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我上大学社团招新什么时候,大二,我上大一时参加社团认识了一个社团的姑娘,我们两个无话不谈,我们俩有什么事

大学生一定要参加学生组织吗? - 知乎4480被浏览453436分享邀请回答1.2K8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3375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查看更多回答8 个回答被折叠()作者:愈山梅
对富力我还是可能采取大面积的轮换,今天的主力可能只有三四个人能与富力上场,今天替补席的球员可能会在那场比赛出场。”无关“有用”和“无用”,简单、纯粹地从事一项自己热爱的事业,并在其中不断自我修行,最终,时间会在人身上留下柔和、美丽的印记,就像故宫文物修复师所展现的匠人精神,如一股流淌的溪流,伴随着动人心弦的音乐,润物无声地感染着每一个人。�习近平指出,做好金融工作要把握好以下重要原则:第一,回归本源,服从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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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记者,7月14日下午3时40分许,她刚停好车在公司旁边的停车位后不久,突然听到一路之隔的一个在建工地“嘭”的一声巨响,随后她出去一看发现,她新买不到两个月的轿车天窗处凹陷了一大块,车子四周净是泥浆、碎石等,“当时要是晚离开车几分钟,我估计连命都没了”。�在中国人姐妹陈宝兰(25岁)、陈宝珍(22岁)失踪后,警方根据公寓楼的监控录像,发现了这名男子在7月6日凌晨用钥匙开门进入陈宝兰姐妹居住的房间,在妹妹陈宝珍回家之后,又几次出入,并从房间搬走几只箱子。临沂交警通报称,7月8日5时22分许,临沂市兰山区涑河北街与临西十二路交会东50米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出租车驾驶人董某因操作不当,与正在晨练的行人丁某、王某、商某发生碰撞,致使丁某、王某、商某受伤,商某经抢救无效死亡。�但阿里的基因能做成社交吗?看看腾讯,马化腾起家的QQ,这个如今的宝贝,在其初始阶段,始终找不到盈利之门而入,差点被当作工具软件几十万就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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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龙此时表现出愿意从中斡旋的姿态,不但能展现他作为欧洲年青一代政治人物的才华,也能兑现他在竞选时提出的“重振法国”大国形象的诺言。���美国多家媒体7月15日报道,美国最大银行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CEO)戴蒙(JamieDimon)7月14日在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批评称,美国如今的政策“伤害了普通美国人”,他说,自己刚刚去过以色列、法国、中国、印度等地,这些国家都认识到,基建、教育和税改政策能够增加企业活力,美国却陷在愚蠢的政治斗争中。由此,阿里帝国获得了宝贵的先发红利,不仅圈住了大量帝国“国民”(商户、用户),而且使得阿里旗下的部分品牌,领先成为了所属细分领域的“品类”代表,例如说起“C2C”基本就是说淘宝,由此阿里筑起了高高的竞争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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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山梅,贵州代表队队员对机身进行最后的检查准备开启飞行模式范民说他的那台F16涡喷机价值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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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时写的小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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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们说再见一、我用冰冷的水冲了把脸,抬眼看到镜子中一双因为孩子般肆无忌惮地无声地哭而微肿的眼睛,我知道其实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哭了一把。泪湿了那张稿纸,泪湿了那我写给她的第一首诗: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不敢飞得太远不管我随着风飞翔到云间我希望你能看得见就算我偶尔会贪玩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我记忆中的席暮容在轻轻吟唱——“我喜欢将暮未暮的原野/在这时候/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而黑暗尚未来临/在山冈上那最郁绿里/还有着最后一笔激情/我也喜欢将暮未暮的人生/在这时候/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而结局尚未来临/我微笑地再作一次回首/寻我那颗曾彷徨凄楚的心” 。我不会像席暮容那样释怀,平静附有理性地接受一切。我将头深埋入被窝,眼泪却很诚实地奔跑出来,冲击着我的神经。如独自站在冰冷的树枝上,夜风拂过,踮起脚尖遥望天空,每天我都渴望爱情,但没发觉我已被爱情所奴役。一个人独自守着自己的梦,只希望躲在无人的角落,与她一起飞舞——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并不适合你!”我狠狠地把它删掉,永久的删除掉,我删,我删,我删,我哭,我哭,我哭了……第一次为女生而哭,哭得那么惨,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多愁善感。泪水,顺着我的面颊,滴在枕头上,滴在纸上,滴在我心上,不停地侵蚀着我的心。我并没有放声大哭,我没有勇气,我哽咽,将泪水深深的藏到心底刺激着心中每一根伤透的神经。男人,毕竟我是男人,望着墙上的镜,看着眼中的泪,润红的眼睛格外的美,透着感伤的美,可我并不打算让这种美在世间贮留太久,我擦干了它,男人并不需要这种美,她不属于我,我们分手了……现在零点早已经过了。二月十四日,一个注定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日子。一个小时以前。我的手机提醒我有新短信,我用手在枕边摸索了许久,才寻找到了那部冰凉的仍发着惨白的光的手机。发信人显示着My Girl,是她发给我的。半小时以前。还没到二月十四日。我躺上床,很温暖,很舒服。之前冲了个热水澡,全身都很轻松。我照例给她发短信,这是我们放假在家的时候,睡觉前的必修课。我问她:“明天是情人节,打算怎么过?要不要我过去一趟?”没过多一会儿,我收到她的回复:“不用了,我想睡觉了。”“能再多聊一会儿吗?”我想让她再陪陪我。其实我心里早想好了怎样说一些情意绵绵的话,毕竟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不想,你别老是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嘛!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点!”她好像有些生气。我也被她突如其来的火气搞得莫名其妙,我想,情话是说不了了,那就说些正事吧。“我俩的事你啥时候跟你爸妈说啊?我都要毕业了,这样老是做‘地下党’也不是办法啊!”我很想让她带我去见见她的父母,以便尽快地确立我在她家的合法地位,也为我以后的工作打入一剂强心针。在一年前的夏天,她来到我家,算是见过我的父母了,而且我家里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我妈平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会问到她的情况,问到我们的感情怎么样了。为了寻求一种感情的平衡和心理平衡,从那以后我常常跟她提及这方面的事。“既然你已经提到了这事,那我就跟你说了吧,其实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在一起了,所以我觉得也就没必要跟我家里人说了。”我一听这话,很吃惊。不过我想,可能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她生气了。于是我嬉皮笑脸地回答:“呵呵……别跟我开玩笑了。说正事吧,明天你怎么安排的?”发完这条短信过后,我心里有一种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罪人一样的感觉,仿佛我的周围出现一团团的乌云。这一招果然没有奏效,我就像有预感一样,她发过来的短信我不敢看,真希望我收不到她发来的短信。约莫十分钟后我仍然接到了她发过来的短信。我颤抖着打开了收信箱。“我决定了,我们还是分手吧,祝你找到幸福。”我看完这条短信,心里像有一块石头重重地落了下来的感觉,大概在我内心,我的潜意识里就有这样的预感吧。看着最后那一句不痛不痒的祝愿分明夹杂着残忍,我也就没多想了,回复到:“好吧,也祝你找到幸福。” 干脆得让我自己都无法理解,发完这条短信过后,仔细想一想,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太草率?这样的回答会不会让自己后悔?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于是我急忙打电话过去,可是为时已晚,大概她发完刚才那条短信没等我回复就已经关机了。我顿时心生失望,一团无名火升上来,心里骂了一句:“拷,什么玩意儿嘛!” 关上灯,却久久无法入睡。我后悔自己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不过话又说回来,问了又怎样?!全是她一个人做主,我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得不在愤然与不安伴随着迷惑中睡去。我希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个梦,希望她还爱着我。当然,这个希望是存在的,不过是存在于二月十三日及以前。现在是二月十四日了。我在X大念书,学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成绩不好,并且留了一级。我觉得从我开始读书到现在,一直厄运连连,但是都被人为地化解掉了:小学升初中我差十分上重点班,但我还是上了重点班;初中升高中我又差四分上重点高中,我仍然还是上了重点高中;高中升大学我还是差了两分,不过我最后还是读上了大学,尽管是专科。一年之后,我终于在专升本的考试中顺利过关。但是好景不长,大二下学期我由于挂科太多而受学籍处理。回想起大二的那个充满幻想与幼稚的时期,虽然结果是残忍的,但从那时起,我便学会了思考。与我一起思考的还有一个文学青年,名叫山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递给他一支千嬉骄子,但他没要。我当时就想:“SB,不识货!”或许我们之间真正的友谊,就缘于对烟的嗜好。但是所有的烟友不一定成为好朋友,所有的好朋友都不一定是烟友。在我印象当中,我们友谊的真正开始是在一次聊天当中。这不是一般的聊天,因为我们那次聊的时间很长——一个通宵都在聊天。那是我第一次熬通宵。我们聊关于自己的一些事,聊自己的爱好——文学。在现在这个时代,大家都忙着挣钱,买房买车买一切金钱可以买的东西。我记得第一次写诗给小月的时候,她竟然用一种近乎于看见了上帝一般惊讶的语气对我说:“你还会写诗?!”其实这并不怨她。其实就我的经验而言,诗这东西有人一晚的时间就会了,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在现在,如果一个大学生还知道甚至读过弗洛伊德,就只能去当作家;如果连海德格尔都知道,就只能去当诗人;如果连本雅明都知道那就更危险了,可能什么都不是。以上的东西我略微知道一点,所以冒充个诗人应该绰绰有余。山雨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是。在我们狭小的寝室里,在上下铺一平米左右的空间里,我们构筑了一座梦想的高楼。他的个头偏高,消瘦的脸上有着一双明眸,休闲而带严肃的衣着显现出几分帅气和才气。我到现在都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可以算作是我文学的启蒙老师,尽管当初我们的水平都十分有限,但我们在不停地学习以及互相学习,这使得我对于文学,对于生活,对于自我的理解更加丰富和透彻。<font color="#02年劳动节长假期间,他买了台电脑。我们在电脑上疯狂看碟,游戏和阅读,及在以后的大二生活当中与之形影不离了。直到我得知所有考试科目几乎全部没通过的时候,当时我觉得文学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事隔两年以后,在我去火车站的路上,山雨对我说:“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理想。我已经形式堕落了。”我明白,我的梦也是他的梦。可能多年以后,我们都不会记得在点式楼1403-2这个寝室里曾经有两个年轻人一起讨论形式与结构主义和后现代派,但我们都会记得我们曾经共同拥有同一个梦。在日那天,我们在火车站分别。我走之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等会儿走的时候,干脆点。”他是沉默的。火车准点到达。我转过身,与他握手,与他拥抱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在抽泣。他把我搂得很紧。我没说话,只是拍他的肩膀,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说话,我就会忍不住。我上了火车,隔着车窗向他挥手。列车慢慢启动。我回到座位上。双眼紧闭,不禁地浮现几分钟之前的场景。我再也忍不住了,进去厕所,扒在铁窗栏上大哭。我不知道他还在月台上没有,他追逐这趟列车没有,可是再追逐,也追不上我们这段匆匆逝去的大学时光——还有青春。很难想象一个人如果停止了脚步是怎样的,更难想象这世间如果没有了雨又是怎样的。我好想淋一场雨,在一场瓢泼大雨中因奔跑而使自己的头脑更加清晰,让时空在这片别样的天地中唯美地穿越,续写着传奇。 岁月教人成熟,年纪轻轻的我竟有了饱经沧桑的感觉。不是矫情,尽管从校门到校门,从没体验过真正的大风大浪,但岁月本身就是一把锋利的刻刀,而生活就在这把刻刀的雕琢中一点点地老去。 人是很孤独的,有时你站在喧嚣的街头依然觉得身单影只。但人有时需要孤独,是谁说过人只有在孤独中才能看破一些俗事,获得几许永恒? 大二时,我意气风发地和山雨以及其他几个同学开办了一个文学社,而且义无返顾。编杂志的时候很凄凉,没有人帮忙,因为没有求别人,也实在没有求人的必要。当我们用自己的生活费出版了第一本杂志的时候,想起了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样子有点想哭。但不是真的委屈而是真的感动!人生真正的感动又能有几回? 从那以后,我知道人除了吃饭之外,确实应该做点什么。 人这辈子,可以没钱,不能没有几个相知的朋友,喧嚣的世界中,他们的言语和歌声,使你即便流浪仍然觉得富有!山雨与我一样热爱文学与电影,热爱足球与音乐,但是我不喜欢我学的铁道电气化这个专业。好混歹混终于还有一学期毕业了,工作也在此时有了着落,同时也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下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的考场。似乎剩下的事情都很简单,等待着毕业,等待着人生的第二次选择与奋斗。我一直相信一部电影的一句台词: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人生只有两种诠释。但我哪一种也不想选择,我做的事甚至可以不为任何目的,只要我喜欢。我是个多信仰的人,我倒肯定所有的信徒都会骂我的不专与轻狂,可是只要能让我释然的信仰我都乐意去接受,哪怕做一个讽刺漫画里戴着十字架拜观音的基督(河蟹)。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也许一切都只是繁华的布景。可能某一天,人们在布景前所有的蠢动都会突然消失,一夜间繁华落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几亿年前猖獗的恐龙也是无声无息地消失掉的,徒剩下庞大的骨骼让人唏嘘。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朝生暮死放浪形骸,也许大家只是想在死亡前尽可能多的人发生尽可能多的关系,然后一起手拉手义无返顾地奔向死亡。是悲哀还是悲壮?释迦牟尼脸上的表情永远慈祥,可千山万水无行三界也逃不过一个“空”字。同样,我喜欢夜生活,混乱的音乐,杂乱的人群,陌生男女的味道,他们身上散发着香烟和酒精的杂乱的味道。一切让人想象到死亡的末日,像被隔绝的世界渗不进阳光和空气。我重复着我的生活,然后回到寝室,黑暗中对着镜子狠狠的抽烟,扭动着身体,我看到自己僵硬的表情。很难相信像我这样一个留级生会选择考研,对于这一点,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无论留级也好,考研也好,有目的或没有目的,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放弃过。我发现我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儿。我的心理是很叛逆的,或者叫玩世不恭:梦想依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生活。现在广告上不是什么都是Up to you吗?!但有碍于家长和老师的叮嘱与期望,我不得不披上一张虚伪的外衣,沿着家长早已铺好的路走下去。沿途的风景我没有心情去享受,因为我失去了走路的乐趣。独自梦在漆黑的夜里,张开双臂拥抱泪水。每夜每夜享受孤寂,却不知道自己已被悲哀所囚禁。我不想与人说,是因为谁也不愿听。从前是想方设法学着超脱,如今释然了才有了这种超脱的感觉。其实人活得好不好全在你自己,生活就是生活,把它理解成诗也好,画也好。你只要淡然些,就能品出其中的滋味最近,我特愿意一个人在校园散步,看看天,看看地,看看熟悉的楼群……有时也想着自己将来什么的,但更多的还是怀旧。那一份份容易的感动,仿佛阔别已久的游子重返故园。偶尔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心事随风飘荡,那种感觉是绝妙的。即将结束梦幻般的大学时代,即使告别书香弥散着的校园,即将以幼嫩的翅膀去承受社会的风风雨雨,怎能不在深深地怀念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愁绪?无论是在喧嚣繁华的商业一条街,还是在情意绵绵的荷花池旁边,有人在挥霍金钱和青春,有人在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或是向自己的目标前进。我曾不知疲倦地穿梭于这两个地方,但我终究一无所获。现在,我又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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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已经是十点半过了。我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全身冰冷。只要我一回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就仿佛是经历炼狱一般。虽然我心里充满疑惑充满暴躁,但我不能不面对现实。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最后坐在床沿发呆。
“我应该给她打个电话,不能就这样放弃。”心里想。于是我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公话超市,挑了一个最靠里的位子,很熟练地拨通了她家的电话。话筒传来了我期盼已久但此时又让我觉得陌生害怕的声音。此时,我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对她说:
“是我。”没等她说话,我便开了口。先发制人在这个时候显得至关重要,至少能弥补少许我被动的境况。
“哦,什么事?”她显得异常平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的第一句话,便彻底击垮了我的矛头。
“我们还有挽救的余地吗?”我问她,同时已经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了。我知道我完完全全地陷入了被动。
“没有,我已经下决心了。”她的语气很强硬。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对你不好吗?”我一口气问完她这些问题,然后惊慌地等待着她的回答,犹如等待最终判决一样。等了许久,她没有回答我,电话也并没有被挂掉。我们互相沉默了一段时间过后,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我主动,只要我不主动和她说话,她是绝对不会和我说话的——她只可能说,挂了吧。我实在害怕她从电话的那一端消失更害怕她从此以后从我身边消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上进?”我主动问了一句。
“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她终于开口说话。我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答应你,下学期一定努力过四级,认真做毕业设计!我发誓!”反正四川人发誓就当吃回锅肉一样。我经常这样发誓,这让我找到了以前跟她闹矛盾时我向她认错时的感觉了。这种感觉仅仅是转瞬间的。
“你过不过四级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以为你找到工作了就了不起了?”
我愣了一下,因为我不明白就算我找到工作了开始骄傲了和我们分手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说我骄傲!那是天大的冤枉!我什么时候以这个为荣了?再说了,找到这份工作还是靠家里人帮忙,我没有一丝自豪感,更不用说以此作为骄傲的资本了。于是我辩解到:“我什么时候觉得我了不起了?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你也是知道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你做事没有恒心,没有毅力。”她又补充到。我立刻明白了她是指我这次考研。她认为我没有付出努力。
“是吗?我承认我在学习上是没有什么恒心和毅力,但在其他方面,我就不这么认为了。我觉得我天生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不过对于这次考研,我上线的机会很大的,你知道我是怎样努力的吗?”这是我的心里话,但在说这话时,我并不认为我上线的机会真的有我所说的那么大。
“我要考研,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复习准备。”她说。
“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啊!”我实在觉得她的这个理由太牵强。
“所以你并不适合我了,你和我心中的要求相差太远了。”
我沉默了很久,我并没有思考怎样去回答她的问题,怎样去辩驳她的话。我只感到的是莫名的失落与伤感,甚至是愤怒。
回想起半年前7月份开始考研复习的那个时候,我想任何一个经历过考研的人是决不会轻易忘记的,就像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那样。由于我是跨专业考试,而且这个我所报考的这个专业不是很好。在许多人看来,连“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这个词都很陌生,就算我考上读出来以后,可能连一个学工科的本科生都不如。当然,这只是从可能的收入来看。现实的社会,给予人们精神层面的东西大大少于物质层面的东西,价值观也随着物质生活的升高而产生了变化。现在评价一个人对社会的贡献,最直观的就是看他/她的收入,这是按劳分配的原则,也就是说他/她的收入越高,他/她对社会的贡献越大,反之亦然。所以家里人也是极力反对,认为我放弃工作的机会去读那么一个专业的研究生是一个错误。但我仍想去试一试,哪怕是参加一下考试,看一看题目也好。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把文学当作一个谋生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学文学是我的理想。我想坚持,直到我捧着自己的骨灰盒,能感觉到它的美丽。
在暑假的时候,爸妈就开始和C市的一个很不错的单位联系我工作的事了,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大概就在这个时候我也开始了我的考研复习。记得当时家里人对我说:“就把这次考试当作一次锻炼吧!”我当时以为他们会默许,如果我真的考上了,我就能去读。可就在暑假结束的时候,工作单位那边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当他们告诉我已经帮我把工作找到了的时候,我完全陷入一种不知所措的境地。他们并没有默许我。
就在三个月之前,已经陆陆续续有单位到学校来签约了。由于家里已经事先安排好了的,所以我只拿了份学校的推荐表就去面试了。当时的心情完全不像去年的这个时候那么激动了。我现在是看客,而不是食客。面试只是一个过场而已,或许接下来和爸妈一起与那个老总吃饭才是我真正的面试。
我们在一家很高档的饭店里摆了一桌,我和爸妈提前了一点去。我妈对我说:“到时候见了王总千万要说话,不要跟平时一样那么内向,听见没有?”
“那我是叫他王总还是其他什么?”
“你就叫王叔叔吧!”
没过多一会儿,那位王总迈着矫健的步伐来了。他年纪不大,我估计最多也就三十五六。他刚一进门,脸上就堆满笑容地说到:“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久等了,久等了!”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到啊!”我爸站起来同那位王总握手。一翻寒暄之后,我终于可以开始吃饭了,因为我实在是饿了。
“你看什么时候合适你也给王总敬杯酒,别老是坐那儿不说话。”我妈悄悄地给我说到,带一种命令的口吻,我只能照办。
在经过几轮的行酒之后,我觉得是我该表示一下的时候了,于是我端起酒杯,怯生生地走到王总的旁边,说到:“王叔叔,谢谢你的照顾。”
“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就行了,不过以后的工作还是要靠自己,不要以为有什么关系就可以混日子!”王总的笑容在慢慢减少。我想或许是他在我这个准员工面前应该有些威严吧?!
“是的,是的……”我附和着。
抬头看见他已经上脸了,两个充血的眼珠盯着我。过了许久,他含糊着说到,不知道是不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大家听,大概是喝高了。
“我们公司现在研究生很多,但是我,你们知道我的文化程度是什么吗?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就不打哈哈了……我只是技校毕业……现在在读硕士,读完后我还要去读博士……你们相信吗?”听到这里,我已经很吃惊了。
他又接着说到:“文凭,只是敲门砖而已!关键是自己的努力!……现在就是研究生也不好工作啊!……”他似乎有很多的感慨,现在是言而未尽。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技校毕业,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说的是事实……自己的努力是最关键的。
王总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筷子,左手端着酒杯,那双眼睛闪出一种对社会的仇恨——至少我是这么觉得。我从他的语言中感觉到了他并不在乎文凭,只是一张纸而已。技校毕业的他现在已经算是功成名就,他或许会想想自己以前的生活并且现在完全有理由仇视它们,仇视社会。我看着他那微微外挺的肚皮,他可能也就是一愤青。他可能和我一样,曾经也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过吧。
后来我得知王总那个公司与我们学校交往甚密,这就不难理解那位王总为什么现在会是在读硕士一两年后的博士了。难道这个我们为之而奋斗了十多年的文凭真的是那么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吗?古人云学而优则仕,如今真的是仕而优则学了。这使我明白如今的一个道理,何谓成功人士?不是一路平坦地学到最后,然后有一个不错的收入;而是先有了不错的收入过后再继续以前的学业,读到最后。相比之下,可能后者的收入要比前者的高许多,这才叫成功人士。
到现在,既不仕又不学,我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在家的时候,早上七点钟就起床看书,直到中午十二点吃饭。然后紧接着又是看书到六点。吃过饭之后我会出去走走,半个小时后又回到书桌前继续奋战到十一点过,然后就去睡觉了。第二天还是这样的生活规律。第三天同样……但是一个月之后,爸妈的决定让我有些失落。
“你知道我们为你找这个工作花了多少钱吗?”妈妈对我说到。
“我该怎么办?就此放弃吗?”
“不!不能!”
“或许读出来以后还没有这个工作好,到时我又该怎么办呢?只让自己过着饿不死的生活吗?我还有家人啊!不能让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到他们该享福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吧?!”
“看来我只有为理想而战斗了!”我最后就是这样想的。或许我会后悔,但是我对得起每个人,除了我自己。我开始失眠,越来越严重。我谁也没告诉,我想挺过去。在那段时间里,每天最痛苦的事就是睡觉了。躺上床,努力想让自己不去想书上的内容,但是我自己也无法控制住。印象当中,最早的一次睡着大概是在凌晨三点过,而最晚的一次是在凌晨五点过了。那时侯也不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么糟糕,白天同样是一样的作息时间。不为别的,为自己的逝去的理想。
这种情况直到我回了学校才稍有好转。但是学校的情况又不同了。
当时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我不想被别人看笑话而且我相信,声若洪钟者未必就真的激越昂扬,无动于衷者,未必就真的心如止水。每当有同学来寝室的时候,他们都会发出一声惊叹:“啊?!你考文学啊?!”我知道或许他们并没有恶意,但是我不想听见有人对我的理想发出很惊叹的声音。因为我觉得他们似乎是在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在说:“你也考研?还跨专业考?!” 也许是我自己多心了,但最终我不想被任何人嘲笑!
所以自己暗暗地努力,当室友们一大早去上课后,我用最短的时间起床和洗漱然后坐在书桌前,按照计划复习。有时我也去教室看书,但我不想遇到熟人,压根儿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考研,而且付出了许多。也许是虚荣心作怪,我整天强装无所事事,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在考研成绩下来后如果考得很糟糕的话让别人看不起或是嘲笑。我知道这很可笑,也没有必要,但是我认为理想是我一个人的,我想要独立地去完成它。面对压力与阻碍,我不能退缩。
“你考研的目的是什么?”我的思绪回到现在。我想,也许是我们走路的方式不一样,她不可能看见我路过的风景线。
“高学历高收入,想过更好的生活。就这么简单。”她回答到。
“那你心中所想的男朋友的标准呢?”我继续问到。
“高学历高收入,让我过我想要的那种生活。”她说。
听完她的回答,我心中不停地责备着自己,也在安慰自己,同时也在问自己。我狠自己没有过英语四级,狠自己留级,狠自己不能凭自己的实力去找一份好工作,狠自己不能对她有物质上的承诺。也许是我们读书、学习乃至考研的出发点不一样。她想要高收入,这无可厚非;我想实现自己的理想,让自己更明白生活与自我使自己的精神生活更加充裕——所以我选择文学——“难道我错了吗?”
“不,我没错。”
“是她错了?”
“不,她也没错。” 我独自在心里想到。只有一种答案,就是她选择了“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的前者。其实两种选择都没有错,只是生活方式不同而已。
“就此分道扬镳?各自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我反复地问自己。
“不!绝对不能!相处了两年多了,不能就这样放手,我并不甘心。”
“我们重新开始吧!你让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做到你满意为止。”我再一次地想挽回这段摇摇欲坠的感情,似乎带着一种央求的语气在和她说话,恳求她。这更像是在谈判中妥协。
“我不想这样,你的问题我已经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我不想改变你,更不想让你为我而改变。你努力也好,堕落也好,那是你自己的事。”
“……或许,我可以等你两年。”她提出了一个建议,她并没有对我完全绝望。但我对她的这个建议觉得可笑,她并不知道工作方面的一些基本程序,她想得太简单。
“两年?两年能干什么?我去单位光实习就得一年!转正后起码三年才能评工程师,之后最少得五年才有资格评高工。两年?!我拼死了也混不到半个职称!”
我亲手将她给我的一线希望扼杀。我有些激动,对她有这样幼稚的想法很气愤,对她的急功近利我实在无法接受。
“那就等到你评上高工以后再找我吧!”她平静地说。
我也稍稍清醒了一下头脑,努力使自己保持一种理智,然后回答到:“我觉得我们应当共同来创造我们以后的生活。我现在面临我的第二次奋斗,你应当帮助我,支持我,而不是等我创造了生活之后你再来加入我的生活!”
“你别把我想象成那样!但你要是真的把我想成那样也无所谓,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等你评上高工……”
“我评上高工了我还看得起你吗?!”我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并且重重地挂上了电话。失望、愤怒、伤心和痛苦一起袭来,包围了我的全身,呆呆地站在电话机旁看着电话,想象话机的另一端会怎样。站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直到老板过来问我还打不打电话了,我这才从刚才的争吵当中挣脱出来。我说不打了。给过钱后,回到大街上,才发现身边的路人尽是成双成对的,他们彼此搂着,在大街小巷中穿行,很开心的样子。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情人节啊!
我摇摇头,穿过一对对的情侣们,在街上独自慢步走着。我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双手插在裤兜里,头埋得很底,很底。怀着这么一种忧伤,我淡淡地叹息,也淡淡地微笑,平静却不失锋芒地对付着身边重重温柔的压力。考研、工作、爱情,哪一种是我可以把握的?没有,一种也没有。所以我尽量不置可否地一味前进着,当我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已经由于沉淀而空洞起来,生活也由于没有把握而越发暗淡无光。我想,也许哪一天,只要我挥一挥衣袖,那么一种忧伤便抖落了。
想象归想象,看着周围一对对的情侣们如此甜蜜的微笑,当周围充满可能性的时候,对其视而不见是相当困难的。所以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向着我暂时的避风港走去。也许,家的魅力正体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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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到处灯光灿烂、欢声笑语。一对对情侣因为下雨的且天冷的缘故,大都是一把伞下身体紧靠在一起。整个城一下子仿佛成了恋爱地方,平时只有在角落里进行的亲昵动作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释放,因为今天是应该的。商家们也抓住了这个时机挖空心思准备大捞一把,店家打出了各式各样的出血广告;小贩也在变着戏法地喊破喉咙,能戳一个是一个,能砍一双是一双;瘦小的卖花童身着单薄,却睁着一双双可爱却找不到半点童真的眼睛,寻找着年轻的可以下手的情侣,你不买花就死缠着你:大哥哥,买一朵花吧,看大姐姐多漂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买就不是真心爱大姐姐……
好久没有上街了,一个人出现在马路上今天显得很孤独,这里的人现在也学会了打扮,尤其是年轻的一代,穿着前卫而时尚。正这样想着,前面依着一对小情侣(所以称小情侣,估计二十还不到),女孩子随手将包小吃的纸盒一扔,动作美丽而优雅,就像小龙女的玉女神功。连我这个自栩不轻易心动的翩翩公子也看呆了,不仅微微一笑:思想的进步也需要过程的!
买了一瓶饮料,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今天的饮料可真贵。情人节的主打产品是巧克力和玫瑰花。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吃巧克力,现在也爱吃。那时候是称斤的,五六块钱一斤,一整快的需要切下来吃。那时可是我的奢侈品,舍不得买也舍不得吃,但还是极喜欢吃。现在虽一口气可以吃很多,多得我发腻,但食欲反而不那么强烈了。很多事都有是这样,物极必反。
在回家的路上,玫瑰在泛滥着。我只送过她一次花。那是我们第一次过情人节的时候。石头记的老板给了我们一枝玫瑰花,说是随着我买给她的手链附送的。我把花递给她,我说,这样的话,花很快就枯了。她紧张地问我该怎么办,我回答她说,那我们把它插在土里吧!如果你有幸恰好在2003年的二月十四日那天晚上九点到九点半这个时间段在E市的市中心广场,你一定会看见有两个心怀浪漫爱情的人认真地在广场的花台上种植他们的爱情理想。不过现在,我想象着每一束玫瑰花的后面,都隐藏着一个灵魂,它贪婪地吸食着我们脆弱的躯体。在今天能够送一大束这样的玫瑰花的男人,决不会是工资只有几百一千多的男人,他们大多应该属于小资吧?他们后面藏着一副什么样的面孔?情感上的强烈刺激与嫉妒和愤怒使我产生了一些近似偏激的想法:“情人节”就是男盗女娼的节日,全国各地的男人都在想一件事情,在夜色的掩护或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以各种姿态干尽苟且之事。每当在学校的这个时候,学校周围的旅店人满为患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让我惊讶的是我曾经竟然也乐在其中,而现在,却变成了这场游戏的看客,徒剩下我这只孤魂野鬼,只好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了,怕看到别人,会加深自己的伤感与怀念。
My Girl原名白月,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长得很白净,里外都透着一种稚气。我想叫她小白,但她说:“小白是动画片《蜡笔小星》里小星的狗儿,我才不干呢!”我笑着对她说“那我叫你小月吧,这名字听起来还挺浪漫的……”这是我们刚开始谈恋爱时候的事。腊梅花绽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图书馆前的花园里闻那种淡淡的香味,这使我产生了一些错觉:和她在在一起时,无论什么时候我仿佛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腊梅花香味。我有过敏性鼻炎,对香味有过敏性反应,但唯独对腊梅花香味除外。在我认识她之前,每当我路过图书馆,总要停留片刻,抓紧时间和机会享受这短暂的冬季带给我的气息,做个深呼吸,然后黯自离开。这也许就是缘分吧。现在的季节,正是腊梅花凋谢的时候。缘来缘去,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她和我在同一所大学,学电子商务专业,成绩很好,在家是个乖乖女,在学校是个好学生,曾经在班上当过班长,在校报也算是一名老成员了,这和我相比反差很大。据她说,追她的人抵得上一个排。我笑着对她说:“那我就是排长。”明年,她就会面临跟我一样的两种选择:考研还是工作?她现在已经把她的选择呈现在我的眼前了,而且她考研的决心很大,第一次考不上就再考第二次。说实话,我很佩服她能有这样的决心。只是,我觉得太偏执了一点。
我心里很是矛盾,想她明年这个时候能考上研究生,同时又希望她考不上。在我看来,她的学业太顺利了,至少比我顺利上百倍,她应该经历一些事,让自己能看到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我经历过的中考,高考,和专升本考试以及在大二的时候由于学分落得太多而受到的学籍处理,虽然在以后的时间把落下的学分补了回来,但在大四的时候工作没有着落,不得不听命于家里,多在学校呆一年等等这些,是她绝对没有过的。她缺少一些来自生活来自自我来自内心的抑郁。花园里种不出天山上的雪莲花,她缺少一种终极关怀。
于是我就这样怀着对她又爱又恨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回到家了,正好赶上《天下足球》周四的重播,但放的音乐比我在大街上看到的情景更令我感伤——Westlife的《My Love》。在情感的强大冲击的陷入记忆的旋涡不能脱身中听完了这首歌。“……I wonder how, I wonder why, I wonder where they are, the days we have and the songs we sang together ……”我想哭出来。歌词让我想起了我们在骑车时我唱歌给她听,让我想起了我生病时她在病床边一边唱歌一边削苹果给我……
回忆像一股巨浪,劈头盖脸地涌过来,势不可挡。当悲哀之水没过我的头顶,岁月的无声,无声的自我。我太默然了。他们不能理解我。你也不能理解我。我并不渴求更多的人理解我。白桦树有了伤口,身上会长出眼睛;天空有了伤口,会化成残缺的月亮;心灵有了伤口,灵魂会在巢里被惊醒,像一只鸟,振翅飞翔。我没能把自己做的那颗种子种进她的光辉里,我被推拒出来,到底是途中的流沙,在虚拟的目的地茫然地流徙。特别是她在病床前替我削苹果,我是真的感动,真想就躺在那张病床上一辈子不起来。
有时候,生命中会有一些感动,陪伴你过一种快乐的生活。这似乎是一首歌中唱的,不记得是谁唱的了,只是有时候会想起它,不由自主地哼起来。记得还是在家里的时候,一天清晨,我来到医院,看到一颗树,一颗很普通的树,系上了一根红飘带,当时,它让我陷入了一种遐想。我似乎不难断定这根飘带是什么,一个恋人?一个朋友?或一双父母?这是一种鼓励,一个纪念,一段相思,一场情缘?也可能是一个生者对于一个死者的凭吊。但我更愿意相信这红飘带背后隐藏着一个动人的故事:那是一对恋人,其中一个住进了医院,是很难医治的病,那另一个就在这样的时刻系上了这根盟誓般的红飘带。于是人世间又多了这样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红飘带给了成年的我一种感动,使我能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自己的生命,毕竟先我而去的那些人是多么地渴望生命。这种心理很廉价,但它让我从生存的意义上有一种满足和简单的快乐。
当我把这事给小月说了过后,她说:“你就爱瞎想,有空多想想四级和工作的事不好吗?”其实我只是想说能有一段这样的感情经历,说什么也值了。然而她将爱情看得是那么现实,至少现在她是这样。是现实将我的爱情和爱情理想粉碎。其实我的理想不是很离谱,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共赴一生的人。我的要求不高,绝非国色天香;只求平平淡淡,绝非庸脂俗粉,只求忠善义孝。
晚上的时候,我给她发去短信,问她为什么和我分手,我要她说实话。她这次没有再说我不上进没恒心等等这些问题,她的这个回答多多少少比起上午说的那些理由更充分一些,但是我仍不能接受——她说她对我没感觉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感情的致命伤。
但我好似看到了希望,我便回复到:“感情是可以重新培养的,要不我重新开始追你吧?”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天真,太不可能,甚至还有些荒唐。但我还是说了。
“不可能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做什么都没用的。”我听出她的话里是冷漠,是决断。我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为什么?”我迫切地追问她。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是做每一件事都需要理由的!”她的回答带着尖刀,深深地刺入了我的身体。
“我是不会放弃的,相信我,我还是爱你的。”我这样回复。我现在只能给她我的全部情感,其他的我是无能为力了。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挽回她。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感情,不能让自己后悔。冷漠吧,你尽管冷漠吧,我不信有化不开的冰。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晚安。”仍是冷漠,像一股冰冷的水把我炙热的躯体从头浇到脚,刺得我全身疼痛。我从高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摔得全身筋骨俱碎,五脏六腑全都从身体里挤出来了。我从未有过如此的失落与绝望。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为什么。“我对你没感觉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这句话像一个幽灵一般缠绕着我,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分手理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这是一种对感情的蔑视,对别人的感情不负责任,对自己的感情也不负责任。两年多的时间,用这样的理由,理由显得渺小,形式过于敷衍了。
“难道这不是她的心里话?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我越想越害怕,越担心,越迷茫。我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还有什么原因呢?就算我不上进,做事没恒心,但和‘没感觉了’这个理由比起来,后者倒还更充分一些。为什么会对我没感觉了呢?是我平常忽视了她?不会啊,我每天都是主动发短信给她的啊!那还有什么原因呢?”我自己在琢磨着。
“会不会是她给她家里人说了我们的事之后。遭到她家里人的强烈反对而让她立即和我分手的?”我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小月家住在D市,我家在J市。由于这两个城市相隔并不太远,而且我有一位亲戚恰好也在D市,所以我也就在放长假的时候经常去找她。记得是去年夏天,我去找她。我们在逛街的时候,被她的一个亲戚看到,不过我们俩都没看到她那个亲戚。结果可以想象,是的,那个亲戚理所当然地将我们的行为转告给了她的父母。这也是我过后才知道的。当小月告诉我她那位亲戚对我的夸张描述过后,我觉得要通过她父母那一关得下大工夫才行。那位“好心”的亲戚是这样描述我的:又瘦又黑,长得又丑又矮,而且看上去年龄还不大。我听了之后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一个社会小混混,而且是从非洲逃难过来的难民!对于她亲戚的歪曲描述,我首先觉得她那位亲戚的直观视觉肯定不怎么样,要不就是青光眼;说不一定上小学时写记叙文从未及过格。不过我倒没多在乎,当时我认为只要她爱我就行,别人怎么看我我觉得无所谓。那时,我相信有爱就有一切。我们(也包括她那位亲戚)都在追求至美,只是层面不同而已——他们追求的是形而下的至美,而我追求的是形而上的至美——但追求至美的心总是流浪的。此处此时的夜市蛊惑而且多彩,我却冷然地看着那片耀眼的的喧哗,预测它消沉后的死寂,而我的心仍在流浪。我有美丽的梦,而美丽的梦总是给我留下美丽的忧伤。记得舒婷的一首诗:“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人间天上,代代相传/但是,心/真能变成石头吗/沿着江岸/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正煽动新的背叛/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苦一晚” 。
“一定是她给家里人说了我们的事,她父母强烈反对,要她和我分手!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在心里主观地肯定了分手的最大可能因素并想立刻找她对质。因为我许多次提出让她给家里人摊牌,但她每次都找借口推脱,说什么时机不成熟,说什么她妈不让她在大一、大二的时候谈恋爱。我想,这次她可能真的摊牌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挽回的可能性还比较大。”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在她提出分手的第二天的晚上平静地入睡,因为我看到了希望,我终于有了一个继续下去的理由。但是同时,紧张与急躁的心情使我不得不多次在沉睡中惊醒。可以说我是在半梦半醒中度过这个夜晚的。小月并没像以前那样在她睡之前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一些晚安之类的话,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昨天就已经离开我了。睡前,我注视着我的手机,它静静地躺在我手里,一声不响。现在我是多么希望她能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心里明白这样的机率几乎为零。我仿佛寄希望于我的手机,也寄希望于她,于她的内心,虽然这很渺茫。
我试着拨通了她的号码,将手机慢慢地贴近耳朵,但就在电话还没完全贴在耳朵上时,我听见了让我失望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Sorry, your……”我没等电脑录音放完,我已将电话挂掉。“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也不是你的错。”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昏昏噩噩地过了一天,昨天和前天的事历历在目,“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做什么都没用的” ,这句话反复萦绕在我心里,很痛的感觉。晚上我独自一人去江边。初春的风,仍带着冬季的余温,我禁不住瑟瑟发抖。这样的浸染,足以消磨掉任何激情与冲动。我想此刻与音乐为伴,人行道沐浴在音乐中,我在人流中,无声的人流。江水没过我的膝盖,海洋淹过江水的肩头,我无声地走着。“我对你没感觉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海岸渐渐出现,看见花朵缓慢绽放,风一点一点弯曲树的枝干,于是每一个夜晚捻捻被角,远离坟墓。然而我在远离坟墓的同时却接近了死亡。
我发短信给山雨,我说:“我和她分手了” 。
“什么时候?刚才?”他关切地问到。
“不,昨天,二月十四日那天。”
“多的我也不想安慰你,她和你分手有她的理由,你想开点,还是接受吧。”
“我不想接受,也不能接受,我很不甘心。”
“你得学会放弃。小月的这种爱情观是残忍了一点。”看来山雨很明白小月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放弃?放弃!”我在心里默念着。
不知不觉当中,走到堤坝的尽头。风很大,心很冷。江水缓慢地流过,伸向远处的黑暗,伴随着我每一次的努力,一齐消失。小时候,母亲告诉我多问为什么,很有用;她现在告诉我说,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没用。我茫然了。以前我相信,存在一定有理由,现在我开始怀疑我的信仰的正确性。我不知道她们其中是谁错了,我更希望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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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日,星期五,今天风很大。我回到了学校。爸妈帮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些寝室的东西,然后叮嘱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一定要抓紧时间学习,在学校的时间不能浪费了,以后在单位上就没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了。”他们总是强调这些。“还有,和小月你们的将来都没有定下来,千万不能陷的太深。”我妈补充到。
嘱咐完之后我送他们下楼,望着远去的汽车,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那么压抑自己的情感了。
在家的时候,我不想与其他人说我感情上所承受的痛楚。我认为他们不能很好地理解我,他们也是帮不上我什么忙的,更多地,他们会劝告我放弃。可我不想。我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每当家里人问我有关小月的事情时,我总是装得很羞涩很不好意思地说:“就是那样吧!其他的也没有了。”我的确很累,那几天我总是早早地躺到床上,很久才睡着。很多时候,人们看到的我,总是挂着一张快乐的脸,而笔下的我,却是真实的。不想感受太多白日的喧嚣和烦躁,所以选择沉默。面对文字中的她,只能回忆。就像电影里头,两个不同时空的人,望眼欲穿,翘首等待,等过了,错过了,终究还是成为了触不到的恋人。
对于我来讲,周围到处都是生活空洞的声音。几乎我要被同化了。人生匆匆,我想在青春征程中留下一些足迹,这足迹是深是浅,或许已经脱离了正轨;或许一阵风便可将它们掩去;然而我仍旧执着地走着,用自己的姿势,迈着自己的双脚走着——因为真实的人生要自己走过。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我想那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经历过,就完成了生活最终的使命。这也是我要去考研的目的,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其实我妈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提醒过我。她分析说:
“小月现在还小,感情是随时可能变化的。如果哪一天她要和我分手,千万不要纠缠,现在就不要太认真了,不要陷得太深了。”
“不会的。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很有自信地说。
“你就知道人家以后还看得上你?”妈妈反问我。
“怎么看不上?为什么看不上?!” 我不信我们会因为物质需要不同而手。
而且我还很反感她说那样的话,我知道我妈是为我好,不想我以后在分手时太过悲伤了。即使我明白我妈是一番好意,但我仍反感,因为我至始至终是深爱着她的,她没有理由会变心。所以我认为我妈说的什么不要太认真,以后的事情是会变化的,我是认为她怕因为恋爱而影响了我的学习。我还反倒“教育”我妈说,你不先不对别人认真就希望别人对你认真吗!?现在想起来,我从心里佩服我妈的先见。正如她让我留级一样,如果当时我勉强毕业了的话,现在处境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宽松。就是这两件事,使我终于懂得了过来人说的话对于我们十分受用。我花了二十一年的时间去懂得了这个道理,虽说时间长了一点,但我终究明白了,接受了,并开始成熟了。
将电脑打开,桌面是用她的几张相片做的。天蓝色的背景下,小月抱着我送给她的那个很大很大的毛狗熊,样子可爱极了。从那天晚上发过短信后,我再也没收到过她的短信了,唯一的一条就是:“以后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别给我发短信了吧。”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寝室里,无所事事。桌上仍放着她的相片,笑容依然,使我不忍心将她收进记忆。
我知道她是明天下午来学校,但不知道是几点。以前她总是乘K165次列车来学校,对于这一次,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意躲着我而换乘其它车次。虽然我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相信她,她决不会有意躲我的。”即使这样反复告诉自己,也不免心生疑虑。毕竟她在几天前就和我说再见了,再见就是不见。
我发短信给她的一个好朋友,问她小月的情况,顺便问小月是不是明天下午四点半到。
“对啊,她是这么跟我说了,就是明天下午四点半到啊。你们两怎么了?”她对我们的事也知道一些。
“你帮我问一下她,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和我分手的,她就只说对我没感觉了,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理由。谢谢了。”我想通过她的好朋友了解一些她的想法。而且她的这个好朋友也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朋友,我还是很信任她的。她们都是住一个寝室的,我想多少会对我有点帮助。没过多久,她发短信过来说:
“她就说现在感觉淡了,想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如果到时真的觉得还是舍不得的话再说。”
我看完这条短信,又觉得自己很有希望了,因为她只是说暂时分开。很高兴地对她说道:“谢谢,到时我和她和好了请你搓一顿!”可是我觉得即使我们和好了,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还能维持多久呢?“我不管,能和好一天是一天,总比现在这么痛苦好。”我心里一直这样想。
这个女生叫小林,是小月的室友,在女生中跟小月关系最近的就是她了。他的男朋友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好朋友。这样看来似乎是
别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我想长痛和短痛,两者之间它们痛的程度肯定不一样:很明显,长痛要痛的轻一些,时间长一些;短痛就要痛得重一些,时间就要短一些。打一个比方吧,如果把长痛和短痛比做两个不同的材质的物体的话,它们的质量都是一样的,那么它们的体积肯定会不一样了。体积大的密度就小些,体积小的密度就大些。所以我认为长痛就是体积大的那个物体,短痛就是体积小的那个物体,而密度在这里就是通常所说的痛的程度,与之相对应的体积就应该是痛的时间了。我想我不能承受所有痛苦在一个时间蜂拥而至,这样我会崩溃的;所以我宁愿痛的时间长一点,慢慢习惯,适应过后就不会觉得有那么痛了。
由于还没有开学,寝室不会熄灯,这正适合我。这个城市沉睡了,而我却清醒着用自己的文字和忧伤检阅着黑夜的欢乐和孤单。我们这层楼还没几个人来,冷冷清清的。寒风细雨伴随着跳动的音符,在这无人之夜,带给了我一丝温暖。我静静地坐在床上,翻阅着过去的心情,用自己的手拼凑着回忆中那早已残缺不全的甜蜜和安慰。这是美好往事的永恒召唤,那种感觉,就像最初的心动,来得那么真切,好像一直有那么一个人,每夜按时准点来到我的脑海中。可终究还是幻想。时间带不走的伤,只能用来麻醉自己,让自己永远活在梦中,不愿清醒。习惯于深夜思考的我,特别迷恋那种黑暗来临时对光的渴望情绪,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对稻草的渴望。我喜欢这样的自由与宁静,就像潘帕斯草原上恣意狂奔的骏马那样,没有庸俗的音乐和虚伪的文字,天与地之间只有我存在。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是无意识的行为,没有道德观念的约束,没有物质生活的疼痛,一切好似存在于游离状态。
我苦笑了一下,感叹自己还这么理想化,我已经被现实打败了,头破血流竟还不知道疼。翻开我的日记本,开始回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时我相信爱情,相信永远,最喜欢的一首歌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 。那时候的我单纯,快乐,出门时脸上永远带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幸福。现在当我在黄昏时踏上不那么嘈杂的街道,街上有一对对或青涩或甜美的小情侣,男孩脸上一律的是骄傲与满足,那种拥有整个世界的表情真的很像那时候的我。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我醒来。我不愿意睁开疲劳的双眼,想方设法地去应付那些无聊的事。一想到今天下午要去火车站接她,我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起床,刷牙,洗脸,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头发很长了,决定先去理发,更何况,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了打今天下午那个没有把握但又必须打赢的仗,也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了。
从理发店里出来,时间是十二点过五分。她现在应该在火车上了,于是我给她打电话。
“小月,你上车了吗?”我问她。
“是啊,我已经在车上了,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四点半到啊?我去车站接你吧。”
“不用了,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呢,你来干嘛啊?!”
“我帮你拿些东西吧,你每次回家就跟搬家似的,东西多吧!?”其实东西不多我也要去的,我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而已。
“真的不用!我同学可以帮我拿啊!你别来了!”我知道她不想给我一个和好的机会,她越不让我去我就越得去。
“我已经在火车站了!”我突然说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竟然脸都没红一下。其实我现在离火车站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是想将她的军,让她无话可说,她总不会让我大老远地有回学校吧?!
“啊?你已经在车站了?还有那么久才到站啊,今天那么冷,你就在车站傻等啊?!”我听得出她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在街上,冷风挂过我的面颊,心里是一丝温暖。
“没事,我等着就是了。”
“那好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还在为刚才的那通谎言暗自高兴。我想着这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有利于我的方面发展,心中的希望渐渐膨胀起来。
四十五分钟以后,我出现在E市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
候车大厅里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是因为春运的高峰期已经过了吧。我看见列车到站信息排上写着:K165次,正点到达4:30。我一看表,现在才一点过几分,还有三个多小时!心想着:“天又这么冷,怎么熬啊?!”在我看来,等人是件相当痛苦的事,不过要是等她的话,别说三个小时,就是三天我也得等啊!
E市是一个旅游业非常发达的城市,是四川省乃至全国著名的佛教圣地,这里景色秀美,空气清新怡人。学校也地处旅游风景区,和不远处的寺庙遥相呼应。其实原来有段时间每天清晨推开铝合金落地窗,听见远处寺庙的钟声,看到白云一样的雾气,便想起了王维的诗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那时也特别喜欢那样一份随遇而安的恬适心情,实际上,我就是很随意很随性极端自由主义的人。
候车大厅里主要是一些外出务工的农民工,他们大多数每天都在辛苦工作,而他们付出的却与得到的不能平衡,有时我还真的很同情他们。尤其是现在,我觉得我与他们一样,他们为生活而付出,而我是为爱情而付出,我们所得到的,&&却远远低于别人。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我也感觉时间走得越来越慢。列车进站又出站,接走了一批又一批旅客,送来了一批又一批旅客,她和我的距离在一秒一秒地缩短,我心想到:“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当时这样想在现在看来未免太夸张了一些,但当时我的确只有抓住和她见面的机会,因为我想帮她找回和我在一起的感觉,纵然我并不找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现在只是觉得很困,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我想我此时的精神面一定不好,说不定还有黑眼圈。一包烟已经抽掉一大半了,可仍是想睡觉。
“四点了!还有半个小时了,坚持住!”我在心里对自己吼到。我已经手脚冰凉了,有些发麻。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显得很憔悴” 。我在冰冷的椅子上自言自语。
时间在执着地朝着四点三十分缓慢地前进着,我开始注意从车站过的每一辆列车,甚至汽笛声都会引起我的期待与紧张。车站内K165次开始检票了。我的心一阵慌乱。
我没有再看时间了,因为我知道她快来了。当希望与焦躁并存的时候,人们总是显得紧张,显得忧虑。伴随着长长的一声汽笛,我终于看到了列车慢慢地使入了站台。我起身离开候车大厅,朝外边的进站检票口走去。
我在铁栅栏外平静地等待她进入我的视线。此时的我真的很平静,各种担心已经被我抛之脑后,很快我就会得到结果了。
《圣经》里《启示录》关于第七封印是这样说的:刚要揭开第七封印的时候,天上寂静约有二刻。我看见那站在神面前的七位天使,有七枝号赐给他们。天使拿着香炉,盛满了坛上的火,倒在地上,随有雷轰、大声、闪电、地震。上帝揭开第七封印,为了消除世间苦难与罪恶。我平静地等待着她,如等待上帝将我重生,死亦生,生亦死,希望就是绝望,绝望就是希望。我只有通过这些看似虚无的东西来安慰自己了,尽量使自己不那么在乎事情的结果,一切随缘。
四点三十七分,她来到我的面前。
我伸手去帮她提箱子,她朝回退了一步。我心里怔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甚至不让我靠近她!”我心想。
公交车上,我和她坐在最后一排。我想问他很多,但无从说起。
“为什么和我分手?有人在追你?”我根本不信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是的,是有一个人在追我。”她平静地回答。她这个看似平静的回答却给我带来的是狂风巨浪。我无心的揣测竟然是事实!可我不认为这是真的。
“他什么开始追你的?”我问到。
“寒假。”
“难道你没跟他说你有男朋友了吗!?”我很生气地说。我觉得这样做是极为不道德的。
“那你同意他了吗?”我还是很关注结果。
“同意了,就在昨天,你走之后。”她的神情依旧那样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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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时以前……
我坐在车上,爸爸和妈妈跟我说一些下学期要好好用功念书,抓紧在学校的最后一学期的学习时间,好好充实自己等等话。我在一旁听着,装着很认真的样子。
“我们要先去D市,送弟弟回家,然后才送你回学校。”我爸对我说到。我心里很高兴,我找得到小月的家,我可以用这段时间和她谈谈,尽管时间很短,我想还是会有一定效果的。
“我到D市了,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我给她发短信。
“什么?你来干什么啊?!我现在有事,来不了。”她并不想见我。
“就几分钟时间,不会影响你什么事的。老地方见吧。”我决定要去见见她,这是个契机。
“跟小月说好了吗?在哪儿等?”我妈问我。
“已经约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嘛!”我笑着回答她,又有谁知道我的笑容背后是一阵阵的痛楚?!
车进入D市,我跟司机说前面停一下,我要下去找个人。爸妈他们知道我要去找谁,也就没多问什么了。说定了我在哪里等他们之后我下了车,径直朝着小月家的方向走去。
她已经在路口等我了。开始我还没认出来她,她穿一件暗红色长风衣,头发扎起来了,和我以前看到的她判若两人。她在冷冷的风中,看着我一点点地靠近她。她冷得发抖,我也在发抖,我身体很冷,心更冷。
“有什么话快说,这儿好冷啊!”她想尽快结束这场非正式的谈话。
“你为什么和我分手?”我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解决我们之间所有矛盾的关键所在。
“那天在电话中还有短信,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的吗?你怎么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不要老是问为什么,没那么多为什么!”她说得很大声,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很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能对她说什么了。“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告诉她我心里有多痛苦?告诉她我们不能分手,她离开我是一种损失?”我心里在琢磨着该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沉寂。
“为什么和我分手?”我仍不甘心没得到答案。
“是因为我不够上进?是因为我没有恒心?是因为我找的工作不好吗?还是因为我对你不好吗?”我一串连珠炮式的发问,我已经按奈不住自己的感情爆发。我看到了她的眼睛红润了,我感到她有一些不安,甚至有些愧疚。
我再也没说什么了。车已经开过来了。
我转身离开她。上了车。透过车窗我看到她远走的背影。带着我的问题离开了,没有留下答案。
“小月怎么了?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她生你气了?”我妈问我。我还真是佩服她的观察力,隔着那么远她都能看到小月的眼睛是红的。
“没什么事啊,可能是眼睛进沙子了吧,外边风这么大。”我不愿意把我和小月分手的事说给他们听,我怕他们会担心。我以前让他们操太多心了。
“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我妈说到。
我笑着回答:“怎么可能,你就不要多想啦!”我完全知道自己在说出这番话之后脸立刻泛红,我将脸转向车窗,看着呼啸而过的建筑,看着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候散步的街道,轻轻地,慢慢地消失在眼前,消失在脑海,却铭记在心。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D市了。”我努力地想将眼前急速逝去的景物全部记住,希望永生不忘;我努力地回忆她即使带着决裂但依然留恋的脸庞和神情。但我做不到,太快了,它们消失得是那么快,快得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们的模样就转瞬即逝。我想再多看一眼,哪怕是一眼啊!我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哭出来。头脑嗡嗡地响……
“你真的同意他了?你为什么要同意他呢?!”我还是逃不出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的习惯。
“这有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同意?我已经没有男朋友了,这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平白无故地在我们之间插一脚啊!”
“他就可以平白无故地在我们之间插一脚吗?!”我们这是在公交车上。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了。而她在一旁偷笑着。
看着她久违的笑容,想到刚才我的失态,我也随着她笑了起来。笑得很不自然,很苦涩。
公交车上浑浊的空气使我感到反胃,头很疼。我不相信她会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和我分手,我不相信第三者能够介入我们的感情范围。因为当初我就是充当的那个介入别人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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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02年初冬的时候……
由于大二下学期的时候,自己的独断独行,没有听从家长的告诫,一心用在文学上,不现实的想法遭到了现实的打击。期末考试几乎全部没通过,那时的我也并没感到绝望,只是隐隐地觉得应该有一个人来到我的生活当中,改变我的生存状态。那个人,就是白月。
我在学校的一个报社任编辑。白月是在我们报社招新的时候进来的,她之所以能够进来,是因为报社的主编看上她了。
报社的惯例是新老成员在每周要去办公室值班一次到到两次,不限最多次数。办公室人少的时候是相当安静的,我有钥匙,所以我常去那里看书。有时会遇到一些新的成员来值班,我也就顺便和他们聊聊天。记得有一次,当时办公室里有很多人,都在聊一些新生必聊的话题,诸如谁是什么地方的啊,有什么特产啊之类的。在我看来,那些男生无非就想多认识些异性朋友,正所谓普遍撒网,重点培养。
那次白月也在。我坐在办公桌前很无聊地发着短信,心想着:“你们有那么无聊吗?聊这些!”这可能是大家从陌生到熟悉的开始吧。
“你也是新成员吗?”白月主动和我说话。
“那你看我像大几的呢?”我想逗她一下,因为我长得虽然不怎么样,甚至还有些对不起观众,但我不显大,看起来很不成熟似的。
“你最多也就大二吧?!”我猜到。
“呵呵……要我说实话吗?……我其实已经大三了!”我很高兴她被我的外表所蒙蔽。其实当时在我内心,已经成熟许多了,毕竟我在上学期经历的那些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历的,在那以后,自己想得也多了。
“啊?!你已经大三啦?!看着不像啊!”她的吃惊对于我并不吃惊。
“那你是哪里的人?”她继续问我。但是我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我在想这学期的第一期报纸该出些什么内容和我的学分什么时候才能补上等等,她问的这个问题早在三年以前我已经回答过N遍了。
我沉默并发着短信,抽着烟。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但是我从心里来说,还是对白月很有好感的,她的开朗,她的笑容,她的声音都已经在那次见面过后印入我的脑海了。可我并不承认我对她有好感,我认为她是个懵懂的小女生,一个大一新生而已,没有深度可言。于是我一笑而过,总以为自己是一个洒脱的诗人,可是最后却变为一个另世间淡忘的布谷鸟。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孤单寂寞着,遥望着天空中悬挂的那一颗颗明星闪烁,我倾听着暗淡的感伤在次冲上枝头,成为了一首不变的歌。
在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几乎我每次去办公室之前都会给她打个电话过去问她去不去,她有时会说要去,过一会儿就走。然后我回急忙去办公室把门打开,等着她的到来;有时她会说她有课,不会去了。这时我就会说我过一会儿就去。但实际上我没有去。因为没有她。
的确,我承认,我是喜欢上她了,无力挽回地喜欢上了她。
那是一个初冬的晚上,报社例会上,我在最后一排,无趣地听着主编的安排。可能是我峙才无恐,有些另类。她走进来,我像她招手。她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我跟她讲村上春树,讲惠特曼,讲(河蟹),讲埃尔加,虽然到以后才知道她并不对这些感兴趣,但当时在我看来,她那天听得真的很认真,绝不亚于听老师上课。突然她对我说:
“有人在追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心想。
“谁啊?”我问她,我想知道是谁。我想和那个人作比较。
“他。”她很隐蔽地指了指在前面讲话的主编。
“啊?!是他啊?!”我很吃惊。
“我当时是准备报一个社团的,但还在犹豫报哪一个好,是他把我拉进来的,我连笔试和面试都没参加。”她很坦白地告诉了我真实情况。
我这才发觉我们当时在看考卷和面试的时候我好象是没有看见过她。
“白月,那你喜欢他吗?你答应他了吗?”我装着很平静的问到。
“还没有,我在考虑。”她也很平静地回答我。我想那时我们都是在故作镇定罢了。
“那好,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那就是我的答案。”说完我在她的本子上写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为修道半为君。
她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晚上回去看吧,你会明白的。
因为是周末,寝室的人都出去玩了,只留我一个人。大概在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我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
“喂,请问是……”
“是白月吧,是我。”我听出了她的声音。
“对,是我。你写的那诗我看完了。”她说。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其实即使她不明白,我也会说的。因为我喜欢她,我想争取,尽管他是主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是写给情人的诗,对吧?!”她的语气有种暧昧,有种淘气,甚至有一股腊梅花的香味从窗户外飘然而至。
“你怎么想的?同意我吗?”我很关心结果。
“怎么说呢,我还没想好,我不太会做决定。”她的话让我隐约地感到了一些失落。
“没事,我会等你的。咱们聊些其他的吧。”我想让他多了解我一点。
我们说了很久的,这可能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最长的一次通话,我们聊了一个通宵。直到挂上电话的时候,我看到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很困又很冷,但心里有一丝暖意。
过了几天,报社出台一场晚会,正当晚会快接近高潮时,突然停电了。我急忙把白月找过来,对她说:“你以前不是学过钢琴吗?现在弹吧,不能让观众走了。”
“不是有一个弹钢琴的吗?他刚才还在这儿呢!我去找他来吧!”
“不能再等了!”说完我就把她推到了台上的钢琴旁边。
这时很黑,她看不见乐谱。
“找根蜡烛来吧,我看不见乐谱怎么弹啊?!”
恰好那天我的手机在充电,没有带在身上,于是我下台借了一个同学的手机,帮她照明。
“好了,这下可以看见了吧?!”我说着,把手机往钢琴琴键上靠,可谁知坐在钢琴旁边的竟不是她!要知道,我当时多么希望我能陪她在这微弱的蓝色灯光下演奏完一首曲子啊!就在我一面帮那个弹琴的打光一面盼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停电早一点结束并寻思白月到哪儿去了的时候,我看见她就在这架钢琴的另一侧正看着我!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或者这叫做灵光闪现:
我头过微弱的蓝色灯光,我将手朝她伸了过去。手掌向上,看上去像是要递给她什么东西一样。我隐约地看见她将手在我的手心上蹭了一下,可能是她也以为我要递给她什么东西,靠近了才发觉我的手里空空如也,于是就将手缩了回去。而我的手仍在那儿。我见她没有领会我的意图,我又做了一个“过来”意思的手势,她开始怯生生地将手放在我的手上,就在这时,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刚开始挣了几下,我仍牢牢地攥着她的手,哦,不,应该是她的拳头。我感觉到的是她温暖的小手充满的胆怯,紧张与羞涩。我当时真有种能上天如地,飘飘然的感觉了。渐渐地她不那么紧张了,手慢慢地放松了,伸开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出汗了。我们就这样一句话也没说,站在钢琴的后面,我一边给弹钢琴的人照明,一边寻觅那种我期待已久的温暖的触碰。
依然是黑暗中。她的手随着黑暗的时间增长而逐渐松弛,但仍旧是一种半握的状态。我想她或许还没有那种心理准备,没有准备好接受我对她的感情。可我并不介意,因为我明白她至少对我是有好感的。我现在是多么地希望这电就一直这么停下去,到半小时,一个小时,一天,一年,一辈子都不会来了……伴着幽蓝的光,我看见了闪电,听见了雷鸣,就在她心里。
“终于来电啦!”我听见有人在喊。我们急忙地将手猛地缩回去。王菲说,要恍惚的面对世界,笔直的面对自己。而这一刻,我只打算恍惚的面对自己。这一刻无论有多长,而对于我来说始终是如此地短暂。流星划过子夜的天空,美丽的只是那一瞬的时间,与流星毫无关系。我能感觉到的温馨,并不是握住她半绻的手,而是在那样一种突发的冲动。
舞台上亮了起来,她站在钢琴旁边离我不远,我看得出来她是一直站在那里的,没有移动过。她低着头,脸红红的。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那只被我紧紧握过的手,仍然半握着。
晚会结束以后,我们牵着手。我把她送到了她们寝室楼下。她对我说:
“谢谢你。”很害羞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幸福。
“哦,不用谢啦!我也是顺路嘛……”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其实她知道我住哪儿。我们并不顺路。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能是我脑子里还想着停电时候的事。
“呵呵……”她笑了起来。我知道她在笑什么,出于对自己说话的低级失误的认同,我也笑了起来。
“那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一起出去散散步。”我想将我们的关系再往前推进一步。
“明天我有事,要不我办完事了给你打电话吧。”她说到。
“行吧,那我在寝室等你电话了?”
“一定会的!”她用一种许诺的语气跟我说。
“还有件事……”她继续说到。
“你的手……”她把她的手抬了抬。这让我看到了她的手,还有我的手……
“呵呵……真不好意思,我都忘记松开了,呵呵……”当我发现我的第二个失态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很尴尬,也很开心。
第二天下午,我如愿以尝地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拒绝了那位主编。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说:“我对他没感觉。”
从此之后,我和白月走到了一起。并不是我们可以聊通宵,并不是我比主编更优秀,而是她爱我,我也爱她。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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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学校,可我已经很饿了。
“晚上你吃什么?”我想和她一起吃饭的话,对我们感情的恢复还是很有帮助的。
“我不想吃,刚坐了车,不舒服。”她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在想她是真的不想吃还是假的。
“多少还是吃点儿吧,要不晚上会很饿的。”我真的想关心她,也想为我们感情的恢复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
“你别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好不好?!我饿了又关你什么事啊?!我跟你什么关系啊?!”她看上去很生气。从她的语气当中,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存在了。
我在绝望与希望中徘徊,努力地想从绝望的悬崖边上把自己拽回来。爱情之于青春是一种不断的陶醉,是理性的热病。新颖锝犹如花之果。优美之于爱情,放射出一种稍纵即逝、永不复返的光彩。用来抵抗爱情的种坚强有力,同样也可以用来使爱情猛烈、持久,但那些软弱的人们,总是受激情的影响,又几乎从不真正付出激情镜像,恋人们也只有在他们如痴如醉结束时才看到对方的缺点。其实,当爱着的人具有全部的爱情和德行时,他是需要同情的,而当我们爱得过火时,确认另一个是否和你一样是很不容易的。也许生命中多了一次参与就多了一次激情的冲动,而享受冲动的快乐,是那些在生活的浅水滩前徘徊观望的人所无法触摸到的。但是,过分的纵容,我们又分不清什么是激情,什么是爱情。所以,爱之于身体与灵魂的平衡,才是爱情本质的真实底蕴。可是,绝望之于爱情,到底是于虚无的感情的着色还是真实的激情的冲淡呢?
车停下,后门打开。我仍坐着。
“你不在这里下吗?你要到哪儿去?”她见我没有在离寝室最近的地方下车,她很紧张。
“我要把你送到你寝室楼下。”我怀着一种幻想的姿态对她说。
“我不想你送我,我不想你对我这么好!我不想!”她的言辞开始激烈起来。或许她是不想再多伤害我一点吧,我隐约地听见她的内心在说:“回去吧,我们没有可能的。我不愿意再欠你什么了。”
我渴望可以和她沟通,一次真正的沟通。我很累了,不想再独自猜测她的任何想法了,这真的很累。
“不,我要送你。”我的态度很坚决。
车停下,后门打开。我与她一同下了车。
她一个人走得很快,走在最前面,我跟在她的身后,有意放慢脚步。我想和她的这次见面时间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距离有限而时间无限,我改变不了距离只好改变时间了。无奈我们还是走到了宿舍楼下。她急匆匆地想回去,我把她叫住:
“小月,能留下来一会儿吗?我有话跟你说。”我恳求到。
“我得回去收拾东西。打电话吧。”
“对了,你回去把饭吃了吧。”她接着对我说。她的这句话,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让我感到幸福的一句话了。“她还是很关心我的。”我想。
回寝室的路上,路过食堂和餐馆,我没有进去,而是径直回到了宿舍,泡了一袋方便面吃。我在想晚上怎么跟她说,不过最重要的是先要搞清楚是什么让她和我分手的。
风中我们骑着脚踏车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溜达,雨中我们撑着同一把伞共同走过,夕阳西下时他会陪我看着落日缓缓滑进地平线,我们俩背靠背坐在夕阳下的样子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线。我一直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我会和小月这样背靠背老到我们哪儿也去不了。多么美好的情景,可是它已经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已经触摸不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多了一份忧郁,多了一份内心的痛楚,更显出了年轻的苍老。爱情之于苍老则是一种不断的浸染,是陪伴的灵性。深远得犹如掌心的温度。黄昏之于爱情,穿透出一种“我思故我在”的精神家园。用来拯救爱情的那种永不复返,同样也就是爱情光芒的云淡风轻。但那属于木纳的岁月,总受眼神的影响,几乎从不正视对方眼里的沧桑之光,伴着的人,只有当另一半行将就木,才透过浑浊的泪珠,来祭奠这种陪伴失去后的冰凉!
我不相信会有第三者的出现,说不出原因,是直觉告诉我的。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只有我们自己把自己分开。
八点正,我给她打过去电话。
“小月吗?是我。”在她们寝室一般都是她接电话,因为总是我打电话找她。
“你干什么啊?!说了没事就不发短信不打电话了吗?!”我接起电话听见是我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想和你分手。”我的回答很诚恳。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想!”
“难道一次机会也没有了吗?”我想为自己尽量争取机会,任何机会。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在家的时候你发短信不是回答得好好的吗?同意和我分手了,现在又变卦了,你这算什么啊?!你发的那条短信我昨天才删掉!你别不承认!”我每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这样粗暴这样残忍地对待我为她付出的一切感情!
“对,我是变卦了。现在我想挽回。”我开始有一些哽咽了。
“我是真的很爱你啊!真的很……很……爱你!”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哭什么哭啊!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讨厌?!”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泪水已经落了一脸了。
“我会改的,会对你好的,我会……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用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宣判了我的死刑了。
听到她根本不给我回转的余地,我越发觉得伤心,痛心,还有她的狠心。
“我……”我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她挂断了。我傻傻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真的傻了……那一刻,恍如隔世……
那颗落地的种子如今已不再发芽。小月的冷漠,让种子期待开花结果的愿望胎死腹中,就连其中的养分,也被贫瘠的土地化解得一干二净,使自己在痛苦与抉择中,抛弃了热情,麻木了心灵,只剩下蝉蜕一样的躯壳在风中摇曳。爱情对于我来说,本就是一根长长的丝线,不断的盘旋、缠绕 ,延伸,密密麻麻,丝团一样塞在心里,让我郁闷,让我压抑,于是便开始了抽丝之旅。泪水从眼角滑落,压抑着我胸口的闸门被泪水冲开,所有的伤,所有的痛,都化成心中的泪水奔涌出来。我发了疯似的哭,还一个劲地捶打身边的墙。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我也不要谁听见,我只要哭泣。倘若命运注定让我伤心,我不怪它,但求它能让我痛快地流泪,只要一次就够。这样的处境就像我身处一列开往黑夜的火车一样:四肢伸展。大地也如此,火车在上面奔跑,听不见声音。黑夜在此刻开放,像一块永远也铺展不到尽头的布匹,在火车前头远远地招引着,如同波浪被逐渐烫得平整。黑暗再次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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