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联四话卷一　厅宇·酬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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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联四话卷一　厅宇·酬赠
　　《石林诗话》：“张先郎中字子野，能诗及乐府，居钱塘。坡公作倅时，先年已八十余，耳目尚精详，家犹蓄声妓。坡公尝赠以联云：‘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盖全用张氏故事戏之。先亦有一联云：‘愁似鳏鱼知夜永；懒同蝴蝶为春忙。’极为坡公所赏。”
　　明江阴徐霞客宏祖《游记》叙生平游历之处，亦能诗。自题小香山梅花堂联云：“春随香草千年艳；人与梅花一样清。”流利可讽。
　　明郭天民，湖南益阳人，崇祯间江西巡抚，致仕。入国朝，隐居益阳桃花江。披缁后，征之不出。题江楼联云：“洗菜莫教流去叶；见桃犹记旧曾花。”饶有深致。又题园联云：“此间无这座桥梁，辜负园林一胜；对岸借他人田亩，凑成邱壑双奇。”盖大门临水，路甚迫窄，无桥则无路可通，园内结构甚精，而无远景，必资远处始开旷眼界也。
　　徐瘦生茂才照工书，喜为诗。家贫，授徒自给。中年后绝意进取。课读之暇，兀坐高吟，怡然自得。题联斋壁云：“志不求荣，满架图书成小隐；身难近俗，一庭风月伴孤吟。”诗稿甚富，殁后皆散佚无存。
　　乌程凌忠清公义渠字骏甫，仕明至大理卿。甲申国变，自经死。公婿茅曦蔚为之纪述，末有联云：“为国忘家，无地可投湘水；舍生取义，有天应照燕山。”
　　郑渔帆太守心一以名幕起家，由佐贰官至袁州太守，因病乞归，卜居苏州，时有故乡之思。题书室联云：“无可奈何新白发；不如归去旧青山。”
　　陆敬安云：“本生曾祖愚汀公炘历官兴化、清远知县，恺悌真诚，民皆爱戴，而操守清廉，不通苞苴。郡守嫉之，谗于大府，入计典，罢归。时年六十有六。宦橐萧然，仍事笔耕。问字者麇至。公因材训迪，孜孜不倦。尝谓‘农人自食其力，余则自食其心矣’。室联云：‘登堂尽是论文客；入箧从无造孽钱。’又仿曼元献法，字纸之废弃者，必剪取空隙处，置箧中以备用。谓子弟曰：‘此虽细事，亦惜福之一端也。’因题联于箧云：‘用勿弃余，常为此生留后福；类无嫌杂，须知斯世少全材。’”
　　郝仲舆敬，湖广京山人。幼工偶句。万历己丑成进士，令永嘉，以治行擢给谏。疏论辅臣、内官，谪江阴令。题联于庭云：“座上有嘉宾，谈笑风流吴季札；江干逢逐客，交游意气楚春申。”后致仕还乡，预营西山生圹，卒年八十二。是日乘侯鲭车至西山，下舆索笔题柱云：“升沉难定，但深壑藏舟，人世谁凭著力；来去自繇，如惊风飘瓦，天工于我何心。”少顷属圹而绝。
　　直隶枣强县署一对，不知何人所作，句云：“苦心未必天终负；辣手须防人不堪。”真仁人之言。此等居心，不可及也。姚古芬赠秋生一联句云：“名士青山千日酒；故人红豆两家镫。”上句豪宕，下句情挚。
　　浙江巡抚署中有桐城方恪敏公观承联云：“湖上剧清吟，吏亦称仙，始信昔人才大；海边销霸气，民还喻水，愿看此日潮平。”其后公之侄受畴来督闽浙，复题联于署云：“两浙再停骖，有守无偏，敬奉丹豪遵宝训；一门三秉节，新猷旧政，勉期素志绍家声。”跋云：“乾隆戊辰，先伯父恪敏公由直隶藩司抚浙。余昔为此邦守，今继伯公之后，亦由直隶藩司擢任。余弟维甸又曾以总督权抚事。六十年三持使节，洵殊遇也。敬诵御赐诗中‘新猷旧政，有守无偏’之句，谨录成联，以志国恩世德云。时嘉庆癸酉六月上浣。”
　　明德化万方伯衣官福建参政，时倭犯兴化，悬金募敢死士乘城守，更伏奇兵待贼。贼薄城，守者矢石雨下。奇兵出邀击，众遁走。未几，贼又来攻，乃赏健儿十余人携火药夜缒城下，分投纵火。贼处处火，无暇攻城，城上人得纵射火箭。贼死众。火愈炽，城上守者益坚。燃炬鼓噪，击檄达旦，贼乃遁。迁按察使。倭再寇闽，至北岭，将图福州。以五百人覆岭下，三千人分左右翼登岭上，度贼过，合而击贼，贼大溃，斩获无算。后官河南布政使，为巡抚所齕，乞病归。筑北山草堂，题其楹曰：“心悬魏阙三千里；身在匡庐第一峰。”
　　汉代玉堂乃天子所居，又为嬖幸之舍。文翁立石室曰“玉堂”，则又为讲舍。宋学士院有“玉堂”，太宗曾亲幸，又飞白书“玉堂之署”以赐。苏易简、欧阳公联句云：“金马并游年最少，玉堂初直夜犹寒。”自是“玉堂”遂专属之翰林。
　　上虞许齑生教授正绶司铎湖州，选国朝两浙校官之诗古文辞，编集付梓。作征刻启，分贻同志，有联句云：“二百年文献，不薄冷官；十一郡典型，无轻前辈。”
　　杭城义塾立法甚善。仁和费辛桥方伯丙章题联云：“莫谓孤寒，多是读书真种子；欲求富贵，须从伏案下工夫。”激励寒畯，辞意肫切。又许齑生教授题严州义塾联云：“虽非千万间，居然广厦；为语二三子，慎厥初基。”语亦简贵。
　　湖北武昌府城内刘园，乃明故藩遗址，在将台驿之东北，因山而构，建于乾隆癸丑岁。吴白华学使题曰“霭园”。通州刘纯斋太守锡嘏为作记，并题联云：“挹朝爽西来，杯底岚光飞隔岸；望大江东去，檐前帆影度遥空。”
　　漳州书院为湘阴左相国督闽时所建，并撰联悬之。句云：“五百年逃墨归儒，天使番王纳土；四十日修文偃武，我从漳海班师。”其地本梵宇，其时适漳州解围也。又题福建省城正谊书院联云：“中原士气扬旗鼓；左海文章射斗牛。”旗、鼓，二山名，为省会著名胜迹。
　　通州学宫明伦堂联，遂宁张文端公鹏翮所题，最为堂皇博大。句云：“先圣道并乾坤，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今皇教同尧舜，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
　　青浦何书田茂才其伟居北簳山下，工诗，家世能医，书田益精其业，名满大江南北。侯官林文忠公抚吴时，得软脚病，何治之获痊。赠以联云：“菊井活人真寿客；簳山编集老诗豪。”由是投分甚密，而何介节自持，未尝干以私。人皆重之。
　　南昌彭文勤公元端天资绝人，督学浙江时，试卷皆自阅。几置卷数百，二仆侍侧，左展卷，右收卷，循环不息。侍者告疲，公优游自若也。按试告示，有“大场则万卷全披，小试则无一字不阅”语。乾隆丁酉典试浙江，得人最盛。所取文不限一格，而议论、识力、词采、气局色色皆妙。试卷万余，遍加评骘，著语不多，切中作者之病。至有奉落卷而感泣者。归安某先达荐而不售，卷评一字曰“庸”，因是发愤揣摩，尽变其习，即于次科获隽。是科副主试茅耕亭阁学元铭出闱后赠公联云：“闻士颂之，自吴于越；读公文者，如韩欧阳。”
　　戴鳌峰咸弼以名孝廉任东瓯教授。时其太母年近九旬，甚健，迎养学署。鳌峰绩学有名，老而弥笃，在学署犹手不离案。予正校刊先集，常任雠校之役，亦学官之翘楚者耳。尝索予书联，因以分书撰句云：“二千里外冷官，潘舆迎养百龄母；六十年来宿学，边笥真藏万卷书。”又钱塘丁氏竹舟、松生昆仲依竹起屋，藏书其中，又得竹垞检讨竹书额揭之，因取唐陆处士羽《竹山堂连句》，以隶书赠之。句云：“万卷皆成帙；千竿不作行。”
　　偶出西郊，见墟墓间有人预营佳城者。其自题墓柱联云：“预营焉皆大欢喜；来拜者为贤子孙。”至姓名则忘之矣。曰“预营”，可见临时作者即为悲哀也；曰“来拜”，可见防有不肖子孙竟不来拜矣。语有深味。
　　“无求生以害仁，死且不朽；为厉鬼而杀贼，魂兮来归。”此湘阴左相国所撰忠义塚联也。
　　《金壶戏墨》中有赠妓联语颇多，今仅记其二。如周沐润解元赠如意妓联云：“都道我不如归去；试问卿于意云何？”又赠富金联云：“我富文章君富艳；兼金身价断金情。”按：首联，周已去官，人有劝其归者，而不能舍去；二联则未免自夸矣。
　　又有人赠张少卿女校书联云：“少不如人，只自知酒祓清愁，花销英气；卿须怜我，且莫唱阳关三叠，河满一声。”赠我卿校书联云：“卿本红袖佳人，自怜命薄；我亦青衫司马，也为魂销。”则未免嫌冠顶二字倒置矣。
　　陆敬安云：“临海许秀山布衣保喜种花，尤爱兰、菊。菊种多至百余。每至花时，五色缤纷。先君子恒从乞种，因书联以赠云：‘啖淡饭，著粗衣，眷属团圆终岁乐；伴幽兰，对佳菊，花枝烂漫满庭芳。’”
　　葛壮节公以水师起家，擒斩海盗不遗余力。尝伪作商舟以诱贼，屡获巨寇。道光戊戌年，公官瑞安副将时，会稽宗涤楼侍御稷辰赠联云：“武穆两言，不爱不怕；文成一诀，即知即行。”公尝手书一联，揭于治事之堂，曰：“持躬以正，接人以诚；任事惟忠，决机惟勇。”并自作擘窠大字颜其堂，曰“威惠”。论者谓能不负所言。
　　仁和宋学博成勋有联云：“宦海风波，不到藻芹池上；圣朝雨露，微沾苜蓿盘中。”又孙学博学垣联云：“冷署当春暖；闲官对酒忙。”是均能道寒毡趣味者。又福清林译之句云：“俸薄俭常足；官卑廉自尊。”林官海宁教谕，国初人辞质旨深，直可作官箴读矣。
　　嘉庆、道光以来，仁和许氏科第最盛。驾部谨身闱墨房评云：“数来族望，寰中能有几家；问到科名，榜上视为故物。”称许允当。人云：“此可为凡科甲鼎盛家之楹联。”
　　湖州北栅外分水书院，为沈青斋观察所创。地有三元阁，观察手题联云：“天锡名山储二酉；人登杰阁兆三元。”
　　咸丰癸丑年二月十一日，金陵被陷。将军祥厚力战殉难。时武进汤雨生将军贻汾寓居金陵，于城陷之次日，赋《绝命诗》，投城北李氏园池死。年七十有六。遗命以芦席卷埋竹园内。所藏手卷百余轴，殉后为贼抛弃殆尽。诗文稿亦散失。惟《绝命诗》为仆携出得传。先是将军之祖大奎官福建凤山知县，父荀业随任，乾隆时林爽文之乱，父子同殉。邑人呈请敕建父忠子孝祠。将军以难荫，世袭云骑尉，官至乐清协副将。工诗爱士，有古名将风。服官三十年，以病告归，居金陵二十年。将军尝题联于金陵所居之堂，为艺林传述：“醉翁之醉，狂夫之狂，四十年旧雨无多，屈指谁为三径客；南岭以南，北海以北，千万里闲云自在，到头还爱六朝山。”至是殉节，洵克绳先烈而不负国矣。
　　仁和关云岩侍郎槐官中书时，以善画供奉内廷。入词林后，直南书房，充《四库全书》提调官兼武英殿提调。寓斋前植双松，中罗群籍，为退息之所。适赐诗有“松下敞书寮”之句，因恭篆“松下书寮”四字为斋额。仪亲王赠联云：“柳边归院金莲烛；松下仙寮玉局书。”
　　杨至堂河督与林文忠公同官有年。文忠以“学有经法，通知时务；行无瑕尤，直到古人”书楹帖赠之。
　　对联有以复字见长者。归安徐阮邻保宇题甘肃盐茶同知署云：“回民汉民，多是子民，我最爱民无异视；礼法刑法，无非国法，尔须畏法莫重来。”
　　蔡东轩学博司训江山，岁饥，各大姓输粟平粜，题联句于堂云：“尽力尽心，未能十分尽职；任劳任怨，不敢半点任功。”
　　杭州贡院至公堂有高宗纯皇帝御题联云：“立政待英才，慎乃攸司，知人则哲；兴贤共天位，勖哉多士，观国之光。”
　　嘉庆初，钱塘魏春松观察成宪出守扬州，正值阮文达公抚浙时，赠之以联句云：“两袖清风廉太守；二分明月古扬州。”
　　沈鹿坪官台州教授时，督修文庙，题堂联云：“事可问心宁任怨；功难藉手敢辞劳。”
　　香山黄寿廷先生增庆生于乾隆庚午，至道光庚戌钱塘许信臣祭洒乃钊督学粤东，始补博士弟子员。咸丰辛亥纪元，钦赐举人。壬子授国子监司业，时已百三岁矣。某赠以楹帖云：“四朝身历升平日；百岁人呼矍铄翁。”忆道光年，蓝翁名祥者，年一百四十四岁，恩赐六品顶戴。与先生皆熙朝人瑞也。
　　昆山徐朗斋大令鑅庆为健庵司寇裔孙，尝赴乡试，因宿妓家，三场误点未入。主司以其文为元，求策不得，乃刊其文于解元之前，不刊名而刊坐号曰“丽六”。徐有句云：“虚名丽六流传遍，下第江南第一人。”后虽复中，已非元矣。杨拙园明经知新赠以联句：“代称辇下无双土；我羡江南第一人。”谓此。
　　汉军朱经畬大令霺宦楚十余载，不名一钱，卒以贫死，赖同僚资助，始得返柩。其斋自署一联云：“才能济变何须位；学不宜民枉有官。”
　　戴远山送桐峰官滇南，赠以联云：“诗堪入画方称妙；官到能贫乃是清。”五言联云：“果能承父志；亦足报君恩。”盖其先曾为曲靖别驾。立言如此，忠孝之风可见矣。
　　两浙运署将盈库联云：“胜景近西泠，愿将来宝藏丰盈，有此一湖春水；家山念东鲁，看列郡灶烟环绕，亦似九点齐州。”库大使于锡祉，鲁人，故云。
　　张南山先生宦情素淡，年逾五十，即引疾归田。令嗣小蓬司马就烟雨寺筑听松园，为先生著书之所。先生尝自书楹联云：“为词客，为宰官，为老渔，卅载风尘，历几多人海波涛，才得小园成退步；爱诗书，爱花木，爱丝竹，四围溪水，喜就近佛门烟雨，且营闲地养余年。”
　　虔州黄稚坪学博一桂耽奇嗜古，挟青乌之术以游粤东。阮文达公督两广时，重修省志，黄与雠校之役，稍出其著述以示人，大抵皆汉、宋骑墙之说，有意回护五子者也。晚年学业大进，深悔昔时之非，大书楹联以自警，云：“读史渐知心学误；莅官益觉理儒疏。”江郑堂学博极称赏是联，谓非阅历世事，不能作此切实语。
　　宜兴任息斋茂才元祥殁后，诗文稿贫不能刻。其妻黄氏蚕绩刺绣，积十余年，倾资为梓以行。集名《鸣鹤堂》。某赠联云：“一卷刻成名士集；十年费尽美人心。”盖如黄氏者可谓贤矣。
　　粤东海山仙馆在荔支湾，番禺潘得畬方伯仕成别墅也。大门有楹帖云：“海上神山；仙人旧馆。”集句极自然，并无款识，或谓孟蒲生孝廉所撰。按：予于丁卯再游羊城，为方伯招往荔支湾，目睹园内楹帖之多。今闻易主，为之慨然。
　　吴采五参军华补授两浙盐经历，题其署联句云：“正策愧无能，试观两浙殷繁，喜有名区藏我拙；编篱聊复尔，博得一官闲冷，何妨静处看人忙。”
　　醉僧依山，不知其何许人，恒挂褡羊城之萨阿寺。高谈雄辨，清论时闻。精风鉴之术，于寒儒中识桂星垣官可观察；于偏裨内知张翰生位可都督。价重一时，以故户外屦常满。吴门顾仁舫赠以联句云：“野言山貌豪门客；秘计阴谋退院僧。”说者谓上句画出依山之状，下句指出依山之心。文士用笔，深刻如是。
　　画师朱野云者，遨游京国，出其翰藻，倾倒一时。然高裾大屐，绝不作幕宾态。与龚定庵舍人称莫逆。龚以清狂著名，朱赠以联句云：“田蚡骂座非关酒；江斅移床那算狂。”龚不以为迂，悬诸厅事徐垣生太史语人曰：“入门观联，便知是定庵之家。”
　　蒙古柏雨田中丞贵由知县累官至巡抚。尝自撰一联，悬于广东抚署，云：“牧令计十年，坐斯堂，始愿何尝及此；丝纶蒙两代，奉厥职，立心惟矢无欺。”
　　番禺沙湾司坑头乡有老松一株，古干参天，浓阴蔽日，相传为六朝时陈玄德将军手植。歙县许小琴少尹文琛尝往拜之。好事者为建“拜松亭”，四向清虚临水，中有楹帖云：“四角亭开临止水；六朝人去剩孤松。”
　　莲衣僧量云，楚人，少习儒业，晚投空门。爱西湖之胜，栖止涌金门外之灵芝寺，紧傍雉堞，署所居曰“未簛室”。音玉泉司马德布为题联云：“结屋古松下；洗钵清溪傍。”莲衣工书，亦能诗，尝自题其像，有“快意事教来日少；故人坟比远山多”之句。按：莲衣，予于咸丰初年犹见之，与六舟同一高雅也。
　　李碧舲孝廉侨居佛山。咸丰初年，土寇毁其居。事平，重葺之。落成之日，署一联于门曰：“修我墙屋；反其耄倪。”集句可谓天然。
　　倪云癯曰：“正月十七日，余例为家云林先生祝生日。咸丰丁巳，卜地于太平烟浒之深柳堂，大集名流，悬像焚香拜祝。酒间，新城喻少白参军福基展纸大书楹联相赠云：‘家传清秘云林阁；社集太平烟浒堂。’余得，装池端好，什袭藏之。”
　　杭州桑弢甫水部调元遍游五岳而归，自题联于厅事云：“六经读彻方持笔；五岳归来不看山。”
　　豫章傅凤笙侍御大章在吏部时，住保安寺街丰城会馆。门对云：“龙光射斗；风阙书升。”一切地，一切官。
　　陇中吴柳堂侍御可读由刑曹升选诠部，时值八月，联云：“旧宅拜新恩，桂子宫中明月满；一官兼两地，藤花厅外白云深。”“藤花厅”系吏部堂司办事之所，“白云深处”乃刑部秋审处匾额。
　　维扬苻氏园亭有对联云：“剑客酒客慷慨至；梨花梅花参差开。”最为工妙。
　　杭州徐文穆公潮任鄂藩时，二堂联云：“饮建业水，食武昌鱼，千里驰驱，到处聚观香案吏；对紫薇花，撤金莲炬，九霄瞻仰，何年却向帝城飞。”集句典丽自然，见《蔗余偶笔》。
　　粤西郑受山先生绍谦以翰林出守滇南。归田后，与里中耆德诸人仿洛阳耆英故事，迭为宾主，诗酒宴乐。一日，众宾咸集，先生忽中风不语；越一日重阳，遽捐馆舍。朱伯韩观察琦挽以联云：“贤守例能诗，忆昔笑言陪九老；诘朝期相见，恼人风雨是重阳。”
　　教官衙署之联最难出色。萧润宇驾部庭滋为余述一联云：“但愿人为宰相器；莫忘我做秀才时。”用之学校，最属相宜。
　　宋蜀人魏野隐居不仕，以诗著名。所居颇潇洒，寇忠愍尤爱之。尝有赠忠愍联云：“好向上天辞富贵；却来平地作神仙。”后忠愍镇北都，召野置门下。
　　国初乙酉，江南解元张湘晓九徵视学河南，乞归。康熙十年，举博学鸿儒，冢宰郝恭定惟讷荐之。《赠友人》诗云：“少不如人何况老，身将终隐又焉文？”以是知公不出矣。后仍有劝驾者，因以此十四字悬之厅事。
　　《秋雨庵随笔》云：“先大父好读《左传》。山舟学士集句手书以赠云：‘行道有福，能勤有继；居安思危，在约思纯。’”
　　频罗老人尝集苏句，屡喜书以为联。句云：“独携天上小团月茶也；自拨床头一瓮云酒也。”
　　吾乡蔡文勤公世远，名臣也。康熙己丑进士，出安溪李文贞之门。是时文贞以程朱之学教后进，公故习宋儒书，既见文贞，毅然以圣贤自励。颜其所居曰“二希堂”，并有联云：“学问岂敢望朱紫阳，真希元不多让；事业何必追诸葛武，范希文其庶几。”可以见其志矣。
　　周司空清源肄业太学时，诗名藉甚。有《咏白丁香》句云：“月明有水皆为影，风静无尘别递香”。一时传诵殆遍，上彻宸聪。比官翰林，召见时犹云“联句甚好”，颇奖之。或云：“其家有丁香书屋，此偶句即以为联也。”
　　温州城中有三园，皆足供士大夫游宴之所。在西为陈园，曲径通幽，台榭错出，聊堪小憩。陈园之南为曾园，则水木明瑟，亭馆鲜妍，远出陈园之右。其所编挂屏，所筑水槛，尤具匠心，为他园林所未见。思以两诗纪其胜，尚未成章也。在东为张园，紧贴积谷山下。按：《太平寰宇记》言：“谢公池在积谷山之东。”积谷山即今东山，则谢池旧址似即在此山之左。近故张鉴湖观察亦就此地辟园起楼，以存其意，而属蔡生甫学士书“池上楼”三字以为楼匾。楼之左为鹤舫，并水依山，最为幽胜。余屡游宴其中。山即东山之麓，水即城下之濠，实为城中第一胜区。因撰一柱联云：“面壁拓幽居，一角永嘉好山水；筑楼存古意，千秋康乐旧池塘。”
　　温州郡斋寓眷属于三堂，庭院极宽敞。相宅者皆嫌其不聚气，必于前廊构一亭子以收束之，且可藉为岁时演剧之所。余题亭匾曰“戏彩”，跋云：“宋温州通判赵岘迎养其父清献公于倅厅，构‘戏彩堂’，当时传为盛事。东坡、颍滨皆有诗。今资政公亦就养郡斋，而兹亭适成，因以名之，并请为撰楹联。”句云：“舞彩又成亭，故事远惭清献德；逢场凭作戏，正声合补广微诗。”时仲兄平仲由内阁请假，南来省视，亦于亭角附题一联云：“胜地许循陔，成兹乐事；齐心殷舞彩，让尔先声。”跋云：“敬叔弟属撰亭联，因答其意付之。”亦可谓一时佳话矣。
　　秀水王仲瞿孝廉昙倜傥负奇气，文辞敏赡，下笔千言立就，家贫，依其外舅以居。赋诗有“娘子军中分半壁，丈人峰下寄全家”之句。举乾隆甲寅乡试，闱作沉博绝丽，脍炙一时。与舒铁云孝廉交最深，赠以联云：“菩萨心肠，英雄岁月；神仙眷属，名士文章。”
　　丁濂甫学使绍周由四川典试督学浙江，过扬州平山堂。适镜妙大和尚索联，书以应之，句云；“曾从山水窟中来，秋色可人，征袂尚留巫峡雨；欲向海云深处住，邮程催我，扁舟又问浙江潮。”语极工雅。
　　闽中邱镜泉景湘以词林散馆铨部，因案遣戍出关。过陕时，陕督为林文忠公，厚赠川资，并制联以送。后镜泉因显庙登极赐还，又官广东惠潮嘉道。句云：“无端风雨惊花落；更起楼台待月明。”
　　徐寿蘅侍郎树铭赠余少贞曲史植亨句云：“有暇便须亲典籍；得官何异到蓬莱。”盖少贞为侍郎取进之门下士，故出句似抑而下句实扬也。
　　白季生观察让卿，小山尚书之子也。赠余七言联云：“兰绮名门承建节；棣华旧雨重齐年。”
　　同治甲子、乙丑间，予以遭劫后合家戒杀，并建放生池，而于亲友量力资助，人咸谅之。适新葺池馆落成，叶季韶外翰仪昌制联以赠，句云：“春从天上至；人在镜中行。”句自超脱。
　　同治丁卯，余长孙授室。江西杨卧云中翰希闵赠联为贺，句云：“祖砚流芬，束发已肩千乘业；孙枝启秀，齐眉又踵一家风。”
　　徐树人中丞宗干尝制“咏炭”一联，铭诸座右，可见其居官之概。句云：“一味黑时犹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自警即以警人也。
　　浙江西湖崇文书院主讲为全椒薛慰农观察时雨。讲堂长联句云：“讲艺重名山，与诸君夏屋同居，岂徒月夕风晨，煮酒湖滨开社会；抽帆离宦海，笑太守春婆一梦，赢得棕鞋芒袜，扶筇花外听书声。”
　编著：梁恭辰　录校制作：恶人谷珠楼　版本：初校版　　转贴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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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与中心的互换--近代留学活动中的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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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 errors.1 曾文正公文集2 卷之一3 讨专匪檄咸盐甲宾4 湘阴郭府君墓睡铭乙卯5 诰封光禄大夫竹亭府君墓志丁巳纠葛寅轩先生家传6 湘乡县宾兴堂记戊午7 刘二季霞墓志错8 母弟温甫哀词9 欧阳生丈集序10 颐霸蛊像记丑未11 桃源林学教谕孙君墓表12 毕君殉难碑记13 孙啼房侍讲刍论序14 林君殉难碑记15 湖口县楚军水师昭忠祠记16 武昌张府君墓表17 翰林院庶吉士连义府学教授莫君墓表何君殉难碑记庚巾18 经史百家杂钞题谮19 经史百家简编序辛酉20 童旨书院记21 邓湘皋先生墓表22 湖按察使赵君神道碑同治壬皮季弟事恒墓志铭癸亥23 欧阳氏姑妇节孝家传24 修治金陵城垣缺口碑记甲子呜原堂论文序25 王船叫书序26 闾渐总督季公墓聊铭27 量台毫一28 仁和邵君墓志销29 江忠烈公神道碑30 张君树程墓志错31 衡肠彭氏谐序丙寅32 犬潜山房诗题语33 且川口讨韵匪檄34 为传檄事逆贼洪随全杨秀清称乱以来于今五年矣茶毒生灵数百馀万躁祸州县五千馀里所过之境船只无论大人民无论贫富八概沧掠磬尽寸草不酉其搏入贼中者剥取衣服搜活银钱银满五两而不献贼者即行斩首男子日给米斗合驱之临阵向前驱之筑城潜濠妇人日给米琴虫之登脾守夜驱之运米挑媒妇女而不肯解脚者则立斩其足以示众妇船户而阴谋逃归者则倒拍其尸以示众船专匪自处于安富尊荣而视我两选一江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此其残忍惨酷逃月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憾者也自唐屡代以来应世圣人扶持滔敕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专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自其伪君伪相甲达兵卒贱役皆以兄弟称之谓惟天可称父此卯陌兰之父皆兄弟也凡民之母皆姊妹也农不能自耕以纳赋而谓田皆床汪炫田商不能自贾以取息而谓货皆天王之货士不能诵孔守之经而别有所谓耶鲜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深于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隐庐所也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且甘且且几且敬畏醴删白成至曲阜不犯圣庙张献忠至粹潼亦祭文昌响匪盖蝇之学宫毁官圣之木主十哲两庑狼藉满地嗣是所过谨驯织庙字即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漠凛亦皆污其宫室注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陆社坛无庙不焚无像不灭斯蚤缩所共愤怒欲聂此憾于冥冥之申者也本部堂奉尹今仑统诬晋水陆并进富将卧薪当胆殄此凶逆救我被坛船只拔出被胁之民人不恃纡君父宵肝之勤劳而且慰孔孟人伦之隐痛不特缩百万生灵报枉杀之仇而且为上玉隶雪被辱之憾是用传檄远近咸使闻知稍有血淮男子号暴旗助我征飘者本部堂引为心腹酌给口图倘有抱道君予痛天主教之横行申原赫然奋怒以卫吾道者俸郡堂礼之幕府待以宾师伦有仗义仁人捐银助饷者千金以内始予实收部照千金以山专滑台覆叙倘有久陷贼中自拔滕归杀其头圄以城来降者本部堂收之帐下奏授官爵倘有被阖经年发民数寸临阵弃械徒手归诚者概免死啬强回藉在背漠卢尤明之末羣盗如毛皆由主昏政乱莫能削平今天子忧勤汤厉敬本缩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以列圣深淳之仁讨暴虐无赖之贼无论迟速络归灭亡不特智著而明晓帷祸被潜之冰甘仙从逆抗拒天诛大兵户压玉幅俱焚亦不能更为分别也本剖堂德薄能鲜独仗忠信一字为行军比本比有罔同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长江庐冰幽登刚此殉难洛忠臣烈士之魂实鉴吾心咸听口曰檄到如律合川织《湘阴郭府君墓删铭》1 君讳家彪字春坑郭氏湘阴人生而温约夷轮兴火无竞不荀为和翕亦不为介介阵异之行卒然投之事变若不克辨其嘉非曲直也者及夫韦疑劫劫徐出山旨折之关闻节解风生沐释虽强辩者常默然而内自诎也曾祖遇杰池赠奉直大夫祖熊贡生诰赠奉直大夫考谥世县学生世父世遵县学廪膳生世遵无子以诸子家散为嗣早世乃复以君为嗣昧故饶胆诸凿蒙窟好施或日费数十万钱无所惜君亦夷然不为有亡顾卢亲故假贷每盈其意或他人湘称宣墨君士曰为质及期责偿于二辄量偿之又急则又旅归之岁中为人理宿通率且差昼量一口百一四役久之往往不雠则毁其约契会岁大礼家以中坦君故夙于澹泊丰约不以易其度布衣牖食萧然自得益务济人广储方药病者踵门求乞手剂与之自寻常草木马勃牛漫以至丹妙锺乳千岁之荅尚方之获诸奇珍物可致与不可卒致无所不蓄盖亦无所不施其尤贫者辅以羞饵使人日再间焉疾革墨乔焉君没后里人刘氏旨之涕泗父颐也君生以乾隆五十九年八月甘四日没以道光庚感百士百春秋五牛有叱配张安人少看箴以道光已酉七月十人日先君没之七月而卒春秋五十有四张安人柔婉睹慕既笃既静长沙举人正旭之孙永州府儒学训导祸振之子自在其室以逮为妇为母莫不训式始时家暇有妇吴氏早寡而下急姑张太安人性亦严厉积不相善张安人既嗣为稷陇以傅严蝇而卑以承姒妇先姑之意以隆其奉以椎及于姒娣小姑无所不隆诎己之身以薄其给以达于己之子冲女甘妇无肌不薄上尉下荐内外融融闻里亲族无少长皆叹以为不可及睹其诸子实盛皆领首叹以为宜其殁也哭之牍坠咽饰云歌嵩揣道光丁湘料进士改翰林院庶口仕咸丰农年以救援江西功圣恩特授镐修昆寿道光甲辰恩科举李台官学教习国子监助教仑蒲县学生候选兽寻其季曰先树早荡孙八人咸丰驯庑壬子岁一月十四日嵩煎与其弟奉君之丧葬于湘西韩花杨梅山之原张安人祠焉又以年岁在乙卯国藩乃叙而铭之铭2 巨3 我有执友翰林郭君至交金肩天下莫不闻昔岁在戍赴告亲丧徵我铭刻用识幽藏曾几须臾岁星周半大地戈键东南涂炭我以丧归墨绖即戎葬不极礼筮不协从惟郭氏阡在狱之麓云合雠环龟蓍并谷不肖之嫌惭李壁嘉坚石以奠茫王4 《诰封光禄犬夫曾府君墓恤》1 咸盐七岳育胡四日我显考曾府君卒于湘乡里第春秋月十有八男国演国葆谨视含敛男国藩降服男国华自江西瑞州军营图讣男国整自吉安军营闾皆奔丧来归车字广锡类之仁赐银四百雨经理丧事闰五月初一日癸末卜葬于酬十四都周璧冲山内从形家旨丙山壬向去先世旧庐入里而强去梁江新宅八里而近国藩少长至冠未离亲侧读书识字皆我君口授自窃禄登朝去乡十有四年逮待罪戎行违晨昏者又五年府君之至口懿行不可得而尽识仅从季父骥云所泣问近事而昆弟子姓诸姑姊妹亦称汴音容往往而悉其口口口口瘳交集卷一六向一芜似述府君侍先大父疾病至难能矣道光一十人年八月大父病洒搏动止不良明年多疾益笃暗不能旨即有所需以颐使以目求即有苦蹙额而已府君朝夕奉事常先意而得之夜侍寝处大父雅不欲频烦惊召而他仆殊不称意前后渡益数多亳起府君时其将起则进器承之少闲亦如之听于山声不失分寸严塞大搜则令他人启移手足而身翼护之或微沾污辄涤除易中衣拂动甚微终宵惕息明旦则季父入侍奉事如府君之法久而诸孙孙妇内外长幼盛州训习争取垢污孺夸怜濯为乐不知其有臭秽或挽徒舆游戏庭申各有常程大父病几一载有奇府君未尝得山盖愈壑蹑敬是时府君年八十矣吾曾氏家世微薄自明以来无以学业发名者府禅积苦力学应有司之试十有七始得补赫学生员不获大施则发围教督诸子国藩以进士入翰林七醴而为礼部待郎图官吏部兵部荆部工部侍郎图逢两驷推图盛典褒封一世曾祖讳竟希诰颐光禄吠夫曾祖妣彭氏谐赠科酬刻几祸讳玉屏累赠光禄大夫祖妣王氏累职言疆人蒯君谐麟书字竹亭诰封中宪大夫声晋荣禄大荆光禄刺弗妣油氏诰封一品夫人小子非材微府君厚泽曷克成立以蒙兹光显于是泣述乙升瑟刻系园敬铭诸幽若其懿德绳行宜传不朽者将以俟诸范旨君子铭曰西望新居东望图卢雌图过中韦山所都我先人烈灵测御谢于斯而永于斯乎鸿呼2 男五人园图配欧阳氏国横监生侯黯圃丞配汪氏国华监生即补同知出继叔父图匪为嗣配葛氏妾欧阳氏国整优贡生同知职衔配熊氏国葆县孽生配邓氏女四人长适王鹏达次适王家储婿先卒次适宋氏先卒滑朱图春季女荡3 孙八火纪泽一品膺生配贺氏纪梁聘魏氏细鸿聘郭氏细渠聘朱氏纪瑞聘汪氏纪官聘欧图氏纪湘聘易氏纪湘聘王氏孙女九人4 洗大决似灭丰渚辉牖伍月葬周壁冲至九年己未八月十芳日癸丑改势于一千九都台洲之貌面脑自丁巳九月男国尘腹栏墙军于吉安至戊午六月男圃醒复出治军于渐江皆以墨经即戎而男国华降服期满从军浣北竟殉难于庐江之土河镇至己未五月诣子服盐而男国潢亦治圃谏于卿男国葆亦从军于湖北岁月不居入事圈变辄因改葬补记一种后有考焉男圆整附记5 先妣江夫人生于乾惮乙巳年十例月初一日申时舂秋八十有八咸圈壬子年八月十畔日卯时没于梁江新宅原眉宅后山内己末八月同日改葬于此与先大夫共幻莹域围蓬又记《葛寅轩先生家传》1 洗生讳大宾字兴森号寅轩葛姓先世圜苏州徙居湘南逮为湘乡人曾祖世珍祖生圄父长添世有隐德先生幼而端重动止异于常儿长而益自检制络日危坐言笑不妄盛暑不袒焚香把卷默识恬吟性耐剧饮虽醉不乱或久无酒终亦不索胎无若有以自得也乾匿之末海内文人以醴骊睡博相高昆明钱南圜恃御滥独以刚方立朝视学湖南以正谊笃行风楚忆人所取率多端士先生既受知于钱公捕县学生量山折节自绳旌步必衷黼古训围徒游其门则先敢之以忠孝大节下至献买起居出处潇默谏与豪围各有法式从则贞蒲馑测附传至不得齿于怵盐渚庄往忤市陇弥钱潜波洪师湘潭朱声越之学行以勉其门人弟子弟子高第者我先大夫竹亭公及陈君道著籍最早晚岁又得黄君星平邹君鲁道皆登甲科知名于时各秉师说以教授乡里传檀庐赎篇守矩钟吾乡风气渭古士火循循不敢借越礼法以自放洪亡等之欲论者以术渊源山今于先生彼南面民司政教之柄其流风馀韵得比于聂生被人之深且久如此者曾几人哉先生四岁丧父哀毁若成人年十一值父忌日出主以祭主动地粉面剥落脱声葛字微露周字盖木工饰周姓废主为之者删先生痛哭咎告墓易主卜日乃祭事寡母左孺人也锄细必躬疾必当药生川川壁量必归以献尝陛冬独坐心动急自馆所驰归入门数呼母母方与仲兄负障后院园声趋出而屋后山忽颓压坐席破碎里之人以阖先生诚孝之所感也母没勺二不入口者五渭既葬园服罗其身腰以下无复存寸圃服园每祭必泣尽衰以为常兄弟五人既分居矣逋负围国无以自存先生则诰于母应伺居如初即有所入丝发不以自私兄弟没则尼虞丧无序为之立后园从诸妇各受职业室以大利道圭罕朝廷图华廉方正之科有司举先生应韶或兽之一诣京师谒悬锢幽日是可以躁求耶士辜壬辰十旦字九日卒于家春秋七十有户配左氏前卒时先生年玄壬有奇终身不更娶壬一长叶荫早没次荣馆县州封寨先晋封梁孙茎天其乙归吾弟国华曾孙镇壁麒岳先晋县学生员后其世父荣荫先生命也驾阖而好学积善之报殆将于是乎在前史官曾园藩曰人之品类至不齐也唐代设科取士名目繁多宋司马光请开十科以求贤其目至雄骇阖今世二人专出于进士之一途盖有科而无目矣会典所著特科有一曰博学鸿词曰经学日孝廉方正鸿博科再圃经学科删开当时皆称得人孝廉方正之科韶园六七次而由之以践历显仕者特少或举天下而无亢赴部愿试者则何也岂朝廷所以旌别此科共法有未善兴抑有司者漫不矜慎举其人与以湘脚旨忆道光初元举先生咸丰初元举罗君泽南未可谓都其人也夫诫得其人在上者固当思所以致之耳彼膺斯举者谐波汲哉《湘乡县宾兴堂记》1 自古开国之主以武功宠定祸乱而继体蒙业之君恒以文德致太平如汉如魏如宋如陈如跖拔魏如高齐如唐如明其第则世嗣为帝者皆谥曰文我朝龙兴辽藩太祖以神武肇基其制造国书右文布化郊庙斋戒诸大典多藏于太宗文皇帝之世盖武以开之文以守之干戈方兴末连雅教非其志有未逮亦其时会有不得兼者也咸丰州年粤贼洪杨之徒既巴逾岭而北由湖湘而犯江汉长驱东下入金陵而据之遂寇河朔东蹴瀛褐西扰汾晋中原麋沸我湘乡实始兴义旅转战于两湖江西广西广东河南安徽诸行省所在陂敌克城声威烟乡号曰湘勇湘勇之名闻天下祷宿将如罗忠节公王壮武公李君绩实兄弟萧君启江刘君腾鸿赵君焕联蒲君益滥及余弟国蓬辈皆以仁勇赫士卒所亲附历久而不渝盖武功之想非他州县所可望而及秦汉称山西出将考之安定天水陇西诸郡曾不能敌今日之愿禀盐昼菅斯土者则有朱侯孙诣唐侯逢辰黄侯醴熙赖侯史直又皆恶贤俊有循贡之绩与邦人士讲求吏治将略互相称美斩台无闲同明相照同气相求何其翕应者与咸丰癸丑唐侯临槛兹邑倡捐助饷练剪防墙越辜申详大宪奏请增广文武学额难恩加增永为定显人争颂唐侯之功不衰是年天下诅会试于礼部湘乡独无人赴部应试唐侯渭然曰湘乡之武墨童今或无至兴于春官之试岂余之不德不足以兴文教欤细军兴久而生事拙公车之欲者不足于资欤于是捐金若壬买七都田六十酬亩为宾兴公费又劝谕士民捐买田宅若王以予午卯酉年租入洲会试旅费寅申巴亥年租入为乡试途辟辰戌丑未年租入为岁科试卷费置宾兴堂泽廉正者经纪之立栏明料既简既坚以期久此自唐世长吏设宾主陈俎豆备管弦行乡饮酒礼歌鹿鸣之诗以钱士差具前古兴贤之义今犹略存其法独不得与计吏偕士或起白屋无所资藉则利尉独义妇为一切苟以集事无园乏枉吾尺以求纠曰之直彼有所迫而然也湘乡山邑多稍介自守之士唐侯礼贤阖众所以爱士者甚重则士之所以自待三愈不得轻入无仰事俯蓄之累出无金尽裘敝可怜之色搏仙嵩志以道于君子之道而委蛇以隐射乎有司者之程度境裕而神暇事半而功借然犹有频马者盖什而不能以一责方今大难削平弓矢载击湘中子弟忠义之气雄毅不可过抑之风郁而发之于文道德之宏刻章之富将必有霞跃寝区称乎今日之武功而又将倍马谴马观网醴续绳阔川几操左胜于此请以右券责之《刘二季霞墓刚错》1 君讳蕃字季霞吾友刘蓉孟容之弟出国藩治圃练于长沙提水师自巴陵至九江及入江西屯军南康孟容皆展转相从以年奔走夷险共之季霞常以其太公之命省孟容于军中出则美意相迎讽免其兄归则傅会吉语慰安其父咸丰四年一月岳州官军失利贼犯富睡季霞闲阙至长沙存闾孟容孟容方以疾先归其人月孟容将率舟师渡洞庭而北季霞复送至省垣明年八月又自其客辜里视孟容于南康中途图骊君泽南督师至义富州而西将妇荡岳鄂之交规复湖北孟容亦分领湘右军从罗君俱西也季霞与兄会于羊楼闻时我师远来新有藻头坠之败士气初复料简粮仗稍与休息贼据蒲析县得以其暇益筑坚垒库守备十月十七日我师进营白右铺以阖沂南门地险而逼不利仰攻乃绕道出公安贩抵城西驻军锄山湖北巡抚胡君云翼以师来会平百辛舂分四路进攻贼扼险立栅穿堑数重枪炮环击不可近闲出悍贼杨旗跳荡自辰至午相指不决军势少却季霞从兄督战进曰事急矣贼将乘我途弃所乘马独步而前贼连奔之季霞发枪毙一贼又鞭卒之少退者虹贼伏下田发锥中伤季霞仆地孟容舁其弟归营而自麾众御之短兵确斗驿将锐卒伤亡数十人贼亦大创我军乘闲举火燔其木栅烟媚涨天五垒齐破是夕途破关诉县克之孟容还营视其弟创在跻旁气息仅属抚之大励季霞徐日兄勿尔命也语讫而绝舂秋臾十有五事闻懿囿曰迫赠知县照知县例赐?季霞事兄致严以顺而风韵各异孟容于士类杨清激浊而季霞不置臧否盂容稍立崖岸别白是非鲜所假借而季霞脱去睦封瞑无辜巽识相接某臭如兰以是人乐近之刘氏世居湘乡之四十都近岁兵事方殷有司分都圜练季霞部勒乡人独严整丧归自蒲折族之少长还近之耆德学徒与通者围结之丁壮会葬耻死哭者至数千人如丧亲戚然后知其得众宿将不皮也咸丰八年区阿五日甲子葬于乐善里之王湖岭配孔氏国子配学录广播之女生女口八无子以孟害子墙屋为嗣铭曰元恃之厄兵气晖麒方州大府鼠部狐惊提戈杀贼年少书生厥少维何星终两纪温玉刻善翱翔文史事亲从兄辟阻而诏仗剑出门海飞龙啸蒲首之山故垒嗟峨一儒夺臂永奠山河位岂在大龄出在多我铭斯肩万代不膺《母弟温甫哀词》1 咸丰五年十月贼目伪翼王肩达闲引其党自湖北通城窜入江西别有广东匪徒涸凋措春暮耀明澜悲江者自湖南茶陵州窜入与右谨相聚于新昌县周堵春等投归肩逆部下愿为前驱石逆授之伪职将军总制军师旅帅之类两逆党者合并为尸江西乱民从之如归辕水以西望风目解十刀月初吁泊攻陷瑞州府明日陷临江晦日袁州继陷逮围吉安明年正月阙十五日陷之余檄副将周凤山率九庄处师久援一月十八日军败于禅树镇而抚州建昌两府以随何之霞相踵沦没国藩躬率水陆诸军自湖口入援而南康又没懈贼埃九江自为贼踞如故凡江西土地弃之贼中者为府八为州若县若厅五十有奇天动地农人心惶惶讹口判毂盖薨题声关黼烂死楚军困于江西道闭不得尸乡书则募死士蜡丸隐语乞援于楚贼亦益布金钱购民闲捕索楚人致密书者杀而榜诸衢前后死者百辈无得脱免吾弟国华温甫自湘中闲圃走武昌乞师以拯江西于是与刘脱鸿特衡吴坤修竹庄普承尧钦堂率五千人以行而巡抚胡公奏请以温甫统领军事出入贼地盛暑国兵凡攻克咸甯蒲析崇园通城新昌上高八县里实障十曰锐师翔于瑞州由是江西湖南始得通问而温甫亦积劳致疾矣加月十人日禅小舟舁疾至南昌兄弟相见深夜惜口丑仁川且口钟医极而悲涕泣如雨弟疾慢剧治之蠡芳不效至九月巧烟复还瑞州营次瑞州故有南北两城蜀水贯其悼刘脂鸿军党南沮浦誓丞尧军其西北贼于东隅通外援市易如故比惮正月予率吴坤修之师自奉新至东路始合长围掘堑周一十璧温南则大喜吾攻此城久不举今兹事其集乎不幸遭先君子刑故兄弟圃匐奔丧入里堕襄乡党争来相吊亦颇相庆慰圃藩得拔其不肖之躯复有生还之阁日温甫力也温浦慨出嗣叔父以咸盐八年恻月降服期满复出抵摩君牍滨随骊军巾李君与温甫为婚姻益相与讲求戎政晨夕诸议是时九灭洲骊弹悍闲粮之寇聂剖绝李君威名图天下又克麻灭蹴芦安蝶血晓中连下伏湖阶山桐城舒城四县席全盛之势八人自以墨祸师锐甚温甫独以为常胜之家气将竭矣难可深恃时时与李君深语栋切以整真下亦以书告予阡上竟以十月十唱军败从李君殉难庐江之田河镇呜呼痛哉曩吾弟以新集之师千里赴提摧江西十万之贼而无所顿今以院北百胜之军萃良将劲卒四海所仰望者而壹覆之而吾弟适丁其厄岂所谓命耶常胜之不足深恃吾弟之智既及之矣而不肯退师以图全营垒以十一夜被陷而吾弟与李君以初十之液僻命同殉又不官少隋以图脱免岂所谓知命者耶逮缀词哭之词曰2 触触我祖山立绝伦有蓄不施笃生哲人我君为长鲁圃财儒仲父早世有季不孤恭惟先德稼稍诗书小子无状席此庆馀粲粲诸弟雁行以随口诗有云午君最奇挟艺干人百不旧彼围秽著乃居吾右抑塞不伸发狂犬叫杂以圃诚万花齐笑世不吾与吾不世许自谓吾虎世弃如鼠相舛相背逝将去女一朝奋发仗剑东行提师五千往从阿兄何坚不破何劲不摧惧入章门无害无灾肆第鼓角号令风雷昊天不吊鲜民衔哀蔚星西奔口子归来操缕季父降服以礼匝岁告园靡沦苞祀割陪戎幄匪辛伊李既克涛阳雄师北圈剡潜剡桐韦舒是醴丰静喜酬卖辙两戎事既山显弟乃梁灵圜我湘人君子六千命耶数耶何辜于天我奉简书驰圃岭骄江北江南梦魂环绕卯劝抵昏酉悲达晓莽莽舒庐羣凶所窟积骸成岳孰辨弟骨骨不可收魂不可招惮蝶废垒雪溃风飘生也何雄死也何苦我实负弟恨红古欧阳生交集序3 乾隆之末桐城姚姬传先生蚕善为古文辞幕效其乡锢辈方望溪侍郎之所为而受法于刘君大挝及其世父编修葱黼蒯手既通儒硕望姚先生治其术益精历城周永年书昌耐之语曰天下之交章其在桐城乎由曰学者多归向桐城号桐城派犹前世所称江西诗派者也姚先生晚而主锺山书院讲席门下籍籍者上元有管同异之梅曾亮伯同桐城有方束树檀之姚莹肩甫四人者称为高第弟子各以所得传授徒友往往不绝在桐城者有戴钧衡存庄事植之久尤精力过绝人自以为守其邑先正之法礼之后进义无所让也其不列弟子藉同时服膺有新城鲁仕骥洁非宜兴吴德旋仲伦洁非之甥为陈用光硕士硕士既师其舅又亲受业姚先生之门乡人化之多好文章硕士之蛊从有陈学受载叔陈博广敷而南丰又有吴嘉宾子序皆承洁非之风私淑于姚先生由是江西建昌有桐城之学仲伦与永福吕璜月沧介友月沧之乡人有临桂朱请伯韩龙启瑞翰臣马平王锡拟定甫皆步趋吴氏吕氏而钝求广其术于梅伯旨由是桐城示派流衍于广西蛊暑圃藩尝怪姚先生典试湖南而吾乡出其门者未闻相从以学文为事既而得巴陵吴敏树南屏称述其术鹤好而不厌而武陵杨葬珍性农善化孙鼎臣芝房湘阴郭量燕伯琛敌浦舒寿伯鲁亦以酬氏夷家匝轨违此测又何求最复得湘潭欧阳生生吾友欧肠兆熊小岑之深而受法于巴陵吴君湘阴郭君亦师事新城一陈兴渐染者多某心赵嗜好举天下之美无以易乎桐城姚氏者也当乾隆中叶海内魁儒晴士崇尚鸿博系称旁证考核吐字累数千口不能休别立职心名曰汉学深演有宋诸子义理之说以为不足复存其为文尤芜杂寡要姚先生独排众议以别义理考掘词章一者不可偏废必义理为质而后文有所肘考据有所归恻编之内惟此尤兢兢当时孤立无助传之五人十年近世学子稍稍诵其文承用其说道之废兴亦各有时其命也欤哉自洪杨倡乱东南荼毒钟山石城昔时姚先生撰一蠡案簪切一干口还枚都诺之所今为犬羊窟宅深固而不可拔桐城沦为异域既克而复失戴钧衡全家殉鸡身亦欧血死矣奈来建昌间新城南丰兵火之馀百物荡尽田荒不治蓬蒿没人一豪士辅徙无逝盟医星丸载露犹涧涧骤不可熙流龙君翰臣又物故独吾乡少彗一君子尚得优游文学曲折以求合桐城之辙而蚕尽翠欧阳生亦以妹死老者牵于人事或遭乱不童星童望里中道夭祖四方多故求如姚先生之聪明早达太平寿考从容以跻于古之作者卒不可得然则业之成否又得谓之非命也耶欧阳生名勋字子和没于咸盐五年州月垂工有几其文若诗清颍喜往复亦时有乱离之慨庄围因逃空虚者间人足音丰然而喜而块昆弟亲戚之旧叹其侧者乎余之不闻桐城诸老之击叹也久矣观生之为则岂直足音而巴故为之序以塞小岑之悲亦以见文章与世变相因俾后之人得以考围焉《恤喜画像记》1 国藩志学不早中岁侧身朝列窃窥陈编稍陟先圣昔贤魁儒长者之绪惊缓多病百无酬成军旅驰驱益以芜废丧乱未平而吾年将五十矣往者吾读班园暨釜浸马氏经藉考见其所裂旨丛杂猥多作者姓氏至于床可胜数或昭昭于日月或湮没而无闻及为山肃闾圆阎校理每岁讨月侍从宣宗皇帝入蓝得观四库全书其富过于前代所藏远甚而存目之书数十万卷尚不在此列呜脾何其多也虽有生知之姿累世不能竟其业况其下马者平故书籍之浩浩著述者之众若汪海然非灭人之腹所能尽饮也要在慎择焉而巴余既自度一八只八七匡交集卷一至一丁引且一基霆乃墨容圣灵章馀人命儿子纪泽图其遗像都为一卷藏之家塾后嗣有志读书取足于此不必广心博骛而斯文之传莫夫乎是矣昔在汉世若武梁祠鲁灵光殿皆图画伟盎学迹而列女传亦右画像感发兴起由来已旧习其器矣进面索其神莲苴薇合其莫心诚求之仁还乎哉国藩记尧舜禹汤史臣记吉而己至丈王拘幽始立文字演周易周孔代鉴窃艺霆翼童虫享辈霆虫凿唐卖尝画诣宋之贤者以麟可跻之尼山之次崇其书以配论语后之论者莫之能易也兹以亚于曾圣人后云左氏传经多莲驯周典礼而好称引奇诞文辞烂然浮于质矣太史公称庄子之书皆寓口口观子长所为史记寓旨亦居十之八七班氏阖识孤怀不逮子长还甚然经世之典八艺之旨文字之源幽明之情状粲然大备岂与夫耳智者争得失于一先生之前妹妹而自悦者哉2 诸葛公当扰攘之世被服懦者从容中道陆敬兴事多疑之主飘难驯之将烛之以至明将之以至诚譬若御驾马登峻板纵横险阻而不失其驰何其神也范希文司马君实遭时差隆然坚卓诚信各有孤诣其以道自持蔚成风俗意量亦持矣昔刘向称董仲舒王佐之才伊吕无以加管晏之属殆不能及而刘歆以为董子师友所渐曾不能几乎游亶以予观四贤者虽未速乎伊吕固将贤于董子惜乎不得如刘向父子头灵耳自朱子表章周子驯程子张子以为上接孔孟之傅后世君相师儒儒守其说莫之或易乾隆中闳儒辈起训话傅辨度越昔贤别立微志号曰汉颐犊有宋五子之术以谓不得独尊而驾信五子者亦屏弃汉学以为破碎害道断断焉而未有已吾观五子立旨真大者多合于深泗何可议也其训释诸经小有不当固当取近世经说以辅翼之又可屏弃羣言以自隘乎斯一者亦俱讥焉3 西汉文章如子云相如之雄伟此天地遣劲之气得于阳与刚之美者也此天地之义气也刘向匡衡之渊懿此天地温库之谓得于阴与柔之美者也此天地之仁气也东漠以还滞虽无惭于古而风骨少陨矣韩柳有作尽取杨马之雄奇万蛮而内之于薄物小篇之中丑不诡哉欧阳氏曾氏皆法韩公而体质于匡刘为近文章之变莫可穷诘要之不出此叫辽虽百世可4 5 余钞古今诗自魏晋至国朝得十九家盖诗之为道广矣嗜好趋向各视其性之所近犹庶羞百昧罗列鼎俎但取适吾口者跻之得饱而已必穷尽天下之佳墙办尝祈继拱虹馔铸犬惑也必强天下之舌尽效吾之所嗜是大愚池睡子有冒太惑者维身不解大愚者虫身不灵余于十九家中又笃守夫四人者焉唐之李杜宋之苏黄好之者十有七八非之者亦且阁以余惧蹈庄予不解不灵之讥则取足于是络身焉已耳司马子长网驱旧闻贯肃蒯古而八书颇病其略班氏酬较详矣而断代为书山以观其会适欲周览经世之大法必自杜氏通典始矣马端临通考杜氏伯仲之闲郑志非其伦也百年以来学者谓求形声故训专治说文多示许郑少谈杜马吾以许郑考先王制作之源杜马辨后世因革之要其于实事求是一6 7 先王之道所谓修已治人经纬万量者何归乎亦曰礼而巴矣秦灭书籍汉代诸儒之所掇拾郑康成之所以卓绝皆以礼也杜君卿翘墨旨礼者十居其六苴识已跨越八代矣有宋张子朱子之所讨论马贵与王峭厚之所墓辑莫不以礼为兢兢我朝学者以顾亭林为示国史儒林傅褒然冠首吾读其书眉及礼俗教化则毅然有守先待后舍我其谁之志何其壮也厥后张蒿盖作中庸论皮江慎修戴东原辈尤以礼为先务而秦尚书煎田逐筑五礼通考举天下古今幽明万事而一经之以礼可谓体大而思精矣吾图昼国朝先正阵像首顾先生次秦文恭公亦岂无微旨哉桐城姚隔姬传高邮王念孙怀祖其学皆床纯麟礼然姚先生持论闳门国藩之粗解文章油姚先生启之也王氏父予集小学训诘之大成量乎不可几已故以殿焉8 姚姬传壁胄学问之途有一曰义理曰词章曰考据戴东原润亦以神旨如文周孔孟愁圣佐庄马班之才诚不可以山刀体论矣至若葛陆范马在圣门则以德行而兼政事也周程张朱在圣门则德行之科也皆义理也韩柳欧曾李杜苏黄在圣门旨语之料也斩谓讨章者也许郑杜马显秦姚王在圣门则文学之科也顾秦于杜马为近姚王于许郑为近皆考振也此一十一子者师其凡人读其尸书红身用之有不能尽若又有陋于此而求益于外譬盖掘井九仞而不及泉则以井为隘而必广掘数十百井身老力疲而卒无见泉之酬日其庸有当己9 10 目浮屠壁冒因果祸福而为善获报之说深中于人心牢固而小可破士方其伯毕惭暗则期报于科第禄仕或少读古书窥者作之林则责报于遐适之誉后世之名墓述未及涤编酬隐得斗看力之口腾播人人之耳以偿吾劳也朝耕而暮护关施蒯十报譬若治酒市脯庐脂以责之贷者又取倍称之息马禄利之不迷则织幸于没世不可知之名甚者至谓孔子生不得位没而俎豆之报隆于尧舜郁郁者以相证慰何其陋欤今霆豪之湘刊析锢锁或百钱醴负怨及孙予若通闾员易骊货山积动逾千金则百钱它恂抚惰不暇计较者矣商富大贾黄金百万公私流衍则数十百缗之费有不暇计较者矣均是人也所尧者大犹有不暇计其冰者况天之所操尤大而于世吟达木之善口耳分寸之学而叫瓣昧所以报之不亦劳哉商之货殖同时同而或赢或细射策者之所业憾而或巾或罢为学著书之深浅同而或传或否或名或不名亦皆涓命焉非可强而几也古之君子盖无日不忧无曰不乐道之不明已之不免为乡人幽息之或懈忧也居易以俟命下学而上达仰不愧而俯不帷乐也自文王周孔一圣人以至于王氏莫不忧以络身乐以络身无所于祈何所为报己则自晦何有于名惟庄周司马迁柳宗元财人者伤悼不遇怨排形于简册其于圣质肤得之乐稍钟里莫铺彼自惜不世之才夫骊实前汲汲时名者比也荀汲波于名则去一一子也远矣将适船晋而南其辕其于术不益疏哉11 文周孔孟班马左庄葛陆范马周程朱张韩柳欧曾李粗苏黄许郑杜马顾秦姚王一士天俎豆磬香临之在上质之在旁《桃源县学教谕孙君墓表》1 君讳葆恬字劭吾孙氏善化人祖绳武岁贡生考先振举人直隶隆平县知麟隆平二无子有兄曰先捷县学附生晚而生君乃兼以后隆平君礼律所称形丞诬者也君生贵重两翁纲怜之不欲苦以学业君曲承欢意进则奉盘疾趋嬉游无度退则颛颛自敕钻仰弹书本末交修既治且笃年十七补诸陛巾式嘉庆己卯科举人于是赠翁始知君之学之勤火之所不见也道圭牟以大桃选桃源县学敖谕始至学官弟子或丙夜跻门曰愿有谒也君禁立绝诸生相贼肠息沐敌近君湘糊引进矜其不调有某生闭而无检提学使者懈除慎洛君沼匡了真老一卖了而数之曰若以恶闻于区容当痛目艾妇地自新则生蹈故则否生顿首谢不敢负学便者亦竟不黜生又有数十人以钱粮浮收诉县令于土官刻碑县门颇劫持之冀薄敛以宽民力县令大怒将名捕致之法君从耆开说仆碑弛狱久之壹解县令邵君以事罚寓人钟手万轮于学宫阴以乞君君别藏之及以忧去官召诸生使具状出钱予之贯则朽矣在桃源九年盖屯早里衡以知县赴部谒选君曰今日令长岂得行苴全尝童有老亲又奚为于选人道光一十一铜四月荆甲子卒官舂秋四十宥八卒营韦芦享鼎臣芝房以道光乙巳科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君以覃恩晋赠儒林郎又一年次子颐臣以丁未科进士改兵部主事又开年今上即位晋赠奉直大夫明年子观臣申式成丰辛亥科举久又明年以当示升酣恩晋赠中宪大夫是时粤匪洪杨诸逆方犯湖南联巨织浮江而东荆扬鼎沸芝房反其两弟归卢鼎师反午年颐臣观臣相阖渝逝又明年咸丰丁巴十一月某甲子君之配桂太恭人卒死丧频仍家稍替矣太恭人孝恭任刚处变不惊镇簟有卒译假其长官溃况州县恂恂东徙避乱流贼有自伊城窜长沙者家人亦鸟徙避之太恭人晏然守静不为讹旨震骇卒以无事方从官桃涤学署赠翁县学君实在养每晨兴君布席太漏人进馔赠翁年几九十与子妇为辞让者再太恭入执玉宾宾恒有婴儿之色见之者不知其娶妇生孙子已登科也太幕人之没后君十有六载咸丰九年一月某甲子堪房奉母合葬于赤江先莹先辜属友人曾国藩表其墓国藩因循末即为而芝房不幸死矣始君以朴醴襟未竟其施士林惜之又颐臣观臣以才子早世又益惜之至姑房秉父之训立朝有风节著书廪廪近古矣复以忧死每加惜焉君子小人知与不知所共悼痛者也且所谓天者何也局局者与人世迥绝其好岫固当大异于人不可究诰耶抑食报有时迟之又久而后犬定耶以君之积善教子芝房之所成立如此卓卓而犹不克显则将来所谓大定焉者又可必其尽如人息而祚之无已平于是为钱诸肩揭诸墓遣以俟夫异时观化人渚取验焉至《围君殉难碑记》1 渎楚浑蹈兴临武公塔齐布实办以涌名天下楚沐剽悍者率低首塔公亦驱称云南毕君塔公每临敌负枪挟弓矢又令回卒树长矛执曳马睡竿以从其为器也四毕君每临敌负鹤腰五十矢又令卒手蛇矛持八具刀以从其为器也亦四塔公跃马祸驰瞑人迫从从辄返鞭之毕君仰马直宾贼阵戒后者无得妄从我人亦自不敢从也毕君名金科字地侯云南临况人以征圈化苗颐功叙蓝翎外委署临况镇标外委成盐四年随副将王圆才赴湖北军营破贼于天门丁司桥累叙至花翎都司十酬月圆围禅令圃塔公攻园九江阙年正月贼犯武昌王屋才回军援鄂毕君遂为塔公所酉其后塔公物故毕以骊勇冠涛军推臂石达阖之寇江西也连陷醴州临江等八府数十州县毕君所至常陷陆克捷旋为槛部灵率失利络不得独录其功自九江奉檄而南以五年十酬月破贼于禅树镇明缶间月军败失之自南昌而东以六年五月阙赋加饶州之章田渡六月郡城陷失之毕君自痛为他部所累益发愤募死士再入饶州誓众曰今日上岸板贼不捷吾不复归舟矣鼓克复府城饶之耆纵妇孺见图者与不见圈者皆曰毕君功也由是买加呼阔察巴图鲁名号补阖况镇都司升用游击名誉大振酉碧者日以次骨飞谋荐谤迭相污染君提干馀人当四战之地索饷不至又恶忌者出己土申液郁显不自得常思立奇功以自旌异会徽池之贼大至岁暮吐有饥色有司者责君能破景德镇军食可图也君以正月山日出师初四日骤攻景赫镇入市乃无州贼别挈十入搜郑稷骑贼蜂起从卒亡叱火伤一人君纵横观刺践血而出最后贼以坟筒环攻君于王家洲陨焉年伊十五岁耳园土有入日前从伤卒州火者收得图尸又阻载咸丰九纲予弟国卢枝贼景德镇睡吊毕君殉难之所而壮士则既死矣功乔之际有天右入在已者渭足持哉于湿闵厨以霜圆囿惭判镌谓侧佩路歌圈以未饶火落思铭曰薛副谢浊同出刑涧众雌无雄谐是健者塔公盾出次乃毕贯躯干醒小陈安之伦匹马斫库万夫莫当人心之贼翩壅助伤内畏婚嫉外逼强寇进退靡依忍尤丛诣睡极恩伸矫首酬天徒酣无翼或坠于渊渊则有底愤则无巴万代千龄哀此壮士《孙芝房侍讲刍论序》1 减丰比年甲月善化孙芝房侍讲鼎臣以书抵余建昌军中寄所为刍谕属为裁定凡酬十五篇曰论治者六谕盐者屯谕渭者一论币者一论兵者中通论唐以来太政者七论明赋饷者酬其首章追潮今日之乱源深咎近世汉学鉴旨用私意分别门户其语绝痛明年四月复得芝房书则疾革告别之词而芝房里贡葵矢既为位而哭且以书浩仁和邵君懿晨于是为救诸简首而归诸其孤盖古之学者鳞所谓经世之术也学礼焉而己周礼疆自体国经野以至酒药尘市巫卜糟橐天鸟蛊虫各有专官际骊职悉吾读杜元凯铸秋释例叹邢明之发凡仲尼之权衡万鸾大率秉凋之旧典故曰周礼尽在鲁矣自司川氏作史猥以礼书与封禅平准并列班范而下相泊床察唐杜佑纂通典言礼者居其秦半始得先生经世之遣意有宋张子朱干益崇圃之圣清膺命巨儒辈出显亭林氏著书以扶植礼赦篇己任江愤修氏镜礼书纲目洪纤毕举而秦树滥氏达修五礼通考自天文地理军政官制都萃其中旁纬九流细破无内国藩私独示之惜其食贺稍缺尝辔集盐酒赋税国用之经别为叫骊傅于秦书之次非徒广已于不可畔岸之域先圣制礼之圈之无所不骇固如是也以世之多敢握药之不可以苟未反事娄而齿发固巴衰矣往者漠阳刘传莹措云实究心汉学者之说而疾其单辞碎义轻准宋实间当语余学以反求诸心而己泛博胡为至有事于身与家与圃则当叫排肺核焉而求其是考诸室而市可行验诸独而厥可从又曰礼非考据不明学非心得不成围藩则大题之以为鲤喜蓝未磬筹即世临绝赫先令处分后事壹秉古礼国藩既铭其墓又为家传驱道漠学得失主客之宜藏诸刘氏之祁君子之言也平则致和檄则召争辞气坠轻重积次则移易世风党仇讼争而不知所止曩者良知之说诚非无蔽必谓其酿晚明之祸则少过矣近者汉学之说诚非船蔽必谓其致专贼之乱则曲过矣刍论所考离大政盖与顾氏江氏秦氏比脂为近彼数汗者固汉学家所奉以为归者也而芝房首篇讥之巴甚其果有剖反毫厘千里者耶抑将愤夫一蕴人长德曲学阿世激极而砺耶芝房之志大而锐进也与带云同其卒也寄书抵余以告永设亦与某云同其自刍论外别有诗十卷文十暮河防纪略四卷著昼之多与带云异而其博观而慎取则同其嫉天以汉学标揭也亦同而立言少异余放黯附静论以明味忍死友之义亦以见甲子者之不竟其志非仅余之私痛也乙2 立3 林君殉难碑记受呜卿自奈倡率楚师转战荆扬州州之域其间相从死事者不可胜道或贞白无他普不相背弃而怀慨州瞑志不得少伸名昧裾于当世爱之而莫能收焉者尤可悲也林君源恩字露例四也题州人道光丁酉科拔贡生癸卯顺天乡试举人咸丰元年选湖南平江县知悬辜丰贼注杨之属围长沙其冬测围匪徒为乱明年春通城匪徒为乱开县者皆与平江壤接君诘奸守隘如防御水截然泳得蛰溢江忠驯松防君之隔既保奏以同知直隶州补用又以书蟠浩士成道麻搢堪军旅也会国藩治恋师权君墓平江勇五陌人以从四年一洞臧自郭中南犯君御之平江九岭果大捷同官有忌君者功不得叙又别狐他事中之君挹惟内不能堪而口独重滞尝发愤欲一廷辨宿戒设辞甚具至则为众所燥害卒不得发或反引咎自责是岁十月迫颐国藩于九江军次造次欲有所申理亦不竟白也明年春檄君治湘军粮台归自广信又治塔军门忠武公粮台艾佐理鄱湖水师营务十一月又摄理陆军于庐妣之麓姑炉赵南而江西巡抚文公间君贤飞檄调至南昌付以所新募之呼江营者君在庐山与卧聂人为俦折节内交武人益不孙嫂辞侵侮或称书生跬步费盐焉知战事君既痛共猿又口重滞卒无以折之独夜欺曰丈夫壶死强寇耳络不返顾矣及至南壁雌且口兽领新库乃稍自喜是时剧贼眉达开犯江西连陷八府五十饰州赫川年丙晨固月李元度次书率师自湖旦闭来君与邓辅纶图之自南昌而东两军会于抚州图战皆捷人心始定贼亦纠合列郡丑类更番摄战我军辄却之又至又大创之疲极不得休息秋九月分军出攻崇仁宜黄莲会援贼大至君竟以十七日战败死之始君尝诚其下曰好相保吾与若共命于兹也至是众知君不屈相从死置书馀窘凿毫医受年四月官军克复抚州又明年国藩师次于此吊君殉难之所寻逝者之白骨选然苴末可复识矣于是为立后以表遗迹缀以铭诗以告于不知纪极之世之一里享堕台之耿耿铭曰胡古胡今强吞弱伏佞者刀权讷者鱼肉文更贼深武夫悍激讷者避之负墙屏息忽入战场万马辟易士固难料理固难推器禅显晦孰执其机昔闻人述口出君口我不知战但知无走牛生久要临难不苟犬信不盟坚可镜金浇俗所侮鬼神所钦精魂远矣北耳帝乡遗骨莫辨蔓草茫茫有欲求之环此肩旁川苞碧且且堕《湖口县楚军水师昭忠祠记》1 咸丰八年七月国藩将有事于浙江道出湖口广东惠湖嘉道彭君雪琴方尼痛鸠江建昭忠祠于肩钟恻祀楚军水师之死事者告余具疏上闻八月疏入报可明年七月国藩将有事于四川再过湖口则祠工日毕祀营官萧节愍公捷恻以下若干人后楹祀勇丁若干入其束为浣香别璧前曰听涛跳雨之轩后曰甘耕系斋后傅以缨甲曰且闲亭亭下有小池度梁而甫览石洞东出曰梅端杂西少陟山曰锁江亭具西绝高曰观音阔阎外曰魁星楼僧徒居之又西曰坡仙楼刻苏氏肩钟山记某上凭高望远吐纳万景油早财肩焕然增新矣当楚军水师忆翻且也造诲始于衡肠大载嫡加洲洒其后克岳州下武昌大减田家镇逾莲提著肠君厚卢与雪琴暨诸君子蝶血于狂风巨浪之中燔逆舟以万计转战无前可谓至顺其后官军深入彭蠡之内贼乘水涸伏塞湖口遇我舟使不得出于是水师有外江内湖之分内渚府江西外者援湖北驿然若割肝胆而判为楚越终古不得合井至咸丰七年九月攻克湖口两军履合盖相持由年之久死伤数干人之多仅乃举之方其战争之际炮震肉飞血瀑石壁士饥将园窘若拘囚台疑众侮积泪涨江以窕夺此关而亦可得柯其苦池及夫祠成之后礼荐鼓钟士女胆拜名花异卉摘施耿沧江色湖光呼吸万里旷然芒不复知兵革之未息者又柯乐也时乎安乐虽贤者不能作无事之辇蹙时乎困苦虽达者不能作违众之骊欣人心之喜戚夫岂不以境哉吾因是而思夫豪杰用兵或敝星之力掷千万入之性命以争尺寸之土不得则郁郁以死者甯皆忧斯民哉亦将以境有所迫而势有所劫者然也若夫喜戚台于己不迁于境虽处富贵贱贫死生成败而不少移易非君吊几者而能庶几乎余昔久困彭蠡坠涧盖几几不能自克感彭君新沟此祠有登临览观之美粗伪发其凡焉州戒昌张府君墓表默寸君韩以诰惮兢安号经圃湖武昌人生而阙溺容仪邯几与人无疏戚必洗随其所好而后己以听之所遇和顺则日彼实宥我非能善此不顺革有曲赎隐抑则曰我之咎也彼何罪即非礼相加尤不肖益泊然避之即严事我尤卑贱尤磬折与之钧等远近从之者泊末尝见其有所触拂戾也曾祖斯锄祖维沧国子监生考本用岁贡生广济县学训导训导君既以能文鸣于时生一子长曰以谟尘震戊辰进士君以少子承父兄之业折节力学尤善为剖举之旗每讲尸篇目营四海精驾九天之上不可得而究也徐而洗心冥默虽无同言往往凿险钩汁归诸平淡无有窕声曼色坐是屡擅于有司君亦不少变以求速化其为之益勤自七经孟予下逮有宋诸儒者之说莫不钻研以是泽其文训其徒友亦以是行之于宗族卿党里有贫不能举婚丧者别差等周之宿负逋祖无多寡亶蠲之乞人有强暴者韦乞拥之山中将椎杀之一人寤曰此张某家墓地也张公长者无以讼事污累长者相与徙之他所主者果大困于是识者叹君之德感及顽族矣道光四年八月望日以疾卒春秋六十有耐配余孺人壬毫蜀县学生善准岁贡生孙成县学生裕铭裕钓县学廪生裕镇糟剑道光丙午举人诸子孙皆以文行绍其家学而俗剑贤而能古襄日昌大不可量君似道光十七年测月壬辰葬于大治县杉木桥东之张家山凡州十向岁咸丰九年裕剑致父之命乞余表其墓自制科以四书文取士强天下不齐之人一切就琐琐者之绳尺其道固已隘矣近世有司乃趾无所谓绳无所谓尺若闭目以探庾中之豆臼黑大小惟其所值士之蓄几而不苟于文者将马往而不黜哉余为述一西彰君之懿行亦深讥当世君子有衡文取士之责者尚知响马《川翰林院庶吉士连义府学敖授莫君墓表》1 君讳与传字犹人字杰夫贵州独山火先世居江南上元县有名先者明宏治时从征都匀苗因酉守家焉刻传至如爵累官游击君高祖也祖嘉能考强州学附生两世皆以君贵敕封文林郎翰林院庶吉士妣皆封孺人君步醴兄与班读书发闻兄没特期服不盥看司之试旋以洲学廪生中嘉庆一年举人明年已未戒膳吐改翰林院卢星为纪谨嚣及洪编修亮吉所器暴雀散馆卧知县署四川茂州事徙盐源县知县县俗隐火好宝无征之田贫人鬻产旧九存研灵赋久辄逃亡君按籍责赋富人而贯其隐占之罪河西有陇远子税所府隶横征君上旨亲所非经病民得裁去木里蒯隔左所有山产银铜郡守徇奸民之求请布政同符赫开栏君持羽可上状以为木里蒯隅去盐源千里朝廷特羁庑之真郡其吐池被迂织粮不姬于雁朝堤烂麻暮聚万人连夫倍之不幸镇旷寡耗众散为盗非土司受其殃则吾蜀荆其酣副好民蒯屋地图开旷去左所经堂甚还今得左所人讯之铜旷得十分恻银者即经堂山也贪小利贾大衅事诚不便大更题君照檄君往左所覆勘春暮钟雪而行至则旷山者果在苴经堂右其众严共里昼瞻君貌又轮温语乃皆解甲罗拜谢使君幸虞我居世世石敢虺行事县令入土司境户率钟晋五十杂市鸡豚百物居有供行有阙君尽却其物又悬之禁比还老幼遮道献酒其酉顶克珠进铜佛为寿填咽苦床得前由是举治行卓异政以大成充甲子科乡试同考官以父忧去职服开障服太孺人年七十馀矣途以络养请凡事母十有四年入则牵表索枣听于无声出则生徒云从多文而粟既除母丧吏部檄之复起君北行至襄阳叹曰吾壮也犹不能枉道霸火今能老而诡随耶立归请改教职选遵义府学教授遵义之人习闻君名则争奏就而受业学舍如隐房又味足乃僦居半城布旦暮进诸生而诏之学以尽其下焉者而已津焉者配其自至可也程朱氏之论穷神达他乃不越洒扫应对日用之常至六艺故训巨言旦二则国朝专经大师实过近古其傅易惠氏书阎氏诗陈氏礼江氏说文诰释有段氏王氏父子盖未尝隔甲宿丕出台未尝不津津黜者虽愚滞未尝不怡如旱苗之得当雨也久之门人郑骖与苴第五子友芝途适许郑之学充然西南顿儒矣道丞平淳七旦牢尸日卒官春秋七十有九将戒曰贫不能归葬葬吾遵义可也其明年士宣百葬县东青田山配唐氏继配李氏子九人希芝次肠次方计州学增生秀芝友芝辛卯科举人庭芝拔贡生瑶芝生芝州学附生祥针湖南候补县丞女七人孙十也人曾孙五人君所为书有恻南近说四卷仁本事韵首董乂杂槁为族于携至广西佚去友芝掇辑隔伪泗醴友陟又别记君言行为过庭碎录士恶既葬十御恢阵波芝以书抵国藩乞为丈表其墓当乾隆耀季海刚整目考掘宗尚实事求是之说号曰撰学嘉庆四年仁宗亲政大兴朱文正仪徵阮文达以巨儒为会试总裁是科遇丑如姚充田秋农王引之伯申张惠旨皋闻邢懿行兰皋闻以朴飘独图中外科目得八可云极盛君于是时寂寂无所飘名反君出麻为吏恩信行于异域退而教授儒术蝇萧偏酣校其所得与夫同年生之炳炳者孰为多寡未易遽定也余为裹章一至之孤行而忧无利者可自壮也《何君殉难碑记》1 呜呼单兴十识士大夫君子横死者多矣独吾友何君丹睦尤深痛不忍闻自近古以来未有行善获祸如是之烈者也岂不悲哉君以咸丰四年五月由翰林院侍讲上书房行走出为安微微甯池太广兵备道时则安庆暨圜江府县沦没贼申庐州新立行省亦陷于贼副都御史袁公军临淮提督和公巡抚福公单庐州君当之官不克南渡袁公欲资君以兵西会楚师福公亦具疏酉君江北檄君募勇出征公私匮乏沮伤百端最后得一百馀人率之以西至霍山徵集溃兵国勇一千馀人推诚浆励遂以十旦百大体佩匪李兆受于城东追至麻坤艾且工寥鼓韦卷一医丁口虹一五曰至流波种檄商城固姑圃练渚其北金家寨围丁御其束而目卒所部遇其西舍党湎惧李兆受与马超江等相继投诚挺散胁从远近大说环一四县皆轮猪鸡飘粮金钱之属声维宵不绝先是大府帅檄君救按庐江檄未至而城先陷至是肃被劾革职之命军士怀不能平虽百姓亦惆惆也方楚师之出岳州而东也克武昌下黄州破田家镇水陆电适席卷千里共后塔齐布罗泽南两军由黄梅南渡以围九江贼循北岸市上复陷蕲黄窜武汉自长淮以南天柱内外所在蜂屯君以孤军流离西与楚师不相闻束与庐州大府鬲绝斩不谋夕烂指誓众五年正月进攻职水克之又分军克复英山又纤剧贼田金爵大府帅以君西征有效疏令酉驻英山君出师至是凡八阅月仅支见银一百雨士卒及民团相伊者增至中千人又益以李兆受新降之众无以为食居无幅萝雨无薪村郭无居民斗近无援伤亡无以儒?始什人赋舞一斤继而削减半之既又半之而贼来益盛日提饥卒转战不得休五月士百军败徙行泥悼中乡民或哀而进食君虽强自振厉然亿甚选痛发体气亦少馁矣李兆受者故反侧持雨端悬君忠勤不忍遽背负绝粮既久怪君无以活之意望甚又同时降人马超江为匪徒所邢怨宫不能捕诛以抵罪也则大戚议为超江复肌设泄受吊捕党毕集于是安徽河南雨省皆以兆受复叛入告而县令亦悬赏购兆受头千金兆受益不目安匍伏诣君自陈无他君抚慰稍稍绥定矣会大府帅有密书抵君教以图翦叛贼母后人发为受所得遂阳为置酒高会而伏兵成君于英山之小南门造骸残娥同遇难者四十七人咸丰五年十一月初酬日也君讳桂珍字丹睡壁南师宗人道光甲午科举人戊戌进士轮林院编修丙午提督贵州学政旋晋侍请八直上书房数抗疏陈军事得失推本君德又采朱予真西山大学之说傅以己意申条例手藉成快随疏奏进眉之意尝以为圣人者无不可为功无不可就独患人不自克不能竭其心与力之所竟耳及君出而莅辜驯酬轻年而百载不息傥所谓自克者耶祸吾心与力而不遣者耶卒具获祸如是之烈而或不免身后之馀责然则为善者何适而不雌哉咸丰十年圃藩屯军江北词君患难驯驱之所乃立石英山缀以铭词傅来者有考焉铭2 3 驯塞逼身难颐廉耻圣主不能安其民慈母不能抚其子况于揭竿乌合之徒亡命归雕之始条顺忽逆朝人暮豕封豕负涂积疑张弧钟贝钩爪殖我闳儒赤舌烧城死有馀议韦毁所归天地易位悠悠之口难可遽胜我铭诸石少待其定上讯酬光下讯无竟《经史百家杂钞题语》1 姚姬传氏之纂古交辞分为十料类余稍更易为十一类曰论著曰词赋曰序跋日诏令曰奏议日书牍日哀祭日传诘曰杂记九者余与姚氏同焉者也日赠序姚慨朔有而余破焉者也曰叙记日典岫余所有而姚氏无焉者也曰颂赞曰箴铭姚氏所有余以附入词赋之下编曰碑志姚氏所有余以附人传志之下编论次微有异同大体不甚相远后之君子以参观焉村堑古文有选左传者识者或讥之近世岸茹文之士药录古文不复上及六经以台经也然湖古文所里莒之始乃由屏弃六朝骈洒之文而返之于回代两汉今舍经而降以相匡雪卖一2 求是犹言孝者敬莫父祖而酬其高览宪者曰我家臣耳焉敢知国将可乎哉余钞筑此编每类必以六经冠其端渭渭之水以海为归无所于让也姚姬传氏撰次古文不识史傅其说以为史多不可胜录也然吾观其奏议类中录汉书至一手川首诏令类中录汉书蒯十四首果能屏诸史而不录乎余今所论次采辑史传稍多命之曰经史百家杂钞云《经史百家简编序》1 眉六籍燔于秦火汉世掇拾贱遗微谐儒能通其读者皮分节解于见有章句之学刘向父子勘书秘阎刊正脱误稽合同异于是有校訾之学梁世刘祸锺蝶之徒品藻诗文褒贬前哲其后或以丹黄识别高下于是有评点之学一者皆文人所有事也前明以四书经艺取士我朝因之科场有勾股点句之例盖犹古者章句之遗意试官详定甲乙用株墨旌别其旁名日圈点后人不察辄傍其法以涂采古书大圈密点狼籍行闲故章句者古人治经之盛业也而今专以施之时文圈点者科场时文之陋习也而今史以施之古书末流之迁变何可胜道惟《二了羞》1 校雠之学俄朝独为卓绝乾嘉闲巨儒辈出讲求音声故训校勘疑误冰解的破度越前世矣咸丰十年余选轻史百家之文都为弃又择其尤者四汁夙首录为简本以余第况浦况甫重写再请余勘定乃稍以己意分别节次句绝而章乙之闲亦厘正其谬误详隐其精华雅与郑拉奏而得与失参见将使豪昆弟子婢启发证明不复要涂人而强同也一卜2 七川《箴盍书院记》1 阐蒲以适光戌戌通藉于朝湘入官京师者多同时辈流其射策先朝耆年宿望凋散略尽而少旧事益阳胡云闾先生狮为老师祭酒乡之人就而考德稽疑如幽得烛众以无陨而诘嗣润之亦以编修趾美名父迥翔馆阁今兵部侍郎湖巡抚海内称为宫保胡公者是也少雠君晚而蹇弟子卢童卤悲阖藩实尝受而读之自洒扫应对以暨天地经纶百家学术靡不毕具甄录古李量量以己意辞浅而指深要便学者自幼而端所习随其材之小大董劝渐摩徐底于成而巴窃尝究观夫天之生斯人也上智者不常下愚者亦不常扰扰万众大卖直雪2 率皆中材耳中材者活之束而鉴导之西而西习于善而善习于恶而恶其始睡焉无所知识末几而骋耆欲逐众好渐长渐贯而成自然由甲天以达于过都渐流渐广而成风俗风之为物控之若无有鲍之若易靡及其既成发大木拔大屋禅动而万里应穷天人之力而莫之能御先王鉴于此欲民生蚤帽所习于是设为学校以教之琴瑟鼓钟以习其耳俎豆登降以习其目诗书讽诵以习其口射御投壶以习莫筋力书升以作其龙而郊遂以作其耻故其高材则道足济天下而智周万棠其次亦不失为圭璧自饬之士贾生有言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母正犹生长于齐不能不壶旨世其不然欤侍郎目开府湖北以来即以移风易俗为己任自部曲之长郡县之吏暨百执驱片善微长不敢自稷而褒许随树曰尔之发见者微而善端宏大不同量也或有过差方图盖覆谴亦及之日此犹小昔过是诛罚重矣与其新不苛具旧表具独不遗其同上下兢兢曰有课月有举当世推潮人才极睡待廊则曰吾先人尘冒中育才之法如此吾诅能继述直什一耳感丰十年侍郎治鄂八载矣功成而化治反以斛湖之隔吾教成于而反遗吾父母之邦冥谓我何于是建箴口书院将萃益阳之士而大淑之置良田以廪生徒储与籍以馈孤陋宽其涂辙而严其教条祈实而黜华贱通而尚介循是不废岂惟一邑之幸即汉之卞一家法姒尼淫3 宋之滔闺渊源于是乎在后有名世者出观于胡氏父子仍世育才脯肺之意与余小子慎其所习之说可以兴矣《酬酬湘皋先生墓表》1 光生新化邓氏讳显鹤字子立睨岁学成噫近称祸湘泉先生先生自甫掇料名即巴厌薄仕进瞑红有志于古之作者与同里欧阳绍洛酬东以诗相厉客游燕齐淮阳岭南所至悲愉抑塞寿声诲麟幽刺怪遇肆便平绛岁颛颛誓不履近人之藩出耻不雠沽人每有篇汁辄就酬东与相建覆引绳藩斧剖肺亳厘书间一反或终不得当父丑互讼神囚形疗已而窒枢得官则又互慰大欢以为解此者天下之至亳也先生以嘉庆九年甲子科举于乡尝光六年大逃艺官甫乡县训导凡十宣一年引疾归其遗外时荣而有事籍述与涧东略同然涧东持律矜严体势稍编先生则波澜益壮跌看昭彰涧东墙岸自峻与人少可先生则辟扬先达奖宠后进知之惟恐不尽传播之惟恐不博且久用是门庭曰广而纂述亦独台诗歌所不能表者升为古文辞以彰显之其于湖南文献控讨尤勤如饥渴之于食饮如有大谴随其后驱迫而为之者以为洞庭里陌服岭以北旁薄清绝屈原贾谊伤心之池也通人志工仍世相望而文字放佚湮郁不宣君子惧焉于是搜访滨资郡县名流佳什辑资江耆旧集八十四卷东起离源西接黔申北匪于江全省之方舆略备钜制零章甄采略尽为况湘耆旧鉴音卷遍求周圣阶楚宝书匡谬拾遣为楚实增辑考异四十五卷漕乡郁经缚图以诏地事详述水明播越之臣以旌忠烈为宝卢府聊百五十七卷武冈里尝干四卷衡阳王夫之明季莲老国史儒林傅列于栅首而邦人罕能举其姓名丑灵爪噫书得五十馀种为校刻音百八十卷涸阳欧阳文公元全集久佚流俗本编次失伦为覆审补辑若干卷大儒周子权守邵州绿其微口副以傅谐之属为周子遣书若干卷所至厘定祀典褒崇节烈为召伯祠从祀诸人录卷朱子五忠祠傅略考证一卷五忠祠续傅塞明季湖南殉节诸入傅略叫卷呜呼可谓勤矣盖千秋者火测沐相续而成焉者也惟众人甘兴草沐者伍腐而腐耳目稍有智识即不能无冀于不朽之名智尤大者所一产或算霍一台江口且冀尤远焉人能宏适无如命何或绿禄而有声或坏林麻园讹或佳恶同时同位同而显晦迥别或章恩孤诣而红古无人省录彼各有幸有不幸于来者何与先生乃举湖南之仁人学子薄技微长则里拾而光大之将非长逝者之所托命耶何其厚也先生生于乾隆四士辜士古罕八日卒于咸丰元年闰八邑干五日舂秋七十有五尝祖臣祖胜达凿长智妻曹氏仁厚淑慎里党钦之妾何氏壬苏廪贡生候选训导前卒琮道光丁酉科拔贡生癸卯科举人父殁后阁月以毁络女子子一人孙四光黼光湘光拔光组会孙大程自先生以名儒笃行冒其家韦惭子姓皆孝友力学兄子藩尤贤而能文章先口汁日注之书俱不孙于湖南文献者又有南祁草堂诗响干四卷文郁干卷易述八卷毛诗表一卷校勤玉篇厨韵札记一卷目订年谐暮瑶皆敬谨毒藏其未刻者皆写定可傅于世洗生内愆窃散泽在人瑶所为行状甚详兹故不著独著其治诗之精与其有功于乡先哲者揭于墓道墨轨乡邦而讯异世《湖北接察便赵君神道碑》1 君讳仁墓字厚子号悔庐武进赵氏五世祖恭毅公申乔户部涧书清正有大节为世名臣恭毅次子凤诏官太原知府者君凋祖也会祖讳枚廪脑生员举璋廉方庇祖雁增监生考锺昼举人丰赫训导两世皆以君责赠朝议大夫妣杨氏惮氏皆赠恭人君少而端视矩行恒旨无诳年十一居王考之丧衰礼周至父老惊叹妣陵故文献之邦名儒相望君出而从训导君于丰县趋庭问业归而造请里巷耆宿若李君兆洛陆君醴辂吴君育周君仪纬盐戏从捧手稽经讲艺穆然如笙磬之克谐其学既大进誉望亦翕翕日置以试于有司则连蹇而不得乏了赏老一昼一专蒙之嘉庆丙子乃北上应顺天乡试未归而遭母惮恭人之丧又五年再试顺天末归而又道父训导君之丧君性笃孝两丁大故不克亲视含险平生以为至痛又以壮年丧元配高淑人复丧继配钱淑人复丧其长干铸客游湖矛身浮寄块然若委枯枝于大泽废兴不复肩意盖肩道光五年举于擅铜刘圣官知麟而君年且近四十人世纷华之念洗除尽埃初仕为江西宜麻轴旋称崇仁县知县调安微泾县知县既艾署怀甯县事所至判辄滞狱感格凶颓斋祷于深室而四境醴雨立应道光十一年捕获桃源掘河奸民陈端优韶襄勉当图花铜以直隶州升用明年补涤州知州召见便殿宣崇嘉之归任涤州六安刘用历数月即升平阳府知府在晋数月又升江西南读兵备道君感荷恩知益思有以目靖名捕桃埋盗铸盐禀大猾躬追而舍治之禁止鹄片约陛条明圄时土天子方申严诏拒绝西详而英书利窥天津陷定海割香港寇广东省灭忆绿理南安粮台农夜薨劳陷肠无禅于晴而海颜日棘往往被酒泣下或力疾绕室旁皇适奉升湖北按察便庭命阅十八日而卒实强瑾午辜杏午若苗舂秋五十有酬君既再失偶最后娶方淑火子熙文某官烈丈某官女户沐适增生李岳生候选主事周腾虎乌程县邢县陈钟英孙六人咸丰六年化涓叶甲子葬于荆溪之东山新著书涓虹冰论一卷杂文暮懿富幽栖集登楼集等者凡七卷和陶诗尖卷词卷君巾怀淡定中岁颇连忧戚泊然不知穷通得渐之于己何与自诗篇外若无单兄关俱虑自浆诱复进外若无一堪自愉乐者论者疑其起顺忘世及海上事起乃独郁郁不能绛日岂有大删者常颓然不易测耶抑中年悲憾晚节福而不自克耶匪可详日铭曰2 达人离垢遗弃万事圣人忘身不恻拯世迹若相反义乃相戒赵公落落表道而行积困钟亨将犬厥施方驾而税谁实尸之有子克家睡亢行俯天右劳臣水来许《季弟事恒墓酬铭》1 伺治元年十臾月十八日丙寅我季弟殁于金陵军中逾月丧过安庆国藩设次哭奠如礼谴之反葬涕名图裸岸季洪后更名贞干字事恒少则落落自将脱去肝醴视久睡骥誉及书史衰讥嫩恶不甚厉意不随众为疑信时或诘难参伍伏破韦惑尝应县试及学敢试再冠其曹已而厌薄举业不肤竟学臧丰肤年国藩奉韶计贼召募水陆诸单季弟挈六百人以从提臂杨载福侍郎彭玉麟始皆客季弟所为僚佐季亟荐此山火为英毅非常器己愿下之四年户月岳州兵邀李又亟白诸隅构罪己愿独座隧其触畅影一人果以水师雄视东南而诸将匡空耳台亦次第登用掇取高官大名独季弟黯黯归去筑室紫田山屯柴门绝人辜身与世若两不相收八年十月母弟国华战强蝇河唾则大惭誓出杀贼以报兄仇啸雪前耻郭帅胡交忠怨丸广求将材命季分领守人自贯州建牖而东十年正月连克太湖潜山一月始与叔弟国辇曹师以围安庆十犀八旦兄之明年为今皇壶冗霸画正月师次一山蒯山者宣池韦贼四萃之区军人援绝寇十倍我乃以计招降固县义民之陷贼者丑床而厉使之得四千人编伍约法用破鲁醴克系昌下南陵芜湖而国整亦以是时克束西梁山徇湘州当涂夺采石兄弟伤会师进薄金陵之雨花围江东久虐于兵阴疫繁兴将士物故相属弟病亦屡颐府危定议假归养疾适以援贼大至强嗣织侍四十八曰贼退而疾甚不可复墓李弟初以功叙儒毕训导加国子监学正衔克复安鉴里同知赏戴花翎厥后连克繁昌咽县大子虽以玺藩前有辞贵之奏犹特赐迅勇巴图鲁名号至大破援贼晋阶知府命下而弟不及见矣事闻游追赠按察便照军营病故例议?诏书谓朝廷早欲擢用特以国藩恳辞雷以有待鸣呼圣主之于臣家恩宠不誓独惜国家欲大用吾弟与吾弟欲得当以报国两相须于微莫之中而卒不克少待以竟厥心呜呼兹所谓命焉者非耶季弟生似脂拂八年九旦平旦霖享台讳竟希妣书氏祖讳玉屏妣王氏父讳麟书姚江氏一代皆封光禄大夫妣皆口圣不八配邓氏先弟十月卒兄弟五人自仲氏国演外四人者皆粹事戎行季无予以国溃子纪渠嗣同治一年某月某日甲子韩于某里某山之阳辄叙次事状系以铭语以写吾哀铭曰2 闾鲤以定危乱而名誉不并于时贤忠足以结主知而褒宠羽还蒯囿禅仁足以周部曲而妻李不获食具德识足以社韦飘而充鼎不调伸其说呜呼予季快憾孔多天乎人乎归咎谁刚殉监贞而纲兽党弥久而不磨《欧阳氏姑妇节孝家傅》1 凭晦蔡氏生回岁而室于欧阳事玉光府君家微也姑刘孺人祸俨肿敞抚研假脂断仲朝之食分之山日钟一人之事宝之手举家事精罗剧易壹委节母不以何问他人节母则先鸡而兴豫具未至后耳转而息补其阙滑箕拘无尘井汲无濡浮昧寸薪必珍必戒诸妇姒次第八门节母躬其难者让其易旨目亲舍及众私室衣垢则滞之散裂则补缀初不闲其所目来韦从子女寒则衣之饥则慈以甘画就逼浴为之洁除辇从坠叫每而母节母节母亦忘其非已出也乾隆二千年口酉舅席珍府君卒明年玉光以毁死刘孺人大戚节母于时年劓十有八长予惟本甫一岁少书成材末期耳入则泣血柴立茹药自盟出则抱予奉姑怕声亹亹益屏去华饰先姑意之未发而从辜约其口与体以及其孤子女无所不约勤其力以率具岫妪与其子姓儒奴各有专职士无甘旷人无喜暇俛拾仰取宾祭有经猪鸡肥硕蔬果怒生方节母事姑之初岁入谷干石还姑之暮年谷近千石惟本读书圄文试于郡县有声矣年户十七岁而卒妇蔡氏亦以节蓍节妇蔡氏股归欧阳惟本节母之家妇也乾隆四十别年戊戌岁大饥节妇将嫁其父辅世贫不能具礼灵或助之结称之实凡得钱一干有奇父为装遗之节妇阴返其钱置捍荐巾翮系锵过其端父归而尘无见粗引锵则钱在马泣曰孝哉吾女酉此以活我也惟本渡时节妇密干八岁由是捐弃万事壶从节母求所以事祖姑刘孺人之法黎明刘孺人兴节母执笄恃左节妇自右约之及盟节母奉水节妇奉盘及食妇薨馔母备之及寝酬世联床听于无声刘孺人即怒节母负墙竦润饷妇从容改为以适厥指即疾病妇煮药母尝而后进夜则番宿游侍衣不解带一夕节母起堕床折脑膏节妇号泣就扬嵩母戒屏息无令刘孺八得闻知也刘孺八晚而丧明手足瘦弹揽衡舆日游庭中节母肩前节妇肩后具后刘孺人苑干而络节母且八十矣一烂骨者竟无恙具复一十馀年惋八室剖母衣刃伤节妇指及肘创喜亦不医而竟无酬论者以为孝微神或相之云道光九年节母浸实年丸十有公午一年节妇没实八十有固具前五年岁在已亥均旌表节孝如例前史富曾国藩曰节妇之孙女予四人咨著归于我外舅福田先生儒行君子也数为余诵述两世事状余昔官礼部见二行省题旌妇女凡烈妇殉夫者别具蹑匮画帝常下诏非之不予旌表以为行不贵荀难也然末忙士论往往以矫激卓绝之行为难观欧阳姑妇之节亦似席行无殊绝者而纯孝兢兢事姑至八十年五十年之久而不渝天下之至鸡孰逾是哉《修治金陵城垣缺口碑记》1 道光一十年广西贼背洪秀笔等作乱咸丰一年酬月十日阶我金陵据为伪都官军园攻夙年不克十年闰二月师润娥势益张有众酬百万扰乱十有人省同治元年五月渐江巡抚臣尔国筌率师进攻金陵州年人月十八日于锺山之麓用地道克之是岁十月修治缺口工蛟锺石以识慕处铭曰一穷天下力复此金汤苦哉将士来者勿忘亡弓百一膏一韦《鸣原堂论文序》1 常棣为燕兄弟之诗小宛为兄弟相戒以免祸之诗而皆以脊令起兴盖背令之性最急其用情最切故常栋以喻急难之谊而小宛以喻征迈劳力之枕余久困兵闲温甫沉浦两弟之雅军其初皆因急难而来况浦坚忍果蛰还成大功余用是获免于戾因与沉弟常以暇逸相诫材于夙兴夜寐无忝所生爰取两诗脊合之旨名其堂曰呜原堂云甘八缔甘目汪口州《王船山遗书序》1 王船山先生遗书同治四年十月刻蛟凡一亶事州卷国藩校阅者礼记章句四十九卷张子正蒙注九卷读通错谕一十卷宋谕五卷四书易诗舂秋诸经称疏考异十四卷订正讹脱百七十馀事军中鲜暇不克细细全编乃为序日昔仲尼好语求仁而难口执礼孟氏亦仁礼并称盖圣王所以平物我之情而息天下之争内之莫大于仁外之莫急于礼自孔孟在时老庄已鄙弃礼敖杨墨之指不同而同于贼仁厥后众流跂出载籍焚烧钟章屯缗加组弃焉汉儒掇拾遗经小戴氏乃作记以存礼于什嗣又千馀年宋儒远承坠绪横渠张氏乃作正蒙以讨论为仁之方船山先生注正蒙数万言注礼记数十万旨陋以究民物之同原显以纲维万事弭世乱于末形其于古昔明体达用盈科后遇之旨往往近之先生名夫之字而晨岂沐车五童声目翼时丰刻窍无亲而士犬夫又驰惊声气东林复社之徒树党伐仇颓俗日敞故其书中黜申韩之术嫉朋党之风长口一叹而未有已既闺仕桂藩为行人司知事终不可为乃匿迹霜衡邵之闲终老于湘西之石船山一圣清大定访木隐逸鸿博之士次第登进虽顾亭林李一曲辈之艰贞徵聘尚不绝于庐独先生深闷固藏邈焉无与平生痛谁党人标榜之习不欲身隐而文著来反膏之训笑用是其身寝遯其名寂寂其学亦竟不显于世荒山敝栏终岁孽蓝以求所调育物之仁经邦之礼穷探极谕千锺而不离冥宗旷百世不见知而无所于悔先生浸后巨儒迭兴或攻圄驯招获斟调或辨易图之凿或详考名物训诘音韵正诗集傅之疏或修补固礼时享之仪号为卓绝先生皆已发之于前与后贤若合符契虽其著述太繁酷驳互见然固可谓博文约礼命世独立之君守已道光十九年先生裔孙世肇始刊刻百五十卷新化邓显鹤湘皋实主其事湘潭欧阳兆熊晓晴赞成之咸丰四年寇犯湘潭板毁于火同治初元吾第国整乃谋重刻而增益百七十开卷仍以欧阳君董其役南醒张文虎啸山仪徵刘毓么伯山等分任校雠尼肩于安庆茧事于金陵先生之书于是庞备后之学者有能秉心敬恕保贯本末将亦不释乎此也《闰渐细督季公墓脚铭》1 公讳芝圄字云书号仙九姓孳氏道光之末咸围之初公以正卿内知枢密外督封疆朝廷亟以大事相园而公廉然自以为不足海内贤士亦善粪艺寿盖贾政事之美公于文裁量完密宫微锵鸣园世叹为台盐夷怿之音而又忘其营度之苦至其身世备麻诸醒则知者尤少也季氏世家江阴公曾祖讳惜祖讳熙岁贡生累叶穷约至考讳麟字晴郊者始以拔贡举人官钜鹿丑知圃嘉庆十圆年公侍王父从钜鹿君于官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