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好几个人打架,要和我打架于是我就于手拿了?钢丝绳准备彪庖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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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渐露,高楼初建,砖瓦灰石,一片忙碌。尹建峰乍着双手,看着眼前杂乱的工地,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似乎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而心中更强烈的欲望是——走进去。&&&&灰墙灰砖灰地面,就连工人的衣服都是灰色的!升降梯中,西服革履的他显得格外帅气,但却没有引起周围工人的任何注意。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透明的、无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一帮僵尸般的工人盲目的往上升着,很闷很闷地升着,闷得有种莫名的恐惧。&&&&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楼顶,很高很高的楼顶。升降梯哗啦一声拉开了,他随着几个工人检查起监控线路,无意间瞟了一眼那升降梯的电机,一种莫名的担忧油然而生,总觉得那根吊着升降梯的钢丝绳崩裂了几根。&&&&让身为CAM工程师的尹建峰去检查监控线路简直是大材小用,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无奈上指下派,就算是熟练地操作中满是不情愿,也总得应付到做完。时间过得很快,收工时,他不得不再次跟着那些僵尸工人一起走进升降梯,这次,他发现,那些工人都背靠着升降梯的护栏网,双手统一地反握着横梁。&&&&“什么意思?”一个个阴谋迅速地在他的脑子里打着转,忽然听见头顶“嘎巴”一声,“不好!钢缆断了!”&&&&霎时间,头顶发麻,脚底发飘,眼角火星四射,耳边风声呼啸,虽双手仍紧握着横梁,后背却早已贴于电梯顶部。再看那些灰衣工人,似乎早有准备,个个半蹲姿势,各占一角,双臂由腋下到虎口紧靠于横梁之上。&&&&“这些人早就知道?只为引我入瓮竟然冒这么大的险?这得有多大仇啊?我得罪谁了吗?”九十多层的高楼已将升降梯的势能提到了极致,速度让升降梯里的人完全失去了重力,所有人都像漂在水里一样,身体没有任何重力感,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那升降梯拖拽着它能拖拽的一切,怒吼着朝地下的电梯井冲去。&&&&以这种速度冲向地面,电梯里估计就只能剩下一滩血水了。尹建峰感到自己的心跳配合着金属摩擦声,频率连在了一起,震得五脏六腑都到了嗓子眼儿,却一时找不到心在哪里。&&&&“这是谁TM设计的楼?平时下去一会儿就到底了!这次往下掉怎么还掉不到头儿了呢?”被恐惧折磨的他,欲哭无泪,欲喊无声,只能心中暗骂。&&&&死神往往是不会厌倦享受欣赏这一过程的。&&&&等待死亡的过程,让一个理科男生真正体会到了物理老师的那句话“时间和空间是可以转换的。”原来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后时间真得会减慢,没想到自己是在这种状态下领悟了这条定理!&&&&“嘭——!”一声闷响,虽然是短暂的思维,他却依然知道“到底了!”自己的人生应该也到底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远远胜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余光中没了火星四射,耳畔边不再有狂风呼啸,期待已久的安详即将到来。&&&&他,紧闭双眸,深吸屏气,准备迎接死亡。&&&&就在升降梯与地面撞击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如子弹般地弹射了出去,双手乖乖地撒开了横梁扶手。&&&&他只觉得胸前一阵压气,嗓子里涌出一股咸味,身下传来几声惨叫,自己却显得绝对平静,再睁开眼时,身体已弹飞到半空之中。&&&&他手舞足蹈的疯狂地挥舞着四肢,身边却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以抓上一把,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到了石灰袋上。&&&&奇迹出现了!他不但没有摔死,甚至都没有受伤!爬起来时更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所有人都在往施工楼的方向跑着。&&&&他踉踉跄跄地扶着脚手架站了起来,远处望去,那电梯井处已经炸开了锅,灰尘几乎侵蚀了一、二层楼的所有空间。依稀可见有人正在从电梯井中拖拽着尸体,也有工人从自己身边跑过,边跑边议论着什么。他不是有意在听,但那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地钻进耳朵“抓住了,就在楼顶!”&&&&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凶手抓住了,突然好奇心爆发!他拍了拍身上的石灰便跟着人群登上了另一架升降机,到了楼顶才发现,电梯里的工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下去了?无奈,只有自己去查个究竟了。&&&&寒风瑟瑟,雾气昭昭,楼顶之上空无一人,寂静中只有一股股阴风吹得两腿发软,凌乱中唯有楼顶边缘充满神秘。他不由自主地踱到那根有些晃动的脚手架面前,映着夕阳的余晖,那脚手架略显孤单,看似寂寞,于是它晃动着仅有的一根手指,向尹建峰招着手。&&&&通红通红的夕阳中一条黑线波动着、闪烁着,像是魔术师的食指不停地召唤着,那种召唤让人无法拒绝,欲罢不能。&&&&他鬼使神差般地飘到那根脚手架面前,在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看看脚下街道上蚂蚁般的车辆,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觉得眼前的温暖让人无法自拔,精神上的安详使人不愿回归。&&&&终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那道光飘去,跨过安全网时忽然感觉脚下一阵轻盈,待到反应过来已是一头栽了下去!顿时,那安详的夕阳已不知去向!随之而来的便是吹得眼泪狂飞的疾风和震耳欲聋的呼啸!&&&&他真地慌了,那下坠的速度加上近在咫尺又飞速而过的楼层,足可以冲破顶级跳伞运动员的心理防线。四肢在风中毫不受控制得向后飘着,已由不得主人去伸手投足,身边更是再无可抓取之物,他早已放弃,只求快些落地,结束这夺人心魄的恐惧……&&&&“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嗯……?”&&&&“醒了!”&&&&“就这些?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何必来找我?”&&&&“喂?老孟!你可是咱们同学中唯一的一个心理医生啊!你得帮我治病啊!”&&&&“呵呵!建峰啊!你咋地了?上大学时那个胆儿呢?校花都让你追到手了!怎么现在被个梦吓成这样了?”&&&&“呦!这话怎么这么刻薄啊?追校花那都是陈年往事啦!年轻气盛,被几个哥们一呛火就去追了!如果是现在,我宁愿追你也不去追什么校花啊!”&&&&“得了吧!哎——?你丫这什么意思?”孟企凡稍显羞涩,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转而抓起桌上的纸团朝他扔了过去。&&&&“不是!”尹建峰扬起右手,侧身假装躲闪,“我是说校花那种高级货不是跟咱过日子的!像你这种学霸才不会注重那些外在的奢华啊!”&&&&“嘴这么甜!可惜没用!我帮不了你,你做这种梦应该是身体病变引起的,比如腿部肌肉抽搐或者过劳所致,跟心理没什么关系。”&&&&“别逗了!我以前做梦都是很灵验的,这次连着做了好几天这种类型的梦,肯定预示着什么!”&&&&“解梦?呵呵!谁会想到帅哥大学生会相信这一套?”&&&&“行了,行了!不给解拉倒!也不至于挖苦我!”&&&&“我真的不会啊!我是学心理的,又不是学茅山的!要不你教教我?”&&&&“算了!医不治己!我去问问别人!不过,我总有种预感,额似乎这些梦跟你有关!”&&&&“跟我有关?谁说的?”&&&&“总之就是感觉。”&&&&“哈!蛇精病!”&&&&“哎?你还别不信!回头我解出来跟你对对,肯定跟你有关!我去找高人!比你更高的人!”&&&&“呵呵,高人?你电视看多了吧?”&&&&“是你无法跳出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啦!”&&&&“那你能不能把高人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哈!非正常人!”。&&&&“好——!明天我就去五哲山!”&&&&“去吧!仙家一路慢些飘!”&&&&“你?”
&&&&寒冬腊月,白雪纷纷,一辆咖啡色宝马在“企凡心理咨询室”门前嘎然止住。尹建峰双手扯着风衣领口飞快地跑进大厅,径直走进孟企凡的咨询室。&&&&“你先忙,你先忙”见老同学屋里有病人,他自顾自的打起了圆场。&&&&孟企凡白了他一眼,继续给那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做着笔录。&&&&尹建峰没有听清那女人说什么,因为那种语言表达方式简直就是凌乱的词语拼凑,难怪老同学要记录下来,再重新整理分析,这种缜密的性格散发着独特的女人味,使他虽然看似在整理衣物,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好了!”孟企凡终于放下了笔。“就先说这些吧!您说的很详细!”尹建峰用食指挠了挠脑袋,诧异地看看企凡又看看她手中的笔录。&&&&“很显然,您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而直接原因就是那些每晚缠着您的噩梦,噩梦导致您睡眠质量下降,从而使您精神恍惚,而精神不佳同样会引发噩梦,这是一个恶性循环!”&&&&“那怎么办?我怕睡觉!那些梦,你能赶跑吗?”&&&&“额!这个,只能您自己去赶!你可以休几天假,把所有的压力都放下,静下心来,安稳地睡一个踏实觉,只要有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就会慢慢地调理过来。”&&&&“不行!安眠药都快当饭吃了!睡着了就是那个梦,半夜肯定吓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我在想,为什么总是那个梦?为什么我要在梦里摔死上百次?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啊?如果我没有领悟到,是不是它就会一直折磨我下去?啊——!我受不了了!还不如来个痛快!”那中年女人双手抱着头,指甲在头皮上挠得哗哗作响,额头磕在办公桌上,不愿再抬起来。&&&&“听我说,不要这样!”孟企凡轻轻的抚摸着那枯燥凌乱的长发,“时间可以解决一切烦脑,你只需要等待,只需要坚强,事态自然会选择正确的方式延续下去!”&&&&送走中年女人,孟企凡狠狠地坐在椅子上,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吹出,额头上的刘海依次飘起又垂下,椅子微微的颤动引得靠背后的长发丝丝飘逸,看得尹建峰似爱似怜,如醉如痴。&&&&“怎么了?这算确诊了吗?”&&&&“不!我不知道!”她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扶在桌子上,下巴贴于手背,目光直视前方却不知道在看什么。&&&&“切!都没听清那女人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就是一个精神分裂早期!”&&&&“啊——!烦死了!你懂什么啊?她根本不具备精神分裂的症状!只是怕做噩梦而已,心理学对梦的定义也只是一种思想上的延伸、一种现实欲望的延伸,她梦到的全是死亡!同个镜头的死亡,我怎么解释?说她渴望死亡?那精神分裂的应该是我吧?”&&&&“可,可是那种说话方式在我们老家那儿就是个疯”他还没有说完,忽见企凡蹭地站起,吓得赶紧把话咽了回去,又见她怒眼圆睁,双手支架,将他生生地推到了门外。&&&&“别烦我啦——!让我静静!”&&&&“咣!”门狠狠的关上了,尹建峰木木的站在那里,右手抬起却没有敲下,手与脑袋一同垂下,静静地离去。&&&&“想你爱你留不住你,亲爱的你”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分时机的唱着,一只大手伸出被窝,摸了半天才将它逮到,并扯进了被窝。&&&&“呼”的一声,被子被掀翻,尹建峰坐起,两只大手慌乱的捣鼓着手机,终于解锁。&&&&“喂?——!怎么了?”&&&&“有——!有时间吗?出来喝杯咖啡。”&&&&“好!”挂掉电话,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戴完闭,临出门前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更觉得有些不对,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车库。&&&&临街咖啡厅,他轻车熟路地赶到时,孟企凡早已坐在他们“包了”两年的临窗座位上,身着风衣,手拄下巴,眼望窗外,目光呆滞。&&&&“怎么了?你没事吧?”尹建峰气还没有喘匀,便扶在咖啡桌上仔细地打量着孟企凡。&&&&“哦,来了!也没什么事,睡不着了,闭上眼睛就做梦!”回过神的她说这话时有些羞涩,毕竟是学心理的,怎么能怕做噩梦呢?再看看建峰,没有平时丝毫嘲笑的意思,相反,眼神中充满了关心和自责。&&&&“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一个人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那种滋味是黑暗的、是孤独的、是压抑的、无法逃离的!”&&&&看得出,她真的有些不对劲,因为说话中,她攥在一起得煞白的双手开始颤抖,自己却全然不知。&&&&“不要说了!”尹建峰一把抓起她的手,拉进怀里,揣在胸口,“不要用你的恐惧去吓唬我!答应我,以后由我赶走你的恐惧,由你赶走我的担心,好不好?”&&&&她的思绪还没有跳出刚才的噩梦,双手突然被抓起,顿感一股暖流由双臂传入,击得心脏砰砰狂跳,猛地抬头,刚刚恐惧的双眸已泪眼迷离,四目相对,方觉得虚度多年,相聚太少。&&&&“只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包中手机的铃声死气摆列地把两个人电光火石般的目光拉开了,企凡慌乱地翻出手机,“喂!啊?什么?您慢慢说!”&&&&“你是个骗子!”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声音大得建峰都听得出是那个疯女人。&&&&“你就是个大骗子!你说那梦没事儿的!你知道吗?它是在警告我!我女儿不应该死的,如果我早点察觉!呜呜呜呜……”&&&&两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谁都不知道该不该挂掉电话,就这样任由电话那端絮絮叨叨地哭喊着。&&&&最终,尹建峰把电话接了过来,轻轻的按下了挂机键。&&&&“那个高人?”孟企凡稍稍振作,又抓回尹建峰的手。&&&&“啊?”&&&&“那个解梦高人?带我去见见!”&&&&“你还真信啊?我也只是听说的!好像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神乎其神的那种,只是个普通的工程师,退休了,喜欢研究些未解之迷什么的,其中传的比较厉害的就他是试图从科学的角度去解释梦境和现实的关系,还出了书,叫什么[于工解梦]!”&&&&“敢起个移山的名字,应该与常人不同吧?”。&&&&“啊——?咳,哪儿跟哪儿啊!人家姓于——!干钩于,是我们同行,工程师,所以叫于工。”&&&&“……”孟企凡不再说话,双手抽回,捏着咖啡桌的边缘,眼睛直挺挺地瞪着尹建峰,嘴角处皆是委屈,冰瞳中尽是灯花。&&&&“哎哎哎!别哭别哭!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明天我就去找,一定把人给你找来!”&&&&“魂淡!你是在应付我吗?”委屈的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你去请一个老工程师来见我?然后回来告诉我没找到是吗?”&&&&“不不不!那哪能!你要是愿意,咱俩一块儿去也行,不过,能不能找到还真不好说,朋友说此人不使用任何通讯设备,常年隐居,不与外界的任何人联系,没人知道他的具体居住地,甚至……”&&&&“行了!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去!”&&&&那晚,孟企凡不愿回家,也不愿去任何地方,建峰只有陪着,陪坐到天亮。不知何时,她已经依偎在建峰怀里睡熟过去,睡得很熟,很香甜,没有噩梦,没有惊醒,甚至睡梦中哼唱着她喜欢的情歌。
&&&&白雪慢慢,车流缓缓,虽是寒冬,手冷心暖。尹建峰载着孟企凡如同护花使者般一路西行,他知道,虽然找到那个世外高人的几率非常渺茫,但是任务艰巨,权当陪着心爱的人散心去了。&&&&“一路情歌向草原,扬鞭策马到天边,让我在你的怀抱中入眠,悠然一梦三百年!”车内播放着轻松的歌曲,看着她睡得如此香甜,他不忍心按下汽车喇叭,既使前面的车走走停停,最终还是堵在了高速路上。&&&&“为什么不走国道啊?”她被周围蛙鸣般的汽笛声吵醒,见前面堵得严严实实,有些不耐烦了。&&&&“这里没有国道,下了高速都是山道,不安全!”&&&&“天都快黑了!总不能在高速上过夜吧?哎——!那不是有出口吗?有人下去了,咱们也下去吧!”&&&&“可是,真的不安全!”他打着了车,跟着前面的车往前挪了几步,却又见前车刹车灯亮起,只能无奈的再次拉起手刹,摘挡,熄火。&&&&“我不管!”前面的刹车灯再次熄灭,他刚刚挂档起步,她却突然失去了一个心理医生应有的心理素质,一把抓住方向盘,猛地向右侧打轮,车子蹭的一下别到了右侧车道上,右后方传来了紧急的刹车声和谩骂声。&&&&“你怎么了?”建峰按下右车窗向后面司机打了个歉意的手势,回过头来看着她,似是指责实则关心地询问着。&&&&“我——!我也不知道,总之很烦!别问了!”她捂着耳朵,似乎周围一切的声音都成了噪声。&&&&前面车动了,他们随着车流已经到了高速口,看看窝在副驾驶上闷闷不乐的她,他犹豫了一下,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无论下面的山路有多难走,最起码是安静的。&&&&雪更大了,他的头也大了,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后悔。眼前的山路像是一条白丝带般弯弯曲曲地攀岩而上,画面如此美丽,让人几乎忘却了丝带两侧的黑暗不是山崖即是峭壁。&&&&“要不?咱回去吧?”看看周围,别说旅馆,连户人家都没有,企凡打起了退堂鼓,虽是发自内心的,却无意中刺激了他的雄性心理。&&&&“你怕我上不去?当年在东北比这危险的山路每天都跑个两三趟!”说罢,挂档,松手刹,一个猛子窜了上去。&&&&路行过半,虽山路崎岖,但因为夜晚几乎没有车辆,尹建峰又小心的驾驶着,还算顺畅。只是苦于长路慢慢,老是绷着神经,着实有点疲劳。&&&&车过山腰,气薄雾起,山上隐约传来一缕灯光。他长出了口气:“终于到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嗯?怎么关了?”她也坐直了身子,刚刚伸个懒腰,却发现刚才那灯光熄灭了。“是不是休息了?”&&&&“不对!你看——!又开了!不好!是车——!”他慌了,因为这弯曲的山路仅能并排行驶两辆小车,倘若对面来的是一辆大车,又赶上这么大的雪,根本不敢往边儿上靠,非撞上不可!&&&&他把头转的像拨浪鼓一样,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落脚之地,眼角余光中,那灯光已经越来越清晰,对方不停地变换着大灯的远近光,显然已经发现了山腰上的小车。&&&&抓着方向盘的左手手心已经被冷汗打湿,右手不停地变换着档位,以控制着车速在不打滑的情况下似走似停。耳边的汽笛声由远及近,长鸣不止,显然那是一部货车,货车选择这样的天气夜间下山就是认定不会人冒险开车上来,没想到正好在半山腰这个没有退路的地方与尹建峰他们相遇了。&&&&货车狂闪大灯,长按喇叭,呼啸而下。尹建峰明白,若是对方踩一脚刹车,车子会立马翻滚,那样谁都不会幸免,所以,对方已将车子贴在山崖上,右侧车箱早已火星四射。&&&&可尹建峰这边真的没有山崖可贴啊!此时哪怕是能找到一块石头,他都会贴过去,寻求一个相对安全的停靠点。&&&&光秃秃的山路没有任何屏障,右侧的黑暗不仅代表着幽深,更象征着死亡,他只能咬着牙、凭着感觉将右轮压在路沿上。&&&&“呼噜噜!”一股疾风迎面扫过,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待到平静时,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腿,因为,他第一次感觉不到自己的腿!&&&&雨刷器疯狂地刮着,播放机平静地唱着。半晌过去,她推了下愣在那里的他,“还能,还能开吗?”&&&&他这才试着踩了踩刹车,觉得腿还在,挂挡起步,车子却纹丝未动。&&&&她诧异地看看他,他也以为自己手忙脚乱没有推上挡,又重新推了一次,可是,车子依然没有往上爬的意思,相反,两人都感觉左前方的山崖在一点点的上升,往上升!&&&&“啊——!要沉了——!”她抓着扶手大喊了起来。&&&&车子“嘎吱”了两下毫不客气地栽了下去,伴随着零星的碎石和雪块消失在黑暗中。&&&&寒风萧萧,雪花凄凉,天刚蒙蒙亮,山坡厚厚的积雪上那条深深的划痕依稀可见。&&&&一群自驾游游客在山脚下发现一辆伤痕累累的宝马小车,车上一男一女似乎昏了过去,男人侧着身子,左臂挡在女人和风挡之间,看得游客们的鼻子一阵阵酸楚。&&&&雪花依旧飘零,窗台上的雪水如泪滑落。&&&&病房里虽然温暖如春,孟企凡却丝毫感觉不到,望着还在昏迷中的建峰,真的心如寒冰,悔似刀割。&&&&“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抱着你,那该有多甜蜜——!”手机里循环播放着建峰爱听的伤感情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纵容我?”攥着他的大手,她已经哭成了泪人。&&&&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半月有余,这半月对孟企凡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白天照顾建峰,晚上几乎没有睡熟过。&&&&这天夜里,她再次惊醒,给他盖好了被子,坐在椅子上发呆,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难道之前那些噩梦就是提醒这次车祸的?那我是不是该去找那个高人,问一下建峰什么时候能醒?”&&&&胡思乱想中,她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心结有了一线希望,这次她睡得如此香甜,而且,没有噩梦。&&&&第二天一早,跟医生和护士交接了一下,她便打车上了山,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个姓于的工程师。&&&&“您!怎么——?”&&&&“怎么了?我长得不像你要找的人吗?”面前的女人虽然头发花白,声音却很有磁性,而且听着很顺耳。&&&&“不不不!其实,我都没见过您!但是,一看见您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声音都像在哪里听过!”&&&&“那叫大脑延迟,是一种错觉!尤其我这张大众脸,你有可能无意间见过多少次了!”&&&&“梦里算吗?对你的印象总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梦里的感觉。”&&&&“呵呵!梦,跟现实没有可比性啊!”&&&&“对了!我来这里是有事请教您的!”&&&&“解梦吗?呵呵!为什么你们就不明白,梦,是不可以解的,梦只是个计划,一个空间计划书,我们的人生就是计划书中的内容,有谁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呢?”&&&&“额!可是,外面……!”&&&&“外面传我会解梦嘛!我只是运用学到的知识把梦境和现实联系到了一起,总结了点经验而已。那算不上解梦,每个人都应该会啊,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生了!那些达官显贵曾不远万里跑到深山里找我这个毫不了解他们的外人解梦,那又如何?是善缘、是恶果,一切注定会发生,梦即是预测,也是定局,梦到了,任凭你怎么努力去补救都是逃不掉的!”
&&&&一席禅言白如纸,百般疑问无从询。&&&&孟企凡没有想到,自己与建峰冒着生命危险,千辛万苦找到的于工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肚疑问还没说出口,便被于工一番似禅似哲的套话封在了嘴边。&&&&“您知道吗”孟企凡显然还是不死心,手攥着衣襟,低着头,像是被人看破了心理的孩子般喃喃细语着。“为了一个您眼中毫无意义的噩梦,他,赔着我冒雪进山,路上出了事故,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声音已被泪水取代,哽咽中连自己都听不清后面在说什么。&&&&“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于工像爱护自己般拂去企凡垂下的刘海,用纸巾轻轻擦去泪水,“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个梦是想让你经历一些能够改变你人生的大事,也许它是在惩罚你、也许它是在改变你、也许它是在挽救你、还有可能它是在赏赐你!不到最后,你不会明白它想让你的人生经历什么!”&&&&“那你帮帮我吧!”孟企凡突然抬起头,泪眼憔悴地望着于工,“无论它想怎么惩罚我,要我做什么,给我个明示吧!只要,只要让建峰醒过来好吗?呜呜呜”&&&&“孩子,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如何去帮他呢?”于工轻拂着企凡的秀发,言语中又是扑朔迷离,似懂非懂,“他能不能醒过来取决于他最关心的人啊,你醒了,他自然就醒了!”&&&&“我醒了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他醒过来吧!”孟企凡近似嚎啕,声似沙哑。&&&&“唉——!世人皆梦,谁敢称其醒!不经历如梦人生,怎能换来恍然一醒啊!”&&&&“这些还不够吗?如果能补偿,我情愿现在昏迷的是我啊!”&&&&“痛苦怎能是一个人的事啊?孩子,等你领悟到了,自然会为对方醒着。”&&&&“为了对方?我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或者,您告诉我做什么样的梦会预示着他的醒来?我会努力去做!”&&&&“可怜的孩子!梦是不可以订做的!如果你真想知道它与现实间的关联,可以把我这本笔记拿去参考一下,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真正能够决定人生的是心灵,而不是梦,如果你梦到了,那就注定要发生了。不要想着去扭转,可能的话,还是在你以后的人生中去补偿吧!”&&&&孟企凡接过那本厚厚的笔记,出于礼貌,没有翻看,小心地将笔记页面朝上,轻轻的放入包中,抬头有些尴尬地看了眼于工,小声地问道:“我,我该给您多少费用?”&&&&“哈哈哈”于工笑得仰在椅子上又弹了起来,“孩子,这笔记不是卖给你的,它就是你的!”&&&&“什什么意思啊?”&&&&“额,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回去的出租车上,孟企凡迫不及待地翻开那黑色的笔记本,只见第一页正中间写着一行秀气的小字“如梦人生只是错觉,生随梦境皆是过客,众人皆梦你又何需醒,一人独梦怎怪世人不公?”&&&&再往后翻,每页都记录着一个梦境,每个梦境对应着现实可能发生的事。&&&&“这不就是解梦吗?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孟企凡一目十行地快速翻查着,想找到与自己有关的梦境,可是,看来看去,稀奇古怪的梦境一大把,却没有可以参考到自己身上的。&&&&出租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孟企凡还在认真的读着。&&&&“咳!到了!”司机见乘客没有下车的意思,提醒了下。&&&&“哦,不好意思!”她付了车费匆匆跑向熟悉的病房,还未到病房门口,远远地感觉到一缕夕阳由门□□出。&&&&“护士怎么这么大意啊?”暗骂中,她已经跑到门口,转身面向室内时又嘎然愣在了那里,因为,窗前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熟悉的风衣被两边透过的夕阳托举的更加高大。&&&&“是你吗?建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右手下意识地扶向门框,仍然觉得双腿颤抖,身子打颤。&&&&当那高大的身影转过身时,她彻底的无法再控制那激动的心情,左手亦猛然扶向门框,身子瘫软,泪水迸下,鼻中抽泣,声音哽咽。&&&&“终于,你终于醒了!你终于舍得醒了?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煎熬吗?你若是一睡不起,我该怎么原谅自己?呜呜呜”&&&&“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不知何时,他已站在她身后,搂起那瘫软的身子,紧紧的埋在自己的怀里,“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扛下这一切,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到哪里,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夜已深,两人就这样依偎在那里,不知饥饿,没有困意,相拥而坐,不离不弃,生怕一撒手恍然发现这一切仅是个甜美的梦而已。&&&&金鸡报晓,日出的暖阳打在了两人的脸上,方使得两人确认了此景的真实,才想起整理思绪,准备出院,依偎着回到了家中。&&&&那一日,幸福来得太突然,两人不愿做任何事,生怕时间的节点中有任何一个空隙没有对方的存在。&&&&那一晚,距离总显得太远,两人不想有任何间隔,唯恐人生的旅途中留下唯一的遗憾纠结到老。&&&&“一路情歌向草原,扬鞭策马到天边,让我在你的怀抱入眠,悠然一梦三百年——!”手机打破了卧室的宁静,孟企凡蓬松着头发钻出被窝,抓起手机“喂”了两声,没有动静,再看看手机,“哦!”了一声,然后懒洋洋的滑动接听,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尖锐的咆哮:“你死哪去了?手机好不容易通了还不接电话!”&&&&“哦??——!老婆啊!对不起啊!最近出了点状况”&&&&“少废话!我在你的咨询室,十二点不出现,离婚——!嘟、嘟”电话很有性格的挂掉了。&&&&“谁啊?”建峰从被窝钻出个脑袋,觉得刚才那话茬有些凌乱,但仍没忘记保持风度,假装可答可不答的随口问了一句。&&&&“小付!”&&&&“你那个闺蜜?”&&&&“嗯,神神叨叨的让我去咨询室!”&&&&“不去?”&&&&“她就那样,喜欢被别人重视,实在没人重视,就想法引起别人重视!”&&&&“还是去吧!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万一有什么急事呢?”建峰已经将衣服穿了一半,瞄了一眼企凡,自知企凡一定会去的,只是碍于现在是两个人世界,不好自己做决定罢了。&&&&[企凡心理咨询室]门前,车子还没有停好,两人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红衣女孩,长发小脸,双手抄袖,小皮靴在大理石阶上跺的“嘎嘎”直响。&&&&“Sorry!啊,老我,我们已经是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孟企凡开门时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一边跟闺蜜道歉,一边不住地瞄着建峰的表情。&&&&“哼!冻死老娘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哟——!这位帅锅是谁啊?”小付仍不停地跺着小皮靴,突然发现自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回头扫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再回头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他”&&&&“我是企凡的同学,你好!大学时怎么没有见过你啊!”尹建峰怕企凡难为情,主动打了招呼。&&&&“同学?这么一个大帅锅怎么还能让他是同学?孟企凡——!你是在炫耀吗?”&&&&“走——啦!”孟企凡一把将小付拽进了大厅。&&&&进了诊室,小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未等别人发问便迫不及待地滔滔不绝起来:“你说啊!你在的时候,我也没个事儿求你?你消失这段日子我却天天想见你,你说我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了,是不是得了什么抑郁症啊、自闭症什么的了?”&&&&“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就这点事啊?”&&&&“不是,说出来吓死你!”
&&&&树阴柳绿,山路崎岖,她不知为何要匆匆赶路,途中尿急,特意环顾四周,确定无人,钻进树丛,正在酣畅之时,忽见眼前枯叶浮动,当时还很好奇,随手捡了根树枝,戳进枯叶下面,轻轻挑起,却未见任何活物。又感觉手中树枝有些沉重,定睛一看,一根翠绿小蛇盘在上面!&&&&她仍未感觉恐惧,慢慢将树枝移到眼前,那小蛇似乎发现了她,径直地朝她握着树枝的手爬来。当时,她还在想,“它会不会咬我啊?”。于是,她在它快要爬到终点时快速的倒换了下手,幸灾乐祸地看着那条小蛇‘走投无路’了,没想到那小蛇在棍稍处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马上又掉头朝她的左手爬去,而且这次爬的速度明显快于上次!&&&&她急了!快速地又将手倒换过来,那小蛇仍然执着地掉头朝她的手爬去!她有些害怕了,在小蛇很快接进她的右手时,她又将左手倒换了过来,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速度越来越快,她却怎么也仍不掉那只树枝!冷汗已经流到了手背,那小蛇突然停了下来,停在树枝中间,她有种预感——“它会看我一眼!”&&&&果真,小蛇将上半身慢慢地、慢慢地扭转过来,天哪!她差点坐在地上!那蛇居然没有脑袋?&&&&她本应该‘妈呀’一声跳起来,不知为什么却喊不出声音来,庆幸的是跳起时把手中的树枝甩了出去,疯了一样朝着家的方向跑着。&&&&路是如此得漫长,脚下是如此得笨拙。磕磕绊绊中总觉得枯叶下有东西在浮动,不敢看又不得不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她跳出地球的苑围!成千上万条无头小蛇穿梭于小路中间,她落地时已无路可走,只能跳起了‘小天鹅’,一只脚尖弹起时,祈求着另一只脚尖不要踩到蛇!&&&&终于到了家门口,她连头都不敢回一下,但是有种预感,那些蛇不会放过她的。&&&&进门第一件事便冲进了洗手间,坐在那里四处张望,门已经关上了,窗户也是锁死的,这才长出了口气。低头望着自己的托鞋时,眼角余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咦?那半透明的浴帘怎么多了几道花纹?”&&&&灯光随着心跳闪烁着,浴帘伴着呼吸飘动着。她已发现,瓷砖缝隙、浴缸拐角处有东西正在蠢蠢欲动,裂缝渐渐凸起,高出地面,那黑洞洞的穴里似乎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寒光四射,呼之欲出。&&&&‘啪嗒!’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啪嗒、啪嗒!’从浴帘和房顶的缝隙中掉下的东西已经像雨滴般密集。&&&&她一直看着拖鞋,不敢抬头,她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浮起的洞口已经有东西爬了出来,是的,还是那些无头蛇。&&&&四面八方的无头蛇将她围在了中间,以不求速度的围攻方式慢慢地爬着,已经有先驱者到了脚下,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可是为什她的腿动不了呢?任凭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身子就像粘在了马桶上,纹丝不动!&&&&“后来就醒了?”&&&&“你怎么知道?”抱肩靠在办公桌旁的尹建峰,还想着听听下文,却被企凡打断了。&&&&“这种梦大多是在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时候惊醒的!而且醒过来后会记得很清楚,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对不对?”&&&&“是呀!是呀!醒了以后,睡衣都湿透了!企凡,你说我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儿啊?”&&&&“别闹了,亏你还是个大学生,一个梦嘛,能有什么事儿?”&&&&“我那个大学怎么念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这跟学历没什么关系啊!学历高就不做梦吗?”&&&&“”一时间,孟企凡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加之这几天与建峰腻在一起,睡眠质量极差,反应有些迟钝,竟然愣在了那里。&&&&“咳、咳!额——,那个谁!企凡,你不是见过于工了吗?把那个仙人什么的解梦笔记什么的给小付看看呗!”建峰机智地解着围,没想到又遭到一连串的翻白眼。&&&&“你闭嘴!这是你骗小女孩的地方吗?”&&&&“我信!”小付不知何时已将身子坐直,略微前倾,双手支着沙发扶手,瞪着如喵星人般的美瞳,楚楚可怜地直视着建峰。&&&&这下孟企凡真得尴尬了,表面上虽然强装无所谓,心里却不停地为自己打着圆场“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没明白我说的意思!”&&&&而更尴尬的是杵在那里的尹建峰,虽仍然保持着抱膀斜靠办公桌的帅气姿势,心里却一片凌乱。忽然剑眉抽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悠悠地站起,脱离了那个僵硬的姿势。&&&&小付旁边的空沙发上扔着孟企凡的挎包,一只大手从空而降,缓缓飘进小付的视野,又没入沙发扶手,风衣的袖口如折纸般整齐,分割了皮肤与衣服的色调,看得小付如醉如痴!&&&&尹建峰将挎包放到办公桌上,轻轻地碰了下企凡的手,当企凡抬头看向他时,立马回了个疑问的眼神,又朝包包拱了下嘴,意思是“满足这么天真的女孩算不上欺骗,何况,你有别的办法打发她吗?”&&&&企凡此时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心理学上的标准,有些懊恼,或是生气,也可能是撒娇?更像是无奈!“唰”得一下拉开包包拉链,抽出那本解梦笔记,甩在桌角上。&&&&建峰捡起笔记,递给小付。&&&&屋内的气氛仍显得沉闷和尴尬,小付非常机灵,双手捧着笔记,一脸笑容,乖巧地来到企凡面前,蹲下,将笔记举进企凡的怀里,“姐!我哪看得懂这仙人笔记啊?现在拜师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啊?”&&&&孟企凡接过笔记,右手在小付的头上抓了两下,故意把她的秀发弄乱。平时与这个顽皮的小闺蜜也经常闹个小矛盾什么的,可是这次为什么感觉不一样呢?心里的酸楚把悲伤和愤怒推到了极点,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发火。&&&&打开笔记,因为只是笔记,没有目录,孟企凡只能一页一页地查看标题,寻找与蛇有关的章节。&&&&“百蛇无头起矛盾”&&&&“还真有!难道这种梦境很常见吗?”建峰觉得这种巧合太过牵强,往跟前凑了凑,想看看是不是企凡在拿小付开玩笑。&&&&“别闹!”企凡把笔记摊在了桌子上,轻轻将左右两页拂平,示意大伙看清,自己没有胡说,并认真地读了起来:&&&&“蛇,古人称之为小龙,无足能行,无鳍可游,行似波浪,吞似皮囊。梦之亦好亦坏,若能将其擒入袋中,必主得心应手,掌控有余;但若被其追逐,或现无首异类,必犯无头是非,遭莫名干戈”
&&&&“一路情歌向草原,扬鞭策马到天边”手机不知疲倦的唱着,震得床头柜嗡嗡作响。&&&&“喂——!”&&&&“你真TM神了!”&&&&“小付啊?”&&&&“你那个什么什么笔记哪儿淘的啊!昨天晚上,那个和我冷战了一年多的隔壁商铺终于对我开战了!TM的莫名其妙地找别扭,打不过我还想讹我!幸亏我机智啊,TM的你倒我也倒,看谁讹过谁了?”电话那头还在巴拉巴拉的,这边的孟企凡早已握着手机重回了梦香。&&&&早晨八点整,孟企凡在办公室整理着办公桌,从挎包中掏手机时忽然发现那本黑色的笔记本张开着,猛地想起早晨小付打过电话,“难道这本笔记真的能解梦?可是于工为什么说梦不是用来解的呢?”&&&&“咚,咚咚!”门声敲得很没有底气。&&&&“请进——!”&&&&门被轻轻地推开,进来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着时尚,个头虽不高,却挺胸昂头,很有气质。&&&&“我可以坐下吗?”&&&&“请坐。”&&&&“你认识我吗?”&&&&“似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孟企凡的职业经验告诉她,这个反客为主的家伙心里一定压抑了很多事。&&&&“那就好!”男人坐下,“我是个商铺老板,最近生意和家庭都不太顺,而且总是做些奇怪的梦,想请您帮我看一下!”&&&&“嗯?额!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不是算命的!但是你去五哲山取得解梦真经的事已经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了!我想,无风不起浪吧,总该有一部份是真的吧?你就当帮我解读心理疾病吧!费用照付!”&&&&“小付?她怎么能传得这么快?”孟企凡心里暗骂着,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额,先生,怎么称呼?”孟企凡拿起笔,铺平病例本,准备免强接收眼前这个“病人”&&&&“叫我老板吧!”&&&&“啊——?”&&&&“我不想别人知道,这算隐私吗?”男人投过来的眼神与其说是寻问,还不如说是祈求,自下而上的直视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拒绝,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一个能读懂心理的女人。&&&&“咳,好吧!老板!”孟企凡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抬头望着对面的“老板”&&&&“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老板的话吞吞吐吐,见对面的心理医生一直看着自己,做好了听下去的准备,只好低下头,压低声音“最近总是梦见上厕所!”&&&&“呵呵!”孟企凡下意识地用曲着的食指碰了下鼻子,掩盖自己的笑容,怕病人误会。“人有三急很正常啊!一般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上厕所了啊!”&&&&“不,你听我说,我的梦不一样:每次都是人影晃动着,耳边嘈杂着,不知道周围的人都在忙些什么,而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点就是那个公共厕所。&&&&地上的黑水弯弯曲曲地流着,凸起的青砖成了人们的落脚之处。不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么脏的厕所的,然而似乎别无它选。我踏着青砖,小心地晃进影壁墙,拐弯绕进里间后,发现只有一个蹲坑是空着的,蹲坑和蹲坑之间用那种老式的瓷砖墙隔着。&&&&当时,身体没什么感觉,但是心里似乎很着急,也就没怎么在意,也不会去在意旁边蹲坑上的人。蹲下后,心里还有个奇怪的想法:‘这是不是在做梦啊?小时候因为这样的梦没少尿床!’&&&&厕所很大,是两面都有蹲坑那种。我突然想看看对面蹲坑上的人,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不知道对面为什么还会有蹲坑,可是抬头时,一种莫大的耻辱变成了冷汗由脑门儿流了下来。因为,对面,蹲的全是女人!当时,我第一想法就是走错厕所了,脑子里蹦出无数个逃跑的借口,还未张嘴却听见隔壁有男人打电话的声音!&&&&怎么回事?倒底是我走错了?还是她们走错了?提着裤子,半蹲着左右看看,天哪!每个蹲坑上男女不同,而且,他们还在说笑着,谈论着,那是多么的自然啊!&&&&我彻底凌乱了!不敢抬头,也不敢起身,就这样蹲着,脑袋恨不得扎进茅坑里,耳边却扔在飘荡着男女的说笑声。&&&&终于,说话的人少了,我支着耳朵听着,确认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少,最后,连男人的声音也没有了,周围一片寂静。&&&&我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确认对面的蹲坑上没有脚的存在,当时还在警告自己,只需把头抬到能看到脚为止。&&&&确实没有人了!看来只剩下我自己了,于是猛地站起,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刚刚拐出影壁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抬头一看,刚才那些人都在外面围着,正好把我围在了中间,每个人都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那叫一个羞愧啊!似乎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了!激动中,嗓子哽咽,浑身抽搐,难过到了一定程度,然后慢慢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还觉得梦得很真实,真正清醒了才觉得很是滑稽。”&&&&整个叙述过程中,老板不时地抬眼偷偷瞄两眼,确认那个心里医生没有嘲笑自己,才又接着叙述。&&&&“就这些?”孟企凡见对方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往下讲,还是已经没了。&&&&“嗯,大概就这些吧!”&&&&“嗯,不知道您有没有隐瞒,我觉得仅仅这么短暂的一个梦不至于把您折磨成这样吧?”&&&&“是的,梦是不算长,偶尔梦到一次也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每天都梦到算不算过分?”老板有些激动,抬眼看过来时,额头上不规则的皱纹暴露其属于突发性憔悴状态。&&&&“哦,是这样啊?冒昧地问您一下,您最近有什么上厕所时的突发事件,让您记忆犹新吗?或者是您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心里却不断地闪现那个镜头……”&&&&“别跟我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类的话了!”还未等孟企凡把话说完,老板就把话抢了过来“那种厕所我还是在打工时去过的,那时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这都十几年了,那种怪梦也是最近才出现的!”&&&&“……”&&&&“你还不明白吗?”老板又以那种近似祈求的眼神接替着自己断断续续的语句,“我只想要一个解释、一个说明,甚至一个可能性也行!我不想再听什么科学分析,那些中性词语放在我身上总是模棱两可,对错参半!”&&&&“额——!其实外面只是谣传,我本人仍把解梦划规为迷信范畴的,包括你们口中的那个赠我解梦笔记的‘仙人’也曾多次叮嘱:梦不是用来解的!”&&&&“那你理解‘仙人’的用意吗?不让你解梦为什么还要赠你笔记?也许她是想让你经历一个过程,而我们这些寻求帮助的人就是你的过程。”老板的口才真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屋到现在,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社交能力。&&&&“那,那好吧!”孟企凡抽出笔记,摊在桌子上,印象中好象翻到过关于厕所的梦,大概其地翻了两下便找到了,然而,她没有念出来,只是看看笔记,看看老板,又看看笔记,再看看老板,眼神中充满了疑问。&&&&“您?平时玩牌吗?”&&&&“啊?”老板猛地坐起,靠在椅子上,右手挠了挠后脑勺,“偶尔玩玩!书上怎么说?”&&&&“那,那好吧,厕所乃污秽之地,公厕更是纳百污于一处、集千秽入一坑。梦及此处必出入世间肮脏交易场所,而赌场可谓这种场所之首。梦中如厕过程亦关系到赌场中发挥状态,若身沾污水、大粪,尚能小赢,但若男女同厕则为身陷尴尬,进退两难,必输无凝。”&&&&半晌,老板站起:“谢谢!多少钱?”&&&&“你知道的,我不能收费!”&&&&“那好,我还会回来的,一直会来的,等你觉得应该收费了,再把我欠的补上吧!能给我张名片吗?我会把你的解梦结果反馈给你的。”&&&&孟企凡站起,双手递过名片,“有事可以咨询,反馈就不必了。”
&&&&日近黄昏,天近失色。孟企凡已在老家小住数日,这里虽然没有城市干净卫生,但却有着世外桃源般的秀丽景色。&&&&也许是自己的肠胃早已适应了城市的饮食,回来这几天,她一直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傍晚,厕所中,她还想起了那个老板的“公厕故事”,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脚下有东西在动,低头查看时却未发现异物。&&&&回过神来,还是觉得周围有东西在动,可就是找不到。要是在平时,自己早已惊慌逃窜,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在老家的缘故,胆子大了许多。&&&&起身准备离开时还不住地回头看一眼,这一看才发现,马桶旁边竟然有两只黄鼠狼,一大一小,大的正在拖拽小的。顺着黄鼠狼的拖拽方向望去,墙角处赫然一个大洞支在那里。&&&&她没有害怕,小时候不只一次见过这种动物。可是,如今,它们怎么会出现在厕所里,还在墙上打了个洞呢?&&&&待回过神来,那一大一小的黄鼠狼已然钻入洞中,看着那幽幽的黑洞,顿感好奇心占了上风,支配着自己的双腿往前挪着,身子前倾,脸已经距那洞口不到一米的间距,却仍仅仅能看见幽深漆黑的洞口。又往前凑了凑,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渐渐地侵入了鼻中。&&&&突然,洞内一对绿光由小而大,由远而近,面对面的补了过来,伴随着尖啸声,模糊的兽影逐渐清晰。&&&&她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身子一颤,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建峰撩开被子,打开床头灯,睡眼惺忪地瞅瞅坐在那里发愣的她,又瞅瞅墙上的挂钟。&&&&“做噩梦了吗?”&&&&“啊?哦,没事儿!睡吧!”她被建峰轻轻推了两下,刚刚回过神来,却强作镇静,然而躺下后再也无法入眠。&&&&墙上的挂钟咯哒咯哒地走着,黑暗中洗手间的门缝下面似乎闪动着一丝微弱的灯光,伴随着那光线的忽明忽暗,一股土腥味飘进了被窝。&&&&“啪嗒!”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拉开,芊芊玉手小心地伸进包中,将那黑色笔记拽进了被窝。&&&&“黄鼠狼,又名黄鼬,与人接触多在鸡鸭禽舍,故有偷鸡恶名。梦之则预招贼患,财源截流,或事生枝节,或求财不顺。但若梦中黄鼠狼出现的场所是在厕所里,则恰恰相反。因为厕所里只有污垢、晦气,被它偷走了,剩下的只有好运”&&&&清晨,建峰轻轻抽去企凡手中的笔记,放在床头柜上,又在那熟睡的脸颊上深吻一口,才恋恋不舍地去厨房准备早餐。&&&&早晨七点半,建峰准时把企凡送到,依依不舍地开车离去。孟企凡转身走上台阶,这才发现隔壁阿姨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自己。&&&&寒风吹过,脸颊泛红,她低着头走近玻璃门,阿姨却拦在门前,将手中一个水果篮塞进她的怀里。&&&&“都那么大人了!谈个恋爱有什么害臊的啊?”阿姨向来操心着她的婚事,看见这老姑娘有了主,好像比自己的女儿找了对像还高兴。“清早啊,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是你的病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然后就走了。”&&&&“哦,谢谢,阿姨!”&&&&办公桌上,果蓝鲜艳,纸条显眼。&&&&纸条折得很整齐,标直的边线与四个直角组成了一个黄金分割点式的矩形。打开时,折痕依然很深,一行行标准的小楷映入眼帘:&&&&“孟医生你好!我是那个老板,昨天那个梦解得很准。虽然知道状态不太好,我还是去了,赔了。说实话,赔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坚信那个梦的预意,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结果,一直赔到身无分文才回去。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谢谢你的好心提醒。你不肯收费,只能买了点水果聊表心意,以后还会登门拜谢、请教!”&&&&放下纸条,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呆呆的、呆呆的,脑子里一直蹦着那个问号:“如此百发百中的解梦心得,于工是怎么得到的?既然赠与自己了,为什么还要嘱咐‘梦不是用来解的’呢?”&&&&想着想着,手已下意识的伸进包里,那本黑色笔记略显沉重,放到桌上,封面上仅有的几个星星越看越深奥,仿佛囊括了整个宇宙。她,第一次认真地从头到尾地读了起来。&&&&“梦,大脑思维的平行空间旅行,不受时间、空间限制,先于现实、预于现世,却不可逆转。梦中事物,多为眼见之事,亦有未知遭遇,与现实看似毫无联系,实则早已被情感捆绑,正所谓性格决定梦境,而梦境决定命运。”&&&&“梦,可养、可修,但不可逆。若已梦到,所预之事定当发生,因为空间串联,无法改变其它空间已经发生的事,故解梦为徒劳,但可根据梦的状态判断个人品行和命运走向,及时修身养性,改变下一个梦境,才能改变命运。”&&&&时值中午,孟企凡将整本笔记读了一遍,又揣摩了一遍,略有所思,又扑朔迷离。&&&&“要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才能有如此顿悟啊?”笔记书棱磕在桌边上,孟企凡略感眼部疲劳,靠在椅子上闭眼深冥,心中暗自敬佩于工的心得。&&&&“整本笔记近千个梦境,每个梦境都极近现实,且不同于周公解梦那些大的分类,这里的每个梦境更像是一个故事,即有科学基础,又有抽像推理,抛弃迷信盲从,重视修身养性。理解得深浅完全看个人的修为,一个从科学多维角度理解解梦的修为。”&&&&区区一本解梦笔记,遇深则深,遇浅则浅。孟企凡小心地将笔记合上,仔细检查了一下边角是否有压痕,又把塑料封皮上的褶皱抚平,这才放心地放入包中。&&&&“咚咚咚!咚咚咚!”门敲得很有礼貌,标准的三响一停。&&&&“请进!”&&&&门把手转动,一个西服革履的帅哥,身随门影,应声而入。
&&&&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浅蓝色领带,皮鞋擦得锃亮。进来之人光看衣着便给人一种出入正式场合的感觉,再看那英俊又严肃的面孔,似乎有些忧郁,又有些强迫性开朗,判断此人应该长期从事着比较严谨的工作。&&&&“你好!”&&&&“你好,请坐!”&&&&“谢谢!”男人惜字如金,却又彬彬有礼,落座后整理了下袖口,又熟练地从上衣兜中掏出一个小本和一只碳素笔,放在桌上,打开,按平。然后,双水十指交叉,坐直,目视前方。&&&&“咳!您这是?”孟企凡想笑,又觉得对方严肃认真的样儿不像是在开玩笑。&&&&“哦,对不起!”男人乍开双手,如梦方醒般看看周围的环境,慌忙合上小本,揣入怀中。“不好意思,职业病!”&&&&“没关系,怎么称呼?”&&&&“我姓任,叫任磊”&&&&“好的,那我就叫你小任吧?”&&&&“还是叫小磊吧,别人喊小任时,我总感觉领导在身边。”&&&&“哦,这样啊!那,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小磊?”&&&&“嗯,我觉得,我可能,心理上出了问题,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经常半夜惊醒,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有做,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该做什么。”&&&&“大多数人精神压力比较大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症状,不算什么严重的心理疾病。还有,方便告诉我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吗?”&&&&“秘书,男秘,老板也是男的!而且是两个。管理学上说‘一个人同时戴两块手表就无法告诉你准确的时间了,我就是那种人。”&&&&“两个老板意见不统一吗?”&&&&“亲兄弟,管理上却完全是两派!大老板重视人才,喜欢中规中矩的管理方式;二老板重视酒才,喜欢人情管理方式;更分神的是还有一些根深地固的外聘管理人员,各各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经常给两个领导吹风遛缝儿,使公司的正常管理很难推行下去。”&&&&“不用说,你就是那个推行正常管理的人喽?”&&&&“我也是外聘的,刚刚进入公司两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突然感觉自己走不动了。以前的管理措施,技术改进都推行得顺风顺水,可是,最近,涉及到公司的全面改革了,却步步为艰,似乎总有一股隐形的反对力量,时时刻刻地盯着我的每一个举措。我知道,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了,我也经常劝导自己把心放宽,可是,睡梦中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额,问一下,除了半夜惊醒外,您还出现过别的反常心理问题吗?”&&&&“做同一个梦算吗?从进入这个公司后,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中的环境就是公司的办公楼。办公楼的一楼到二楼有一段大理石楼梯,楼梯的扶手非常光滑。睡梦中,我经常欢快地扶着扶手上楼或者下楼,心情很好,尤其是下楼的时候,到最后几阶时总是扶着扶手蹦下去。有时,在梦中,甚至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滑着扶手一跃而下。而且,似乎之前早已知道了这个动作,背对着同行的同事,心中充满了无比的自豪感!”&&&&“这应该不仅仅是心理问题吧?”孟企凡打断任磊的叙述,“经常做同样的梦,梦中重复同样的动作,一般是身体某个部位长期疲劳导致的吧?”&&&&“那上楼呢?不定期的上楼呢?各式各样的楼梯算不算重复?”&&&&“额,说得详细点吧!”&&&&“我先后换过两个单位,梦中所上的楼梯往往都是在第一个公司,似乎那个公司还有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那现实中,那个公司是否真的有你不了解的地方呢?”&&&&“那个公司是我们本地的支柱产业,老总很有名气,所以,公司管理很严格。当时,作为小职工的我别说是有哪些没到过的地方,可以说除了自己所在的车间外,其它部门都是禁足的!更别提办公楼了!”&&&&“记得有一次,小雨,地板砖刚刚湿透,公司大院里稀稀俩俩的工人穿梭于车棚与门厅之间。周围的空气很静很静,没人敢说话,见面后都是默契的对视一下,然后静静地走进更衣室,换上干净的鞋子和工作服。我刚一进入厂区便被告知今天要开集团会议,全体员工去办公楼的三楼会议室,这是命令。&&&&办公楼的正门门厅已经排起了长队,侧门却没有几个人出入。我第一次投机了,偷偷溜进了侧门。楼道明显得窄了许多,且都是那种铁板加钢管式的简易楼梯。扶着生锈的扶手爬上两层时,发现楼梯断阶了,成了空中楼梯。断层的上阶与下阶至少有一人多高,而脚下则是一个凹下去的通道,有两个选则:一是爬到最高处,纵身一跃,抓住上阶楼梯再爬上去;二是钻到下面的凹槽中,再顺着槽道重新爬回去。&&&&梦中的自己很是胆大,纵身一跃后,顺利地翻了上去,拐弯抹角的上上下下,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这里这么熟悉?我靠!我又回到了那个断层处了!难道那个凹槽才是正确的路线?无奈只能爬了进去,又是上上下下,在经过一个跷跷板式的楼梯后,站在那里,彻底傻了眼,眼前还是那个断层!一个办公大楼的楼梯怎么会设计的如此复杂?难道老总不希望有人从这里上去?&&&&我放弃了,折回时感觉后面有人也跟着折回了。到了最后一层楼梯,已经能看到外面的光亮。我手扶着铁管式的楼梯扶手,脑子一热再次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运动方式,不假思索的一跃而下,整层的跃了下去,并且很确定仅仅通过扶着铁管扶手的右手,便能控制整个身体的重量。看着自己的双脚在离楼梯一尺高的空中滑翔着,心中满是自豪!可是,周围的楼道虽然疾速的往后飘,终点却始终那么远,怎么回是?我要一直这样飘下去吗?”&&&&孟企放下了手中的笔。&&&&“嗯,我知道,你们搞心理的一定听说过不少这样的梦。我不想知道结局,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跟我的工作有关?”&&&&“客观上讲,梦与现实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你目前的工作显然让你感受到了压力,甚至力不从心。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勾起了多年前你无法控制的工作环境中的记忆,而那段记忆中,最让你压抑的也许正是登上老总的办公楼,于是,它便多次出现在了你的梦中。”&&&&“哦,明白了,多少钱?”任磊很显然不太满意这个预料中的结果,起身看了眼墙上的价目表,掏出钱包,将钱双手放到了病例记录本上,说了声“谢谢!”转身准备离去。&&&&“等等!”孟企凡合上了病例本。“我知道你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是,我不能将你想要的划规到心理咨询,所以,以下内容不属于诊断范围:解梦笔记上曾经写过这样的话,楼梯只是居住环境中的一个上下通道,无论上下,人们在现实中所感受到的只是疲劳,而在梦中,思想意识会将工作压力转化成这种疲劳的影像。这说明,无论是精神还肉体上,你已经在工作中到了一个临界点。梦中经常上楼梯,说明大脑潜意识中认为你的工作成绩已经到了升职的标准;相反,经常梦到下楼梯,说明你在精神上已经倍感疲劳,潜意识已经放弃再去竞争,这也就意味着对手会胜利,而你可能主动退出。所以说‘上下楼梯职动摇’”。&&&&“哦。”任磊右手按着门把手,侧身回头静静的听完,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谢谢!其实,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再等等!我还没有说完,我不想因为我的这些话影响你的工作激情,毕竟现实中的客观结果是自己争取过来的”这些话明显很难自圆其说,却忽然发现任磊放下把手,转了过来。&&&&“不用担心,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早在几天前,我就已经放弃了。虽然,我赢了对手,可是,我输给了自己,没了对手,反而觉得很失望,所以,我已经离开了。谢谢!你很厉害!”
&&&&“硝烟虽然未散去,街道上早已经人去楼空。我随着那些还不愿离去的陌生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跑着,突然跑在前面的人不停地回头张望,步伐也都有些踉跄。我不敢回头,后背却已经感到了一股凉气。”&&&&说话的人五十多岁,方脸分头,体型略胖,却不显笨拙,坑坑洼洼的酒糟鼻证明其经常出入酒场,而且举手投足也是一副领导派头,加之身穿标准的厂服体恤。孟企凡早已猜出对方定是一个企业老板什么的。&&&&来人自称汪总,昨天便已预约,只说自己是做生意的。因为他亲身经历过大地震,最近总是在梦中重现那些地震的镜头,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医生让他注意休息就行了,可是,现在他害怕的就是休息,因为每个夜晚,噩梦都如期而至,挥之不去。&&&&一进屋,汪总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噩梦。&&&&“我有些慌乱了,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可是荒凉的土地上只有没来得及被带走的木箱戳在那里。我还灵机一动来着,找了一个大木箱,蹲下,藏在了后面。要说人都有好奇心一点都不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后面追着的东西是什么?于是,壮着胆子慢慢地探出头去,发现远处的木箱处也探出一个头来,一个没有脖子长着刺儿的头,那形状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仙人掌一样!我还在纳闷,嘀咕着‘它会不会朝我吐刺啊?’呸!这嘴真是开光了!那怪物鼓圆了嘴,一只毒刺吐了出来。再仔细一看,那毒刺竟然是冒着白气的冰凌!”&&&&孟企凡起身递了包纸巾过去,汪总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接过纸巾,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说,那冰凌没有射中您的时候,您就醒了是不是?”&&&&“你怎么知道?”&&&&“每个人做噩梦的时候,心理能承受的压力都是有限的,当你感觉恐惧到了极限时自然会醒过来。当然,也有个别人醒不过来,那就危险了!看你刚才额头上的汗珠,我就猜到你在梦中已经达到了极限,虽然在现实里这听起来不算什么。”&&&&“……”汪总没有说话,一直听着,一直看着,不时微微地点头。&&&&“怎么了?”&&&&“哦!”汪总忙底下头,转移视线。“没什么。对!我当时吓醒了,躺在那里琢磨了半天,要说那场景没什么啊?可是在梦里怎么那么害怕呢?想着想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地震了!’&&&&等我跑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一片了,除了几间纯木质阁楼还站在那里,其它所有的房屋都趴下了。脚底下还在不停的抖动着;视线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掉落着;耳朵里早已震得只能听见鸣叫声,周围一切都成了灰黄色的。尘土中,所有人都在跑着,惊恍地跑着,喊叫着跑着,我却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我迷迷糊糊地跟着人群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跑,只觉得身边偶尔路过几个还站着的木屋。忽然,意识中感觉右边的这个小房子有些不同,里面有声音,都这个时候了,谁还躲在里面不赶紧逃命去?我犹豫了,放慢了脚步,与那木屋擦肩而过时,恍然发现木屋门外,木梯上面坐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不用问,大人肯定没在家。此时已容不得丝毫的迟疑,我抱起了小孩,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了木屋倒塌的声音”&&&&“不用问,您又醒了?”孟企凡再次将纸巾递给了汪总。&&&&汪总接过纸巾,低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这次真醒了。当时感觉双腿冰凉,混身湿透,就像大病初愈一样。”&&&&“一般梦中梦多为睡眠不”&&&&“你先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当时浑身无力,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更离奇的还在后面:我竟然又回到了那个梦里!但是似乎错过了什么,所有人都离开了,而我却还在那个荒废的地震场景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沿途没有了房屋,只有齐胸的芦苇在路的两旁,我不知怎么的又走到了乡村的小路上。&&&&后来又听见芦苇中有嬉笑的声音,我好奇地绕过池塘,看见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钓鱼!当时急了,冲他们喊了嗓子‘都地震了!还有心思钓鱼啊?’&&&&那几个人倒是收起了鱼竿,但是仍然有说有笑,直到那个女人蹦了起来狂喊‘啊——!有鳄鱼!’紧接着,几个男的也像跳踢踏舞一样蹦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们的脚下成百上千的鳄鱼趴在那里,却不见有一只是会动的,原来,都是死的!刚刚长了出了口气,忽然感觉脚底踩上了肉乎乎的东西,当时心就狂跳了,大脑虽然强迫着脑袋低下去看,眼睛却不敢跟着头的方向看下去,矛盾的心里苦苦挣扎着,直到最后醒来,又是一身冷汗。”&&&&“这回真的醒了?”&&&&“嗯,真的醒了,一直到天亮,再也没有睡着。”&&&&“那我接着说。一般做梦中梦的人大多是睡眠质量不高,或者大脑过度疲劳造成的,也有一小部分人因为清醒时太在意做梦,给自己造成了一种心理暗示,并把这种心理带到了梦中,也就形成了梦中……”&&&&“行了!”汪总摆了摆手,再次打断,“也许我这样不太礼貌,但是你刚才说的,不止一个医生跟我说过。我千方百计打听到了你,就是想听一些不一样的。”&&&&“额……!”&&&&“不方便说?那好吧,发到我邮箱里吧。”说着,汪总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和一个信封放到了桌子上,又往前推了推,“这是我预付的咨询费,你看着扣吧。”&&&&“可……用不了……”刚起身,汪总早已推门而去。&&&&戳在那里,孟企凡知道自己的程序式答复没有满足这个汪总的要求。“明摆着是来寻求解梦的!”&&&&缓缓坐下,她下意识地拉开抽屉,那本黑色的笔记像一个幽灵般地冥光一闪!&&&&“怪物,多为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之人的精神化身,而能让自己在意的情感多变的人多为身边的亲朋好友。故梦中若出现怪物,现实中的潜意识下已经对身边人心存不满,或已遭到了亲人的背叛。&&&&冰凌,尖而寒。若在梦中出现,正明在现实中已对某件事或某个人寒心,虽然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思想趋势,但是潜意识中已经对某人或某事响起警钟,所以只能在梦中迸发出来。&&&&洪水、地震、火山等天灾发生时是考验一个人心理素质和道德底线的时候,若是在梦中出现则可以直接反应出现实中应对天灾的心理准备。也就是说梦者曾经想过天灾时自己一定不会一个人逃跑,那么这就是道德的自我约束,它也会如实的反应在梦中。同时,这也映射了梦者有一颗担当、负责、包容的心灵。&&&&孩童,大多的解梦书籍中都认为梦见男童为小人,而梦见女童为贵人。此种说法不无道理,因为在现实中,男童给人的印象往往是调皮捣蛋,招人讨厌又不好直说的;而女童给人的印象往往是可爱文静,人们会因为喜欢女孩而喜欢她的家人。所以,在梦中,男童就成了自己潜意识里不喜欢的人的代表,而女童就成了自己想接触的人的代表。现实中,无论是小人还贵人,自己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回避或努力去接触,所以梦也就灵验了。&&&&钓鱼,现实中是一个等待的过程、一个期朌的过程。梦中出现钓鱼则预示着梦者在等一个结果,并且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把握,但若在梦中钓上大鱼,则证明梦者在现实中已经十拿九稳,潜意实在告诉自己,成功即将到来。另外,若是梦中很多人一起钓鱼,则证明现实中存在竞争对手。若是钓鱼者中有女性存在,代表着弱势群体将遭到对手的欺骗或者陷害。&&&&鳄鱼,虽属鱼类,却不代表财富,凶恶的大嘴和惊人的咬合力完全充斥着现实中女性配偶的形象。而如果梦中的鳄鱼是死的,或者被梦者征服了,则象征着潜意识中压抑的怒火即将爆发。”&&&&选读了这些,孟企凡不知所措,“按此说来,那个汪总家中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万一自己解的不对,招人笑话不说,可能还会引起汪总家庭不和,那不成了梦的推手?但是要是不把笔记中的解说告诉他,又觉得对不住他,主要是收钱了!”&&&&思前想后,她总结了四句模棱两可的解梦诗发了过去,权且让他自己去理解吧!&&&&“吐冰怪物亲寒心。&&&&末世救童心宽容。&&&&男女混钓偶被骗。&&&&脚踩死鳄家不和。”&&&&第二天一早,邮箱中一封未读的邮件跳动着,点开后里面竟是一篇小作文:&&&&“小孟你好!我是那个汪总,你的邮件我收到了,可惜有点晚了,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让我知道,我做的是正确的。&&&&昨天,我的堂弟把我的一个客户挖了!知道时,我真得很生气,也很寒心。可是后来想想,公司都这么大规模了,而他的厂子才刚刚起步,当初帮我建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挖了就挖了吧!权当照顾他了。&&&&我知道公司里有一些见风使舵的管理干部善于挖坑埋雷,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可用之才,也就暂时将就着用了,并经常警告妻子与他们保持距离,因为妻子也在公司工作,免得被他们当成挡箭牌。可是昨天,没有防住,家人违反公司管理制度是我最头疼的事,一切管理改革全白费了。”
&&&&“嘎哒嘎哒!”急匆匆的高跟鞋声打破了诊室的宁静,只听声音也能猜到,一定是那个闹人的小付来了。&&&&“啪啦!”一声,门像被大风吹开了似的,而小付则犹如麻雀一样“扑棱扑棱”地窜了进来。一进屋就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孟企凡支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天才明白点儿意思。&&&&“要来了!要来了!你听说了吗?”&&&&“嗯?”&&&&“紫燕要来了!”&&&&“谁?”&&&&“大明星啊!么么哒!”&&&&“来哪儿?”&&&&“阓府商场啊!”&&&&“哪儿?”&&&&“唉呀!你真OUT了!咱这儿新开业的那个大型商场,明天请紫燕来助阵了呢!”&&&&“哦,我还以为去你家呢!瞧把你兴奋的!”&&&&“哦呦——!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哦!到时候,会有成千上万的歌迷影迷去一睹紫燕真容的,没准姐夫也会去哦!帅哥美女的,小心被勾走了哦!”&&&&“他?多说句哄人的话都怕累着舌头!谁能被他勾去?”&&&&“那可不一定,没准蹦出来个倒追的呢?”&&&&“那就由他去吧!”&&&&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整个街道都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去看明星了,只有孟企凡一个人坐在诊室里,静静地看着笔记,直到夕阳西下。&&&&脖子有些酸痛,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七点半。合上笔记,整理了下桌面,关上电脑,刚刚准备下班,手机突然响起。&&&&“喂,你好!是孟医生吗?”&&&&“你好,哪位?”&&&&“哦,我是紫燕。”&&&&“谁——?”她把电话往耳边用力贴了贴,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我是紫燕。有点事想请教您,您看您方便出来一下吗?”&&&&“对不起,我不出诊的,而且这个恶作剧水平真得很低!”&&&&“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当然,我不是说我有多特殊啦,只是出去很不方便,也很麻烦,并且公司也有规定。所以,我只能麻烦您了,我在阓府宾馆1208室,您能来是最好了,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也不会介意,只能下次拜访了!”&&&&“额——!”&&&&孟企凡本身对追星没有任何性趣,何况对方还指不定是谁,再加上心理医生出诊更是大忌,这种事直接推掉不会有任何悬念的,可是对方一翻诚恳的请求说得她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暂时应和了句:“我考虑一下吧!”&&&&“那好,我等您电话!”对方仍是那么诚恳。&&&&“真是太饱眼福了!”门外传来了小付的声音。&&&&门一推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孟企凡不经易地抬头扫了一眼,再低下头整理包包时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便是一愣。&&&&“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我说姐夫会去吧?正让我碰上!要不是我把他拉回来,这么帅的姐夫早被大明星勾走喽!”&&&&“别胡扯了!”尹建峰甩开捏着自己袖子的小付,“几个哥们非拉着我去的,不然我才不会去挤人肉包子呢!”&&&&“哎!姐,商场送了购物卷,瞧我多抢了一张!晚上咱去扫货呗!”&&&&“我晚上有约!”孟企凡瞪了一眼小付与建峰那快要挨上的肩膀,咬着后槽牙挤出来几个字:“你们去吧!”&&&&“约会?”建峰往前凑了凑。&&&&“嗯,一个病人,不方便出来。”孟企凡有些得意,故意不说病人是谁,是男是女。&&&&“你不是不能出诊吗?”&&&&“都说了病人不方便出来!”&&&&尹建峰没有再吱声,扭曲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气。&&&&繁星点点,霓虹入云,仰头望去,只能看见彩灯渐消在夜空,却看不出楼的顶端在哪里。出租车已经离开片刻,孟企凡仍然戳在那里,手里掐着电话,不知何去何从。&&&&“想你爱你留不住你,亲爱的你……”手机铃声温柔的唱着,却吓了她一跳,转而又赶紧放到耳边,似乎终于找到了点事儿做。&&&&“喂,喂喂!”&&&&“你好,是孟医生吗?我是紫燕。我在你后面,在宾馆大厅里!”&&&&孟企凡按着电话,肘关节与身体平行着后转了180度,见大厅里有一个身穿睡衣,脸敷面膜的女人在向自己拼命地挥着手。&&&&“哦,看到了!”孟企凡知道,如今想不进去都不行了,电话放进包里,整理了下连衣裙,朝大厅走去。&&&&“你好!”紫燕主动而又俏皮地伸出右手。&&&&“你好!那个,你见过我?”&&&&“我刚才看了你很久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来的,所以,我一直在大厅里等着你!”&&&&“你,真的是紫燕?”&&&&“嗯,嗯嗯。”&&&&“那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呵呵!你看我这身行头,这是我自创的‘隐形衣’,在大厅里转悠了那么长时间,连个正眼瞅我的都没有!哈哈!”&&&&“哈哈!也是!”&&&&两人边聊边朝电梯走去。&&&&宾馆的十二层格外的安静,似乎没有多少房客入住这一层,但孟企凡已经感到一股豪华的气息扑面而来。&&&&“你先随便坐一下哈,我去卸个妆!”一进房间,紫燕便钻进了套间。孟企凡沿着壁灯朝客厅走去,脚下是软软的,空气是清香的,“天蓝地绿”,整个一个大自然的氛围,让人不自主地去抚摸周围的一切,哪怕是空气。&&&&客厅的南面是垂直到地面的落地窗,窗外便是高楼林立,远远望去小腿有些发软,很不适应。幸好中间还有一个套间,套间里面是纯黑的色调,黑书架、黑长桌、黑靠椅、黑台灯,光看书架上包罗万象的书籍就知道这是个书房。&&&&“请坐!”紫燕一边用松软的毛巾擦着脸,一边把客人让进了书房,很明显,在这里议事应该是个好地方。&&&&“没想到您真的能来!”紫燕将一杯咖啡推到了企凡面前。&&&&“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出诊,倒不是因为你的特殊身份,而是家里有讨厌的人,不想回家而已。”&&&&“那我倒是要谢谢你讨厌的那个人喽!”&&&&“呵呵!也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在一起就觉得好烦……”孟企凡喝了口咖啡,强迫自己咽掉了后面的话。&&&&“男人这东西,看透了就是你的事业之梯,看不透就是你的人生栅栏!”紫燕木木地抬起头,目光远眺,略有所思。&&&&“额,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孟企凡慌乱地解释,尽显情感方面的单纯。&&&&“呵呵!不用解释了!这个世界上,男人最烦心的就是该去爱谁,而女人最烦心的是谁最爱自己,你那个男人要是有了新欢,上面的问题就都有了答案。其实,我找你,也是为了男人!”&&&&“我可不认得你的男人啊?”&&&&“哈哈!你认不过来的!”紫燕脸上漏出一丝坏笑,“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名气早已传到了圈子里。我们这些所谓的名人三分靠打拼,七分看运气,烧香拜佛那都是家常便饭,要是听说哪里出了个大师,一定会想办法见上一面的。”&&&&“咳!”孟企凡实再听着有些别扭,很反常的插了一句,“我想,你听到的并不是事实,我,不会算命”。&&&&“谁说我要找你算命了!我是求你帮我解梦来的!”&&&&“哪天的梦?你不会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将会梦到什么吧?”&&&&“呵呵呵!那倒不至于,就是最近的,我呀,经常做同一个梦,虽然梦里的场景有些不同,但内容大致都是一样的,就像拍电影,NG了无数次还没有个好结果。所以,我在想,这是不是第六感提示我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啊?”&&&&“到底什么梦啊?”&&&&“额,就是,总之,那个……!”&&&&“啊——?哪个?”&&&&“唉!就是男人!”&&&&“这有什么啊?我也经常能梦到啊!”&&&&“不是,不一样。那次,我拍戏拍到很晚,正巧司机请假回家了,正巧我的驾照前一天发下来了!于是,有点兴奋地钻进车里,在一路的鸣笛声和谩骂声中开回了家。&&&&地下车库里静得出奇,一辆辆白天看着不起眼的车子到了晚上似乎都有了灵性,它们在看着我慢慢地经过它们,大灯中流露出不屑和愤怒,我感觉随时会窜出一辆霸气的越野,将我的小车顶翻!&&&&漫长的车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幽暗的车位只有一个,我只有硬着头皮停了进去,但是却不敢从车里钻出来。&&&&车里实在太闷了,我坚持不了多久,于是轻轻地将车门开了个缝,探出头去朝车后看了又看,终于踏出了左脚,然后是右脚,整个身子都钻出车时,一层鸡皮嘎哒由下而上布满了全身。&&&&一步三望,三步一停的,终于走到了恐惧的集结点——车库的正中央空地&&&&‘咔哒’一声,身后怎么会有车子解锁?进来时、下车时都没有发现有车子进来或者有人上车啊!我没有回头,脖子早已僵硬,只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由后颈到后腰静静地滑落。&&&&微风吹过,脸庞的一缕发丝垂下又飘起,忽然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去想那个疑问:‘这里怎么会有风啊?’&&&&恐惧已经让我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可是双腿却像焊在了地上,只觉得膝盖以上还有知觉,而小腿肚子早已转到了前面!&&&&终于,眼前有了人影,模糊的,高大的,看不清人脸,只知道是个男性。那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好像腿弯在前面,膝盖在后面!&&&&我就这样戳在那里,随着那人越来越近,我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急,却使终看不清那人的脸是什么样的。只觉得那人穿着紧身衣,背对着我,倒着走了过来。&&&&那人走近的过程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我已经感觉到浑身开始抽搐,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放弃强撑着站在那的身体、放弃对恐惧的抵抗、放弃生命时,突然看清!天啊!那人没有穿衣服!”&&&&“噗——!”孟企凡刚刚到嗓子眼儿的咖啡都喷了出来!本想着喝口咖啡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没成想被这狗血的结尾彻底扰乱了气氛。&&&&“对不起!额,醒了?”孟企凡接过纸巾,边擦边问着。&&&&“呼——!嗯,醒了!”紫燕长出了口气,似乎再一次从噩梦中解脱出来。&&&&“那,不好意思啊!我只是问一下,你可以不答,你,对异性有抵触心理或者暗示吗?”&&&&“呵呵,你忘了我的职业了吗?我接触过的异性比你在电视上见得都多,如果有抵触,我早失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您是个心理医生,但是你要知道,我更希望请到的是个大师,解梦大师!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当面直说,也可以随后电邮给我,对错不怪!”&&&&“”孟企凡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那好吧,按照解梦笔记上的说”&&&&“对嘛!我就是想听这个!”紫燕突然兴奋起来,刚才一脸失望的表情荡然无存,“哦,不好意思,您继续,继续!”说罢,又双手托着腮,闪着大眼睛,静静地趴在书桌上。&&&&“咳,按照解梦笔记上的说法,现代社会虽然早已男女平等,但是在人们的认知观念上,女性还是处于弱势的。所以,在梦中,如果出现女性,则代表梦者现实中已经可以控制局面,或身边多有贵人相助,顺风顺水才会在梦境中彰显自己的雄性风姿;而如果梦中出现男性,则代表梦者潜意识中已经存在对手或敌人,且对方很强大。若梦中男性有不雅行为,则代表梦者已感到有人使用卑鄙手段迫害自己,故,梦中男性多为自己的潜在对手,或是损人利己之人。”&&&&“对!太对了!”紫燕一跃而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着,眯着眼在地板上边转圈边自言自语:“我早就怀疑她过河拆桥了,我真是太TM傻了,怎么能让他们直接联系呢!”&&&&“咳咳,虽然我不想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但是还是提醒你一句,解梦笔记只是以点代面,是否符合你的梦境暂且不说,千万不要弄巧成拙,将现实中的人际关系恶化了。”&&&&“哼——!你是不了解啊,她刚出道时,是我挨个导演介绍给她的,如今小有名气了突然玩失踪,而且跟她接触过的导演莫名其妙的跟我拉开了距离,我早该想到啊”&&&&“怎么会狠心离开我,这一切到底为什么?”手机在包包里一闪一闪地发着荧光,使整个书房突然有了深夜的感觉。&&&&“喂——!”&&&&“呼——!”对方似乎在压抑着怒气,努力地稳定着情绪,声音虽低却有些震颤:“你在哪了?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在哪了?我去接你!”&&&&“额——!”孟企凡看看手表,却实已经到深夜了,“我在阓府宾馆”&&&&“啊——?在哪?”听得出对方已经压抑不住,“我马上就到!”&&&&“坏了!”挂掉电话的孟企凡才觉得不对,“紫燕妹妹,我男朋友肯定误会了,一会儿能不能帮我一下啊!”&&&&“好说!这社会还有这么纯情的男友啊?在乎你才会误会啊!一定要珍惜哦!”&&&&“嘀——嘀,嘀!”楼下不知谁在狂按着喇叭。&&&&“不会这么快吧?你男朋友飞来的吗?”&&&&孟企凡赶紧翘脚向窗下张望,虽然看不清什么,但感觉那就是建峰的车。忙整理了下笔录和包包,匆忙朝门口走去,忽又止步回头望向书房。&&&&紫燕嫣然一笑,“放心,我马上就到!”&&&&楼下大厅里只有一个值班服务员在那里打着瞌睡,猛地被一个男人的喊声吓得站了起来,定睛一看,客厅里站着两个人。&&&&“别告诉我跑到这种地方来是见你的病人来了?”&&&&“这地方怎么了?”还没等孟企凡张口,电梯处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你是谁啊?”见对方大半夜还带着个遮阳镜,尹建峰稍稍压低了声音,“也许,这个,真是个病人。可是什么样的病人要晚上带着镜子啊?”&&&&紫燕粉红的嘴唇微微一撇,右手轻轻摘下遮阳镜,同时向后甩了甩秀发,左手将眉前发丝拂于耳后,再抬眸一撇,水汪汪的大眼睛足有三十伏高压,电得尹建峰身子一歪,倒退半步。&&&&“啊?你?是你?紫,紫,紫”紫了半天也没紫出来。&&&&“嘘——!”紫燕嘟着小嘴,右手食指挡在胸前偷偷地指了指服务员。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整个早晨都营造着愉悦的气息。孟企凡站在窗前,回忆着昨晚建峰的细心呵护,一抹幸福的浅笑飞上嘴角。又舒心远眺,楼层间云雾缭绕,窗格旁彩虹绚烂,微风透过纱窗轻抚秀发,仿佛置身仙境。&&&&“咚,咚咚!”敲门声似乎很熟悉。&&&&“请进!”&&&&“你好,孟医生!还记得我吗?”&&&&“额,哦——!‘老板’啊!”&&&&“呵呵!是我。你真得很厉害啊!上次解得很准呐!”&&&&“哪里!哦,谢谢你的果篮!很漂亮!快请坐。”&&&&老板抽出椅子坐在桌前,这次显得很自然,自然地从手包中捏出一张折着的A4纸,放到桌上,打开,铺平,推到孟企凡面前。&&&&“这是什么?”她有些迷惑,看看纸上那类似家禽的简笔画,又看看他,一脸迷惑。&&&&“这是我的梦啊!”&&&&“咳,我学心理时虽然有接触过抽象思维,但是,恕我直言,我真地看不出来您这画的是什么鸟?看颜色,是凤凰吗?”&&&&“哈哈哈!不怪你,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反正很好看的那种,暂且叫它彩鸟吧!我在梦里就是这么叫它的。”&&&&“可是,仅凭这么一张草图我没有办法帮您解啊!”&&&&“别着急,我是怕我说不清楚才画了张图的,这个怪鸟已经连续几天出现在我的梦里了!在梦里,我非常熟悉它,它的羽毛、它的翅膀、它的尾羽,一切都很自然,可是现实中它又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根本就没有这种生物!”&&&&“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到它的呢?”&&&&“就是上次你给我解完梦的当天晚上啊!那天虽然在外面玩了很久才回去,但是天还没有黑。到家后有点累,有点懊恼,刚刚躺在床上,同学打电话过来,说是参加什么野外聚会,‘怎么不早说?’虽然很累,还是拖着疲倦的身子去了。&&&&不知道这帮家伙什么时候兴起了这种活动,场地竟然选在了初中时玩‘真人CS’的土楼旁。那是一片集果园和红薯地,还有麦场的混合农庄,麦场边缘两头各建了一座双层高的土质看守楼,用来看红薯和果园的。每年秋后,红薯刨收完毕时,土楼里就不在有人了,这里便成了我们的乐园。&&&&今天被叫到这来肯定是想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亏他们想的出来!不过这帮家伙应该早来了啊?怎么这么静啊?难道是恶作剧?”&&&&砰——!对面的土楼里突然火光四射,响声震天。我靠,不会吧?连仿真玩具都搞到了?我惊呆了足足有一分钟。突然右臂被什么拽了起来,整个身子一个趔趄,然后跌跌撞撞地跟着跑了起来。&&&&‘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拽我的人正是初中时的铁子‘焉神’,一边拽着我跑一边埋怨着,似乎我错过了什么。&&&&对面土楼的火光着得越发愤怒,整个天都是红色的,比刚刚褪去的夕阳还要红一些。&&&&咦——!身边的焉神怎么不见了?难道‘阵亡’了?这也玩得太真实了吧?耳边嗖嗖飞过几颗异物,真的是从耳边飞过去的,我甚至感觉到了颈部的一丝灼热。顿时,恐惧占据了整个心灵,‘难道是真的?’我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朝土壕跑去,还顺手捡了把土制AK,连滚带爬地轱辘到了土壕里,脸上已经泥水一片。&&&&头上的响声不断,脚下尘土乱串,周围没有一个小伙伴,我被逼到了绝境。&&&&虽然闭着眼睛,耳朵也不想听清什么,但是感觉中敌人应该是越来越近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活路,禁闭的眼皮随着一声声巨响闪烁着通红的血丝。&&&&突然,一缕白光从眼皮缝中挤了进来,可能是恐惧,可能是因为硝烟刺眼,慢慢睁开眼睛时眼角有些湿润,透过那丝湿润,空中的白光更显绚丽。那绚丽的白光像是极光一样自由地飘荡在空中,白光似乎被什么拖拽着,飘逸着,而那拖拽着的物体被光环包围着,看不清它是怎么发光和飞行的,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宁静,那么安详。&&&&它拖着长长的光尾静静地犹如慢动作般地飘逸着,飘了很久。周围一切都静了下来,没了穿梭的异物,没了震耳欲聋的响声,甚至连那刺鼻的硝烟味都消失了。整个空气是宁静的、清新的、安详的。&&&&终于,它飞得很近了,白光越发得光亮、柔和,被白光包裹的物体也渐渐清晰了:长长的脖颈前面支着一个天鹅般的小脑袋,额头是红色的泪滴状的,翅膀也像天鹅般洁白美丽,只是翅膀的末梢飘逸着五色羽毛,很长很软的那种,尾巴更是犹如凤凰般飘逸洒脱,五彩斑斓。&&&&彩鸟发出的白光似乎有很强的吸引力,我没有办法也不愿意将视线从它身上移开。于是就这样凝视着,静静地凝视着,安详地凝视着,轻松地睁开了眼睛。”&&&&“就这样醒了?”孟企凡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看了眼还在回味中的老板。&&&&“嗯,醒了,那种醒的感觉跟梦中一样,非常的平静,非常的安详。似乎那只彩鸟抹去了我脑中的所有烦恼,这种忘记忧愁的能力在大脑清醒时是做不到的,所以真得很舒服。”&&&&“无论哲学上、心理学上还是管理学上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她停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脑子里不停地组织着比较温和的语言,“额,就是性格决定命运。性格悲观的人和性格乐观的人完全会塑造出两个不同的人生轨迹。但是,一个固定性格的人也会有喜怒哀乐,从而决定了每个人的人生都会跌宕起伏,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时运。”&&&&“说到点儿上了!”他突然将拖着下巴的右手撤了回去,整理了下衣服,又将双手平铺在办公桌上,腰板挺直,头微左侧,做好了仔细聆听的准备。&&&&“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在潜意识中营造出一些美好的自由产物,现实中它们是无形的,因为它们只是精神产物。而在梦境中它们是无限美好的,因为梦境是无界限的,好至其极,恶至其终。这些产物一般都与光有关,因为光象征自由;也有人把它转化为鸟类,因为鸟中除了麻雀和乌鸦外一般在梦境中也都是象征自由的。而你的梦境中既出现了光又出现了彩色的鸟,证明你最近的心情一定很好,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时运上都一定很顺利!”&&&&“对!太对了!”他下意识地拍了下手。&&&&“别急,我还没说完。上次你从我这儿离开后……去,去了?”&&&&“嗯。”他的脸上褪去了刚才的光亮。&&&&“赔了?”&&&&“咳……”老板没有回答。&&&&“所以,这个梦一定不是那天做的!”&&&&“啊——?”老板正了正身子,假装没有听明白,喉结轻动,似乎咽了口唾液,微表情已经暴露了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谎言。&&&&“其实,这些都与我关……”她见他有些紧张,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不管这是你哪天的梦,能帮到你最好!但是,恕我直言,正如于工所说,梦不是用来解的,解梦更不能用在赌博上,因为梦境出现时再想改变行为恐怕已经晚了,与其依赖梦境改变时运,还不如改变自己的心灵,去做一个好梦。”&&&&“……”半晌,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是个好人!我会戒的!”随后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诊疗表,然后从手包里抽出个信封,“这次一定要收费喽!”&&&&“可……”她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他挥手止住。&&&&“听我说……这钱本身就不应该是我的,用掉了也许就能忘掉……”
&&&&金玉良言难劝浪子回头,“老板”比谁都清楚赌博的危害,可是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知怎么的,孟企凡突然责任感爆棚,似乎她要挽救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灵魂,更有一丝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绝对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是一天如梦似真的工作下来,打发了最后一个来解梦的,她已经有些疲倦。回到家中虽乏不困,躺在床上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蹦蹦乱跳,心烦意乱,无论将眼前闪现的镜头清零多少次,就是无法入眠。&&&&墙上的挂钟咯哒咯哒的走着,她闭着眼睛,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入睡,因为大脑完全能感应到了钟声和周围的黑暗。是的,黑暗,绝对的黑暗,没有一丝光线,这种黑暗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醒着,脑子里没有任何梦境,耳朵里也是一片死寂。眼前的黑暗如墨水般越来越浓,浓到使人喘不过气来。&&&&手在那里,腿在那里,身体也在那里,她能清楚地感应到自己的一切,唯一做不到的就是——睁开眼睛!“天啊!这是噩梦吗?为什么醒不过来?”&&&&越想越怕,越怕越感觉那股黑暗压向自己,自己却像是沉在了湖中,双手双脚被死死地按在了湖底,动弹不得。后背已经湿透,胸腔呼出气后已经很难再吸进去。&&&&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而且是死在了噩梦中。&&&&“为什么这时没有人把自己叫醒呢?建峰,你在哪?”她想大声地喊、大声地哭,随便地惊动一个人拉自己一把,可是,嘴巴跟眼皮一样,只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却无法对其发布指令。这是一种绝望中的恐惧,是一种等死的感觉,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会被它击败的。&&&&她已经放弃,任凭那股黑暗扑向自己,以放射状态的飞行轨迹扑向自己,越来越近,胸口也越来越压气,几乎已经无法呼吸,就在那黑暗到达鼻子尖的一刹那,“唰!”眼皮睁开了!&&&&“呼”的一声,孟企凡拼尽全力坐起。&&&&窗帘的缝隙中挤进一缕软弱无力的晨光,周围还是那么寂静,除了建峰的鼾声。忽然感觉后背有一丝凉意,用手一摸,睡衣早已湿透。&&&&浴室中,她狠狠地冲洗着全身,双臂如柳絮般淋沐在水雾中,看着每一滴水落下,感受着每一滴水与自己接触的瞬间,直至确认自己经醒了。&&&&早晨,没有早饭,没有报纸,她把建峰扔在了家里,提前出了门,徒步去上班,只为感受一下现实的光明,也算惩罚一下他没有叫醒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徒步去上班了,同样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这样,这样不用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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