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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大战:旧共和国:瑞文(作者:Drew Karpysh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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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艾伦挥术者
校对:好名想不出
特别感谢南方战士人名、组织、交通工具、地名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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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大战:旧共和国:瑞文
作者:Drew Karpyshyn
瑞文的故事最早追溯到《星球大战:旧共和国武士》,在此感谢所有参与制作这款佳作的BioWare工作人员。同样的,我理应感谢Obsidian工作室KOTOR2制作组成员以及BioWare奥斯丁工作室参与制作网络游戏《星球大战:旧共和国》所有工作人员。但最大的感激属于所有星球大战爱好者及瑞文的粉丝们,没有你们那不停歇的支持,这本小说将不可能面世。
巴丝蒂拉o尚:绝地武士(女性人类)
坎德鲁斯o奥多:曼达洛人佣兵(男性人类)
达斯o奈丽斯:黑暗委员会成员(女性西斯人)
达斯o泽德里克斯:黑暗委员会成员(男性人类)
米特拉o苏里克:绝地武士(女性人类)
默托格:安全主管(男性人类)
瑞文:绝地大师(男性人类)
斯科奇尊主:西斯尊主(男性西斯人)
塞克尔:顾问(男性西斯人)
T3-M4:宇航机器人(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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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llenSpellwaver 于
14:56 编辑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银河系……
黑暗是此地永恒的主宰。这里没有太阳,没有黎明,只有时隐时现的微弱光线。唯一的光源来自张牙舞爪的闪电,在狂暴的云端切开一道大口,当它们残酷地将天空撕成碎片之后,冰冷的大雨倾盆而下。
风暴在即,无可逃避。
瑞文猛地睁开眼睛,噩梦中那原始的狂野已经第三次将他从熟睡中惊醒。
他静静地躺着,集中精神默念着绝地信条的第一行,缓解怦怦直跳的心脏。
不会诉诸情感,我们心平气和。
一丝安宁流过他的身体,冲走了对噩梦的那些毫无来由的恐惧。尽管他知道比起仅仅无视它,自己能了解的更多。这种每夜一合眼便缠绕着他的风暴并不仅仅是噩梦。它来自思想中最深的角落,这风暴是有深意的。但是即便尽可能地去尝试理解,瑞文也不能猜到他的潜意识究竟想告诉他什么。
这是个警告吗?还是一段忘却许久的记忆?或是未来的预兆?亦或三者皆是?
他小心地不去吵醒妻子,下床走进盥洗室,往脸上泼了点凉水。他瞥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仔细端详了起来。
即便是现在,从他了解自己的真正身份至今已经过去了两年,他依然无法轻易接受镜中人在绝地委员会将他拉回光明面前的所作所为。
瑞文:绝地武士、大英雄、叛徒、征服者、恶棍、救星,他曾“享有”过这些乃至更多的尊称。他是个活生生的传奇,神话和传说的缔造者,一个个体高于历史的人。虽然这个和他对视的男人是个三夜没睡觉、再平常不过的男人。
疲劳正在他的身上起作用。他棱角分明的脸已经越发消瘦和憔悴。苍白的皮肤更是在镜中凸显了他的黑眼圈,两眼像是从深深的洼地里向外看着。
他将两手放在两颊上,用力把脑袋向下甩去,长长地低声叹了口气,黑色的齐肩发盖住了脸,好似一面黑色的窗帘。几秒钟后他站直身子,用手指将头发挪回了原位。
他静静地走出盥洗室,穿过公寓小小的起居室来到阳台。他停了下来,目光穿过科洛桑无穷无尽的高楼大厦。
银河首都永远川流不息,他静听着接连不断的嗡嗡声和飞车加速时含糊不清的声音。他尽可能地将身体探出阳台的金属栏杆,他的眼睛没法穿透重重阻隔,看到这颗星球表面最底层发生的成百上千个故事。
“别跳,我可不想帮你收尸。”
他循着巴丝蒂拉的声音转过头去。
她正站在阳台的门口,床单披在她的肩膀上驱赶夜晚的寒意。棕色的长发——一般她都会从前额收起,在头顶扎成一个圆髻和两个脑后的小马尾——松散蓬乱地披在脑后。她的脸只被来自下方城市的光线照亮了一部分,但他还是看见她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撇开她的玩笑话,他能看出她脸上有真正的担忧。
“对不起,”他说,离开了栏杆转向她,“我不想吵醒你,只是想清清杂念。”
“也许你应该找绝地委员会谈谈,”巴丝蒂拉建议道,“他们也许能帮你。”
“你想让我去找委员会?”他回答道,“一定是你在晚饭时喝了太多的科雷利亚葡萄酒。”
“他们欠你,”巴丝蒂拉坚持道,“如果不是你,达斯o马拉克会毁了共和国,消灭委员会,清洗所有的绝地武士。他们什么都欠你!”
瑞文并没有立刻答复。她说的是实情——是他阻止了达斯o马拉克并摧毁了星际熔炉。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马拉克曾是瑞文的徒弟。他们违抗委员会的命令,带领一支绝地和共和国士兵前去消除曼达洛奇袭军对外环星域殖民地的威胁……然而他们并不是以英雄的身份回到共和国,而是征服者。
瑞文和马拉克都想摧毁共和国,但马拉克背叛了他的师傅,奄奄一息的瑞文被绝地委员会俘虏,心身都在崩溃的边缘。委员会救了他的命,但也修改了他的记忆,将他打造成可以用来对抗马拉克和他的追随者的武器。
“委员会什么都不欠我”瑞文低声道,“我所做的一切善举都不能补偿之前的所作所为。”
巴丝蒂拉伸出手,温柔而坚决地放在瑞文的嘴唇上。
“别那么说。他们不能因为那些事在责备你,再也不能。你不再是以前的自己。我了解的瑞文是个英雄,光明的斗士。马拉克把我拉入黑暗面时是你将我救了回来。”
瑞文也伸出手,握住那只嘴唇上的嫩手,轻柔地拉下:“你和委员会也救了我。”
巴丝蒂拉转过身去,瑞文立刻为自己的话感到后悔。他知道她依然为自己参与追捕他和抹去他的记忆的行动感到羞愧。
“我们做的是错的。在那时候我想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但如果还要我再做一次,我——”
“不,”瑞文打断了她,“我不想让你改变任何事。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也许就永远不能遇见你。”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他看见她的眼中依然有着受伤和痛苦的影子。
“委员会对你做的事不对,”她坚持道,“他们盗走了你的记忆!他们夺走了你的身份!”
“现在又回来了,”瑞文向她保证,把她拉近自己,两臂抱住了她,“你应该放下你的愤怒。”
她并没有推开,尽管起先她的身体僵硬着。渐渐地,他感到她体内的紧张情绪在融化,她的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会诉诸情感,我们心平气和。”她低声念道瑞文几分钟前用以安慰自己的字眼。
静立着,彼此拥抱着对方,直到瑞文感到她在瑟瑟发抖。“外面挺冷的,”他说,“我们最好回屋里去。”
二十分钟后巴丝蒂拉又睡着了,但是瑞文只是躺在床上,两眼睁着,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他想着巴丝蒂拉之前所说关于委员会夺走他的身份的话。随着他意识的恢复,许多的记忆都恢复了,连同着自我的感觉。但是依然存在着大片的空白,这些记忆恐怕永远没法回来了。
作为绝地,他明白放下痛苦和恼怒,但这不意味着他不能对自己失去的东西感到好奇。
在外环时,他和马拉克经历过什么。他们前去对抗曼达洛人,回来时却变成了黑暗面的信徒。官方的说法是他们被星际熔炉的古老力量所侵蚀,然而瑞文认为并没有这么简单。他知道这和他的噩梦有关。
那是一个充满雷电的可怕世界,被无穷无尽的黑夜笼罩着。
他和马拉克找到了什么。但他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或是在什么地方,但他打心底对它心存恐惧。但不管这个黑暗的秘密是什么,这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远超曼达洛人和星际熔炉,并且瑞文相信它依然存在。
风暴在即,无可逃避。
斯科奇尊主走下穿梭机,拉起斗篷的兜帽,它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工具。风暴在德罗蒙德卡斯是家常便饭。黑云永远遮蔽着太阳,模糊着白天和黑夜这种字眼的意义。唯一的自然光源来自时不时划破天空的闪电,但太空港的光照和附近卡斯城的灯光提供了他足够的照明。
这种强大的雷暴是笼罩着整个星球的黑暗力量的物理表现——这种力量在一千年前将西斯吸引到此,那时人们还在怀疑他们是否存在。
在超空间大战毁灭性的失败之后,皇帝从残存的西斯尊主中崭露头角,带着他的党徒逃往银河系的边缘。从远离共和国军队以及绝地的永无止境的报复中脱身,最终他们在共和国疆域之外的远端、早已被他们遗弃的祖先的家园定居下来。
在那里,西斯们安全地躲过了敌人,重建了他们的帝国。在皇帝的领导下——一位不朽而全能的救世主,即便在千年之后依然统治着他们——他们摒弃了不开化的祖先遗留下的享乐世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完美的社会,帝国的军事涉及并操纵着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农民、商人、教师、厨师、看门人——都是好斗的机器,每个人都被训练得以绝对的自律和效率忠于职守。就这样,西斯得以接二连三地征服、奴役银河系未知空间的各个世界,直到他们的力量和影响达到全盛时的高度。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卡斯城旁居高临下的巨大要塞被照亮了片刻。这座由奴隶和忠实的信徒修建起的要塞可以作为宫殿和堡垒,一座无坚不摧的集会所,供皇帝和12名由皇帝钦定的西斯尊主组成的黑暗委员会使用。
10年前,当斯科奇还是个年轻的学徒第一次来到德罗蒙德卡斯时,他就立志总有一天要踏进要塞那华丽的大堂。尽管在卡斯城边缘的西斯学院里训练多年,他也未能获此殊荣。他是优等生,他操纵原力的能力以及对西斯之道的矢志不渝得到了上级的重视。但是区区使徒是不可能获准进入要塞的,它的秘密只有直接效力于皇帝和黑暗委员会的人才能知晓。
这座建筑所释放出的黑暗力量是不可置疑的,那时他每天都能感到那股原始狂野的能量。他被这股能量吸引住,专注地去将这股能量引导到体内,以在残酷的训练中维系自己。
现在,在大约两年的离开之后,他回到了德罗蒙德卡斯。站在停机坪上,他能感到深在骨髓内的黑暗面在嘶嘶发热,这热不仅仅弥补了风雨带来的寒冷。但他不再是一个卑微的学徒了。斯科奇回到帝国力量的中心时是一个称职的西斯尊主。
他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自从在西斯学院毕业之后,他就期望能在德罗蒙德卡斯委以重任。然而他却被送往帝国的边缘去镇压几个新近征服的星球上的小规模暴乱。斯科奇怀疑这次任用在某些程度上是一种惩罚他的一位导师嫉妒这位优秀青年的潜力,极有可能是在他的“推荐”下,斯科奇才被送到离帝国中心尽可能远的地方,以减缓他在西斯社会中的攀升。
很不幸,斯科奇当时并没有证据据理力争。尽管他被流放到帝国边缘还未开化的地区,他依然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名声。他的军事才能和追查叛军首领时的不惜一切引起了几名高级帝国军官的注意。现在,离开学院两年之后他作为新的西斯尊主回到德罗蒙德卡斯受封。更重要的是,他是受到达斯o奈丽斯的亲自邀请,而她可是黑暗委员会的领军人物。
“斯科奇尊主。”寒风中有人在叫他,那人跑过来问候他,“我是塞克尔,欢迎您来到德罗蒙德卡斯。”
“欢迎回来,”斯科奇更正道,这个男人单膝跪下,低头表示尊敬,“我可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
塞克尔的兜帽被拉起来戴在头上抵挡风雨,也遮住了他的面容,但在他走进斯科奇时,他看见了他红色的皮肤和翘起的触须,这证明他是个纯血统西斯人,和斯科奇他自己一样。但是斯科奇却非常的显眼:高大,宽肩,而这个男人却是又矮又小。更突出的是,斯科奇只能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到极为微弱的原力在流动,他的脸顿时讽刺地扭曲起来。
和占据帝国大部分人口的人类不同,西斯人全部都不同程度地有使用原力的能力,这让他们天生高人一等,不用落入帝国的最底层。这是一个他们迫切地想要保护的遗产。
一个纯血统的西斯人若是与原力没有联系便会遭人厌弃;按照传统,这样的一只“怪物”的存在不能被容忍。在学院进修期间,斯科奇尊主接触过许多原力微弱的西斯人。由于先天的缺陷,他们只能依赖着高贵的出身让自己在学院谋到低级的后勤官和文职军官的职务,因为只有这样他们的先天不足才能得到足够的忽视。撇开他们的纯血统,斯科奇认为他们比奴隶好不了多少,尽管他承认这其中的佼佼者也皆有可为。
但他还从未遇见过一位和原力如何八字不合的同类,如同这位跪在他面前的。达斯o奈丽斯派这样的一位丑恶而没有价值的人来迎接他着实让他不安。他原本指望自己的欢迎仪式应该更加得体庄重。
“起来。”他吼道,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厌恶。
塞克尔飞快地起身:“达斯o奈丽斯很抱歉没能亲自接见您。”他说得很快,“最近有几次针对她的暗杀行动,让她很少离开寝宫。”
“我很清楚她的状况。”斯科奇回答道。
“是,是的,大人。”塞克尔结结巴巴地说,“当然,这就是您来这儿的原因。请原谅我的愚蠢。”
一声霹雳几乎淹没了塞克尔的道歉,预示着风暴的集中。随之而来的暴雨如同细密的针网倾泻而下。
“你的主人指示你就让我站在这雨里,直到把我淹死是吗?”斯科奇呵斥道。
“原,原谅我,大人。请随我来,我们有一台飞车送您去住所。”
空港外有一座小小的停机坪,悬浮出租车不停地起落着——这方便了那些付不起買车费用的下等人进出城市。作为一个典型的繁忙空港,停机坪外围着很多人。刚到的人马上接到长龙的后面,等着搭一辆车。队伍的移动尽然有序,这是帝国社会的特征。
很显然,斯科奇尊主不用进去排队。尽管一些人对拼命挤过队伍的塞克尔投去刻薄的眼神,一看见他身后那个高大的家伙,人群马上散开了。斯科奇黑色的披风、尖刺耸立的盔甲、暗红的肤色,以及挂在身体一切十分显眼的光剑都清楚地说明了他西斯尊主的身份。
人群对他的到来有着各种各样的反应。许多奴隶或是为主人跑差事的仆人都两眼死盯着地面,小心地避免和他眼神接触,军人们——这个阶级属于那些强制入伍的老百姓——知趣地立正表示注意到了他,就好像他们在等着斯科奇来检阅自己一样。
顺民——这是来自边缘世界的商人、贸易者和要员,以及来自尚未被帝国确立地位的星球的来访者的种姓——又惊又怕地看着他,麻利地闪到一边。还有很多人鞠躬行礼。在他们的母星,这些人或许有钱有势,但是到了德罗蒙德卡斯,他们都很识相地知道自己的地位只比仆人和奴隶高那么点。
唯一的例外是两个人类,一男一女。斯科奇注意到他们站在通往停机坪的台阶底部,坚守着自己的地盘,看上去很顽固。
他们身着昂贵的服饰——得体的裤子和镶着白边的帽子——而且二人显然在外套下穿着轻型护甲。男人的肩后背着一支巨大的突击步枪,女人的腰间两侧都别着一支爆能手枪。但显然,这两个人类不是军人,因为他们的衣服上没有帝国官方的标志,也没有任何方面能够体现阶级。
这对来自其他世界拜访德罗蒙德卡斯的顺民阶层雇佣兵来说极不寻常。他们有些事来找工作,让出价高的主顾雇用自己,其他的则是来证明自己对帝国的价值,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帝国真正的公民。但一般的雇佣兵都会在斯科奇这个阶级的人面前表现出尊重和恭谦。
按照法律,斯科奇可以因为这小小的冒犯把他们关进监狱或是就地正法,但从他们挑衅的行为来看,恐怕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其余的人群也散开时,这两个雇佣兵依然没有动,反抗地看着斯科奇走近他们。西斯尊主这一刻为这蓄意的不敬气得寒毛直竖。塞克尔一定也感到了,因为他跑到前面质问他们。
斯科奇并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加快脚步跟上行色匆匆的仆人,这个距离,在风雨中他听不见他们说着些什么。但是塞克尔说话时慌慌忙忙,两臂又是比划又是挥舞,两个人类则轻蔑地看着他。最后,女人点点头,他们慢慢地让开了。塞克尔满意地转过身等着塞克尔到来。
“我真是罪该万死,大人,”他们又并肩而行时他说,“有些顺民对我们的习俗有些缺乏教养。”
“也许他们需要我来提醒一下他们的身份。”斯科奇低吼道。
“如果您愿意,大人,”塞克尔说,“但是我必须提醒您,达斯o奈丽斯正等着您呢。”
斯科奇决定忘记这个小插曲。他们迈进等候着的飞车内,由塞克尔驾驶。斯科奇坐进豪华的座椅里,很高兴地发现这台交通工具有个顶——许多出租车都是敞篷的。引擎发动,飞车上升到十米的高度便加速前进,离开了空港。
这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他们渐渐靠近卡斯城中央巨大的要塞。但是斯科奇知道那里不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和其他黑暗委员会成员一样,达斯o奈丽斯能够进入要塞。可是有着最近的两次暗杀尝试的提醒,斯科奇衷心期望她呆在卡斯城边高墙内私人堡垒内,身边围绕着她大多数的亲信和仆人。
这并没有让斯科奇觉得很让她丢面子,奈丽斯只是做事实际而已。正如任何一名高等的西斯,她有很多敌人,毫无必要地去暴露自己纯属愚蠢而没有必要的冒险。这得等到她找出谁是这些暗杀的个中黑手。
尽管她的实际必须考虑到一点——她的地位仅仅来自于力量。如果奈丽斯表现地疲弱而无能——如果她不能采取坚决而果断的行动打击谋她性命的人——别人便会感觉到。黑暗委员会上下的对手都会乘人之危,将她的弱势转化为自己的优势。可即便如此,达斯o奈丽斯也不会是第一个死于非命的皇帝的内党。
这就是为什么斯科奇要到这儿来,他要揭穿刺杀行动背后的主谋,并击垮他们。
他的任务至关重要,正因此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奈丽斯不找一个高级保安护送他穿过城市。她应该把他的到来昭告天下。他是她已经采取行动的表示,也得对那些意图加害她的敌人的警告。对他的到来保密毫无意义……最起码斯科奇看不出来。
他们经过皇帝的要塞,飞向城市的西面。几分钟后,斯科奇感到飞车开始减速,塞克尔正操纵着它降落。
“我们到了,大人。”飞车落地时塞克尔说。
他们在一个很大的庭院里。南北两面是高大的石墙,东面通向街市,西面则是达斯o奈丽斯的堡垒,斯科奇猜测。从各个方面看,它和皇帝的要塞都十分相似,尽管规模要小很多。建筑风格上的相似不仅仅是表现对皇帝的崇敬,和皇帝的要塞一样,这座建筑不仅仅是奈丽斯的宅邸,也是一座城堡,能在危急时刻撤进去。设计得同样奢华、庄重,易于防守。
庭院里有6座巨大的雕像,每个底座都有几米宽,有两个斯科奇那么高。两个最大的人型物穿着西斯斗篷——一男一女。他们手臂前伸,手掌朝天。男人的脸藏在兜帽下——这是对皇帝最常见的描绘。女人的兜帽挂在脑后,粗野的西斯人体征显露无疑。如果雕刻家的手足够的巧,那么斯科奇便确信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达斯o奈丽斯的长相。
其它的雕像都是一些抽象图形,尽管每一个都包含着奈丽斯的家徽——一个大圆中含着一个四角星。地面铺满了上等的白色鹅卵石。一种生长在德罗蒙德卡斯的阴影中的罕见地衣装饰性地被种在鹅卵石中,发出暗紫色的光,制造了一种诡异的照明。一条精加工过的石头铺成的路穿过庭院,连接着小型停机坪,通往一道巨大的双层门,这便是堡垒的入口了。
塞克尔匆忙地爬出飞车,跑到另一侧为乘客打开舱门。斯科奇走出飞车回到雨中,一路上这雨没变小多少。
“这边走,大人。”塞克尔说,顺着石板路走着。
斯科奇跟着他,满心以为这扇大门会在他们靠近时自动敞开。出乎意料,这门还是紧闭着。但塞克尔并没有打算回头,而是转向旁边一个小小的全息屏幕,按下了门铃。
晃动着的图像在全息屏幕中投射出来——那是一名约莫四十岁的人类男性。看上去他穿着帝国安全官员的标准制服。斯科奇猜测这人便是奈丽斯保镖的头儿了。
“我们的客人来了,默托格。”塞克尔解释道,想着斯科奇那儿点点头。
“你核实过他的身份了吗?”默托格问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塞克尔支支吾吾地说。
“我们怎么知道他是真正的斯科奇尊主?我们怎么知道他不是又一个刺客呢?”
这些问题似乎完全出乎塞克尔的意料之外。
“我不……我是说,他看上去是……呃,那个……”
“不拿出证据我是不会让他进来的。”默托格声明道。
塞克尔越过肩膀打量着斯科奇尊主,他的表情表明他又是生气又是害怕。于是他俯身靠近全息摄影机,低声说:“这不合适吧,你可是在以下犯上!”
“我是安全主管,”默托格提醒他,“这是我分内的事。给我五分钟,我向上查清楚。”
斯科奇走上前,抓住塞克尔,把他拽到一边。
“你竟敢侮辱我,让我像个乞丐一样在大雨里等??”他想着屏幕吼道,“我是客人!达斯o奈丽斯亲自邀请的我!”
默托格爆发出一阵大笑:“你最好再核实核实。”
全息屏幕突然关闭了,斯科奇转过身,看见塞克尔蜷缩在墙边。
“我很抱歉,大人,”他说,“默托格变得多疑了,自从——”
斯科奇打断了他:“他叫我再核实核实是什么意思?我是被达斯o奈丽斯请来的,不是吗?”
“是的,当然是,从某些方面看。”
斯科奇把手伸向塞克尔,释放出原力。这个仆人立刻开始喘着粗气,抓挠着喉咙,身体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提到了半空中。
“你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斯科奇说,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告诉我一切,要么就死,明白吗?”
塞克尔想要说话,却只能连咳带喘地吐出几个字,便疯狂地点头。斯科奇满意地松开手,塞克尔落下整整一米,摔作一团痛苦地喘息着用膝盖支撑起来。
“达斯o奈丽斯没有亲自授意雇用你来,”他解释道,哽噎之后他的声音依然沙哑,“在第二次暗杀发生之后,皇帝认为她自己的人中有内鬼,就建议找一个外人插手这件事。”
突然这一切都说得通了。皇帝的意志是绝对的,他的一句“建议”实际上就是命令。达斯o奈丽斯请他来纯属不得已。斯科奇以为他是贵宾,谁知自己什么都不是反而是个闯入者。他的到来对她忠诚的手下来说才是侮辱,也是侧面传达皇帝对奈丽斯亲自解决杀手的能力的不信任。这就是他的欢迎仪式为什么这么寒酸,奈丽斯的安全主管为什么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
斯科奇意识到他正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他为了调查暗杀事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招致抵制和怀疑。任何过失——即便不是他的——都会怪罪到他头上。走错一步都可能断送他的仕途,甚至是小命。
他寻思着这个刚刚获得的信息,这时听见一辆飞车在风雨中驶来的声音。这声音没有任何恶意,却让他警觉起来,心跳加速,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一阵上涌的肾上腺素让他的脸颊上的触须扭曲、肌肉紧绷。
他取出光剑、注视着天空。在他的脚边,塞克尔哭了起来,两手遮住脸,以为这光剑是用来砍他的。斯科奇没有理会他。
在黑暗的风暴中,他能明显地看出飞车是冲着他们来的。他涌动起原力,探测着那台飞车和里面的乘员。他感到一股穿透他身体的愤怒,他的怀疑被证实了:不管飞车上坐着谁,他都是来杀他的。
斯科奇感到冲他而来的敌意没有用到两秒钟。这段时间足够飞车跨过这段距离逼近他。
斯科奇迅速地跳到一边,此时爆能枪的火力网刚好从飞车里倾泻而出。他触底翻滚,紧接着站起来,这时间正好能让他开始第二轮的回避。借助原力产生的高速,他蹿过庭院,爆能束在他的脚边炸出一连串的火花。他躲到了皇帝的雕像后面,思量着形势。
这台飞车一定安装了自动瞄准的爆能炮,除此之外不可能有人在他全力奔跑寻找掩护时瞄得那么精准,即便是西斯尊主也躲不了一世。他必须破坏那辆车。
那部飞车远离了他,准备转一圈回头继续低空扫射。但在它还未转过头前,斯科奇便步出雕像,将光剑扔过庭院,猩红色的剑刃划过夜空,画出一道宽弧。它切中飞车的尾部,顿时火星四溅,并保持它的飞行轨迹回到了斯科奇伸出的手中。
飞车完成转向,引擎的轰鸣声陡然尖锐起来,在乌云下几乎看不见的浓烟从尾部的引擎滚滚而出,飞车摇晃起来,迅速地下落,然而这时它又一次地开火了。
斯科奇再次躲到皇帝的雕像后,背紧紧地贴在它的表面,炮火像雨点一样打在他的脚边。一秒钟后飞车从头顶呼啸而过,它的攻击角度是那么的低,以至于削掉了皇帝的脑袋。
沉重的石脑袋向他砸了过来,迫使斯科奇离开掩体以免被砸成肉酱。同时他看见飞车坠毁在地。紧急反重力场吸收了这次冲击,让飞车免于支离破碎,但是依然有一小片破损的引擎飞了起来。
斯科奇两手将光剑举过头顶,冲向坠毁的飞车。两名乘客从残骸中爬了出来,不知所措。却并没受伤。斯科奇认出他们就是在空港停机坪遇到的红衣雇佣兵时并没有十分诧异。
男子从飞车的那一头爬出来,奋力想把他的爆能步枪从残骸里拉出来。这一侧的女子已经拔出了手枪。她开火时斯科奇和他不到五米。
他没有费神去格挡爆能束,而是一跃而起,向前的动能让他高高地前空翻,直接越过了女子和撞毁的飞车。这突然的举动惊得她放松了戒备,尽管仓促地开了几枪,但没有一枪击中他。
空中转体180度,在飞车的远端落了地,正好落在男子的身边,男人正举起自己的武器迎战,在他能开火之前,斯科奇的光剑便斜着切向敌人的身体。
男子的尸体崩倒在地上,斯科奇转向另一个雇佣兵,女子正面向他,当他的搭档倒下时她又射出一串爆能束,迫使斯科奇躲在飞车的后面。
几发爆能束已经留下了痕迹,斯科奇的盔甲吸收了致命伤,他感到有一道离子束穿透了盔甲刺入他的肩胛骨,让那里像火烧一样的痛。
他把精神集中在疼痛上,将它转化为愤怒注入原力,准备发动凶猛的反击。同时他本能地捕捉到了对手的恐惧,这强化了他杀戮的欲望,进一步的增加了力量。
透过狂怒,他释放出一道强大的冲击波,正中女子的胸口。这股力量让她两脚离地,向后飞出去。她的飞行之旅因为撞在一尊抽象图案雕像上而中断了,突然的冲击把她的手枪从手中震落,让她暂时失去了还手之力。
斯科奇一只手搭在飞车的顶盖上越了过去,冲向依然面朝下的敌人——在她能站稳之前。但是雇佣兵的反应很快:她踉跄着站稳,取出一支短电击棒,它震动的末端足够将对手打到失去知觉,甚至能炸得皮开肉绽。
斯科奇很快地停了下来。雇佣兵摆出战斗姿势,两个战士面对面地转圈。
如果他愿意,斯科奇可以在任何时候消灭他的对手,她没了手枪,不管手里有没有电击棒,这个雇佣兵面对手持光剑的西斯尊主时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不想仅仅杀死他。
“告诉我你的主顾是谁,我能放你一条生路。”他说。
“我看上去那么笨吗?”她反驳道,恐吓性的向前冲了一步,斯科奇轻易地躲开。
“你的确技艺高超。”他告诉她,“我能利用像你这样的人。告诉我你的主顾是谁,我会让你在我的手下做事。要不就现在把你捏死。”
她迟疑着,斯科奇以为他会扔掉武器。这时夜空似乎被一连串的爆能卡宾枪的火力打碎了,这些爆能束正中雇佣兵的后背,这冲击让她倒向斯科奇。他看见她跪倒时脸上满是困惑,嘴唇颤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脸朝下,死了。
斯科奇看去,六个保安正站在庭院通往堡垒大门的石板路上,其中一个穿着指挥官制服。他矮小、宽肩、胸口肌肉发达,一头修得很整齐的金发和脸颊上金色的胡渣和他深棕色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斯科奇认出这便是全息投影仪上的人:默托格,达斯o奈丽斯的首席安全官。
在斯科奇说话之前,塞克尔喊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他依然在墙边缩成一团,就在斯科奇把他扔去并简单审问的地方,接着他便遭到了伏击。
“起来。”默托格对塞克尔说,这个西斯仆人立刻遵旨。
“收拾干净。”默托格对保安们示意着,他们马上执行了命令。
安全主管满意地把武器挂在肩后,冲着斯科奇的方向点点头,说:“达斯o奈丽斯要马上见你。”
默托格领着斯科奇尊主走过堡垒的大堂,斯科奇努力地忽视肩膀上相外发散的疼痛,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周边,希望能在当面对峙之前更好地了解奈丽斯尊主。
内部的装潢是典型的西斯贵族式,宽敞的走廊、厚重的石墙、拱形的屋顶,以及数不清的铁门,每个都紧锁后面的房间。大堂被奔放的颜色装饰着:红色、黑色和紫色。地上铺的是昂贵的手编地毯,墙边排满了珍贵的图画、雕像和全息图像,几乎像是一个小博物馆。
默托格的步子很快,斯科奇几乎没有时间去观赏它们。但是塞克尔——他跟在几步之后——时不时对他们经过的大作稍作介绍。
“这是臭名昭著的军阀尤格洛斯的半身像。十几年前达斯o奈丽斯带着帝国军队进入他的地盘以防可能发生的暴乱时他宣誓效忠。
“这张全息图片是德利兹的女王丽萨送给达斯o奈丽斯的礼物,用来感谢帝国占领那个世界时对他们皇室的特别待遇。她的丈夫被处死了,但是女王和她的孩子们活了下来。“
“这幅肖像是用来纪念达斯o奈丽斯的胜利,那是在……“
斯科奇意识到他不可能从塞克尔的描述中获得任何深入的认识,便不再去听。但他依然理解并赞赏这里陈列的财宝。奈丽斯是黑暗委员会的成员——帝国最重要,最具影响力的十二个人之一。这些珍宝都是她个人价值的象征,让所有的来访者想起她的地位和力量。
大量的哨兵守护在厅堂的前前后后,他们在默托格经过时对他点头致意。如此数量众多的警卫在堡垒内站岗是极不寻常的,但是考虑到近来的暗杀,这也不奇怪。斯科奇怀疑默托格是否还要增加岗哨的数量,如果把刚刚发生的情况考虑在内……尽管斯科奇并不认为这就是一次暗杀尝试。
黑暗面源于激动的心情和原始的情感,但是冷静理性的分析很重要。即便正走着去见他的新主子,斯科奇也在努力思索着在他看来不能自圆其说的迷。
那两个躺倒在庭院里,疑似为刺客的人,在坚不可摧的院墙和大门外便暴露了自己。就算斯科奇不出手阻止,他们也绝无机会进去袭击奈丽斯。这或许意味着她并非他们真正的目标:他才是。
但是又是谁策划了这次袭击呢?而且为什么?默托格看上去有嫌疑,尽管他只是个人类,却已经在奈丽斯的安全事务中处于和斯科奇新近到达的地位同样高的位置。斯科奇在学院里学到的第一课便是地方和你地位相当的人,他们可能是你最危险的敌人,不管是不是原力使用者。
况且默托格有充分的理由觉得可能受到威胁。他对自己主子遭到刺杀这件事毫无头绪。斯科奇的到来可以说是对他这个安全主管的挑战。因为自己的颓势,哪里还有比用一次伪装成未遂行刺的方式消除掉一个潜在威胁更方便的手法呢?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刚到的时候默托格不让他进来、为什么士兵们在女雇佣兵即将投降的时候杀死她。
但是默托格并非斯科奇的唯一怀疑对象。塞克尔有着类似的个人动机。如果斯科奇完成了任务,他就会被达斯o奈丽斯授予在她名下的终生要职,至少比这个一脸奴才相的西斯人顾问要高。塞克尔想通过为奈丽斯做顾问的方式在西斯社会里混口饭吃。可以想象他能在职权之内做出任何事来抹去有碍他前途的人。
不久前斯科奇看见塞克尔在空港和雇佣兵们说话,那时看上去他似乎是因为一位高等级西斯尊主的到来而把他们从空港里轰走。现在斯科奇怀疑他是不是在对他们做最后的指示。塞克尔在庭院袭击中活了下来这一点也很值得怀疑。可能确实因为他足够的幸运,或是有一个真懦夫的偷生本领,不过也可能是雇佣兵们故意不向会伤及他的方向开火。
默托格又转过一个角落。盔甲和伤口的摩擦让斯科奇肩膀上的伤变得更疼了。但是他正跟着这个结实的人类走,不想显露出哪怕一丝的疲软。
他们走到大堂的尽头,那里又是一道紧锁的门。这扇门和其他的锁得一样严实,并由西斯学徒把守。他怀疑奈丽斯会让这个西斯直接向一个人类回答,所以他们可能并不受默托格的直接指挥。但是基于他们在安全主管接近时他们并没有任何动作的事实,斯科奇看出默托格在奈丽斯家里享有特权。
默托格上前,指关节扣了扣门,然后退后一步听候回应。
当他们等待应门时,斯科奇想到了第三种可能性:默托格和斯科奇一同谋划了这起针对他的庭院袭击。在学院里,较次的学员会联合起来把优等生拉下马。即便是在学院的高墙外这种可能性也不难想象。
这时他不可能搞清哪一个想法——如果有任何一个——是正确的。但是斯科奇深知自己要小心了。
门打开,一个年轻的的提列克人探出身来。她穿着黑色的长袍,胸口和背部绣着环绕着红圈的紫色奈丽斯四角形。但即便没有这些着装表现,单从她的种族上看,她的地位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西斯们从超空间大战中全面撤退时,他们带走了一批早期对共和国的胜利中俘获的囚徒。这些囚犯——大多是人类和提列克人——的后半生都以奴隶的身份度过。
由于皇帝的律令,任何奴隶都不能被赦免,而且家族世代为奴。因为这条律令,帝国里任何一个提列克人的身份也就毫无疑问了——他们现在或将来都是奴隶,因为他们的祖先软弱到没能从西斯侵略者的手中拯救自己。
这个奴隶单膝跪地,两眼看着下方,等默托格、斯科奇和塞克尔从身边走进屋,她站起身关上门,退回一个屋角。
这间光照良好的屋子像一间书房或是私人图书馆,墙上排满了架子,古老的木质结构被财宝的重量压弯了。
斯科奇忍不住打量起这些收藏品。他在学院里时只见过一件真迹——一本古老的手抄本,年代能够追溯到黑暗绝地第一次到德罗蒙德卡斯的一万年之前。这本书是无价之宝,也是学院最珍贵的宝贝之一。
而这里的架子上有数十册——如果没有上百的话——的大部头。大多数的书又大又厚,线装的书册由皮革或精加工的兽皮做的封面保护着……尽管斯科奇猜它们都并非由没有思想的野兽的皮制作的。它们看上去都有年头了,虽然保养的很好,似乎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被频繁使用而造成的。显然奈丽斯自己已经翻阅过无数次。
架子右侧的墙上有着标签,它们看上去似乎更加古老和脆弱。松散而泛黄的羊皮纸书页被同样脆弱的夹子固定着,卷起的卷轴放置在干净的保护筒里。一个玻璃罩盖着数本似乎只要有一阵微风吹过就会碎成灰的书。
但并非所有的东西都是上了年纪的古物,后面的墙上有一大堆全像碟片和数据卡,房间中央有一台电脑办公终端,一个驼背的人坐在后面盯着显示器,斯科奇猜那便是达斯o奈丽斯了。宽松的长袍——红色中带着紫色和黑色——的兜帽戴在头上,巨大松散的袖子连忙碌在终端上的手指都遮住了。
默托格和塞克尔都没有通报自己的到来,于是斯科奇会意地静立着,不打扰奈丽斯的精神集中在电脑屏幕上。她包裹着的身体遮住了终端上显示的一切,想偷窥她在研究些什么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认为自己可以冒险猜猜:达斯o奈丽斯对古老西斯秘术的了解可是出了名的。
他还在学院上学的时候,斯科奇发现有很多提升原力的方法,他的天赋让他在战士之路上走了下去:学习将他的情感转化成力量以及毁灭性的原始野性释放。但是其他的学生都由裁决者训练,用完全不同的课程教学。
千年以前,那些黑暗面的信徒用复杂的仪式雕琢原力,这些仪式能够控制敌人的思想甚至隔绝现实本身。这些神秘的知识早已失传,但是那些尝试着发掘出哪怕一点点的古老秘密的人都能从其中获得更加微妙——尽管同样强大——的力量。有传言说德罗蒙德卡斯上永不停息的风暴便是皇帝进行过其中一个仪式的结果。斯科奇不知道这是否属实,但是他清楚奈丽斯正是以这些他永远无法完全理解的知识才能在黑暗委员会中获得一席之地。
几分钟后奈丽斯将自己从书桌前推开,站起身来,将脸转向他们,同时将兜帽拉下。
看见她的容貌,尽管他尽其所能遮掩自己的反应,斯科奇还是不由一阵畏缩。和他一样,她是纯血统的西斯人,但是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颊和下巴上挂着枯槁的胡须。她的肤色浅的像张纸,比起红色更像粉红,还夹杂着深棕色的老年斑。
他不知道达斯o奈丽斯已经多少岁了,虽然奈丽斯已经在黑暗委员会中任职长达20余年,只有两名成员有更长的任期。另外他更是不可想象有谁能把庭院里那座凶狠而美丽的女士的雕像和眼前这位联系在一起。这位根本就是个老太婆。
一位学员导师的话不由自主地跃进脑海:原力能够服从于你的意志,但代价也如影随形。最强大的黑暗面仪式需要付出大部分人所不愿意支付的代价。
也许奈丽斯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她一生致力于研究古老的西斯秘术,这让她在帝国中飞黄腾达,或许也带走了她的青春和活力。
“意料之外?”奈丽斯似乎读出了他的思想,开裂的薄唇挤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和她老态龙钟的样子不成正比,她的声音强而有力,她站得笔直,高大的身形完全显现。眼里闪出的光进一步表明了她的值得敬畏之处。斯科奇不禁猜想她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的。
保持年轻和美丽的方法很多,如果她愿意,这对奈丽斯来说轻而易举。然而她却选择让自己提前衰老。她既没有注重外在的吸引力,也没有炫耀黑暗面的充满诱惑的影响,将它作为她所学所获的标志。
“原谅我,大人。”他微微欠身道,这是对西斯尊主表示尊敬的中性方式,“我来的时候出了点状况,有点措手不及。”
“我知道庭院里发生的事。”奈丽斯说,满是皱纹的脑袋向显示器那儿摆了摆,一张斯科奇在战斗之后几秒钟时的静态图片正挂在屏幕上,是堡垒的一个安全摄像头拍下的,“你对付那几个刺客相当的利索。”
斯科奇在回答之前快速过了过脑子,他想对奈丽斯说自己的怀疑。但是默托格和塞克尔都在屋子里,即便他们不在,没有证据就指控她的两名高级下属也是危险的。没有她在某种程度上的信任,他们是不可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的。
“我想这不会是最后一起类似事件。”他字斟句酌地说道。
“看起来你受伤了。”奈丽斯看见肩甲的焦痕说道,“需要医护吗?”
“不急,这是小伤,疼痛算不了什么。我想在这儿把我们的事务谈妥。”
奈丽斯点头同意:“我想听听你对这次袭击的看法。”她继续道,“或许我们能从这里面看出谁是主使者。”
“如果默托格的人在第二个刺客正准备投降的时候放她一条生路,这个问题本来很简单。”他答道。
他从眼角看见默托格吃了一惊,但依然一语不发。
“你认为默托格做错了?”奈丽斯追问道。
“他对立刻消除眼前威胁的职责某些程度上过于狂热了。”斯科奇委婉地回答。
塞克尔憋住才没有尖声大笑起来,奈丽斯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我们还是私下继续谈吧。”挥挥手让默托格和斯科奇退下。
二人快速鞠躬,转向屋门,那门已经被提列克奴隶打开,他们走出去之后她再次把门关上,走回角落。
“你有些事想告诉我。”他们一走,奈丽斯便说,“你的用词小心而微妙,但是希望现在你能对我开诚布公。”
斯科奇点点头。
“我猜猜,”她继续说道,“你怀疑策划谋害我的生命的人,就在我的部下里?”
“任何人都有嫌疑,”斯科奇承认道,“但我猜您已经很彻底地调查了手下的每一个人。如果他们有罪,您可能就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你能理解我并非毫无准备,我很欣慰。”
“我不认为庭院袭击的目标是您,”斯科奇说,“我想那些雇佣兵是被雇来杀我的。”
“然后因为默托格敌视你,把你看做潜在的威胁,你就自然而然地怀疑他了。”
“也许吧,不然就是塞克尔,或者两人都有份。”
“你说这些有什么依据吗?”
“大多数的证据都不很清楚。但是我的直觉认为可以行动。”
“你希望我相信你的直觉多于相信两个最值得信任的仆人?”
“我的直觉很少出错,”斯科奇说,“我的名声不是假的。”
“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辞退他们?处死他们?”
一时间这场谈话变得像是一次考验,奈丽斯正以他的回答度量着他。如果真是这样,他已经准备好迎接挑战了。
“没有十足的证据就把默托格或塞克尔这么有价值的人除掉是愚蠢的。”斯科奇道,“但是我想审问他们二人。”
“一个优秀的审讯者能让目标承认一切。”奈丽斯说,“甚至是飘渺之言。”
“靠拷打让他们供出假证毫无意义。”斯科奇向她保证,“我想要真相,我会小心不留下任何永久性的生理或心理创伤。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或是二人都是无辜的话,我确信你会像审讯前那样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岗位工作。”
奈丽斯的脸上闪现出一丝赞许,斯科奇相信自己给出了令人满意的回答。然而测试并未结束。
“如果我允许你审问他们,你想先找谁?”
“你的安全主管,默托格。”
“为什么是默托格呢?”
“如果是他,他更容易开口。”
奈丽斯惊讶地挑起眉毛:“你觉得塞克尔能比默托格耐得更久?”
斯科奇知道这听起来不太可能:一个接受了训练的士兵一定会比一个懦夫强不少。“默托格强在体质,”他说,“但是忍受只能对付最简单、最低效的审问方式。想让他开口有很多更加微妙和有效的方式。默托格和大多数的士兵一样,一定接受过拷打抵抗训练。我了解这些方法,也知道怎么让它们无效。但是塞克尔很难以估量,表面上他似乎很软弱无助,可他以心机、创造力和应变能力到达了现在的位置。弄清楚他的思路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我要在下套提问他之前弄清他都会什么鬼把戏。他的审问会比默托格的复杂不少。”
“很好。”奈丽斯赞赏道,“但是审问是没有必要的。”
斯科奇摇头表示不解。
“你对雇佣兵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我已经知道是谁雇佣他们来杀你的了。”
“您?”斯科奇惊叫道。她的所言让他措手不及。
“第二次暗杀尝试之后,默托格和塞克尔找到了头绪,我雇了这些雇佣兵去追查。但是在他们行动之前,皇帝决定干涉这件事,迫使我让你介入进来。你的到来让那些在外面奔走的人员失去了价值,所以我指示塞克尔让雇佣兵们除掉你。就把它当成一次测试吧。”
“当然。”斯科奇支支吾吾地说,静静地责骂自己是多么的短见。
他原本以为奈丽斯请他来是因为听说了自己之前的成功事迹。如果事实如此,她就不需要再次确认他的真实潜力了。
但是事实正好相反,正如她所说的,他能来仅仅是因为皇帝对她私人事务的干涉。只有这么解释她对他的检验才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他们成功地干掉了你,你也就对我没用了。”奈丽斯解释道,“如果你杀死了他们,你也就反过来证明他们的存在也是一种浪费。无论如何,我都有了接手这项工作的最佳人选。”
斯科奇对奈丽斯的所作所为丝毫不觉得愤慨:事实上他正因此而赞赏他。他唯一的遗憾是自己没有看穿这个局。
“我离开德罗蒙德卡斯有段时间了。”他咕哝道,“我忘了这些西斯的做事风格。”
“正是这段时间才让你得到了这个位置。”她提醒道,“因为平定动乱、消灭叛军领袖并非只是因为你才成功的。皇帝选中你是因为你远离了德罗蒙德卡斯和黑暗委员会的勾心斗角,你不会效忠于一个可能对我不利的神秘主子。于是,你便成了一个我不可回绝的人选。”
她的话听起来颇有微词,就好像斯科奇在政治经验上的缺失是一个人格上的欠缺。兴许确实是。
奈丽斯在过去的20年里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要做到这点需要和原始力量同样强大的心机和才智。在他面前,斯科奇简直是一个三岁小孩。
这句提醒让他打了个机灵:现在他已经通过了达斯o奈丽斯把他拉入伙的那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他就要跟随着这位大师级人物的脚步学习……同时保证她的安全。
“您说你们找到了头绪,”他说,很快转到了来这里原因上,“您让那些雇佣兵追查的东西。”
奈丽斯停了停,似乎是在研究他。“你是否了解后一次未遂暗杀的细节?”她终于说。
“一个服务机器人被掉了包,”斯科奇说,想着文件里提到的细节,“机器人装有干扰射线,程序设定让它能够准确击中您时立刻开火。但是不慎击中了一名仆人。”
“那是我最好的厨师,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替代人选,”奈丽斯惋惜地说,“这个这个机器人在尝试之后记忆核心就自我格式化了,但是塞克尔黑进核心,抢救出了一些数据。”
“能确认是谁编程的吗?”
“不能,但是他能确认编程是在何处完成的——哈莱恩上的一个私人工厂。”
斯科奇想起了这个名字,哈莱恩是个刚刚征服的星球。它被划入帝国的版图是最近十年发生的事。将私人产业并入帝国经济相当困难,这一过程至今仍在进行。不难想象,某个机器人制造工厂的拥有者会在帝国完全控制他的产业前实施报复。
“你想让我去调查那个设施?”斯科奇猜道。
“我想让塞克尔检查那个工厂,”她解释道,“他进去之后能够侵入电脑网络,查出是谁订购了那个机器人。我雇了那些被你消灭的佣兵帮他通过安保,现在这项任务落在你的肩上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几天之后不会。我会把一份文件发送到你的住处,好让你了解详情。另外还有一个医疗机器人会治好你肩膀上的伤。”
斯科奇点点头,奈丽斯转身重新坐在电脑前,一言不发地请走了他。
他静静站了几秒,让他将刚才的事理理清楚。塞克尔和默托格不是大门外袭击的主使者。他依然是个介入者,依然是个在女主人面前的竞争对手。如果他们有机会干掉他一定会果断的。
他感到有人在拉他的手肘。那个年轻的提列克奴隶站在他的身边,朝向大堂的门已经打开了。她领着他安静地离开房间,接着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塞克尔正在走廊里等着他。“斯科奇尊主”他鞠躬道,“能护送您到您的房间我不胜荣幸。我保证路上不会有别的伏击了。”
他的腔调几乎是嘲讽的,斯科奇的第一反应是用手背狠狠抽这个无耻之徒的嘴巴,可他很快意识到这会是个大错。但是奈丽斯显然比谁都器重他——起码到现在。他必须向她证明自己有任意处置这个只会奉承人的顾问的自由。
“带路。”他傲慢地命令道,尽管他的内心是迟疑的。他的德罗蒙德卡斯之行并不如愿。事情没有在学院或者边境星域时那么简单。在这儿,一个非原力敏感体的西斯人竟比他还位高权重,这说明斯科奇不仅可有可无,而且脆弱不堪。想要获得奈丽斯的器重,恐怕他要更加小心,好让自己活得久一点。
科洛桑的银河市场和往日一样的熙熙攘攘,但是没人注意到瑞文正努力穿过人群。他成为银河系的大救星已经差不多两年了。尽管议会给予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誉——光荣十字章,颁奖仪式还在全息网上直播,这让他的名字家喻户晓,而他不出众的外貌却让他从大众的记忆中消失了。在这次露面之后他便隐居起来,避开公众视野,婉拒一切媒体采访。他还刮掉胡子,很少穿绝地长袍出门,这让他在公共场合更不容易被认出。
他喜欢隐名埋姓的生活,这是他留在科洛桑的原因之一。在一万亿人中藏身非常容易,这点在银河市场更加显而易见,这里是科洛桑资本世界最繁华的地段。各个种族形形色色的商人和消费者来往買卖。红皮肤的托格鲁塔人和蓝皮肤的提列克人站在一起、体态渺小的萨鲁斯坦人和肥硕的赫特人讨价还价、类鱼种族蒙卡拉马里和类猫的卡萨人穿行在同一条街上。在这样一个多彩而有趣的群体中,没人会留意一个独行的男人和他的宇航技工机器人。
但低调的代价是走在人群里,跟在他身后的T3-M4免不了被又踢又踹,这个机器人生气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不能HK-47来了,”瑞文对T3说,“他大概会试着用火焰喷射器来让这些‘肉包包’让路的。”
宇航技工机器人回了他一个长长的呼哨,瑞文大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们别这么做,回去告诉他我们就是这么做的。而且我们快到了。”
几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商人巢穴,一个坐落在银河市场远端角落的小酒吧,有着饮料、舞者和博彩。商人巢穴的受众是科洛桑社会中的下等人:黑市走私者、恶棍、赏金猎人、毒品和香料贩子。于是这里的客人尽是来自那些宇宙中最不受待见的种族。在罗迪亚人、切文人和库巴兹人中还有一部分人类,其中包括瑞文找的人:坎德鲁斯o奥多。
这个曼达洛人独自坐在酒吧的酒吧远处的一张小桌子旁,他习惯性地背靠墙坐着,身着常穿的棕色裤子、皮革背心和无袖黑衬衫,将他肌肉发达的胳膊显露无疑,更突显了左肩上的家族徽记。他的头发剪得平直,突出了他的宽下颚和遍布皱纹、干净利落的面部。他看上去依然和一个雇佣兵别无二致,尽管瑞文知道早在两年前一同打倒达斯o马拉克之后他就没有再接过活。
一个穿着暴露的提列克舞者正为坎德鲁斯做着私人表演,他抿着一杯淡蓝色的饮料。然而他还是立刻注意到了瑞文。他举起一只肉乎乎的手挥了挥,随意地撵走了他的娱乐项目。
舞者怒视了瑞文一眼咚咚咚地离开了,两根脑后的触须愤愤地打着噤。
T3吃惊地哔哔了一声。
“我猜他给起小费一定很阔绰。”瑞文耸耸肩道。
没有人对他们穿过酒吧的地板,走到曼达洛人身边坐下的动作给予多少关注。
“你看上去像是去地狱走了一遭,”坎德鲁斯用特殊的方式问候着,“把巴丝蒂拉娶回家就那么糟吗?”
“我最近睡得不好。”瑞文承认道,“噩梦。”他见坎德鲁斯便皱眉补充道,“你还说我呢,看上去你有三天没有刮过胡子了。”
曼达洛人笑笑,用手掌摸着脸颊和下巴上的短须:“这里的女人们喜欢有点野性的男人。你想喝点什么吗?”
瑞文摇摇头:“我不喝这里的东西。你刚才喝的那堆化合物看上去能让我的牙齿瘦上一圈。”
坎德鲁斯耸耸肩,举起杯子举到嘴边痛饮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打起颤。
“这味道真熟悉。”他向他说,“那么,你来这儿有何贵干?我猜这不仅仅是社交访问吧。”
“关于那场战争我有几个问题。”
瑞文不需要说清楚是什么战争,因为对坎德鲁斯来说只有一场战争关系重大。当时他和瑞文处于不同的阵营,在联合起来对抗马拉克之前并成为朋友之前彼此只是听说过对方。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输了,你们赢了。”坎德鲁斯耸着肩说,“我们以为能拿下共和国,但结果输得缺胳膊少腿。”
他随意地说,但是瑞文很了解他,他能感受到他言辞中的痛苦和后悔。曼达洛人曾是一股光荣而高贵的文化,四处征战赢取荣耀。现在这个民族散布在整个银核系中,沦为雇佣兵和贪得无厌的打手——只给出价最高的雇主干活。瑞文不想挑起这样令人痛苦的话题,但是他需要信息,他觉得这是获得它们的唯一方法。
“对于曼达洛人战争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他强调道,“是什么挑起的?为什么在这几个世纪之后你们突然决定全面进攻共和国呢?”
“这是曼达洛的主意。”
瑞文知道他并不是特指曼达洛人的创造者。几个世纪以来,每个即位的曼达洛人领袖都会象征性的接受曼达洛的名号,这样能够同时延续这股文化并加强他的权威。为了和其他统治者有所区分,每个首领都要起一个尊称来确立自己的统治,比如征服者曼达洛、坚韧者曼达洛。最近的一个领袖称自己为终极曼达洛。
“曼达洛觉得共和国软弱,”坎德鲁斯继续道,“不堪一击。他召集部族的战士,我们跟着他加入了这场战争,原以为它会是我们最伟大的征服。”
无需询问坎德鲁斯或是其他追随的战士有无怀疑。只要曼达洛一声令下,部落们便会闻风而动。尽管在权力更迭时会小有争斗和分歧,但是一旦主意已定,便不会有任何异议。
“你出现之前一切进行得还挺顺利。”坎德鲁斯阴森地一笑,“你和你的随从们逆转了局势。最后你杀死了曼达洛,一切就都变了。”
瑞文并不确切的记得和曼达洛人的战斗。它们在绝地委员会将他变成马拉克的敌人时一并锁在了脑海中的某个地方。但他从坎德鲁斯的叙述中填补了不少关于他自己已经遗忘的细节。
一场场战役过后,瑞文带领着绝地和共和国军队走向胜利。当意识到不可避免的失败时,终极曼达洛提出要和瑞文决斗,瑞文接受了。
尽管这个曼达洛人英勇迎战,最终仍然不敌绝地武士团最强大的战士。但是仅仅是打倒敌人并不能满足瑞文。在曼达洛人的文化中,一个领袖的死亡仅仅意味着另一个战士接下曼达洛的头盔,接下对部族的控制权。为了防患于未然,瑞文从手下败将的尸体上取下了头盔,将它藏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
对一个有着并严格遵守着传统和荣誉准则的战士民族来说,曼达洛面具的丢失简直是五雷轰顶。没有这件象征权威的物品,曼达洛人无法选出新的曼达洛。失去最高领袖,部族之间为了权力开始内讧,他们的军队变得支离破碎,脆弱不堪,加上接下来几个星期中瑞文的军队几次决定性的胜利迫使曼达洛人无条件投降。
失败的奇耻大辱和曼达洛面具的遗失将这个曾经风光的文明毁于一旦。坎德鲁斯曾在一同对抗马拉克时提到过。令人惊讶的是,他从未因为曼达洛人的境遇责怪过瑞文。他只责怪曼达洛不够强大来赢得战争,他责怪自己部族的兄弟姐妹太软弱,不能担负起民族的重担,重建他们的社会。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对它只字不谈。
瑞文不喜欢揭人的旧疤,但是他觉得别无选择。
“还有别的能告诉我吗?曼达洛对共和国宣战前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诱发了这场战争吗?”
坎德鲁斯把头靠在一边,眯起一只眼睛:“这些和你说的噩梦有什么关系吗?”
“或许有。”
曼达洛人点点头:“你恢复的记忆的更多了,对吧?”
“只有琐碎的片段。我始终能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整个星球整日整夜都被雷雨云笼罩着。”
“听着不熟。”坎德鲁斯思索片刻道,“你觉得它意味着什么?”
“我希望我知道。但是我对它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你还觉得这和我们队共和国的战争有关?”
“想想,”瑞文解释道,“终极曼达洛做出他的前辈们想都不敢想的决定:全面进攻共和国。马拉克和我打败了你们。但是在那之后,我们莫名其妙地带着军队消失在未知空间里,回来时,我们也决定发起对共和国的战争。”
“这看起来是一系列奇怪的巧合。”坎德鲁斯承认道,“你觉得你在未知空间碰上了那颗风暴覆盖的星球?”
“我不确定。但是我们在那里遭遇过什么。有什么东西让我们转而对抗共和国。也许这和当初曼达洛决定进攻共和国有关系。”
“你认为不管它是什么,它依然存在?而且依然危险?”
“我认为那些幻觉是一种警告。好像过去的我想要告诉我什么千万不能忽视的东西。”瑞文叹了口气,“听起来有些疯狂,不是吗?”
坎德鲁斯放声大笑:“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这听起来像是回到了过去。”他看看瑞文,“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进一步的了解终极曼达洛。但是没人愿意和我这个外人说上一句话。我需要一个能和那些部族交流,并获得答案的人。”
瑞文静候坎德鲁斯回答。他注意到曼达洛人握手中的杯子是多么的紧,手指都变白了。
“我过去的五年一直在试着回避其他的曼达洛人。”他终于喃喃道。
“如果这事不重要我是不会求你的。”
坎德鲁斯深吸一口气,喝下杯中剩余的饮料,闭上眼睛,身体像之前那样颤抖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个烂到家的酒吧里混了两年,拒绝了所有的工作?”他问,但并没有等着回答,“因为我感觉你会又搅合进什么有意思的事里头,我也想插一手图个乐子。我看这就是了。”
“我就知道靠得住你,坎德鲁斯。”
“让我见几个人,”曼达洛人说,“看看我能挖掘出点什么。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到。”
“我倒有点希望查不到什么。”瑞文说,“但我们都不会那么走运。”
坐落在远离超空间航道的星系中的哈莱恩在西斯帝国控制的数十个行星中显得渺小而次要。它唯一突出的特征是环绕在轨道上的7个小卫星——就他们的体积而言勉强能被称为卫星。这个晚上它们中的四个是满月,它们的光辉加在一起足够照亮黑暗,让斯科奇不用夜视镜也能看清尤克西尔机器人制造厂外部的点滴之处。
“你的规划图里可没说有护墙。”他低声道。
他和塞克尔位于离工厂约莫二十米的一角,趴在一小丛树里。
“也许是新加上去的。”塞克尔回答道,接着冷静地说,“但是应该不成问题。你一进去应该就能打开门放我进去。”
斯科奇注意到执行任务时塞克尔的巨大变化。在德罗蒙德卡斯机场迎候他的那个可怜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机智而自信的家伙。很显然,他在初次会面时表现出的形象只是个幌子,用来在外地人面前掩盖真实的自己。尽管真正的战斗开始之后如何并不好说,但是斯科奇开始理解他是如何攀升到奈丽斯手下的如此高的位置了。他所锻炼出的心理能力弥补了在原力上的缺陷。不难看出塞克尔在成为奈丽斯的首席顾问前作为帝国情报部门的人员享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美差。
“如果他们在屋顶上安装了自动火炮,我们还没靠近防爆门就上西天了。”斯科奇低吼道。
“这是制造厂,又不是碉堡。”塞克尔向他保证,“大多数的安保都是电子化的。你知道这些我都能破解。你所要对付的东西里最危险的是几个巡逻保安机器人。”
“巡逻机兵还是突击机器人?”
“巡逻机兵。UDM不生产突击机器人,对这样的小公司来说造价太高了。”塞克尔停了停,接着说,“你干起活来都这么神经质吗?”
“傻瓜才会不经了解鲁莽行事。”斯科奇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无理,塞克尔的问题触到了他的痛处。这个任务的某些东西让斯科奇很不爽,其中之一就是要和一个搭档共同行事——通常他都是独来独往。更多的便是因为这个趴在身边的西斯人。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却令他感觉不舒服,让他比平时更多疑、小心。
“你确定大门密码管用吗?不会触发什么警铃吧?”他问道,绞尽脑汁想着可能会有什么漏洞, “我能对付几个巡逻机兵,但是如果一下子冲过来几十个我们就麻烦了。”
“密码管用的,”塞克尔保证道,“这是个简单的活儿。”
他是对的。这是个简单的活儿,斯科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任务里不存在这个问题。
“想当然是丢小命之母。”斯科奇站起来时对他说,以此解释自己的行为,尽管他正努力把脑子里萌生的自我怀疑赶出去。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和护甲,接着将夜视仪戴好,月光在里面亮了有十倍,整个世界呈现在诡异的绿色中。他拿起光剑,但没有开启。
根据对建筑规划图的研究,前面应该没有任何摄像头,但是也不应该有一堵护墙。
“我们在大门那儿碰头。”斯科奇说,没等对方答复,他便走出了藏身处,冲向三米高的护墙。他在十几步内加速,他跳到半空中,斗篷在身后飘动着。越过护墙时与墙顶只差毫厘,距离近到他能感觉到致命的电流流过靴底的刺痛。
当他跳跃到最高点时在空中停了一小会儿,之后重力重新占据主动,他直线下落,让两脚和一只手着地,腾出一只手帮助缓冲。
他迅速转头环顾四周,看看他的突然降临有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幸运的是没有人注意。
他压低身子,顺着护墙的边缘跑向他和塞克尔定位好的大门。他走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站岗的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呈圆锥形,高一米多一点,基座有半米宽。它悬浮于地面上方一米的位置,由三条细长的腿在其下支撑着,每条腿都有一个三趾爪。主体距上方三分之二的地方有一圈指示灯,不规则地闪烁着。在斯科奇的夜视仪中,所有的颜色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但它能看见机体上的一个双色标记——大概是灰色和橙色:尤克西尔机器人制造公司的颜色。
正如塞克尔说的,这显然是个巡逻机兵。突击机器人要大不少——体积起码有它的两倍——也常被设计为两足式。它们有厚重的护甲,外部也常有重型爆能炮——这个处在半空中的哨兵一个都有没有。
巡逻机兵的探测器集中在大门上,而不是这个从它身后接近的西斯武士。距离它十米左右时,斯科奇开启了光剑,借着手腕的甩动掷出去。旋转的剑刃轻易地切开了毫无强化的外壳,摧毁了控制回路,火星四溅,光剑飞回了斯科奇的手中。
悬浮的机兵落到地上,它的反重力装置显然坏了。两条腿刺进了圆锥形的身体,另一条弯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在下落中支离破碎。指示灯毫无规则地乱闪着,内部的探测器在毁灭性的损伤中损坏了。但是机器人依然笨拙地旋转着想要面向入侵者,它的头顶的嵌板打开,斯科奇刚看到它伸出一支内置爆能枪的枪口瞄准了,然而这时它爆炸了。
机器人开枪了,然而它的瞄准系统已经失灵,那一发被打到了天上。趁它还不能再次尝试开火,斯科奇一脚踩上去。他的靴子狠狠地一踢,将这个可怜的机器人踢倒在地。两记光剑迅速的斩击彻底结果了机器人。那圈指示灯变暗了。
花了大力气之后的斯科奇喘着粗气。击倒一个机器人并没有击杀血肉之躯时的那种冲动,但他依然感到流过脉搏的肾上腺素冲走了他之前对任务的不适感。
哨兵解了体,尽管依然把光剑开着以防万一,但他能集中精力去关注大门边的控制板了。所幸这是个标准结构,他按按按钮就能用它切断护墙的电源,打开大门。赛科尔在大门外等他了。
他走进来时扫了一眼已经毁坏的巡逻机兵,又瞧了瞧斯科奇,那目光看起来是在说:“我就说嘛。”斯科奇无视了他,径直走向防爆门。塞克尔跟在他后面。
这堵小型防爆门由大幅强化的杜拉钢制成,斯科奇甚至怀疑自己的光剑能否穿透它。庆幸的是他没有尝试的必要。
塞克尔走向门边的安全操作板,输入一长串的数字,斯科奇警戒着四周,慎防可能出现的更多巡逻机兵。几秒钟的紧张之后,操作板传来一声轻巧的哔声,门滑开了。
“看到了?”塞克尔说,“没有警报、没有突击机器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活还没干完呢。”斯科奇重复道,推开他的肩膀走进工厂。
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长、昏暗的走廊里。如果规划图准确,走廊能从后方把他们带进工厂。从那里他们会穿过生产层,到达记录办公室,再那儿塞克尔将会黑进工厂网络,查出是谁付钱给UDM让他们制造了那个尝试去刺杀奈丽斯——并且失败——的伪装机器人。
“站近点。”斯科奇提醒塞克尔,他正取下夜视仪,把它放进腰带,“如果遇到麻烦了,躲到角落里,尽量别吃枪子。”
“那是我的强项。”塞克尔向他保证。
斯科奇步入大堂,塞克尔跟在他的几步后面,他们向前走了大约30米,接着左转停在了一扇关着的门前。
和让他们进入工厂的那扇门不同,这道门看上去并没有强化过或是上锁。斯科奇能清楚地听见另一边传出沉重的机械撞击声,厚实而有节奏。
他按了按墙上的操纵板,他的肌肉本能地绷紧,摆出战斗的架势。门滑开,这里是主生产间,一阵阵强烈的热气扑打在脸上,让他一时喘不过起来。但是他意识到里面并没有迎候他们的伏击,便放松下来。
这个生产间大极了——至少有一百米的宽与两倍于其上的纵深。每面墙上都有巨大的门和走廊,几十个出口通往工厂的不同区域。金属小道和楼梯井和楼梯井组成的网络遍布了整个房间。房间的中央是热气的源头:四个盛满钢水的高炉,每个都有10米高,直径达20米。
几条传送带从高炉中延伸出来,穿过整个车间,每个上面都放着上千个零件碎部,等着被组装成有实际能力的机器人。巨大的引擎提供能量,让这些传送带摩擦转动,淹没了其它的声音。
几百个组装机器人排列在传送带的两侧,但斯科奇知道他们没有任何威胁。组装机器人的行为被它们的程序严格地限制着,只能干最简单的活。和他先前报销掉的巡逻机兵不同,它们不会在意他们的在场而是继续忙于自己的工作。除了组装机器人,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这座工厂那有血有肉的主子在夜晚很久之前就已经离开了。透过原力,他感觉到近旁没有其他生物。
“怎么样?”塞克尔问道,想侧身绕过斯科奇庞大的身体,更清楚地看看门后面有什么。
即便是塞克尔就在身后,传送带的引擎声也几乎没法让他听见他的说话声。斯科奇做了个一切正常的手势,走进门去。
记录室位于工厂的西南角,就在车间附近。他们要穿过整个房间才能到那里,没走几秒,斯科奇的盔甲下就已经汗流浃背了。这热有种压制性,空气几乎堵住了他的喉咙。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无止无休。
他扫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尽管塞克尔没有穿盔甲,也落在他身后有一段距离了。显然上层阶级的奢华生活让他对车间严酷的环境完全没有防备。但他依然努力向前蹭着,连吁带喘。
结果记录室的门是锁着的。
“快点让我们进去。”斯科奇厚道,他想找到信息离开这里,在这时候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这间办公室可能有气候调节系统。
塞克尔厌倦地点点头,弯下身子敲入了安全密码。
门没有开启。
“再试一次。”斯科奇施压道,心想他现在疲软的很,塞克尔可能输错了密码,“这次仔细点。”
塞克尔小心地再次输入了密码。引擎的咆哮声淹没了别的一切声音,但是斯科奇能看见控制板变红。“禁止入内”的字眼闪烁其上。
塞克尔的嘴巴蠕动着,默默地咒骂,又尝试了第三次,但是斯科奇已经知道毫无希望了。这扇门和外边的入口的密码不同。
斯科奇举起光剑,把塞克尔拽到一边,他听到这个男人喊叫着,但是完全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他双手握住剑柄,砍向操纵板,将其砍成两半,在后面的墙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沟。
门立刻弹开了——然而突然间斯科奇的耳膜差点被一股冗长尖锐的汽笛声震破。他抓住塞克尔的领口,把他扔进房间,默默责怪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个愚蠢的决定。
“黑进网络找到我们要的东西,我来拖住保安。”
&&塞克尔没有浪费时间回答,他开始在一台终端上疯狂地敲打。
斯科奇感到凉爽的空气涌出记录室,吹遍他全身。他纵容自己享受了几秒钟这种奢侈,接着面向必然会出现的汹涌敌人,决定这回不再犯任何错误了。
两个很像之前被他解体的那个很相似的巡逻机兵悬浮着进入视野,它们从一个楼梯井里出来,飞向东侧的墙上。斯科奇用借助原力的超速度开始冲刺。
巡逻机兵开火了,但是斯科奇没有改变路线,并借助盔甲吸收它们的爆能束。其中一道差点射掉了他的耳朵,还有两道打在了胸口上,斯科奇感到了冲击,但还不至于把他打翻。
机器人发起第二轮齐射时他一记前滚翻,他知道他们会瞄准他露在外面的脸和脑袋,爆能束在他的翻滚中统统打偏,这时他落了地,终于近到可以反击了。
巡逻机兵并不能胜任近距离战斗,连续的光剑劈斩迅速解决了敌人。机器人们落在地上,散出大量的火花,细腿在它们完全失去功能之前抽搐了几秒。
斯科奇转向了另外两个机器人,他将光剑扔出去,精准的定位,在机器人来得及使用内置爆能枪时就将其中一个斩成两段。
第二个回避着落到了传送带和一排组装机器人后。它划过地面,尽量接近空处,直到有足够的空间用内置爆能枪近距离平射,斯科奇确保它不会有机会。
他伸出原力的无形之手抓住巡逻机兵,将它掷倒在地,它的腿被抽了出来,四散飞去,外壳变得千疮百孔起来,几处焊接板被拉开,身体上所有的灯都变暗了。
警报依然响着,过不了多久在工厂其它区域站岗的巡逻机兵都会出现在此,如果机器人只是以两个甚至三个的数量成批出现,斯科奇至少还能再挡住好几波。但如果他们以更大的数量出现,那问题就大了。
他沉重地呼吸着,红皮肤上已经冒了厚厚一层汗,就像是在海里游了一遭。原力支持他到现在,保护他不受热浪的伤害,让他的移动速度大于敌人的反应速度。但只能到他筋疲力尽之前。现在他已经感觉累了,塞克尔得赶紧取得需要的信息,不然他们就要空手撤退了。
他看见三个巡逻机兵从工厂北面的出口进来,还有两个从东侧进入。斯科奇做了个鬼脸,握紧了光剑,准备一战。然而机器人没有靠近他而是保持着距离。
这奇怪举动过一会儿就有了答案——一个巨大的突击机器人隆隆地走进视野。和巡逻机兵一样,它也有灰橙相间的UDM标志。但是除此之外八字打不到一撇。
它三米多高,覆盖着厚厚的盔甲,用一对用铰链和金属制成的腿行走,每条都有斯科奇的腰那么粗。没有胳膊的肩膀非常宽厚,每一边都有两米,顶上没有脑袋,而是一对重型爆能炮。
机器人冲向他——尽管它块头很大。同时它的爆能炮开火了,斯科奇跳起来躲在传送带后,他不相信自己的盔甲能抗住这压倒性的火力。
保安机器人们并没有晾着,爆能束倾泻在传送带上,被组装机器人挡住了。
斯科奇蹲得低低的,跑向最近的楼梯井,它通向一条栈道,让他跑在车间上方。一堆扭曲焦糊的金属落在他的背上——这是不幸被爆能炮火击中的组装机器人的残肢断体。
他从眼角看到巡逻机兵加入了战斗,在引擎声和警报声中,他没法听见身后突击机器人的声音,但他感到机器人撼动动地面的脚步声。
跑到楼梯井,他三步并一步地爬上去,突击机器人继续开火,但它的设计并没有让他具有击落空中目标的能力。厚重的盔甲限制了垂直方向的转动,而且站在地上,它也无法以合适的角度对准天花板开火。爆能束轰在栈道的护栏和表面上,却没有哪怕仅仅靠近想打中的目标。
斯科奇升高的位置并没有影响到巡逻机兵,它们的反重力引擎使它们轻松地上升到了栈道的高度。
五个悬浮的巡逻机兵向他逼近,斯科奇冲向房间中间盛满钢水的高炉,他所在的栈道正好紧贴着最近的高炉。当他靠近时,那热浪几乎令人难以忍受。他感到皮肤在起泡,但他忍住了痛苦继续前进。
机兵们快速靠近,两个从侧面切出,想堵住他。它们的路线越过了高炉,斯科奇看准机会。蓄起不断削减的力量,他借助原力将一个机器人打出预定路线,倒向一边撞在另一个上面,空中的撞击并不足以导致直接的伤害,却让它们旋转着失去了控制。来不及修正平衡,它们一头栽入了高炉,滚滚的钢水吞没了它们。
其余三个巡逻机兵改变了路径,绕过高炉,它们证实了斯科奇这条诡计只能用一次的担忧,便齐齐开火,但是目标却突然调转方向冲向栈道下面站在地上的突击机器人。一道爆能束正中他的肩胛部,所幸并没有穿透他的护甲。
突击机器人在斯科奇向它冲来时依然对他毫无效率地倾泻火力。他接近着它,到了它的正上方,接着抓住其安全护栏翻过去。他直直地落在突击机器人又方又宽阔的顶部,将光剑砍下去。
剑刃深深地切入了机器人的护甲内,却没有碰到任何内置回路。机器人愤怒地左右摇晃,将斯科奇甩了下来。他翻滚着地,站稳脚跟绕到机器人后面,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躲在它的视野盲区内,这样它就不能将爆能炮转向他了。
他接着斩击了两次,第一剑只砍出了一道划痕,第二击——准确地落在相同的位置——穿透了盔甲。突击机器人摇晃起来,一时间倒向了一边。但在斯科奇能够继续攻击之前,它便踢出巨大的腿,正中他的胸口,将他撞在地上。
他感到身体的一侧传来钻心的疼痛,知道起码有一根肋骨断了。突击机器人缓慢而笨拙地转过来面向他。另外三个巡逻机兵也再次逼近他,距离足够开火了。
斯科奇用两手和膝盖支撑起自己。突击机器人很高,足够让他躲在它的两腿之间以它的身体作掩护。巡逻机兵的爆能束打在大个儿机器人的护甲上,毫无效果地弹开。突击机器人的编程让他本能将一切攻击它的单位视为敌人,于是它向巡逻机兵开火还击,爆能炮火撕碎了巡逻机兵,把它们都降解成了废钢。
同时,斯科奇把光剑从下插入了突击机器人体内。为了节约成本并增加机动性,这个机器人的下体并没有装备保护其他部位的重甲,剑刃能够插到很深的位置。斯科奇对着这个腹下的薄弱点连刺两下,接着翻滚出去站了起来。
机器人蹒跚着想转过来面向他,斯科奇制造的切口处漏出粘稠的黑色润滑油,很快在它的脚下铺成一层。机器人体内某处传来爆炸的闷响。他的腿摇摇晃晃起来,慢慢向前倾倒,接着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斯科奇没有时间享受胜利了,一群巡逻机兵涌入了车间,它们单独或是成双成对地从北面和南面的过道里出现。同时又有两个突击机器人走进了视野,西斯尊主心一沉。
逃避不可能获胜的战斗并不算是什么羞耻:只有笨蛋才会和实力悬殊的敌人干上。然而就算愿意因为抛弃塞克尔而面对奈丽斯的怒火,他也怀疑逃跑是否可能。机器人的数量太多了,而他的体力也快消耗到到极限了。
他决绝地一笑,举起了光剑,准备在死亡降临之前给予敌人尽可能多的伤害。然而突然一切都变暗了。
斯科奇摸索着他的夜视镜,光剑的光照不足以为战斗做光源。他把夜视仪从腰间拽出来夹在眼睛上,接着被看到的东西震惊了。没有一个机器人趁机向他移动,突击机器人定在原地,巡逻机兵全掉在了地上。
接着他发现这不仅仅是黑暗——而是死寂。震耳欲聋的引擎没了声音,传送带也安静下来,组装机器人也僵直在那里。
他敲了敲手腕的通讯器:“塞克尔,你还在吗?”
“你还活着?”塞克尔问。他听起来有些诧异,但就在斯科奇察觉到不对劲之前又马上加了一句,“很好,我还以为你撑不住呢。”
“发生了什么事?”
“我从记录室里拷贝到了需要的文件,然后黑进电网,用紧急超载关掉了所有的设施。我猜这对你有帮助。”
“没有那些突击机器人我本来还扛得住。”斯科奇道,毫不掩盖自己的埋怨。
“突击机器人?真的?一定是UDM正在研制的新试验机。”
“你现在在哪儿?”斯科奇问。
“还在记录室附近。”
“待在那儿,我去接你。”
“我想我们没时间了。”塞克尔说。
“你说什么?”
“你了解那些大高炉吗?他们用微粒发生器熔化金属,关闭电源会让能源核心失去稳定。”
“离爆炸还有多久?”
“总之我们没时间讨论这个。”
斯科奇会意,强迫自己筋疲力尽的两腿跑起来,他跑过沥青的车间路面,折断的肋骨让他几乎不能呼吸,大腿和小腿疼的冒火。他在防爆走廊的半路装上了塞克尔——他们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他一言不发地跑着,存着一口气好让自己最后冲刺以离开爆炸范围。他冲出防爆门,来到夜晚寒冷的空气中,塞克尔跟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从现在的情况看,跳过护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向刚开始为塞克尔打开的大门处跑去。他的步子慢了下来,护甲的重量正在消耗他最后的力气,他蓄起原力让自己加速,在门前几步远的地方塞克尔追上了他,紧接着突然的爆炸便从后袭来。
所幸大部分的爆炸都在工厂内部,让他们免于被冲击波压成肉酱。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扫离地面,被一堵气流、噪音和碎玻璃渣组成的墙推出大门。斯科奇撞在地上,本能地蜷成一团,保护后脑不被密密麻麻落在身边的碎片砸穿。他躺在那儿足有30秒,头晕目眩,两耳嗡嗡地响。
他迫使自己站起来,这么做让他咳嗽不止。他折断的肋骨让他感觉胸部像是被刺穿了一样,同时咳出带血的粘液。后脑和脖颈也在出血——尽管护甲保护了身体的大部分,碎玻璃还是划出了至少十几道伤口。
确认他的伤口都不至于致命,他把注意力转到了同伴身上。塞克尔在他身边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他没有穿护甲,后背血肉模糊。尽管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但是看上去都是皮肉伤。
斯科奇用脚试了试他,终于他咕哝地回应了。
“起来,”斯科奇喘道,“我现在没力气背你。”
塞克尔照做了,他们二人一瘸一拐地穿过森林,走向等待他们的飞船。身后,UDM工厂熊熊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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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Z的辛勤翻译!期待早日看到全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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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allen,争取在偶打通kotor2之前翻译完,那偶就不看原文直接看您的译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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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llenSpellwaver 于
20:54 编辑
& & & & 在那之后瑞文很少再光顾科洛桑上的绝地圣殿。尽管理论上说他依然是武士团的一员,但是在他走过竖立在入口前两侧的两排护卫雕像时,他还是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 & & & 一些绝地,尤其是学徒和年轻一些的绝地武士将他视为英雄,一个活生生的传奇。但是许多保守一些的大师持有完全不同的观点。一部分人对他忿冤不止,因为他在曼达洛战争中让数千的绝地送了命。其他人则为他和马拉克从未知空间以征服者的形象回来之后杀死的千万士兵和平民而无法原谅他。根据官方的说法,他已经得到了救赎回归了光明面,但是总有人认为黑暗面对他的侵蚀是无法消除的。
& & & & 公平而言,瑞文并没有试着去说服他们。
& & & & 他走到台阶的顶端,进入神殿的大门,他穿过长长的大理石地板,走向内院。
& & & & 委员会曾给他找过一个合适的大师以正确的绝地之道重新训练他——他直接了当地拒绝了这个建议。瑞文对原力已经了解得太多,不仅光明面也有黑暗面,不可能再像个小学徒那样受人教导。要不是巴丝蒂拉也选择了类似的道路,他本人的反对本来也许是无足轻重的。她曾是武士团年轻一辈中耀眼的一员。但是马拉克将她短暂地诱入黑暗面,委员会于是认为她也有重新训练的必要。当她也拒绝之后,委员会的部分成员看出了二人行为的相似:瑞文让一个大有前途的年轻武士背离了武士团得体的教导。
& & & & 他们的婚姻更是恶化了这种局面,绝地武士团反对情感上的联系,认为那会导致毁灭。根据他们的教条,爱情会招致嫉妒,这会使人堕入黑暗面。但是瑞文直接地看到了它救赎的力量。正是他的爱将巴丝蒂拉拉回了光明面,感情上的联系同时拯救了他们二人。
& & & & 瑞文认为克制或是试图去完全控制感情是愚蠢的。嫉妒只会发生在准备不足的绝地身上,当他们被从未体验过的情感弄得不知所措时。瑞文相信绝地能够学着使用例如爱情和欢乐的积极感情加强与原力的联系,正如仇恨和愤怒能给黑暗面的信徒以力量。
& & & & 和往常一样,走出门厅,瑞文被那壮丽场景震惊了。绝地圣殿建在一座巨大的山峦的顶端,它的屋顶被建成一个巨大的露天庭院,从这里有足足一千米的视距,可以俯瞰下方科洛桑无穷无尽的建筑。庭院的每个角落都有一座尖塔,第五座塔,也是最高的一座则屹立在中央。
& & & & 这片空地上都是穿着斗篷的人,有绝地学徒、武士和大师。其中一些因为公务快步穿过花园的小径,其他则在长椅上或喷泉旁歇息,从喧嚣和训练中获得片刻的清闲。
& & & & 瑞文让自己的传统绝地长袍的棕色兜帽留在脑袋上,不让旁人认出自己。他想尽可能快的完事,越早离开神殿越好。
& & & & 他过去可没有这么遮遮掩掩。马拉克被击败之后的几个星期,他被誉为银河系的救星并以此名誉受到热烈欢迎时,他向委员会提议,让自己和武士团的其他成员分享自己对原力的全新理解。他意料到多少会受到些抵制,这是当然的,委员会因循守旧,他们不知道原力是有生命的,不可能接受刻板教学之外的东西。然而他还是被委员会坚决反对的态度吓了一跳。
& & & & 他们不仅反对他的提议,一部分委员会成员甚至想把他逐出武士团。幸运的是理智之人占了上风。瑞文是英雄,他的救赎和回归光明面的传奇传遍了整个银河系......尽管这之后有些关于绝地夺走他的身份肮脏事实被一笔勾销了。委员会的较为理性的成员想明白瑞文的传奇其价值不能仅仅因为他本身不再有价值而忽略不计。
& & & & 最后他们达成了互相妥协,绝地武士不会反对他和巴丝蒂拉的婚姻,从官方角度说,他们都被认可为素质良好的绝地武士,享有相关的权利和特权。作为交换,瑞文承诺不会向武士团的成员宣讲他的所谓异说。
& & & & 起初,巴丝蒂拉曾想拒绝这些条款,但是瑞文说服她,和绝地委员会在观念上发生矛盾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已经做了该做的,现在是从历史中消失,平静地度过余生的时候了。
& & & & 他们的确这么做了......直到瑞文开始做那些混蛋的梦。
& & & & 这就是他来这里的原因。坎德鲁斯已经到了他的族人中,看看能否在那场战争和一个永远覆盖着雷暴的星球之间找到什么关系。他已经着手调查了好几个星期,然而瑞文还未听到任何回信。但是与其坐着干等,他决定自己也做一些调查。
& & & & 他大步走向庭院西北角的尖塔,这里是第一手知识委员会的所在地,他们由是五位绝地大师和他们的下属组成,专精于研究整个武士团历史和传说的学术团体。这座尖塔里还有圣殿档案馆——目前为止银河系中最大的知识汇集地,包括文档、数据碟和全息仪。常有说法道:有什么东西在绝地档案馆里没有记载,那就是不存在的。
& & & & 尽管有着如此自大的说法,但是瑞文还是怀疑他能否在这堆卷宗里找到能对自己的梦有所诠释的东西。他来这里实际上是为了找别的什么东西——别的什么人——一个来自他的过去的名字。
& & & & 他的大片记忆依然迷失着,想要填补这些空缺,就和一个在过去与他关系密切的人谈谈。一个在战争中伴他左右的人。
& & & & 马拉克在对抗曼达洛的战争中是他左臂右膀。但是马拉克已经死了;瑞文不可能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但是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一个名叫米特拉·苏里克的强大绝地武士。米特拉曾是第一批响应瑞文号召的人,并很快证明了自己是一名卓越的战术家和军事领导。
& & & & 瑞文发觉了她的潜能,封她为将军,让她控制了自己麾下几乎一半的共和国和绝地军队。米特拉在击败曼达洛人的战争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马拉科五号行星给予了他们毁灭性的打击......尽管代价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 & & & 他在尖塔的门前稍稍迟疑,想到自己可能找到的东西,便坚定起来,走进这座建筑,爬上通往一楼档案馆的冗长而陡峭的旋转楼梯。
& & & & 马拉科五号行星的胜利对战争的结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那之后不久,瑞文便击败了曼达洛人。接着他和马拉克进入了未知空间,同时米特拉必须回去面对绝地委员会的审判。那之后她便没有和瑞文说过话,他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 & & & 他对发生的事知道一些细节。她返回圣殿之后,绝地委员会因为她追随瑞文而判她为叛徒,剥夺了她的地位并驱逐了她,让她成为放逐者。根据一些流言,她已经离开了共和国疆域,简简单单地消失了。然而瑞文感到这事背后另有文章。
& & & & 米特拉没有在马拉克被击败之后试着联系他。就算她不在共和国境内,现在也应该知道瑞文回归了光明面。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这点很令人苦恼。
& & & & 他曾试着利用原力接触她。在战争中与某人共事能够建立一种特殊的联系,即便横跨银河系他也应该能对她的存在有一些模糊的感觉。可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对此最简单的答案自然是她已经和原力融为一体,但是瑞文无法让自己相信她死了。在经历马拉克五号行星的恐怖之后,在外环默默无闻的死亡对她来说看起来太不公平了。
& & & & 他顺着楼梯走到四楼的楼梯间,推开通往档案馆二层的门【译者注:这里有一定的歧义,本人的理解是档案馆建在塔楼的三楼,所以档案馆的第二层是塔楼的四楼】。见到周围没人他很高兴,他想让自己的调查保持私密。
& & & & 走过一堆堆紧紧捆扎的数据碟,他坐在一台全息终端前。他对于自己要找什么并不十分确定,于是他简单地往主页中键入了米特拉的名字。
& & & & 几个条目显示出来,包括一位绝地档案管理员编纂的马拉克五号行星战役的官方报告。他在心里记下这个条目的序列号,从它的架子上取下这张数据碟,插入了终端。
& & & & 他花了几分钟回顾这份报告,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他不知道的事。马拉科五号行星是一个陷阱,用来诱使曼达洛人舰队与行星表面足够近以便开启质量阴影发生器——一个仍处于试验阶段的超级武器,能够放出异常引力波吸引有整个马拉科星系那么大质量的物体,瞬间摧毁靠近行星的任何舰船。
& & & & 瑞文将自己的舰队分为两部分,其中一半交给米特拉指挥,同时他指挥自己的部队正面进攻曼达洛的旗舰,他让自己最亲信的将军用她的舰队作为诱饵将曼达洛人的战舰引进质量阴影发生器的射程之内。
& & & & 曼达洛人上钩了,当他们进入作用范围,米特拉下令开启质量阴影发生器。行星大气层顿时变成一片火海,只留下了些许灰尘。马拉科表面的一切——每一株植物和树木,每一只动物和昆虫——都瞬间在极致的热浪中蒸发殆尽。地表开裂起伏,留下深深的疤痕,变成一片毫无生机的废土。
& & & & 与此同时数百艘战舰——共和国和曼达洛人的——从轨道中被来自行星核不可阻挡的引力漩涡拽了下来,撞在星球表面。以如此高的速度直接撞击,它们的船体实际上直接穿透到了地下数公里的深度,变成扭曲的残骸和残破的躯体。数万的生命在几毫秒中化为乌有。
& & & & 瑞文和米特拉的飞船都安全地待在超级武器的作用范围之外,尽管究竟是运气还是事先的策划使然,瑞文实在无法解释。
& & & & 他当时的记忆没有恢复,回顾他的所作所为,他也不能完整地解释或是辩护它们。难道他当时知道会发生什么,心甘情愿地牺牲了上千的追随者以获得对曼达洛人的终极胜利?还是这个计划中的某一环出现了可怕的错误?
& & & & 这份报告并非那么含糊其辞:它谴责瑞文和米特拉事前知道可能发生什么,认为他们是战犯与屠杀者。作者甚至推测瑞文当时已经走上黑暗面的道路,马拉克五号行星战役便是证据。
& & & & 但瑞文对这位不知名的绝地档案管理员的一家之言并不感兴趣。他只关注事实......尤其是米特拉在这场战役后的去向。这份报告在这方面严重缺失。
& & & & 他能找到的仅有她完全自愿地面对委员会,他们立刻将她驱逐出绝地武士团和共和国领土。
& & & & “我早该知道是你。”
& & & & 一个愠怒中带着尖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 & & & 瑞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面向说话的人。她是穿着绝地档案管理员的传统长袍,但是瑞文知道她实际上是个绝地大师。她的年龄相对于她的地位非常年轻,和巴丝蒂拉年龄相仿,但是她的头发很白。她有一双冰冷的蓝眼睛,煞白的皮肤说明她在档案馆里呆了太久,很少接触室外的阳光。
& & & & “阿特里丝。”瑞文说着点点头,硬挤出一个微笑来,心里默默地诅咒着。
& & & & 阿特里丝曾是米特拉的一个密友,她当初拒绝参与对抗曼达洛人,是个顽固的保守派,对于瑞文,她有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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