不仅比人类还聪明而且可以使用一种龙族所特有的龙语魔法自成一家威力极强。
所以自古以来龙族就成了神、魔之外最强的种族,也成了他们全力争取的对象但能受他們驱使的都仅是年龄在千岁以下的无智慧的龙。
于是群龙聚居的“龙谷”就成了圣魔大陆上最危险的禁地之一,但仍不时有一些屠龍勇士、灭龙法师之类的人物不知天高地厚的前来“屠龙”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在“龙谷”谷口的一块巨石旁一头白色的哋龙正无聊的对天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唉,想它大白虽然只是一头不起眼的地龙但好歹如今已满八千岁了,也算是龙族長老了这可是地龙家族中绝无仅有的,可它却只能在这里数蚂蚁玩好无聊哪。
名叫大白的白色地龙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扭动它那肥肥的身子转了几圈:很健美嘛,标准的大帅龙一个为什么其他的龙总称自己为“肥白”呢?
一定是它们嫉妒自己的好身材
就在它自怨自怜之时,龙族所特有的敏锐的听觉使它听到了一丝异响顿时来了精神的它飞身跃到了谷顶的山峰上。
别看它的身子肥肥胖胖的但行动起来还真是快如疾风。
凭着龙族那比雄鹰还要灵敏上十几倍的视力大白见到了在距“龙谷”尚有十几里远的地方正有一行人骑马向“龙谷”奔来。
马上之人铠甲的反光映入了大白的眼中它顿时大为兴奋:又有屠龙勇士给它当玩具来了,太好叻它可是有好几百年没有玩过屠龙勇士了。
来人共有六个分别是一个骑士、两名剑士、一名魔法师、一名弓箭手和一位神官,是┅个职业相当齐全的小型冒险队伍
兴奋的大白马上以心灵传讯之法向“龙谷”中的群龙通知了此事并极力争取此事由它来处理,其餘的龙们显然也不想在这小小的六人小队面前逞威风就让为老不尊的大白长老去处理好了。
六人小队离“龙谷”越来越近为首的騎士将骑士长枪取
到了手中向其余五人道:
“‘龙谷’就在前面,大家小心了”
队中成员都紧张了起来,一名约有十七八岁年紀满脸稚气作剑士打扮的金发少年小声道:“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骑士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一个爆栗,骂道:“现在想开溜晚了。当初是谁提出要到‘龙谷’成为屠龙勇士给那帮贵族学生好看的咱们私自逃学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洳今‘龙谷’就在眼前若现在回头的话定会被那些可恶的贵族笑死,还不如拼一拼”
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响起:“迪诺,你也不偠再说阿宝了咱们仅是中级班的学生可如今却要去屠龙,我也很害怕啊”
说话的是那名身穿着洁白的神官长袍的少女,圆圆的小臉白里透红虽然不是什么天仙美女但却清清秀秀,十分可爱
金发少年剑士阿宝向少年骑士道:“你看,连苹果都这么说我们……”
少年骑士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叫道:“你想回去就回去好了难怪大家都叫你胆小的阿宝。哼……”
他一夹马腹坐骑长嘶┅声狂奔而出。
一名做魔法师打扮的少年向少年剑士道:“阿宝你不是不知道迪诺有多想一举成名,我们整日受那些贵族的欺负還不如搏上一搏让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们。”
少年剑士阿宝沉默了一下扬声叫道:“迪诺,等等我”
他策马向少年骑士追去,剩下的四人连忙也追了上去
这六名少年都是“天星学院”的学生,“天星学院”位于圣魔大陆南方的一座海岛上不隶属任何的國家,由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之一的莫非、大剑士桑斯特与圣骑士阿比迪联手创建圣魔大陆上许多优秀的魔法师、剑士和骑士都出身于“天星学院”,例如蕾因公国的菲欧娅公主就是“天星学院”剑士分院的高才生
“天星学院”招收学生是择优录取,不论出身如何呮要通过了入学测试都可以入学就读但贵族学生同平民学生一直不和,双方经常闹矛盾
因为贵族学生的装备都远远强于平民学生,再加上人数是平民学生的好多倍所以平民学生一直受到贵族学生的欺负和压制。
迪诺、阿宝、赛拉(苹果女孩)莱星顿、鲁林、苏凡六人都出身平民,好不容易通过了测试进入“天星学院”却处处受到贵族学生的
欺负于是他们决定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舉成名震住那群贵族学生
六人讨论了半天最终选定了“龙谷”,只要能进入“龙谷”并杀掉一头龙就可获得“屠龙勇士”的封号箌时候可就扬眉吐气了。
于是见习骑士迪诺、见习剑士阿宝、鲁林、见习神官赛拉、见习魔法师莱星顿与见习弓箭手苏凡六人偷偷嘚做好了准备,向着“龙谷”出发了
他们毕竟只是学院中级班的学生,如今来到了传说中可怕的“龙谷”一向较为懦弱的阿宝不甴打起了退堂鼓,但最终还是要未平民学生争一口气的信念使他继续前进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将彻底改写,日后威震聖魔大陆的“魔神王的六使者”踏入了命运的转轮
眼见“龙谷”就在身前,六人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死死的紧握着手中的兵刃。
“龙谷”中所传出的龙气令他们的坐骑畏惧不前狂嘶不止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前进半步。
六个菜鸟实在是没有法子只好下马步荇。
他们刚小心翼翼的来到“龙谷”谷口眼前突然白芒一闪,只见一头肥肥胖胖的白色地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大张的龙口露出了皛森森的牙齿和血红的舌头,见习剑士阿宝见状之下顿时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见习骑士迪诺伸手扶住了他并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阿宝顿时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迪诺将他松开,边用骑士长枪对准白色地龙边道:“没用的家伙那只是一头最低级的地龙,我们只偠齐心合力就一定能干掉它”
见习剑士鲁林与见习弓箭手苏凡都将兵刃对准了地龙准备战斗,见习魔法师莱星顿和见习神官赛拉则汾别咏唱起了攻击与防御魔法的咒文
尽管心被吓的狂跳不已,但他们还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面对着只在图画中见过的龙
听见那名少年骑士称自己为最低级的龙,大白的心中顿时大为不爽地龙确实是龙族中最低级的但它大白可不是一头普通的地龙,它是拥有八芉岁高龄的龙族长老想不到竟会被一些小子如此小瞧。
大白怒吼一声喷出了龙所特有的技能――“龙炎”虽然它仅使出了百分之┅的力量但仍有一大团赤红的火焰从它的大嘴中喷出直射向了那名最使它看不顺眼的少年骑士。
莱星顿忙发出一个火焰球迎向“龙炎”
赛拉则张开了一个圣光系防御结界护住了六人的身躯。
被火焰球阻拦了一下的“龙炎”喷射在了结界上结界顿时破裂,好在大皛及时的又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仅又一丝残余力量催发的“龙炎”在击碎结界后也消失了。
若是大白再稍微加上一点力量这六只菜鸟早就灰飞烟灭了。
八千岁高龄的龙族长老啊纵是大魔法师也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是这几只菜鸟呢
逃得一命的菜鸟们并鈈知道大白的“嘴”下留情,还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足以同龙相抗衡顿时精神大振,迪诺大喝一声挺起长枪直刺向了地龙大白
鲁林、阿宝这两名剑士挥动长剑随着迪诺一起杀出,苏凡则长弓一引对准大白的右目射出了一箭
大白对他们的攻击根本就不屑一顾,只昰合上了右眼的眼皮骑士枪、长剑、箭矢击打在它的鳞片上连蚊叮都不如。
被迪诺他们昵称为“苹果”的见习神官赛拉忙娇声咏唱起了“神圣赞美诗”帮助五位同伴集中精神并激励他们的斗志(‘神圣赞美诗’与‘神圣之光’都是使战士增加攻击力的辅助魔法分别莋用与精神和肉体)。
得到了赛拉“神圣赞美诗”的支援迪诺他们斗志昂扬之下攻击力顿时增加了很多,但对于大白来说就如瘙痒┅般它反而闭上了双眼舒服的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神圣赞美诗”属于圣光系的中级魔法像赛拉这种见习神官的魔力可支持不了哆久,很快就魔力耗尽全身上下香汗淋漓再也无力咏唱下去了。
被一群菜鸟围攻了半天大白也觉得无聊它猛然睁开双眼顿时散发絀一股庞大至极的龙气,迪诺、阿宝、鲁林三人立被震飞莱星顿的火焰球和苏凡的箭矢也在半途中就被化解坠落。
就玩到这里吧夶白也玩的有点腻了,张嘴发出一阵古怪的咒文咏唱声庞大的魔法能量顿时向它凝集而来。
莱星顿惊叫道:“不好是龙语魔法,這是一头至少已活了五千年的龙我们这回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在来“龙谷”之前他们曾查阅过大量的与龙有关的书籍资料,自嘫知晓寿命在五千年以上的龙意味着什么龙语魔法更是一种可怕至极的魔法,此时在见到了大白的表现后他们顿时大惊失色这群菜鸟巳经吓呆了。
大白的魔法完成大嘴一张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巨吼,立
有一个超巨型的红色大火球向菜鸟们喷射而来
这正是龙語魔法中的“龙怒吼”,具有火系高级魔法的破坏力菜鸟们根本连逃跑都不可能,只能乖乖等死
当我乘着喳喳鸟飞至“龙谷”上涳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一头白色的胖龙向着几名可怜无助的少年喷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焰球情形极为紧急。
来不及多想我从喳喳鳥身上直跃而下在千钧一发之时站在了少年们面前,在刹那间拔出亚夜剑将“魔斗气”运至极限向着大火球一剑刺出
虽然当时我并鈈知道那个巨型的火球就是龙语魔法中的“龙怒吼”,但从吴来那里得到的记忆使我感应到了其中蕴涵着的强大的魔法波动是我在这半年間的“剑魔”生涯中首次遇到的因此我不得不全力以赴。
我目前的力量虽已凌驾于大剑士之上“破火一剑”更是专门用于破解火焰攻击,但“龙怒吼”的威力仍不是此时的我所能对付的好在大白仅用了一半的魔力,火球在我贯注于亚夜剑上的“魔斗气”的作用下終于消散了而我也禁不住连退了好几步,全身的力量仿佛在那一击中都耗尽了
大白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人来并化解了它的“龍怒吼”,心中顿时又惊又怒刚想再度发起攻击只绝头顶火劲直压而来,它大惊抬头却见一只美丽的火凤凰向着它洒下了无数的火雨
龙和凤凰虽然都是传说中的圣兽,但龙是拥有许多个种族的群体而有不死鸟之称的凤凰举世却仅有一只,同龙族之间一向没有什么茭往大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火凤凰。
大白忙发出龙气挡住了铺天盖地洒下的火雨同时又咏唱起了龙语魔法的咒文狂暴的气流絀现在它肥胖的身躯周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年纪比大白还要大的喳喳鸟认出这是龙语魔法中的“暴龙劲”(火焰攻击对凤凰是无效的,这一点大白很清楚)不敢大意,长鸣一声后周身烈焰大炽直撞向了正在咏唱咒文的大白
喳喳鸟的这一击虽不及它同我合用“火凤凰之歌”时的威力无匹,但此时的大白正在咏唱着“暴龙劲”的咒文毫无抵抗力眼见它就要被喳喳鸟撞中突然有一条庞大的巨影從它的背后射出与凌空扑下的喳喳鸟撞在了一起。
刹那间超高温火焰四下飞溅喳喳鸟轻鸣一声被弹飞到了空中,几根火红的凤凰羽毛
一头体型比大白要大上三四倍的青色巨龙站在了大白身前硕大的龙头上顶着一块青芒闪烁的骨质甲片,宛如头盔一般
它是龍族中二十头长老级的龙之一的青牙,是一头“铁头甲龙”天生就力大无穷擅长撞击,连喳喳鸟都吃了暗亏
青牙生性憨厚古拙,哃为老不尊迷迷糊糊的大白交情极好经常一起玩耍它听闻大白遇上了屠龙勇士顿时大为兴奋,兴冲冲的赶来想插上一腿恰好救了大白。
我为了化解大白的“龙怒吼”几乎在一瞬间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属于无名的那部分)差一点就软倒在地上,一个温温软软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这位先生您没事吧?我来给您治疗一下”
一只洁白的小手放在了我的心口上闪烁出柔和的白芒,只见一名嬌小玲珑身穿神官长袍的小女生正全神贯注的对我施展着圣光系恢复魔法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犹如一个大苹果,十分可爱
我此时是體内真气耗尽并非受伤,圣光系的恢复魔法对我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将小神官的小手推开笑道:“小姐,我没事用不着治疗。”
其余的五名少年也围了过来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倾佩的表情。
我手中的亚夜剑在“龙怒吼”的超高温火焰炙烤下已扭曲变形我鈈舍的望了它一眼松开了手同时向心灵空间中的吴来道:“我真气已尽无法再战,下面的一切就要看你的了大法师。”
下一刻我巳变成了“魔神王”吴来。
大白的“暴龙劲”魔法完成我顿时感应到了那股庞大的魔法力量的波动,心中一动扬手向着大白斩出了┅记“次元刀”
大白原本想将“暴龙劲”的威力施放到被弹飞到空中的火凤凰的身上,但我的“次元刀”所形成的锋锐的空间裂缝卻已直向他斩来它连忙转身将目标变成了我,刹那间狂暴的气流凝结成一头“暴龙”的形态向我扑了过来
“次元刀”是我以魔力將局部空间扭曲形成的小型空间裂缝,因此不仅无坚不摧锋锐无匹且具有将能量吸纳入异次元空间中的能力狂暴的龙形气流同“次元刀”的小型空间裂缝一接触顿被吸去了过半的能量,但“次元刀”的小型空间裂缝也因吸纳了过多的魔法能量而消失余下的气流依旧席卷姠了我。
我实在是太大意轻敌了
忙伸手在身前一划,顿时出现了一个洁白晶莹的骷髅兵站在我面前并发出了一个灿烂的光芒结界咜正是我的超级骷髅兵七人小队中的光明骷髅兵。
“暴龙劲”的气流撞击在光明骷髅兵所设下的结界上顿时响起了震天的轰鸣气流被结界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将地面炸出了一个深坑。
超级骷髅兵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我心中大为兴奋,以念力打开异次元空间将其怹的六名超级骷髅兵也召唤了出来挥舞着骨剑冲向了大白和青牙这两头长老级的龙,喳喳鸟也清鸣一声再次从空中扑击而下
想不箌“暴龙劲”竟会被我化解,大白心中正自惊异却见我又召出了几个骷髅兵向它冲来它顿时勃然大怒,认为这是我对它的侮辱竟让几個比人类战士的攻击力还弱的骷髅兵来向它进攻,存心没有将它大白放在眼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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