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满驻足就代表下一次的停留?这一句话是送满天星代表什么意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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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要你娶我你会娶我吗?”“我不作假设性回答!”
“那我现在要你娶我你会娶我吗?”“你当真嫁给我吗?”
“我说如果!”“我不作假设性回答!”
“我当真想嫁给你!”“你当真想嫁给我,我会娶你!”
他凡事都讲究原则、规则,所有的事情说放下就可以放下。
她工作中运用的是微积分,生活只会用的是加减法。
当简单的她遇到死守规则的他,壹加壹还等于二吗?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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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提醒——离婚
10:05:33.0&&字数:1733
她听到房门被开启,然后有脚步声在她的居住的两居室的各个角落响起。今天又是周末了,所以楚翘过来找她了,很快她就没有办法安生睡觉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对方伸手掀她被子的同时,她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又是一头一脸的烟味。出门之前你赶紧给我去洗洗去!”薄兰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等待对方嫌弃完,一歪头,倒在了被子外面。宛如英勇就以的烈士一般,嘴里还嘟嚷了一句:人家今天早上才躺下的。
薄兰今年26岁,是个白领。就职一家世界五百强汽车企业的销售经理。亲生母亲在她三岁时候就生病离开她了,父亲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弟弟,由于常年在外打工,她是由奶奶照顾长大,跟父亲也很疏远。缺少父母双亲照顾的童年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她又生性开朗乐观,也就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十八岁职高毕业就出来自力更生,一路发展的不错。她用尽自己所有的智慧、花尽所有的心思在工作上。但是一下班,一脱离工作,她就好像松了弦一般,怎么简单怎么来。
刚才催她起床的是大她两岁的楚翘。她们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小的时候并不在一起玩,倒是后来在城里遇上了,一见如故。楚翘一直都很照顾薄兰,她不止比薄兰大两岁,据楚翘父母说,她还是薄兰的表姑姑来着。至于怎么表上的,两个当事人一直都没太搞清楚,反正两人是有关系的,楚翘严格来说还是薄兰的长辈。
“牛奶给你热过了,面包给你烤过了,你赶紧吃了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走吧!”生活细节上,楚翘很有长辈的架势。
薄兰不明白,又让她吃,又说没营养。这牛奶面包还没营养,难道她喝稀饭吃鸡蛋才是有营养的?其实薄兰基本是不吃早饭的,因为她也起的晚,所以顺当减肥就跟中午饭一起吃的。“这都几点了,我不吃了,跟中午一起吃吧!”虽然嘴上说着,手里还是接过了楚翘黑着脸递过来的牛奶。
“我们约好的是九点,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说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好像你那些客户。你不是说自己可以等客户一天,客户不能等自己一秒吗?”她们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逛街。
“客户是上帝……”
“我就是你的奴仆吗?”楚翘立刻抢白。
“你是我亲人,亲人总是最宽容,好姐姐您再耽误下去,还不如刚才放我多睡一会!”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几点钟回来的。”楚翘一边收拾东西往门口去,一边唠叨,薄兰看到门口已经放了几个垃圾袋,短短半个小时之内,楚翘居然帮她收拾出这么多垃圾,她确定只有两只手吗,还有她家里的垃圾怎么这么多。
“每天不就是这么点事情,陪客户,陪老板,陪同事!”
楚翘摇摇头,这么大个姑娘,按理说早就应该到了思春有心事的时候。她却成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之余,要么一个人背着背包,不知道跑哪里去十天半个月。要么整天整天在家睡觉,好像永远都睡不完。
正想她没心事,却发现她正拿着手机低头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楚翘刚刚开门走到外边,又折了回去,也向她手机屏幕上看去。
薄兰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楚翘张大眼睛,并深吸一口气的架势,自己很快闭上了嘴巴,如果可以,她其实是想捂住耳朵。
“离婚?什么离婚?是离你自己的婚?”楚翘一边晃着手机,一边激动的指着薄兰问道。
薄兰甩了一下头,消除刚才被某人音波功震得眩晕感。“其实没什么事,我可能要去一趟青岛,很简单的事情,不涉及任何人、财、物的纠纷。最近把这个事情忘了……”她试图安抚激动不已的某人。
“那你是不是还忘了告诉我你结婚了!嗯?薄!兰!”
“你听我说……”
“说,你说啊,可是又有什么好说的,这都要离婚了!其实跟不跟我说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你爸爸知道吗?现在要离婚了,为什么离婚?我先不问你为什么结婚,既然结了,为什么要离婚?”
薄兰缩着脖子,任楚翘唾骂。为什么要结婚?自己压根就没想结婚的,她能不能说当初只是想将对方一军,结果却被反将了。其实她也不是想将一军,她好像是被绕了进去,总之相当诡异。
好在她还最后保留了一点理智,当初办完手续第二天就回了苏州,走之前跟对方约定:三个月之内他要从青岛移居到苏州,否则就离婚。而他也答应了,今天正好三个月满了。
“楚翘,我一会给你详细说明。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约个时间!”薄兰说着,在手机通讯录中翻找着。
“你连你老公电话都不记得?”楚翘又在边上没好气的说道。
薄兰听着“老公”两个字猛的一冷。她结婚三个月还真没觉得自己有了老公。别说她不觉得自己有了老公,就是连这个人的名字也记不全。
三天后见面
10:06:54.0&&字数:1735
她只记得他姓王,叫什么来着,就记得那个名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广泛的不能再广泛,可到底叫什么呢。
楚翘看她找半天还没找到,凑过去一看,她只输了个“王”字在那里翻找。
“你不会连你老公叫什么名字都记不全?”楚翘的尖叫又一次在耳畔响起。
“我去看一下结婚证!”姓王的实在太多了,太不好排查了。
楚翘哼哼着跟她进了卧室。跟着薄兰去她房里找结婚证,她也想看看薄兰嫁了个什么人。
“王健!”薄兰拿着结婚证,也想起来确实是这个名字,同名一大堆的名字。楚翘抢了过去看上面的结婚照。
“长得还算周正!”楚翘又去看对方出生日期。“比你大了整整五岁耶!你傍了大款吗?”
薄兰没心思去跟楚翘说明白,只是继续翻电话!
“你们结婚都三个月啦,你难道中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薄兰摇摇头。
“他也没有打给你?”
薄兰依旧摇摇头!
“你们搞什么呢?”
“我们约好,三个月内他可以来苏州就继续下去,不行就离婚!”薄兰放下手里的手机,又去床头柜那里翻出一个手机。
“可能存这个手机里了!”那是薄兰平时出差用的手机,一些不是太重要人的电话都放在上面,跟很多做销售的经理一样,他们的电话都有两部,两个号码至少。这个楚翘也知道。
“你把你老公算在不重要的人当中?”
薄兰顾不得多说,找了插头给电话充电,最近休息了一阵,好久没有用这个电话了,也不知道关机多久了。也不知道多少人打了她的电话,也不知道那个王健有没有打过她的电话。
开机了,查了一下,怎么恁多王健,到底哪个是呢。
“你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约时间离婚了!”
“不是说他不来苏州才离婚吗?你确定他没来?”
“我确定他不会来的。”薄兰很确定:他不会放弃原来的那个工作的,薄兰之所以提出要他来苏州也不过就是强人所难。不过看着一排王健薄兰又头大了,哪一个是呢。
楚翘也凑过去一看。“你要一个一个打过去问人家是不是你老公吗?”楚翘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别左一声老公,右一声老公的,我还没这个心理准备,听着好肉麻的。”
楚翘“切”了一声,薄兰舒展了眉头,想到了。“我拨一下看看显示就知道了。
第一个王健,上海的。
第二个王健,北京的。
第三个……青岛。
电话通了。薄兰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紧张,虽然是青岛的,可是别搞错了。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
“王健?”薄兰试探的叫了一声。时过三个月,这个人对于她来说更加陌生的厉害了。
“是我!”
光凭这两个字,实在听不出是不是那个人。只好接着问:“你在苏州吗?”
“我现在在青岛!”
听着声音好像有点像了。
薄兰继续试探。“三个月了!”
“是的!”
他说是的,那么就是他知道三个月的约定,那么八九不离十他就是那个王健了。
“那你看我们是在苏州办手续还是我来青岛!”薄兰觉得不用太废话了。
“你不用过来!”那头说!
“哦!”这样也好,省的她跑一趟了。
“我后天就回苏州了!”
“我已经在苏州找了工作,也买了一套房子,本来想征求你的意见的,但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过我想你应该可以满意,靠近你公司选的。”
“……”薄兰不知该作何反应。
“电话保持畅通吧,我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见面谈!”
那时花开(1)
10:08:53.0&&字数:4498
“……”薄兰的嘴微微张着,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电话那么一片寂静了,他挂了!
“怎样呢?”楚翘推了推她。
“他说他在苏州找了工作,买了房子,后天回来!”薄兰仍然处于惊惑中。
楚翘本来要继续对某人的轻率说教,可是看到薄兰一脸呆呆的样子,又幸灾乐祸起来。“你被套牢了吗?”
“他疯了吧……”那个人怎么可能来苏州……
2013年春天,薄兰在青岛遇见了王健。
薄兰18岁职高毕业就一个猛子扎到各大招聘会里去找工作,职高的学历她没有太多选择。能够进得了畅驰(畅驰是一家中新合资的轿车制造企业)也算是她的运气,虽然一开始只是一名业务员,甚至于一开始都不算畅驰的正式员工。不过没关系,有些人只要挤上了舞台,她就有本事成为主角。
薄兰天生就是做销售的料子,当年她就在同批进去的业务员当中脱颖而出,被提前转正。
她很勤快,不怕吃苦,脑子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嘴巴巧,不但会说,而且很有亲和力。总之一个优秀销售人员所应该具备的她都具有。
做了两年优秀业务员,薄兰就开始觉得业务员这个角色太次要了,说明白了就是一个跑腿的。不管自己多努力,最终她得到的也只能是提成,提成。她有很多想法,很多点子,但是她没法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实现。区域经理虽然赏识她,但是她还是人家的下手,必须按照他的思路,方式,外加公司的条条框框去行事。而经理的思路,以及公司的条条框框有些都很没意思。
都说业务员自由,只要有业务完成就好。可是他们区域经理却是个琐碎的人,一天到晚的,做什么都要他们打申请,写报告。
还有薄兰最最讨厌就是,总是要他们没事去客户那里回访,该去就去了,回访什么回访了,回访了回来又要写报告。
她知道抱怨没有用,做出再好的业绩也没用,要想不做她认为没用的小事,要想放手做她认为有用的大事,只有——自己做经理。
这个有一点难度。因为她只有职高毕业的文凭,畅驰销售经理素来都是大专起步。这是那一年她看了公司内部竞聘的条件设置发现自己唯一一条不符合之处。
大专么,我考个本科不久行了。薄兰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薄兰参加自学考试,两年以后,她拿了个市场营销的本科证书回来。
当年公司内部竞聘区域销售经理,她热热火火的就去了。
可是报名的时候,人事部有人告诉她:她这个不行,要全日制的。
薄兰很生气,一堆报名表格砸在人事部负责人员的桌子上。为什么不承认,她这个不是国家招考的?
薄兰很愤怒,她不可能再回学校全日制一回。畅驰要是硬卡这一条,她岂不这辈子就是做业务员的命?除非她离开畅驰……对,如果不让她竞选她就离开。既然做好离职的打算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先闹一遭再说。
于是整整一下午,人事部人员几番解释,软的这样说:不好意思,公司这样规定的。硬的这样说:不是不承认你的学历,公司就是这样规定的。
薄兰不服,说是要看公司哪一条这样规定。人事部的翻遍公司规章规则,倒也确实没有这么一条规定非全日制不得晋级。
于是就扯来扯去,扯的时间长了,来去的人也都知道了。人事部主管也知道了,分管人事的副总也知道了。
薄兰,二十岁,两年前加入公司,是一名业务员,业绩尚可,可是学历太低,且好像修养也不好。刚才她对人事部的职员说什么来着,全日制……日!
屈副总翻着薄兰的一叠资料。看到一张成绩单,居然所有的功课都是在85分以上,市场营销专业课程甚至都是90分以上了。
屈副总虽然是正紧全日制科班出生,却也知道,即便是一二等学校的全日制相同专业的理论基础恐怕也未必有薄兰扎实,全国统考的自学考试还是有实际含金量的。
到底强硬的坚持原来的竞聘标准,还是给予她参加的权利。这么个事,副总一时没拿定主意,凑巧当天召开董事会。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把这个事情提了一下。
要说薄兰也是运气好,分管销售的张副总当年也扎扎实实的参加了自学考试拿的学历。所以他说:如果是别的部门的我就不管了,做我们销售的学历并不是最最重要了,既然她是一个优势的业务员,而且自学考试成绩又这么好,除了说明是一个能读书的,还说明她比较刻苦上进,要我说是我是觉得可以给她一个机会的。当然这个是人事部的事情,还看屈副总怎么说了。”
屈副总有什么可说的,张副总还是大股东,自己其实是拿薪水打工的,只要董事长再表个太就好了。
所以他也就说起了模棱两可的话:“我是觉得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员工,只是公司明文规定了竞聘的条件。”
五十来岁的黄董皱了皱眉,这么个小事也烦了半天。“我不记得公司在文凭上有什么全日制非全日制的硬性规定,这次是竞聘销售经理,是销售部挑人,人事部也是拟了各部门的要求负责内外招聘。张副总不介意,也没什么要限制的,以后索性把全日制的限制去了。”
人事部的周主管刚接了屈副总的内线,一脸和气的走到薄兰呆的人事部的办公室,看到薄兰没事人似得翻着报纸。
薄兰看他进来,也不理会,反正她已经决定,等到下班不给她报名,她就回去把辞职报告打了。
周主管朝薄兰笑了笑,吩咐一边负责这次报名填表工作的肖小兰说:“给她一份表格,尽快填了!”
肖小兰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表格递给了薄兰。她被薄兰烦了一下午,说又说不过人家,赶又赶不走。
薄兰听说让她填表,嗖的把报纸收了,笑嘻嘻的从肖小兰手里接过了表格。完全忘了刚才怎么刻薄她,拿她出气的,和蔼可亲的说着:“谢谢!”
肖小兰拿她也没办法。
薄兰对竞选自信满满,薄兰不止是一个优秀的业务员,还是一个天才演说家,口才这个东西大部分靠了天赋,而薄兰与生俱来这种天赋。
没有任何问题,她可以通过面试。张副总中途也来现场看了一下,正碰上面试薄兰,他饶有兴致的还提了几个问题。
张副总离开的时候对周主管放了话,这个姑娘他销售部要了,随便他安排在哪个区域。
一个月后,二十岁的自学本科生薄兰,做了南京区域的销售经理。她将在这个位置上起步,一年以后她做了浙江省经理,一年以后是山东省经理,再一年以后是河北省经理,再一年四川省经理。以后是她说别再让她挪地方了,也不升职,光让全国各省跑什么呢,于是她回到了苏州,做了江苏省经理。
如今她26了,做了8年销售,6年销售经理,也算是混了老油子了。销售部的领导很器重她,据说张副总也常常关心她,还有人说薄兰三十岁之前必定能够做到大区销售经理。
薄兰也想做大区经理,倒不是她对做官有什么瘾,她只是崇尚自由,而只有站的越高受的约束越小。不过升大区经理不是那么容易的,要等。
6年,换了三四个省,薄兰在省经理这个位置上已经做得如鱼得水。什么时候都得心应手,不管在哪个省份,都能超于预期的完成年度指标。别的经理越是到年底越是压力重重,她确是早早的把指标大头完成,轻轻松松的玩玩,乐乐。
薄兰除了业绩拿得住,还有一个本事就是做培训。一开始她只是编了课件对自己区域内的业务员做再培训。后来因为总是换地方,到一个地方又重新培训一批,慢慢的薄兰的新近业务员培训也推的比较开了。另外时效也是非常明显,她所带的队伍都还不错。以至于公司后来邀请她去直接在总部给每年新进业务员做岗前培训。薄兰也不推迟,她仿佛也很喜欢诲人不倦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培训的方便,或许其他人事调动的需要,2013年薄兰被调回本部,任江苏省经理,江苏省办事处自然就是设在公司总部苏州。
虽然没有升职,但是谁都知道,江苏省经理是一个不同于其他省经理的位置。只有这个省经理的办公室是设在本部的。
虽然薄兰每年在人力资源部安排下会配合教授2-4个课时。但是她原来呆过的那些驻点有时会邀请她去授课,总是说给开开小灶,效果更好。虽然这些驻点都是给人力资源部打过申请的,人力部也批准的,但是培训不是薄兰的本职工作,她有时会去,有时不去,只看自己高兴。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山东那边发来邀请让她去授课,人力部照例批了,照例是由薄兰最终决定去或者不去。
山东省经理何启仁当年是她手下,人很好,虽然年纪比她大,在工作上却很尊重她,生活上也一直很照顾她,真正是工作上当她领导,生活上当她是妹妹,两人合作很愉快,所以基本上青岛那边有邀请她都会去的。
培训也就是两天,安排给薄兰的课时也就是一天2个课时。虽然何启仁恨不得她多讲些,薄兰则说:多说无益。
头一天去,何启仁就安排了给她接风洗尘。晚饭后,又带着她去以前她在青岛的时候最常去的一个酒吧喝酒。大家出来做销售这么多年,虽然喝酒、吃饭、唱K频繁的都有点腻了,可是又习惯了。
薄兰比较喜欢这个酒吧,因为那里的装饰比较典雅,每次在那边案前,点上一杯,坐着,慢慢喝了,浑身都放松。何启仁自然知道她的那些年的喜好。
柔和的灯光打在古色古香的墙壁上,美国西部古老的乡村曲调穿梭在空气中,在薄兰耳边缭绕。
薄兰点了一支烟,慢慢吞吐。抽烟是她做销售以后沾染的恶习吧,楚翘这样说的。可是薄兰不太在乎,她说了跟楚翘老公说的一样的话:我就这点爱好。
做销售这么多年,男男女女来来往往没个清净,四海之内都有朋友,每天做不完的工作,应酬不完的客户,很充实,很有劲。薄兰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工作以及工作状态。
只是偶然安静下来,或者碰到个逢年过节她也会觉得孤单,自从奶奶过世以后她连老家都很懒的回去。爸爸跟阿姨虽然也会打电话让她回家,但是从小不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太生疏,太客气,也没有家的感觉。
除了楚翘她也没有别的亲密一些朋友,那些年驻外的时候她甚至连楚翘都不在身边。
没有人相信她这么大了,其实都没像样的谈过恋爱。甚至于她自己都很悲哀,寂寞的时候连个去想念的人都没有。
薄兰抽完一支烟,喝了杯中的酒。何启仁跟她说着一些今年的工作指标,新谈的客户,老客户的变化等等。
“薄……经理!”薄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哪个,每次他叫她都是这么薄拉的老长再唤出经理两个字。
是山东一个大客户的采购主管。
“曹主管!”薄兰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宇通重汽是薄兰在山东做省经理时候拿下的客户,主管曹建峰跟她关系还不错,他年纪也不大,为人很开朗热情。
曹建峰一个箭步就跑到薄兰身边坐下,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薄兰后来的老公——王健。
“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王健,王博士,王教授。这个是薄兰,以前山东省经理,现在是畅驰江苏省经理,畅驰最年轻,最当红的的省经理……”
“算了吧!”薄兰止住了曹建峰的滔滔不绝。“我看你做采购真是浪费了,应该做销售啊!”
“好哇!薄经理给我也培训一下,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成长为销售精英的!要不薄经理这边培训完就上我们宇通去也给讲一课吧,我们今年也新招了不少业务员……怎么样?薄老师?”
薄兰喝了一口,笑着说:“你这都不带着教授呢!”
曹建峰接过何启仁给他跟王健叫的酒,马上想起了身边还带着个王健。又来精神继续介绍王健。
“我同学!不过是小学同学了,他是清华毕业的,当年市委的选调生。不过这个家伙不爱仕途,居然辞了市委秘书会学校教书了。我就这么一个出息的同学,出身官宦世家的,要是他不辞职,没准过几年就是我们青岛市委**啥的呢,我还等着照应……”
薄兰扫了一眼王健,重新组织了一下曹建峰刚才的信息。选调生,官宦世家……明显的他脚下有一条比别人都平坦而深远的仕途,他居然跑回学校教书。薄兰内心轻笑了一声:一个书呆子。
到底是不在山东也两年了,再见面谈的也不是她感兴趣的,薄兰并不喜欢无关销售业绩的应酬,虽然曹建峰算是跟她比较随意的,但是大家当初的交情本身是建立在生意的基础上的。再见面也还是问问今年业绩如何之类,薄兰没有太多心思应酬。
那时花开(2)
10:22:08.0&&字数:2680
倒是何启仁跟曹建峰慢慢聊得火热的。薄兰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看到曹建峰靠着何启仁坐了,她就坐到曹建峰的位置,也就靠近了王健。
因为王健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薄兰也没怎么在意他,无聊之下她又拿了跟烟点上了,吐出第一口,透过袅袅的烟雾她好像感觉到王健皱了一下眉。
薄兰这才想起还有个书呆子跟他们坐在一起。他皱眉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她抽烟?薄兰偏着一根抽完又一根,正好王健坐在下风口,喷的满头满脸。
曹建峰跟何启仁说完一阵又来招呼薄兰,杂七杂八的扯着。
薄兰一边应付着,一边继续喷烟。她就要看王健什么时候受不了走开。果然,王健站了起来,说要去一下洗手间。
薄兰待他起身以后,不由得乐了起来。跟曹建峰说的也是欢声笑语。
“薄兰,你今天怎么抽这么多烟!”何启仁看着烟灰缸里的一小排烟屁股不免疑惑。薄兰的烟瘾没这么大。难不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当然不会知道薄兰是为了喷王健才抽了这么多。薄兰也不可能把自己这点恶作剧说出来。
薄兰吐了一口烟,把抽了一小半的烟掐了放到烟灰缸。她也不要抽那么多。
“曹建峰,你带着这个书呆子来这里干嘛?”薄兰稍微喝了几口,以前跟曹建峰也开玩笑开惯了,所以就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认为王健是书呆子的看法。
“哪个书呆子?”
薄兰看着曹建峰一脸的疑惑,好像书呆子这个称号完全无法让他联想到王健。
“你的王博士啊,清华毕业!”薄兰扬着眉恶作剧的说道。
“王健?他哪里书呆子了,你可别小看他。”
“恩恩,清华毕业么,选调生么还有什么?”
“还有多啦,市委秘书,辞职以后在青岛大学教书,(没这个大学吧,哈哈)科研做的很好,他带的学生做的项目卖了我们公司两百万呢!这个还是我们老总是他舅舅,不然放到市面上就不止这个价格了……”
薄兰依然无法收起对王健的不屑,最多也是一个有点本事的书呆子。
酒吧中间的小舞台的灯亮了起来。
“薄兰,要去唱一首吗?”何启仁对着薄兰朝舞台方向扬了扬眉。酒吧每晚安排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让客人自己点唱自己喜欢的歌。
薄兰看舞台上正好空着,也觉得无聊了一会,就上去找点乐子。
薄兰点了一首,很快再连绵起伏的音乐声中找到了感觉,唱的自然而又投入。
何启仁以前就说她的歌唱的好坏在其次,她每次的恰当的投入才是最打动人心的。而且相同的歌,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唱出不同的风格。
今天她比较随意,带着一点懒散。
她点了首英文歌。《hey jude》
Hey Jude39; don39;t be afraid
You were made to go out and get her
The minute you let her under your skin39;
Then you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And anytime you feel the pain39; hey Jude39; refrain39;
Don39;t carry the world upon your shoulders
For well you know that it39;s a fool who plays it cool
By making his world a little colder
Hey Jude39; don39;t let me down
You have found her39; now go and get her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39;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So let it out and let it in39; hey Jude39; begin39;
You39;re waiting for someone to perform with
And don39;t you know that it39;s just you39; hey Jude39; you39;ll do39;
The movement you need is on your shoulder
Hey Jude39; don39;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er under your skin39;
Then you39;ll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better better better better better39; oh
Da da da da da da39; da da da39; hey Jude
王健在靠近洗手间的过道里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他着实被薄兰熏的难受。前几天有点着凉,喉咙口本来就有点冒火。
虽然薄兰坐在他边上基本没有跟他说什么,但是他觉得她是故意那么做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真是一个没礼貌的丫头。
王健休息一会还是回去了,一会找个借口先离开吧,他本身就不愿意出来。
他看到薄兰不在座位上了,顺着曹建峰跟何启仁的面朝向看去,酒吧舞台上有个女孩子在那里握着话筒唱歌。
王健没听过她唱的这首歌,只是看她握着话筒样子很自信,脸上闪着光彩。柔和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饱满而又富有良好曲线的身躯。
薄兰今天穿着一条短裙,很简单。头发挽起,脖子里带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她从不属于那种精瘦型,第一眼看是好像有一点肉肉的,但是仔细看又看不出哪里胖了,她是那种在临界点的丰满。
薄兰也从不节食减肥,做销售,常常出差开会应酬,如果不健壮一点怎么撑得住。她又不是做公关,公司在看年度业绩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考虑性别的。
薄兰的肤色也不是白嫩的那种,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很大,两片唇比较饱满,给人的感觉是个热情宽厚的。
王健看着薄兰唱完了,鞠躬把话筒放了回去,从舞台上走了下来,两三步走到他跟前。
王健正站在她刚才坐的地方,王健却没有发现,只是看着薄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他竟然一时有点失神。
曹建峰看王健傻呵呵的站着,起身说:“薄兰这边坐。”并把她的酒杯地给她。
薄兰接过酒杯干了,酒水辣辣的的灌了一喉咙,薄兰过瘾的皱了皱眉吞了下去。
王健也坐了回去,忘了刚才自己想要先回去的决定。
薄兰又跟曹建峰说笑了一会,余光看到王健在那里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说话的坐着,舞台上又有客人上去唱歌了,他倒很投入的听着。
薄兰就觉得他在这里怪怪的,加上自己又感觉出有点无聊,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酒保打了个手势。
“给这位先生来一杯酒!”薄兰指着王健。“你看他适合喝什么就来什么!”薄兰也不去征求王健的意思。
酒保递过来酒,薄兰接了,亲自送到王健面前。王健只又说了一句:自己不太会喝,但也觉得不好推辞。
“不会喝少喝点,不然来这里就没意思了!”薄兰不顾曹建峰要起身帮王健说什么,就先举了杯子先敬了他一杯。
王健只能举起来也喝了一口。
“你没事吧!”曹建峰问王健。
薄兰咯咯笑起来:“喝两口酒能怎么样?”
喝醉了,我负责
10:23:33.0&&字数:2188
曹建峰笑着说:“他是真不会喝酒,他对酒精过敏,喝几口就脸红耳赤的,还要起酒疹的……”
薄兰打断他的话,“那是喝少啦,我一开始喝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喝喝就习惯了!”薄兰信口道,其实她是不会出疹的,一开始容易脸红倒是真的。“你看他没事么!”薄兰说着又给王健倒了一杯。
“薄兰,我可真没见过他喝酒,一会喝醉了你负责啊!”曹建峰端详了一下王健,看他好像暂时是没什么事情。
“你真不让他喝,你带他来酒吧干什么?”
“我是带他来清净一下么,这家酒吧最安静了,就我跟他两个人,不让他喝酒就是了!”
曹建峰今天请了王健吃饭本来是要送他回去的,两个人不知道怎么说到小学时候的学习委员,曹建峰说小学时候就暗恋她来着,学校毕业回老家工作还追过她来着,不过前两天合不来又分手了,说着他正好看到这家酒吧,又说就是在这个酒吧里分手的。然后就叫王健陪他进去坐坐,没想到碰到薄兰。
“放心啦,他喝醉了我负责!”
薄兰存心灌王健,她看到王健的脸已经红了,可是他还是不推她的酒。于是就来劲的继续灌。
“你怎么负责,送到你房里去?”
薄兰爽朗的笑了起来。“好!”薄兰伸手朝酒保要了一整瓶洋酒。“陪我喝了这一瓶,就送我房里好了!”
曹建峰跟何启仁笑了说:“喝了这一瓶,送你房里去还能干什么?”
薄兰没劲头继续灌了,一瓶酒已经快见底了,她自己的头重重的。王健脸也红了,耳朵也赤了,脖子里冒出了红色的一点一点的,可是一点醉意都没有。
“看来酒精过敏跟醉酒是两回事!”薄兰低低的自语了一句。不再灌王健酒了,又抽出一根烟来点了。
“抽这么多烟不是很好!”这好像是王健今天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薄兰想,我是好玩想灌醉你才跟你喝酒,真以为熟识了还管我抽烟了。薄兰最讨厌别人对她抽烟说三道四,心里不由得很不高兴。“其实烟的味道比酒还要好,你试试就知道了!”说完猛吸了一口。
王健只以为薄兰要拿烟让他抽,刚想张口说不会。薄兰却捧着他的头嘴里满满一口烟对着他嘴对嘴的吹了过去。
曹建伟呆了,何启仁也呆了,几秒钟后不知道是薄兰松开了王健,还是王健自己挣扎开了,王健呛的连声咳嗽,薄兰则吃吃的笑着。
曹建伟呵呵笑着去去拍王健的背。何启仁只说薄兰喝多几口,爱开玩笑。
王健止住咳嗽,抬起手想要擦一下嘴却又觉得不太礼貌,但总觉得唇上怪怪的,不知道是因为被薄兰亲了,还是单单因为她的唇彩印在上面的感觉不适。
薄兰倒是不介意拿了纸巾让他擦,王健没有接,薄兰把纸巾放在他前面,也不去管了。
不管怎样,她这么多年几乎是男人堆混大的,她自信没有男人会对她的这个恶作剧当真生气,毕竟她还献了香吻一枚不是么。
她很少玩这么疯,平时出去应酬,抽烟喝酒的同仁都不怎么把她当女人。
在客户面前,她还是会利用自己小女人的优势。谈生意的时候她大气,爽朗,让人折服。生意之外陪客户,她又是一个风情万种,很有亲和力的美丽佳人的姿态。
这么多年她把握的分寸很好,算是万树丛中过,片叶未沾身。
曹建伟偷偷的跟薄兰说:“别玩的太过火,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书呆子。”
薄兰确实喝了不少,只是不以为意的笑。
何启仁也悄悄说:“别再放电了,你把人迷了心,我看他刚开看你在台上唱歌就被看的两眼发直了。”
薄兰还是笑。她自信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就是个书呆子么。读那么多书,放着有前程的市委秘书不做,跑回学校做教授……再说看他的装扮,整齐的六四分头,一副框架眼镜,衬衫加鸡心领毛衣,深色西裤,真是老土老古董。白费长得不错的身板以及眼镜后面周正的五官。
男人她看的最多了,王健外在条件还算不错,他有他的价值,只是跟古董一样。
王健让她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追的班长,也是个四眼田鸡,现在想不起来为什么追他,好像就因为跟她要好的两三个女孩子都有收到小田鸡们传来的纸条或情书,她看着他们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就也参合一把,她薄兰总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她放言说,要在10天内追上他们班长。
她追求的方式简单且大胆。把别人的情书过了一遍,汇编了一篇,亲自拿着在操场上找到班长对着说:“我喜欢你,这是我给你的情书!”
班长抱着的球扑通掉了地上滚跑了,后面的一伙光头小子,愣了一下下就开始吹口哨起哄。
班长慌不择路追着球跑了,情书也没接,也没有回复薄兰他喜不喜欢她。
薄兰莫名其妙奇妙了好一段时间,她选他是觉得他是班长,够优秀,他不要她回答一声就行了,跑什么呢?
长大以后,每每碰上初中的同学,还会拿这个事情说她,薄兰也觉得自己当初很傻很唐突。
不过玩笑过后女同学都说薄兰很勇敢,是女英雄。
男同学也说班长太没出息,要是薄兰当初表白的是自己,一定连人带情书抱怀里。
班长也就是这方面没出息吧,听说他后来出息挺大的,考了不错的大学,读了研,进了世界五百强,现在是个小白领。听说,只是听说,中学毕业以后薄兰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留在她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面对她表白时候惨白的小脸,当薄兰把情书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烫手似得扔了就跑。
薄兰觉得王健就是另外一个班长,加上喝了点酒,特别无聊,就想拿王健打趣。
“薄兰,你说王健陪你喝完这瓶酒你会带他回房照顾他的哦!”曹建峰晃着他们喝空了的酒瓶将薄兰。
薄兰嘻嘻一笑,从包里掏出房卡,豪放的说:“行!”
何启仁想伸手帮薄兰收好房卡,他一直当薄兰是妹妹,不想她玩的太过吃亏。
可是王健先一步拿了房卡,一下其余三个人都有点呆愣。中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我送你回酒店!”王健拿起外套,把房卡塞在口袋,并穿上了外套。然后走过去,把薄兰的外套拿了。
薄兰只坐着,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反应。
不作假设性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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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启仁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薄兰明天还要授课,我们都散了吧,都喝了酒,叫车回去吧,先送薄兰。”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于是埋了单,打车回薄兰住的酒店,曹建伟不同方向,另外打了一辆。王健、何启仁、薄兰坐了一辆车。
到了酒店大堂,王健没有要走的架势,也没有还薄兰的房卡,薄兰也没要。何启仁却有点不太好意思跟着了,要不是他关心薄兰,刚才就应该跟曹建伟坐同一辆车走了。虽然曹建伟跟他说:他了解王健,不会有什么事的,有也会是两厢情愿。
何启仁跟薄兰道了再见,看她没心没肺的也不求他脱身,想想自己也不方便再管了。只是等他们上楼了,他又在酒店外边抽了根烟,如果王健很快下来碰到,他也只说自己想要醒醒酒,如果他不下来了……那也由着去吧。
何启仁抽了一支烟,没有看到王健下来,叹了口气,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的,打了车回家了。
薄兰懒懒的躺在她床边的一张贵妃躺椅上,王健递了一杯白开水,薄兰接过喝了。
“我帮你放了洗澡水,你喝完差不多可以去洗澡了!”王健坐在书桌边上,离着薄兰两米远说道。
薄兰看他脸也不红了,耳朵也不赤了,脖子里的疹子也消了。 “你的酒疹没了!”
“是的,一般在1-2个小时内会消!”
“那你是可以喝酒的?”
“是的,只是我不太喜欢!正好有过敏,虽然没有影响,但是可以做不能喝酒的借口!”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喝?”
王健坐在书桌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的伸着。大大的手掌交叉的握着放在胸前。薄兰觉得如果他能换个装扮,应该还是蛮神气的。
王健看着薄兰,慢慢的说:“是你为什么要我喝,我并不想喝!”
薄兰一笑。“在酒吧不喝酒干什么?”
“在酒吧可以不抽烟吧?”王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薄兰听了倒是有点反应。想到刚才自己嘴对嘴的过了他一口烟,现在酒醒了一点,又在清净的环境里,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
“开玩笑罢了!”薄兰又开始一口一口喝手里的白开水。
王健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薄兰喝完了,王健接了她手里杯子,告诉薄兰:可以去洗澡了。
薄兰翻找着自己带的睡衣。有点别扭,他不会真要留下来过夜吧!薄兰拿了睡衣又放下,她的睡衣相对于屋子里近乎陌生的男人来说有点暴露了。
薄兰看王健一点走的意思好像都没有,开始后悔起来。不是每一个戴眼镜的都是班长,班长长大以后也许也不是班长。自己如今如何脱身呢?
“我去洗澡了,你……”薄兰琢磨的怎么让他早点回去。
“我先不洗!”王健一边翻看着酒店的配的杂志,一边自然而然的说。
薄兰感觉自己的心咚咚跳了几下。先不洗?那就是后面再洗,他在这里洗澡干什么,晕,他这个回答难道自己刚才的意思变成问他要不要一起洗澡……
薄兰觉得脑子发胀,还是先进去洗澡慢慢想明白吧。
薄兰慢慢洗,慢慢泡,泡到自己也觉得筋疲力尽了,才出来,看到王健果然在。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往的经验仅仅限于打个情,骂个俏,从来没有认真过。就算不认真也没有这么靠近的。
其实自己做处女做到如今这个年龄也着实有点大了,要不就……可是怎么说第一次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而且对方还是个古董死板的人儿。以后回忆起来……薄兰内心一阵烦躁,不想周旋了。“你要干什么?”
王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你想要我干什么?”
“我不要你干什么!”薄兰说完,却看他也不动,也不说话。
“要不你先回去吧!”她怎么觉得碰上了个神经病,既然没有跟班长一样撒腿就跑,怎么也不跟其他叫兽一样图谋不轨,就站在这里,他在等什么?
“好!”王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拿了他的外套,有条不紊的穿好。“我走了!”他朝薄兰笑了笑。
薄兰觉得那个笑容很摧残她的自尊心,这个笑容她很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就是当初自己看到班长夺路而逃的笑容。
薄兰的理智短路了,本来她的命运将暂时按着原来的轨道前行,她得到了机会,却又亲手扔掉。
“你等一下。”薄兰喊住王健。
王健停步转身看着薄兰。
“你跟我上来干什么?”
“你给了我你的房卡,邀请我进你的房间!”
“那我现在请你回去!”
“你刚才就请了,我也打算走了!”王健心平气和的说着。
“那你走啊!”
“是你叫我等一下!”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叫你来你就来,我叫你走你就走,我们又不认识,你这么听我话干什么呢?”
王健看着薄兰,走近了两步,贴近了。薄兰有些不自然的想要后退一步,可是又不甘示弱,只能硬挺挺的站着。
“我很尊重你,但是我又是一个男人,一个美女一晚上对我殷勤倍致,又是请我喝酒,又是教我抽烟!”说道抽烟,王健故意停顿了一下。薄兰也想起“教”他抽烟的场景,不免脸红了起来。
“她还把她的房卡扔了给我。你说这样的示好,我怎么拒绝?”薄兰被他问的脸上热辣辣的,一向能说会道的她居然一时词穷。
“或者是你刚才喝多了,现在我看你有点后悔了。我是绝对不会勉强你的,放心,薄**!”
他说的有情有理,只让薄兰觉得自己轻浮又是个没种的东西。可是她也没又说不行啊,他等什么她的指示?她不可能直白的跟他说:我们上床吧!
这个人一定是书读的太多,太多了。她都不介意来一次**,且跟一个陌生的古董,他还思前想后。
既然这样你走啊,为什么又说这些让人难堪的话?难道书呆子就是这样,不知道有些事情意会一下就行了吗?
“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你走吧!”真是太没意思了,今天自己撞了邪,惹了这么个活宝。
当真愿意嫁,当真愿意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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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勉强!”
“不勉强你走什么?”
“是你叫我走的!”
他们好像在绕圈圈。一阵无语之后,薄兰又笑了。她开始觉得王健在故意耍她。
“王先生总是这么尊重女性,说往东不敢往西?”
“是的,我非常尊重,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王健肯定的说。
“那么我现在说你留下来陪我你肯定不走罗?”
“是的!”
“那我叫你走你也马上走罗?”
“是的!”
“那我叫你从我窗下跳下去了?”
“那不行!”
“为什么?”
“我找不到相对应的价值,我留下来自然是有好处,我走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对方的同意。我从窗户里跳下去,我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以及这样做的必要性!”
薄兰怔怔的听着,内心感叹:好富有逻辑的回答,只是用在这里是不是太机械了。
“那如果你留下来明天我要你负责呢?”薄兰觉得他们的对话还挺有意思的,他的回答出人意料。
“你要我负责吗?”王健反问!
“我说假设!”
“我不作假设性的回答!”
“好吧,我要你负责!”薄兰只是想知道他的回答,所以就换了一下说法。
“那要看你要什么要的责任承担方式!”
“哦?比如呢?”
“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物质上怎么说,你会给我多少钱?”
“你要先选择好,我不做假设性的回答!”
又来了,好吧,也就是他只回答她一种具体的责任承担方式看来。物质上无非就是钱了,精神上是什么呢。
“那你会娶我吗?”
王健停滞了一下。“你想要嫁给我吗?”
“我说假如!”
“我不作假设!”
“那就是我想要嫁给你吧!”薄兰已经不介意转化句式了。
“可以!”
“真可以?”
“真可以!”
“我说的是真的,结婚,那种领结婚证的!”薄兰边说还边比划着。
“我国已经没有事实婚姻了!”
“你确定你是单身?”薄兰想他是曹建峰的同学,年龄应该三十出头了。
“确定!你确定你要嫁给我吗?”王健反问。
“如果我确定要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我不作假设!”
“我确定要嫁给你!”
“我愿意娶你!”
“……”薄兰无语。
王健又补充了一句“是领结婚证的那种!你要不要试试?”
薄兰愣了好几下,真是有意思的对话,不过鬼才要试试。
薄兰还想问为什么,可是觉得有点累了。她打了个哈欠:“我们明天再讨论吧,我想睡了!”
“好!”王健帮她带了门,离开了。
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啊,薄兰关了床头的灯,拉了拉被子睡过去了。
虽然早上起来头沉沉的,但是薄兰授课的时候还是神采飞扬,精彩不断,一帮新业务员热血沸腾,笔记刷刷记个不停。这自然是其他课程上不会出现的。
课程结束后,何启仁一边称赞薄兰讲得好,一边拿着薄兰的黑眼圈打趣,她昨天是不是太晚睡觉了。
薄兰也没有过多辩解,只是说昨晚没什么。
正说着没什么,何启仁却指指外面。
薄兰感觉到昨天的传奇续集开播了。王教授在一个办公室文书的指引下向他们走来。
王健先跟何启仁打了个招呼,后又问薄兰:“一起吃饭吗?”
薄兰想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吃饭,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正好路过有空请你吃个饭,另外你也约了我今天再讨论。”
薄兰想起来昨天临末了说过这样一句话,怕他把要讨论的东西说出来。所以赶紧说:“额……我也是有点饿了!”
何启仁让他们去办事处定点的饭店吃饭,王健谢绝了。何启仁笑笑说:“慢吃,薄兰下午也没课反正。”
薄兰跟王健走出办事处,刚到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薄兰站住说:“我还不想吃饭!”
王健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说:“婚姻登记处就在前面倒是,现在去可能还来得及!”
薄兰很想打电话给当地的精神病院,问问他们:有没有一个叫王健的疯子走失。
“王健,昨天我们只是开玩笑的,我们昨天才认识,怎么可能结婚?”
“我也是跟你一样想的,但是是你说:当真想嫁给我!而我离开以后经过慎重的考虑觉得可以!”
薄兰一时语塞,昨天她只是好玩才那样说的。别说他没看出来,他要没看出来,就是昨天没吃药,连着今天的药也没吃。
“王健,你知道什么叫登记结婚吗?”
“我想我了解!”
薄兰不去看他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继续说。“结婚就是两个人觉得可以一起过日子了,并打算要长久的在一起。你知道什么叫过日子吗,就是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说话,要在一起知道吗?我明天上午还有一节课,下午就回苏州了,不要说我们还不怎么认识,不怎么熟悉,不怎么了解,关键我们是不同地方的人。”
王健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么你认为怎么样的人,才是你要结婚的对象呢?”
总是把抽象的问题具体化。薄兰有点不耐烦,随口说道:“总是要在一个城市工作的两个人才行吧。”
“这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
“怎么解决?我是不会到青岛来!”
“我可以去苏州!”
他舍得离开青岛?一个三十出头的博士,老家就是青岛的,土生土长,诸多方便。
“你确定?”薄兰想了想又加重压力。“我不喜欢老师,我的工作是销售,也做了很多年,价值观人生观肯定跟学校的老师不一样的……”
“我可以进企业工作!”
薄兰嘴巴张了张,连个你确定都问不出来。他发昏了吧,真的这么迷恋她。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薄兰晃了晃混乱的脑袋说:“那要不等你到了苏州再谈!”
“这不行!”
“嗯?”怎么又不行了,刚才还什么都行。
“我换工作并换居住城市的前提是你我结婚了,也就是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我何必这么做?”
“可是,如果结婚了你不换工作呢?”
“那可以离婚,但是我承诺的一定会做到!”
这是玩笑还是**?如果是玩笑,婚姻登记处就在前面,他说的。如果自己当真去了,他又怎么收场。如果是**,他赌的又是什么。
自己要不要参与其中?转身是办事处,回头,不要跟这个书呆子加精神病继续下去。薄兰打定主意:“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但是时间是宝贵的。你可以拒绝,但是不要说要考虑一下之类搪塞的话,实在也不是你的风格!我只给你五分钟考虑!”王健说着抬起手腕上的表分分钟的看着。
薄兰被王健说的心里一阵不自在,这个有什么好冲动的。不理他,回头。
“我……”薄兰看到王健的眼睛从他的腕表上移开,看向她。薄兰心里说着:不要笑,你敢笑,敢那样笑!
可是她看到他的嘴角扬起。
薄兰上前一步,抓住他抬着的手腕。“走,去登记!”你个书呆子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半个小时以后,薄兰跟王健从登记处走回到原来的地方。他们一人拿了个结婚证。薄兰的放在包里,王健拿在手里时不时翻看一下。
“三个月内,如果你不能来苏州,我们就还是在那家登记处离婚!”薄兰非常认真的再一次明确了他们刚才在签字登记时候约定的话。
薄兰看着王健淡然的样子,心里又狂躁起来,这个人真邪门,让她做出了这么邪门的事情。
“我走了!”薄兰转身欲离开。
“不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去办事处食堂吃饭!”
“好!留个电话给我!”
薄兰掏出了备用手机,王健拿了过去,输入的电话号码,然后她的电话响起来,王健帮她储存了一下。薄兰也没有提醒他,那个号码其实她不是一直用的。
晚上王健没有找薄兰,第二天授完课薄兰就匆匆走了,没有人知道她昨天中午出去一会跟人结婚了。她回到苏州以后那个手机就放在了抽屉,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的。
现状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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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
“讲完了!”薄兰刚才大概也讲了有半个多小时。其中楚翘一言未发。
“现在怎么办呢?”薄兰挠了挠头,问楚翘。
“你问我?”楚翘手指着自己问薄兰。
薄兰点点头?
“真是奇怪,你怎么想起来问我了,你脚踏进婚姻登记处的时候怎么不想到问我?你从青岛回来怎么不想到问我?”
“唉哟,好翘翘,好姐姐,我是撞了邪,那个人很邪的!”薄兰撒娇的摇着楚翘的胳膊。
楚翘甩开她的手。“别问我,我又不会辟邪术!你呀就老老实实等着你老公来找你吧,风光办个婚宴,我一会回家准备个大红包给你,你记得通知你爸爸,他多少也要准备些嫁妆……”
薄兰烦恼的抱住了头,突然抬起来。“我打个电话,让他不要过来,我去青岛离婚,一切都是开个玩笑!”说完真的掏出手机打了,可是……那边居然关机了,邪门了又。
薄兰没有再打电话给王健,也不知道那个电话后来开机没有。只是从那天开始把备用电话放在身边了,总是紧张着好像等着它想起,有怕着他想起。
后天终于到了,一整天薄兰都坐立不安,好像王健随时都可能出现,她看到他应该跟他说什么。
一直到快下班了,薄兰正在收拾案头,那个手机终于欢唱起来。薄兰倒是松了一口气。比起一直等着,还不如直接来的好。
“薄兰!我回来,你要下班了吗?”电话那头王健的声音有些疲惫。看来他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薄兰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到点!“恩”了一声。
“我在你们大门的马路对面等你,我们回家!”
薄兰说:“好!”那边挂了,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回家?回哪个家?
薄兰的车从公司大门驶出,看到王健果然站在马路对面,她靠过去,王健上了车。
“你买了这个小区吗!”薄兰按着王健的指引把车停在了一个车位上。
“是的,记住这是你的车位,不过我想你以后上班未必需要开车。”
是的,根本不需要开车,只是过个马路拐个弯而已。
薄兰站在阳台太,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水波粼粼的湖面。她无法相信自己可能将要住在御景湖岸两百个平方的大公寓里,面朝大湖,春暖花开。
“喜欢吗?”王健站在薄兰身侧,低沉的声音似有若无。
“挺好!”薄兰内心又补上一句:太他妈喜欢了。只是她知道这个房价是很高的。前一两个月的时候跟公司的同事来这里看过样板房,尤其是这一栋,因为是全湖景房,价格最贵的,而王健买的又是高层,加上楼层价应该在两万八左右。这样总价是五百六十多万,他一个教授哪里来这么多钱……薄兰又想起曹建峰说他刚拿了一笔项目费,两百万。
原来教授也可以这么有钱,早知道这样,她不说让他不要做教授了……
薄兰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爱上这个房子了,对于做这个房子的女主人相当愿意。她暂时不太想跟王健谈离婚的事情,不如让她住几天再说。
“那很好,家具我也看好了,不过还是你一起去看看吧,或者你有别的建议!”
薄兰想说:不要我掏钱怎么都行。其实薄兰薪水也不少,只是她花钱没个数,做业务员年薪十万也是花光光,做区域经理年薪十五万也是花光光,做省经理年薪三十万还是所剩无几。
不过她现在好像有钱了。
“王健,这个房子什么时候买的?我是说产权什么时候办的!”
“前一个星期!怎么了?”
“这么说这是婚后财产了?那么就是说如果我离婚,我就有两三百万的资产可以瓜分罗!”薄兰抿着嘴朝王健笑着。
王健看着薄兰,沉默了一会说:“如果不离婚,你会拥有更多!”
“做教授很赚钱吗?”
“看什么人,怎么做了!请我吃饭吧,薄兰,我忙了一天,中午饭也没怎么吃!吃饱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薄兰带王健去了一家自己觉得还不错西餐厅吃了晚饭,或许是因为他刚买了一套大房子给她一起住,所以她也尽量挑了一家略上档次的餐馆。
吃晚饭王健说家具什么的都还没有买,只能去酒店住了。说这个话的时候表现的很无奈。
薄兰也知道他的意思,想不去理会,可是总觉得心里过不去,人家都买了那么一个大房子给她一起住,自己租的那个小两居室不收留他一天两天的也太不够意思。
现在的情形,一方面她骑虎难下,王健真的从青岛过来了,放弃了他最喜欢的教授的工作,离开了家乡,她要求他的,他都做到了。薄兰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于情于理她都很难开口对他说:抱歉,当初我不是认真的。
另外一方面,她真的很喜欢那个房子。再说王健似乎也不差,至少从外在条件来说。薄兰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一直都觉得,要找人谈恋爱首先是他要有吸引她的地方,或者他要有过人之处。
王健虽然没有吸引她的地方,但是他还是有过人之处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上清华,不是每一个清华学子都可以做选调生,不是每一个选调生都可以做市委秘书,不是每一个市委秘书都能有勇气放弃大好前程另择自己喜欢的职业。不是每一个教授都可以做项目,并把项目卖一个可以的价钱。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娶一个陌生的女人,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发展不错的职业,选择不同的职业生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愿意为一个女人迁移一千多公里,来到她的城市,跟她生活在一起。
想到这里,薄兰淡定了自己带他回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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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的样子是已经很乏了,他看了薄兰的卫生间有个澡盆,就说想要先泡个澡。薄兰嘴上答应,心里想着自己肌肤相亲的澡盆如今要让一个大男人给泡了,有些别扭,不过也不能矫情了,别说这澡盆,就是自己这个人,今天也难保证完全了。薄兰想到这里,不免又有些紧张。
她想起王健好像没有换洗衣服,就去楼下的一个内衣店给他买了一套睡衣,反正在家听着他在里面哗哗洗澡也是别扭。出去透一口气,冷静一下。
买了睡衣,又在小区里转了个圈,估计王健也差不多洗好了快,就回去了。
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说给他买了睡衣。王健开了门,薄兰不看里面只伸手递过去。
王健穿了薄兰买的睡衣出来,脸上挺开心的样子。说:“挺合身,也挺喜欢!”王健刚洗完澡,没戴眼镜,薄兰发现穿上她买的睡衣,并且不戴眼镜的王健也是很帅气的。
薄兰斜卧在三人沙发上,打量了一下从卧室出来的王健,又继续看她的电视。
王健也走过来,在她边上坐下。他的手落下的时候碰到了薄兰光着的脚上。
王健不怎么在意,刚想拿开手。薄兰却反应很大的把脚缩了过去,身子也紧张的坐直了。王健刚才开心的笑容一下消失了,薄兰也有点尴尬。
“我还没洗过,呵呵!”薄兰想说她脚脏着呢。
王健没说什么,只随便说了两句她看的是什么台,以后看不到青岛新闻了,要看姑苏新闻了。泛泛说了几句话,王健说累了,让薄兰安排一下他好休息了。
薄兰不知道是安排到她的房间,还是安排在次卧。次卧也还没铺床呢。
薄兰迟疑间,王健径直去推了次卧的门,看了一圈说还不错。问薄兰铺盖在哪里。薄兰只能拿了一床被子给他铺好,王健好像也没什么情绪的就先睡了。
看着被王健关上的次卧的门,薄兰不知道他在矫情,还是在生气。后来也懒得想了,自己洗了早早进了房间,对于一个夜猫子来说,在凌晨之前睡觉是很难睡着的。
薄兰翻来覆去,想起了楚翘,薄兰给她打电话,不要让她又说自己没及时报告进展。
楚翘对他们同室不同床表示了很大的疑惑,薄兰说两个人虽然结婚了,毕竟之前不了解,放缓进度也未尝不好。
楚翘说:“你们俩怎么样是你们俩的事情,明天叫上他一起来我家吃饭,让我看看!”
薄兰迟疑了一下,答应了,因为之前没有跟楚翘说她结婚的事情,楚翘生挺大气,所以总觉得欠了她些,现在楚翘提这个要求,也不敢说不去。虽然心理挺不愿意,因为她还没做好准备让身边的人知道她结婚的事情,她还需要时间慢慢适应。
早上薄兰还在睡梦中,王健来敲了她的门,说肚子有点饿了。薄兰挣扎着起来。把面包跟牛奶找给了他。王健说自己早上吃不惯这些。薄兰只好让他等一等,起床带他出去吃。
王健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怎么也跟江南这边的男人不一样,薄兰想莫不是以后自己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这个也太麻烦了,还是要跟他说清楚。
他要吃什么,明天他自己吃,自己是要睡懒觉的。她都是掐着点到办事处的,反正经理早上准时不准时上班也没人管的,因为他们经常要应酬到很晚,所以不会有限制。
薄兰陪他喝着粥,吃着包子,一边打着哈欠。
王健看她的样子笑着说:“明天不叫你起来陪我吃早饭了!”
薄兰刚才还抱怨他这么早来拉她起床,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没事,我是习惯睡懒觉了。”
“你每天早上都吃那些东西吗?”
薄兰摇摇头!“我一般不吃早饭!”
王健说:“这个习惯不是太好,明天我做早饭吧!”
薄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说好,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说不好,自己难不成做早饭给他吃?别说起不来,自己也不会做啊,她的厨房基本是不用的。薄兰不置可否,只是朝王健笑了笑。
中午的时候,王健找薄兰出去看家具,薄兰准备下午总部开会的材料,没空去,王健微信上传了几张图给她,薄兰回复:很OK!
晚上薄兰要赔一个客户,王健发来消息说在她家门口等她回家。薄兰想起自己居然没有给王健钥匙。她不想让王健到酒店找他,也没法跑出去送钥匙给他。只是让王健在外面吃晚饭等她回家。
王健说好,自己反正也要去新房子那里看一下。
薄兰一直到快十二点才结束,期间王健没有联系过他。
薄兰想起王健还在等他,但是看了一下手机没有来电也没有短信,或许他找了地方先住下了。看看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个电话。
正犹豫间,收到王健的短信:好了吗?
他不会一直等她吧,手机上的时间刚好跳到——00:00。赶忙给他打过去。王健说他在新房子那里,薄兰去接了他回家。
薄兰是习惯了这个时间还在外边,王健好像挺不习惯,车上就一直打哈欠,脸上也尽是疲惫。这么大个男人,居然就这么傻傻的等到这个时间。
回家薄兰让王健先洗了睡,自己再慢慢的洗澡,还敷了个面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王健早走了去上班了。厨房里的电饭煲里面有他做的粥,蒸屉里有鸡蛋跟包子。薄兰想起来昨天王健手里是拿了一大包超市买的东西,因为时间太晚,她都没问他买的什么。
她打开了冰箱门,看到里面补充了不少东西。薄兰想,如果自己很爱这个男人,那么是不是现在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了。
或许是对昨天让王健等着太晚了很觉得有些歉意,中午的时候她联系了他,问他今天要不要陪他看家具?王健说昨天都定了,要么还可以看看家电,他之前已经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今年打算去付款定下了,如果薄兰有空,一起看看更好。
10:29:04.0&&字数:2121
薄兰本来对这些就不在意,有他弄好就好了,只是这总归是两个人用的东西,不好说自己一点不管。自己装着关心的样子问了,人家叫她去,自然是要去的。
薄兰尽量装着很在意的样子,一个一个看了,都说很喜欢王健挑的。
王健就让开了单,准备付了款。薄兰想什么都是王健掏钱买的,自己这么空这手住进去也不是太好意思。要不家电就自己付了,虽然自己积蓄不多,但总还有点的。
于是走到王健跟前,说:“这个我来付款吧!”
王健看着她只是笑笑。“这次不用了!”说完把卡递给了收银。
回去的时候薄兰说要先送王健回他公司,这才想起来问王健在哪里上班。王健说:“我在JF上班!”薄兰一个中急刹,王健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很疑惑的回头问她怎么了。
“你在JF上班?你怎么去那里上班?”
王健说:“JF是苏州最好的汽车制造企业了,也是世界顶尖的,我当然去那里了。”
薄兰说:“谁说JF是最好的,他们的重型汽车根本比不过俊畅!”
王健笑了,他明白JF跟俊畅是竞争性的两家跨国企业。“反正相比之下他们给我的年薪福利最好,我自然选择JF了!”
“可是……”
“JF跟俊畅都是大企业,我们两个又算得了什么,你不用太在意。”
薄兰想想也是,再则她也没有像让公司知道自己结婚了,现在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了,虽然说不算什么,但总是不好。
“你是不是也要配辆车!”薄兰发现王健还没有车。
“暂时先不买车,我做地铁也挺方便的!”
薄兰想王健是不是没钱买车。其实自己虽然积蓄不多,但是还有一笔钱倒是挺多的,就是作为省经理,如果结婚买房的话,公司会有一笔补助的,也有个二三十万,只是自己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小宝马给王健开,虽然现在离家挺近,但是时常要出门办事,没车又不行。
“是不是买车钱不够呢?”薄兰问道。
“也是吧,不过我不是太用得着,每天就是上下班,我们做研发的跟你们做销售的不一样,车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买这套房子把你的钱都花光了吧!”薄兰又问。
“刚好花光,呵呵!”王健说着侧转身,看着薄兰又说:“我把青岛的房子都卖了,自己的老本也有取出来了,车也抵了,拿了结婚证又支取了我父母一笔,以后办酒席,你可就没有红包拿了!”
薄兰看了一眼王健,他的眼神挺真挚的。
薄兰转过头,只说:“其实不用买这么大的房子,太累!”
“你不是说,要买就买这一栋,不然也不用买这个小区的了!”
“恩?”薄兰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我选房的时候你也在看房!”王健提示。
“哦!”薄兰想起来自己是看房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本来就是看着玩的,当然也是说着玩的。
“那你怎么没过来找我?”
“给你个惊喜不好吗?”
薄兰点点头,心里觉得好像有点感动。又想起来昨天楚翘就叫了他们过去吃饭,昨晚她有事情没去,今天晚上又答应她去了。这会好像也没那么排斥带王健去见楚翘了。
“晚上没事吧!我朋友请我们去她家吃饭!”
“应该没什么事情,刚到公司,最近都还算空的!”
“那好,到时候我来接你!”想想又说:“还是在家等我吧。”她可不太想去JF的大门口等他,虽然她也不怎么能代表俊畅,但还是觉得别扭。
“好!”王健知道她的想法,也不去多说。
楚翘做了很多好吃的,摆了满满一桌,虽然席间她也基本没有问王健什么,只当是家常便饭。只是薄兰知道,楚翘这一桌菜都是用了心思的。不是逢年过节,她一般不出这一手。
楚翘一家都很客气,一直让王健吃饭。
楚翘说:“薄兰不会做饭的,你要是也不会,你们就经常过来吃饭好了!”
王健说:“我可以做一点,只要她吃得惯!”
楚翘没有说让王健怎么照顾薄兰,只是总是薄兰不会整理家务的,薄兰喜欢睡懒觉的,薄兰不会存钱的,像是在说薄兰的缺点,却又都是要王健去接受的。
王健觉得薄兰有这么一个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气。
王健也不指望薄兰会做那些事情,那些事情他也是不太想做的,到时候请个阿姨就行了,这一点他们俩也完全承担得起,所以也不是什么事情。
薄兰帮着楚翘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楚翘说:“看着人还可以,好男人不多,你现在成家了,也要调整一下自己,做饭什么的能学学就学学,日子长了,男人的期望其实都差不多的。”
薄兰只恩恩。感觉楚翘越来越有表姑姑的架势了。
王健在薄兰的出租屋里住了一个多星期,
薄兰年中又开始忙起来,隔三差五有应酬,就算没应酬也是在单位加班,回到家也是九十点钟。
新房子的家具什么的基本都是王健在操持,家具到位以后,王健测了一下甲醛,没什么超标两个人就搬了过去。
王健依然睡在次卧,薄兰觉得他实在是奇怪,不过他不奇怪又怎么会娶一个陌生女人呢。随他去了,反正这样她也不介意。
薄兰也想照着楚翘说的,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一开始除了重要的应酬,都推了,有人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现在乖很多。薄兰嘴里说着没有,心里却有点虚。
王健从来不去她公司,实在有什么事情,一般都是短信联系她,他对她没有任何要求,也不干涉她。
薄兰觉得自己跟王健根本没什么话可说,工作上因为他们怎么说都是在有竞争性的不同公司上班,谁也不好对谁多说什么。
生活上,王健是那种比较规律,带一点小资情调的生活,他喜欢喝喝咖啡,看看杂志,非周末时间一般下班了都在家里,周末会有朋友约了出去,薄兰不太知道他出去都玩什么,只是知道有两种球他很喜欢,这两种球都是用杆子玩的,是高尔夫跟桌球。薄兰想不到他穿着土渣渣的玩的倒是挺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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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跟高尔夫薄兰也会一点,不过这都是为了陪客户附庸风雅学的,自己并不感兴趣。她得空做的运动无非就是跑跑步,做做瑜伽。
家对于薄兰来说,有一张床就好了,她在家的时候主要是睡觉,睡醒了出去,有约会的约会,没约会的逛街买东西。现在家里多了个人,但是这个人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跟她有太多关系。
薄兰对于王健可以跟她闪婚并从青岛追随她过来还是有点小感动,也是有点小自豪的。她本来以为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以后,她会被某人的一腔热情暖暖的包裹,既温暖又束缚。她没有想到他们生活一起以后她仍然可以那么自由自在,他也并没有对她事事关怀倍致。
薄兰一边奇怪着,一边索性也就不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了。反正家里已经请了阿姨,做饭做家务这种事情她跟王健都不用去做。她经常应酬到很晚回家,王健一般都已经休息了,他不会等她回来,也不会像第一次因为没有钥匙回家而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她。
早上起来的时候王健已经上班去了。只是每天依然煮了粥在电饭锅热着,蒸屉里有不同的点心,换着花样。粥是王健隔夜定时煲上的。薄兰有时候吃一点,有时候太晚也懒得吃。
这种奇怪的模式,薄兰不想去理会,却又无法不在意。有时候半夜回来,看着那扇关着的门,很想进去跟他谈一谈。为什么?为什么跟她结婚?不过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去问。
公司半年一度全国销售人员年中大会召开,区域经理以上都要回公司总部开大会。薄兰比较反感这种大会,无非就是动员动员,统一一下思想,对于他们这种老油子来说,根本就是去打瞌睡的。
会议结束以后,他们当初一批同时进江苏省区域的业务员聚了一下。六七年过去了,大家大多做经理了,不是经理的都跳槽走了。不过做到省经理的也就是薄兰跟上海区域的梅漪芳。他们这一批是阴盛阳衰。
薄兰不喜欢梅漪芳,梅漪芳也不喜欢薄兰。用薄兰的话说:道不同。薄兰说:梅漪芳把销售经理做成了公关经理。梅漪芳说: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方式,像薄兰这种用男人方式工作的女人实在太不可爱了,以后还不好嫁的出去。
薄兰虽然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但是看到梅漪芳倒是很想告诉她,她已经比她先嫁出去了。
虽然同是经理,江苏省经理可是比上海经理要来的重要的多,手中的资源就比上海多了几倍。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梅漪芳也经常主动说薄兰最厉害。但是呀……薄兰只要想到晚上跟梅漪芳坐在一桌上,就知道她梅漪芳提到薄兰会怎么说:薄兰是我们这一批最厉害,最出息的了。可是薄兰啊,女人越是厉害,可以挑选的男人就越少了。像是在说她自己,其实是说薄兰,因为她梅漪芳身边从来就没少过男人。而薄兰身边就没有过男人。
薄兰不想因为一个梅漪芳就不去参加聚会,毕竟还有很多很要好的哥们儿,姐妹儿。只是梅漪芳实在太聒噪了,偏偏这种女人身边从来不乏捧她的男人跟女人。一顿饭就听她一直在说,无非就是说她多么会生活,会吃、会穿、会玩。她梅漪芳是德智体全面发现,总之就是她活的比谁都滋润。
薄兰刻意的去屏蔽梅漪芳的那一个音频,但是终究躲不过。梅漪芳成功的让在座的除了薄兰以外的都竖起耳朵听她侃侃后,又对着薄兰开始专注火力叨叨。
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敬薄兰,一边说:““薄兰是我们这一批最有出息的,最早做省经理的,又是在江苏区域,将来华中区的大区经理也是极有可能。”
薄兰说:“哪里,你上海去年的业绩增长率猛的很!”
梅漪芳说:“我是做够了,结了婚可真有可能就辞职在家了。”
薄兰想她又开始了,她就这点上比薄兰厉害,男朋友年年换,每一个都想娶她。
薄兰懒得理他,只跟其他几个区域经理畅饮起来。
喝的差不多要散了,年纪最大的南京区域经理葛龙叫了车,把他们一个个安排了回家。
梅漪芳说不用管她,她男朋友也正好到苏州出差,已经说好了来接她。
薄兰脑袋一热,对葛龙说,也不用管她,有人会来接她。她打了个电话给王健:让他去新天地接她。
兄弟姐妹们都愣住了,索性一个都不走了,要看看来接薄兰的是谁,什么样的男人能近的了薄兰的身。这些年来,薄兰虽说也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她薄大侠不知道是眼光甚高,还是情窦未开,从来就没搭理过谁。
薄兰看到梅漪芳脸上没有了原先的洋洋得意,她不免得意了,她看着本来在穿衣服拿包的一个一个都停了动作原地坐着。就故意问道:“干什么都不走了!”
大家都说:“我们留下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把薄兰给收了!”梅漪芳也很想看看。
十五分钟以后,王健来电话了,说在大堂门口等她。薄兰知道今天晚上要喝酒,小宝马停在了家里,王健应该是开着她的小宝马来的。对于他们这些有工作比较独立的女性来说,嫁的人是不是有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愿意接受你,接受的你工作。
兄弟姐妹们一窝蜂的拥着薄兰下楼,看到王健倚着车门站着。薄兰爽快的说:“王健,我老公!闪婚的,不好意思没有告知各位!”
大家一阵哄闹,薄兰钻进车,王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载着薄兰回家了。
天天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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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兰在车上想着梅漪芳那个一会红一会绿的脸,真觉得痛快!
王健看薄兰在那里一会笑,一会哼哼几句歌词,问道:“今天很开心?”
薄兰自然不说具体什么原因,只是说:“没什么,以前一起出道同事一起聚个餐。”
“今天怎么想起来叫我去接你!”王健问道。
薄兰扭头看他,说:“不能叫你来接吗?”
王健停顿了一下,回答:“能!”
薄兰被王健刚才一问就不是太开心,现在他又这么简明扼要的只回答了一个字而更加不痛快。一路无话,他们之间又变成原来的互不搭理,互不相干。
薄兰不是太懂两人相处是个怎么回事,更不懂要怎么跟王健这种奇怪的人相处。只是既然结婚了,既然住在了一起,现在这个样子总是不对的。
她不觉得其实造成这种局面多半是自己的原因,至少是她首先天天不着家,她只是觉得是王健不理她了。
回到家薄兰也不理他,自己洗了澡,敷了面膜,又泡了一杯龙井喝了。
“这么晚了还喝茶?”王健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
“该睡着的时候就会睡着的,喝什么都没关系!”薄兰想起自己前一阵子买了一堆影碟,就过去翻找。
薄兰很喜欢看电影的,只要出什么新片,叫好卖座的,她一定买来放在家里,有空的时候就挑一部看看。
当时从她出租屋除了她自己的衣服,包包、首饰以外,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套家庭影院,还有两箱子的影碟。
薄兰找了个片子放上,对王健说:“不影响你休息吧!”
王健想怎么会不影响,明天是要上班的。
“我说影响你会不看吗?”王健反问道。
“不会!”薄兰头也不回,她可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自己,听着心里就不痛快。
王健默不出声。
薄兰还是把音量调低了,说:“你可以去睡了!”
王健“嗯”了一声,转身真的向他的房间走去了。
薄兰觉得自己对现在莫名其妙的处境忍受到极点了。看着已经伸手去开次卧门的王健,冷冷的说道: “你没想过跟我一起看吗?”
王健停住,转身说道:“我明天还要上班的,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如果你换个时间段的话,我非常愿意跟你一起看!”
薄兰觉得自己像一个气球一样,本来鼓的胀胀的,想要大发作一番,可是突然被人拔了气门,一下子瘪了。人家梅漪芳的男朋友怎么就能跟着她到苏州来,他怎么连个电影都不愿意跟她看,原因只是因为明天要上班。
薄兰关了电视,自己也觉得很无趣,拿了茶杯气闷闷的喝茶。
王健走回来,在薄兰身边坐下,拿起了遥控机把电视又打开。
薄兰抢过又关了。
王健笑了。“你不会是因为我不陪你看电影生气了吧。你这样倒让我感觉挺像个憋气的小媳妇!”
薄兰正喝着茶,一听憋气的小媳妇,差点把茶给喷了出来。她把茶杯放下,拿纸巾擦了一下嘴角。
“不是因为你不陪我看生气,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不打算陪我看。”薄兰申辩道。
“我明天要上班,太晚休息会影响明天的精神状态,工作中也会因为力不从心,可能出现差错!”
“有什么重要的吗?”薄兰听不下去。
“这个难道不重要吗,影响工作后果很严重,如果我没有了工作,我怎么生活!”
“没有人会因为晚上看了一场电影丢掉工作的。”薄兰觉得他是在强词夺理。根本性的原因就是他不想看,可是他不想看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她不知道,反正不应该是为了明天影响工作。
王健叹了一口气。“好吧,如果你很想我陪你看,我陪你看!”
“不是我很想你陪我看,是你应该很想陪我看!”薄兰大声的说道。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能够理所当然的偷换了她的概念。
王健愣了一下,又说:“好吧,我现在好像真的很想陪你看了,我们看电影吧!”
薄兰却索性把手里的**放在身后。
王健不解的看着薄兰,目光里充满了询问。“或者你是想找我聊聊?”他又开口问道。
薄兰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什么都是她想,他什么都不想吗?
“王健,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薄兰很严肃的问道。
“你想嫁给我,我就娶了,难道像你这样的女人要嫁个一个男人,对方愿意,能有什么不正常的吗?”王健那气死人的镇静让薄兰想拿放在她膝盖上的靠枕狠狠的砸他。
“王健,我们开诚布公的说。我说我想嫁给你只是假设,我们之所以会结婚,是你后来来青岛办事处找我,你还答应了我几个我认为你不会办到的事情。我本来以为是你一见钟情之类,可是现在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王健听薄兰说完,往沙发背上靠了靠,思考了一下说道:“薄兰,你不能说自己做的都是假设,认为一开始都是我一厢情愿,然后现在都是我莫名其妙。在我看来,是你在酒吧对我示好,是你把房卡给我让我进你的房间,你说你愿意嫁给我。你这么漂亮聪明,我怎么可能拒绝。是的,我为你做了一些对别的女人可能不会做的事情,当然也是因为你不同于一般的女人,这个你不能理解吗?”
薄兰看着王健,他说的情真意切,但是她总觉得他掩盖的他的真实的想法。
“那你前几天为什么不理我!”薄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挺别扭的,好在王健没有再一次笑话她是憋气的小媳妇。
“前几天我怎么不理你呢?你跟我说话我没有理,还是你叫我做什么事情我没有做?这几天你不就是刚才叫我接你一下,我去了,你让我陪你看电影,我现在也愿意了,怎么说我不理你!”
“总不是我跟你说话了,你再跟我说叫理我,难道你没什么要主动跟我说的?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天天不见面,不说话,不联系很不对吗,我们这样又何必结婚,不如我们离婚吧!”
王健耐心的听着薄兰说着。薄兰说完了,他也没有反驳。手指轻轻的扣着自己的膝盖。过了一会他缓缓的说道:“我每天下班都在家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见不到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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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兰想是被噎了一口,一时回答不上。“我……我最近事情有点多……”
王健直起身,靠近一点薄兰,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当真有那么多事情?签字领证只是一个手续,婚姻生活我是没有办法凭借自己单方面的一腔热血去演绎的美满和睦,我需要你配合的。”
申讨变成了反申讨,王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忠厚老实,但是又抓不出他什么错处。现在,单单表面看来,一切都是她的错。
王健看着她,仿佛在等她认错。薄兰心里别扭着,嘴里还是说:“过一阵就好些了!”
王健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早点睡吧!周末我们一起看电影,可以在家,也可以在电影院,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不理你!”
说完他们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默默的各自回了房间。
薄兰进卧室之前又听见王健在身后说:“薄兰,有什么话都好说,以后不是真的想要跟我离婚,就不要随便提。”
薄兰嗯了一声,赶紧回了房间,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个晚上的经过。先是虚荣的叫了王健去接她,只是为了跟一个俗女显摆。然后是怨妇般的抱怨王健不理她,还撒泼说要离婚……薄兰啊薄兰,你可知道自己这一晚上做了多少蠢事。
经过几个侧翻身,薄兰决定明天开始晚上尽量回家,不能让王健抓着把柄。
第二天,一切照旧,薄兰很晚才起来,王健已经上班了,电饭煲里有早饭。只是王健留了一张纸条:不管多晚起来,不要再不吃早饭了。
薄兰把纸条拿在手里,一点,一点捻成一条。然后喝了一碗粥,吃了几样点心。
薄兰跟王健隐蔽的冷战无声无息的结束了。王健不跟以前一样对她不闻不问,每天会问她回不回家吃饭。薄兰有事也提前告诉他今晚不能回家吃饭,每次也把不能回家的理由简单而又具体的交代清楚。
薄兰回家的日子王健都会让阿姨多买一些菜,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厨做一两道他比较拿手的好菜。
王健对薄兰很宽容。薄兰觉得这一点上王健可是比楚翘好多了,他不会像楚翘一样絮絮叨叨她:不做饭、不做家务、三天两头不着家。他只会说:没事!没什么!
只是有一件事情他跟楚翘一样不太能接受,就是薄兰抽烟。
楚翘说薄兰,薄兰可以说:“我就这一点爱好!”
但是有一天王健对薄兰说:“你可以戒烟吗?”
薄兰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马虎搪塞过去以后,薄兰是这样处理的:烟是没法戒的,但是可以在王健面前尽量不抽。
可是不抽烟的人对烟味特别敏感,薄兰每次在外面偷偷抽了烟回来,王健都会皱着眉头说她身上烟火气太重。
薄兰觉得该给的面子已经给了,她自己还是要保留一点尊严,这烟也抽了几年了,凭什么说不抽就不抽。
总的来说,一切都还好。他们也算和睦,薄兰觉得,生活或许就是这样。她小时候,爸爸就一直在外边,妈妈每天上班操持家务。妈妈生病去世了,爸爸又娶了,但是还是经常在外头打工,阿姨也是默默的在家。
婚姻生活应该就是这样,你好我也好。没有梅漪芳说的那么鬼扯。
薄兰向来情商不高,对爱情也没什么要求。她想明白她跟王健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她的智商只能用于作理论性的分析。就像当初,她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子在30岁之前成为大区经理,却不知道怎么样在30岁之前嫁出去。
薄兰想到费劲处,豁的不管了:总比那些一结婚就寻死觅活的要离婚的好吧。她跟王健虽然不咸不淡,可没准还能白头到老呢。
既然婚姻这边走势稳定,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工作全力以赴。
薄兰最近心情不错,大广客车那边终于愿意跟她谈一谈了。
畅驰是中新合资企业。中方是生产重型柴油发动机起家的,轻型车整车做的很少,也不太成功。而新加坡那边是做轿车整车配套的,双方的合作既是一个技术上的兼并,也是一个销售领域上的拓宽。中方在中国拓展了轿车整车销售的市场,新加坡方面可以在新加坡本土拓宽轿车以外的汽车市场。双赢。
轻型车的销售主要是在4S店,公司市场部有统一的销售模式,薄兰并不怎么用多操心。发动机配套这块是她做业绩的重头。虽说她在江苏这两年一直做的还可以,但是如果一直维持现状,她也就只能维持在省经理的现状了,她必须有突破。
大广客车在客车市场占得比重非常大,配套大广汽车是国内几家重型发动机制造企业都争先恐后要做的事情。
大广对于畅驰来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
曾经为了抢占客车市场,畅驰把还没有足够成熟的发动机送配了大广。冒险的结果要么是大举获胜,要么是付出惨重代价。
运气不好,畅驰此举的结果是后者。新机型漏油冒烟问题严重,返修,赔款,广大提前终止了跟畅驰的合同,畅驰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后来虽然机型成熟,畅驰机型还是进入不了客车市场,只能在外围配一些零星的名不见经传的车型。
薄兰动大广的脑筋很久了,奈何面对大广这样一个大客户,又是关系复杂的大客户,她一个小小的省经理实在没办法做出什么扭转乾坤的大动作。
她只有跟自己的大区经理商量。大区经理已经五十岁了,再过几年也好退居二线,会在总部从事一些行政事务,他无意于再去开疆辟土,只想安全过度,提前享受退休人生。
不过被薄兰实在磨了久了,某一个高兴的时候,凑巧的时候,还真的替薄兰约了大广的采购经理。这个采购经理也正好是一个关系不错的供应商那里跳槽过去的。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场并不重要的会面,随便说说生意,关键还是叙旧。薄兰却信心灼灼,之前就准备了很多资料,以及游说之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跟着大区经理去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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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两个主角却一直只是叙旧,生意不被谈起,薄兰旁敲侧击大区经理,他也无动于衷,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薄兰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的资料硬是塞到了对方手里。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就开始介绍他们的新机型。
对方也只好敷衍的倾听了她的讲解,并给面子的捧走了她的资料。
薄兰料定对方不会有什么反馈,所以两天以后她又去死活联系了那位采购经理,薄兰知道人家兴趣不大,但是这么多年她就是秉承着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营销方式,还真的医活过不少死马来着。
大广也知道畅驰现在的发动机技术上已经没有缺陷,可是断了那么久,现在的经销商做的好好的,再回头也不是很有必要。另外,就算他们能够不计前嫌的接受,他们的终端客户是不是同样也能接受呢。当年出事后,各个客运公司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反复问同一个问题:配的是什么发动机?畅驰的坚决不要。
机会总是会降临到有准备的人的身上。就算畅驰自己都不抱希望,就算联系的采购经理并无接纳之意。有时候一个偶然,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
大广最近换了新一任采购总监。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要重新梳理现在的供应商,价格上要重新竞价,技术质量上也要重新择优。
采购经理觉得原来的供应商供给的好好的,做这个有点多此一举,心里反感着,手里的动作也就缓慢着。
可是总监是个有脾气的人,没过几天就问起这个事情的进度。采购经理自己再怎么认为没必要也没有理由拿出来说。正被问的个劈头盖脸,突然想畅驰来。于是赶紧递了薄兰的一堆资料,说是自己最近正一直在考察畅驰的新机型来着。
总监让把他资料转了过去。经理暗暗擦了把汗,自己算是混过去天了,赶紧还是正儿八经的对现有的采购元件重新梳理一遍吧,这活是赖不掉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总监说:完全可以再考虑畅驰的配套,至于以前的问题,那也是很多年前了,畅驰的发动机可以换个名字,怎么样借壳是畅驰要解决的问题。
就这样,薄兰接到了采购经理心不甘情不愿的电话,让他们准备竞标。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畅驰管理层都被振奋了,大区经理看到薄兰就一直笑,一直笑,赞美之词反复吟诵。
半个月以后,薄兰终于等来严冬过后的一缕春风。大广愿意在新推出的一款整车上配50台畅驰柴油发动机。虽然只有50台,但畅驰上下都相信,这是一个良好开端的象征。
时而自信,时而紧张,焦灼的等了一个月,大广并没有对配套机型反馈任何好或者不好的信息。但是,一个月后,大广又下了200台的订单。
畅驰很高兴,大广也满意,这做生意一开心当然要吃法,吃饭要喝酒,太开心了,自然要多喝点。还是上次的人马,大家喝的人仰马翻。
畅驰华中地区的销售经理一个劲的说:薄兰,这华中区不是你做经理,谁来我都不让啊。
薄兰也谦虚着,少不得经理还要多栽培她才能做好自己省经理的本分。
杯光酒影,只是这一次是真的开心着,所以就喝吧。喝吧,喝吧,也喝多了。薄兰虽然不常喝多,但是也不算稀奇。一年总是会有那么几次,喝高了,吐了,开心或者不开心的,都喝进肚子,被咀嚼一番后,或者吐了,或者恶心一晚上,第二天勉强被消化吸收成为另一种成分的东西,再回归自然。
头重脚轻的回到家,十二点都过了。虽然在KTV的时候她已经偷偷在洗手间吐过一次了,但是回到家里,她还是首先跑到卫生间,抱住精美的科勒马桶,呕~
薄兰一边按着冲水的按钮,一边暗暗发誓:下一次不会再喝这么多了。这种誓言大多数时候是没有被遵守的。
直起身,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然后开始整套洗漱流程。
晃晃悠悠的走出洗手间,看到王健手里拿着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站在门口,他或许正想敲洗手间的门。
冒着酒气,薄兰倒也没被吓到,只是身体晃了晃,赶紧扶着墙。一边假装清醒的问道:“我吵到你了?”
王健把手里的杯子地给她她,说:“喝了这一杯,你会好一点。”
薄兰接过,喝了一口,没品出什么味道来,反正有点怪。看王健期待着她继续喝下去的眼神,就一仰脖子全都喝了,然后把杯子递还给王健。“我没事!你快去睡吧!“薄兰头很昏,脚下也无力,可是她不想王健看到她更多的醉态。
王健却也不走,大有一副你先睡我再睡的样子。
薄兰手扶墙,一步不能动,她甚至于都快站不住了。
“不能走了吗?”王健问道。
薄兰心里恨恨的,面上却装着轻松的样子。“没有啊,那我先睡啦。”
薄兰暗暗吸了一口气,松手往房间走去。搬进来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房子买这么大也不是太好。
一步,两步,脚一软,她的屁股要着陆了。
王健早有准备的抱住了她。
薄兰闭着眼睛笑了起来。“真的走不了了。”
王健把她打横抱起,薄兰抱住了他的脖子,好让自己的头可以靠在他胸前,没那么晕。
王健把薄兰放在床上的时候,她的手还是紧紧的搂着他,以至于王健跟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王健抬头,他的脸贴到了薄兰的脸上。她还是没有松手,依旧闭着眼吃吃的笑着说:“我还蛮重的吧。”
“还好!”王健挤出了两个字。
他呼出的气,喷在薄兰脸颊上,让她痒痒的。她不自觉的偏了一下头,王健的唇扫过了她的脸颊,她觉得更痒了。
她的房间没有拉窗帘,外面即将消失的一点月色衬的她的脸光洁的像块烧制的很精美的瓷片。
王健的唇轻轻的在她脸颊上移动,找到她的唇,含了半片。
薄兰一扭头躲开。嘴里含糊的说着:“我今天抽烟了!”
说完一翻身脸埋进了一边的枕头里。
王健心为之一动,伸手又把她揽在怀里。“我不介意!”低头又亲了亲薄兰的额头,隔着她的刘海,触觉并不是太好,却仍然让王健内心躁动不已。
你是我的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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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移到薄兰耳边,低低的说道:“薄兰,今天我不想在客卧睡了!”
薄兰抬头,黑暗中王健仍能感觉到她正看着他。王健一时有一点紧张于她的反映。
薄兰噗嗤笑了。“好啊!”
薄兰翻身拿了个枕头扔给王健,王健接了放在一边。又有点犹豫着这个时机,但是确实没办法禽兽不如的离开。
王健正琢磨着从哪里下手,却听到薄兰“哎哟!”喊了一声,然后她的背弓起成一个半圆。
“怎么了,薄兰?”王健靠过去。
“肚子疼,真疼!”
王健的手顺着薄兰的手臂,摸到她正捂着肚子。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薄兰摇摇头。
王健想了一下又说:“例假你还喝这么多酒!”
薄兰一边哼哼,一边说:“没办法,工作起来就没有男女的分别,血流成河也是要喝的!”
王健不了解她所谓的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犹豫间,薄兰抓过他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肚子上。顿时一片温暖贴着,薄兰感觉好了很多。
王健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然后把薄兰圈在怀里,大手掌贴着她的肚子,轻轻的揉着,暖着。慢慢的她放松了一点,呼吸声变得均匀,慢慢的王健也睡着了。
薄兰醒来,她依然是一个人躺着。不过她好像记得昨晚王健睡跟她睡在一起,他还帮她揉肚子来着。
早上薄兰签着一叠她辖区内业务员的报销单据,助理温小柔手里拿着一摞资料等她签。薄兰觉得自己一天到晚怎么要签这么多字,如果做了大区经理是不是还要更多,如果做了总监又会要签多少。
正胡思乱想着,她的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总部销售总监助理给她电话通知说是让她一个小时候去开会。
薄兰觉得这种直接的电话会议通知一般都是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发生,有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坏事。
薄兰有点心神不宁,好像有不好的预感,按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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